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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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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固棠没有去看那些将领，他的眼神永远注视着那群兵甲，而那些将领似乎也对此见怪不怪了。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那些兵甲。
许久，安固棠才淡淡道：“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骑军统帅李季希点点头道：“准备好了，只要他们敢出手，我们就敢直接和他们打起来。”
这一位安固棠的不记名弟子似乎有些志踌意满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和自己最为钦佩的男人并肩作战的时候到了。
安固棠点了点头道：“他们应该是要攻打过来了。到时候还是和之前说的那样，骑军分为两翼，左右夹击，由步兵摆下拒马阵。东夷擅长骑军，他们首当其冲的就是骑军部队。我们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关外，只要他们进不得半寸，就是我们赢了。”
听着安固棠的话，果毅将军狄云龙脸上有些对他敬佩的意味，大敌当前，如此气概才算是真豪杰。本来他站在这里有些感到格格不入的尴尬。在这里的各位都是安固棠的部下，有些是他的弟子。但这位果毅将军一直都是朝廷的官员。和这位大将军也没有半点交集。所以他在见到这位声名传遍全天下就有些不自然了。毕竟这一位的威名还真不是盖的。特别是见到他的人之后，狄云龙更是有些惭愧。
他甚至没来由生出一股此生能有君之气，当死无憾。
这个时候，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安固棠已经望向他了。安固棠其实从狄云龙进来之后也没有和他说什么话，虽然狄云龙是他亲自接见的，但两人在进城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
现在，他对着这位很是拘束的武将淡淡道：“狄将军，到时候正面战场的事宜，还需要将军多多费心！”
狄云龙立即沉声道：“理当如此！”
安固棠望着远处，铁甲依旧森森！
他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嗓音道：“想要看我中原的兵甲如何驰骋疆场的吗？那就来吧！吾等何惧？”
铁甲前面，有一骑在众多看上去气势雄壮的扈从的保护下，往前六七百步。这一骑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两军前面。他深呼吸一口气，振臂一呼，东夷擂起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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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那一刻，烟消云散（）
王俊义，老字步兵营赤水营的校尉。曾经带着赤水营在赤水附近全歼对方五千人马。一战成名，这位已经从军了十五年的老兵可谓是步兵当中的传奇人物。
原本有机会成为将军的老将每一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赏罚相抵，每一次都留在这座老字营当中。有不少人怀疑这就是这位老将故意的。他实在是离不开这个老字营啊！
不过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一个老字营的创建可是耗费了不少人的心血的啊！尤其是那些有着传奇军勋的老字营，更是每一支战队难能可贵的宝贝。
这些老字营的价值自然不是其他人能够想象得到的。何况这支被赐名赤水营的老字营可是王俊义一个人创造出来的。对他而言这支老字营就是他的全部了，他怎么会离开这支他灌注了全部心血的老字营呢？
虽然这里远远比不上其他地方的待遇，但那又如何？这可不是衡量一个人该待在那里的依据。对于王俊义而言，这里便是一切。能够在这里。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多。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活法，这个人也是一样，他选择在这个老字营当中过完自己的一生，所以他也不会离开这个老字营。不管这里能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改变。有些时候，有些东西，这样就足够了。
回想起当年这个老字营的创建的时候，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这里面有多少辛酸事也只有他这一位创建者知道罢了。
当年，那还是一个天下战火纷飞的年代。在那个年代，死人似乎也是很平常的事情。那些老百姓，每天都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全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过日子。好像早上醒来，下午就要死去一样。
这个天下都是那样的乱。中原大地也饱受战火的侵扰。几乎没有人能够真正无忧无虑的活着。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要在这样的日子里苟延残喘，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老百姓尚且如此，那那些士兵更是如此了。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掌握住自己的命数，所有人真正的在听天由命。这样的日子当然不好受，但却也没有办法。只要活着，就会受到大量的东西的重压，那一年的人们，就是在这样的日子当中活下来的。
迷茫，绝望，充斥着整个年代。那些绝望的神色，似乎正无声地控诉这个时代。其他人不知道，但却知道自己的命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的了。这样的结果让人绝望，却也无可奈何。有时候，有的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而王俊义就是如此。可笑的是，这样的选择还不是他自己可以做出来的。
不管其他人是如何想的，王俊义却在这样的日子下越挫越勇，甚至带上了一个校尉，足以统领两千人马的军队。这在那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蜕变的结果。在当时，这不算出奇。毕竟还有一个名字叫安固棠的家伙直接当上了大将军。他的出现，让当时足以让人津津乐道的大多数人变得黯淡无光。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埋怨。设身处地，他们要是有同样的机遇的话也不一定可以做到他那样的程度，这种非人的强大，可不是他们能够羡慕得来的。
所以他们也算是识趣，都不会多说什么。这个时代是需要英雄的，是需要足以给饱受战火困扰的百姓带来希望的英雄的。这样的英雄，当然是越多越好。而安固棠首当其冲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块牌坊了。江湖人可不易，可庙堂和沙场的人更是如此。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生活。没有办法去说什么埋怨的话。
当年的王俊义就是如此，他当年带着的那群兵卒，可是当时很有名的兵痞子。虽然所有人的实力不错，而且打起架来更是一个个狠手，但这样的家伙可不好管束，尤其是这些人都是那样的心高气傲的。自然也不受到任何人的待见。这些人自己呢？在明白所有人的心思之后，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好，依旧那副德行，只要自己想要做的，管他是谁，反正别阻挡到自己就行了。
这群不服管教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在如此不合时宜的世道上面，让人不禁感到这天下有谁可以让这群人真正的信服。但王俊义做到了，他在面对所有人这些人的时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办法，但在之后这些人便对他信服了。也唯这位马首是瞻。
那一年，大雪飘摇。王俊义奉命带着两千的兵痞子来到一处名叫赤水畔的战场上。进入那个地方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要自己干什么，只知道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他们。说是到那里才告诉他们要准备对付的对手是谁。这些本来也没有什么，毕竟战场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他们也不介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鬼。
毕竟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希望做那一个糊涂鬼而不得，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不会介意什么。朝廷虽然在老百姓看来是很好的，至少是摆在阳光下也不会太过难看的。但也只有他们这些为朝廷做事的人才知道，朝廷的黑暗又岂止是一点点。
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黑暗处，朝廷的黑暗自然也是一样存在的。这些黑暗的执行者就是他们这些人了。所以能不知道自然是最好的。要不然，就算他们能够活下来，那也有人不会原谅他们。所以这个世上最为难能可贵的就是那份难得糊涂了。虽然进入军队的时间不长，但因为家里有一个管着他们的老爹，他可是一个很有名的大官了。所以他也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
王俊义不会抱怨什么，他知道在这个世上，抱怨向来都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所以这位也是一直秉承着这样的原则，从来都没有太多的怨言。反正这些话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还不如留点体力去给别人做点事情，何必去为了那些事情而感到焦头烂额。选择了战场，自然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的了。
那一年，他们接触到了他们的对手，五千人马。虽然没有一个武功高手，但这人数委实是太可怕了。到后来，王俊义才知道朝廷那边其实第一人选不是他们的，但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把他们全部都推向前线。到那里去对付那些人马。
五千人马，这可不是什么小意思啊，要知道双方的兵力差距就达到了双倍以上，这样的战斗他们还真没有接触过。所以所有人也都觉得值是不是被当成弃子了。但王俊义依旧没有说什么，有些人想要他们死还有的。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既然要死战那就没有后退的道理了。所有人都是如此。在庙堂上，你会有无数的算计，但在沙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不管对手是谁，杀了再说，剩下的，全部让山鬼来说。
那一场战斗的艰辛程度，可想而知。对付自恃人数的优势，想要一锅端了他们。但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的韧性居然这么强。多少人由马战变成步战。有多少人站在粘稠的血液当中奋战。这群被人称为疯子的人也不愧那个疯子之名。这一次必死的战斗愣是被他们打赢了。
后面敌方的一千人马，是一路追缴到千里之外的敌方才全部歼灭的。这里面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了。有后世人甚至回想起那一场战斗，都感到不可思议。据说这一次的战斗甚至惊动了那位安固棠大将军。这可以算是这两千人的光荣了。
皇帝甚至亲自给这些人写下那赤水营三个大字。表彰这一群早已经战死了一千六百人的军营。这些人却没有意想当中的欣喜。或许这无声的沉默，正是对那一千六百人的葬礼吧？
收为思绪，王俊义望着眼下的那一群新兵蛋子。他们可和那些家伙不一样了。他们都是以进入这个军营为荣的新兵。毕竟这个军营已经是最好的步兵军营了。他们的存在，是这个军营的新生血液。这些年轻的血液也将和那些早已经不在世上的老人一样，浇筑在战场上，筑起敌人的京观。
王俊义望着眼前的人，那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死战，还剩下来的人就只有他和一个叫王彪的家伙了。现在那个家伙正站在自己的身边对着自己咧嘴一笑。至于他在想什么，王俊义才懒得去思考。现在，他们也必须要死战了。那这些话，就等到地府当中去给自家的兄弟说去吧！就希望那些家伙别走得太快就行了。战场上欠下的那些情，等到地府再去还了。
王俊义闭上眼睛，呢喃道：“等我一下，兄弟们！”
他猛地睁开眼睛，怒吼道：“死战！”
功败荣辱，毫无存在的意义。那些不该存在的人，也都继续存在着。江湖，庙堂，沙场。多少人，多少事。多少无情，多少有情。那一刻，烟消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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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沙场儿郎沙场死（）
战场正是一个死人的好地方。就算现在是冬季也是一样。该死之人，不该死之人，都死了。那些战死在沙场上的，没有多少言语了。他们也绝对说不出半句话来。甚至后世人连他们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天，下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想要用这些白茫的雪去掩盖那些血液。那些注定会干涸的血液。只有那些袍泽才会记起那些血液是自己的同胞的罢了。其他人真的不知道了。
对于这些情况，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不知道以为他们的幸福是自己通过双手挣回来的，但却忘记了那些身死战场的人了。那些中原的好儿郎。他们就这样离开了。只为给中原的百姓镇守边关罢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如何，这下子也算是做的很好了。
别人的想法这些人都不会去在乎，只要需要打仗，他们就会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这很好，别人不知道，但这真的很好了。
安固棠坐在大堂当中，听着那些情报。心中的思绪起伏不定。这次他们负责在战场传达消息的人就有好几百个。都负责着十几个战场。虽然主战场在业虎城，但其他地方的也没有闲着。至少在他们不在的地方。还在发生着战争。那一场场战斗，都是生与死的考量。
现在，这些都是需要安固棠他们去做决策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得上及时，但他们也只能通过自己的谋略给这些人带来一点好处罢了。但至于算不算得上好处，就不知道了。尽人事，听天命，这就是战场的了。安固棠现在就坐镇军阵，这对于其他人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是唯一的主帅，所以他不能死！他必须活下来，但只要有他在，那他就真的有希望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就是这样的道理，也不管有没有道理可言，有时候就是如此的沙场了。安固棠不管如何，他都希望别人都可以和自己一起去战斗。
现在各个战场都在发生着战火。他是唯一的决策者这就需要他做好每一个决策了。在别的地方，这些或许不重要，但在战场上，可是考验那些主帅的能力的时候，这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安固棠没来由想起他第一次出征的时候，当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卒罢了。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出征。作为当时最不起眼的新兵蛋子。或许安固棠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有这样的成就。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然也包括他自己。他居然混到了现在这样的地位。
记得当时第一次出征的时候，他跟在自己的老伍长身边。那个老伍长安固棠只知道他姓白，至于叫什么，不知道，他从来不说。现在连他长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那个老家伙经常欺负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骂他。但要是让起军功来，那可是毫不拖泥带水。
只要有谁没有军功的话，那就是他们得到他的帮助的时候。这让所有人都对他很是感激。这位老伍长在军中的口碑也一直不错。但安固棠却不喜欢他，他喜欢喝酒，喜欢骂脏话，喜欢打骂他们这些新兵，尽管在他们受伤的时候，他永远会为他们包扎伤口。
但搭上这样的老伍长，安固棠也不觉得自己吃亏，他可是当时最为调皮的一个了。可是干出在老伍长的酒杯当中下泻药的勾当。当然，后果就是一顿揍。但却换的所有人的敬佩。
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当然不少，所以他们也过的算是有滋有味。
但这一切却在那一次战斗的时候彻底没了。那一次战斗他算是崭露头角了。但没有人知道的是，要是可以重来，安固棠也不想要那样的机会。
老伍长在那一次战斗的时候死了。是说没就没的那种，上一刻还在对安固棠骂骂咧咧的。但下一刻就被一把流矢给洞穿了心脏。就这样彻底死透了。连半点悲壮都算不上。死人堆积起来的沙场，不就是如此吗？哪有那些大文豪手上的所谓悲壮，哪有那些所谓的慷慨赴死。要是给他们选择的话，他们谁愿意死。可有时候说死就死的啊！
那一次，安固棠把那个杀死老伍长的人给宰了，他也顺势被推上伍长的位置。后来，不出意料的，大家伙也一样说死就死。说没了就没了。这一切还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人没了，其他人还顾不上哀伤，因为前面还有敌人。那些死去的人。也不全是被敌人杀死的。有些是袍泽给他们补上的一刀。
没办法，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忍受那些人绝望，痛苦的眼神。流落到那些敌人手里，就是死无全尸的后果了。甚至还有些是生不如死的下场。能给他们解脱就给他们解脱。他们在上战场的时候，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痛苦，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安固棠不管如何去了解，他都没有办法走出这一段的往事，很是刻骨铭心啊！他当年也为一位袍泽送他一程。那个人他不认识，就是看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很绝望。他的双脚都被整整齐齐地砍断了，看样子是个高手做出来的。
在战场上，不是说你活着就可以保证不死的。只要你没有行动能力了，那都算是你已经死了。那个人他身边的人都下不了手，已经升为副都尉的安固棠走过去，直接一刀插入那个人的心脏。他应该是别的军营的人吧？见到安固棠也不认识他。但最后，他的嘴角是一抹笑意。解脱了！
安固棠轻轻抹上他的眼睛，帮他合上那双眼睛，帮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些人不过是累了罢了。算不上真的死了。人想要自欺欺人的话，还是容易的。
在战场上，那些当年还有的稚嫩的气息早就已经被彻底磨灭掉了。当年的安固棠只知道和老伍长打闹。只知道和都尉他们扯淡。那个喜欢骂人的老伍长走了。那个喜欢抠脚丫的都尉也走了。那些喜欢和他开玩笑的袍泽好多都已经走了。好多都已经离开战场了。想要孤家寡人的感觉，很简单，要么去当皇帝，要么去战场上走一遭。
在战场上，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他们在出发的时候早就已经写下或找人代写下那一封封书信。要是有袍泽活下来的话，就由他们帮他们把书信送到他们家中。当兵的人命贱得很。这只是对于那些达官显贵之人而言罢了。对于他们的家人而言，谁不是谁家的宝贝？谁愿意让自家人去送死？但是，没有办法啊！他们不死就有别人要死。他们要是不死，就有自己的家人要死。以自己的命换家里这么多人的命，值了！
安固棠从来没有写过书信。他没有家人，没有人是需要自己去牵挂的。能让他牵挂的人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他只想要杀死那些人罢了。哪里会对那些人牵挂？这些人都是如何了，安固棠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们不想要自己活下来就对了。人世间越是无情，这战场就越是有情。那些人世间越是充满功利，那战场上的人就越是无私。
他们的袍泽，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他们的袍泽。不管过去多少年，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家人。这种情谊，谁也割舍不了。但这样的情谊，却没有人知道。只有他们自己。
战场上的历练让这位大将军逐渐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他见过太多的生死，也就对生死感到麻木了。甚至有一天自己突然死了，他也觉得没有什么。总有人会记得自己的。安固棠总是对自己这么说。那个人当然不是那些达官显贵，而是那些陪着自己战斗的袍泽们。不管这天下多少人对他们不屑，他们都视自家人为珍宝。
战场上的情谊，就是被这么历练出来的。
在给那个老伍长和其他的袍泽的家人送去他们的衣物的时候，安固棠一直都沉默寡言。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伍长走了，没有人会骂他了。都尉走了，没有人会拿起自己抠脚丫的手给自己闻了。校尉走了，没有人会看着自己不断点头，好像在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
好多人都走了，他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话了。这些人都走了，既然他们走了，那他们也就没有半点感到遗憾的了。
那时候的安固棠就在想啊，要是自己哪天也走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看着身边那些有些急躁的下属，安固棠嘴角微微翘起。不为人注意。
他继续指挥着那些军队，现在既然在打仗，那就打好这一战吧！这次某个人告诉他的。他现在连那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战场上既然注定要死人，那就战死沙场吧！给那些人好好瞧瞧，自己的血性！那些大好儿郎的血性！
老伍长，都尉，校尉，可能我就要下去陪你们了吧？
到时候你们可不能落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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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在等（）
嘶吼声，哀嚎声，爆裂声，兵刃交加的声响。不绝于耳。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死人更快了。那一个个倒下去的身影，好像那么的不值钱。那一个个倒下去的身影，只不过是一个个被整理汇报出去的数字罢了。
没有人相信原来人是可以真的说死就死的。没有半点剩留下来的，只是那具早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罢了。这期间的天下，如何变化，似乎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支撑他们活下来的，只有那胜利的声音罢了。
不管天下人信不信，这些人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消失了。没有亲身经历这种战争的人，如何了解战争的残酷？没有经历战场的人，如何知道战场带来人的恐怖程度？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活下来，都算是一种本事了！
东夷那帮人正如安固棠所说，先使用他们最为轻车熟路的骑军打头阵。在和明汉交手的时候，他们都习惯使用骑军。毕竟这样的军队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很好的战队。只要骑军打出一个突破口出来，那明汉就真的要被东夷彻底包饺子了。
这些是多年来东夷和明汉交手的时候总结出来的。不管明汉的人多么不想要承认，但东夷的骑军确实是把他们打得够呛的。这样的日子也不算是少数，但他们却知道这样的日子原本也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毕竟当初东夷和明汉的实力差距着实不小。所以双方也都没有把这个当成什么值得重视的事情。
东夷的那些人都沉浸在痛苦当中，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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