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千风-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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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每个人心中都泛起惊涛骇浪，谁都没想到，赵飞居然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草木杀人原本只是传说，现在却出现在面前。

　　　　“我来到蜉蝣时，已经是极境第二步，帝都一战，我领悟颇多，却并未突破，直到上一次发现仙刻遗录，我参悟许久，终于走出了这一步。金铁可以铸而为剑，草木亦可化而为剑，甚至意志精神、天地万势、时空洪荒，都可以形成剑，这便是我走出的道——为剑道！”

　　　　为剑道！

　　　　众人脑海中隆隆直响，直到今天他们才终于再次认识赵飞，也终于弄清了他的实力，竟然已经走到了极境的尽头，极境第三步，马上就要踏足下一个大境界！

　　　　这一境界的强者，早就不能用常理揣度，天地之势不能束缚他们，而是成为他们印证己道的参考，信手拈来，挥手即去，天地辟易。

　　　　沈扬也满是震撼，赵飞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找到了自己的道，知道自己要向哪里前进，就算道是不正确的，也昂首前往，九死无悔。

第279章　逼问（）　
赵飞伫立场中，久久不曾离去，他向大家展『露』实力，也是为了告诉大家，无需担心，他无惧任何挑战，哪怕是星陨石碑！

　　　　“所以，这或许真的是个机会，登临绝境，验证这条路是否正确，在此一举！”赵飞像是在自言自语。

　　　　见他这般，沈扬无可奈何，也明白了他之前所谓的机会是什么意思，只好看向称心：“我觉得还不够保险，听说连绝境强者也无法避开此祸，你觉得靠谱吗？”

　　　　称心耸耸肩：“第三步的话，差不多了吧。”

　　　　“你怎么……”沈扬无语，他本意是让称心说服他，让他回玲珑天避祸，哪知这家伙居然觉得差不多了。

　　　　什么叫差不多了？那万一还差了一点，赵飞岂不是要完蛋？

　　　　称心接着道：“不过我建议还是提前做好准备，万一无法成功，不要死撑着，还可以前往玲珑天。”

　　　　“放心，我不是傻子，不会白白送死。”

　　　　赵飞也很无奈，自己已经展现了最强的一面，没想到沈扬和称心还是不放心。当然，他也明白，说是不放心，实际上是一种关切，不希望他出现问题，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如此。

　　　　赵飞心底阵阵暖流涌过。

　　　　星陨石碑的事情解决完，沈扬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没有把赵飞送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同时他心里开始计划着，能不能直接把玲珑天的强者弄过来，那样的话保险的多。

　　　　眼底余光一瞥，他发现称心也在默默盘算着什么，两人目光相视，沈扬立刻明白了，这家伙的想法竟然与自己相同。

　　　　沈扬一看到这家伙，顿时莫名不爽：“小心心，你就没什么要跟大家交代的吗？”

　　　　称心淡然：“你不问，我怎么知道要交代什么。”

　　　　“好。”沈扬深吸口气，目光灼灼，“我们现在究竟是处在第几纪元？”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呆住。

　　　　什么意思？纪元不是一种笼统的说法吗？竟然还划分一二三？

　　　　他们显然没听明白沈扬的问题，只有赵飞眼光一绽，隐隐了解些什么。

　　　　称心依旧面无表情，但也迟疑了片刻，才说道：“看来，你的确知道了一些事情。现在的年代，应该是第五纪元吧。”

　　　　“你果然知道！”沈扬面『色』不善，“为什么之前从没听你说过？”

　　　　称心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又没问。”

　　　　沈扬顿时牙疼起来，要说起来，他的确从没问过此事，但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纪元，从何问起？

　　　　难道我不问你就不能多说一些吗？沈扬心中也很不爽，觉得这家伙总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你现在说也不迟。”

　　　　称心点头，张口就来：“一个纪元，就是一个时代，如果以世界为范围，一个纪元就是这个世界某代主族的时代，从他们的兴盛到衰亡。”

　　　　“没了？”沈扬愕然。

　　　　“没了。”

　　　　沈扬直咧嘴：“我需要详细点的，比如什么是主族，主族的由来，如何兴盛，又是怎么衰亡的，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个纪元？”

　　　　“唔，这一共是五个问题。”称心看了沈扬一眼，最终低下头去，仿佛受不了他那审犯人一般的目光。

　　　　“可以，我一个个解释。所谓主族，就是某个世界能实现主导或主宰的族群，他们拥有改变全世界的力量，力量远超其他族群，比如曾经的万灵族，比如现在的我们。”

　　　　“主族的由来与很多因素有关，环境变化、法则变化、外敌入侵等等，都可能导致上一代主族的覆灭，或者下一代主族的出现。有一种说法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么适应下来的，就将兴盛，不适应了，就会衰亡，这样就导致了一个个纪元出现。”

　　　　沈扬无奈：“你说话的时候能看着大家说吗？你在掩饰什么？”

　　　　称心抬头，毫无表情的目光看过大家，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但他的回答仍然不是沈扬想要的答案。

　　　　“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我还是想不明白，就拿万灵族来说，我觉得他们中只要随便出动一个真正的强者，都足以横扫现在的全世界，这般强大的族群，怎么也会衰落？”

　　　　称心又低下头：“原因很复杂，我说了，与环境、法则、外敌等等因素有关。”

　　　　沈扬紧追不舍：“具体怎么有关？说起环境，你别告诉我天气一冷那些超级强者就像蚊子一样被冻死了，说起法则，难道那些强者一夜之间突然全都武功全废？还有外敌，我知道万灵的敌人，有第三纪元的神族，还有些特殊的敌人，比如永生者，但这些人也不具备完全毁灭万灵的力量——”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称心：“我想知道真正的事实，真正的真相，你所知道的一切！”

　　　　全场寂静。

　　　　就连称心都陷入短暂的发愣：“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回答问题！”沈扬『逼』视着他，真的像是在审讯一名犯人。

　　　　称心很快恢复淡然，轻松道：“事实我已经告诉你了。环境并不仅仅包括温度，而是整个生存大环境，当食物、饮水甚至呼吸这些都无法适应时，衰落只是迟早的事。而法则改变并不仅仅是势的改变，还有些不属于这片天地的特殊规则，天地之势发生变化后，强者还可以再明悟，但外部规则改变后，等于断送了前路，这一点你以后就会明白。至于那些敌人，你既然知道神族和永生者，就该知道还有其他一些因素，总之，万灵的衰落并非偶然，而是一种大趋势的必然，很多力量共同形成合力，最终瓦解了这一族的根基。”

　　　　众人全都在仔细听着，尤其是海星，她为纯血的万灵族遗民，对万灵的衰落其实并不了解，在那一战发生前很久，海灵族的预言者就仿佛看到了结局，将一大批族内的杰出子弟封印起来，留待后世崛起。

　　　　沈扬也安静下来，他知道称心说的是事实，万灵的衰落收到很多因素的共同影响，可称心并未说明哪些才是主要因素，沈扬隐隐觉得，这其中可能潜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连称心都不知道。

　　　　大智忽然笑道：“按照你的说法，一代代主族兴起又衰落，是大趋势使然，那我们人类岂不是也有一天会被取而代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大智本意是替沈扬说句话，但此刻他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沉默下来。

　　　　寂静中，还是称心淡淡道：“不错，那一天，终究会来。”

第280章　力量体系（）　
大家都显得很压抑，没人多说一句话。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人族的命运究竟会如何？是变得和现在的万灵遗族一样，躲藏在各大秘境中，还是直接被抹杀于天地间？

　　　　人们不得而知。

　　　　“没办法改变吗？”沈扬皱眉。

　　　　“有！”称心给出肯定的答复。

　　　　众人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我也很想知道。”称心的答复让所有人恨得牙痒痒，只听他继续道：“改变的办法绝对有，而且有不少，比如创造了这些秘境之地的神眼族，从我了解的情况看，这一族在他们的世界横行了无数纪元，至今仍然辉煌，不曾衰落。”

　　　　沈扬点头，他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所有秘境加一起，只是“镇魂狱界”的一部分，而神眼族，就是创造镇魂狱界的几个超级族群之一，钧成虽未明说，沈扬也能猜到他就是这一族的成员。

　　　　神眼族的强大也毋庸置疑，钧成身为绝境强者，走出了自己的道，也只能在秘境中担任历史记录者的职务，与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无异，可见一斑。

　　　　“放心吧，那一天就算到来，估计我们这些人也没机会看到，除非我们全部位列仙班，超脱星空中的朴素法则。”

　　　　众人发呆：“位列仙班？朴素法则？”

　　　　这就有点离谱了，位列仙班的说法通常出现在坊间流传的神魔志怪小说里，只有一些真正的“仙”才能位列其中，这种事情太过虚幻。

　　　　至于朴素法则，众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称心解释道：“极绝之上，就是登仙，晋入登仙之境，自然就是位列仙班了，不要以为那个级别的强者不存在，在万灵纪元，就曾出现过万仙来朝的盛世。”

　　　　众人无话可说了，连沈扬都觉得无奈，别说什么万仙来朝，现如今世界上能否找到登仙强者都很难说。

　　　　海星摇头叹道：“万仙来朝只是一种说法，我们最鼎盛时也应该没有这么多登仙强者，不然后面也不会……”

　　　　人们默然，海星是那一时代的人，对此事最有发言权，她并不认为万灵时代真的有海量的登仙强者，但的确有不少。

　　　　沉默之后，称心淡淡道：“如果你没别的问题，就该说我的事了。”

　　　　沈扬两眼一瞪：“当然还有，这次团队任务我们遭到了敌人的意志攻击，几乎无法防御，这意志攻击和普通攻击还有什么破军类攻击究竟怎么区分，怎么防御，我都快弄糊涂了！”

　　　　“哈哈，这还需要什么区分？”大智笑道，“不管什么攻击，扛住就行了，扛不住就挂了。”

　　　　众人都是撇嘴，不过大智的话也是大实话，他们都是武者，生死间磨砺，对各种攻击早已形成本能一样的防御方式，但沈扬不同，一介白身，没有这种体会，也难怪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并且，天地之势纷繁复杂，哪有什么具体的分类，攻击方式也花样繁多，个人有个人的理解感悟，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

　　　　然而称心思考了片刻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想要弄清楚这些，必须先明白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确定要听吗？”

　　　　众人全都点头，他们也想了解一些理论『性』的东西，对于实战或许有帮助。

　　　　“也好，有些事情的确需要澄清。前面我已经讲过，势与法、道与律的关系，势的融合，就是道，法的共鸣，形成律，但无论势与法、道与律，本身都是一种法则，一种约束。就如同加减乘除这些运算法则，一加二等于三，只有在加法运算时才能成立，这个加法，就是一种最简单的势。”

　　　　“再说力量，可以这么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法则，剩下的一切都是力量，天地万物、世间百态，这些全都是力量！”

　　　　这个说法顿时让大家有些不舒服，大智更是直接道：“有点过了吧？力量是外在之物，可以使用，也可以借用，难道我一个大好活人也是力量？”

　　　　称心反问：“如果你被一头野兽吃了，是不是成了野兽的力量？”

　　　　大智哑口无言。

　　　　食物是一切生灵的力量源泉，当一个人被野兽吃掉后，自然也成为野兽的养分，为之提供力量。

　　　　沈扬点点头：“我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一切形而下的东西，都是力量，形而上的东西，都是法则。”

　　　　称心摇头：“不全对。形而下，在道家说法里被称作‘器’，因为有形状，当然属于力量，但形而上的，不全是法则，也有些属于力量，比如精神力，就是力量的一种，不是法则。总之，如果将世界看做混沌，那么这混沌中只有两种东西，一是法则，二是力量，舍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样一说众人顿时明白了许多，但一时半会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想法有些转不过弯。

　　　　称心不管这么多，接着道：“法则规定与约束力量运行的轨迹，这就是混沌世界的本质。在这个大前提下，才有了完整的力量体系。”

　　　　他伸出四根手指：“目前看来，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力量体系中共有四种属『性』的力量，分别是破军类、弱灵类、开阳类、益阴类。简而言之，就是破敌之军、弱敌之灵，开己之阳，益己之阴！”

　　　　众人神『色』一振，这种说法以前从未听说，连海星和青鸾都神『色』凝重，唯独赵飞似有所感，微微点头，显然对此已经有一定的认识。

　　　　但这还不够清晰，众人继续追问。

　　　　称心也不藏私：“这种分类带有明显的战斗属『性』，但在当前，力量存在的意义本就是用来战斗的。破军类，旨在攻击敌方肉体，弱灵类，旨在攻击灵魂，开阳，就是增强自身体魄，益阴，自然是增益自身灵魂，这不难分辨。”

　　　　“举例说明一下。破军类，这一类最常见，我们明悟的绝大多数势之力，都属于这一类。风雨雷电、刀枪剑戟等等，凡是利用这些进行攻击的，追求对敌人躯体伤害最大化，即为破敌之军；”

　　　　“弱灵类，你们已经见过了，所有的灵心系力量，只要是对敌发动攻击，都属于弱灵类。不要一提到灵心系就以为是意志攻击，还有很多，比如诅咒、混『乱』等等，都属于这一类，虽然也离不开意志，但与正常的意志攻击有着明显区别；”

　　　　“开阳类，同样很常见，比如巨灵族的天赋秘法巨灵鼓舞，一声怒吼，能瞬间全面壮大范围内己方队员的体魄，使他们如有神助，再比如赵飞的沸血之势，与巨灵鼓舞异曲同工，都属于这一类；”

　　　　“最后是益阴类，这一类比较少见，据我所知，仙灵族和圣灵族都有类似的天赋秘法，能瞬间大副增益所有队员的意志力，甚至连精神力都可以增加，用于攻击或防御，当然，这一类天赋秘法使用后会出现后遗症，虚弱、昏『迷』都有可能。”

　　　　称心解释的很仔细，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了全新的了解，连沈扬这种彻底的“圈外人”都明白了。

　　　　沈扬点点头：“这种划分，的确是够仔细的，不过究竟要怎样利用这些分类？各种力量之间，有没有互相制衡或克制的关系？”

　　　　称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万物相生相克，怎么可能没有联系？比如破军类的雷电之势，遇到同类的金行之势，二者互相增幅，杀伤力会大大增强，但遇到土行之势，二者又会互相杀伐消耗，如果遇到不相关的其他势，又会并行不悖。当然，如果两种势本来就是敌对的，无论有无联系，都会相互消耗，最终结果还是要看双方实力。”

　　　　沈扬立刻了然。

　　　　其实这一节他也想到了一部分，也在内心默默总结着，只不过无法像称心这般系统『性』总结归纳，让所有人耳目了然。

　　　　至于如何利用，那是要在不断的战斗和实践中总结出来，光靠说是说不完的。

　　　　沈扬脑海里立刻敲定了方案，目前蜉蝣天也有不少人了，有些实践已经可以进行。

　　　　短暂的沉默后，称心敲了敲地面：“你还有什么疑问？”

　　　　沈扬咧嘴：“暂时没有了，你想说什么？”

　　　　其实他还有一些疑问，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否则可能引起大家误会，有些事情如果提前说出来，最终却无法兑现，也会影响蜉蝣天的气氛。

　　　　称心耸耸肩：“你们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蜉蝣天和外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首先就是帝都。”

　　　　说着，称心忽然抬头看向沈扬：“如果我没算错，朱家这个帝国，可能要覆灭了。”

　　　　沈扬一愣。

　　　　其他人也微微一呆。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本朝子民，如果不是因为各自的机遇，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也将成为上面那个庞大帝国的一员，恩宠荣辱，匹夫兴亡。

　　　　即便他们已经成为世人眼中的超级强者，也从未停止过对这个国家的关注，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是他的祖国。

　　　　帝国三百载，风云际会，电虎雷龙，也曾风光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在这片土地的历史上，都能留下极其光辉的一页。

　　　　可现在的它，真的衰败了。

　　　　原因很多，内忧外患，治政不通，如果它是一棵参天大树，那这棵大树不仅枝干枯萎、被蛀虫掏空了树心，连根茎都早已腐烂了。

　　　　几年前新皇即位，所有人都看到他大刀阔斧地改革，通明殿更是如开国之初那般点起了长明灯，在他的努力下，这个国家又渐渐有了起『色』，逐渐呈现中兴之兆，可惜，他毕竟只是一个人，最终被一群猪一样的队友拖下水。

　　　　帝都中末帝的苦苦挣扎，关塞外铁蹄踏碎河山，秦淮河畔一面是夜夜的笙歌艳舞，一面是才子佳人为国呐喊，再加上中原和南方百万饥民，共同构成了这个帝国最后凄艳的一瞥。

　　　　朱家王朝终究要和前面的几代一样覆没，说是天意，更多的还是人为，是非曲直，只留后人评说。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蜉蝣天中，大家全都愣愣地看着称心在述说，各自内心也都复杂之极。

　　　　“沈扬，情况就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做？”称心将问题抛给沈扬。

　　　　沈扬眼中也闪现憾然的一瞥，但脸『色』却很淡，轻声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旁边的沈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此为国家存亡之秋，我们当然要出力，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倒下！”

　　　　这是沈敖的真心话，他虽然脱离了沈家，但内心还把自己当做沈家的一员，沈家在本朝为鼎望之族，出过宰辅、出过帝师，还出过神将，这些都是沈家不灭的荣耀，护佑这一国，在沈敖看来责无旁贷。

　　　　然而，沈扬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并未回答。

　　　　坐在旁边的小智忍不住也站了出来：“我觉得这位先生言之有理，国家若亡，我们也将成为流民野夫，亡国之奴。”

　　　　小智幼时有过一段时间的流浪生活，被几个好心人遇到，赠他吃穿，还将他送到嵩山，而后才有幸加入了大乘宗，在他看来，人间美好莫不如此，他绝不希望这个国家覆亡在自己眼前。

　　　　除了小智和沈敖，其他人都没怎么说话，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

　　　　比如矛老怪和刘景升，一个周游猎国，对国家的观念很淡，一个举族隐世海外，同样不存在国家的概念。

　　　　青鸾等人自不必说，一直生活于秘境中，蜉蝣天才是他们的祖国，海星更加不是这个国家的子民。

　　　　“沈扬，要不要听我一言？”娄有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沈扬一笑：“娄先生请讲。”

　　　　娄有涯微微叹气：“说实话，我对这个国家也没什么挂念，满门抄斩，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年我也交代在这里了——可我，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它倒下。根在这个地方，无论多不如意，也不想舍弃，如果有一天看到别人在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撒『尿』……”

　　　　他没再说下去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帝都奔走，替蜉蝣天赚取大量财富，也知道了许多帝国的困境，甚至皇宫中那位至尊还私自来找过他，想获得他的帮助。

　　　　一开始娄有涯很不在乎，甚至还有些得意，报了往年的一箭之仇，但当他亲自去了趟城外，看到片片破碎的山河，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想法也彻底改变。

　　　　众人陷入沉默，这件事，一些人不是原本的帝国子民，也『插』不上话。

　　　　沈扬面『色』不变，突然看向赵飞：“老赵，唐亡之时，你在想什么？”

　　　　众人也随着沈扬的目光看向赵飞，因为他其实是大唐子民，那个辉煌时代诞生了无数传奇，可最终也覆没了。

　　　　其实大家也有疑『惑』，在了解了唐小队的实力后，大家觉得如果当年唐亡之时，唐小队随便出来几人，也许就能力挽狂澜，可他们……谁也没站出来，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走向灭亡。

　　　　想起旧事，赵飞无奈苦笑：“这件事，说来我也很无奈，一来我们那时候远在海外，正在参与封神大战，等我们出来回到故国时，天下已经四分五裂了。”

　　　　赵飞显得很是感慨，接着道：“回到故国，看到四分五裂的国家，我们当然都很想恢复往昔，可问题是——我们也不知道帮谁。你们或许觉得，只要我们帮助皇室就算尽心，可实际上，当时的皇室让人看到就觉得恶心，我们并未帮助。”

　　　　沈扬仿佛对这件事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