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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千风-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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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是……”沈扬目瞪口呆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巴斯巴还在狂奔，渐渐接近了天宫道场的范围，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身后的血『色』狂涛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沿途火海泛滥，大地破碎的不像样子，河流早就被蒸干，地下还不断有血『色』的熔岩流喷『射』出来，要毁灭一切。
沈扬轻叹一声：“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停下吧。”
称心耸肩：“没办法停下，两种同源之势要争夺主导权，维持秩序稳定，这是它们的责任。”
沈扬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同时伸开右手，紫『色』团队契约已经开始发光。
“那么，我宁愿放弃这座基地。”
他手掌一握，包括巴斯巴在内，这个地方所有人立刻身形定格，几个呼吸后，他们的身影被从后方压来的几十丈高血『色』狂浪淹没。
他们当然不是真的被吞没，下一刻，几个人同时出现在三座巨大的天门前，包括云天绝和青天赐也被拘禁到此，只不过，他们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俘虏。
“这里是……”两个人脸『色』发白，很快就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蜉蝣天，选择之厅。
沈扬无比果断，毫不犹豫选择撤退，带着大家回到了蜉蝣天。
血『色』的岩浆洪流，末日般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三座巨大的天门陈列，将他们拉回现实中。
几个人出现没多久，选择之厅中的一棵老树树干抖动，不一会就将一群人送来这个地方，大家的脸上都显得很意外，因为沈扬回来的太突然了，没有任何预兆。
“沈扬……”有人想询问情况，但话刚出口就停下了，因为沈扬此刻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看着称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绝？”
称心却仍然坦然：“这只是一种相对长远的方案，更绝的方案是，直接强行攫取那道异火之源，甚至无需开辟基地都能获得大量飞云晶——”
“够了！”沈扬摇头，“既然我们已经离开飞云峡，就无需再考虑飞云晶。”
称心耸耸肩：“随你的便，再过大约三个时辰，基地就会开辟完成，派不派人去，由你决定。”
“开辟完成？你什么时候——”
沈扬愣住，这才想起在一开始火山还未爆发的时候，称心就曾带着巴斯巴四处选址，布置了不少中级星石，连那枚初级开土令都使用了。
“开土令自备开辟权禁，一旦那个世界稳定下来，就会自行在原本的大火山上方开辟出秘境基地，这是常识。”
沈扬陷入沉默，看来称心竟连他此刻的反应都提前想到了，布置下了一切。
这并非毫无预兆，事实上，从一开始，称心就直言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藉此开辟飞云峡世界的秘境基地，甚至可以让蜉蝣天的基地成为飞云晶的唯一生产者，那时沈扬已经有所察觉，不过却被别的事分心了。
选择之厅内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跟随前往的巴斯巴和娄有涯都没弄明白。
称心做什么了？沈扬怎么又突然带大家返回？
沈敖走了过来，将沈扬拉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去外传世界给基地选址了吗？”
沈扬声音一沉：“三叔，我犯了大错，因为这个错误，可能要导致上万人死亡。”
“什么？”沈敖也呆住了。
究竟是什么错误，竟然能导致上万人死亡？这也太离谱了。
“你们究竟去干什么了？是涉足了原住民战争还是别的，说清楚！”沈敖也是脸『色』一沉，上万人死亡，这绝不是小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三叔不必多问了，这是我的过错，没有提前发现，等回来再详细说明。”沈扬摇头，而后快速吩咐，“只剩三个时辰了，树老，留存一个月的碎片所需，其余碎片全部兑换成御器，还有，通知赵飞和青姨，还有海星和夏剑，全都过来，随我再去一趟飞云峡世界。”
“还去？”众人越发疑『惑』，但谁也不多说什么了，显然此刻的情况非常紧急，沈扬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短短片刻后，正在参悟仙刻遗录的赵飞和闯『荡』圣殿的海星夏剑几人都被叫到了这里，每个人都是满脸疑『惑』。
“没时间解释了。”沈扬叫上几人，再加上巴斯巴和沈敖，一共七人，径直走到诗人暮暄旁边，短暂的对白后，沈扬上交一枚秘境结晶，七个人同时消失在这里。
第306章 空白的纪元（）
飞云峡世界。
入目所见，一片凄艳的红。
沈扬的秘境之心第一时间被激发，其他人的御器也先后激发，显示他们身周的温度已经超越躯体承受的极限。
“这里发生什么了？”青鸾不禁眉头一皱，她很不喜欢这种高温。
赵飞环视一周，很快就明白了一切，连他也不禁微微咋舌：“你们怎么做到的？竟然让两种火行之势争到这种程度！”
众人全都站在巴斯巴额头，极目远望，然而眼前一片凄红，隐隐都能听到其中亡灵的咆哮声，无法望见前路。
沈扬并不回答，简单辨明了方向后，吩咐巴斯巴向右侧冲去。
巴斯巴脸上的胡须都烤焦了大半，比其他人还吃惊，这个世界他才离去片刻，回来后就彻底变成了末日之地，连方向都分不清了。
不久后，他们来到一片焦黑地带，可以看到前方一条宽阔的黑『色』地带弯弯曲曲向远处延伸，比两侧地势低了不少。
巴斯巴两眼一睁：“这是那条河！”
这条宽阔的黑『色』地带的确是之前横贯飞云峡世界的长河，只不过现在完全干涸，连河床都被烧成怵目的黑『色』，它发源于上游的火山地带，岩浆洪流经过后，河水蒸干，这条长河陷入死寂。
“继续走！”沈扬沉着脸，带着众人穿过干涸的河床，向对岸一个方向赶去。
由于没有秘境基地，他们每次进入外传世界的地点都是随机的，如今沈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飞云峡世界的什么位置，只能继续寻找。
遍寻之后，他们在距离河床不远处发现一座大型村落，这是飞云峡世界原住民的村落，建筑简单粗糙，在众人看来不具任何美感。
“已经晚了吗？”沈扬喃喃，望着前方的村落有些失神。
距离稍远还看不清，被大量的浓烟和厚重的雾气阻拦，但当他们走到近前，还是能看清这村落的轮廓。
只见整个村落都已经烧黑，到处都在冒着滚滚浓烟，已经见不到任何活物。
“保持御器激发状态，不要呼吸。”沈扬嘱咐。
众人点头，以他们的经验当然明白，这浓烟普通人根本无法呼吸，在这里呆上片刻就会窒息而死，就算是一般的破茧境强者，也不太可能长存。
想到这里，他们渐渐明白沈扬只带辟易境前来的原因。
破圆和破茧境来这里，稍有不慎，救都救不了，到处都是毒烟毒雾，御器只能阻拦外面的高温，却无法阻挡毒气的渗透。
最终，他们还是在这处村落中搜了一遍，找到了一些烧焦的原住民尸体，无一存活。
在这里，沈扬也确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因为这个大村落他不久前还来过。
第一次进入飞云峡世界时，他还企图与这里的原住民协商，购买他们的飞云晶，但这里原住民并不同意娄有涯的方案，最严重的一次，他们还被当做敌人包围了，而眼前这个大村落，正是当时发动包围的几个原住民大村落之一。
这里是飞云峡长河的中上游位置，再往上走，就是天宫道场的基地。
赵飞轻叹一声：“沈扬，向下游追吧，上面的应该……”
沈扬点头，立刻吩咐巴斯巴向下游追去。
沿途追下去，七个人越来越沉默，他们还见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原住民村落，可惜，天空凄红，大地焦黑，村落中无人存活。
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温度高的吓人，那焦黑的地面中隐隐透着深沉的红，虽然没有火焰喷发，却比火焰更加让人觉得压抑。
它们并非燃烧后正在冷却，而是还在燃烧中，只不过熔岩洪流肆掠后，空气稀薄，到处都弥漫着毒气，就算有燃料都无法燃烧。
在这般不断追赶之下，他们终于追上了熔岩洪流的前线，果然，那滔天的血『色』洪流并未消失，而是继续向下游碾压，要吞没整个飞云峡世界！
这是一张奇景，雄奇万丈，但人们却兴不起任何观赏的心思。
血『色』洪流的洪峰形成一条血『色』的分界线，不断向前推进，沿途所遇到的一切尽都化作灰烬。
长河蒸干，大地焦黑，映衬着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而在那洪峰的前端，由于后方大量空气燃烧殆尽，未被血『色』洪流吞没的区域狂风怒啸，一条条漆黑的巨大龙卷形成，前赴后继，被吸入血『色』洪流的后面，洪流越发惊人。
“这里的异火之势彻底觉醒了，竟然压制了原本是主导地位的火行之势！”赵飞惊叹。
一般来讲，异变的势之所以被称作异变，就是因为它无法压制主导的同源之势，只能被压制，沉睡一隅，但在飞云峡世界这种情况有了变化，异火之势竟然压制了主导的势，有些匪夷所思。
青鸾也渐渐明白了一些，却疑『惑』道：“这是哪一纪元的火行之势，竟然如此凶猛？依我看，这绝不是第三纪元之后的势，难道来自神秘的第一或第二纪元？”
大家已经知道，在他们所在世界的编年史上，共有五个纪元，目前就是第五纪元，而在此之前分别是灵族的第四纪元和神族的第三纪元，再往前，一片空白。
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无法追溯，也可能是原本就不存在，当代人对此有很多种猜测，但谁也无法说服其他人，第三纪元之前的年代，依然是一片空白。
沈扬摇头：“不管是哪一纪元的，这场灾难由我们引起，我们必须承担责任。”
说着，巴斯巴已经大踏步冲进了血『色』洪流的前端，一跃而出，超越了洪流的前线。
他虽然无法在洪流中长驻，但短暂的接触还是可以做到的，血『色』洪流的前方早已是漫天飞沙走石，巨大的黑『色』风卷搅动苍穹，看不到任何生灵存在的痕迹。
巴斯巴无惧这些风暴卷，但还是小心避开，时间不多，他必须加快速度。
沈敖稍稍定神：“沈扬，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们究竟干什么了？”
“三叔，这事说到底还是怪我……”沈扬无奈，只好将他们之前的经历和盘托出。
纵然几人全都是辟易境，听到最后也有些发呆，他们对什么异火之源并不吃惊，毕竟在世间的其他地方，异变的势并非罕见，但当他们听到称心使用特殊方法引来两种火行之势对抗时，还是忍不住呆住了。
第307章 方圆（）
正常情况下，主导地位的势不会与异变的势开战，正如世间百态，而岁月弥恒，无论外界怎么变化，它们只需要维持一个稳定的状态就可以了。
这是一个大命题，但却可以简单来说，可以认为这是天地之势的职责，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护世界的稳态。
怎样才能稳？
对小家而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等等，那么小家庭就能实现稳态；对国家而言，安居乐业、不兴刀兵等等，就能实现国家层面的稳态，而想要实现世界层面的稳态，必须要稳定的势。
四季交替，生老病死，这些都是在势的作用下实现的，倘若这些规则都被打破，那么世界就『乱』套了，失去了稳态，轻者意味着纪元终结，重者连世界都要毁灭。
正如一个国家失去了稳态，轻者意味着王朝变更，重者，那就是国破家亡。
这个命题还可以通往更深层面，只不过以蜉蝣天人们现有的眼界，还看不到那么远，也远远没走到那一步。
如今，称心竟然成功挑起了两种同源之势的大战，这已经不是疯狂可以形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只需稍微看一眼如今的飞云峡世界就能明白，掀起势的大战后果是多么可怕，血『色』洪流显然要把整个飞云峡世界清洗一遍。
世界的稳态并非一个火行之势维持的，还有其他的势，因而这样的清洗还无法颠覆世界的大环境，但清洗过后，如无补救，至少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都不太可能存活了。
这就是势的战争，动辄毁灭世界，称心的行为，间接等于屠戮了整个飞云峡世界！
连赵飞想一想都要悚然，也难怪沈扬想通之后，会如此愤怒。
试想，如果这里不是外传世界，而是他们生存的世界，那么掀起这样的同源大战后果……
人们已经不敢想下去，敢这么做的人，绝对会瞬间成为全人类的敌人。
当然，飞云峡世界本身就依存于一个并不健全镇魂狱界，因而引发的两种同源之势的战争不可能波及到外面，而想要在秩序健全的世界引发势的大战，目前看来也根本不可能办到，就算遍寻历史，也从未有人能做到。
一边解释，七人的寻找也在进行，这是沈扬的执着，必须要承担起这场大祸的责任，而他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救人。
飞云峡世界是线形结构，两侧都是耸入青天的石壁，成为了世界壁障的一部分，一行人速度很快，只需沿着河流两岸向下寻找即可。
可惜的是，直到他们到达璇玑天基地所在的中游位置，都没能发现任何原住民幸存者，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这有些奇怪，因为沈扬曾经在这些村落中见过不少原住民，即便那些被焚毁的村落，人数也远不止他们发现的那些尸体，其中有不少人仿佛蒸发了。
璇玑天基地此刻早已进入防御形态，与外界完全隔绝，从外面看，它就像是一块悬浮于河流上方的大型立方体，晶莹剔透。
赵飞叹道：“鲁墨两家的手段的确超越了这个时代，一个初级基地，连我都感觉束手无策，恐怕至少要绝境的实力才能攻陷它。”
海星也点头，惊叹道：“这种立方体，跟我见过的地灵族造物很像，地灵族在万灵时代堪称匠神之族，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估计地灵族全员都是开物者。”
七个人没有在璇玑天基地前停留太久，继续向下游找寻，行至半途时，青鸾突然化作一条青光，从巴斯巴肩上一跃而起，冲入高空中。
“啾——”清越嘹亮的鸟鸣音突兀出现，从高空中辐『射』而下，笼罩下方。
与此同时，淡蓝『色』的海之领域弥漫开来，柔滑的海水与鸟鸣音相遇，表面被击碎，无数细碎的小水滴溅『射』，像是沸腾了。
在这近乎沸腾的海之领域中，一道淡淡的身影显现，他仍然处于虚无状态，但却被周围的海水显出身形。
赵飞看着这道身影，嘴角微翘：“璇玑天的人也习惯跟踪他人吗？”
那道浅淡的身影显然也愣了下，没想到竟然早就被对方发现，此刻更是被包围了。
浅淡的身影伸出手，在自己面前横抹一下，顿时虚无敛去，『露』出一张略显憔悴苍老的面容。
这是一名男子，说他是老人，但他双目炯炯，不显丝毫老态，可他又有着满头灰白，彰显着沧桑。
看到这个人，赵飞一愣：“归尘先生！”
男子嘴角抽了抽，勉强淡淡笑道：“你这小子，进步挺快的嘛。”
赵飞撇撇嘴，实际上他早就发现了跟踪者的存在，并暗中通知了青鸾和海星，也知道对方是璇玑天的人，因此只是『逼』迫他显示身形，并未强攻。
但他没想到，跟踪者竟然是璇玑天大大有名的墨归尘。
面对归尘先生，赵飞不敢丝毫摆谱，连忙通知青鸾和海星回来，这才微微一拜：“先生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没什么指教，只想看看你们要做什么，如今飞云峡世界的大变已经传遍了各大秘境，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来很多人。”
沈扬一惊：“我们从未向外传递消息。”
这是大事，不只是关系到异火之源，还关系到大量飞云晶的归属，要知道原住民中不少人储藏有大量飞云晶，这些都是相当贵重的材料。
墨归尘看了沈扬一眼，声音冷淡：“外界传言赵飞是蜉蝣之主，我看你才是新任的蜉蝣之主吧。”
“不错。”沈扬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这件事迟早会昭告天下，根本藏不住。
墨归尘冷笑：“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我虽然无法弄清这飞云峡世界的灭世大祸起因，但肯定与你有关，我劝你赶快藏起来。”
“多谢老先生劝告，不过这是我的事，我自有决断。”沈扬挥挥手，“如果老先生前来只是说这些，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们时间不多。”
“你……”墨归尘一愣，还从未有人这般对他说话。
就算那些极境强者，身居高位，甚至一些秘境之主，见了他说话都要客客气气，谁敢这般不耐烦？
归尘先生的大名，在一些域外秘境中都有流传，他自身的实力或许不算顶尖，但他的许多造物堪称鬼斧神工，仿造都仿不出来。
可以说，他就是璇玑天中，除了鲁墨两位老家主外，最杰出的开物者。
赵飞咳了一声，歉声笑道：“归尘先生，我们的确时间不多，如无他事，我改天再去拜访。”
“连你也……”墨归尘气得直瞪眼，“算了，我跟踪你们有一会了，知道你们在寻找原住民，不过你们现在这样找，就算找到了也没用。”
沈扬连道：“老先生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墨归尘斜着眼看他：“当然知道，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寻找他们的目的。”
“正如老先生所说，我们蜉蝣天与此番灭世大祸有关联，自然要想办法补救。”
“补救？两种火行之势既然对立，必将分出高下，不然这个世界的秩序就『乱』套了，这个过程不可逆，你补救不了。”
沈扬眉头一皱：“我会尽力。如果老先生知道原住民去了哪里，还请告知。”
赵飞连忙道：“的确是这样，归尘先生，我们真的是来弥补的。”
墨归尘在七人面上来回扫过，正要说什么，只听身后狂风呼啸，血『色』洪流产生的暴风卷已经席卷到了这里，要不了多久，那吞噬一切的洪流也将到来。
墨归尘『色』变，快速道：“一部分原住民与我璇玑天达成了协议，已经被转移到安全之地，还有一些人，原本是三清宗的合作者，一直给三清提供飞云晶，不过三清似乎抛弃他们了，他们只好向下游迁徙，如今正在路上。”
“果然还在！”沈扬终于松了口气，立刻吩咐巴斯巴上路。
“唉，等等！”墨归尘叫住几人，无奈道，“就算要救人，你们也得有方法才行吧？像这样冲过去，你们能救几个？”
沈扬咬牙，这的确是最大的问题，他并无特别好的办法救人，只能尽自己努力。
赵飞眼睛一亮：“归尘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人带到你布置好的安全之地，你早有准备？”
墨归尘咧嘴：“我还没那么好心，这些原住民愿意与三清合作，死了活该。不过他们终究是原住民，掌握着提取飞云晶最有效的方法，这种方法我们根本没办法掌握，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他一挥手，三颗晶莹剔透的小方块径直飞向沈扬，这种小方块与之前他们看到的璇玑天基地有些像，瑰丽而神秘。
“蜉蝣之主，收好它，这东西我把它称为‘方圆’，内蕴特殊空间之势的奥秘，用你的秘境之心沟通它，就能打开它的使用权禁，藏身其中，可以规避火行之势。”
沈扬面『露』喜『色』：“这是老先生的造物吗？”
“我要是能造出‘方圆’就好了，连两位家祖都弄不明白，何况是我。”墨归尘摆摆手，“没多少时间了，你们要救人就加快速度，别管那些原住民同意不同意，直接全都抓进去就是了，等灾难一过，再放他们出来。”
沈扬点头：“明白。”
他不再多说，巴斯巴也立刻转身，奔赴下游而去。
几人走后，这里只剩下墨归尘伫立，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这小子，居然敢对老子发脾气！不过……为什么我还是被震住了呢？他身上还牵涉了不少灵族的因果，甚至还有神族的遗族，这意味着什么？”
第308章 世界尽头（）
飞云峡长河下游，三颗璀璨如宝石的立方体横空旋转，流光萦绕。
表面看去，它们长宽高均不足三尺，悬浮虚空中，浮浮沉沉，但实际上，此刻这小小立方体的内部，已经装填了三万多人。
立方体下方，沈扬长长呼出一口气，望向上游方向那赤红『色』的天空。
“这应该是最后一批避难的原住民了吧？”巴斯巴眉头稍稍舒展。
夏剑也呼出口气：“这些原住民，真够顽固的，我们是来救他们，又不是别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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