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千风-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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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有洞悉之眼？”

　　　　虚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笑道：“看来你的确不知道。洞悉之眼并非领袖者专属，我们万灵纪元的大多数皇道强者都领悟了这种技能，只不过没有领袖者洞悉的那么大范围罢了。另外，你的灵犀之心和亲和领域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因为我和你是同一类人。”

　　　　沈扬一愣：“你也是……”

　　　　虚影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万灵纪元并不只有四大皇者走出了最强皇道，我和其他几个老家伙同样走上了那条路，而凡是走上这条路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领袖者。”

　　　　最强皇道都是领袖者！沈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此前那些信息从未把最强皇道和领袖者联系到一起。

　　　　“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这些人是领悟了最强皇道之后，才被赋予了领袖者的职能，也就是所谓的后天领袖，而像你这样的，被称为先天领袖，你们还具备一些其他领袖者永远都不可能掌握的特殊能力，而我们却没有。”

　　　　沈扬疑『惑』道：“你说被赋予领袖者职能，那究竟是被谁赋予？”

　　　　“这个，说实话我也很疑『惑』，似乎是冥冥中存在的一种天意，当我明悟最强皇道的同时，就在很短的时间内明悟了领袖者的三种能力。不过话说回来，最强皇道已经是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强度，让掌握最强皇道的人成为族群的领袖者，那是名正言顺，相比而言，我倒是很不明白你们这些先天领袖凭什么领袖族群。”

　　　　沈扬脸『色』有些复杂：“我从未想过什么领袖族群，我只想把蜉蝣天经营好，让我的亲人朋友有一个安全稳固的地方生活罢了，就是这么简单！”

　　　　“嗯，这和我见过的其他几位先天领袖一样，说实话，你们根本就不是做领袖的料！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拥有比我们更加强大的能力，甚至在我的预言中也只能依靠你来改变未来，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

　　　　沈扬冷冷看着他：“这就是你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对我饱含敌意的原因？”

　　　　虚影哈哈一笑：“你多虑了，一山不容二虎，所有领袖者在本能上都会把其他领袖者当做敌人，你从进入大殿到现在，不也对我毫无礼貌和客气可言吗？”

　　　　沈扬顿时沉默下来，这正是他疑『惑』的地方，从见到波塞冬的虚影开始，他就对这个人很不喜欢，哪怕他长得再怎么慈眉善目，沈扬也本能地觉得他是一位满是城府的老阴谋家。

　　　　波塞冬习惯地『摸』了『摸』光滑的座椅，当然，身为意志烙印的他此刻感触不到任何东西。

　　　　“言归正传。人族领袖者，既然你出现在我的预言里，我就必须知道你是否具备那种能力，即使是预言，也会有出错的时候，我不希望给自己的族群带来灾难。”

　　　　沈扬顿时警觉起来：“你想怎样知道？”

　　　　“很简单，我听说先天领袖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倚仗这种能力，一介白身的先天领袖甚至能主宰最强皇道的后天领袖的命运。既然你能主宰我的命运，想必打破我设下的禁锢也非常简单，海星被我用特殊方法藏在东海灵宫的某个角落，找到她，你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沈扬淡淡一笑：“我无需向你证明我的能力，但我会找到她！”

　　　　“随便，都一样。如果你能找到她，我和龙皇会联手送你一件礼物。”

　　　　沈扬皱眉，他对那什么礼物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海星究竟在什么地方，究竟愿不愿意跟他返回蜉蝣天，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很不习惯身边少了一个天蓝『色』少女的日子。

　　　　就当沈扬打算再询问一些信息时，大殿中所有宝座上的虚影都缓缓消失，包括海皇波塞冬在内，入目所见只剩座位上一根根静静燃烧的蜡烛，焰火平静得让人窒息。

　　　　看到这里，沈扬知道再问只是浪费时间，他很是不爽地看了眼波塞冬的位置，转身进入大殿后方。

　　　　这是一座天蓝『色』的偏殿，精美的饰物和奇妙的墙壁雕文仿佛永远是它们刚开始放上去的样子，永远不会破旧和衰老，而在这片海水的世界里，沈扬只觉得自己快要『迷』失。

　　　　洞悉之眼已经竭尽全力展开到最大，东海灵宫的庞大让沈扬感到极其震撼，树老说过的话一点没错，蜉蝣天在东海灵宫面前真的就是无聊的玩具！

　　　　这座殿宇群实在太庞大了，难以想象它全盛时究竟有多大，有多少生灵生活在这里，仅从沈扬的洞悉之眼判断，这片殿宇群的占地面积几乎等同于三到四个帝都！

　　　　如此庞大的建筑群，想要隐藏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如果沈扬一座座搜查，那恐怕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完成，必须找到一种特殊的方法。

　　　　波塞冬说过，洞悉之眼在这里无法帮助他找到海星，最多只能帮他认路罢了，沈扬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一边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一边开始思索找人之法。

　　　　然而，他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破解方法，茫然无措和烦躁不安成为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直到他的洞悉之眼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女人的位置。

　　　　沈扬找到这个位置的时候，美丽的船娘正坐在精美的水晶桌前享用美味，那是一小碟黑葡萄。她很喜欢这种人族纪元的水果，酸甜可口的美妙味道让她着『迷』，以至于沈扬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立刻发现。

　　　　当她看到沈扬后，只是漫不经心地剥开一枚葡萄，淡淡道：“你不是该去寻找海星吗？为什么来我这里？”

　　　　沈扬无奈耸肩：“我只是来问你，知不知道海星在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

　　　　沈扬强忍住怒意，稍微放缓声调：“好吧，那么这位姑娘，我叫沈扬，你叫什么名字？”

　　　　美丽船娘犹豫了一下，淡淡回答：“海月。”

　　　　“好吧海月姑娘，你看我连你的名字都知道了，现在算不是熟人了？请你告诉我海星的位置！”

第663章　找到（）　
询问半天，沈扬最终还是放弃了从海月这里询问海星的打算，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对自己带着某种敌意，在船舱里的时候沈扬就发现了。

　　　　当然，沈扬还是问出了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比如，海月竟然是海星的妹妹！不同的是，两人同样在万灵纪元末期被族人封印下来，海星早在百年前就苏醒，她却直到前些年才醒来。

　　　　不得不说，海月在武道天赋上比海星强出一大截，百余年的时间，海星只是勉强辟易，海月却在短短三两年时间里冲到辟易五重天，她的心很大，没有着急突破，而是企图以最强之道攀登极境。不过，她在通幽一道上的天赋比海星也差了很远，海星如今至少是宗师级的通幽者，而她似乎刚刚起步。

　　　　离开海月的地盘，沈扬还是觉得有些茫然，他知道，海星一定知道自己来了，很可能正在某个地方静静看着自己，可她为什么连个提示都不给自己？偌大的东海灵宫，究竟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东海灵宫早已不复当年盛况，说是一座宫殿，但这里更像是一座因为某种原因沉埋在海底的巨大城市，青『色』的沉积物遍布，几乎将城市的大部分区域填埋，而在洞悉之眼的范围内，沈扬几乎没看到几个真实存在的生灵。

　　　　除了海月，沈扬还锁定了几个活跃在灵宫各处的海灵族，但只要沈扬企图向他们所在的方位走去，他们就立刻消失在洞悉之眼的范围里，显然，是受到了海皇波塞冬的干扰。

　　　　连续几番寻找无果后，沈扬叹了口气，干脆不再四处游走，随意选择一座空殿坐下休息。

　　　　他脑子里的想法很『乱』，不知道下一步该往何处走，树老此刻完全失去了联系，蜉蝣之心和团队契约也无法与外界联系，沈扬感觉自己好像钻入了一座古老的大坟，如果不能离开，最终只能埋葬在这里。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也猛然收紧，因为忽然意识到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可能——波塞冬会不会真的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

　　　　几乎不用想，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绝对有这个可能！波塞冬虽然说自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但同样也不确定，如果自己找不到这里的出路或找不到海星，他绝不对大发善心将自己送出去！

　　　　沈扬越发烦躁，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海底世界，他甚至连找一个人说话都难，随着时间推移，压抑无比的气氛简直快要将他『逼』疯。

　　　　烦躁的时候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而且精力消耗特别快，沈扬只是在这里不断思索寻找方法，就觉得阵阵困倦来袭，眼皮仿佛高山一般沉重，很快就不得不趴在冰冷的石桌上酣睡起来。

　　　　可即便在酣睡中，他也不断回想起与海星曾经的点滴，回想起自己来到东海灵宫的目的，无尽纷杂的头绪压迫下，他睡得很不踏实，而且很快就醒来。

　　　　“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沈扬对着虚空怒吼一声，但海水层叠，声音却没能传出多远。

　　　　他的状态很不对，因为没有得到足够休息，双眼遍布血丝，看起来十分恐怖，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困倦，刚刚恢复的稍许精力很快消耗一空，他不得不再次趴在石桌上大睡起来。

　　　　然而，奇怪的梦境还是不断出现，沈扬对此根本无能为力，当他不久后再次被梦境惊醒时，双眼血丝斑驳，已经看不到任何正常的眼神，他狂躁无比地在大殿内走动，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限制住，根本走不出大殿，不久后，他发出一声怒吼，仰天栽倒，陷入漫长的昏睡中。

　　　　一颗绿『色』的光团从他额前飞出，正是小十九，比起上次在仙刻世界，十九的状况显然很糟糕，绿『色』光晕并不明显，她也仿佛被剥去神秘外衣的普通女子，只不过只有巴掌大小。

　　　　在九曜星宫，她的消耗实在太大，为了维持沈扬的欺骗能力，她的精神力几乎被沈扬抽空，完全不受控制，此刻她同样一脸惊慌失措，因为又遇到了上次那种情况。

　　　　并且这一次和九曜星宫时不同，沈扬对十九的精神力剥夺毫无怜悯，甚至想要将她的意志力抹杀，把她当成精神力的食物来源，这样的发现让十九惊恐无比，只好强行挣脱沈扬的玲珑宝界逃出来。

　　　　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再不逃出来，只会被沈扬的恐怖意志吞吃殆尽，那是属于领袖者的强大意志力，连物质都可以虚化，十九对此无能为力。

　　　　十九逃出来不久，一颗怪蛋和一个灰『色』的小家伙也先后从他额头冲出，二者看上去不比小十九好多少，满脸惊骇和惊慌失措。

　　　　怪蛋一出来就大叫：“我靠！这货疯了吗？连老子都要吃？”

　　　　十九解释道：“大哥生病了，他不是故意要吃你。”

　　　　怪蛋似乎这才注意到小十九，扁平的蛋壳上浮现一张怪异的笑容：“嗨，你好啊，美女小邻居。”

　　　　十九根本不搭腔，反而沉声道：“我们必须把大哥唤醒，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有点像是要走火入魔，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他带出去。”

　　　　怪蛋哈哈一笑：“小美女，你太多心了，这家伙的命比耗子还硬，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他也很难死掉。”

　　　　它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沈扬，转而看向那个灰『色』的小家伙：“喂，你这小家伙是谁？我记得你应该是最先入驻玲珑宝界的，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话？”

　　　　“咕咕……”灰『色』的小家伙嘴巴里发出声音，但说了半天，仍然只有“咕咕、咕咕”的声音，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听懂。

　　　　怪蛋的蛋壳上『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什么嘛，原来是个傻子！哼，你和这个小美女都来路不正，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只有我是，所以我们三个必须以我为大，以后若有新的加入者，我们就是老资历，就是元老，但也必须听我的。”

　　　　“咕咕……”

　　　　怪蛋笑道：“你叫咕咕对不对？看来你是同意了，那么这位小美女，你呢？愿不愿以我为老大？”

　　　　十九只是不屑：“你只是一颗蛋，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只听大哥的。”

　　　　“本蛋……额不，本座虽然现在的造型是一颗蛋，但迟早破茧化蝶，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人，超越皇道！你必须服从，也许本座一开心，纳你为妾！”

　　　　十九喃喃道：“妾是什么？”

　　　　“呃……是一个很厉害的身份，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总之，有了这个身份，天下最厉害的男人都必须听你的，你一句话，他就心甘情愿把天地掀翻，为你付出一切。”

　　　　十九眼中顿时『露』出痴『迷』之『色』：“好！我要做妾，但不是你的，我要做大哥的妾！”

　　　　“噗！”怪蛋差点喷了出来，不过问题是，蛋有嘴吗？“沈扬这家伙是个人类！人类！你懂不懂？我不说别的，光是尺寸你们就不合适，这个世界上唯有本座才适合你，本座是独一无二的！”

　　　　十九却不再理会它，围绕着沈扬头顶不断飞来飞去，焦急地想要找到方法唤醒沈扬，可惜她现在根本不敢回到玲珑宝界，精神涟漪对沈扬也没有作用，她彻底束手无策。

　　　　怪蛋惬意地飞到石桌上，圆滚滚的身躯在桌面上滚动：“别浪费力气了，这家伙估计是陷入了某种特殊状态，他们这种人总是喜欢让别人大惊小怪，也许马上就醒来，而且变的超级无敌牛掰，一巴掌把这座破殿轰成渣。”

　　　　十九摇头：“不会的，大哥是智力型妈妈，不是力量型妈妈，他的发展方向永远不会是以暴力解决问题。”

　　　　怪蛋差点从桌上滚下来，蛋壳上『露』出夸张而且荒诞的表情：“智力型妈妈？力量型妈妈？我特么不会是见鬼了吧，你究竟是什么种族，男人也可以当妈？”

　　　　“你懂什么？你们所谓的领袖者在我们那里就叫妈妈，妈妈有两种类型，一种智力型，一种力量型，前者大多是先天的领袖者，后者是后天，我们都是妈妈的子民，这和『性』别没有关系！”

　　　　一颗会说话的蛋足以击碎不少人的世界观，但怪蛋的世界观也难得被击碎了一次，它像是醉了，滴溜溜从桌上滚下，如果你觉得它要摔碎那就大错特错了，只听它“当”地一声砸在地上，直接把地上砸出一个坑。

　　　　十九皱眉：“故意炫耀武力的笨蛋，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智力型妈妈！”

　　　　三个小家伙显然都无法把沈扬叫醒，十九很努力但是没办法，怪蛋是根本不想管，咕咕则一脸天真，像是个缩小版的胖娃娃，乖巧地坐在沈扬额头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沈扬。

　　　　怪蛋难得地认真了一次，询问道：“话说这位美女，你们那里也有沈扬这种领袖者？我是说，像他这样的仿佛具备两种『性』格的领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十九苦思片刻，不确定地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的传承记忆里似乎有提到过，把这样的领袖者称为双格领袖，未来几乎必定成为主神，但有时也会发生意外，比如出现了更加强大的三格领袖！”

　　　　就在怪蛋和十九互相谈论领袖者的时候，沈扬陷入了深度沉睡中，他的精神力完全耗尽，但却诡异地没有中断梦境，相反，他的梦境世界越发清晰。

　　　　他看到了东海灵宫的全貌，看到了这里的每一个生灵，比洞悉之眼看到的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这里许多不为人知的禁制！

　　　　这是沈扬的新发现，可现在的他没有丝毫观察的兴致，他的脑海里充满狂暴和愤怒的念头，只想尽情毁灭和破坏！

　　　　在十九和怪蛋惊骇的目光中，沈扬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前进，根本无视面前的宫殿建筑和海水阻拦，甚至不小心激发了路上的权禁陷阱，但所有的阻碍都对他失去了效果，他就那样固执而僵硬地走着，穿过墙壁、穿过海水、穿过一切企图阻拦他的禁制。

　　　　三个小家伙连忙追了上去，他们冲到沈扬前面，这才发现他睁开的双眼一片血红『色』，没有血丝，只是仿佛一望无际的红。

　　　　怪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喃喃道：“见鬼！这种血红『色』的双眼从未见过，第一种清明，第二种漆黑，第三种血红，难道说……”

　　　　十九苦笑：“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里只说三格领袖极其稀少，通常只在一片相当大的星域中才能诞生一个。”

　　　　“星域！”怪蛋倒抽一口冷气，以他的认知当然知道所谓的星域，那是由无数大世界组成的一片广漠区域，在他的眼中，那就是无尽星空！

　　　　三人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形，只好一路尾随，在十九的帮助下，怪蛋和咕咕同样可以虚化物质，穿透墙壁和海水，但他们却没法躲避厉害的禁制，时不时必须飞起来，躲避来自宫殿内部的危险。

　　　　沈扬前进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路奔跑过去的，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停在一座高大的殿宇前，赤红的双眸里满是疯狂和愤怒。

　　　　“为什么不见我！”他大声怒吼。

　　　　殿宇内没有反应，仿佛他只是在对一座空城在大吼。

　　　　“你不见我，我就来见你！”

　　　　沈扬大踏步前进，迎面撞上宫殿的墙壁，但却对他没有丝毫阻拦，与此同时墙壁表面忽然符文炽烈，大量天蓝『色』符文疯狂闪现，交织成的大道海洋只是被怪蛋碰了一下，就差点将它磨灭，就连十九的强大灵心之力都无法渗透，但诡异的是，这些符文对沈扬毫无影响，他们遇到沈扬就好像遇到虚无的空间，全都轻轻滑走。

　　　　大量符文和墙壁将沈扬淹没，十九和怪蛋只能跟在外面干瞪眼，无法闯进这座特殊的大殿。

　　　　“这绝对是皇道，不，是永恒之道的符文！那个该死的海灵族老怪物竟然差点连本座一同磨灭，待本座孵化，一定要将他生吞活剥！”

　　　　怪蛋的怪叫声很快淹没在寂静的深海里，没人对它的话进行评价，这个地方重新陷入可怕的寂静中。

第664章　似曾相识（）　
禁制遍布的大殿内部，沈扬首先嗅到了淡淡的荷叶馨香，这让他狂躁的情绪稍微缓解，但他并没有看到海星。

　　　　殿内空间并不大，陈设简单，一眼就能望穿全部，但这里的确没有海星的影子，沈扬不禁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

　　　　事实上，他并不确定海星是否在这里，只是根据直觉判断。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特殊，双眼保持着血红『色』，洞悉之眼竟然能看穿视线范围内的潜藏的危险或禁制，显然是在精神力极度匮乏的情况下，洞悉之眼又获得了某种变化。这座大殿外围遍布强大的禁制，沈扬本能就认为此地是东海灵宫最核心的存在，海星应该也藏在这里，可实际上，这是一座空殿。

　　　　目光略微一扫，沈扬发现了大殿里几处十分怪异的布置，那是墙壁上的一个个图形，它们表面看来只是毫无意义的装饰『性』花纹，可沈扬明显在花纹边缘感觉到了超乎寻常的危险。

　　　　大殿外禁制遍布，大殿内也危机满地，沈扬绝不相信海灵族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这里面显然存在着什么。

　　　　他走上前，血『色』的双目注视着那些图形，而在他的脑海里，这些图形在不断地快速拆解、重组，一种种可能被排除，又有许多新的可能建立，直到注视了很久，沈扬都没能把图形全部拼接完成，只完成了一个边角。

　　　　血『色』双目隐隐有消退的迹象，清醒的意识渐渐回归，沈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陷入这种状态，他只知道，这样的自己可以无惧任何危险，一旦脱离，他甚至都无法逃出这座大殿。

　　　　没有时间迟疑，他伸手『摸』向墙壁上的图形，结果，一道凄艳的红『色』流光从这枚符文中爆『射』而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沈扬就被这道红光洞穿眉心，但洞穿之后，沈扬仍然满脸冷漠，伸手『摸』向另外一枚图形，不出所料，一道旺盛的蓝『色』流光从中飞出，同样洞穿沈扬心脏。

　　　　先后被洞穿眉心和心脏，沈扬却似没事人一般，皱眉思考片刻，伸手抹向那几枚被他脑海中组合完成的图形，一道道流光飞窜而出，大殿内仿佛瞬间沸腾一般，无形的道则完全弥漫开来，绕着沈扬不断疯狂绞杀。

　　　　沈扬估计，现在这座大殿就算是一名登仙境闯进来也只有被绞碎一途，可血『色』的双眼似乎可以规避任何攻击，他不紧不慢按照自己脑海里想出来的模样将图形移动，果然，这些图形是可以移动的，它们被完美镶嵌在墙壁上的一条条轨道上，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

　　　　总共上百枚图纹，沈扬只拼接完成其中的十余枚，拼接完成第十枚的时候，十枚图形仿佛融化了一般，所有图形消失，汇聚成一口拳头大小的黑『色』漩涡，沈扬双眉一掀，直接伸手进入漩涡，一把抓住其中那颗暗淡的光点。

　　　　来不及细看，他的脑海里又拼接完成了十枚图形，而他也立刻毫不犹豫快速在墙壁上拼接，霎时间，恐怖的流光填满了这座大殿，这个地方彻底变成杀戮的海洋，它们被外力激发，但却怪异地没有找到目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