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千风-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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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心看着深思中的众人：“想要驾驭各种各样的势，明悟它们还不够，还需要相应的驾驭方法，这些方法可以自创，也可以学来，所以，剑法、刀法、三花妙法、青莲妙法等等，都是经由人为创出的。势乃天成，法由人造，这就是二者的区别。”

　　　　说完这些，称心沉默了一段时间，等待众人自己去思索。

　　　　最后，他才提到道与律，并且只用一句话就概括了——

　　　　势的交融，就是道，法的共鸣，形成律！

　　　　从字面意思上看，这句话并不难理解，道是由势组成的，律是由法组成的，但实际上，这其中还包括了许多引申的内涵，以目前蜉蝣众人的水平，除了赵飞只是刚刚接触到边缘外，其余人根本无法体会。

　　　　“在你们还未达到极境时就了解这些，并无好处，因为这涉及到超越极境的诸多关键处，我只能说，这世上不乏强者走到了这一步，交融了势，登上了大道。”

　　　　赵飞显然也不知道这些事，连忙道：“你小子，这些连我都没听别人说起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称心淡淡看着他：“你知道很多吗？”

　　　　赵飞立刻语塞，他忽然想起来，眼前这家伙可是连玲珑之主都十分重视的人，真实年龄可能比他还要大，被称作智者，知道很多古事。

　　　　“那我现在在哪一步？”

　　　　称心摇头：“目前还看不出你的道，只能看出你已经交融了三种势，不过……应该快了。”

　　　　赵飞更是着急：“什么叫快了，有什么参考吗？”

　　　　“唔……参考的话，比如你口中的小乔，交融了六种势，走上了金光大道，阿月也交融了五行之势，走上了五行大道，还有一些传奇的人物，比如那位昆仑之主，他应该……已经超出了极境不止一个大境界吧。”

　　　　赵飞骇然，有点难以想象，居然在极境之上还有不止一个大境界吗？小乔超越极境他早就知道，但阿月，那个如月辉般皎洁的女子竟然已经交融了五种势，走上了大道……

　　　　忽然之间，赵飞陷入深深的沉默，面『色』沉重无比。

　　　　沈扬好奇道：“对了，玲珑之主是什么境界？”

　　　　称心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不弱于昆仑之主，或者……更强一些吧。”

　　　　众人齐齐心震，深入秘境之后，他们本以为了解了这个世界大部分的面貌，但现在，他们好像变得跟当初一样无知。

　　　　海星忍不住低声道：“我听父亲和爷爷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又说，道可道，非常道，意思是能用口述出来的道，都不是真正的大道，可你怎么说出了这么多……”

　　　　“不愧是四大灵族之下的海灵族，竟然走到了这种高度！其实，他们口中的五十、四九、其一，都是虚数，真正的意思是说，大道万千，生灵只能了解其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而我刚才说出的那些人，玲珑之主对他们的评价是，他们走出的只是自己的道，不能算作真正的世间大道，的确‘非常道’！”

第197章　禅让之印（）　
海星默然，她所听来的话都是海灵族的岁月积淀，高度凝练，传授者的本意只是让她记住，不会过多解释，就好像如今三四岁的孩童就开始学唐诗宋词一样，先记住，等将来慢慢融会贯通。

　　　　称心最后提到了律，认为律同样是人为的结果，有各种人为法则相互共鸣。比如众人已经知道的镇魂律，是由三大镇魂律组成，而三大镇魂律每一条都是由无数奇思妙法共鸣组成，在他看来，单个生灵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创造出镇魂律，这必然是一个族群乃至许多个族群无数代强者的结晶。

　　　　称心已经尽量说的明白，但众人的理解仍然有限，究其原因，还是自身没达到那一步。

　　　　势的交融，法的共鸣，听起来很直白，但，如何交融？怎样共鸣？

　　　　人们不得而知，自然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关键，连赵飞亦是模棱两可。

　　　　不久后，沈扬站起，打断沉思中的人们，挥手道：“以上，就是本次全员会议的内容，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急需印证，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十日之后，娄先生的第一批碎片将会运抵秘境，我将按照各人进度给大家兑换秘境之器，之后，开始进军外传章节！”

　　　　“终于要去外传了。”赵飞喃喃自语，双手猛地握紧。

　　　　其他人也是轰然叫好，大为振奋。

　　　　来到蜉蝣秘境几个月了，沈扬一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外传，现在终于迎来了契机，每个人都想亲自进入外传章节看看。

　　　　时间不久，众人便在沈扬的要求下先后离去，十天时间不长，想在这段时间内取得突破很难，他们只是回去准备，大家都知道，外传章节的风险远超正传。

　　　　娄有涯同样眉头紧皱，被树老送到了地面上，他的时间比其他人还要紧，不仅需要兑换大量秘境碎片，还要应付各方来客。

　　　　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他不得不将人员分散，分别动用九洲商会以及其他附属势力多方收购碎片，从帝国各地将这些碎片运抵帝都，同样需要时间。

　　　　芳草如茵的草场上，其余人都离开了，唯有沈扬和称心还留在这，两个人都未说话，气氛仿佛凝住了。

　　　　最终，还是沈扬沉不住气，轻声道：“你刚才说的很多话，之前并没有告诉我。”

　　　　“现在已经说了。”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称心淡淡：“不是很必要，提前说你也未必能懂。”

　　　　“是吗？也就是说，你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地方唯一掌握真理的人？”

　　　　“我并没这么说，你才是蜉蝣之主。”

　　　　沈扬声音压低：“不要总拿这些说事，是不是蜉蝣之主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每次动作之前，应该跟我说清楚，你不是说过了吗，信息共享。”

　　　　“不一样了，你如今是境主，而且你从一开始到现在，并没有完全信任我。”

　　　　沈扬眉头大皱，想要辩驳什么，最后却陷入沉默。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完全信任称心。

　　　　蜉蝣一战，赵飞全力血战，沈扬可以对他完全放心，三叔小寻以及神将八臂，这些是沈扬仅存的亲人，当然也完全信任，矛老怪刘景升陈三石，蜉蝣之中一路为伍，也是沈扬认可的兄弟，就算金陵跟来的五人，沈扬对他们的信任也超过了称心。

　　　　但是称心，这个家伙虽然也与大家同舟共济过，却无论如何不能让沈扬放心。

　　　　与他相处的越久，你越能发现这个家伙的一个特点：多智近妖！

　　　　就连沈扬都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的思路竟然也跟不上这个家伙，更别提蜉蝣天的其他人，而且，这个家伙还知道许多连极境强者都无法接触的隐秘。

　　　　综上种种，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家伙放心，沈扬对他有所保留，实在是人之常情。

　　　　见沈扬不答，称心打算结束最后的谈话，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而实际上，他身上根本没有灰尘。

　　　　沈扬连忙冲到他面前，苦笑道：“这件事……的确有我不对的地方，但你有时候也太……”

　　　　然而，他的话只能卡在喉咙里，只见称心面无表情，正面撞上他的身体，而后如鬼魂般穿透而过。

　　　　这已经不是沈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每次当称心觉得无话可说时，都会选择离开，而沈扬阻拦的结果，通常都是这样，有时候沈扬甚至怀疑，这家伙会不会真的是鬼。

　　　　沈扬也很火大：“行！小心心，你真牛『逼』！连老子跟你说话都爱鸟不鸟，那你自己说，要怎么办？”

　　　　称心头也不回：“就这样吧，其实我也并不完全信任你，因为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们虽互不信任，但目前看来，还是合作的关系。”

　　　　沈扬愣住，僵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静。

　　　　合作吗？

　　　　这是一个看似双赢实则冷漠无比的词汇，充满了距离感，他原本以为，蜉蝣秘境里的人们已经成为一个团体，却没想到，有一个人似乎越走越远。

　　　　沈扬轻声自语：“看来，我这个境主似乎做的很不合格呢。”

　　　　称心驻足，转过身来：“这算是道歉吗？不过，从你的动作和心跳呼吸判断，你的道歉并无诚意，并且似乎随时想将我吊着打。”

　　　　沈扬一笑：“我的确很想将你吊起来揍一顿，不过这一次，你只猜对了一半。”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腕上丝带，将那颗淡金『色』的秘境之心取下，这丝带连接秘境之心与境主，其他人不可能解开，只有境主本人才可以。

　　　　称心目光凝聚，认真看着这颗秘境之心，罕见地沉默了。

　　　　秘境之心被沈扬放到地上，但还未落地，已被一团急忙升起的树枝阻拦，柔软的树叶将它包裹，免得真被摔落在地。

　　　　“唉，祖宗！两位小祖宗！你们都是小祖宗，行了吧，吵架归吵架，怎么还砸东西，唉……”

　　　　一棵老树颤巍巍从地下生长出来，显得很无奈。

　　　　沈扬面『色』不变：“树老，你也终于肯出来了？”

　　　　老树抖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在这种时候出现显得很不合时宜。

　　　　“你们都有事情瞒着我，很好。我告诉你称心，别用你那套计算别人的方法计算我，你所谓的概率，在我这里没用。”

　　　　称心凝视着他，却也不得不点头：“的确，除了玲珑之主，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不在命运之弦中的人。”

　　　　沈扬敏锐捕捉到他的用词：“命运之弦？”

　　　　“现在的你，我即便解释了你也不会明白。”

　　　　沈扬哈哈一笑：“又是这样的鬼话对吗？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这秘境是我母亲的传承，我就不会舍弃吧，你们可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啊。”

　　　　他深吸口气，紧紧闭上双眼，很快，他的额头和掌心都在发光，波纹流转，像是要化掉。

　　　　旁边的树老大吃一惊：“这……这是禅让之印！沈扬，你疯了吗？快停下！”

　　　　“呵，树老你不用担心，我要会将秘境之主禅让给他，他有能力完成蜉蝣的任务，假以时日，他也会给大家带来前路。你们不告诉我的，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找寻，但我绝不接受这样被安排的生活，哪怕是母亲的安排——原本，这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他声如轻叹，意思却很坚决，秘境之心表面淡金『色』光芒大盛，而他的眉心则出现一个缺口，一朵朵血花绽放开。

　　　　“这这这……沈扬你听我说，我跟那小子不是一路的，我只是隐瞒了你母亲的身世，她不是被洪水无意间冲进秘境的，而是在第三次封神大战时被强者破开镇魂狱，直接送到了这里，送来的时候还是个神胎，沉睡了一千多年才出生……”

　　　　树老口不择言，直接说出了许多往事，沈扬同样目瞪口呆。

　　　　“她来自哪里？是被谁送来的？”

　　　　树老枝杈『乱』抖：“我真不知道，那个人很强，比第一任蜉蝣之主还要强！连当时的蜉蝣之主都不知道他闯入了镇魂狱，这是我与他的约定，他当时将神胎托付与我，说我只要将她养大，他就会来接人，然后送我回不周山……”

　　　　沈扬大吼：“还有什么？”

　　　　“没了没了，那个人当时应该受了重伤，急于托孤，说了几句话就走，这些年我一直等他回来，可惜连当年小颜夕遇难，他都没出现！你千万别想不开，不然我没法交代……”

　　　　称心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近前，点头道：“第三次封神大战期间么，能破开镇魂狱的强者，绝对是大战某一方的主力，看来，要么是上一代昆仑仙境的原居民，要么就是现在的居民，前者的可能『性』较大，已经两千多年，如果是当代昆仑居民，早就该来接人。”

　　　　沈扬冷笑看着他：“那么你呢，你有什么瞒着我？”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解除禅让之印吗？”

　　　　“可以！”

　　　　称心耸耸肩：“那还是先不要告诉你好了，因为我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想成为蜉蝣之主！”

　　　　沈扬趔趄，这货当真是不怕气死人，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肯透漏。

　　　　“好！”沈扬哈哈大笑，有些不甘，也有些遗憾，但成为秘境之主，真的不是他的本愿，如果有人能取而代之且能做的更好，他并不介意禅让，这是他早就想好的。

　　　　根据从秘境之心得到的禅让仪式，他迅速完成着每一步：“今启天禀，我沈扬，第六代蜉蝣之主，自动放弃蜉蝣之主位，特禅让于——”

　　　　“轰！”

　　　　他还没说完，一道绚丽的黑『色』闪电忽然从天而降，直接劈中他额头的血洞，沈扬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仰天倒地。

　　　　称心面无表情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淡淡道：“现在可以确定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第198章　进入（）　
沈扬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充满奇异花香的小室里，屋子里暖融融的，有一种暖秋的气息。

　　　　他第一反应是『摸』向额头，但那里光滑如常，禅让仪式留下的痕迹早就不在了。

　　　　“你醒了。”

　　　　有人轻步走了进来，顶上的高冠像是艳丽的雀尾。

　　　　沈扬愣了愣：“青姨。”

　　　　“你若再这么『乱』来，就不用叫我青姨了。”

　　　　沈扬赧然，只能默然点头。

　　　　“我虽一直困于权禁中，但对外面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秘境之心等于是姐姐留给你的唯一遗物，你若随意禅让他人，不如将它交给我，我将你们所有人全都赶出去！”

　　　　沈扬只能闭嘴。

　　　　从亲情关系看，青鸾和沈敖一样，可以算是他的至亲，在沈敖面前，他至少还可以讲两句，但在青鸾面前，他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不服气？你当年小的时候，我给你喂过饭，给你洗过澡，还给你换过『尿』布，你有多少斤两，以为我不知道？”

　　　　“咳咳。”沈扬立刻呛到了，剧烈咳嗽。

　　　　青鸾看着他的窘相，神『色』稍解，轻声道：“沈扬，你现在做的很不错，外面那些人，我能看出来全都是因为你才聚集在这里，你若禅让，信不信这地方立刻会闹分裂？你有没有想过这后果有多严重？”

　　　　“我明白。”沈扬低着头，“但青姨，你可能不明白，这与我想要的选择不一样，我的初衷也不是这样……”

　　　　“这不是你的选择，也不是你的初衷，但却是你的使命！”

　　　　青鸾正『色』道：“你的父母，你现在的亲人朋友，全都在看着你，你想有自己的选择和初衷，我不反对，但前提是，你先要完成你本该完成的使命！”

　　　　“我……”

　　　　“你什么你？我和沈敖聊过你的一些事，也看到过许多，你所谓的初衷和选择，无非是少年意气而已，可你现在的位置，关系着几十人乃至未来更多人的生死，关系着主族和诸多遗族的兴亡，你还没看清吗？”

　　　　沈扬愣住：“怎么会？”

　　　　“怎么不会？海灵族、巨灵族、冥灵族、开物者、通幽者、永生者，将来肯定还有更多，这些平常难得一见甚至根本不可能见到的强者，如今全都聚集在你的周围，再加上一众其他强者，形成了一个团队，共同进步，你不觉得这其中充满了某种宿命的味道？”

　　　　沈扬嘴唇抖了一下，却干笑一声：“青姨，我从不信这个，也许，是本帅侠人格魅力——”

　　　　“魅你个头！”青鸾笑骂，毫不客气给了他一颗爆栗，“就算你的确有那么点人格魅力，这么多人跟着你，你也该为大家的未来着想，更何况，连我和小金这些遗族，目前也只能寄希望与你！”

　　　　“呃？”沈扬不解。

　　　　青鸾转过身，伸手触向桌岸边摆放的一簇青『色』鲜花：“沈扬，你可知这是什么花？”

　　　　沈扬摇头，这种青『色』花朵看似杜鹃，又似蓝梅，却又有着明显的不同，最明显的是，弥漫整间小室的花香，与沈扬见过的任何一种花都不同。

　　　　“这是青啼子，花开之夜，会伴有孩童啼哭，所以得名。与碧游树一样，这种花生活于比远古更久远的年代，据说是神与仙的伴游，但如今，它却只能生长在这里，并且永远都无法盛开，一旦离开秘境，还会立刻会化为凡木。”

　　　　沈扬立刻想起滇南之时，叶子雨家中似乎也有一棵高大的碧游树，后来被伐断了。

　　　　青鸾轻叹：“而像我和小金这样，因为极为偶然的因素觉醒了血脉的遗族，与青啼子、碧游树一样，终生只能生存在秘境之地，一旦离开，生存时间绝不会长久……”

　　　　“青姨，你放心，这地方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不行，仅仅这样还不够。有些事情，我现在实力不够，无法感悟明白，也无法说清，但那种紧迫的危机感绝不会错，我们这些遗族，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遭遇劫难，连这座秘境都无法庇护，到时候，如果没有你和其他人的帮助，我们的覆灭只是瞬间！”

　　　　沈扬一惊：“这么严重？”

　　　　“不错，当那天你们谈到封神大战时，这种危机感也强烈到极限，我猜，很可能就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封神大战有关。”

　　　　沈扬眉头紧皱，提到封神大战，他同样能觉察到巨大的紧迫感，因为那股意志随时会到来。

　　　　“好了，我言尽于此，无论你继不继承姐姐的一切，这里的人们都需要由你来负责，这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担当，你逃不掉的。”

　　　　沈扬深吸口气：“我懂了！”

　　　　“大家都在外面等你，你沉睡的这段时间，秘境中也有不少改观，出去看看吧。”

　　　　沈扬连忙跳下大床，心急火燎就要往外跑，青鸾连忙叫住他：“吃点东西再出去！”

　　　　“没事，我不饿。”

　　　　沈扬的确不饿，自从莫名其妙得了那份海神祝福后，他似乎真的如海星所说的那般实现了“辟谷”。

　　　　当他赶到外面时，发现这是镇魂狱的一处边缘地带，当年他的母亲颜夕并不喜欢闯『荡』圣殿赚取碎片，因此只打理了少数的几个镇魂狱空间，这里便是其中一处。

　　　　“树老！”沈扬握紧秘境之心，大声呼喊。

　　　　“刷——”几乎同一时间，沈扬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变化，从幽深的镇魂狱变成了垂落的天门。

　　　　选择之厅。

　　　　这里是选择之厅，三大天门垂落，如同垂落的星河，只见蜉蝣秘境的人们大多都集中在这里，正在热烈地商量着什么，称心站在居中，仰头看着面前诗人暮暄身前浮动的镜面。

　　　　这是一张庞大的镜面，其中光影浮动，大量图纹一行行排列着，像是一张精密的图纸。

　　　　“沈扬！”看到沈扬到来，其他人纷纷『露』出惊喜的神『色』，走了过来。

　　　　称心扭头一瞥，但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观看那张镜面。

　　　　娄有涯满面傲『色』，兴冲冲来到沈扬面前，笑道：“沈扬，你是不是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完成任务？”

　　　　沈扬点头，却只是淡淡笑了笑，径直走向称心身边。

　　　　事实上，看到众人在这里，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从秘境之心了解过时间，禅让仪式失败后，他足足昏睡了七天，这段时间距离娄有涯之前约定的十天时间还有三天，而他提前到来，显然是已经完成了前期的任务。

　　　　“你的事情都办完了？”称心回过头，看着他。

　　　　沈扬一愣，随即会心一笑：“都办完了，话说，你居然会主动找我说话，是不是病了？”

　　　　“我没病。”称心不再看他，伸手指向面前晃动的镜面，“根据大家的要求，我已经勾选好了适合他们使用的华章之器，你审查一下吧。”

　　　　沈扬仔细看了看称心两眼，确定他没出什么『毛』病后，才绕到那张镜面前观看。

　　　　很显然，称心和树老并未把他使用禅让仪式的事情说出来，那样会导致大家『乱』猜，沈敖不在，估计是他们找到了青鸾，以青鸾的名义要求沈扬处理事情，七天不归，倒也正常。

　　　　镜面从诗人暮暄手中延伸而出，对这样的情景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是一种秘境特有的造影手段，他们也可以做到。

　　　　镜面中显示的内容沈扬也曾经观看过，这其实是一张巨大的表格，内里列出了他们所能兑换的所有华章之器，从初级到中级到高级，全部在列。

　　　　初级的华章之器，需要一千零八十枚秘境碎片，中级则是这个数量的三倍，高级变成了令人咋舌的十倍，人们不知道这些秘境之器从哪里来，也不知是何人炼制，这一直是所有秘境子民心中的谜。

　　　　沈扬仔细观看了表格，最后摇头道：“你这样选，不妥。”

　　　　称心两眼睁开，面『色』仍然淡淡，等待着他的解释。

　　　　沈扬叹道：“你给大家选择的秘境之器，的确都是他们最适用的，但你没考虑到进入外传章节的条件。进入外传章节，六人及其以上才能成为完整的小队，但我这次，并不打算让这么多人进入。”

　　　　称心想了想，立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