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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掠情:暴君别来无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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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坐在安文夕榻前,为安文夕探了脉,随即为她缓缓输入真气。
“噗——”一股甜腻的血腥涌入喉头,妖冶的鲜红染红了明黄的衣摆。
“夕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北宫喆拭去安文夕嘴角的血渍。
安文夕挣扎着躲避北宫喆的手,“不要碰我!”
“夕儿,你中了毒,朕为你逼出来,听话。”北宫喆小心的避开了安文夕的双手,继续为她输入真气。
顺着血脉攀沿的气流令安文夕身体一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满目柔情,安文夕顿时心中一跳,这张陌生的脸上却刻着九哥哥的笑容,很不舒服,她蓦地别开了头。
北宫喆如今为何要这样对她,这突然地温柔令人毛骨悚然。
国破那日,他残忍的将她烙印为奴,百般羞辱。安国被灭,他没有屠杀任何一城,没有为难任何旧臣,却单单折磨她,折磨和她亲近之人,为什么?
“北宫喆,别装了,这么费心的演戏,是不是很累?”安文夕勾唇道。
北宫喆闻言神色一滞,黑瞳蓦地一缩。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北宫喆眸光一沉,安文夕紧紧锁着他的眼睛,体内却一阵气血翻涌,殷红的鲜血在明黄的被褥上绽开了一抹妖艳。
北宫喆接住安文夕倒下的身子,一一擦干了血迹,吩咐宫人换了被褥,抬头看了眼昏睡中的女子,踱步去了长乐宫。
白日里的长乐宫依旧燃着宫灯,有一股阴森之感,大殿内燃着他极不喜欢的浓香。没想到到了这里,她的习惯却是依旧。女子眉眼含笑,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此时脸色却有些苍白。
北宫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母后,这些都是您平素里最爱吃的,今日怎么不动筷子?”
曹太后略略皱眉,看着桌上的鱼肉,油腻的味道让她一阵阵反胃,“哀家身子不适,最近一直吃的清淡。”
“早晨太后娘娘心悸的毛病又犯了,晕倒前一直在唤着皇上的名字……”
“沧月,你给喆儿说这个做什么,前朝事务繁忙……”曹太后凤眸在北宫喆身上流转。
“是儿臣不是,没有及时来看母后,请太医瞧过了么?”
曹太后勾唇一笑,“都是老毛病了。”
北宫喆夹起一块油腻腻的肉片放到曹太后面前的小碟里,“儿臣给母后陪个不是。”
“呕”曹太后胃里一阵反胃,急忙用丝帕捂着干呕起来。
“母后?”北宫喆一脸焦急,急忙起身扶起曹太后,“母后,您没事吧?儿臣瞧着您这胃里不舒服,还是宣太医来瞧瞧吧。”
“沧总管,快去请太医!”
曹太后拉住北宫喆的手,嘴角绽开一抹妖冶的笑来,“许是哀家昨夜受了凉,不必兴师动众。”
“那母后以后要多加小心,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北宫喆贴着曹太后,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小腹。
胳膊上的手臂突然一僵,曹太后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喆儿说的什么,母后不懂。”从刚才的试探,他就已经知道了么?她明明掩饰得很好,就连她的贴身宫女都未曾发现,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北宫喆嘴角多了丝讥讽,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沧月,又扫了眼曹太后的肚子,“沧总管如今伺候母后真是越来越不尽心了,母后受了凉却不及时请太医,这样的奴才要他何用!”
沧月扑通跪在地上,握紧了手中的浮尘,“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沧月,这
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曹太后凌厉了声音,脸色也沉了下来,“皇帝,你这是要做什么?”
“沧总管是母后的贴心人,儿臣怎敢处置他呢。”这一句暗含讥讽,却带有警告,沧月是她在意的人,而安文夕却是他的逆鳞!他可以羞辱折磨,别人却碰不得。
曹太后心中一颤,这个人竟敢用沧月威胁她!一抹狠毒如蛇蔓一般爬进了她的眼底,眼前的人似乎不甘心当个傀儡皇帝,不过,可这由不得他!
“解药呢?”
曹太后面上一滞,随即扯出妩媚的笑来,“今天皇儿尽说一些母后听不懂的话。”
“啊!”殿外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
曹太后大惊,那是沧月的声音!
凤眸阴毒的盯着北宫喆,“你竟敢对他用刑!”
“啊!”这一声比刚才又要凄厉十分。
曹太后将青釉瓷瓶抛给北宫喆,咬牙道:“放了他!”
“多谢母后,您身体欠安,儿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待晚些再来看您。”
北宫喆出了长乐宫,扫了眼被点了穴的沧月勾起嘴角,“今日多谢沧总管配合了。”然后示意青玄解了他的穴道。
“啪——”曹太后一把将所有的碗碟全部扫落在地,双眸血红一片。
“烟儿……”沧月急忙捉住曹太后的手,将上面的污渍擦掉,“今日是我大意了,才中了他的圈套,烟儿,你罚我吧。”
曹太后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他现在盯上了哀家腹中的胎儿,握住了哀家的把柄,哀家决不能留着他!”
“烟儿好好养胎,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
“哀家等不了了!”曹太后含恨的咬着红唇,“他竟敢挑衅哀家!”
“烟儿,咱们还是早些回北宫吧,在这里迟早会露馅。”沧月温柔的抚摸着曹太后的小腹。
“好。”曹太后握紧了沧月的手,手上蛇蔓枯藤一直爬上了她的额头,双眸含血,原本血红的唇却变得苍白起来。
沧月一把抱起曹太后,“烟儿,你先忍忍。”
“唔哀家忍不了了……”曹太后趴在沧月的脖子里如饥似渴的饮起鲜血来。
安文夕屏退了众人,只留了欢凉在身边,包成粽子的右手悄悄探到枕头下面,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机关!不知道下面是否有密室,北宫喆又在下面藏了什么秘密?
安文夕手上稍稍用力,便是彻骨的疼,胃里又像火烧一般难受,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公主,你的手流血了。”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
“你先下去吧。”北宫喆对欢凉吩咐道。
安文夕不想去看他的脸,一直闭着眼睛,直到感觉有人将双手上的纱布拆开,清凉的触感令她一颤,微微缩了手。
“醒了?”北宫喆手中的动作一顿,“朕给你换药。”
安文夕咬着唇,又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手上一阵清凉,渐渐将灼痛掩盖。他的指尖细腻温柔,一圈一圈的漾起了涟漪。北宫喆上好了药,又重新缠上了纱布。
“夕儿,以后不要在乱动了,你想做什么,有我呢。”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安文夕蓦地眼眶一湿,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轻颤,拼命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
“夕儿,吃药了。”温热的液体流进了她的嘴里,苦涩立即袭击了她的味蕾。
她咬了咬牙,试图用手从北宫喆手里抢过药碗。
“你的手不方便,朕来喂你。”
一勺接一勺,不知喂了多久,对安文夕而言,这是一种煎熬。
北宫喆将药碗放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糖,放到她的嘴里,“含着点就不苦了。”
入了夜,北宫喆屏退了众人,偌大的殿内只剩了他们两人,气氛顿时诡异起来,她不想和北宫喆单独呆在一起,这种感觉令她窒息。安文夕悄悄从龙榻上起身,不料却被北宫喆一把揽进了怀里。
“你去哪里?”磁性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似乎她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不困,想出去透透气。”安文夕稍微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外面不安全。”北宫喆又靠了上来。
“我……”安文夕刚想起身,一道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身下。
“啊——”安文夕大惊失色,“北宫喆,你做什么?”
北宫喆轻松地钳住安文夕受伤的双手,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真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北宫喆,放开我!”安文夕别开脸,躲开他的吻。
“昨晚你不是很主动的么,现在怎么却害羞了?”北宫喆嘴角噙着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双眸无意的瞥了眼殿外。
第三十四章 掏心()
主动?安文夕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昨晚她中了媚药,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难道……
“朕喜欢你昨晚的表现,小妖精。”北宫喆说着在她的鼻尖印下一吻。
安文夕慌乱的逃开了,翻身到了角落里,警惕的盯着北宫喆,谁知他却熄了灯,便再没有了动静询。
安文夕怕他趁她睡着对她不轨,一晚都保持着警惕,待快天亮时,才迷糊睡去。再次醒来,身边早就没有了北宫喆的影子,欢凉一边伺候她起床,一边问道:“公主,昨晚北宫喆没有占你的便宜吧。”
安文夕摇了摇头。
“反正那个北宫喆没安什么好心。”欢凉愤愤道,“昨晚,玉公子去凤青轩找你了。”
她突然被带进宫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昨晚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北宫喆御驾亲征期间,设法在宫里插上我们的人。”
“是,公主。”欢凉有些犹豫道,“花姑姑说,报仇还有一个捷径……霰”
“我知道。”安文夕紧抿了唇,“但是——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去向北宫喆献媚取宠,做不到用身体去取悦北宫喆!
“花姑姑说,北宫喆对公主还没有断念……”
“够了,欢凉,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提。”安文夕打断了她的话。
欢凉立即跪在地上道:“欢凉知错,欢凉也不想让公主去受这样的委屈!”
“起来吧。”安文夕淡淡扫了眼殿外,今日琼华殿外又增加了不少御林军。昨日柔妃被幽禁,今日再也无人敢靠近琼华殿。
这样的生活一连七日,每天和北宫喆朝夕相对,白日同桌而食,晚上则同榻而眠。直到曹太后起程回北宫,琼华殿外的守卫才松懈了下来。安文夕顿时明了这些天北宫喆异常的行为。
呵……他竟是在保护她,真是可笑。
她的双手也好的差不多了,趁着北宫喆上朝的时间,她悄悄扳动了枕头下面的机关,床榻下面顿时出现了一条甬道。
她将手里的听音石一块递给欢凉,一块塞到自己的耳中,“若是北宫喆来了,就提前告诉我。”
拾级而下,将身子整个埋入黑暗之中。
“今晚便是月圆,你可想好了?”
男子缓缓抬起头,似乎比上次更加憔悴几分,“我早就说过,这世间龙魄根本就不存在。”
“是么?”北宫喆走近他,“还是说你早就用在了安文夕身上?”
男子闻言脸色惨白,眼底露出一抹不置信,这一句话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缠绕着他。
“呵……”北宫喆勾唇笑了,他不过是一句试探,没想到竟是真的。
有那个女人存在,当年虞皇后又怎能顺利诞下胎儿。
“你想怎样?”安莫霖警惕的盯着北宫喆,忽的笑了,“那龙魄是在夕儿体内,不过早就化作了鲜血,融到了她的血脉,你取不出的!”
“那第二片呢?”北宫喆阴鸷的眸子睥着他,“九州共有三片龙魄,皆归我大夏所有,当年宫变,楚墨轩拿走了一片,剩下的两片应该都在你的手里吧。”
未待他开口,北宫喆又道:“当年你之所有没有用它来复活虞皇后,是因为虞皇后的尸体被毁掉了。”
安莫霖眼里的惊色一闪而过,当年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被他查到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当年我手里的确有两片龙魄,一片救了夕儿,而另一片不翼而飞。”
“哦?”北宫喆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神色难辨,“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下落?”
安莫霖摇了摇头,“那个女人来了吧?我闻到了她的气息。”
“呵……你倒是敏觉,有朕在,她找不到你!”北宫喆勾唇。
“北宫喆,你放了夕儿,你要的是九州天下,而她需要的是一份安稳。”
“放?”北宫喆低笑道:“她这辈子只能是朕的女人!”眼底的决绝夹带着冰霜一齐涌了出来。
北宫喆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伸手覆上墙壁,缚着安莫霖的石壁慢慢后退,两边的石门合上,掩去了门后的景象。
安文夕手里的火折子火光跳跃,明明灭灭,如今正是酷暑,这里却阴风阵阵,一股阴森凉意丝丝渗入骨髓。
下了最后一阶石级,安文夕手里的火折子终于灭了,无边地黑暗悄无声息的将她淹没,她贴着石壁摸索着前进,掌心处传来湿滑的触感,像极了浓稠的鲜血,令她头皮一阵发麻。
她不知走了多久,湿滑的触感渐渐消失。突然,一丝光亮照亮了她的双眼,广阔的空间里安放着一具冰棺,心中的好奇驱使着她走上前去。
“啊!”她惊得跌倒在地,不敢再去看冰棺里的女子。
女子一袭白衣,静静地躺在冰棺里。双目微凸,像是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事物一般,黛眉整个拧了起来,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
苦。
而她的胸口处血红一片,胸前有一巴掌大的血窟窿,极其狰狞可怖,原本在那里的心脏却不见了!所有动脉被齐根扯断,看这伤口,像是被人活活掏了心脏!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女子的白衣,女子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因为痛苦而紧紧握了起来。
这个人安文夕认得——她是江向晚!
据说她和北宫喆青梅竹马,在北宫喆来安为质之前,是唯一一个和他亲近的女子,陪着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北襄皇子一直走到权利的顶峰。
她记得曾经拿着江向晚的画像问他是谁,却被他一把抢了画像,小心翼翼的收好,她知道,江向晚是他藏在心底的女子。
“怕么?”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安文夕回头,看到脸色如冰的北宫喆一步步朝她走来。
“朕记得,你怕血。”北宫喆将她从地上揽起,紧紧禁锢着她的腰,拉着她来到冰棺边上,强迫她盯着江向晚胸口的血窟窿。
“活活被人掏了心,就是死了也是痛苦的。”阴冷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安文夕浑身一颤,拼命的在北宫喆怀里挣扎着。
“你看,她的眼睛。”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她死不瞑目!”
“北宫喆,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难道你都忘记了么?”北宫喆大力的甩开她,“是你,是你残忍的掏了她的心!”
北宫喆一步步将她逼近死角,居高临下的锁着她,歇斯底里吼道:“你怕血,却徒手掏了她的心,你说你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我,为何你和他踏马而来,对我说你的身心都交给了他?”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掏她的心!”安文夕背后靠着冰凉的石壁,一阵阵发寒。
“你没有?”北宫喆钳住安文夕的胳膊,将她扯到冰棺前,怒道:“你看着她的眼睛,她眼里最后的映像是你!”
放大的瞳孔里映出一张无比熟悉的小脸,冷若冰霜的脸上布满了凌冽的杀气。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右手,在她手里,是一颗似乎还在跳动着的心脏。眼里的她,无比陌生。
安文夕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往后跌去,“不,那不是我,不是我!”
“朕——亲眼所见!”北宫喆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窥探她的心。
“我说了不是我!”安文夕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北宫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望着她踉跄的脚步,北宫喆眸光深沉,双手慢慢覆上冰棺。
“皇上,公主她说不记得,也许她真的被人操控了。”青玄观察着北宫喆的脸色,小心说道。
北宫喆静静的看着江向晚,半晌道:“可是,毕竟是她亲手杀了晚儿。”
安文夕摸索着从密室里出去,后脊上冷汗直冒,背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欢凉看到安文夕一脸惊悚、狼狈不堪的从密室里出来,惊呼道:“公主,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安文夕强自镇定下来道:“欢凉,那日我让花姑姑查的半年前七里长桥的事情如何了?”
欢凉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查到,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件事。”
安文夕突然抬眸看向欢凉,“欢凉,在七里长桥我掏了江向晚的心。”惊恐渐渐从她脸上褪去,这一句,倒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
“什么?公主掏了她的心,怎么可能?”公主自幼怕血,更别说用这样阴毒的方式挖了别人的心脏。
“这,好像是事实。”安文夕黛眉轻拢,“到底是谁控制了我?”
“控制?欢凉只知道南昭有种秘术称作傀儡术,受控之人如傀儡一般没有思想,也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
安文夕闻言眉头深蹙,“欢凉,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回凤青轩!”她用帕子将手上的湿滑擦掉。
室内缭绕着淡淡的龙涎香,雕龙髹漆屏风后的明黄锦被被拉得分外齐整,雕花书架上面的书也整整齐齐的堆放着,香几上的青盏放在原处,这一切和以前没有变化,就好像那个女人从未来过一般。偌大的宫殿,竟找不着半点她的气息。
北宫喆端起青盏抿了一口,茶水又冷又涩,果然人去茶凉。
“来人,将那个女人给朕带回来!”手里的青盏应声而碎。
第三十五章 守宫砂()
没有胭脂醉的凤青轩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花厅一片歌舞升平,香烟缭绕中舞女腰肢轻软,娇媚勾人,歌声如鹂,尽显香艳之色。仿佛胭脂醉从未出现过一般,人们似乎已经忘却那个女子所带来的震撼询。
安文夕还未痊愈的手仍包着一层纱布,她的手里紧紧攥着纸团,紧抿的嘴角看不出她的情绪,秋水剪瞳里慢慢掠过一丝苦涩。花姑姑忐忑的立在她的身旁,久久不敢开口。
片刻,安文夕复又将那纸团展开,熟悉的字体跃然纸上,这是晟哥哥给她的信。
入宫,取得北宫喆的恩宠,报仇,复国,这几个字眼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公主……”花姑姑吞吐道,“这是世子从南昭带来的,让你给北宫喆用。”
安文夕接过花姑姑手里的青釉瓷瓶,“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吧,晟哥哥何时离开南昭?霰”
“世子也没有说。”
安文夕点点头,“让无涯和秋水去协助晟哥哥,让他们查一查南昭的傀儡术。”
“傀儡术?”花姑姑沉思道,“那可是南昭极其阴邪之术,且只有南昭才有。”
“正是因为只有南昭有,在这里遇到傀儡术才奇怪。”
“公主怀疑在七里长桥有人对公主用了傀儡术?”花姑姑惊呼。
安文夕点点头,“对了,那个白衣姑姑呢?”
花姑姑一滞,说道:“好像上午的时候还在,下午就不见了,公主要找她么?”
“算了,随她去吧。”安文夕随意的摆摆手,宫里的那个老妖婆走了,她想必是回宫去了,不知她为何那么怕那个老妖婆。
“公主,玉公子来了。”欢凉进来道。
“这玉公子每晚都来,就只为见公主一面。”花姑姑道。
“让他在我的香阁等我,我一会就过去。”
男子临窗而坐,明亮的灯光勾勒出男子妖冶的侧脸,手里的毛笔像是在勾勒着什么,一身邪魅气质尽在举手投足之间。面前青瓷小盏冒着热气,姿态慵懒又从容。听到脚步声,放下手里的笔,朝她看来。
“来了。”这一句像是问候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
安文夕走过去,坐到她的对面,“让你久等了。”
玉公子淡淡瞥了眼安文夕缠着纱布的双手,没有问发生了何事,亦没有问这些天她去了哪里,他嘴角噙着的温温浅笑令安文夕心里蓦地一暖。
“看看,如何?”玉公子将手下的宣纸递给她。
画上的女子红衣翩翩,衣袂飘摇,额头上那朵火红的曼珠沙华开的如火如荼,迷离的眼神醉人魂魄,翩然一笑,妩媚多姿。
三分媚,七分醉,简直连神韵都画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登台时的她。
“很像。”若不是将这一幕深深印在了脑子里,又怎会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我喜欢跳舞时的你,胭脂。”玉公子凤眸灼灼,拉住安文夕的手,待她反应过来,手腕上便多了只碧玉镯子,晶莹通透,手腕上淡淡的沁着凉意。
“玉公子,你……”安文夕欲退下镯子,却被玉公子将手握在了手里,“收下,第一次送你玄冰骨扇你退了回来,这次的手镯还想退回来么?”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纱布一点点传到她的掌心,这一股暖意从掌心处一直蔓延到心里,安文夕的脸颊微微烫了起来。
这,送镯子……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安文夕又怎会不知,可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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