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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掠情:暴君别来无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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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他两个多月不曾回宫

    ,只怕奏折都要堆积成山了,哪还有时间来这里。

    北宫喆坐在榻上,轻啄了一下安文夕的鼻头,轻道:“朕想你了。”这一句声音不大,犹如情人之间亲密呢喃。

    那样在平常不过的语气像是说了无数遍一样熟练,安文夕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暖意。

    北宫喆见她眸光轻垂,只当她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难得露出小女孩的娇羞,又得寸进尺的在她的樱唇上允了一口,“你想不想朕。”

    安文夕迎着他略带炙热的目光道:“想,一直都在想。”

    “呵呵……”北宫喆心情十分愉悦,浅浅低笑,拿起一旁的衣服帮她穿衣。

    “红绫。”

    红绫从房外进来道:“奴婢在,皇上何时摆膳?”

    “一会再摆膳,你先打盆水来。”

    “你见过你父皇和母后了?”

    安文夕点点头,“你的消息真灵通。”

    “你回到青末山庄不好好休息,偏偏先跑去竹林北院,自个儿的身体都不要了么?”

    “我知道了父皇还活着,我怎么能坐得住?”安文夕借着北宫喆的力道下了床,只觉得双腿一阵发酸,幸好她身侧的北宫喆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

    “还逞能?”

    “不逞了,你好好的扶着我便是。”

    用过了早膳,安文夕的身上才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她坐在外面靠在北宫喆肩头,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北宫喆,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如何了?”

    “你操心这个做什么,好好养胎。”

    安文夕勾唇,“你就是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曹太后把持朝政,将朕原先提拔的新秀全部清除,如今朝野上下,遍布她的势力。”

    “你和江向晚的大婚准备的怎么样了?”安文夕语气清淡,仿佛是在讨论上午要吃什么午饭一般闲淡。

    “好好地提这个做什么?”北宫喆眉头微蹙。

    “江向晚身后是江佑城,而且江佑城的弟子众多,他在朝堂之中的地位牢固不可撼动,你需要他的势力。江佑城虽然老奸巨猾,但是在大事上绝不会站错阵营,不然他就不会从小小的七品县令一步步爬上左相的位子了。他现在看似唯曹太后所用,但是一旦江向晚做了皇后,他自然还是会选择皇上。”

    “夕儿倒是分析的通透,可是朕立谁为后你就不在乎么?”

    安文夕抬眸,嘴角似有一抹苦涩的笑意,“你怎知我不在乎,你还记得我曾告诉你,我所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我一个亡国公主,在这一点上却帮不了你什么。”

    “夕儿……”北宫喆神情微动,紧紧的拥着怀里的小人,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发间。

    “我等着你来解决好所有的女人之后再来娶我。”安文夕一瞬不瞬的盯着北宫喆的双眸,她知道,也许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好,朕答应你。”北宫喆在她的眉心重重印下一吻。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青玄现身提醒道,他也不愿意打扰皇上和瑾淑妃,可是皇上若是再不回宫,必会出现端倪!

    “夕儿,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九哥哥……”安文夕从身后抱住了北宫喆,将双颊埋在他的背后浅浅低喃。

    “夕儿。”北宫喆反手揽住安文夕,将她拥紧,安文夕握着他的手腕,摸到那串红豆,她的心中溢出了一抹欣慰。

    “你放心,朕会一直戴着。”北宫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了夕儿,左言从北襄洛城带回来了一个人,现在安置在了东院的厢房,你也许会认识。”

    安文夕松开了北宫喆,抿唇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宫吧。”

    “夕儿,照顾好自己,你爱吃的杨梅每日都会送来,朕走了。”

    虽然眼中不舍,但是却在没有迈出半步,安文夕静静地看着北宫喆的背影逐渐消失。

    “公主,人都走了,回房吧。”

    “好。”安文夕长长的舒了口气,想起北宫喆临走前的那句话,立即转了方向。

    欢凉不解道:“公主,你去东院做什么?”

    “你跟来不就知道了么。”

    东院厢房门口,左言看到安文夕朝这边走来,立即行礼道:“属下见过瑾淑妃。”

    “左言不必多礼,我听北宫喆说这里住了一个从北襄洛城来的人,他说我可能会认识。”

    “这人面如全非,容貌可怖,属下担心会吓到瑾淑妃。”

    “无妨,打开门吧。”安文夕浅浅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见秋水() 
打开房门之时,一股**的味道迎面而来,安文夕眉头略皱,胃中微微翻滚。

    “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安文夕压下胃中的不适,和左言一起朝里走去。

    没走多远,安文夕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大喇喇的躺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好似长久没有梳理,如杂草一般胡乱的披散着,微微散发着酸臭峻。

    “瑾淑妃,这个人他脾气很不稳定,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地上的人听到安文夕的声音,身子一震,双眸微眯,透过凌乱的长发打量着来人。

    “公主,这人到底是谁,你又怎么会认识?”欢凉略皱眉头鲫。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立即从地上起身,踉跄着脚步,慌乱的跑开了。

    “这……”欢凉一滞。

    一旁的左言见状立即折身过来,“瑾淑妃,这个人也非常怕见人。”

    怕见人?难道是因为是熟人才怕么?

    北宫喆说她也许会认识,可是眼前这个衰颓的男子真的是那个人么?

    “左言,你快拦住他!”

    “是,瑾淑妃。”

    那人见左言追来,脚步顿时凌乱起来,慌不择路的跑出厢房,随即将门锁上。

    看着那人的身形,安文夕双眸微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公主,我觉得他的身形好像……”

    安文夕敛眸,“你也发现了。”

    欢凉点点头,“虽然整个人更为消瘦,但是大体轮廓很像。可是公主,若真的是他的话,为何他要躲着我们。”

    安文夕叹了口气,“大约是不想让我们见到他这样一面吧。”

    的确是,任谁都不想让亲近之人看到自己最落魄的一面。

    “啊,啊”那人嘴里发出支支呜呜的单音节,躲避着左言的招式,但是却因为身体不便而显得十分笨拙。

    安文夕上前一步,眸光落在那人身上,轻道:“秋水,是不是你?”

    那人闻言,蓦地一滞,左言立即一把制住了他,任他怎么努力也挣脱不开。

    “你真的是秋水么?”欢凉靠近他道。

    那人立即将头低了下去,不去看欢凉。

    “你怎么不说话?”欢凉蹙眉,“以前的秋水可是话最多的!”

    “他不说话,是因为他的舌头被割掉了,根本说不了话。”安文夕走到欢凉身边。

    “什么?”欢凉顿时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秋水,是我,你不认识了么?”

    谁知安文夕话音一落,那人蓦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呜咽着哭了起来。

    现在安文夕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秋水,秋水不过十七岁,还是个孩子,虽然比欢凉大了一岁,可是向来比欢凉还要孩子气一些。

    “秋水,别怕。”安文夕俯身下来,慢慢理着他额前凌乱的长发。

    “不……啊……”他立即侧身避开,紧紧的护着他的脑袋。

    “秋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谁做的!”欢凉眼眶微红,紧握着双拳,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瑾淑妃娘娘,既然是故人,你们慢聊,属下去外面守着。”左言抱拳道。

    安文夕点点头,“你退下吧。”

    “秋水……秋水……”欢凉忍不住啜泣起来,顾不得秋水一身酸臭,一把抱住了他道:“我是欢凉,你告诉我,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要为你报仇。”

    半晌,秋水的身形慢慢松懈下来,缓缓从欢凉怀中抬起头来,伸手拨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皮肉翻卷,狰狞可怖的脸来,和无涯一样,他整张脸皆被人齐整割下。

    “你们都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不怕么?”秋水嘴皮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安文夕看懂了他的唇语,对他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们的秋水,你都不应该自暴自弃。”

    “你可知,他们在我体内下了毒,我根本就活不久。”秋水嘴边泛起一丝苦笑。

    “下了什么毒?”安文夕杏眸微眯。

    “我也不知道,但是每到月初,身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若是半年不服解药的话,就会七孔流血而亡。”秋水眼皮也被割掉,空荡荡的眼眶里只剩下大大的眼睛,分外渗人。

    “你放心,你身上所种的毒我会想办法的。”

    “公主,我一会就传书给月公子,看看他是否有办法。”

    安文夕点点头,“秋水,你可知无涯他……”

    “无涯他怎么了?”秋水变的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安文夕的手腕。

    “他……他死了。”安文夕垂眸,“他的骨灰如今就在上房。”

    秋水闻言眸光一点点灰暗下去,片刻,他的双眸迸出

    一抹狠戾,“啊!”这一声太过悲戚与无奈。

    “慕容清这个小人、败类!”秋水恨恨咬牙,这一次他的口型太过明显,欢凉也看了出来。

    “是慕容清!”欢凉双眸血红,狠狠地咬着牙道。

    “秋水,你告诉我,这半年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么?”

    秋水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这半年来的经历太过不堪回首,半晌才缓缓点头。

    “这样,你先去梳洗,换身干净的衣服,你明天再跟我细说好么?”

    “好。”秋水这一声倒说的清晰。

    “公主,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欢凉劝道。

    安文夕点点头,看了秋水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琼华殿外,彭安容姿容绝丽,双颊点了些胭脂,粉嫩晶莹,十分娇嫩可人,长裙曳地,勾勒出她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材,使她看起来少了几分青涩而增添了几抹妩媚。她身后的大宫女手中提着食盒。

    “奴才给彭婕妤请安。”

    “免了,张公公,太后娘娘体恤皇上,特让本宫给皇上煲了补汤,煎了药送来。”彭安容瞥了眼身后的食盒。

    “回彭婕妤娘娘,皇上国事繁忙,只怕……”

    “怎么,又想像上一次那样打发本宫。”彭安容眼底盛满了讥笑。

    “奴才不敢。”张海捧着拂尘,躬着身子道。如今,皇上并不在宫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彭婕妤进去啊!

    “不敢?本宫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前来看望皇上,你想抗旨么?”

    “彭婕妤娘娘,奴才哪敢抗旨,只是皇上早就吩咐了,这琼华殿不许别人踏进半步!”

    彭安容不怒反笑道:“张公公,你可别糊弄本宫,瑾淑妃进得了这琼华殿,江小姐也进得了,难道本宫就进不得么?”

    “婕妤娘娘,还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放肆!”彭安容的声音陡然变冷,狠狠地盯着张海道,“今日这琼华殿,本宫进定了!”

    “彭婕妤……”

    “张海,让她进来!”突然殿内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张海心中顿时一动,皇上可终于回来了!

    皇上竟然让她进去!彭安容心中浮起一抹巨大的喜悦,抬眸剜了眼张海,这个老阉奴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拦她!

    彭安容的脚步轻快起来,缓步踏入殿内,淡淡的檀香扑入鼻翼,彭安容的心跳逐渐加剧,她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琼华殿。

    烛火轻摇,北宫喆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在屏风之上,那执笔批注的模样令人再也难以移开眼睛。

    绕过雕龙髹漆屏风,北宫喆的身形白嫩的清晰,彭安容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脸上浮上两抹绯红。

    “皇上,臣妾——”

    北宫喆猛然抬头,扫了眼彭安容身后的那位宫女手中的食盒,淡淡道:“放下吧。”

    彭安容心中一喜,“皇上,您尝尝臣妾煲的汤。”

    北宫喆手中的朱笔一顿,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而此时彭安容心中兴奋地厉害,哪里注意到了北宫喆渐冷的脸色,打开食盒,从食盒里端出来补汤和一碗药汤。

    “啪!”北宫喆紧抿着唇,将手中的朱笔一放。

    这不大的动静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彭安容心里蓦地一惊,手中一滑,手中捧着的白瓷碗倏然打翻,浓稠的汤汁一股脑的洒在了龙案上,一时间,不少奏折沁满了油渍。

    北宫喆看着龙案上油腻腻的汤汁,脸色黑了几分,一把从油腻的汤汁中捞出一个大红的同心结,然后拿着手帕分外爱惜的擦拭起来。

    “啊,皇上……”彭安容惊呼道,“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她慌忙从袖子里抽出帕子胡乱的擦了起来。

    “够了,你退下吧。”

    “皇上,臣妾……”彭安容顿时花容失色,完了,她这次算是将自己的形象毁了个彻底。

    “退下!”北宫喆隐忍怒气道。

    彭安容抿了抿唇,心知已经无法挽回,咬牙道:“皇上,这药汤是太后娘娘让臣妾给您送来的,您不要忘记喝,臣妾告退。”

    “药汤?朕又没病喝什么药汤,你这是盼着朕死么?”

    彭安容闻言身子顿时一矮,“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滚!”北宫喆厉声道。

    彭安容双腿一软,不敢去看那发怒的帝王,由着她身后的宫女搀着她出了琼华殿。

    彭安容走后,月清绝不知从什么地方摇着羽扇走了过来,撇嘴道:“你看你把人家吓得。”

    北宫喆眸光清冽,对着殿外吩咐道:“张海,打盆水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斩草除根() 
北宫喆将大红的同心结放入盆中,小心翼翼的洗去上面的油渍,然后一点点用巾帕抿干。

    “不就是一个同心结么,看你紧张的。”

    北宫喆手中的动作一顿,一道锐利的刀子眼扫了过去,月清绝立即禁了口。

    “皇上,奴才让人将这里收拾一下吧。”张海小心翼翼道。

    “慢着,先不急着收拾,你下去吧。”月清绝一把收了羽扇,嗅了嗅龙案上还未擦拭干净的汤汁,眉头微凝,然后又端起一旁的药汤嗅了嗅峻。

    “这是曹太后让她送来的。”北宫喆淡道,自从他令曹暮烟小产,和她捅破脸皮之后,除了在人前,他再也没有称呼她为母后。

    月清绝点头,“单看这汤药,的确是强身健体的,而这补汤么,咳咳……是壮阳的。”月清绝似笑非笑的冲他眨了眨眼鲫。

    “两种平常的东西若是同时饮用……”北宫喆说着,黑瞳蓦地骤缩。

    “你说的不错,一旦这两种东西一同饮下,会加速你体内忘情蛊的成长!”

    果然是这样!

    “你这个妃子又被曹太后收买了,听闻你不在宫里的时间,就数她往长乐宫走得最勤了。”月清绝叹了口气。

    “彭仁武倒是忠心耿耿,只是他生了个没脑子的女儿!”北宫喆将擦拭干净的同心结放进了怀中。

    月清绝再次摇起羽扇,对北宫喆道:“明日我想去青末山庄。”

    “这几日曹太后盯得紧,你过几日再去吧。”

    “刚才小丫头给我传书了一封,从洛城救回来的那个人果然是秋水,他体内中了剧毒,想让我去瞧瞧。”

    北宫喆双眸微眯,“过两日,朕安排你去。”

    “行。你现在的记忆开始减退了么?”

    北宫喆淡淡点头,嘴角攒出一抹苦笑,“朕已经不记得和她初见的场景了。”

    “你不妨将你们之间的点滴记下来,兴许你可以加固记忆。”

    北宫喆微微点头,眸光逐渐变得深远。

    彭安容从琼华殿内出来,还没有回到素芳阁,便被曹太后身边的宫女请到了长乐宫。

    长乐宫的气氛一如往日那般阴森,即使彭安容来了许多次,可是她依然觉得毛骨悚然,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泛着幽光的油灯,她的心里一阵阵发毛。

    “彭婕妤,太后娘娘等您多时了,你自己进去吧,奴婢告退。”那位宫女引着她走到内殿门口便转身出去了。

    彭安容只觉得前方的威压更甚,压迫的她一阵阵喘不过气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内殿,眼尾的余光淡扫了高坐上那雍容华贵的女人,忙福身行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哀家问你,你给皇帝送去的补药他可是喝了?”上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隐约之间透着冰冷。

    彭安容咬了咬牙,扑通跪在地上,垂头道:“回太后娘娘,臣妾没用,不小心将补汤……洒了。”

    “洒了?”曹暮烟厉声道,“没用的东西!”一旦他没有喝,就必定会被月清绝查出来,那她以后再想下手就难了!

    曹暮烟眼中泛着怒意,立即从软榻上起身,随手拿来一旁的青瓷小盏,朝彭安容砸去。

    曹太后向来喜怒无常,这是众人皆知的,彭安容早就料到曹太后不会轻易饶了她,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那青瓷小盏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登时化作了一抔齑粉。

    彭安容眼底大骇,这小盏若是砸到她,她必然毁容!

    “这就怕了?瞧你那点出息!”曹暮烟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臣妾不敢。”

    “以后做事不要再如此毛毛躁躁的,否则像你这个样子,何时才能抓住皇帝的心呢?”

    彭安容咬牙,“是,臣妾知晓了。”

    “好了,天色已晚,你退下吧。”曹暮烟声音闲淡却积威逼人。

    “是,臣妾告退。”彭安容心中陡然一松。

    “慢着——”

    曹暮烟话音未落,彭安容整颗心再次悬了起来,微垂着眸光,不敢与曹暮烟视线相接。

    “只怕这次皇帝是恼了你,你最近不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

    “是。”彭安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没有办法,过了片刻,似是想起什么,缓缓抬起头,对曹暮烟道,“太后娘娘,臣妾将汤汁洒在了一个同心结上,皇上非常生气,这才将……将臣妾赶出了琼华殿。臣妾猜……那同心结想必是以前瑾淑妃送的吧。”

    虽然她以前不喜瑾淑妃,可是这位太后娘娘更是将瑾淑妃恨之入骨!

    果然,曹暮烟的眸光顿时掠过一抹狠戾,有些不耐的对彭安容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是。”彭安容缓缓退出了内殿,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啪!”曹暮烟将一旁桌上的杯盏全部扫落在地。

    “烟儿……”

    “到现在,他还想着她!哀家倒要看看三个月后,他是否还会记得她!”

    “自然是不记得,烟儿莫要动怒。”沧月在一旁小心的劝道。

    “找到他将那个小贱人藏哪了么?”曹暮烟厉声道。

    “暂时……还没有。”

    “废物!”曹暮烟怒气一掌砸断身侧的扶手,“他们从西楚回来,不是让你盯着的么,这样竟然都能跟丢!”

    “烟儿,奴才该死!”

    “你可知他今日去了哪?”

    “奴才派人盯着,可是才不过一道街的距离就被甩下了。”

    “哀家养了一群饭桶么!”曹暮烟声音陡然升高,在寂静的长乐宫中十分尖锐。

    “烟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动怒伤了身子,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了!”

    提到双身子,曹暮烟眉梢才稍稍柔和了一些,“听说,那个贱丫头也怀了身孕。”

    “是,息子魂殇……解了!”

    曹暮烟凤眸中划过一抹狠戾,北宫喆让她小产,那她要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子嗣!

    沧月微微抬眸,“烟儿,你说这次,他……会不会……”

    “不会!这次哀家做的隐秘,他是不会知道的!”曹暮烟斜斜靠在软榻上,“这几日你给哀家盯紧他!”

    “是。”

    “慕容清那里如何了?”

    “气数已尽,慕容清虽然为人狂妄阴狠,但是他现在兵马损失严重,就连他的贴身暗卫秋月也死了,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

    “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必会后患无穷!”

    “烟儿是想……”

    “征讨!”曹暮烟眼底划过一抹算计,“风明如今还在沐阳,将彭将军从西楚调回来征讨慕容清,最好是同归于尽!”

    “是。”

    “你也退下吧,哀家想歇会。”

    “夜深了,烟儿不如去榻上睡吧。”

    此时,曹暮烟已经阖上了眼睛,像是没有听到沧月的话一般,片刻,已经传来了她浅浅的呼吸声。

    沧月只得给她拉了拉被子,在一旁守着她。

    “噗——”过了半晌,曹暮烟蓦地坐了起来,喷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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