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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掠情:暴君别来无恙-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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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板子一下下的砸在了身上,尚凝萱早就疼得失去了知觉,她觉得眼前袭来一阵黑暗,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她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拿她当了替罪羊!
过了半晌,尚凝萱身下已经流了一滩鲜血,浓郁的血腥充斥着整个大殿,栗嬷嬷看着尚凝萱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眉头略皱,厉声道:“都停下!”
然后,她俯身下去探了探尚凝萱的鼻息,手指一颤,脸色微变道:“太后娘娘,断气了。”
曹暮烟眼底的讥讽更盛,红唇勾起轻蔑,“没想到这么不禁打,真是无趣,哀家这里的新刑具还没有来得及用呢,真是可惜。”
“太后娘娘,现在怎么办?”
“拖出去,喂狗!”曹暮烟轻柔的声音中透着尖利。
“是。”那几个大太监立即将地上的尚凝萱拖了出去,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曹暮烟扫了眼地上的血腥,眉头略皱,栗嬷嬷立即带了人将地面收拾干净。
沧月搀着曹暮烟坐到了雕花椅上道:“烟儿,那尚美人毕竟是大理寺卿的女儿……”
“哼,大理寺卿又能如何?不过是个三品官罢了,而残害皇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曹暮烟冷声道,“传哀家懿旨,尚美人谋害皇贵妃腹中龙种,畏罪自杀,锦绣阁上下全部杖毙!”
“烟儿,看来尚美人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尚美人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那个人手脚倒是干净,将所有的证据都推给了尚美人。”曹暮烟眼前再次浮现尚凝萱那张娇滴滴的脸颊,似讥似讽道,“真是可惜了尚美人了,年纪轻轻的,还没得过圣宠就殁了。”
“烟儿,那个人留在宫里毕竟是个祸害。”
“祸害么?哀家倒觉得后面的戏会很精彩,你说呢?”
安文夕呀安文夕,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啊,若是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也就别再妄想和哀家斗!
曹暮烟嘴角噙着阴毒的笑,在幽暗的灯火下越发的渗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尚凝萱因为残害皇嗣而被诛,就连整个锦绣阁都没能幸免。
谁都知道尚凝萱是被曹太后私下处决的,可是却无人敢说什么,一时间,后宫之人不禁人心惶惶,再也没有人敢去未央宫去送药膳。
当太后娘娘私下处死了尚凝萱的消息传到尚府的时候,尚大人呆坐在木椅上久久没有说话,而尚妇人几乎哭断了肠子。
——
未央宫内。
陌姑姑煎好了安胎药送进了内殿,安文夕淡淡瞥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汁,黛眉略皱,“陌姑姑,我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次不过是做戏罢了,不用再吃药了吧。”
是药三分毒,前些日子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吃着安胎药,如今她腹中的胎儿很健康,安文夕实在是不想再吃药了。
“既然是做戏,这戏也得做个全套吧。”陌姑姑声音清冷,不容拒绝的将药碗送到了安文夕手中。
安文夕叹了口气,还是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半晌,只听得陌姑姑道:“尚美人死了。”
安文夕一滞,问道:“陌姑姑这是想来指责我心狠手辣么?”
“没有,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但凡有人将主意打到了龙嗣之上,本宫第一个不会饶她!更何况那尚美人也绝非善类,早些除去也好。”
安文夕微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次还是没有揪出那幕后之人。”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是,只是下次再想算计曹暮烟,借她的手办事就难了!”安文夕凝眸。
陌姑姑瞥了
眼安文夕的小腹处,眸光深深,这宫中就是个是非之地!
“陌姑姑,如今可否能让袭匀进宫?”
“只怕不能,如今宫里守卫森严,就是大内高手也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宫内。”陌姑姑蹙眉。
安文夕眸光微冷,这曹太后还担心她会跑了不成?
“陌姑姑,我父皇和母后……”
“你放心吧,他们现在很安全,曹暮烟找不到他们。”
安文夕微微点头,“陌姑姑,你让张海进来吧,我有事嘱咐他。”
“你想让他去长乐宫给曹暮烟道谢?”
安文夕点头,“这件事的确是曹暮烟解决的,不管怎样我都要去道一声谢,更何况欢凉还在长乐宫。”
陌姑姑眸光复杂的掠过了安文夕的脸颊,淡道:“这件事本宫来安排。”
安文夕双眸扬起一抹笑意,“如此就多谢陌姑姑了。”
——
素芳阁。
彭安容躺在榻上,懒洋洋的翻着书,绿袖端来了一碟樱桃过来。
“娘娘,您一整天都在看书,这眼睛会受不了的。”
彭安容放下手中的书,拈了一粒樱桃,眉宇之间浮现一丝怒气,“本宫如今还床都不能下,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
绿袖见彭安容坐起身子,忙在她身后垫了软垫。
“娘娘,您的药差不多好了,奴婢去给您端来。”
提到吃药,彭安容心中更加来气,“本宫吃了这么久的药,怎么还是一直不见好!”她越想心中越加烦闷。
“娘娘,这也是急不来的事情。”绿袖安慰着,然后转身出了内殿。
不远处,子目迈着轻盈的步子朝这边走来,看到绿袖手中端着的药碗,浅浅笑道:“这是彭姐姐的药么?”
“齐才人,您来了,我家娘娘正生气呢。”
“是么,将药给本宫吧。”
“是,如此有劳齐才人了。”绿袖感激的看了眼子目,这几日来齐才人隔三差五来看娘娘,现在娘娘的脾气好得太多了。
子目看了眼黑漆漆的药汁,眸光渐深,嘴角意味深长的勾了勾。
“彭姐姐。”
彭安容听到子目的声音,心中一喜,忙抬眸望去。
只见子目端着药碗走来,彭安容顿时脸色一冷,“绿袖那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竟然让齐妹妹端药。”
“彭姐姐莫怪,我正好来看彭姐姐,就顺道将药给你端来了。”子目说话之时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笑。
“还是齐妹妹脾性好。”
因齐紫陌脾气温温柔柔的,对谁都很温和,故而彭安容对她倒颇有些好感。
“先喝药吧。”
彭安容喝过药后,不禁叹了口气,“如今我这连床都下不了,若不是齐妹妹时常来陪我说说话,我只怕都要闷死了。”
子目扫了眼彭安容,不解道:“虽说彭姐姐上次伤的不轻,可是都已经过去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是不见好?”
彭安容不禁咬牙,“如今宫里头所有人全都围绕着皇贵妃转,哪里还会有人注意到本宫的死活呢,昨日还让绿袖去请太医,结果半天才来了一个年轻的太医,想来是一个没多大本事的,瞧了本宫,只嘱咐了好好吃药。”
“彭姐姐莫气,这身体是自个儿的。”
彭安容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齐妹妹这次来,又给姐姐带什么好吃的点心了?”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少女的俏皮。
“呵呵,彭姐姐也不怕羞。”子目掩嘴而笑,“妹妹今日可没有给姐姐带点心。”
子目笑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彭安容道:“彭姐姐,这是我托人从家里带来的,爹爹说这药对撞伤十分有效,希望会对彭姐姐有用。”
彭安容接过子目手中的小瓷瓶,笑道:“齐妹妹有心了。”
子目笑道:“彭姐姐赶快好起来,过两日我们也好一起去看望皇贵妃娘娘。”
“出了那样的事情,谁还敢再去未央宫?”彭安容脸上的笑意渐收,冷哼道。
“彭姐姐,话可不能这样说,皇贵妃娘娘差点小产,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去瞧一眼。”
彭安容闻言,脸色渐冷,“我这身子一时半会可好不了,这样吧,齐妹妹去的时候,将姐姐的礼物带上,也省的人家说我不知礼数。”
子目脸上的笑意略减,半晌才笑道:“既然如此,妹妹就一个人去吧。”
彭安容微微点头,子目又道:“时间不早了,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
“绿袖,送一送齐妹妹。”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小瞧了她()
过了两日,后宫之中的妃嫔皆聚到了未央宫来看望安文夕,这次,安文夕倒是没有拒绝。
安文夕躺坐在床榻上,看向坐在榻前的众人,唇角勾笑,“你们来未央宫看望本宫,这份心意本宫心领了。”
江向晴在殿内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彭安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忙道:“皇贵妃娘娘说笑了,娘娘此次受了惊吓,臣妾应当来看望娘娘,否则太后娘娘就该责怪臣妾不知礼数了。各位妹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意有所指峻。
安文夕含笑看了眼江向晴,眸光渐深,如今这江向晴如初见之时圆滑多了,为人更是玲珑八面。能够在深宫之中过得如鱼得水,必然不是无脑之人,她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
江向晴话音一落,其他妃嫔连忙应和。
“晴妃娘娘说的是,这次幸好皇贵妃娘娘和肚子里的小皇子没什么事情,不然那尚美人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一向行事低调的华贵人突然道。
江向晴立即瞥了她一眼,眼底尽是不屑,华贵人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她轻垂眼睑,掩去眼底的不甘鲫。
子目温温一笑,看了眼江向晴又转眸看向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彭婕妤如今还不能下床,就托嫔妾特意将礼物带来了。”
安文夕闻言眉头略皱,子目竟然与彭安容的关系如此亲近了。
“彭婕妤既然行动不便,就好好待在素芳阁休养便是,说来彭婕妤被撞也都十来日了,怎么还不见好,太医去瞧过了么?”
“瞧过了,如今一直在吃药。”
安文夕微微点头。
江向晴心中冷哼一声,眼尾的余光讥讽的扫了眼子目。这个齐才人倒是会做人,谁都不得罪,谁也不巴结,真是讨厌!
“本宫瞧着今日除了彭婕妤,其余的都来了。”安文夕的眸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在黎诗琪的脸上微顿,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黎诗琪心中顿时一惊,难道她发现什么了么,这绝不可能,她向来做事干净,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无双。”
“夕姐姐。”无双欢快的从殿外走了进来,她看起来神采奕奕,随着她的脚步,古铜铃铛叮铃作响,五颜六色的发带微微飘摇。
“众位来看本宫,本宫甚是感动,特地做了些点心,还请众位不要嫌弃。”
江向晴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安文夕眸光微敛,说道:“你们放心,本宫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尽尽心意罢了。至于那次绿牡丹一事,皇上也已经查明了,是那黎美人贼喊捉贼不是么?”
安文夕说着眸光流转,目光再次淡淡掠过众人,然后瞧着黎诗琪开口,“本宫是说上一个黎美人,不是说你,你不要紧张。”
黎诗琪立即垂头道:“皇贵妃娘娘,嫔妾姐姐做了那样的事,那后果是她应得的。”
安文夕看着她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
无双瞥了眼面露不屑的江向晴道:“夕姐姐,你的好心有些人并不想承情呢,真是……不识抬举。”
“月小姐,这里是夏宫,而不是你枫月谷,你说话口无遮掩也不怕闪了舌头。”江向晴怨恨的看了月无双一眼,恨恨咬牙,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臭丫头开口的份!
“江向晴,你如此大言不惭,果然是没有半分教养!”月无双怒道。
“够了,若是你们是存心来这里吵闹的,就给本宫滚出去!”安文夕陡然厉声道。
“夕姐姐……”月无双委屈的立在安文夕榻前,江向晴也不甘的别过去了脸。
“皇贵妃娘娘,您能赏赐嫔妾们点心,嫔妾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多想呢。”子目立即圆场道。
安文夕微微阖上了眼睛,无力地摆摆手,“罢了,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江向晴面含不甘的应道,然后随众人一起缓步退出了未央宫。
路上,黎诗琪走在最后,始终一言不发,别有深意的打量了眼玲珑手中的点心,玲珑也看着手中的点心一阵微怔。
到了清秋阁,玲珑忍不住问道:“主子,你说皇贵妃赏赐点心这是什么意思?”
黎诗琪坐了下来,看了眼桌上的点心,眸光微敛,伸手拈了一块,放在鼻翼嗅了嗅,眉头略皱,然后直接放入口中。
玲珑立即制止她道:“主子不可,那皇贵妃定然没安什么好心,这点心不能吃。”
黎诗琪瞥了她一眼,然后卷起手中的点心,全部吞入口中,半晌她立即道:“玲珑,将盆端来!”
“是,主子。”玲珑立即将一个小铜盆端了过来。
黎诗琪一股脑的将嘴里的点心吐了出来,末了又漱了漱口。
“主子,难道这点心真的有毒?”玲珑蹙眉。
黎诗琪擦了擦嘴,盯着桌上的点心道:“这里面有醉朦胧!”
“醉朦胧?
”玲珑大惊道,这醉朦胧可是来自西楚皇室的,那皇贵妃怎么会有?
“司琪!”
“奴婢在,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别人的点心里可有醉朦胧!”黎诗琪眸光森森,微微抿了唇。
过了半晌,司琪这匆匆回了清秋阁,看了眼神色有些不安的黎诗琪道:“禀告主子,其他妃子得到的点心里并没有发现醉朦胧。”
黎诗琪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安文夕果然还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这点心是警告么?黎诗琪讥讽的扬起了嘴角。
她蓦地想起了刚才安文夕有意无意看她的眼神,还有提及到的绿牡丹一事,她的心中顿时大惊,关于她的事情,安文夕到底知道了多少?
这么看来,以前她真的是太小瞧安文夕了!
“主子……”司琪吞吞吐吐道。
“怎么了?”黎诗琪有些不耐。
“主子……奴婢回来的时候瞥见了长乐宫的人,只怕……只怕曹太后对我们起疑了。”
果然,黎诗琪闻言大怒,“没用的废物,本宫白养你了!”
“主子息怒,奴婢自愿去受罚,这就去房间里跪上两个时辰。”
黎诗琪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微微握了握拳,看来她的计划要变一变了,最近还是不要太过急切了!
一连又过了十日,安文夕这才可以出宫走动,她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心情顿时变得愉悦,如今已经到了初夏,她也换上了夏装,身上也轻快了起来。
一如往常一般,安文夕这几日每天都在黄昏时分去琼华殿转转,在里面静静地坐一会,去感受北宫喆的气息。
刚进了琼华殿,安文夕没走两步,便淡淡蹙了眉,看向身后的张海道:“这琼华殿里一直燃着檀香,怎么今日的味道这么淡?”
“回皇贵妃,可能是那香炉里前些日子放的檀香用完了,今日还没有来得及加。”
安文夕微微点头,“本宫知晓了,张公公下去吧,在琼华殿门口等着本宫便可。”
——
长乐宫。
曹暮烟吃着沧月递来的水果,神情惬意,慵懒的掀开眼皮看了眼沧月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烟儿,你就放心吧,那画像已经放过去了,画中的女子就是比对着那丫头画的。”
曹暮烟满意的挑了挑妩媚的眼尾,微微张嘴含住沧月递来的樱桃,舌头将其卷入口中,末了舌尖还在沧月指尖上意犹未尽的舔了一圈,感受到沧月指尖的轻颤,她如少女一般咯咯的娇笑起来。
沧月白面无须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绯色,无奈的看了曹暮烟一眼,眼神极其宠溺。
偏殿厢房内,欢凉坐在椅子上歇息,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她终于将这里的书籍全部整理完毕了,这下,曹太后这个老妖婆可以放她回未央宫了吧。
欢凉微微扬起嘴角,心情颇好,刚准备回主殿告诉那老妖婆她将书籍整理好了,却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书架,从上面掉出来了两幅画。
画卷半卷,隐约看出其中一幅是一个女子。
欢凉好奇的将其展开,待看到那女子的容貌,她顿时僵在原处,那画中女子的容貌竟然和她有**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她飞快的瞥了眼落款,永康三年二月,曹延年作。
欢凉的心底微颤,然后飞快的又打开了另一幅画卷,画中之人依然是刚才那位女子,只不过比起刚才那副,这幅上面的女子挽了妇人髻,神色之间也褪去了几分青涩,而多了几分成熟。
再看落款,依然是曹延年作,只不过多了两行小楷。
永康四年八月作此画,赠吾妻,乔婻。
这句题字犹如夫妻二人之间亲昵话语,足以反映出夫妻二人感情之深。
欢凉蓦地想起十五年前,被一把火烧的家破人亡的世家曹家的嫡长子好像名字就叫做曹延年!
欢凉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难道她和这画中的女子是……那就是说她是当年曹家的遗脉了。可是,当年是安国君从外面将她捡回来的,她一直不都是孤儿么?
花姑姑一直都告诉她,她无父无母,是个弃婴,怎么会……
欢凉咬了咬唇,心中乱成一团。半晌,她再次看了眼画上和她神似的女子,微抿了唇角,匆忙将这两幅画卷卷好,收进怀中,急急出了偏殿。
第一百八十五章 欢凉身世()
欢凉和曹暮烟禀告了一声,便急不可待的出了长乐宫朝未央宫走去。
现在她的心里复杂极了,她想立即找公主问个清楚,她和这个画中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她真的是曹家的血脉,那么曹暮烟就是她灭族的仇人!
那日催眠曹暮烟时,她半醒半醉之时说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欢凉狠狠地握了握拳,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更加急迫。
曹暮烟看着欢凉急切地脚步,妩媚的勾了唇,“派人去盯着她,哀家觉得安文夕那个贱丫头会知道。鲫”
“烟儿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了。”沧月眸光深深。
安文夕坐在琼华殿内,眸光不经意间落到了龙案旁的香炉上,她平常在琼华殿时也时常往里面添上檀香,但是她总会将香炉外面擦的干干净净,而不会让檀香散落在香炉外面。
看着洒落在香炉外面的檀香,她微微皱眉,这琼华殿的奴才也太不尽心了!
她抽出丝帕,轻轻拭去香炉盖上的檀香,打开香炉的盖子,仔细的擦拭了一遍。
刚想放下香炉的盖子,她蓦地发现香炉里面香灰的颜色不同。
上好的檀香燃烧完之后,香灰会呈灰色,而不是黑色,显然这里面的灰色香灰并不是檀香。
安文夕用帕子揩了点黑色香灰,放在鼻翼嗅了嗅,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右手蓦地一颤,丝帕上的黑色香灰顿时洒落在白玉地砖上。
这,是麝香!
因为放入的量少,加之掩没在檀香的香味之下,故而难以察觉,若不是今日的檀香烧完了,只怕她一直都不会发现!
这是谁放进去的?
想必那人十分清楚她的习惯,竟然将目光放在了琼华殿!
安文夕在脑海中将有嫌疑的一一掠了一遍,然后再一一排除,她实在想不出谁会有这个心机和能力,能在琼华殿的香炉里放上麝香来害她!
安文夕眸光微敛,然后俯身将地上的黑色香灰擦干净,然后从香炉里取出一撮黑色香灰,用丝帕包了起来放入袖中。然后,盖上了香炉盖,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这麝香也烧完了,想必那人一定还会拿了麝香放进去的,她在这里守株待兔便是!
张海看到安文夕出来,忙问道:“娘娘,今日怎么出来这么早?”
“没什么,今日本宫身子有些乏。”安文夕回了一句,然后径自走在了前面,她回到未央宫的时候才发现欢凉早就回来了。
安文夕看着欢凉脸色有异,立即问道:“怎么了,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整理好了就回来了。”
“夕姐姐,欢凉自从回来脸色就一直不好,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说。”月无双轻挽黛眉道。
安文夕微微点头,看向月无双道:“无双,你去小厨房帮陌姑姑看看晚膳。”
月无双抿了抿唇角,欲言又止,然后看了眼欢凉转身出了内殿。
月无双一走,安文夕看向欢凉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主,你看这个。”欢凉从怀中抽出画卷递给安文夕。
安文夕看到上面的女子再将视线放到下面的落款,脸色微变,“这是哪来的?”
“我整理书架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
“不小心?”安文夕眸光微敛,这个不小心怎么就这么巧呢。
看来,曹暮烟果然是起疑了,想要试探呢,她眼尾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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