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灭-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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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城头鏖战，意味着巨大牺牲。敌人的中四境高手数量甚多，能轻易冲上城头造成杀伤。苍雪西城墙被突破，并不是一次两次。只能依靠玄甲军的将士。拿血肉去填补。曾有军歌唱道：

　　　　“用我们的血肉，筑起新的长城。”

　　　　说的就是那不畏生死的前赴后继。

　　　　但在徐青纱眼里，苍雪城以西，数千里雪原，才是最好的歼敌战场。这一次，徐青纱让大家积极发言。各抒己见。

　　　　随着战局升温，局势明朗，主将们心情愉悦，斗志昂扬，这会儿讨论军情，自然十分热烈。

　　　　柳绝情在指挥部门口。冷眼旁观。

　　　　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进入后半夜，议题也不知不觉换了好几个。甚至未雨绸缪，讨论起秦飞行动失败的后果。

　　　　当然，也要商量成功之后的进兵事宜。

　　　　散会之时，天边已然发白。四路大军统帅，以及一些主将陆续散去。

　　　　徐青纱与门外的柳绝情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交流了一瞬，便各自招呼，换班休息。在回去的路上——

　　　　“整个晚上，都没人离开指挥部。”柳绝情道。

　　　　徐青纱微微点头：“夫君的行踪暴露。那个人不敢再顶风作案，但是，一定会通过某种方法，把昨晚的会议信息通报泰米尔——我会统计今天的主将出城名单，缩小范围。”

　　　　“你们说，言帝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莫晓晴十分不解。

　　　　这个问题很复杂，徐青纱暂时还没有具体答案。

　　　　莫狄面色凝重的道：“用一般的帝王之心去揣度苍言，恐怕不大恰当。据我所知，他的格局相当之大。想要判断这个事情，还需要更多线索。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我们与他作对。他会不会……”

　　　　言帝的实力高深莫测，如果有心抹杀，徐青纱等人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未必，因为我发现言帝所为，极为随性。”徐青纱低眉思索，“无论一些人是否按他的套路走。他都挺无所谓的。”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言帝有完全的准备。

　　　　这一手抓空，还有另外一手补上。

　　　　对于徐青纱而言，整个华夏大陆，她看不透的事情极其之少，言帝的存在就是其中之一。

　　　　很多年前。蒋永征在一次秘密进京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寒心的事情。大约就是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平民，说着一些让人齿冷的话。

　　　　比如：

　　　　苍雪城的都是傻子么？

　　　　一声令下，连命都不要了？

　　　　最后得了功劳，还不是让主将升官发财？

　　　　我要是有那份修为啊，就在内地过我的小日子，谁当权和我无关！

　　　　打起仗来，我往山里一跑，能奈我何？

　　　　——

　　　　言帝对蒋永征相当器重，蒋永征也很相信言帝。在一次私下交流时，言帝知道这个情况，并没有责怪那些平民。而是道：“你觉得，牺牲你们，保护这些普通人，值得么？”

　　　　蒋永征那时候才二十岁，气血方刚，答案掷地有声：“没有值不值。我们保护的，是华夏民族的尊严！”

　　　　这个答案很提气，很让人感到骄傲。

　　　　但是，言帝告诉了他魂泉的存在，说人间界即将毁灭。除非冲上星阙，否则不可能逃脱这一场劫难。

　　　　并且有一个很重要的言论：华夏高手太多。荡平天下几无难度。但是，倘若没有战火烽烟，人间一片太平，伺及大难临头，境遇落差太大，会导致人心失衡。怨魂丛生。无数魂魄将成为破碎空间中的幽魂，难以转世。

　　　　那才是华夏民族的悲剧。

　　　　在那个大限之前，凭蒋永征的天赋不足以冲上星阙，一个必死之局，就此摆在面前。言帝掌握的线索众多，他有无数种办法洗脑，让蒋永征相信这个事实。

　　　　这也的确是事实。

　　　　于是言帝就抛出了一个条件，让赵灵雎、赵绝影战死，成为苍雪城的丰碑！保蒋永征、谢紫露登上星阙！

　　　　意外的是，在蒋永征的那一次计划之中，谢紫露牺牲，赵灵雎活了下来。

　　　　“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徐青纱断言，“言帝没必要保这个保那个，他一定有在晋级神渐之境前，登入星阙的办法！”

　　　　所以，言帝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除掉这些华夏民族的天才高手。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没有掌握关键线索之前，徐青纱推敲不出来，不过一些有关信息，已经逐渐有了指向性，还需进一步调查。

　　　　关于这一点，莫狄若有所思的道：“我在神木秘境中听说。青天之上，有黑天九重，通常需要一星渐神的修为，才能飞到那个高度。九重黑天，其实是九层反曲空间。必须拥有领域之力与之抗衡，才能活着进入星阙，或者……”

　　　　徐青纱眼前一亮：“或者和秦飞一样，拥有生命本源之力，可以强行突破九重黑天！”

第四百九十五章　防区盲点（）　
莫晓晴噗嗤一笑：“怎么论着论着，夫君就已经能登上星阙了？他能上去，岂不是说也能带大家都上去？”

　　　　九重反曲空间，只能一定程度上摧毁人的肉体，但只要秦飞用生命本源维持治疗，完全可以强行带一个普通人上去。

　　　　徐青纱和莫狄低眉思忖，然后齐齐点头：“有这个可能。”

　　　　柳绝情想起一件事，凝眉道：“秦飞的母亲已经知道他拥有生命本源，在葫芦寨大寨主手里的，会不会就是飞行能力？或者是其他相关的东西？”

　　　　反正一定是登入星阙的必要条件。

　　　　要么是飞行，要么是身体强度！

　　　　莫狄认同的点头：“渐神强者的飞行速度，甚至超过之前秦飞驾驭木灵玄晶。秦飞现在的速度，只能算是中阶啻魂水平。”

　　　　速度的提升最为困难，想要凭《踏雷诀》的速度冲破九重黑天，怕是要等秦飞跻身劫圣，才能达到标准。

　　　　徐青纱迅速思索，看着青玄公主道：“萱儿，你曾说要巅峰啻魂。去葫芦寨才能万无一失。我夫君有中阶啻魂的速度，法则之力也不弱，理应有逃命的把握！”

　　　　除此之外，秦飞具备生命本源以及九曜石名牌，用常规手段，根本杀不死。

　　　　秦萱微微点头。她对徐青纱这个大嫂是一万分信任：“嫂嫂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在西界之战进行到第五天时，沧浪谋绝的眼光，早已看向了别处。至于那位受了言帝同样蛊惑的高级将领，在确定范围之后，查询了近几年的出行记录。很快得出了结论。

　　　　居然是水火风雷四路大军，作战能力最强的雷云军主帅，薛千雷！

　　　　他的父亲薛老将军，乃是雷云军创始人，亦是苍云国的功勋老臣之一。薛千雷在苍云国建立之前，便是苍雪城雷云军主帅，可以追溯到苍雪城被锦马超攻陷之前，已经将近三十个年头。

　　　　和言帝称兄道弟，亲密无间。薛老将军更加了不得，曾是言帝在苍雪城的上司。

　　　　面对这个结果，徐青纱感到颇为头疼，因为凭这些年轻人，很难去说服一个征战二三十年的老将。他和言帝关系亲密，而不像蒋永征那般，对言帝只是正常君臣。

　　　　“我跟薛千雷算是老对手，我约他谈谈。”莫狄轻叹一声。他也无法理解，言帝这古怪的行为，究竟为了什么。

　　　　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他这样的长辈，才具备谈话的资格。徐青纱点头：“我这边有灵雎姐姐照应，万无一失，劳烦莫叔叔了。”

　　　　——

　　　　苍雪城里风起云涌，黑龙突击队经过彻夜行军，已经离开苍雪城近七百里，到了天光放亮时，个个都累城了狗。中四境的极限速度虽然赶不上骑马，但耐力远远胜之。一般的良驹，跑一个一二十里就得休息，一天跑个几百里，就得掉肉伤筋。

　　　　秦飞带领队伍跑了一天半，休息的时间不到六个小时，平均每个小时也就跑二十多里路。这个速度对于劫将来说，其实很轻松。

　　　　就是困了些……

　　　　光线朦胧的雪地之中，不时掀起道道雪尘，不仔细观察，还以为只是一道疾风。然而等疾风缓缓停下，才看清这是一群身穿雪白衣衫的人影！

　　　　轮值的两支队伍正要散出去，却听见秦飞唤声：“别警戒了，回来休息！”

　　　　四五小队的队长成杰、子舟挠了挠头：“不好吧？”

　　　　秦飞扯下头套，取出地图，嘿嘿一笑：“这个距离，已经突破了山阴大营后的阿拉尔防区，距离诺下一个防区乌伊尔，还有四百多里。这里是阿拉尔、乌伊尔的防御盲区，算他们一开始就预料到，找到这个位置，最快也要下午！”

　　　　这也是秦飞选择彻夜行军的原因，否则阿拉尔防区的敌人接到消息。横拉一条防线，岂不是把黑龙突击队包了饺子？

　　　　固然有突破的自信，但落入敌人包围圈，秦将军多没面子？

　　　　而现在，则是最佳的修炼《踏雷诀》的时间。

　　　　在苍雪城不兜出底牌，是害怕走漏消息。让诺鲁克人知道《踏雷诀》的存在，肯定会有针对性的拦截。因此只能在行军途中，见缝插针的挤时间练习。

　　　　秦飞见大家都聚拢在附近，出声提醒道：“记得保持身上凉爽干燥，别省那点灵气，咱有的是晶石，换衣服更麻烦！”

　　　　大家纷纷点头以应。

　　　　“话说，有几个能飞了？来来来，过我这来报到！”秦飞一边取出肉饼水囊，一边问道，“昨晚上我瞅着有几个兄弟蹦跶不停，还摔了个狗吃屎，成不成啊？”

　　　　雪岭之中，传出窸窣的笑声。

　　　　笑声之中站过来二三十人，已经洗干净的年轻面孔，满是自信的神色，在劫将、劫宗时就具备飞行能力，这对于整个修炼界，都是颠覆性的事件。《踏雷诀》是天地法则、空间法则辅以灵眼之力的产物。

　　　　秦飞数了数。眼前一共三十一人。

　　　　“都飞起来，不用担心暴露，让我看看你们的速度！”他拳头一扬。

　　　　随着秦将军一声令下，这三十一名黑龙军精英纷纷将神魂之力调动到极致，敏锐的和空间法则贯通，再联系天地法则。寻找其中的连接点，气海灵眼，高速运转！

　　　　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纷纷离地而起。个个身姿轻灵，雪白的衣衫在寒风中舞动，浑身上下蹿飞着各色玄光。绚烂非常。稍稍稳定之后，也不知是谁第一个，猛的往前蹿飞出去，速度之快，宛如离弦之箭。衣衫破空，发出“哗哗”的声响。

　　　　身后带出一道长长的慧尾。整个人宛如飞掠的彗星，引得一片叫好。

　　　　剩下的人纷纷跟上，就在一定范围内高速飞掠，各式光芒交织，看得人眼光缭乱。呼啸的气流，把雪尘掀起。远远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

　　　　“没学会的，正午之前，必须搞定！”秦飞令道，“已经学会的，尽量熟练！自认为很熟练的。吃饱了马上睡觉！”

　　　　话音才落，秦飞就在一片愕然的目光中就地躺倒，没几秒钟，就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有的学员还担心：“一旦起飞，就按不住光芒四射，万一有敌人碰巧在附近呢？”

　　　　秋大小姐笑道：“无论敌人多寡。现在已经挡不住咱们了。来的人少直接灭了，来的人多——咱们三十多人学会《踏雷诀》，一手拽一个，可以直接飞走呀！”

　　　　众人纷纷醒悟，不禁赞叹：“秦将军果然神机妙算！”

　　　　秋凝忍俊不禁，这哪是夫君神机妙算。全靠徐姐姐算无遗策，诸般可能都有预料，给出应对之法。

　　　　大家得知算计周全，一时热情高涨。已经领悟精髓，成功实践的，还手把手的教其他人入门。抓住要点，看似高深莫测的飞行炽诀，很快被攻克。大家都是战神府中的佼佼者，悟性、天赋皆是上上之才，没道理学不会。

　　　　等秦飞悠悠醒转，已经行新中天。

　　　　一个长长的呵欠之后，霎时被眼前“群魔乱舞”的情景吓了一跳。无数白影在半空里飞蹿，像是雪地幽灵，带出道道光芒。有竞技心态的，还约起队员互相追逐。一个操控不小心，脑门“轰”的撞在树上，抖落大片积雪。

　　　　正看得满脸傻笑。一个窈窕的身影飞掠而来，也不知是技艺不精，还是故意，直接撞进了秦飞怀里。

　　　　“大小姐，这样不好吧？”秦飞被这温香软玉的扑了个四脚朝天，手捏在凝儿腰间抚摸不停。嘴里却在装无辜，“大家都看着呢！”

　　　　还是居高临下，上帝视角。

　　　　“秦郎，你真了不起！”秋凝吧唧一下亲在他的脸颊，又俏皮的挣脱开去，身上玄光缠绕。轻灵掠起。她速度奇快，让人难以捕捉。

　　　　得了凝儿的香吻夸赞，秦将军心里美滋滋的。由于沉迷飞翔的喜悦，大部分人都没怎么休息，眼看着大伙陆续完成《踏雷诀》的修炼，秦飞令几个睡过觉的兄弟出去警戒。强制其他人再休息一小时。

　　　　困顿的立即睡觉，消耗过大的，马上使用晶石补充灵眼能量！

　　　　秋凝听到这个命令，已经把下一步计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回想起与他策马飞驰的曾经，脸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

　　　　——

　　　　黑龙突击队的急行军，让禄无为感到十分焦灼。五千精骑扑散开去，向西展开拉网式搜查。在大道北部五十里，发现了百人行军的踪迹。然而追击了一天，竟然追赶不上。直到与阿拉尔防区的人会合才发现，黑龙突击队已经通过了阿拉尔防区！

　　　　禄无为的面貌相对较为温和，称得上诺鲁克人里的儒将。自己的五千精骑，每人都配有三匹千里良驹，但是一昼夜在雪原上行进六百余里，马匹早已困乏，都剌剌的喘着粗气。

　　　　眼前有无数脚印，直指向西，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脚印非但没有越来越深，反而越来越浅。

　　　　甚至越来越少。

　　　　昼夜行军，在雪原徒步必然困顿。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禄无为感到很奇怪，眼见得天气晴朗，于是蹿云之上，高高飞起。飞凌近两百米的高空。向西部眺望，视野极佳。

　　　　千里冰封，银装素裹，在澄澈的阳光下显得分外静谧。然而视野的极处，腾起一片雪雾，像是小型的龙卷风，不仔细观察，还真以为是普通的自然现象。

　　　　但是眯眼一看，却见其中有光华闪烁——

　　　　“秦飞！”禄无为心里一跳，当即落地喝令，“敌军在正西面七十里，所有人，下马追击！”

第四百九十六章　触碰星阙（）　
又立即安排人通知乌伊尔防区，令其配合拦截，禄无为又才凌空飞起，孤身一人往前追去。

　　　　对方的确有秘密武器，但通过上几次观察，秘密武器威力虽大，却并非完美。只要保持高速移动，让对方几下落空，他们必定会陷入虚弱状态！

　　　　威力越大的雾气，所消耗的能量就越大，这是恒定的法则。

　　　　考虑得通透，提起一万分小心当先赶到之前观测到的位置时，黑龙突击队早已离去。这里有明显的人类活动痕迹，雪地里甚至还有几个人形大坑。显然是有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里睡觉。

　　　　一些边角之处，还飘出细微的粪便臭味。让禄无为赶到惊愕的是，无论往哪个方向寻找，都再没有一个脚印！

　　　　“不可能啊……”禄无为高速飞行七十余里，消耗不菲。此刻气息微微起伏，凝眉思索，再度飞高，四下里张望，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看到东侧掀起滚滚雪尘，那是自己的五千部下。

　　　　挖地道？

　　　　飞了？

　　　　穿了白衣裳。导致在高空看不见？然后专门派人在末尾抖动雪层，处理掉脚印？

　　　　毫无疑问，禄无为只能相信第三种假设：“如此一来，他们的速度应该会更慢。按黑龙军的平均速度，现在最多能跑出三十里！”

　　　　想通这点，禄将军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极速追击，务必要将秦飞一行，灭杀在乌伊尔防区之前！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拼尽全力又往前赶了一百多里，竟然扑了个空！迎面而来一彪军马，赫然是乌伊尔防区的驻军。

　　　　“人呢？”禄无为目瞪口呆，再也无法保持儒将风采，疾声喝问。

　　　　“禀告禄将军，我等昨日黄昏开始，从防区正北部拉网向东，并未发现任何人！”

　　　　……

　　　　禄无为对这片区域再熟悉不过，乌伊尔防区距离苍雪城足有一千一百多里，拉网搜查，一无所获？

　　　　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秦飞玩起了捉迷藏。毕竟地域广阔，他们一百多人集中起来挖个坑藏了，还真有可能躲过搜查。

　　　　二是突破了防线，可是……

　　　　禄无为又不能质疑乌伊尔驻军的搜查力度，左右看去，的确是十步一人。

　　　　“藏起来了？”禄无为满脸狐疑，西界的修炼文明，比起华夏大陆要落后不少，思维的局限性更大。饶是禄无为身为啻幽强者，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不过作为经验丰富的战将，他还是第一时间采取了最正确的措施：“告知阴山、扎肯大营，秦飞所部消失在大道北侧四十里，阿拉尔、乌伊尔防区交错地带。务必提防、务必提防！我将率领本部兵马，继续往西追赶，一直到罗曼山东麓！”

　　　　——

　　　　此刻的黑龙突击队，正在一个上四境强者都无法想象的高度，白衣如雪，飞影如虹。

　　　　“这天，果然是黑色的……”秦飞甚至翻转过身子，面朝深邃如墨的苍穹，背对着广袤大地。在这个高度，连曾经巍峨的罗曼山都变成了一只小爬虫，地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

　　　　他有些好奇——在地面抬头看，天空是蓝色的。

　　　　为何靠近之后，却变成了黑色？

　　　　那么，这黑色的天空之后，又是什么，是星阙么？

　　　　不仅他有这种想法，黑龙突击队所有人，都存在类似的念头。

　　　　“凝儿，你带队，到达指定位置！”秦飞凑到一个窈窕的女生上方，从背后抱着她，嘴凑耳边。“记着，不要贸然进入罗曼山，遇到敌人，直接往天上飞！如果我短时间没回来，你们可以飞绕罗曼山口，继续执行任务！”

　　　　巅峰啻魂的飞行高度，甚至都看不见黑色的天空，因此完全不惧任何来敌。

　　　　明明很严肃，可当身子契合，触碰到秋大小姐火辣的身材时，秦小飞同志一下子斗志昂扬起来，秋凝惊呼一声，忍不住扭动身子，俏脸发红，与之耳鬓厮磨，微嗔的道：“你这坏人！小心些！”

　　　　她当然知道秦飞所想，这黑天之上，很可能就是星阙所在。秦飞的母亲就在上头，按他的性格，肯定不会等到下一次。

　　　　秦飞嘿嘿一笑，咬着大小姐的耳垂道：“等什么时候，咱们在这九霄云外加把劲，生个孩子？”

　　　　秋凝鼻息轻哼：“秦郎真坏，坏透了！”

　　　　老公不坏。老婆不爱。秦飞甚为得意，脑海中构想出那“豪气干云”的壮阔场景，简直不要太美好。

　　　　当即放开秋凝，对身后的队员大声喝令：“黑龙一队，暂归秋凝率领，我去去就来！”

　　　　然后蹿身直上。往黑色的苍穹飞去！一百余名将士，在自己的视野中迅速缩小，直到变得只有蚂蚁那么丁点——

　　　　“唉哟卧槽？”秦飞一脑门撞到了什么硬物，吧唧一下摔在了天上。眼前明明是一片黑色，但分明有什么东西在前面拦截！

　　　　脑壳上起了个包，秦飞不怒反笑。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这和去年连续撞破的空间壁障，极其类似！那“硬物”并非坚不可摧，被秦飞撞了这一脑壳，荡开一圈明显的空间涟漪。壁障碎裂的“咔咔”声十分明显，不过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原样。

　　　　“隔离两界的空间领域么？”秦飞的脑子罕见的灵光起来。

　　　　停在这无形无色的空间领域跟前，放眼望去。隐约可见黑色天空中闪烁的群星。而午后的太阳，变成了一个渺小的光团，挂在距离遥远的黑暗中，像是黑色墙壁屋子里的灯盏。

　　　　魂力铺展，能明显分辨出跟前的强烈空间波动，其中隐含的撕扯之力。让秦飞微微皱眉，这个感觉，十分熟悉！甚至，心有余悸！

　　　　去年八月，就是在这个强度的空间撕扯之下，血刃、玄甲连着秦飞。被搅成了一地碎片。

　　　　领域之力，反曲空间！

　　　　然而除了心有余悸，就是极度的兴奋。

　　　　“法则之力逐渐增强，运用空间法则，建立空间领域，就能与这反曲空间抗衡！”秦飞十分笃定。“冷昭就是这么下来的！我……”

　　　　秦飞对空间法则的掌控还处在中级阶段，根本无法建立空间领域。他皱着眉，心里嘀咕一句：“空间领域我可以用生命本源强行抵消，这个壁障类的反曲空间，应该没有禁锢之力吧？”

　　　　若是冲进去，反被禁锢其中。那可就玩大了。

　　　　想再多都没有，不如试试！

　　　　秦飞凝神静气，调动起空间法则，双拳架起，猛然出击：浪涌拳！

　　　　“砰——”

　　　　眼前的空间壁障被一下击碎，然而攻破壁障的右手猛的一阵热辣。拳上皮肉，正在被强烈的撕扯之力剥离，丝丝血线飘散开去，在这万米穹霄上，洒下道道殷红。

　　　　“生命本源，冲！”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