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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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草……”秦飞直感觉一道电流自天灵灌入，使得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

　　　　莫晓晴琼鼻轻哼：“还困不困啦！”

　　　　秦飞连连摇头：“不困了不困了。”

　　　　莫晓晴扬了扬手里的银针：“快去，换上你最好的行头，本姑娘可不想丢人！”

　　　　“哦哦。”秦飞被其“淫威”震慑，老老实实的折腾去了。

　　　　半个小时后。

　　　　秦飞打理好睡乱的长发，干净利落的束起一顶黑玉冠，换上了苍雪城标志性的墨衣玄甲，竟像量身定做般十分合身，加上秦飞本就皮肤黝黑，眼眉间带着一抹难以抹去的凶气，俨然一位久经沙场的年轻将领。

　　　　“啧啧，不赖嘛！”莫晓晴忍不住称赞，“外有元钢板甲，内衬连环锁甲，好东西好东西。我还说你马屁股上驼着一大包什么，原来是这个。”

　　　　秦飞轻叹声道：“灵雎姐姐给我的。”

　　　　想念无须刻意，他转而一笑：“灵雎姐姐早就交待过，让我到了茶江镇就换上这一身，多少有些方便，哈哈，还有一顶头盔，不用戴了吧？”

　　　　莫晓晴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戴头盔就太浮夸了，咱们要低调！”

　　　　秦飞哑然，咱两人身上的装备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军品，如何低调？

第十三章　公平比试（）　
“咱先去吃了早餐，再寻那接头之人。”秦飞扬了扬手里的举荐信。

　　　　莫晓晴眼里极好，扫眼便看清了封皮上写着的“凌云兄亲启”五字，惊道：“竟是让你去寻方凌云？难道此次茶江之会，方凌云会来？”

　　　　秦飞莫名其妙，一边小心翼翼的收起信封，一边问：“方凌云，谁啊？”

　　　　莫晓晴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对苍云帝国近代史一无所知，咯咯笑道：“方凌云，当今苍云丞相，天下第一谋士，人称谋绝。若无他相助，苍云皇帝恐怕没那么好当！”

　　　　秦飞看她耿耿于怀的模样，心下了然，于是转而道：“管他呢，咱还是寻思早餐吃啥比较好。”

　　　　茶江镇的早餐品类丰富，各式粥品，以及水浸粑、萝卜粑，船上粑等极具地方特色的小食，伴以三餐都离不开的油茶，怎一个爽字了得？

　　　　秦飞入乡随俗的点了一锅油茶，加上几碟佐茶小吃，尝试着喝了一口，就被油茶苦涩的味道呛得皱了眉，刚想出口吐槽，唇舌间抿了抿，竟又从那苦涩间品尝出了一丝甘甜，仿佛旱地里的一抹青翠，令人眼前一亮。

　　　　“好东西啊这！”秦飞由衷称赞。

　　　　莫晓晴看起来驾轻就熟，已经夹了片状的水浸粑就着油茶吃了好几口，乐道：“还要你说，茶江油茶有苍云帝御赐的‘爽神汤’金字招牌，据说皇帝现在每天都要喝这个呢。”

　　　　秦飞恍然，一边和莫晓晴吃着早餐，一边观察客栈里的客人，果然有很多年轻人都身着华服，打扮得光鲜亮丽。来自宗派、世家的，多数穿着代表各自背景的锦衣。来自佣兵、官府的，则是带着些甲胄。

　　　　不出秦飞所料，自己和莫晓晴所穿之战甲，一看就是正规军的装备，不时有人注目打量，又有眼尖的将之与昨夜一腿击败七星战羽的彪悍战绩联系起来，客栈里的议论话题逐渐的转移到了两人身上。

　　　　好巧不巧的，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成杰，与同城的几位青俊一齐出现在了客栈大堂。

　　　　成杰穿一身青灰色云岚锦衣，衣袖领口，俱绣有成家标志性的云纹图章，长发用一顶白玉发冠束起，目如星，眉如锋，谈笑间风度翩然，俨然一位卓世美少年。与之为伴的其余六人亦是穿戴整齐，各有特色。

　　　　此六人一出现，便引来了一众看客的啧啧称赞，不少人额手称庆：“我泱泱苍云，有此等青俊之才，足可定国安邦，国之幸甚，民之幸甚呀！”

　　　　秦飞那桌。

　　　　“这个这个你尝尝，好好吃喔！”莫晓晴也是第一次吃到地道的茶江美食，这会儿吃到一种叫做“狗舌粑”的小吃，顿时满眼小星星，“好香，好甜喔！”

　　　　秦飞伸手拿起一个，正要剥掉艾叶，不防身侧光线一暗，转头一瞧，正看见成杰拱手作揖，满脸歉意的道：“秦兄弟早、秦姑娘早，成杰昨夜醉酒，多有冒犯，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哈？哦，哈哈哈，没事。”秦飞手上忙着，没法还礼，咧嘴应付道，“你也早啊，快去尝尝茶江镇的早餐，十分不错。”

　　　　察觉到对方的敷衍之意，成杰脸上白了一白，保持着拱手作揖的姿势，恭维道：“多谢秦兄弟……”

　　　　他还想再说什么时，身侧之人却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快速的质问道：“昨夜，是你一招击败成杰？”

　　　　秦飞刚咬了一口狗舌粑，整个人正沉浸在满满的香甜之中，却被人强行从美食的世界里拽出来，心情顿时相当不美丽。

　　　　他用舌头剔了剔牙缝里的芝麻，放下狗舌粑，偏头看向了开口的黑衣少年，眼眸星光汇聚，音调骤降：“是，如何？”

　　　　黑衣少年被其凌厉的目光所慑，略退数步，死死盯住秦飞，字字发力的哼道：“长乐城，梁川，请教了！”

　　　　秦飞直呼头大，侧过身子小声问：“茶江镇有这个规矩？一定要打架嘛？”

　　　　莫晓晴茫然的眨巴眨巴眼：“没吧。”

　　　　“哦哦。”秦飞深以为然，于是转头看向梁川，十分歉意的道：“多谢梁兄抬举，小弟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吃个早餐，吃饱了呢就和妹妹出去散散步，这屋子里高手那么多，不用非和我比试吧？”

　　　　梁川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冷声哼道：“我长乐城丢的脸，自然要长乐城的人拿回来，你百般推脱，莫非只会欺负一个醉酒的废物不成？”

　　　　成杰一听便气得涨红了脸，子舟以目示意，他才强行按下心头怒火。梁川固然是欺人太甚，不过也有为人出头的意思，与其窝里斗徒增笑柄，不如看秦飞如何处置。说到底，此事还是因己而起，技不如人，丢了脸面，此刻完全没有说话的底气。

　　　　秦飞被扣上一个“欺负人”的帽子，摇头起身，冷冷道：“有些人呐，总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梁川是吧，你以为在长乐城你算老几，敢在你秦大爷面前出头？”

　　　　当了十几年奴隶，秦飞思考问题的方式向来简单粗暴。如今有足够的依仗，你区区一个小城公子哥，岂敢放肆？因此秦飞放起狠话来也是毫不犹豫，一点情面不留。

　　　　梁川向来自视甚高，也的确是长乐城队伍中实力的最强者，言语上的交锋无须太多，秦飞既已离席，那就准备动手！

　　　　“此人貌不过十六七，就算出生行伍，不见得有多少过人之处。”梁川抿唇眯眼，仔细的观察着秦飞的动作，对方能够迎着断瀑掌一脚踹飞七星战羽，至少具备九星战羽的实力！

　　　　梁川，同样是一名九星战羽！

　　　　秦飞握定“黑铁棒”，身侧传来一句熟悉的话：“人家可是长乐城梁家二公子，哥你悠着点。”

　　　　分辨出其中戏谑，秦飞会心一笑，冲五步外的梁川扬了扬下巴，意思就是“你来你来”。

　　　　梁川正要出手，长乐六人组中的一人却忽然出声：“既是公平比试，梁公子赤手空拳，秦兄却手执兵器，恐怕不妥吧？”

　　　　此话一出，无数人不约而同的投以了关爱智障的目光，秦飞哪会放过这等怼人的好机会，夸张的哈哈大笑几声：“他自个儿赤手空拳来的，难道还怪我有兵器？我不仅有兵器，今日还穿了战甲，寻常拳脚伤我不得，要不要让小爷脱了衣服再打？”

　　　　实战当中讲公平，无疑是十分弱智的。

　　　　实战，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胜则生，败则死，你没兵器正好，我有兵器难道怪我？

　　　　那出声之人还待狡辩，却见梁川一眼瞪过来，怒斥出声：“田冲，你他么的给老子闭嘴！”

第十四章　云麾将军（）　
田冲还一脸茫然，不知自己犯了何错，嘴巴张了张，却没敢再说话。

　　　　秦飞借题发挥道，讥诮道：“长乐城的脸面，在下见识了。”

　　　　梁川气急，哪里忍得了这等羞辱，一咬钢牙，暴喝出招！

　　　　九星战羽的气势远非七星战羽可比，除了本身强度差异，还有无限接近战枭的境界差距。

　　　　只见梁川脚底下青光一闪，站定的身形骤然前冲，虚握的手掌挥动间，洒出一片炽烈的火苗！

　　　　这是入门修士的经典连招，以身法突击技能配合强大的爆发攻击，逼迫对方采取守势！长乐城梁家，素来便是以疯狂的进攻著称，梁川出手，亦不例外。瞅这架势，一旦让梁川占得先机，那秦飞便要陷入全面被动。

　　　　而且梁川气息颜面，浑身修为皆是苦修而来，绝非用丹药或者能量晶石速成。

　　　　也不知秦飞顶不顶得住？

　　　　秦飞有心利用速度闪避，无奈背后就是莫晓晴，她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若是打搅了小姑奶奶用餐，恐怕大部分人都要遭殃。

　　　　莫九针那一招驿路梨花，这屋子里没几个人消受得起。

　　　　“切我中路？我也切你中路！”

　　　　秦飞站定不动，黑铁棒子交到左手，右手迎着铺面而来的火海轻点出一片淡蓝色的涟漪，竟是抬手间开启了一道水属性防御壁障！

　　　　梁川心里暗哼：不出所料！

　　　　然而水火相遇的霎那，那看似凝实的淡蓝色壁障竟然一触即溃，不解之人肯定会以为是秦飞修为远不及梁川，才会被一举攻破防御。然而在高手的眼中，秦飞应对火属性范围攻击的防御，堪比教科书般经典！

　　　　爆发类的火属性攻击向来虎头蛇尾，只要化解了外层火焰，余下的，皆可无视！

　　　　更令人惊艳的是，那溃散的水属性壁障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在瞬息之间形成了一层护体玄光，放快了看，就是秦飞淡蓝色的铁拳直接破开火海，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梁川当胸，

　　　　还想着两相碰撞之后才寻求后手的梁川猝不及防，身体如遭重锤，像沙包般往后跌飞开去，狼狈的搓地摔落，“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翻了客栈的柜台。

　　　　梁川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竟不是另外一名同级对手的一合之将？这脸面……

　　　　他尽可能保持体面的翻身站起，咬紧的牙关渗出丝丝殷红，再想发力进攻时，喉咙里一阵热辣涌动，终于闷哼一声，脚软跪地的同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雾。

　　　　客栈里一片死寂。

　　　　九星战羽梁川，被秦飞一拳击败！

　　　　只余下莫晓晴吞咽美餐的窸窣声响，她早料到是这么个结果，瞟眼瞅了瞅已经怀疑人生的梁川，几分嗔怪的瞪了一眼秦飞道：“都说了这是长乐城梁家二公子，让你悠着点，打坏了你赔得起么？”

　　　　秦飞无奈发笑，见梁川无力再战，倒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就冲着成杰抱了抱拳道：“成兄，还请带梁兄弟疗伤修养，莫要误了战神府的正事。”

　　　　那一拳抓的恰是梁川脚尖未曾落定的瞬间，两相碰撞，保不齐就砸断了肋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成杰等人自知理亏，眼下又技不如人，秦飞既然给了台阶下，只好左右搀扶起梁川，匆匆退去。

　　　　秦飞复坐莫晓晴身侧，莫晓晴却轻巧起身，嬉笑道：“还想吃呢，走啦走啦！”

　　　　“唔……哦哦。”闻得左右议论纷纷，大门外也有不少围观群众，秦飞心知不宜久留，连忙拎起黑铁棒，跟上了莫晓晴的脚步。

　　　　两人好不容易摆脱吃瓜群众的视线，不经意已经出了镇集，来到了镇南郊外。秦飞远远看见高高耸立在旷野里的武圣雕像，不禁为之惊叹：“武圣，九星劫圣么？”

　　　　莫晓晴几分缅怀的凝视着武圣像的背影，神色肃穆的道：“武圣，是我旧蜀国五虎上将之首，随昭烈皇帝征伐天下，普天之下，难觅对手。便是与之为敌的苍云帝，亦对武圣推崇之至，这武圣像，便是苍云帝下诏所立。他的修为，据说已经超越了九星劫圣的范畴，达到了更高的境界。”

　　　　秦飞没想到武圣居然还是旧蜀名将，一边朝武圣台走着，一边对莫晓晴道：“超越九星劫圣，莫不是成了仙？”

　　　　莫晓晴知他不信，言语淡淡的道：“当年天下纷乱，群雄割据，英雄辈出。河北袁帝座下有两名九星劫圣，其一颜良，其二文丑，都是名震天下的大将。然而这两人在武圣手下还走不过一招，仅一个照面，便被击杀。你以为呢？”

　　　　秦飞不禁咋舌，本以为修为越高，彼此间的战斗持续时间就会越长，不料竟也存在秒杀的情况。

　　　　但就算是拥有武圣这样的绝顶高手，旧蜀依旧没能一统天下。秦飞知道这个结果，顾及莫晓晴的感受，只好抛开脑子里想要追问的好奇，玩笑道：“就像我打成杰、梁川似的？”

　　　　莫晓晴心细如发，自然瞧得出来，嫣然一笑：“我看呐，差不离。”

　　　　两人随意说笑，很快来到了武圣台下，瞻仰了一番之后，才看向了石台边缘临时搭建起的一片白色帐篷。在清晨的阳光想，白得甚至有些灿眼。

　　　　其间人来人往，大部分都穿着雪白的制式服装，帐篷外围有身穿白衣白甲的卫士巡逻警戒，将不少想要上前围观的人挡在了一定距离之外。

　　　　在一个很明显的入口处，有不少带有特殊信物之人，得到了通行许可。

　　　　“哇，完全看不透修为，全都是高阶战枭吧？”莫晓晴惊道，“这些白甲军士，比靖宁卫强多了。”

　　　　秦飞没有随意感知他人修为的习惯，示之一笑：“我们要找的人，多半就在里头。”

　　　　谋绝，方凌云。

　　　　莫晓晴点了点头，与秦飞一齐上前，来到了帐篷区域的入口。

　　　　排队。

　　　　一大早就来排队的不在少数，数十人的队伍长长的一溜儿，皆是丰神如玉的年轻男女，果然如莫晓晴所言，无一例外，几乎全都穿戴考究，就跟相亲大会似的。或傲然独立，或三五成群，言谈之间，大部分都充斥着一种“有档次”、“很高级”的调调。

　　　　秦飞无心虚荣，偷偷观察了一遍，见他们手里都有一块金属质地的令牌，上刻有数字编号，以及甲乙丙丁等字样，不禁有些担忧。

　　　　蒋永征老哥的推荐信，不知管不管用呐……

　　　　好不容易排到了自己，秦飞摸出了信封以及玄雪令牌，递到了白甲军士面前。白甲军士习惯性的想要伸手接来看，打眼看到却不是金属令牌，动作立即一顿。在分辨出封皮上的字样以及玄雪令后，脸色霎时就变了。

　　　　也不接那封信，就冲秦飞恭敬抱拳：“将军稍待！”

　　　　说着便转身快步跑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排队的年轻男女十分好奇，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队列最前的两人，在看到两人同样年轻的面容之后，同感到了几分讶异。要知道绝大部分来到茶江镇的年轻人，都怀抱着一颗赤诚之心，想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

　　　　那两人，莫非是军方之人？

　　　　白甲军士接待普通人时，面不改色，不亢不卑，最多说句“下一个”，见到了这两人，居然抱拳行礼，口称“将军”？

　　　　来头定然不小！

第十五章　将军稍待（）　
却不知吸引了绝大部分目光的两人，其一出身悲惨，当了十几年奴隶。其二自幼漂泊，是敌国主帅之后。

　　　　再无虚荣心，在成片炽热目光的注视下，秦飞心底还是有些膨胀的，不过脸上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习惯的平静。

　　　　等待的过程中，秦飞显得有些踟蹰满志，经历再精彩，却只是过往。过去再辉煌，今天面临的都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瞟见莫晓晴紧蹙的秀眉，出声安慰道：“没事的，别怕。”

　　　　“我哪里怕了！”莫晓晴心里争辩，但与秦飞关切的目光对视，终究没有开口，“嗯”的应了一声，轻轻点头。

　　　　没几分钟，那进去通报的白甲军士一溜儿小跑，回到了入口，毕恭毕敬的对秦飞作了个请的收拾：“将军，请！”

　　　　秦飞示意莫晓晴跟上，白甲军士也并未阻拦。

　　　　顺利进入临时搭建的帐篷区，秦飞才对白甲军士道：“这位大哥，我不是什么将军，叫我秦飞就好。”

　　　　白甲军士欠身应道：“秦将军哪里话，您在苍雪城外击伤泰米尔，救下苍雪城主帅，力挽苍云国之狂澜，此等功绩早已传遍天下。皇帝已经下诏，封您为云麾将军。”

　　　　秦飞脚下一顿，满脸懵逼，这这这，什么情况？

　　　　莫晓晴见他发呆，连忙推了他一把。

　　　　白甲军士早料到秦飞的反应，笑道：“秦将军刚从苍雪城过来吧，苍雪城距此千里之遥，您又日夜兼程，怕是无暇顾及——哦，到了，您请进，方丞相在等您。”

　　　　秦飞想想也是，便不再纠结，抬眼一看，跟前的帐篷只不过是无数帐篷中的一个，于是谢过领路的白甲军士，便与莫晓晴信步踏入。

　　　　帐篷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书桌，几张木椅，一名身穿银灰锦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当中，其目若点星，眉似藏锋，青丝三千，却是鬑鬑白须。

　　　　秦飞、莫晓晴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着他们。

　　　　莫晓晴心情忐忑，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苍云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下意识的想要躬身行礼，却忽然被对方如电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形一僵，再不敢动。

　　　　“我说这位老哥，你别欺负我妹妹行不。”秦飞知道对方释放了强大的精神威压，自己是没什么感觉，但莫晓晴却肯定受不了。

　　　　“哦？”方凌云嘴角一勾，玩味的看着秦飞的眼睛，“妹妹？”

　　　　秦飞想当笃定的点了点头：“我叫秦飞，这是我妹妹秦小莫。你就是方凌云？”

　　　　这小子，全无礼数可言。

　　　　方凌云知道一些他的经历，也无意计较，便点了点头，撤去了神魂威压。

　　　　秦飞这才松了口气，他哪敢真个儿和苍云丞相较劲，当即取出推荐信，递到了方凌云手上道：“诺，你看看。”

　　　　方凌云觉得有些好笑，扫眼封皮上的字样，一边拆开信封，一边淡笑：“蒋永征想让你多读点书，我却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

　　　　秦飞摸不准方凌云的意思，只好傻兮兮的笑笑。

　　　　“皇上下诏封你为云麾将军，从三品，你知道了？”方凌云看完推荐信，轻吸了一口气，目光从信笺上挪开，眼睛看着秦飞，手里却飘出几缕火苗，将那信纸并信封一并烧成了灰烬。

　　　　秦飞点了点头：“刚知道。”

　　　　方凌云接着问：“那你知道战神府么？”

　　　　秦飞应道：“灵雎姐姐跟我提起过，战神府，是苍云最高学府，我来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但你不该来。”方凌云忽然冷笑。

　　　　秦飞眉头一皱：“为何？”

　　　　方凌云下巴微扬，带着上位者的倨傲，虽是坐着，却俯视苍生：“若今日开战，赵灵雎战死。你秦飞却不在苍雪城，我问你，你后不后悔。”

　　　　秦飞瞳孔一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关键，方凌云的这个问题，没办法给出第二种答案。

　　　　的确是，会后悔。

　　　　肠子都悔青了的那种。

　　　　“我会回去的。”秦飞捏紧了拳头，直直瞪着方凌云，带着几分狠辣的道：“我一定要灭了诺鲁克！”

　　　　方凌云不置可否的笑笑，在秦飞表明心迹的间隙，他已经准备好了两块令牌，摊开在桌面道：“这是战神府的入学号牌，秦飞，你是九十一号。秦小莫？你是九十二号。既来之则安之，你既有心，便无须后悔。”

　　　　秦飞心情有些沉重的取了号牌，递过一块给莫晓晴，看到两块令牌背后的字样有所不同，于是问道：“丞相，这是何意？”

　　　　方凌云戏谑的道：“人分三六九等，这是你们的潜力等级。”

　　　　秦飞恍然，却没放在心上，又仔细打听了一下战神府相关，方凌云事无巨细，都耐心作答。在对除夕的任务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之后，秦飞、莫晓晴二人才离开了武圣台。

　　　　“刚才是个好机会。”秦飞见莫晓晴心事重重的模样，忽然道。

　　　　莫晓晴没反应过来，投以问询的眼神。

　　　　秦飞哈哈一笑：“和方凌云打听你爹的事呀。”

　　　　方凌云见闻广博，没准还真知道些什么，只是当时情景，莫晓晴已被完全震慑，从头到尾都不敢开口一言，更不要说去听父亲的下落。

　　　　莫晓晴苦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秦飞开解道：“至少是个好的开始，以后有的是机会。”

　　　　“唔。”莫晓晴这才点了点头，收好了战神府令牌，轻呼一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飞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尝试让她把注意力放在即将开始的活动上。

　　　　战神府新生的学前试炼！

　　　　每年通过初步筛选，来到茶江镇的数万青俊，资质都较为上乘。但来到茶江镇，并不意味着能进入战神府。需要在残酷的学前试练中有出色表现，才能通过这最后的考核。

　　　　战神府每一期学员的数量都在六百左右，不到百分之一的录取概率，让所有人都绷紧了心弦。包括已经走通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