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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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雁长歌开门见山的话，秦飞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陌飞羽已经和这儿的官府打过招呼？

　　　　莫晓晴点了点头，贝齿轻咬下唇：“只不知母亲，现居何处。”

　　　　雁长歌一手牵马，摊手一领道：“令堂就住在我家旁边，那院子还是我置办的嘞！走。我带你们过去。伯母要是知道你们来，肯定高兴坏了。”

　　　　“唉？”莫晓晴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连忙拜谢。

　　　　雁长歌摆手道：“且不说这是陌大人吩咐的事，咱们都是战神府学员。理应互相照顾。于这一点，秦飞做得比我强。”

　　　　除了几件耳熟能详的功绩，秦飞讲义气，护队友的事情也广为流传，他腼腆的笑笑：“雁大哥哪里话，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嘛！”

　　　　一路前行，互相交谈之后，秦飞才知眼前的雁长歌，竟已官居二品，乃是川蜀总兵！

第二百零六章　岳母大人（）　
雁长歌官阶比秦飞还高，也是秦飞离开战神府后遇到的第一位高官学长，陪着几分小心，跟在他身后穿过一片街巷，来到一片民居当中。恰是日日薄西山，周围炊烟袅袅，也不知是哪家的厨房正传来“嗤嗤”的炒菜声。

　　　　丝丝饭香蹿来，让秦飞食指大动，脑子里完全没去想面见岳母该如何如何，而是寻思这剑阁城里还有啥好吃的。

　　　　晴儿的厨艺是得到一致认可的，岳母大人的手艺，肯定不凡！

　　　　莫晓晴瞅着他亮眼放光。也不知是在想啥，用力的掐了他一下。

　　　　秦飞如梦初醒，刚想说话，才发现眼前是一座精致的宅院。匾额上写着“素叶轩”三个雅致的大字。门首下两名小童左右侍立，约摸只有十岁上下，身上穿着鲜红锦袄，带着融融毡帽。小脸在寒风中扑红。

　　　　两人远远看见他们，笑嘻嘻的招呼道：“雁将军雁将军，又来蹭饭呀！”

　　　　雁长歌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就将骏马拴在府前，冲那两名小童认真的抱了抱拳，嘿笑道：“快去通报莫夫人，就说她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女儿？”两名小童挠了挠额头，扫眼一看，才发现同样好奇打量着宅院的莫晓晴。

　　　　两人笑嘻嘻的打量她一番，凑在一块，眼里透出几分狡黠，也不知在合计什么。

　　　　莫晓晴奇道：“雁将军令你快去通报，为何还不快去？”

　　　　一名个子较高的门童道：“你一定是晓晴姐姐吧，长得跟夫人一模一样呢，刚刚皮蛋不信，我说一定是了。”

　　　　原来较矮的那孩子叫做皮蛋，也不知是谁给起的名儿。

　　　　皮蛋哼哼唧唧的道：“别听菜芽胡说，明明是他不信来着！”

　　　　皮蛋、菜芽？秦飞噗的一笑，拌点辣酱，倒是盘好菜。

　　　　他也看出来了，皮蛋明显老实许多，菜芽则是古灵精怪。

　　　　比较诚实的皮蛋在据理力争一番之后，才对莫晓晴有模有样的作揖道：“晓晴姐姐请稍等，我这就去告诉夫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撒开脚丫子往门内跑去，嘴里呀呀的叫唤着：“夫人夫人，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你快出来看看呀！”

　　　　秦飞见大门还没贴春联，亦未挂上大红灯笼，心说下午的年货总算没有白买。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往虚里一抓。取出来一个刚买的葱油饼，直接塞到了菜芽眼前。

　　　　“咦？”菜芽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想也没想就接了下来，鬼精鬼精的把纸包藏进了怀里，嘴甜的道声，“谢谢哥哥！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秦飞贿赂得手，如实答道：“我叫秦飞。”

　　　　“这个名字好耳熟！”菜芽仰着脸，皱眉道，“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看他和莫晓晴站得近，不禁问道：“你是和大小姐一起的吗？”

　　　　秦飞大言不惭的道：“对呀，我是她相公！”

　　　　“相公？”菜芽惊呼出声，可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从府门内传来，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称谓吓了一跳。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打扮朴素的美丽妇人跟在皮蛋身后，已经来到了门下。她穿着一身灰色布裙。隐隐可见犹存的风韵，有如半老徐娘，放在二十年前，定是名倾城少女。莫夫人的长发挽个发髻。用一支木簪固定，丝丝银发，宛如飞雪，看在秦飞眼里有些揪心。

　　　　打扮虽是朴素。头发也已斑白，可莫夫人的五官依旧精致年轻，只是她眼眸中带着点习惯的灰暗，仿佛已经没有了希望。

　　　　只在莫晓晴进入视野之时。才骤然一亮，就连摇摇欲坠的身形也忽然有力起来，一步跨过门槛，嘴里盼盼欢声：“晴儿！”

　　　　喜笑颜开之时。竟已满目泪花，莫晓晴看到母亲，杏目里泪水打转，却倔强得忍住。不让泪珠滚下。当即吸了吸鼻子，跪倒在莫夫人面前，连磕了三个头道：“娘，不孝女回来看您了。”

　　　　莫夫人哪里看得这场面。连忙过去把莫晓晴抱在怀里，手指颤抖的替她拂去额前的泥土，嘴里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想要扶起女儿时。却发现她固执的跪在原地，还伸手拉了一把秦飞。

　　　　“哦对……”秦飞一拍脑门，猛然想起眼前的美妇就是丈母娘，连忙排着莫晓晴跪倒。依样画葫芦的磕了三个头，中气十足的道，“岳母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声音之大，把房檐上的积雪都震落了几分。

　　　　旁边的雁长歌差点憋岔了气，心说你这啥台词？又不是土匪拜山头，有你这样见丈母娘的嘛？

　　　　莫晓晴早料到是这个场景，又羞又气。就跪着对母亲禀道：“这就是陌叔叔让寻的秦飞。”

　　　　有心想要多解释几句，可被秦飞那一句“岳母大人在上”扰乱了心绪，你都叫上岳母了，我还能说什么呀？哼！

　　　　莫夫人半抱着莫晓晴。泠泠若水的目光看向秦飞，仿佛能看穿他的魂魄，秦飞跪得挺直，虽不敢动。脸上表情却是作怪，嘴里道：“岳母大人，我和晴儿去年在靖宁城相识，后来一齐进入战神府。我们一起学习。一起作战，终于……”

　　　　秦飞想了想，似乎在整理措辞，胸有沟壑之后，才接着道：“终于……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

　　　　莫晓晴心里翻了白眼，这下好了，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莫夫人打量秦飞几眼，又低头看看自家闺女，心里已经有数，看见雁长歌在侧，脸上狐疑的表情一扫而空。就放开莫晓晴，展颜一笑：“你们两个快起来吧，雁将军在这呢，也不怕人笑话！”

　　　　雁长歌这才冲莫夫人抱拳行礼。

　　　　莫晓晴应了声“是”。看身边之人还直挺挺的跪着，咬牙拉拉他的衣袖：“娘让起来，没听见呀！”

　　　　“嗷……”秦飞恍然，连忙道声，“谢岳母大人！”

　　　　叫得莫夫人眉头直皱，小心把莫晓晴拉在身后，对雁长歌道：“后厨才刚开始准备晚饭，去叫上你家娘子，一起过来吧。”

　　　　“哈哈，多谢莫夫人。”雁长歌可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爽朗应声，手里用力的一拍秦飞道，“正好，我有好多事要问你呢！”

第二百零七章　自然规律（）　
素叶轩是雁长歌亲自置办的宅子，院落清幽，倒更像个书斋。看他一家和莫夫人的亲近程度，若说背后没有别的渊源，秦飞肯定不信。

　　　　雁长歌那边暂时回府，秦飞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一双母女身后，一步步捱进中堂。听她母女二人轻声私语，才知莫夫人在年初就已搬至剑阁。由陌飞羽出钱，委托好友雁将军置办宅院，聘请管家佣人。

　　　　说起来，也不知陌飞羽到底身居何职，一会儿又要到苍雪城公干，那压制重霄宗的事情也由他负责，又能结识位高权重的川蜀总兵，秦飞对他只有四字评价：深不可测！

　　　　莫晓晴把回家这一路的经过说了个大概，莫夫人看女儿风尘仆仆的模样，进屋还没落座，就十分心疼的道：“娘看你也乏了，不如先去澡房泡个澡。等你洗漱停当，估摸着后厨也正好上菜。”

　　　　看娘亲神色，像是有话要和秦飞说，莫晓晴偷偷给秦飞使了个眼色，便着一名女仆带路，自去后院澡房洗浴。

　　　　厅堂里便只剩了莫夫人、秦飞二人。

　　　　眼见得天色逐渐昏暗，莫夫人亲自掌灯，让厅堂明亮起来，素手一摊，嘴里带着点慈爱，说声：“坐吧。”

　　　　“嗷。”秦飞一个激灵，刚又想说句“谢谢岳母大人”，却被莫夫人抬手止住。

　　　　莫夫人在主位上坐下，眼里目光像要把秦飞看透一般道：“你这孩子，怎么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点都不懂事。我又未曾与你婚书，把女儿嫁给你，你做什么在我门前‘岳母岳母’的乱叫？叫人听了去，成何体统！”

　　　　秦飞小心坐下，却不敢坐定，只半边屁股沾了凳子，讪讪道：“小婿——呃，晚辈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莫夫人多多包涵。”

　　　　莫夫人见他态度诚恳，也听说过秦飞的一些实际，倒也没想计较这礼法之事，一个打小当奴隶长大的孩子若能懂什么礼法，那才奇哉怪也。

　　　　转而放缓语气，问他道：“江湖上传闻的那些事，都是你做下的？”

　　　　秦飞向来专心于眼前，那些个坊间传闻甚少关注，也不知岳母大人指的是什么。只好道：“的确做了些小事，蒙大家给面子，才多给我说了些好话。”

　　　　莫夫人见他想要谦虚，却又不会说话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脸上却故作狐疑：“小事？你做的这些小事，可让人吃惊得紧呐！”

　　　　秦飞顿感头大，岳母大人摆出这幅似笑非笑。似赞似贬的态度，自己该如何接话？

　　　　思来想去，没个应对的套路，自己也没那么好口才，只好直言道：“归根结底，大丈夫立于当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晚辈所做的。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哦？”莫夫人听他这番话，倒还有几分气概，难怪自家女儿心仪于他。

　　　　她的语气却是愈发冰冷，目透杀机的看着秦飞道：“难道，你枉顾礼法，毁我女儿清白，也是理所应当！”

　　　　厅堂里寒风灌入，秦飞顿时如坠冰窟，礼法这一节上，他就是个小白，一方面是不懂，一方面甚至有些瞧不起。我和莫晓晴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那啥了对不，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无法违背的好不好！

　　　　莫夫人如此责问。让秦飞如坐针毡，对方作为母亲，却必有此问。

　　　　大道理秦飞不会说，只会说些硬道理的。坚定的道：“莫夫人放心，我……我会对晴儿好的。”

　　　　可是想要凭这么一句话就说服丈母娘，显然太天真了。

　　　　莫夫人不置可否的淡淡发笑：“怎么个好法？”

　　　　丈母娘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秦飞冷汗直流。思来想去也说不出啥漂亮话，只憋出一句：“就是……让晴儿开开心心的，一直平平安安的嘛。”

　　　　这倒还像个样子……

　　　　莫夫人看他吐字艰难，想是没读过多少书，可说他没文化吧，青涩的字句间又是最质朴的人性。

　　　　说他是理想的乘龙快婿，难免差强人意。

　　　　说不满吧，倒还能凑合。

　　　　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母女两的处境，似乎都关系在眼前这小子身上。莫夫人久历风霜，这世间之事早已看得通透。那陌飞羽说是和莫狄有些旧交，可到底是在苍云的朝堂上为官。

　　　　他这样帮助莫家人，一定有别的目的。

　　　　种种迹象表明，秦飞才是其中关键。

　　　　莫夫人虽有锦衣玉食伺候着，行动亦不受限制，但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想要在苍云帝国立足，必须有所依仗。

　　　　秦飞将莫晓晴带进战神府，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或许这也是陌飞羽的用意之一。

　　　　莫夫人想通其中关节，话锋一转，看着秦飞道：“你今年多大了？”

　　　　秦飞如实作答：“我记不得自己生辰，过了新年，便算十八。”

　　　　“十八岁……”莫夫人轻轻念道，眉间有些疑惑。“你这是，劫将还是劫宗？”

　　　　莫夫人倒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本身修为亦是不低，对十八岁劫将劫宗的概念。还是非常清楚的。

　　　　秦飞脑筋一转，自己全程在礼法上吃了亏，好不容易说到修为上，总得扳回一城吧。

　　　　“差不多差不多……”秦飞谦逊的低头笑笑。如此含糊其辞，倒更像是谦虚之言。莫夫人心里一跳：这小子，莫非是劫尊？

　　　　江湖传言之中，秦飞也差不多是这个层次。

　　　　否则，他凭什么和泰米尔、影尊者那样级数的高手对招？

　　　　凭什么秒杀成名已久的高阶劫将？

　　　　回想起苍云一统天下之前，那个英雄辈出的风云年代，天之骄子如星海点点，将秦飞置于其中比较。估计都能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你是什么体质？”莫夫人疑道。

　　　　自家女儿的体质也是极为难得，换做玄阴体质，不仅修炼突破几无瓶颈，丹田之中还会衍生出冰属性灵种。一旦成长起来，不可限量。

　　　　可莫晓晴的五星战芒，在劫尊一级面前，却又如此微不足道。

　　　　“我啊……”秦飞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继承了我父亲，烈家体质？”

　　　　烈家人，可不就是烈家体质？

　　　　这戏谑之言听在莫夫人耳里，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她瞳孔骤然一缩，惊得咬了咬牙，死死盯住秦飞道：“烈家？哪个烈家！”

第二百零八章　各有传奇（）　
秦飞眼前一亮，难道莫夫人知道些什么？

　　　　可到底是哪个烈家……

　　　　“我也不知。”秦飞低眉轻叹，“还是陌叔叔告诉我的，家父烈魂，之前是玄甲军将领。在莫帅与苍云帝决战之后，是家父将苍云帝带回，因此才说家父或许知晓莫帅的去向。”

　　　　“烈魂？”莫夫人脸上疑云重重。

　　　　彼时苍云战将千员，秦飞只道是莫夫人记不清，解释道：“苍云帝与锦马超决战时，苍雪城陷落，家父领玄甲军断后，在兴庆府被围。曾力战锦马超，最终不敌……”

　　　　兴庆府一战，是苍云帝起兵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战。玄甲军乃是苍云最精锐的部队。兵精将强，却在兴庆府一战中几乎被全歼，等同于全军覆没。

　　　　之后，苍云帝才正式将苍云军队命名为苍云军。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世间再没有哪一只部队，能配得上“玄甲军”的称号。

　　　　为报玄甲军血仇，在最终击败锦马超之后，苍云帝下令，将那矗立千年的西凉城，彻底从华夏版图上抹去。

　　　　说起兴庆府一战，莫夫人才微微点头，彼时苍云阵中高手入云，世所罕见，可惜玄甲一脉，尽覆于马超之手。

　　　　“当年苍云帝身边高手无数，有传言说……”莫夫人字斟句酌，表情凝重的道，“是得到了秘境的帮助。令尊能力战锦马超，至少具备巅峰劫圣的实力——凡俗烈家，绝无此等人物。”

　　　　秦飞恍然一怔，所以，听这意思，俺老爹也是秘境里头跑出来的？

　　　　怪不得能娶到我娘！可为啥陌叔叔说我爹是入赘呢？

　　　　无论如何，更坚定了秦飞探索秘境的决心。

　　　　莫夫人几句话把秦飞的底细探得明明白白，按秦飞为人，倒不至于亏待了女儿，加上彼此关系为妙，她纵然心有不愿，也不能太过为难。

　　　　于是收起脸上的冰冷，转而问些油盐酱醋、家长里短的事来，女儿出去了一年，总得知道她的生活状况不是？

　　　　得知莫晓晴在进战神府之初就吃了那么多苦头，莫夫人不禁双眼垂泪，反正在大门外已经哭过，倒不怕让秦飞笑话。

　　　　过不多时。雁家夫妇也到，素叶轩难得热闹一次，莫夫人少不得回去梳妆一番。雁长歌自然拉着秦飞说起当年他们在战神府里的种种事迹，当时的战神府法则还有诸多缺陷，名牌掉落多有错漏之处。

　　　　以及任务链的覆盖性较差，导致很多任务内容重叠，完成效率相当低下。

　　　　经过这么多年的雕琢，战神府法则早已趋于完善，冤假错案极少出现。

　　　　雁长歌又问了一遍苍雪城外的事，甚至借秦飞的黑铁棍观摩了一番，看着棍梢那一线寒锋，啧啧称赞道：“尚未开刃，便初露锋芒，此刀若是铸成，定是柄绝世神兵！而且，这柄陌刀材质非凡。不仅能瞬间吞噬大量灵力，而且对神魂之力免疫……”

　　　　若非如此，凭秦飞的修为，怎么可能和泰米尔平分秋色？

　　　　“陨神兵的锻造材料是星雷陨铁。的确具备吞噬灵力的特性，可是免疫神魂之力？”雁长歌摇了摇头，将黑铁棍递还秦飞，“我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材料。”

　　　　总而言之。这陌刀破阵，是件了不得的神兵半成品。

　　　　等不多时，莫夫人梳妆完毕，再度出现时。纤腰微步，皓腕轻纱。穿一身牡丹百水裙，系着软烟罗，衬得其窈窕身姿。含着无限风韵。

　　　　风髻雪鬓，沧桑间依然带着几分贵气，樱樱小口不点而赤，乍一看。倒像是莫晓晴的姐妹，只是举止间的端庄稳重和两鬓的银丝，让人能轻松看出她的年纪。

　　　　这时莫晓晴也洗浴初妆，随后而来。眉含春水脸如凝脂，透着诱人的粉红，穿一身素白烟杉，肩若削成。腰似约素，长发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宛如九天下凡的翩翩仙子，直把秦飞看得呆了。

　　　　“没出息的家伙！”莫晓晴心里几分得意间又带着几分气恼。心里暗哼，“都是与了你的人了，还这么色迷迷的看着，也不怕人笑话。”

　　　　眼眉间的秋波，更让秦飞心头荡漾，总觉得以前莫晓晴的脸有些绷着，如今到家和母亲欢聚，才终于喜笑颜开。无限芳华，秦飞哪里看得够。

　　　　莫夫人轻咳两声，见诸人到齐，于是邀大伙移步餐厅。一齐用餐。

　　　　既然到了川蜀之地，地道的川蜀火锅必不可少，每人面前一个小火炉，各式菜品琳琅满目。咸淡酱料一应俱全，大对了秦飞胃口。

　　　　席间便只顾着吃，雁长歌他们聊些假期安排、年货置办，都是家常话。

　　　　秦飞哪里管着许多。不时插句话，也都是“这个好吃”、“这个味道好”、“辣椒酱真滴好”。

　　　　听得莫晓晴额冒黑线，暗笑不已，早料到这家伙上不得台面，竟还真是土包子到家。

　　　　雁长歌反倒觉得这小学弟是真性情，乐道：“川蜀之地，不仅人杰地灵，饭菜亦可称绝，难得来一趟，多吃点。”

　　　　秦飞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必须的必须的。”

　　　　品评了一番桌面菜肴，雁长歌转而道：“你的故事可是传出了诸多话本，这么多机会落在你头上。让学长羡煞不已啊。”

　　　　雁长歌的实力远胜秦飞，若是将两人位置互换，甚至能比秦飞做得更好。

　　　　秦飞嘿嘿笑道：“学长哪里话，你今年最多二十三四年纪。却官至二品总兵，总领川蜀军务，手底下雄兵百万，比起苍雪城的蒋帅也不遑多让。我现在出门打听，待会儿就能把你的故事说出一大箩筐来！”

　　　　两人虽是互相吹捧，却实至名归，各有各的传奇人生，谁比谁都不差。

　　　　听人夸赞自家丈夫，雁夫人小脸红润，像是吃了蜂蜜般，笑得比蜜还甜。

　　　　雁长歌道：“打击外敌，你我都曾有过，大丈夫顶天立地，自当保家卫国——关键是，你和重霄宗弟子分出了胜负，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秦飞奇了：“怎么，雁大哥没上霄山去找过麻烦？”

　　　　如此直率直言，倒是让雁长歌大笑不已：“我又没活腻歪了，上霄山找麻烦？不瞒你说，你在青苏城连胜重霄宗林字辈弟子。是苍云建国以来，首次有苍云官府之人，和重霄宗人正面对决！”

　　　　雁长歌眼里透出凛凛寒芒：“并且，战而胜之！”

第二百零九章　四喜临门（）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秦飞顶了这个风头，固然风头无两，可也面临巨大危机。天晓得重霄宗暗地里还会耍什么手段？

　　　　特种部队在三城联会遭到重创的事，秦飞还耿耿于怀。

　　　　他洒然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凭秦飞的文化程度，说出这番话来。已经让莫晓晴刮目相看了。

　　　　雁长歌点头称是，慨然叹道：“战神府成立之初，重霄宗就当先发难，说我们这是颠覆华夏武学传承，误人子弟。并且保证，战神府弟子，没一个能入得了沧浪七绝的榜单。”

　　　　沧浪七绝乃是虚数，可以有数十人甚至百人，任何领域有所专长，都可能榜上有名。

　　　　战神府无门无派，衍书阁内集齐百家之长，但凡能收集到的。都开放性的让学员学习，的确的破坏了宗门派系的格局。

　　　　“辛亏第一届就出了个蒋永征。”雁长歌眼里燃起熊熊战意，“蒋帅的存在，无疑是打了重霄宗的脸。他在战神府四年，傲世当代，同辈之中决无敌手。毕业之后派驻苍雪城，在二十二岁时便跻身劫圣，凭一柄雷鸣剑，大破诺鲁克右王军阵。两年前，重霄宗发函邀请蒋帅参加霄山之会，想要给蒋帅预个剑绝之位……”

　　　　话到此处，雁长歌故意一顿，嘴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