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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玄鬼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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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闻到桂花是带着野花的燥味,大人说他头一次闻到一股没见识过的味道,府九门沿途道上有一大片野花丛,直道旁一大片,花花绿绿的碎布,或许是杨十二刚从瑶十里进门,开了帆布,桂花把她憋坏了的香气放了出来,才钩到了大人的鼻子。大人也第一次突然这么觉得,这就是他的东西了,我本就是一只猫而已,胡乱任性谁管得了。可杨十二却是千百个不愿意,自己捧来的命,回来倒好,被这不要脸面的畜生给扒拉去了。但虽然心里诉苦流泪,但脸面上还是要把大人迎进门,好生伺候,毕竟辈份在白纸黑字上写着,大人的岁数要高上杨十二不少年头。
第二次以及后来闻到桂花,都是在她跟前,杨十二家的后院,聚六坪的一户私家大宅里。桂花时不时落几瓣抚醒睡觉的大人,提醒今天又该早礼,圆城的礼和式都是大人给她唠叨透的,但说最多的还是酒,没事就寻重八台朝露以酒引,跪梵五镇鞠柳三大拜得柳浆液,若为妙指,然正恰寅时,取头三年黄麦为底,转心花瓣落中,后三年黑麦封绝。再取擎三磐磐石大枚,压入数日,遂得以仙水。
大人说的是圆城的特产,三步转心酒,古人故弄玄虚取的名字被得以完好保留的传了下来,但只有胡大人以前酿的才是原来的转心酒。因为一是消耗人力,二是转心花不是所有人都摘得起的,所以大家都把转心花换成了各种独有的花,但名字还是不变,但各个却有了各种不一样的味道。桂花知道他是又想胡大人了,把桂花香抖的更浓了一点散在大人身上,和原来的酒味揉在了一起。
圆城主早在杨十二进城前就知道了他带来的是千年未见的不凡之物,就宣旨说要引见,还派下了最有名的养花仕一路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可大人哪吃这套,听说是要将桂花再从土里请出来拿到朝上供城主和达官仕族赏看,便杵在门口谁也不让进,任何人也奈他没有办法,一是没人打得过他,二是他爷爷现就是城主旁的人,没人敢得罪他。城主倒也是气的没办法,谁叫他是人,人哪能和猫计较。况且弥良在耳边说了些,就还是窝着脾气亲自跑下了一趟。
吾梦虽如此,万丈岩崖精致雕琢,且……
大人没把话再继续说下去,做着梦刚醒来。谁知道是哪两个脑细胞互相松了手,把画面搁浅在远方。
天下一共有五座城,儒城取经成道之城。圆城方圆规矩之城譞城集大智慧于百家之城裬城万福与气数多做招牌无城万物之城生灵之都
大人总把儒城称为屁城,大概是说总讲些狗屁不通表面堂皇却不实用的道理,把大道说得圆满,小理却满不在乎。灭国之围不去救,讲什么生死平衡是万物之本,最后落了一个骂名,每个年头都有无辜死去的儒城人,大抵上听说都是被侥幸活下来的被灭国的后人所杀。
每城有一神掌管,神多不见踪影,时不时落身个老婆子,一跛一跛走上街去找个角落坐着,诠当作微服私访的架势,踏足俗世,尝人疾苦,好时不时落下个赏罚分明的因果,则算作有作为之象。圆城的神上次被大人抓了个正着过,却被大人数落的把大蒲扇挡在面前,万般无奈的化作青烟逃跑了。
“便是个能耐人也罢,这般却又是好些惹人觉斁,快作云雾散散去了罢!百姓言语从无入耳半毫,訠圆城小儿都懂些瘈曲蛮唱着,却广大天框不及小儿耳阔,这又是何般道理。”大人追击着,不肯落下一丝一毫。
城与城之间的古道住的都是好些匪贼,一般是没人管的孩子被匪头子悄无声息的招到了糜下,说是做些激生事去,匪头子都能在让他们看到落下的人头后区分哪个该属后勤哪个该上阵掳掠,好苗子总是一脸铿锵决绝眼仁直扑匪头子的鬼头刀,好似自个拿着那宝刀胡乱舞着斩下一个个弃他于不顾的贼人头颅一般,这抵孩子大半个性戗儇跋扈,管好便是宝,管不好怕是要多半捅了自己的匪窝后花园都要遭殃。老道的匪头子总能把握好度,像张麻子那样。
麻子随爹姓,正名张璊,他爹少时是学问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二十考取状元,二十五家乡谋得一官半职,诸年后又娶得娇妻一位,中年喜得一子,颇是美满。但彼时他却为取名而为难,书词字画是样样翻个遍却也无合适,则先唤乳名翛翛。巧来某日麻子从外玩耍归来时手持一红玉,父母问来处,道一白须老翁赠予此,也不收何回礼,他爹眼前一亮,便取名为璊字。娘在十二三岁正值气盛牛犊不惧虎的岁份被外山头的匪头子给掳走了,爹被当场就刑,听闻当时只是一场随性子的演练,匪头子识宝的无端演练,却是实打实的人头落地,只是匪头子没觉出张麻子也不是弱的,咬着牙帮子装了半载的哑巴,舀了半载卤水。成年那年头趁匪头子睡着,手起刀落斩断了两个脚丫子,完事后把人悬在一棵枯木上头,放着血腥味让虎豹豺狼来光顾,至此当上了新一任匪头子。
大人在桂花下趴着嘟囔,它是万般奇怪杨十二的来路,照理来说从儒城到圆城从古至今只有两条道,匪道和沼泽。杨十二来的时候是春季,雨水充沛,沼泽必定是要涨上来的,那只能走匪道,走匪道,说张麻子是看宝物从不会失了眼神的狠角,桂花这千年一遇的瑰宝,却是平安入城,这心安理得的平静实是些许令人腻味。
“汝知自何称千载滀柔乎?”大人打量着头上迎风舞着的桂花,他突然想问清楚桂花的出处,是哪个家族,竟比他自己的种族更来的玄密无常,千百年来的骄傲多少吃了点瘪。
桂花没有言语,本来抖得浓烈的花香招来了蜂蝶,一静一动的画面显得美轮美奂,好似全无回答的意思,故作玩耍。
“丫头片子……”猫抖抖耳朵,挥去靠近的蜜蜂,伸了个懒腰,回头眄视了几秒,提步走出了杨十二家的院子。
张麻子坐在虎皮椅子上发呆,诸日前的事来的风火,毫无打招呼的架势。他从来就愿意小事化大,事无巨细。他从口袋了掏出红玉,摸着破裂的小细孔。
虽大体上端视并无大碍,
但小瑕疵对麻子来说却是致命的,他从来都爱从小细节中取乐,五次叛变,三次外围挖角或是乔扮成同寨人窃录消息,他都一清二楚。
但这次,他确是万般不明白,不明白其中的理。匪贼们也不明白,头子筹划了两天的计划说放就放了,转瞬即逝一般,头子两步并作一步头也不回的走了,至少他们并没有看到张麻子的慌张。
红玉就是在那时候裂了口子。
麻子在上山头观望,等着马匹们全部进了山沟子。
骤然之间,胸口的红玉开始发热,麻子一怔,赶忙取出端详来,只见原本通朱红的宝石,中心却泛着赤金色的光,光像触须一样开始慢慢展开并连接着宝玉内原本看不到的红色光点,每连接一处,赤金色的光就更胜一筹。匪兵们看着渐要离开伏击圈的马队们开始着急,都纷纷望向张麻子,空气也突然显出春季不该有的燥热。
光团渐渐扩大,连上了宝石内数百个红色光点,便也开始妖娆起来,扭着光环撞在边缘上,
但张麻子突然看出其中的端倪,其中一个光须在四处舞动着,争抢着其他光须的红点,好似为找不到自己的红点而着急,紧接着那根光须开始不断撞击着石壁,整颗宝石微微颤动,也发出不寻常的热光来。
麻子感觉不妙,但他同样感觉不妙的还有匪兵们的燥热,他望了一眼已经走出山沟的马队和匪兵们感到奇怪的神情,他知道,现在再去追击,怕是早已晚了,他吩咐身边一丈远的马副官随便找些许个理由搪塞过去,自己快马加鞭的往寨子里赶。
也是就在这时,玉石裂出了个口子,光须猛然的挣扎着想要伸出破了个洞的巨墙,又突然像触到恶障一样猛的缩了回去,光团也在不察觉间熄灭。玉石除了该有的余温,和那些本来就存在的红点以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百四十八回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丁家公子死了,他的夫人守在灵堂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棺材,三天没说一句话。前来吊唁的人看了,都纷纷摇头叹息。“你看吧,我就说这不是桩好亲事。难得丁夫人这般深情贤惠,那男人却——”“话说,你知道丁公子是怎么死的吗?”王二郎一边偷瞄着丁夫人,一边小声与旁人说话,露出一点暧昧的神色。“不是说暴病?”“哎,什么暴病,这话你也信?你也知道姓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我听说,他是死在倚红楼小红芍的肚皮上的!”一个男人,死在艳冠京城的花魁娘子身上,换了别处,总有人说上一两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灵堂前的人们却纷纷露出不值当的神色。因为丁公子的正室夫人,姿色远胜京城诸女千倍,任谁见了她,再看什么小红芍,根本就是不能入眼的一株野草。更何况丁夫人的强处,可不止容貌。王二郎特意提高了声音,去觑那一身孝衣的美丽女子神色,丁夫人却恍若不闻,依旧默默地望着棺材。虽然一滴眼泪都没流,却没人会觉得她薄情。满京城谁会说丁夫人薄情呢?但薄幸丁郎却是叫得的。这城里但凡叫的上名字的秦楼楚馆,都有丁公子的相好,那可真叫一个满楼红袖招。甚至有传言说,他连那些不入流的暗娼们都已经摸了个遍,近些年还包上了戏子。更别提此次干脆死在花魁床上,吓得人家姑娘至今还没继续挂牌接客。且那之前,他也已流连倚红楼整整半月不曾归家。死法这般不光彩,再怎么隐瞒消息,哪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偏偏即便丁亚晨薄幸至此,他的夫人却始终情深如一。他的死讯传来后,丁夫人更是伤心至极,此后再没说话一句话、再没露出一个笑颜,仿佛灵魂已经随夫君去了一般。王二郎几次试探,见丁夫人果然不理不睬,也只好歇了自己那些寻香猎艳的心思,收起轻浮的态度,正经给亡人上了炷香。七七转瞬即过,丁夫人仍旧未发一语。儿媳如此哀恸,就连她的公公婆婆看了都觉得心疼。丁公子下葬那天,丁老夫人执了她的手,安慰地摩挲。“月隐,你是个好孩子,我儿待你如此无情,你却视我们如生身父母,勤谨恭敬,无一日懈怠,无一句怨言。如今,我儿他……一去无归日,你若有心别嫁,丁家必然为你准备最丰厚的嫁妆!”丁母此言一出,四周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在亲子墓前,扬言要送儿媳改嫁,甚至为她准备嫁妆,本是多么惊世骇俗之事。然而看着一身孝衣当风欲折的女子,众人交头接耳,却无人震惊。如此深情纯孝之人,谁能觉得不应该呢?只怕是她自己不愿意吧。丁母牢牢握着儿媳的手,果见对面的女子抬起头,盈盈向她看来。虽然没说一句话,然而那双妙目里蕴含的情思千回百转,如荡漾在水波间的曲折月色,叫人心旌摇动,不由得让她想起初见月隐时的那一天。二最初无人看好这桩亲事。因为丁夫人月隐,是被丁亚晨某天外出郊游踏青时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真的,我再没见过比那天晚上更动人的月色;也再没见过比那树桃花更艳丽的花朵;更再没见过比那一树花下那名女子更美丽的人。”带回月隐之后,丁亚晨曾经不止一次对周围的人那样说。那个晚上本来很寻常。丁亚晨与一帮狐朋狗友在郊外喝得酩酊大醉,不觉夜深,照旧搂着偎翠楼的小翠袖准备归来继续彻夜笙歌,却忽然在如沐的微风中,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什么东西,好香。”他摸了一把小翠袖的脸,凑近了笑道:“这又是哪家胭脂坊新研制出来的胭脂,怪好闻的。”小翠袖顿时一脸的不高兴,“公子还说呢,昨儿你说不喜欢姑娘家那些庸脂俗粉香气,今儿我可是什么都没擦。”“真的?”他怀疑的掀开帘子问别人:“你们闻到什么香味没有?甜丝丝的,清雅得紧。”一群公子哥儿全部哄笑起来,争先恐后地说他们可没闻到香气,莫不是丁亚晨被什么山精水魅迷了心窍,叫他小心夜里妖精要找他。丁亚晨酒已经多了,顿时大笑:“若真有什么绝色妖精,能共度良宵那也不枉此生呐。”也是趁着醉意心血来潮,他跳下马车,非要去寻什么妖精。这群纨绔们本是嬉玩惯了的,不仅没人拦他,还拼命起哄。于是,等他略清醒一点时,已然孤身一人,而神秘的香味却浓郁了些。此时只见身后是如黛的重重远山,身前是弯曲不知通向何处的幽幽小径,而周围居然泛起了微微的薄雾,连月色都显得那么朦胧。鬼使神差地,他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等着他,不知不觉便顺着那条小径和香气走了下去。小径的尽头,有一株桃树茕茕孑立。明明已经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唯有这满树繁花盛极,在月光下嫣然可爱,有一位素裳女子盈盈侧坐于花下,纷繁花影里,远山眉、小花钿,肤色皎洁胜过一地月色,明眸顾盼间情思缱绻,动人心魄。她对着丁亚晨嫣然一笑,让流连花丛无数、自认为见过天下美人的丁公子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明艳不可方物。“公子,妾途径此处,不小心误入了猎户陷阱,不知公子肯否相帮?”他这发现原来那女子却不是坐于树下,而是一只素足被猎户的捕兽笼子夹住了,渗出一抹血色,衬着那洁白衣衫,更显惊心动魄。“当、当然,你,我是说姑娘,千万别动,我这就来。”万花丛中过欠下风流债无数的丁公子,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样,红了脸庞。那捕兽夹在他眼里就变得分外可恶,这种东西最是坚固,兽王入彀尚挣脱不得,何况这样的娇美女子?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去掰兽夹,额上沁出了细细汗珠也不管不顾,女子掩袖轻笑,目光温柔多情,“多谢公子,妾名月隐,请问这位好心的公子,尊姓大名?”三丁亚晨把月隐带回京城,带到父母堂前,告诉他们他要娶她。一个身份来历不明、自称父母早逝独居山中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是丁家满意的儿媳人选。身为家中独子,丁亚晨虽然纨绔,却并不糊涂,也明白父母不可能轻易妥协。月隐并不执着,她温和地望着来回踱步思考对策的男人,柔声道:“有缘得公子青睐,已经是月隐的荣幸。妾身份低微,不求正室之位。“原本有过一刹那犹豫的丁亚晨看着她的浅笑,缓缓挺直了脊背。“不,我只会娶你为妻。并且从此以后,只有你。”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丁公子简直疯了,向来对美人热度不超过三天的他,这次对自己不知从何处带回来的女人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在意。他用了最无理,却最有效的办法,绝食。整整三天,水米不进。月隐独自一人来到丁老爷和丁夫人面前,跪下,“公子如此,都是因我而起,我会离开京城,请二老不必忧心。”丁老夫人岂不知外头那些女人,最擅长以退为进,蛊惑人心?然而月隐抬头,微微含泪地望着他们时,她却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算计,甚至没看出一丝凡尘。她真的很美,纯净得像九天的仙子,还带着三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老妇人狠了狠心,还是冷冷地开口:“你现在走,是真的要害死我儿?”丁老爷在一旁,深深地皱着眉,把月隐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绝食到第四天,月隐来到丁亚晨身边,陪着他一起跪在了祠堂外。丁亚晨本来已经接近昏迷,月隐偷偷从袖子里笼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顿时,他好像又有了无穷的力量。第四天傍晚,这桩亲事终于勉强得到了首肯。虽然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门让丁亚晨沦为满京城的笑柄;虽然而丁父丁母在喜堂上也没有给新媳妇什么好脸色;然而新婚夫妇两人,却甜蜜异常。唯有见过月隐的那些男人,全都非常理解丁公子疯狂的执着,因为她真的太美。这样不属于凡间的容颜,让戏文中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了真正的寄托。在此之前,京城的男人们全都认为,无论是名满天下的江南第一美人,还是勾栏教坊里最当红的头牌,都还够不上让人愿意用全天下去换的程度。那天与丁公子一起出游的人们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那天晚上的奇遇,好像他们才是亲眼所见,有因的无理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是妖吧,丁夫人,她一定是妖吧。”
她对着丁亚晨嫣然一笑,让流连花丛无数、自认为见过天下美人的丁公子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明艳不可方物。“公子,妾途径此处,不小心误入了猎户陷阱,不知公子肯否相帮?”
第一百四十九回春风度不让洛阳琉璃寻不到流沙()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老沙将手里的铲子倒插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骄阳在头上烧啊烧,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他正在找琉璃盏的碎片。
相传王母娘娘有一个宝贝,叫做琉璃盏,这琉璃盏夜能发光,倒入的水百年不腐,插入的柳条千年不败。
可惜被老沙失手打碎了,琉璃盏的碎片顺着天河流到了这八百里流沙界里。
老沙本是天上的卷帘大将,这一失手可好,被王母娘娘罚下界,扔到这充满着死寂的流沙河里当妖怪,渴了就喝流沙水,饿了,那就看看什么时候这里会过路人罢了。
当然,这是外界知道的故事。
真正的故事,只有老沙自己知道。
老沙并不叫老沙,他叫什么,谁也不知道,问他也不说,四周的妖怪偶尔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时候,老沙总是避讳不谈自己的名字,索性,这老沙住在流沙河了,就叫他一声老沙好了。
老沙一屁股坐到了河滩的淤泥上,压出个埋到腰的深坑,老沙便是正好将头枕到了坑的边沿,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总觉得能够看到什么吧。
或者是某人在看他的时候,他也能立刻的察觉到。
再或者,是和某人一起看这片天空罢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千里共婵娟是吧。
老沙抽出沾满了泥沙的手,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和他体型不相匹配的小水壶,小水壶上似乎刻着什么字,但被磨损的太严重了,唯独只能看到一个“洛”字了。
水壶里装的是老沙从别的村子里偷得酒,老沙在天上的时候没有喝过酒,他实在是不知道这种入口苦涩,闻着辛辣的饮料有什么好喝的。
后来当了妖怪,看着这些过着打家劫舍的生活的妖怪们,每天白天辛辛苦苦一天了,晚上也是会聚在一起喝这些东西,看他们脸上,似乎都挺开心的。
“尝一口吧。”忘了是哪个妖怪醉醺醺的倒给了老沙一杯酒。
“别管你是神仙还是妖怪,这一杯酒下肚,管你能释怀。”那妖怪眼睛迷离,看样子喝多了,端起酒杯刚对着老沙说过这一番有道理的话后,便是一栽头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大概再次能张嘴说话,不是梦里,就是第二天晌午了。
老沙喝尽了水壶中的半壶酒,苦涩的让他打了个冷颤,尽管这河滩被太阳烤得暖暖的。
他有些觉得眩晕,觉得世界再晃悠,觉得那些千千万万的琉璃碎片,在他眼前飞啊飞,他想伸手去抓,那些碎片就又是像长了腿一般的跑开了。
老沙支支吾吾的想出声,那些碎片连成线,汇成面,像是某个人的画像,老沙喉咙里有一口痰一般,让他的声音含糊,他似乎在叫着那个名字,那个美到窒息的名字。
当老沙还是卷帘大将的时候,这个故事,才能开始去讲。
“将军!明日玉帝的行程有变,原计划去洛水巡查的计划临时取消了。”一个身着重装铠甲的天兵单膝跪在卷帘大将面前。
卷帘大将是负责玉帝的出行的,要是玉帝说要去哪,他就负责安排车辆人马,一路安排的妥妥当当。
当他掀开帘子,让玉帝上车或是下车的时候,大概是他最风光的时候了。
“什么?!不是已经筹备很久了么?怎么突然是说不去了呢?”卷帘大将心中一丝难受。
“这。。。。。。”那天兵也是想了想。“告诉将军也无妨,这下界有个猴妖,作乱一方,然天恩浩荡,赐他一个一官半职的,也是彰显玉帝的天恩!故此,明日玉帝要宣那猴妖,去洛水的计划,暂时还没有安排,推迟吧。”
卷帘大将听到是一个猴妖也被封了官职的时候,嘴角一丝轻蔑,心里也是一股子说不出的酸楚味。
他自小便是跟着一个老师父修行,老师父也是说他根骨不错,潜心修炼了半百年,正赶上一次天庭招人,他便是因为身形魁梧,给招上天庭了。
也已经在天庭呆了快上千年了,地上的家人还有那个老师父,也是早就进入了轮回好几次了,不管他仍是他们家乡那一带最为杰出的代表,现在还有他的一个小祠堂,供奉着给他的香火。
这样的一个人,听到一个妖怪也被封了官,怕是心里总要不舒服一下吧。
想必也是无足轻重的官职。卷帘大将心想。
但更让他不高兴的,让他觉得吃不下饭的,还是因为玉帝改了行程,这样的话,他就无法看洛神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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