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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玄鬼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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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买一壶酒么？”很温和的声音。
店小二应声抬头，收起不开心的脸笑着去面对这个旅者，竟是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身后牵着一头青牛。自己在他身上看不到衰老的痕迹，谈吐举止都活似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只是那一头的苍苍白发，让店小二还能大致辨识出来者的身份。
“不好意思老先生，店已经打烊了。”店小二很客气的说道。
那老人听后竟转身拍了拍身后青牛的头“看来你今天没有口福喽~”
那青牛也仿佛能听懂人说话一般，连踏了几下蹄子打了个响鼻。
喂牛喝酒？店小二有些惊讶的看着老人，牛这样稀贵的动物，原来真的有人会当宠物养啊。
“哎呀，真是抱歉，我这孽畜似乎踩花你的大作。”老人笑呵呵的对店小二说。
店小二低头一看，自己刚刚画的那些圆圈大半被青牛刚刚抹去了。
“啊。。。”店小二被这礼貌的老人说愣住了，自己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这种在店小二看来很正常的事竟也道歉，自己有些束手无策了。
“打烊了我也可以买一壶酒么？我这孽畜近日馋了，打些糙酒给它解解渴也好。”
店小二觉得对这个老人自己有些无法拒绝，连声答应道，结果老人递过来的酒壶便跑回屋去打了一壶酒给老人送了出来。
老人笑着把酒壶挂在青牛角上“回去再喝！”说罢骑上了青牛背便离去了。
“不如试着用一个方块代替十个圆圈？”店小二耳边传来老人的声音。
“那么，你想学道么？”
总会有那么些个瞬间，让你对这个世界豁然开朗，世界和善的永远不会亏待你。
店小二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跟这老人走了，老人骑着青牛，他就在地上跟着老人跑。
“你叫什么？”
“巴沙拉业胡瓦”
“不错是个好名字，以后就叫方讷吧。”
“是。。。”
方讷跟着老人途径数不过的地方，老人会在每处最繁华的地方当众讲道，有时还会捐一些钱财给穷苦的人，自己也似乎从没见过老人有什么钱袋子，随手一伸，便是几两碎银。
一路西去，这似乎和方讷的初衷有些不对，他是想去东土世界的。
可他却又突然觉得呆在老人身边很舒服，很有家的感觉，老人会给他谈谈人生讲讲自己那些从来没有去思考过的问题。
深夜，二人一牛下榻一处旅店，青牛在后院吃草，方讷披着一件大衣到青牛面前的草堆去浇上了一壶酒，否则这牛不吃草，真是怪脾气！
“老师。”虽没有走过拜师的形式，但老人也默认方讷这样叫自己。
“怎么了？”老人在灯下看书。
“为何你要沿途讲道呢？这似乎没有什么好处啊。”方讷说出了自己很长时间一直不敢问的疑惑。
老人闻言，合上了手中的书。“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了，你可知道什么叫道么？”
“道可道！非常道！”方讷却是条件反射般的说出这句话，听老人这么长时间的讲说，自然也会背了一些老人经常说的话。
老人笑了笑。“你啊，也只是会背而已，可你曾想过什么是道么？”
方讷愣住了，还真没有去思考过这些。
“呵呵呵。”老人不言也仍在笑道，不理会方讷自顾又拿起书开始看了。
方讷却是躺在床上睡不着了，道？
几重机缘触道心，万般玄妙话里明。
于敏于讷功自成，青草池塘鸟逐鹰。
西域蛮夷之地，李耳也渐渐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行过道不出姓名的沙丘绿洲，尝过满是风沙味道的菜肴，最是令人绝望的还是人性的阴暗面在这未开化的西域甚是恐怖。
无有伦理纲常，不讲血脉情谊，见过了不知多少无名骨，李耳也便让方讷去取一铺盖裹住尸骨，寻一沙丘给埋上。
方讷是李耳在一酒屋门前捡到的，自己看这小子颇有慧心，心地不似寻常西域人那般粗鲁野蛮，便留在身边做个跟班，时不时也同他将一些悟道的玄机，可这小子似乎缺了些什么，总是不明白。
怕是少一些经历吧。
自己从满是自己教徒的东土孤身一人出了函谷关，哦对，他还有自己的青牛。
为的便是开化这蛮夷之地！
那日他早早的睡去了，近几日四处讲道也颇有些累，但这里的百姓听过之后，却是有了一些感悟，这便让他欣慰不已。
一伙盗匪入侵了村庄。
盗匪们悄无声息的潜进每一户人家，熟练的撬开门锁，燃起出自制的迷魂香让本就熟睡的村民再进入深度睡眠，从而更方便自己下手偷盗。
方讷不困，老师教了他识字，他今夜想多看一会儿书，早一些悟出什么是道。
窗子被轻轻破开了一个洞，纸被戳破的微小声音还是被方讷听到了。
猛地一回头，窗外的黑影忽闪而过。
自小居住在西域的方讷自然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抽出防身的短刀，无声的闪到门后，看了看在里屋熟睡的老师，心中紧张的手心握出了汗，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似乎静了，刚才突然有一阵慌乱，现在是盗匪离去了么？方讷心想。
仍然有些不放心，方讷握紧手中的短刀，轻推开门，黑漆漆的外面没有月光，看不清任何东西。
忽的一阵风吹得方讷内心深处一阵寒颤，赶紧回屋关上了门，一夜没睡，他要保护好老师。
第二天清早，村子里有孩子的哭声。
李耳和方讷也早早的起床，出门去看看是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央是一个小女孩儿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抽泣。
她随着父母来这个村子探亲，昨日的盗匪进了他们的屋子，迷魂香还没点燃，就惊动了小女孩的父母，慌张的盗匪害怕被擒住，冲动失手杀了她的父母，便逃走了。
无依无靠的人儿啊。
“老师，让我把她送回去吧，昨日村子遭了洗劫，你讲道安抚一下大家。”方讷声音很小。
“去吧。”李耳看到这女孩儿心中也是可怜的不行。
方讷诺了一声，稍带上几日的干粮和老师给的剑便离开了。
可这个世界总会在某些时刻跟你开几个玩笑。
方讷没有回来。他沿路遇到了几个劫匪，一群泼皮的流氓劫匪，说是让方讷交出小女孩则让方讷离开，方讷怎会同意如此，纵使敌众我寡，也要与你殊死相搏。
在李耳赶到的时候，方讷已经和漫漫黄沙属于一起了。
迦毗罗卫国这天降下了一个小王子，王后在怀孕之初梦到一个骑着青牛的老人说要送她一个孩子。
“那小王子就叫乔达摩悉达多吧”
李耳骑着青牛站在王城城外，搓了搓手中的金刚琢，你已经明白什么是道了。
千个劫数后的玲珑山山顶
“你可要回去问问你家如来，可还记得那个告诉他什么是道的青牛老人么？”镇元子抖擞了一下袖袍。
观音咬紧嘴唇，却还未说话，山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镇元子笑了笑“我的好徒弟啊哈哈哈哈！”
第十四回酒铸丹熔灵体生一行姓名仗刀销（）
最孤独莫过于忘记了一段只属于你的记忆。
听其他人口述的越多，就越是像一汪深潭的死水，越是害怕。
仲昧谷再次醒来的时候，视野模糊，眼前全是人影，唯一能看清的只是身边紧紧握着他小爪子的镇元子。
第一口呼吸就嗅到这是自己房间的味道，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的味道。
自己怎么回来了？
自己。。。似乎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回想一下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仲昧谷只能想起来自己在拼命的往肚里灌丹药，记忆就是在那一刻就断掉了。
“师父……”仲昧谷叫了一声最让他感到安稳的名字，师父身边并排站着的是瑶山瑾水，清风明月他们，都是一副让他感觉到很温暖的笑容，就是看的有些模糊，似乎是刚刚在哭么？
这件屋子从未这么热闹，但还是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
“好了，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稍作休息，午饭后来我屋，我给你煎一壶好茶，我们再慢慢的聊。”镇元子轻轻拍了拍仲昧谷毛茸茸的爪子，抓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便一挥手让众人先出去了。
瑾水瑶山似乎欲言又止，很想对自己倾诉些什么，脸上满是喜悦，这着实让仲昧谷有点二丈摸不到头脑，怎么自己醒来这俩人这么高兴？
清风明月则是表情不多，对仲昧谷点了一下头便是算打过招呼了。
待众人出去了，仲昧谷才发觉这个本就不大的小屋子还是显得太安静了一些。
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仲昧谷努力去回忆自己先前到底做了什么，却是一点吉光片羽都想不起来了。
掀开被子，仲昧谷吃惊的发现身上的伤口竟然痊愈了！自己也完全感觉不到虚弱感，满满的都是充实的力量，体内滔滔翻涌的法力浪潮着实让他惊叹不已，自己的修为何时有了如此的激进？
桌子上还有尚冒着热气的馒头和粥以及一碟小菜。
饱食了一餐后仲昧谷穿上一席被洗好的白色道袍，大概是师兄们帮忙洗的吧，整理了下自己乱蓬蓬的毛，便去后殿师父的住处了。
出了门才发现，五庄观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又是一副春末夏初的仙山盛景。
不知道大家玩雪玩够了没有，师父大概吃了不少盘饺子吧，火锅每次都把大家吃的其乐融融，但她应该还没玩够雪吧，她？谁？
身上无伤，仲昧谷心中却似开了一个口子，偷偷跑出去了什么，却是想不起来了。
敲门进屋，镇元子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身旁是一张桃花木的方桌，桌上是一壶刚煎好的新茶。
仲昧谷拱手对师父行礼“师父，弟子来了。”
镇元子让仲昧谷走近些，拍了拍仲昧谷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徒儿干的不错。”
“可是师父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仲昧谷低声道，似乎融着什么悲哀。
“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状态，以前快活的你，哪怕丢了全世界也是乐呵呵的，现在失点忆就消沉成这样了？修道岂不是越修越不如以前了！”镇元子佯装生气，手化作掌，敲了一下仲昧谷的脑袋。
仲昧谷很想配合师父笑一下，但就是笑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悲伤呢？
“唉，看来是这药后劲有点大。”镇元子起身从床对面的柜子中取出一个紫金色的盒子，轻放到桌上。“那我们现在慢慢回忆。”
“嗯。”仲昧谷又是低声道。
“少这么没精打采的，大声点！”镇元子便呵斥仲昧谷边打开盒子。
“是！师父！”仲昧谷声音稍大了一些，却有一丝哽咽。
镇元子取出一套看得出有的年月，但仍干净的厨具，菜刀看得出有经常打磨的痕迹。
“这认识么？”镇元子笑着问道。
“认识。”仲昧谷回答道。“这是我当年偷老大的厨具，当初用它在路边摆摊，巧遇了师父。”
“不错，那这个呢？”镇元子又取出一只黑杆白毛看着相当朴素的毛笔。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兜率宫太上老君所赠的如律笔。”仲昧谷认了出来是自己的宝贝。
“看来没丢多少记忆啊。”镇元子喝了口茶，也递给仲昧谷一杯。
仲昧谷拱手接过，小品了一口，是家的味道，五庄观的春水煎茶。
“还记得我们去哪了么？”镇元子问道。
“玲珑雪山，师门的年度庆典活动。”仲昧谷刚刚空空的心被这熟悉的茶香填补了一小块，可还是少了些什么。
镇元子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从盒子里又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茶杯递给仲昧谷，仲昧谷接过一看，茶杯里只有不足底的清水，却散发着浓浓的寒意。“这个认识么？”
“不认识。”仲昧谷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的东西。
“傻孩子，自己最风光的时候竟然给忘了！”镇元子笑了笑。“你凭一己之力，杀进龙窟深处，屠了躲藏在那里的五百条雪龙，大闹了一通好不威风啊！踏破了冰雪祭坛，取了这‘玉净瓶之水’，若不是你取走，我尽管使玲珑山恢复原状，但不日之后这水滴再释放出法力，又是万年雪山的景象啊！”
仲昧谷愣了一下，自己误入龙窟这自己是知道的，但自己只打死了数十条龙就法力燃尽被重伤了，后被瑾水瑶山搭救这他也是记得的，怎么师父又说自己屠尽了五百条龙？
“这点徒儿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仲昧谷说道。
“你暴食仙丹可记得？”镇元子问道。
“嗯。。。”仲昧谷尴尬的应道。
“那仙丹你吃十粒便有可能瞬间暴死！”镇元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但你还记得我曾激活你妖力时，曾怎么告诉你的么？”
仲昧谷大惊连忙摇头。
“我说过，你拥有的，是孙悟空也所没有的，甚至是他梦寐以求的！”镇元子语气中带着一股子骄傲，拿起桌上摆着的拂尘对着仲昧谷的面前扫了一下，扫走的是尘世浮尘！扫的是看不透猜不明的以太隔阂！
仲昧谷身上金光乍现，身后隐隐出现八条尾巴的残影！
“猫狐猫狐，传猫有九命，狐有九尾，你血脉中所传承的，便是九尾九命！”
这是连仲昧谷自己都不曾知道的，只记得师父说过那句话，但自己当时并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的一条尾巴为你换了一命，在你原先那个残破的身躯已经完全沦为丹药的新的炼制场所后，你的身体被重新筑基，那些仙丹灵酒融成血，架成骨，赐予你的是一副新的身体！一副完全由丹药构筑的身体。”
仲昧谷被师父的一席话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
“所以你才有了血屠龙窟的本领，这一切都想不起了么？”
仲昧谷只能点点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啊！但师父意思是自己变强了么？
镇元子突然不说话了，放回拂尘，又倒上一杯茶。
“你。。。还记得什么吗？”
为什么得知自己变强内心没有一点喜悦，为什么自己似乎对什么事都觉得淡淡然，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小声的叫自己，是谁呢？
那个曾属于你生命中一部分的，怎么能说忘就忘掉呢？
仲昧谷嘴皮未动，想叫出什么却又叫不出来。
后窗恰可以看到那颗与天地同寿的人参果树，枝桠在风中摇曳，一阵风吹过，这种香味自己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好冷啊昧谷。。。我想抱着你睡一会。。。”
“昧谷昧谷！我可以帮你做早餐么？”
“昧谷有一天。。。你会。。。。”
“我是这树上的果子啊，熟透了就掉下来啦！”
仲昧谷瞬间泪如泉崩，扑通一声对着师父双膝跪下，哭的声音沙哑。
“求师父救救小松鼠吧。”
花似伊见柳似伊，
风急雨急雨更急。
湘水西往潇水西，
路远相逢终有期。
仲昧谷跪在万寿山五庄观的正殿乾坤殿前已经三天三夜了。
他乞求师父替他打开地府之门，自己亲自去那阎罗殿销了生死簿！
可师父说什么也不肯，苦衷仲昧谷也明白，若是给他开了这样一个传送门，那则表明师父明着支持他大闹地府，这样无疑是有损师父名誉的，是要负三界大乱的责任的。
可仲昧谷没有别的办法了，再晚些时候，怕是小松鼠入了轮回就再也找不到了。
清风走到仲昧谷面前，弯腰想扶自己的师弟起来。
“师兄，师父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仲昧谷面目全是血。
“师弟擦擦脸吧。”清风将一块手帕递到仲昧谷手中。
仲昧谷谢过师兄，展开手帕正要擦拭，便看到了一行清秀的行楷。
“今夜子时，荒芜之村，百鬼夜行。”
一瞬间气浪翻腾，清风也被排开退了几步，仲昧谷捏决跃起，驾着一朵赤金色的彩云往那西边飞去。
若是饮汤，便掀了那孟婆的桌。若是过桥，便断了那奈何桥。
若是判官取笔划名，便平了那阎罗殿！
第十五回百鬼夜行门扉开小妖大闹阎罗殿（）
这种破地方真是不要再来第二次了。仲昧谷心想。
一脚踩下去都是散落的尸骨，蚊虫满布，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现在是亥时，再过一会儿，就是地府大门打开的时候了！
“今夜子时，荒芜之村，百鬼夜行。”仲昧谷又看了一遍手中的手帕后，默念仙诀掌心唤出一朵小火焰，把手帕烧得只剩一地的灰烬。
这行字的字体仲昧谷是认识的，是师父的字。
仲昧谷苦笑了两下，如此护短的师父真是让自己感动的没办法啊。
从口袋里取出如律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白无常装束！”仲昧谷现在的法力再应用如律笔，毫无负担的感觉，很是轻松的变出了一身白无常的衣服和一张面具。
又是两手捏决，把自己幻化成一个正常人身高大小的模样，这样的化人形的本领是基本有点妖力的妖怪都会，而仲昧谷在被丹药重铸身体后才能够施展出来。
仲昧谷换上一身衣服，还有模有样的模仿了一下地府办事员的走路架势。
还没自己检查一遍的时候，面前冒出一个人，啊对不是人，是一只鬼！
“头儿？你今天怎么出来了！有任务么？”
仲昧谷一惊，刚准备捏出一个进攻性的仙诀又转念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扮演白无常。
“嗯是的，要去勾一个魂。”仲昧谷清了下嗓子说道。
“唉，头儿也不容易啊，节假日还要工作。”仲昧谷仔细看那小鬼，判别不出是什么鬼。
“节假日是什么？噢对了，看你身上无伤，是怎么死的？”
“头儿真是辛苦的累了忘掉了，节假日就是今天啊，阎王放我们出去耍耍~嘿嘿，还能吓唬吓唬点人类。至于怎么死的~”那小鬼挑了下眉毛洋洋得意“寿终正寝，一点苦都没有吃就死了呗。”
“啊哈，怎么会忘呢，我这也刚办完事，你陪我回地府去取个东西呗，取完咱俩再一块去喝酒，我知道一个酒馆的酒特醇！”仲昧谷一瞬间就能把瞎话编圆，和小鬼打成一片。
“好的头儿！没问题头儿！”小鬼也是熟识人事，知道跟着白无常跑腿，自己多拍拍马屁，那升官发财早日投胎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那就前面带路吧！”仲昧谷拍了一下小鬼的后脑勺，竟然有些顺利。
也就在仲昧谷转身的一刹那，他看到了密密麻麻海浪一般的鬼群从远处的一个传送门里走出了，子时集阴，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并不是百余只鬼，是百种万只鬼！今夜他们从地府来到人世间，是他们的一场狂欢！
弥漫的鬼气让仲昧谷有些感到不适，稍不注意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跌了一下，被身旁的小鬼搀扶了一下。
“怎么了头儿？”小鬼殷勤的体贴道。
仲昧谷捂着嘴运了一下气，有被鬼气侵蚀的缘故，也有被这海洋般的气势吓倒的原因。
“没事没事，前面带路吧。”
虽是逆着鬼潮，但所有的鬼看到仲昧谷后都恭敬的为他闪开了一条路。
一路仲昧谷的在四周眺望着，想找找这茫茫鬼海里有没有小松鼠的身影，而小鬼则是开始和仲昧谷拉开了家常，从家乡土特产聊到天文地理，最后指着仲昧谷吃惊的说“原来你就是！”
仲昧谷一惊！难道自己被套话套出来了？连忙手一抖将如律笔落入手中，随时准备开杀戒！
“原来我往上数十辈的祖先，和头儿你往上数八辈的祖先是兄弟啊！这么算来，您还是我爷爷呢！”那小鬼一脸的惊喜装！
这是不是有点太会拍马屁了？仲昧谷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心里满是看不起这个小鬼，那随你叫吧。
“爷爷啊！您这是找什么呢？”小鬼凑得更近了。
仲昧谷不耐烦的推开他，逆着鬼潮继续往前走。
“随便看看，这怎么出来的鬼都是人鬼，妖鬼在哪里？”仲昧谷问道。
“哈爷爷你可真是被工作忙到头晕啦，这‘百鬼夜行’的活动，只有人鬼才有这权利，别的鬼在地府地位很低的！别看他们生前厉害，哼哼，我们阎王爷可是偏袒的很呢！”小鬼这一串碎碎念里竟也是充满了骄傲。
仲昧谷点头算是回应，继续往前走。想起还不知道小松鼠在地府会受到怎样的欺负，就一把抓住小鬼，加快步子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三里地，走到这里的时候，最后一只从地府来到人世的鬼也从传送门里出来了，看到仲昧谷连忙跪下拜了几拜，仲昧谷一挥手让他滚蛋了。
这说是传送门，仲昧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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