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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魔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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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伐魔,佛道魔三系皆是成群结伙,唯有他孜然一人,只因他来自玄门,他是天下唯一的玄师。

    “这糟老头子……”

    萧然在心里腹诽了醉翁一番,闷闷地催马南行。

    暮色降临时,白兔竟已奔行了约摸七百余里,载着萧然来到了天南郡的边界,萧然张目望去,只见前方是一片起伏的山林,官道向林中蔓延而去。

    雪已停歇。

    暮色中的山林给萧然几分阴森之感,里间时不时传来几声林鸟的啼鸣,间或有树枝被积雪压断时发出的咔嚓声。

    尽管身具魔功,又小通玄术,当看着那片森森的山林时,萧然依然有些紧张。

    他夹了夹马腹,示意白兔停下来,不料这厮却是嗤地打了个响鼻,似是在嘲笑他的胆小一般,径直迈步往森森的夜林中踏去。

    “你这厮,不知兵法有云,逢林莫入么?”

    白兔恍若未闻,继续载着他朝前走着。

    萧然有些无奈,心道自己总不能被一头畜生给比了下去吧?

    “去你大爷的!”

    林中冷冷寂寂,萧然的声音愣是震落了树梢上的些许积雪,松散的雪团从上方坠落,落入了他的脖颈里,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紧张地行进了片刻,萧然忽然看到前方隐现一抹火光,不由得夹紧马腹,心中一凛。

    鬼火?

    这般荒山野岭,天寒地冻,山里中竟有火光,怎么看都有些教人毛骨悚然。

    “你这厮还不停下!”萧然再次夹紧马腹,疾道。

    白兔缩了缩鼻子,似是闻到了什么好闻的味道,睬也未睬萧然,迈开步子,奔得更快了几分。

    “我靠!”萧然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气海澎湃着,确保自己随时都可以发出最强一击。

    渐渐的,光火近了,原来是一团篝火。

    萧然凝着眼睛,只见一株看似需要十余人合抱的大树似是被雷劈开了一般,半边依然耸立,半边倾倒在林间。那半边大树遮住了上方的雪花,在下方遮出一片一丈见方未积片雪的燥地来。

    燥地上熊熊地燃着一堆篝火,借着火光可见四周枯黄的苔藓,篝火旁一名白衫老者直着左腿,弓着右腿,依靠着树干箕坐着,此时他正垂着满是长长白发的头,不见面目。老者的身旁竖着一杆竹幡,幡布已然泛黄,借着火光,萧然好容易才看清那幡上的五个草字:十卦九不准。

    原来是个算命先生。

    萧然松了口气,他见这人一副颓然的模样,只道他是受灾雪所困的江湖术士。他对这些在江湖中招摇撞骗的术士向来不甚待见,只是思及自己的师公似乎也是此人的同行,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他坐在马上,并未打算在此间逗留,问道:“老人家,要帮忙么?”

    那老者蓦然地抬起头来,露出一棱角分明、并无多少皱纹的脸,看着他,白眉一扬道:“好哇!”

    萧然差点被他这一惊一乍唬下马来,如今此人抬起头来,他才看清了他的模样。只见他两缕白发顺直地垂到了肩头,面容虽亦苍老,却依稀存留着几分俊朗的轮廓。萧然心中微惊,料想这老者年轻时定然是一名翩翩美男子。

    微微出神之后,萧然撇了撇他的腿,以为他行动不便,道:“有何难处?”

    老者指了指那堆篝火,喜道:“我在这火堆下埋了一只雪兔,你且去林中寻寻,看有甚野生的食材,香的辣的都成,我身上只带了些盐,未免乏味了些。”

    萧然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自己见他可怜,原本还打算匀一些干粮给他,不料人家竟在煨着野味,比他滋味得多!

    萧然知晓自己又看走眼了,这神色惫懒的老者指不准又是一名隐世高人。

    老者见他神色木然,不由得蹙眉道:“还不去,你还想不想吃兔肉了?”

    “我去!”萧然颤了颤眉头,说道,“我去……”

    说罢,他便一脸忿忿之色地往密林里去了,心中腹诽不已,这到处都是积雪,如何能寻得食材来……

    “我去?”老者凝了凝眉头,面露追思之色,盯着萧然消失的背影良久,他忽而瞪眼道,“好小子,我还差点没听出来,还我靠我艹呢!”

    火堆发出噼啪之声,老者继续垂头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兔的耳朵忽而颤了颤。

    片刻之后,萧然的身影从密林中钻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束黑乎乎的野草,走到火堆前,将之扔到地上,不耐道:“只寻到了些干枯的紫苏。”

    老者抬起头来,喜道:“紫苏是好东西啊,我觉着它是食材中最好的香料了……要是来点辣子就完美了。”

    萧然心道你这老头口味倒是与我相投,嘴上却道:“你当这是菜市场呢?”

    “罢了罢了……”

    老者说道:“再等小半个时辰便可以吃了。”

    萧然早已饿了,野味当前,却又不想去食那干粮,只好在火堆另一侧坐了下来,静静坐了下来。

    他忽而瞥见老者从搁在身旁的布袋中,掏出一本蒙着黑黑籍,面对着他,摊开书页,执着一支竹签模样的物事,不知在那书页上涂着什么。

    萧然好奇心大起,问道:“你这是在作甚?”

    老者头也未抬,回道:“闲来无事,写些野史小说。”

    萧然眉毛一扬,惊道:“你还写小说?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老者神秘兮兮道:“这是老夫早年时写的一本书,只是当初写得太简陋,如今打算写细些,将将写到第三卷呢,没甚看头……”

    “呃……”萧然无言,好奇地打量了那本皮一番,奈何光线太暗,他并未看见那黑色书皮上,同样为黑色的“天方魔谭”四个墨字。

    老者沙沙沙地奋笔疾书着,萧然百无聊赖,拿着根树枝不停地挑着火堆。

    良久良久,白兔的鼻子又缩了缩。

    老者忽而合上书本,将之放回布袋里,看着面前的篝火,搓手道:“熟了!”

    不待他吩咐,早已饥肠辘辘的萧然连忙将火堆移到一旁,随即用树枝在灰烬周遭凿了凿,不消片刻,他便从挖出了一个早已烤得龟裂的硕大泥团来。

    萧然轻车熟路地敲开泥团,片片泥块剥落之后,他看见了里面已然褪色的阔叶,将阔叶剥开后,一只被剥了皮、冒着腾腾热气,足足有两尺来长的雪兔显露在他眼前。

    便在这时,老者早已将那干枯的紫苏搓成了碎末,细细地撒到了兔肉的每一处。

    待他撒完紫苏,萧然便双手抓住雪兔的两条后腿,奋力一撕——可怜的雪兔就这般被他分了尸,萧然掂了掂,将那边稍重的兔尸递给了对面的老者。随即,他便大快朵颐起来。

    目光瞥见这老者面露不虞之色,萧然不由得抬起头,看着他忿然道:“你那边比我的还大些,未必还不够?”

    老者指了指萧然的身后,嗔道:“你就不管它了?”

    萧然惊疑地回头,便看见了好大一张马脸,不料白兔这货竟斜着马头,用那双满是谄媚之色的硕大眼珠看着自己,马唇翕动着,垂涎都落到了地上。

    “你这厮竟要吃肉?”萧然惊诧地问道。

    白兔点点头,似在奸笑。

    “这不科学啊……”

    老者说道:“有甚不科学的,这世道人都吃人,还不许马儿吃兔子了?”

    萧然心道此话有理,由于他还处于惊异之中,并未察觉老者竟听懂了他的话。他想着这货驮着自己跑了近千里,也着实幸苦了,纵然不舍,他还是撕下了雪兔的一条前腿,递到了白兔的嘴中。

    白兔一口咬过,却未狼吞虎咽,而是闭上了马眼,仰起马头,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细细地嚼着兔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萧然听着那声音,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他叹道:“你名为白兔,竟吃兔肉……本身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白兔睬也不睬他,继续享受着美味。

    萧然压下心中的惊疑,低头狠狠地啃起兔肉来。

    老者忽而又从布袋中掏出了一个青瓷酒壶,仰头灌了几口,嚼着兔肉,道:“有酒有肉,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

    你以为只你有酒?萧然伸手从白兔腹下的皮囊中掏出那个苍青色的酒葫芦,也咕咚咕咚地饮了几口。

    老者盯着他的酒葫芦看了看,似要说什么,却又未说。

    两人一马静静地吃着,发出三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林中有积雪落下,簌簌作响。

    酒足肉饱之后,萧然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再看那老者,却见他吃完兔肉之后,竟又从布袋中摸出一杆烟枪来。老者捻了些烟丝放在枪头那口硕大的烟锅中,用一根燃着的细枝点燃之后,便咬住烟嘴深深地吸了一口。

    萧然惊疑不定道:“这是……烟?”

    老者先是一怔,随后面露释然之色,吐出一口浓烟,道:“是啊。”

    萧然道:“天朝似乎没这物事吧?”

    老者深吸几口,吐着烟圈道:“当然没有,整个天下只有蒙国有,他们称之为‘辣鼻草’,吸的人不多。”

    “烟”这个字眼是从萧然的记忆中冒出来的,而这老者似乎也知晓,萧然心中一凛,语气显得恭敬了几分,问道:“前辈定然是一位高人吧?”

    “我是哪门子高人。”老者自嘲地说着,“我生于江南,嗜爱烟酒,长年在江湖中为人卜卦算命,自称‘江南烟酒生’,当年也算小有名气。不过,如今老了,要称‘江南烟酒翁’咯。”

    萧然瞥了瞥那杆竹幡,不为老者的话语所动,诚心说道:“不知前辈可否为我卜一卦?”

    老者点头,捋了捋白须,面色忽而变得肃然,他掐了掐手指,看着萧然认真道:“我观你印堂微呈乌色,眉间藏霾,掐指算来,算出你此行定然会遭逢两个大波,凶兆啊,凶兆……”

    “我……”

    萧然白眼一番,生生将一个“艹”字憋回了腹中,老者的话分明与他的某些记忆吻合,这老头定然知晓自己的来处。于是,他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拱手道:“小子不知自己来自何处,还请老者告知……”

    “你此行南下便会知晓。”

    萧然心头一颤,面露喜色,抬起头来,还欲再问,却见那老头将头枕在树上睡了过去,竟在这眨眼间就发出了鼾声。

    “……”

    萧然无聊,看来只好等明日再问了。

    (今天要回长沙,明天爷爷七十大寿,后天朋友结婚,这章是存稿,昨晚加班到凌晨,就这么花了,肉疼肉疼,等下在机场看能不能赶出明天的更新。往后几日有更新的话就是在晚上,没有的话就是我喝多了(回家少不了要和我爹拼几瓶--!)……大家多包含,祝五一玩得开心!) 

第四章 凌雪()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萧然迷糊中感觉脸庞上传来一阵热乎湿粘之感,睁开眼睛时,只见白兔那货竟伸着长长的舌头在舔自己。

    “你作死!”

    萧然幡然惊醒,弹身起来,扯着衣袖擦了把脸上黏黏的马涎,一脚踹了过去,却被那厮轻巧地躲开了,回头白兔还对着他邪邪一笑。

    懒得再睬它,萧然忽而眉头一颤,四下打量一番,这才发觉昨夜那个老者不见了踪影。他心头一颤,看着白兔问道:“你这货看见那个老头没有?”

    白兔将马头朝着林外昂了昂,示意那老头已经走了,萧然顿觉遗憾不已,蹙眉间,却又见白兔朝着树干处努了努嘴。

    萧然惊疑地看了过去,却见那树干上竟留了几个字,字迹之丑与他的有得一拼:“天堂有路我不走。”

    “这是何意?”萧然盯着这句话半晌,百思不得其解。

    树梢上一团散雪落了下来,落在萧然的头上,将他惊醒了过来。

    掠了掠头上的残雪,萧然将目光从树干上移开,不再郁结于此,轻轻摆头,他转身上马:“那老头说我此行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姑且就信他吧。”

    “白兔,咱们走。”

    白兔轻嘶一声,撒开蹄子,惊起好几蓬积雪,载着萧然穿林而去。

    ……

    九日后,萧然与白兔穿过了蔚蓝湖南岸,眼前正是巍巍的天堑山脉。

    与前月相比,天堑山脉上覆着的积雪又厚了许多,再也寻不到一抹翠意,宛如一座朝着东西方向无限蔓延的雪峰。

    萧然看着着莽莽雪山,忆着自己前月还与醉翁一起在此间悟道,不料转眼之间师父他老人家已然仙去,而自己却成了天朝的伐魔使,一时不禁唏嘘不已。

    白兔低着马头,口鼻间轻轻地喷着热气,直把地上的积雪都融化了几分,萧然端坐在马上,细细地看着身下的雪地,依稀还能寻到一些人马走过的痕迹。

    目光顺着这些痕迹缓缓前移,萧然看到这些足迹或者蹄印顺着右前方那缓坡上去了,细细辨之,他能猜测到那儿应该是一条较为宽敞的山道,向来顺着它可以进天堑山脉。

    再往旁边看了看,萧然忽而看到左侧亦有一条小道,只是这条道竟是微微往下方蔓延而去,道旁丛生的灌木足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积雪覆在上面,灌木荆棘拢在一起,使之看似一条小小的隧道。

    “走哪条呢?”

    萧然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白兔。

    白兔从雪地里掀出些枯草,百无聊赖地噘着,并未睬他。

    “是了!”

    萧然忽而双眸骤亮,道:“那老头留字正是天堂有路我不走……下一句不是地狱无门我闯进来?”他看了看右侧,又看了看左侧,拍掌道:“莫非那老头是要我走这条小道?”

    翻身下马,萧然摸了摸白兔的头,说道:“白兔,我要走这条小道,你就不必跟着去了,你自行回去吧,替我给陛下报声平安。”

    白兔抬起头来,难得没有再嘲笑他,而是转了转硕大的马眼,那双眼珠似在说话。它忽而侧过马头,低头在萧然的身上蹭了蹭,似乎很是不舍。

    萧然摸了摸马头上舒顺的鬃毛,道:“你这货也会不舍么……你先回去吧,待我伐魔归来,再请你吃肉!”

    说罢,他转头往前走去,几步走到那条小道的入口,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马嘶。

    萧然回头,看见白兔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它竟是颇为困难地抬起一条前腿,朝萧然挥了挥。

    这便是道别。

    萧然也挥了挥手,道:“快回去吧!”

    白兔看着萧然钻进了那覆层层积雪的灌木从,再次嘶鸣一声,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动后,它才掉转马蹄,缓缓离去。

    来时路上,蹄印犹在。

    萧然微弓着身子,在灌木丛中穿梭着,簌簌的积雪落到脖颈里,融化成水,他虽不怕冷,却也觉着怪不舒服。周遭是密布的灌木,连光线都很难透进来。萧然直觉自己在黑夜里潜行,凭着感觉,他知晓自己起初走了一段下坡路,然后绕了几个弯,走了一段平路之后,竟真拐进了一条隧道。

    隧道不过两尺来宽,一人来高,隧道里比外间温暖了许多,也无任何湿气。萧然目力再好,也不能在这漆黑的隧道里视物,他只能摸着两旁干燥的石壁,缓缓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萧然终于看到前方有了光亮。

    “这便到了?”

    萧然面露喜色,加紧步伐,走到那光亮处,

    走到近前,他才发觉这里似乎是隧道的出口,这道口子亦是被深深的灌木掩住了。

    不再迟疑,萧然拨开了丛丛荆棘,脚步缓缓前移,待他从隧道里探出头来,往下一看时,顿时吓得怪叫一声。

    “我的个亲娘!”

    这隧道出口竟是开在这座山峰半山腰的绝壁上,出口下方正是陡峭的悬崖,绝壁陡直光滑,竟是连积雪都只覆了浅浅一层。

    萧然拍了拍胸口,忽而道:“我不是会飞么?怎生还如此恐高……”

    兀自慰藉一番,萧然再次探出半截身子,在出口四周左顾右盼了一番:身下是万丈深渊,头上亦是连灌木都不能生长的绝壁,视野前方几里处俨然是一座最高的山峰,左侧的石壁不知蔓延到了何处,唯有右侧几百丈开外石壁渐倾斜,再远些便是一片无垠的雪坡。

    “被那老头儿坑了。”

    萧然骂咧一声,走了大半天,若是返身回去他又不甘心,眼下,他只能仗着自己的重力玄奥,看能不能飞到右边那片雪坡上。

    隧道口离那片雪坡不过几百丈,若是平时萧然定会毫无犹豫地飞过去,但如今身下是万丈深渊,一个失神他便会粉身碎骨,因此他有些踟蹰。

    清了清身周的荆棘,萧然坐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他望着那片雪坡,寻思着有没有更为稳妥的方法。

    “咦?那是一个……人?”

    萧然正自出神,忽而瞥见那片雪坡中断似有一个人在踽踽行走,远远观去,那人似是一名身着雪白狐裘的女子,狐裘与白雪一般无二,若不是他目力极好,定然察觉不到。

    将眼睛微微眯起,萧然又看得清晰了几分,那果然是一名女子,只见她时不时抬头看了看山顶的放下,双手交错地撑在膝盖处,颇显艰难地在雪坡上攀行着。

    “啊——”

    便在这时,萧然忽而听到那女子发出一声惊呼,他还未来得及疑惑,目光所及,惊见那雪坡顶端,山头一阵颤动,不知堆积了多少层的积雪缓缓垮塌,下一刻便要倾覆下来。

    雪崩!

    脑海中蹦出这么一个词,萧然没有丝毫迟疑,右足在隧道口左侧的石棱上一沓,飞身而起。他没有凭空飞去,而是贴着石壁,身子倾斜着,双足时不时在石壁略微凸起的地方踏一下。如此,他便能飞得更远些。

    飞檐走壁!

    “姑娘,你站着别动!”萧然生怕那女子慌乱之下乱跑,跌到某些坑洞里。

    轰隆隆!

    山顶的积雪再也支撑不住,排山倒海般倾倒下来。

    女子看着那似要淹没天地的雪山,本来就病白的脸上更是再无血色,正自绝望间,她忽而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叫自己不要动。

    不自禁地转头循着声音忘去,女子看到一名少年直如某些野史小说中描述的那般,飞檐走壁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心头微颤之后,她忽而惊醒,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喊道:“你别过来!”

    萧然已经踏着石壁走了几百丈,那片雪坡就在眼前,蓦然听得那女子叫自己不要过去,他心头微颤:她大概是不要自己去送死吧?

    当一个人身临绝境的时候,便是遇到一根稻草亦会死死抓住,而那女子竟不让自己去救她?

    萧然没有理会女子的呼喊,右足在石壁上狠狠一蹬,不知蹬落了多少碎石,他直觉自己化作了一道利剑,迎着凛风,往那女子冲去。

    轰咔咔——

    崩落的雪层愈落愈快,积雪里似乎还夹着一同滚落的巨石,只需几息的时辰,那女子便会被掩埋在深深雪底。

    “不要过来啊!”

    女子的声音近乎在哭泣,萧然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唏嘘不已,这女子竟似忘了自身的安危一般,嘶声力竭地呼喊,只求自己不去救她?

    滔滔雪山即将临时,那女子没有去看一眼,而是一脸焦急地看着萧然。

    萧然借着一踏之力,直接落到了雪坡中间,使出重力玄奥卸去足下的力道,他毫无迟钝,在雪坡上疾奔起来。

    在崩雪到来的前一息,他终于赶到了女子的身旁,二话不说,他抱起女子,疾速地飞了起来。

    “你不要……”女子还想阻止萧然过来,不料眨眼间他便到了眼前,就在她为萧然焦急不已的时候,她便感觉腰间蓦然一紧,身子一轻。

    飞身起来,萧然这才看了怀中女子一眼,这女子小脸小鼻杏眼浅眉,不如何貌美,却有一种安静到了极致的气质。她看了看身下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崩雪,仰起一张病白的脸,看着萧然,震惊道:“你……你能飞?”

    崩落的雪峰轰隆隆地从雪坡上碾过,滚起一个巨大的雪球,渐起无数飞雪。

    “如你所见。”萧然笑着说道,觉察到心神有所不支,便缓缓往下落去。

    女子再次看了看身下十多丈远的雪坡,脸上惊色未褪,喃喃道:“叫你不要过来,你为何还要救我?”

    萧然抱着女子落到了一片狼藉的雪坡上,他松开揽住女子腰肢的手,道:“因为我能飞啊。”忽而,他看着女子问道:“倒是你,为何不让我来救你?”

    或许是因为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了腰肢,女子病白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只是那红晕看起来也不如何健康,她看了萧然一眼,忽而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右手指捏着左手指,淡淡地说道:“我本是将死之人,若是连累了你,等若是平添一桩罪孽。”

    萧然看着女子的脸色,似是明白了什么,不过他没有细问,自己与她萍水相逢,救了她一命已是仁至义尽。

    女子见萧然沉默,忽而说道:“你与那群人一样,也是想要争那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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