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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书--完结-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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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真是,太过独一无二也不是什么好事,事到临头连个替手的人都找不到,只能死撑,要是柳全内力用尽阿兰却没赶到,他的女儿……

    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如此短命。

    柳松君携着两位长老匆匆前来,智长老难得的没理那些规矩,没有去看柳卿,却是探向柳全的脉息,然后迅速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塞到他口里,命令道:“吞下去练化,卿丫头可还靠你吊着命。”

    后力不继的感觉从入府开始就有了,柳全感激看向智长老,内力充赢的感觉让他松了口气,要是没有这颗丹药,他刚才都有油尽灯枯的觉悟了。

    他怕的不是自己的送命,而是无法救回自家公子。

    柳松君也不问这是怎么回事,探了探柳卿的鼻息后转身问一旁的儿子,“都安排下去了?族里几个大夫都派人去请了吗?”

    “请了,应该就快过来了。”

    话音刚落,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显然,来人比预想得多。

    柳松君虎着脸走向门口,冷声道:“大夫进来,其他人,哪来的回哪去。”

    “爷爷……”柳莲城跳着脚的想争取进去看看,被二哥捂住了嘴巴,这时候添乱可没人会对他客气。

    “知道了爷爷。”

第二卷 第一八三章救治

    第一八三章救治

    几个老人各自提着个小箱子,步伐稳定的进来,一步一步的,像是丈量好了一般,那种波澜不惊的心境影响了屋内的几人,连同柳松君在内大家紧绷的心都放松了些许。

    不会有事的,既然卦象上显示卿儿是柳家的中兴之人,那便万不会就这么失了性命。

    想到这里,拉着柳松善到一边轻声问道:“这几天卦象上没有什么提示吗?”

    柳松善轻声咳了两声,带着些无奈,“我现在问卦已经有心无力了,逸堂差的只是心境,其他都还好,我最近把心力都放他身上去了,以我这身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睡不醒,所以……抱歉大哥。”

    对二弟的身体,柳松君非常明了,族里的大夫用了最大的心思也只是让他舒服了些许,消耗的生命力是药石补不回来的,柳家历代占卜师都是如此,没有长寿之人。

    叹了口气拍拍二弟的肩膀,瘦骨嶙立的触感让他更是心下酸涩,“难为你了。”

    “为家族做什么我都是甘愿的。”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柳松善早就看开了,或者该说在他学卜开始便明白自己不会长命。

    几个老大夫轮流诊脉,微弱的脉象让他们不敢拔刀,一旦止不住血,反而会失了性命。

    再者,他们也是柳家的人,自然知道这柳卿的女儿身份,伤在那个位置,即算是长辈,是医者,他们也不能不顾她的名声。

    “伤情如何?”看三人迟迟不言语,柳逸时忍不住问道。

    “三小姐天生有福,这一刀没有扎中心口,偏离了稍许,所以才能拖这么久,只是……”

    柳松君抢先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匕首要是拔了有很大的可能会流血不止,就算是族里最好的止血药也止不住,而且……就算是止住血了,伤口也怕溃烂,尤其是现在天还炎热,老夫很担心……”

    “那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啊,就算阿全内力充足,卿儿也拖不起。”

    “时儿,别急。”柳松君安抚的拍拍柳逸时的肩膀,“他们都是柳家的老人,怎么可能不尽心,总有办法的。”

    “老太爷,全嫂子来了。”

    “快让她进来。”

    全婶,闺名阿兰三步并两步的进来,看着自己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小姐这才出去这么点时间就生死不知,来的一路上都不知道责备自己多少遍了,她应该跟在身边的,应该跟着小姐的。

    “奴的错,都是奴的错……”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阿兰,你快替替柳全的手,让他休息一会。”

    阿兰胡乱点了点头,闭上眼平心静气,等情绪稳定下来才上前把柳全替下来。

    柳逸时提起阿兰放在一边的酒坛子,满目不解,“怎么带酒过来了?”

    阿兰边小心的控制着输出的内力,边回道:“公子说这不是酒,是比酒更烈的东西,人不能喝,对身体有害,但是这东西对伤口非常有效,尤其是利刃造成的伤口,用了这个就不会让伤口溃烂。”

    柳卿平素说话也非常注意,不会时不时的蹦出几句现代才有的词,什么酒精消毒,不会引发炎症之类的,说出来别人也不懂,还得费劲解释半天。

    她从心底告诉自己,她就是一古人,脑子里那些多出来的东西是做梦时神仙赐与的,只能选择性的让一些东西见光。

    三个老大夫眼睛冒光,没有谁比做大夫的更懂得这东西多有用处,要是用到战场上,得救下多少条性命。

    柳逸时也是大喜过望,“既如此,那是不是只要解决止血的问题就可以拔刀了?”

    “是如此,请族长给我们些许时间商议。”

    柳松君袖中的手握成拳,“时间不多,你们……务必要想出办法来。”

    “喏。”

    呆了十来人的屋子里静谧得针落可闻,偶尔能听到三个老人接近无声的言语,柳逸时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过过。

    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女儿,胸膛上的匕首刺痛了他的眼,哪家的女儿不是养在深闺,就算是只有联姻这一个作用,至少她们是完完整整的,磕磕碰碰一下都会呼痛,他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只是因为她太过优秀天嫉妒吗?

    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语菲还不知道会怎样,就算柳家重获辉煌,于他们家来说也未尝无憾吧。

    “老太爷,定王爷来访。”

    “谁都不见,柳府从现在起闭门谢客,叫逸新过来见我。”知道自己有些迁怒,柳松君也没准备收敛,阙子墨要是真有心,怎么会连个人都护不住?

    不管这次是哪家动的手,柳家,绝不姑息。

    “本王带着太医署最好的太医来了,柳族长也不见吗?”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虽然一路从大门闯到了这里,要说扫面子是早就扫到底了,但是阙子墨还是决定给双方一个缓冲的余地。

    听说带了太医过来,不待柳松君再说什么,柳逸时就快步过去把门打开,“太医进来,烦请定王爷在外面稍等。”

    “我要见希及一面,确定他的伤势,不然我没法安心。”

    对于阙子墨的寸步不让,柳逸时恼恨异常,你和卿儿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这般表现为哪般。

    “她就剩一口气吊着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里和我耗时间吗?”

    退后一步,阙子墨无声的表示了自己的退让,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般委屈求全过,就算是年少时在战场上也没有过。

    可是这是希及的家族,是他在乎的,想要绑在身边一辈子的人的家人,他要是与之起冲突,希及必定是远他而不是远家族的。

    门关上之前,借着极好的目力,他还是看到了想见的人,只是他宁愿什么都没看到,而不是让那胸膛上的匕首刺痛眼睛,那个位置……居然是伤在那个位置……

    随着太医的加入讨论,很快就决定了要如何最大程度的止血。

    可是到得床前,看到昏迷的人,熟知内情的柳家人又犯难了,医治病人必定得有接触才行,可是一旦摸着脉象,卿丫头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太医是皇室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了卿丫头的身份,无异于就是告诉皇帝她的女儿身份,这样的话,变数就太大了。

    全嫂子率先反对,“我家公子有些个怪癖,平日里沐浴都不让奴婢们服侍,最是不爱在人前左袒露身体,所以,虽然不合理,还是请大夫同意由我来给公子拔刀。”

    太医坚决反对,“荒唐,你这是不拿人命当回事,你一个妇人,又没有学习过医理,怎么能让你拔刀,你这究竟是要救你家公子还是害你家公子。”

    柳家其他人自是知道全嫂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卿丫头的闺誉,他们就算不放心也只能依全嫂子这个方法。

    柳家的大夫保持了沉默,柳松君看向全嫂子,“你能把握好力度吗?”

    全嫂子点头,“奴以前曾经给伤者拔过刀,只是位置没这么凶险,老太爷,奴一定会尽全力的。”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柳松君点头,向满脸不赞同的太医道:“若真有事,柳家必不会怪罪于你,开始吧。”

    全嫂子向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柳全默契的上前接替了她,空出手来的全婶找出剪刀,小心的把匕首周围的衣衫剪开,包括里层的束胸布也不例外,柳全抬头望向屋顶,眼神都不敢飞过去一点。

    此时屋内唯一的外人被另外几个大夫拉走研究分工,待他们分配好,一切可能露尾巴的地方都被遮掩过去了。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几人向全婶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全婶深吸口气,手掌握拳松开又握拳的重复了几次,直到确定自己的手够稳了才伸向匕首。

    公子,就疼这么一下,您要坚持住,心里默念着,全婶抓住匕首手柄一个用力,随着闪着红光的匕首出来的是一道飞溅的鲜血。

    “啊……”柳卿疼得大叫,原本就惨白的脸冷汗淋淋,头发都浸湿了,智长老直到这时才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一粒丹药塞进柳卿嘴里,刚才,他是完全不敢动,更不敢强行喂药。

    几个大夫老归老,行动却是丝毫不拖沓,一人迅速上前搭住手腕把脉,一人赶紧把手里的药粉递给全婶,一人拉着太医坐在桌前倚着前面的人报出的症状研究药方,分工明确,也把柳卿严严实实的藏在柳家人的保护圈中,没让太医瞧过一眼。

    鲜血像是找到了出口狂涌而出,不一会就把柳卿身下的被子都浸湿了,吓得身边关注着的人冷汗直冒,无比担心真出现血止不住的情况,年龄最大的老大夫上前,在柳卿身上几个地方按了按,这手法很有效,不一会血流得少了这才停下来。

    全婶先拿过酒坛,含了满满一口冲着伤口喷去,原本昏迷过去的人又痛醒了过来,人仿佛也清醒了,看到全婶的动作不由得调侃道:“全婶,你这动作真正确,再来一口。”

    声音很小,但是房间够安静,房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柳卿这是死不了了,放下心的同时又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是不是关注错地方了?

    全婶听话的又喷了一口,拿起另一坛小的倒上一杯直接给自家公子灌了下去,动作看着粗鲁,实则小心翼翼的,生怕牵动她伤口,边还解释道:“上药的时候会很疼,公子您喝点酒会好些。”

    柳卿没有拒绝,说那句话就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了,再者这伤口实在是疼,疼得她……想爆粗口骂人。

    感觉到全婶的手指在伤口上涂抹,那种钻心的痛被扩大数倍传达给了身体,柳卿忍不住的颤抖,切实的体会了一把汗如雨下的感觉。

    “公子,您别忍着,疼就喊出来。”

    喊……那太丢脸了,再说她实在不敢肯定,这疼起来她的叫喊声是不是像生产的女人那般尖锐刺耳,这屋外要是有外人,不就曝露了她的身份?

    紧咬着唇,品尝着嘴里的铁锈味,柳卿发誓,等查出来是哪家动的手,她绝对不会手软心软,她也要在主事的那人心窝上扎一刀才能解恨。

    “再给我来杯酒。”声音跟蚊子叫似的,还带着些沙哑,好在全婶耳朵尖,赶紧给倒上一杯递到她嘴边,等柳卿喝完不等她说什么,又倒了一杯,要是公子能醉过去反倒会好过些,至少感觉不到疼。

    一番折腾下来,不止受伤的人和抹药的人,就连旁观的几人都出了一身汗,对柳卿的举动他们没有多说一句,能忍下这种痛足以证明她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坚强,赞叹都是多余的。

    看着昏过去的人,柳逸时轻声问把脉的人,“情况如何了?还有没有危险?”

    全婶快手快脚的给柳卿身上搭了薄被,一脸紧张的等着大夫回答。

    大夫仔细的确认过后,笑着安抚道:“要是没有柳全一直用内力撑着,公子肯定会有危险,好在柳全反应快,护住了公子的心脉,所以这伤口看似凶险,实则不致命,我们一开始也只担心血止不住和伤口溃烂,后一个问题公子自己解决了,前一个也比我们预料中要好很多,大家放心,公子是有福之人,只要不发烧就不会有事了。”

    有福之人,倒真是希望她大难不死有后福,柳松君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这一番下来他腿都有些软了。

    “时儿,外面的人估计也等得急了,你出去说一声安下他们的心。”

    柳逸时应了,看了眼昏迷的女儿走了出去,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早就被柳卿那声大喊吓得心惊肉跳的阙子墨都快把门盯出个洞来了,要不是他实在不想得罪柳家,这么一扇门哪里阻拦得了他。

    好不容易等到门开了,不用问,看到柳逸时的神情阙子墨就知道希及平安了,没着没落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伸手揉了揉,却感觉到连手都是麻的,刚才他究竟是有多紧张?

    “卿儿平安了,都散了吧。”

第二卷 第一八四章各方反应

    第一八四章各方反应

    包括柳莲嘉兄弟在内的柳氏族人三三两两的离开,谁都明智的没有提出要进去看看,要是卿儿现在衣衫不整,不就毁她清誉了?这样的事他们可不能做。

    阙子墨却站在那里没动,看着拦在门口的人,用最诚心的语气道:“既然希及没事了,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只是看一眼,我不会吵到他。”

    “王爷还是请回吧,卿儿已经昏睡过去了,待她复原了,自有见面的机会。”柳逸时记恨于眼前这男人对自家女儿的不安好心,怎么都不想遂了他的意,这大概是每个有女儿的父亲都有的心态。

    看阙子墨还想说什么,柳逸时比他更快开口,“王爷要是真有心,不妨去帮忙查一查这动手的人究竟是谁的人,也烦请王爷告知皇上,不管这次动手的是哪家,柳家都不打算善了,请皇上到时不要阻拦。”

    阴狠的话从向来温和儒雅的柳逸时嘴里说出,虽然声调还和以前一样,但是话中的冷厉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更何况面对的人是阙子墨。

    暂时把对希及的担心放到一旁,阙子墨语气中的狠戾不比柳逸时少,“本王定当查个清楚明白,皇兄如此看重希及,早先便让本王派人好好保护,不管是哪家动的手,皇兄绝对不会护着,这点本王可以保证,万一皇兄……本王也会好好记在心里。”

    被这样一个人记恨上,那人还是自己求死比较好,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安稳了,柳逸时满意的点头,完全把阙子墨为了柳卿打算违背皇命当成理所当然。

    他的女儿值得最好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阙子墨也不过是勉强合格而已。

    “三爷,方熙锦来访。”柳文林快步走过来递上拜贴,虽然老太爷下令柳家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但是这方熙锦是三小姐的先生,应该不在其内。

    柳逸时接过来看了看,没有给出反应,而是对阙子墨道:“定王爷请吧,等你忙完了该忙的事,卿儿也就该醒了,到时我自不会阻拦你们相见。”

    感觉自己好像是妨碍一对小情人相亲相爱的恶父,柳逸时很是不自在,话一说完便拿着拜贴转身回了屋,还不忘顺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阙子墨暗恨不已,对这柳家人却也无法,要是没有图谋人家的儿子他还能理直气壮,但是现在,明显不行。

    想起那会看到希及胸膛上的匕首,阙子墨眼神沉了下来,转身往府外走去,先把幕后之人揪出来也不错,等希及醒了说不定还能博他一笑。

    柳松君没有去见方熙锦,年纪大了,今天又受了惊吓,感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接待的人便变成了柳逸时。

    对于方熙锦的歉意,柳逸时没有接受,“方先生不用自责,这事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我们一直都知道有人会对卿儿不利,很可惜暗中防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防住,卿儿不可能一直不出门,她又是那么个散漫性子,估摸着今天接住那女子时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英雄救美了,她性子就是如此,脑子里想的东西也和我们不太一样,要是她稍有警惕之心,也不会着了人家的道,所以方先生不用觉得愧疚,这事和你无干。”

    方熙锦也知道这事真要认真算起来和他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希及终究是在来他府上的路上出了事,而且就在离自己家门不远的地方,怎么想都心里不痛快。

    “希及伤情如何?我带了些上好的药材过来,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朝身旁的管家示意,管家弯了弯腰,把身边的包裹打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几个盒子。

    柳逸时没有拒绝,示意柳文林接了过来,以方熙锦和自家女儿的关系,这礼收得。

    “按理这礼不该收,但是想必卿儿醒着也是不会拒绝的,我就却之不恭了。”

    方熙锦哪能不知道柳家根本不把这点东西放在眼内,柳家的门向来也不容易登,柳逸时会收下不过是全了他们的师生之名罢了,“柳家必定会追查凶手,我方家虽然没大本事,但人脉还是有一些,要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柳兄尽管开口。”

    “如此先谢过了,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必不会客气。”

    目的已经达到了,方熙锦没有多做停留,柳家现在只怕是没有很多心力来应对他的,他也得回去安排安排,虽说是师生,但是他和希及之间究竟是谁成全了谁,他心里有数。

    这事,他也不会坐壁上观的。

    阙子墨刚回府不久,追查的人刚刚才散落出去,便有内侍急步进来,头也不抬的跪拜下去,“王爷,皇上宣您马上进宫。”

    “正好,原本也打算马上入宫一趟的,东子,要是有人回报消息你速度派人送进宫。”

    “喏。”

    衣服都来不及换,阙子墨急匆匆的随内侍入了宫,皇兄肯定也是得到希及遇刺的消息了,想从他这打探具体的情况,眼前又晃过插在希及胸膛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阙子墨摇摇头,他不能这么自虐,明知道会心疼还是老想起。

    “别见礼了,快说说柳希及如何了?”听到通传,皇帝从书案后绕了出来,扶住想见礼的人。

    阙子墨顺势站定,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匕首拔出来了,好在希及不久前把那酒精练了出来,正好用上了,柳家又有几个医术高超的老大夫,不然……真是无法想像。”

    “平安就好,要是……那就太可惜了。”

    听得明白皇兄话里未竟的意思,阙子墨眼神闪了闪,却什么都不能说,为帝者,要不是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去关心。

    没关系,希及有他心疼就够了,他知道希及想要的是怎样的生活,等继承人成长起来,能接手他手里的势力了,他会让希及如愿的。

    不想继续讨论希及的伤势,阙子墨把柳逸时让他转告的话转达了,顺便也表达了下自己的意思,“皇兄,这事不止柳家无法善了,臣弟这里也同样如此,不管哪家是幕后之人,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皇帝拔弄着按柳家交上来的配方做出来的纸张,洁白得让人想添上些污渍,“当然不能留情,柳希及为皇家尽心做事,柳家也放弃自家的利益,把纸张的练制之法交了出来,这才几天功夫,柳家最得意的子息便遇刺了,这不止是想让柳家难过,也是在打皇家的脸,查,给朕仔细的查,不管查到谁身上,朕都不会轻饶。”

    听到了最想听的话,阙子墨便行礼告退,皇帝知道他心里光火,也没有多说什么,心尖上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好在柳希及没出什么事,不然以闻听那小子的性子,这辈子是不会有其他想法了。

    几方势力排查此事,世家中就算势大如姚家也收起了伸出去的爪子安份起来,被柳家惦记上说不定还能想想辄,要是被定王爷惦记上……

    柳卿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还没睁开眼睛,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便提醒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不是梦啊,真遗憾。

    “公子,您终于醒了。”全婶惊喜的声音刺入耳膜,真是的,平日里怎么没发现全婶的声音有这么尖呢?再说她这还没睁开眼呢,怎么就知道她醒了。

    慢慢睁开眼睛,柳卿未语先笑,“好像把大家都折腾得不轻。”

    一整天的提心吊胆,让全婶根本静不下心去调息,失了内力,再加上各种担心,让她看起来不比躺床上的那个好,同样的憔悴模样。

    “醒来了就好,阿兰担心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你发烧。”边说着,柳松君让大夫上前把脉确定情况。

    阿兰?阿兰是谁?再一细想,原来全婶的闺名叫阿兰啊,全婶全婶的叫了好几年,她压根就忘了全婶也是有名字的。

    大夫细细诊了脉,满脸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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