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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父后,母皇被抢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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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音靠在墙壁上,眼皮也不抬一下,只对着黑暗的通道淡淡吐了几个字。果然是她,费这么大心思闯入地牢迷晕一大批人,却只为了救他一个人,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难道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表现,她对他是不一样的吗?呵……
    “我来了,”镜月未央从转角的暗影里款步踱出,听到彦音这爱理不理的口吻,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你不开心吗?”
    等镜月未央走近了,彦音才抬起头,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身影,狱卒的官服套在她身上有些过于宽松,然而看起来竟也显出了几分英气。好像有些什么……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只眉眼处吊着的那抹邪妄,还是一如既往的惹眼。
    “为什么要消失?”
    想问的有很多,却不想一开口,问出的却是这个,彦音微微敛眉,想要收回已然晚了。
    镜月未央上前打开锁链,走到彦音跟前朝他伸出手:“想要静一静,不想被别人狗一样耍着玩。”
    “呵,这算什么理由?”彦音轻嗤了一声,撇开头转向另一边,“既然不想看见我们,那干嘛还要回来,一走了之不是很好吗?”
    见他如此,镜月未央也不恼,只当他是在闹别扭,抬步转到他的正对面,伸手慢慢提起那愈发瘦削的下巴,手感差了好多,咯得只剩骨头了。
    “我想你了呀……”镜月未央蹲下身,凑到彦音面前,轻轻吹了一口清气,笑得邪肆暧昧,“音儿想不想我啊?”
    “殿下——”彦音抬手攥住镜月未央的手腕,挣开到一边,脸色顿然就冷了下来,耳根却止不住发热,“请自重。”
    噗!
    镜月未央手指一蜷,在牢里呆了两个月,这娃儿就冰清玉洁起来了竟然!“自重”?!这种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那岂止是天方夜谭,那之前光着身子强行爬上她的床的妖孽都是鬼吗?!
    “好了,不跟你玩了,快起来走吧!在这里呆久了皮肤会变差的。”
    “我不走。”
    哟,死丫傲娇上了哈?!
    镜月未央收回手正要转身,闻言不由身形一滞,回头看他:“难道你不想为彦府枉死的冤魂报仇了?”
    “殿下若真有这等好心,报仇之事也不会拖到现在。”
    “呵……”镜月未央吸了一口气,抱胸站在牢门边,“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本殿了?不过你也从来没有信过本殿……”说着,镜月未央转头对着甬道的另一端吹了一声轻哨,把慕容傲海唤了过来,“扪心自问,本殿还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我知道你要强,但白给你的便宜不要就太愚蠢了。啧啧,眼光也不怎么好,死心塌地地当别人的棋子,也不肯给本殿一点好脸色,本殿要是真的想害你,你以为还能坐在这里跟本殿发脾气……幼稚!”
    丢下最后两个字,镜月未央也不想再搭理他,侧身就从牢门晃了出去,把劝说的任务交给慕容傲海——有这么一张底牌在,她就不信彦音能一根筋倔到底。
    “音儿……”微颤的声调,不能掩住慕容傲海激动的情绪。
    “师……父?”不可置信的口吻,夹杂着隐隐的哽咽,委屈的腔调快要跟着满了出来。
    阔别几十年的旧情人相见桥段,大抵就是这么演的,镜月未央靠在墙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人叙了一小会儿旧,顺便出手打晕了巡防的两位狱卒,看他们实在磨叽才忍不住吭声提示了一下。
    看彦音换了着装从牢房内走出来,镜月未央这才挺直身体轻哼了一声,带头走到了前面。
    经过关押白朗之三人的牢房时,看着走在前头的那个身影丝毫没有停步的打算,彦音犹豫了一下,还是禁不住开口问了出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把朗之他们一起带出去?”
    听到彦音的声音,牢内三人均是一震,只是隔着石门只能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人,等白朗之走到石门前透过细缝看出去的时候,就只能瞧见投影在墙壁上的三个长短不一的影子,随后才是不冷不热的一句回答:“爷还没消火呢,先把他们关哭了再说。”
    是镜月未央!
    这个女人……!
    “怎么回事?”慕容晏挣开半眯的眼,不无疑虑地看向白朗之。
    “央儿把彦音带走了。”
    “她在搞什么把戏?!”
    “谁知道呢。”白朗之回身坐到床边,脸上颇有些玩味的神色。
    “自从殿下失忆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不是太明显,但总觉得……”楚鹤鸣平躺在冷硬的石床上,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却是没有怨愤的神情,面容沉稳而平淡,“她开始认真了。”
    “认真什么?”慕容晏冷哼一声,既然撞破了他是二皇子的探子就直接动手解决他啊,玩消失算什么意思,一股脑儿把大家都关进牢里很有趣吗?“只是越来越会玩花样罢了!”
    “确实不是同一个人,”白朗之仰身躺下,不自觉地抬起腿叠到另一条腿上,学着某人的恶习翘起了二郎腿晃了两晃,“央儿醉酒的时候说过,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她说她是一抹来自异界的魂魄……”
    “醉酒?哈……演戏不一向都是她的拿手好戏么,她说的话你——”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白朗之抬指轻轻吹掉指背上的稻草,眉目清冷而幽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我是信了。”
    “异界的幽魂?”楚鹤鸣略微有些诧异,思略了半晌之后才微微抿起嘴唇,“如果真的是这样,很多事就容易解释了。”
    “喂……你们!”
    “轰!”
    就在镜月未央几人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牢房深处的甬道尽头忽然爆开一声巨响,继而是冲天的火焰在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夜空,火光一闪而过,碎石片纷纷砸落,一下子射伤了不少人。
    “快!进去看看!”
    “你们几个,去通知韩尚书!”
    ……
    昏昏欲睡的众人被这声突然而来的巨响瞬间吓醒了过来,牢房内一时间忙乱成了一团,大批大批的守卫跟着涌了进去,只有少部分人逆着人流往外走,因为穿了官服的缘故,镜月未央几人混杂在人群里分散着走,逃离得出人意料的顺利。
    回到春风楼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还未安顿好彦音和慕容傲海,就听人传报说闻人樱离在前堂的香楼里宿了一整个晚上。镜月未央有些无语,慕容青青刚死,他一守寡的男人就跑到柳色馆来风流快活,是不是明摆着要昭告天下他是个断袖啊?!
    “公子,要不要去见见他?”
    “不用了,说好明天在望海楼给他答复,现在去见他反而招人怀疑,你们好生伺候着就是了。”
    “是。”
    “对了,把馆里最厉害的那几位红牌都召过去吧,怎么说闻人公子也是我们的贵客,万万……”想起那双无欲无求冷薄如霜般的丽眸,镜月未央实在好奇那双眼睛染上情欲的话,会是怎样一番颠倒红尘的绮丽?“怠慢不得。”
    小倌闻言不由掩嘴“咯咯”笑了两声,才应声退了下去,楼里面那几位红牌都是公子亲自调教出来的,别说是原本就有龙阳之癖的男人,就是正常的男人恐怕也抵挡不住呢……那句公子时常挂在嘴边奉若信条的话可不就是这么说的——“服侍是不分男女的”。而且春风楼里点的香料和酿的花酒中都有催情的成分在,这闻人公子要是没有好定力,指不定就被“掰弯”了。
    “这是……人皮面具?”
    彦音拈起一张薄薄的皮脂,摊开在手心打量了几眼,不过是张毫无人气的死皮,然而那柳眉纤长浓密,画得极为精致,鼻梁也被垫高了一些,就这么看着也能想象出敷在脸上时的英俊情状,不用说这是一张美男的皮面,手工精妙而画工精巧,只要是五官端正的人戴上去,要变成倾国无双的俊美男子,并非不可能。
    果然,是这个女人一贯的口味。
    “虽然舍不得你这张脸,”镜月未央笑盈盈地捧起彦音的连左右看了看,不仅连下巴瘦了,连两边的颊骨都锋利了好多,险些要突出来,看来得好好补一补,“不过你的身份总是个麻烦,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戴上面具了。不过你放心,比起你的容貌,这张脸皮绝对不会失色半分。”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绽亮的丽眸之中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戏谑,彦音有些不快地撇开目光,却是没有再抬手挣开。
    “呵,”镜月未央自顾自笑了笑,拿来了手走到一边,“说起来,这天下美人千千万的,再不济,小爷想要什么样的,也能叫人给做出来。可偏偏,就对你们这些成天跟小爷怄气的人上了心,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想,狠心一把断了这残念,快刀斩乱麻也未尝不是个方法……”“嗖”的一声抽出架在石台上的长剑,镜月未央一边说着连招呼也不打一句就劈手朝彦音推了过去,看到彦音反手抓住了剑柄才又笑得娇俏妖娆,“你说是不是?”
    对上镜月未央意味不明的目光,彦音的脸色微微泛白,抓着长剑的手指忍不住颤了一颤。
    方才她这一剑完全没有放水的嫌疑,如果他稍微慢那么一点那么现在绝然已经倒在地上躺尸了。以前他还能猜出镜月未央的喜好,可如今竟是一点也看不透她,脸上挂着笑,嘴里温存软语,一出手却是猝不及防的杀招,虽说是在试探他,可还是叫人免不得心惊。
    就像她所说的,或许得不到的东西毁了才清净。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那以前做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真是一个残忍的人。
    “这把破音剑送你,血色剑身,配你的红衣很好看的。”镜月未央走到桌边坐下,支着下巴看着一脸怔忪的彦音,难得见他露出这种迷茫的表情,不禁觉得可爱,“我费了些心思才弄到手的,虽然不指望你能把它当成宝贝,但至少不要太轻易就弄丢了,就算拿到当铺里,还能换不少银票呢。”
    破音剑,天下十大神剑之一,她说得轻巧,却不知费了怎样的精力?这么做,又算不算是在取悦他?
    “公子,药熬好了。”
    门外,小倌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才袅袅娜娜端着一盅浓汤走进来,他一进门,房间里瞬间就盈满了一股清澈的异香,像是能沁透人的五脏六腑似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放桌上吧,去隔壁看看慕容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如果能下床,就一并把他带过来。”
    “是,公子。”
    小倌儿躬身把托盘往桌上轻轻放下,一不小失了平稳差点打饭瓷盅,慌乱下又绊了衣角往边上狠狠摔去,镜月未央迅速拉住他的手臂搂上他的腰身扶稳了他,继而才伸手扶住就要翻倒的瓷盘,一连串的动作在电石火光中就做完了,但还是能分出先后顺序。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倌儿比对那盅奇特的药品更看重。
    “小人该死!”
    小倌儿被这一遭吓得不轻,这盅汤品是镜月未央之前千叮万嘱按几十道工序炖出来的,万一要是打翻了,他就是有九条小命也赔不起。
    “下去吧。”
    镜月未央脸色微冷,自然而然地收回手,一边掀起瓷盅的盖子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出差错后才缓和了脸色。方才出手拉人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但要是这小倌儿真的打翻了这盅汤品,惩罚绝对少不了。
    拿杯子舀出汤汁,均匀分成两碗,看着碗中晶莹剔透的膏状块粒,镜月未央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私底下那叫一个心痛。提升功力的特特特级补品,真的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么?嗷呜——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啊啊啊啊啊?!
    一进门,闻到溢满屋子的这股子气味,慕容傲海不由一愣,快步走上前来看向桌面摆着的瓷碗:“这是——”
    “水煮雪崖冰灵芝。”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慕容青青送我的,”镜月未央微微一笑,“想来闻人樱离在楼里赖着不肯走,就是想要夺回这东西,我放着不安心,干脆就叫人煮了。可这毕竟是慕容山庄的镇庄之宝,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呵!”看到这两碗梦寐以求的东西,即便是沉稳冷定的慕容傲海也止不住一阵激动,跨前两步作势就要端起来喝。神照经他手里有,体内的功力也并非悉数散尽,再加上这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想要恢复原来功力几乎就是触手可及的事!
    然而不等他的指尖触到瓷碗,却被彦音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等等!”
    “怎么,怕我害你们?”
    “这么稀罕的东西,你怎么不自己用?殿下不是一向喜欢把天下珍宝都据为己有吗,几时变得这般阔气了?”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说得好像她很铁公鸡似的,她一向很阔气好不好!
    看着彦音一脸戒备的神情,镜月未央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从鼻孔里嗤了一声:“如果小爷能用得上,当然轮不到你了!”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之前她一心一意到拓跋炎胤那儿打劫种子,还时不时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眼下真的中枪了,却没法享受雪崖冰灵芝这种极品的宝贝。二者择其一,不是她世俗,怎么比也还是肚子里的龙种比较重要,尽管这么早当妈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
    当妈……唉,当妈……
    她究竟是怎么混到这步田地的!太梦幻了。
    “我信殿下!”
    在这种时候,慕容傲海这根老油条就比彦音有魄力多了,镜月未央现在正用得到他们,所以断然不会下毒手,要是再这么犹豫下去,万一她反悔了那才吃亏!
    不等彦音回神,慕容傲海便已举起瓷碗仰头一饮而尽,喝得那叫一个快。
    镜月未央笑了笑,伸手轻轻地把另一个碗推倒彦音面前,目光暧昧莫名:“你信我吗?”
    彦音敛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盖在腻白的肌肤上,看着有些单薄,抚在碗沿上的手指瘦得几乎可以看清骨头,然而这样瘦到了极致以后,却又透露出一种性感的味道,诱惑无限。
    “我不信你,”捏起瓷碗,彦音忽而抬眸看向镜月未央,媚惑的双眸中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清傲,让人越看越是欲罢不能,“不过,从今往后,只要是你给的东西,我都会喝。”
    说完,彦音便仰头一口饮尽汤汁,俨然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镜月未央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一股诱受的气质。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货,尽干些自己吓自己的傻事,而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三字以蔽之——没救了!
    一送走彦音那只别扭傲娇受,镜月未央顿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欢快了起来,转了个身把自己重重地扔到软榻上,继而才整理了一番思路跟慕容傲海谈正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喜欢跟人拐弯抹角,这么说吧,这次把你救出来,就是为了找到蝴蝶谷密钥的下落。闻人樱离也在打山庄宝藏的主意,而且准备工作做得比我们充足多了,所以我们必须掌握他没有的优势。”
    “钥匙在鬼宫宫主手里,”慕容傲海沉吟了一番,才开口答话,“那日我败了鬼宫左护法一战,等醒来的时候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摸了个干净,蝴蝶谷密钥也在其中。不过,鬼宫宫主应该不知道那就是蝴蝶谷的密钥。”
    “鬼宫……”镜月未央咬着指头微微眯起眼睛,“很厉害吗?”
    “很厉害。”
    简单干脆的三个字,瞬间把镜月未央仅存的一点侥幸打了个粉碎。
    好吧,就算有个大饼摆在面前,要吃掉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天底下果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殿下,微臣有一个问题请殿下务必说实话。”
    “嗯,你说。”镜月未央继续要手指,考虑着怎么干掉鬼宫。
    “殿下对音儿,可否有半点真心?”
    冷不丁的,慕容傲海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镜月未央一口咬到了指尖,差点刺破指腹。
    抬眉对上慕容傲海如炬般深沉炙亮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魂魄。
    “呵呵……”镜月未央愣了一小会儿,才敛眉轻轻一笑,“我自然是喜欢他的,只是真心这种东西,我自己都没有,又如何能给得了别人?”
    房间外,贴着窗户的一个身影微微握了握手指,随即又松了开。
    如雪的月光落在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晕染了眼角眉梢的几缕落寞,还有嘴角浅浅勾起的那一丝笑意,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滋味,如同彼岸花般美得惊心动魄。
    劫了一趟狱,又把地牢炸出了一个大窟窿,镜月未央还以为至少能在皇城里掀起什么风浪,没想到最后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消息被死死地封在地牢里,只给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解释。
    当然,皇后不放风自然是最好的,要是给闻人樱离知道慕容傲海还活着,免不了又是麻烦一堆。不过单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皇后的势力遍布整个皇城,可谓是只手遮天。镜月未央自然不会跟皇后作对,她只是不想被人套牢了牵着鼻子走而已,能有这么好的资源可以利用,她岂能白白浪费了?
    跟闻人樱离的三日之约转眼即到,按时赶到望海楼,桌上却还有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
    “三妹,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镜月未央心头一震,转眼望向闻人樱离,那人却只是举杯喝着茶,端着一副永远都不会变的温柔笑意,高深莫测得让人不寒而栗。
    镜月明彻不是喜欢玩的人,既然他开口这么叫了,就一定有他的把握。
    既然已经被识破了,镜月未央也不再装模作样,啪的挥开扇子坐到两人中间:“二哥怎么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镜月闵彻阴测测地扬起嘴角,抬手挥了挥,身后的侍从即可走了个干净,关好门乖乖地守在外头不让人打搅他们,闻人樱离却在原位端坐着,丝毫没有避讳,“这段时间为兄发现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忍不住想跟三妹说说。”
    镜月未央扬起眉梢,面色微怒,不想再跟他打太极:“如果说是慕容晏跟镜月未雪的浓情蜜意,我可没有兴趣听!”
    “哈哈……”不想镜月未央会直接把这档子事放到台面上讲,镜月闵彻不免一顿,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像是憋不住似的笑了两声,“这件事是为兄做的不对,不过为兄也没在三妹身上讨到什么便宜,慕容晏如今还被母后关在牢里,是生是死……全凭三妹定夺。”
    “哼,你有没有讨到便宜不关我的事,反正我被这事儿气得够呛,说好了坐同一条船,暗地里却来放冷箭,这不是逼我往外跳吗?”
    看着镜月未央气呼呼的表情,镜月闵彻细细往她脸上扫了两遍,有点捉摸不透她的意思。
    “那要为兄怎么做,三妹才肯消气?”
    镜月未央抬着下巴睨了镜月闵彻一眼,他不想揭穿,她就偏偏要戳破,本来就是同船异梦,干嘛非得捆在一起,各不相干不是更好?省得成天提心吊胆地防备来防备去,无聊死了。
    “你在别的地儿怎么玩我都管不着,可公主府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再敢往里面派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就弄死一双,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这个不难,我答应就是了。”慕容晏在公主府混了那么久,也没能讨到什么好处,或许还是要从皇后身上下手比较有效。
    摊了牌,镜月未央也不用跟他藏着掖着了,虽然不是什么密友,但战线还没崩坏,瞟了眼坐在边上悠然自得的大大电灯泡,镜月未央怎么看怎么碍眼,即便把视线移回了镜月闵彻脸上:“说吧,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好玩的事儿?”
    “太子的事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只不过前些日子我派了些美姬送给太子……”
    “噗——”
    不等镜月闵彻把话说完,镜月未央就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人太阴损了卧槽!明明知道太子不能人道了,竟然还往他宫里送美姬,这不是红果果地在拉仇恨是什么?!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什么最毒不过妇人心,那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没有见过镜月闵彻好不好!难怪镜月闵哲会被逼得狗急跳墙,打落牙齿和血吞,跑回来向她求助。这人是不是不把别人逼疯就不甘心啊!
    “对不起啊对不起……”
    手忙脚乱地帮闻人樱离擦掉身上的茶水,余光中见得这个好脾气的温柔美人终于忍不住脸都变绿了,镜月未央心下那叫一个爽快。让你装逼!让你装相!该了吧,有种继续装嘛,人生还很长,未来还很远……
    “闵彻,我先去换身衣服。”
    哟,闵彻,叫得可真亲切,搅基啊?!
    看着镜月未央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镜月闵彻的脸色显然也不好看,但又没什么理由发作,跟镜月未央这种无赖流氓扯淡那更是扯到天涯海角都扯不回来的,沉着脸含了一口茶,对面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脸这才收敛了一些,转而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端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这么多年来,镜月闵彻发誓这是他第一次想把镜月未央从窗户中丢出去!
    “然后呢?你派了美姬到东宫,发生了什么?”
    “太子无恙。”冷冷淡淡的几个字,仿佛是在为闻人樱离报仇似的,真个基友情深。
    “太子无恙?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太子身体安好,行房事并无大碍。”
    “这怎么可能?!”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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