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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父后,母皇被抢了-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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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坐直身体,镜月未雪整了一下衣服爬起来,手头有了筹码之后不免有得意起来,但又不敢太过放肆,生怕功亏一篑,便横手指向小银子:“先让他滚出去!”
小银子转头看向镜月未央,这一刻,他多么希望镜月未央说一个不字,哪怕犹豫一下也行。
至少这样一来,还能说明他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地位不比拓跋炎胤低。
然而,镜月未央却只朝他轻轻点了点头,口吻依旧温和,听起来却让人没来由地觉得心凉:“你先出去吧。”
小银子不再犹豫,转身快步走了出去,顺带一把甩上门,撞得门框都狠狠抖了两抖。
“呃……”不知道小银子打哪儿来冒出这么大的火气,镜月未央有片刻的愣神。
“呵呵,这个贱奴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啊!”镜月未雪看着热闹,嘴上忍不住就嫉妒得想挖苦几句,“只不过跟这样卑贱又没有教养的奴人厮混在一起,你都不会觉得自降身价吗?”
懒得理会这个疯女人的挑拨,被狗咬一口还要跟狗争辩的人那是傻逼,镜月未央回眸冷冷看着她:“有话快说。”
镜月未雪眼下却是不急了,走过来坐到镜月未央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神情有些哀怨:“我这个样子,等下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奴才不听管教,做主子的难道不该担待一些吗?”
镜月未央瞅了一眼她那肿得高高的脸颊,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罢休,反正已经得罪了小银子,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有点对不起小银子生的那一肚子闷气了。
取了一盒药膏丢给镜月未雪,镜月未央不耐烦地催促她:“要涂快点涂,这盒是特制的消肿除淤雪莲膏,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你的脸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保证看不出一星半点挨揍的痕迹!”
“哦?是吗……”镜月未雪缩起瞳孔,忽然笑了起来,自以为是千娇百媚,实则臃肿不堪,“那就劳烦姐姐帮个忙,可好?”
拧开盖子,镜月未雪把小盒子递了过来,目光灼灼,闪烁不定,似乎有清泪在眼眶中打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委屈看起来尤为真切。
即便是同父异母,镜月未雪怎么说也跟她流着相同的血,姐妹两人闹到这个地步算不上什么招人开心的事……大概是镜月未雪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孤苦无依孑然一身的情绪触到了镜月未央心里的某根弦,镜月未央不由自主接过了那盒药膏,用指尖蘸了一小块膏体伸手抹上镜月未雪红肿的肌肤。
镜月未雪难得乖乖地垂着眼睑,不闹也不说话,静静看着镜月未央的手指在眼下缓缓旋转滑动。
“好了……”
镜月未央轻声开口,正要收回手,然而手指在掠过镜月未雪红唇的时候,陡然就被她张口咬住,那种发了狂似的狠劲几乎要把她的手指头咬下来,尽管在下一秒镜月未央就条件反射地劈掌将她打飞,可手指还是被咬破了皮,暗红的血液带着一股恶臭一点点涌了出来。
中毒了!
镜月未雪的牙齿上有毒!
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镜月未央捏着指头不让毒素蔓延,然而镜月未雪拼死种下的剧毒药性极烈,很快就顺着血流蔓延到了全身,镜月未央在昏迷之前恍惚间看了一眼被她击飞的镜月未雪,只见那个女人早已化成了一滩血水。
竟然用自己的身体作引,那个女人果真毒如蛇蝎!
一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小银子当即破门而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借助摇摇欲坠的镜月未央,就是心中有再多的酸楚此刻也抵不过袭遍全身的焦虑忧惧:“央儿!央儿!”
“让我来!”
随后一步赶到的拓跋炎胤一把从小银子手里夺过镜月未央,紧蹙的眉头比小银子好不了多少,甚至连“本宫”都忘了用,只知道在看到昏厥不醒的镜月未央的一刹那,胸口仿佛瞬间就空掉了一样。
此时此刻,小银子也顾不上失落和吃醋,紧紧随着拓跋炎胤走到床边,一起发功镇压住镜月未央体内的毒素,竭力将她从黑白无常手里抢回来!两人费尽心力抢救了一个多使臣,才大汗淋漓地收了功脱力地倒在一边。
拓跋炎胤大口大口抚着胸口喘气,万分庆幸他赶得及时,又万分懊恼不能早一步阻止镜月未雪的行动。
替镜月未央把了半天的脉,太医的神色愈渐复杂,拓跋炎胤终于忍不住发问:“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瑞姑娘的脉象十分奇特,时强时弱,有时候几乎探不到,有时候又奔涌如潮,微臣行医半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情形……”
“这些本宫都不管,本宫只问你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拓跋炎胤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女人没来由就是一阵烦躁,胸口跳得很快,片刻也安生不得。
“这……”太医为难地捋了一把胡子,转身走到桌子前挥笔写完一张药方,“这些药可以帮助瑞姑娘稳住体内的剧毒,然而要完全清理毒素必须得找到解药,只要毒一解,瑞姑娘自然就能醒来。”
“好了,你下去吧。”
拓跋炎胤起身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抚上镜月未央略带冰凉的面容,他不知道这是种怎么样的情绪,他也不清楚自己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女人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从不曾把别人的死活看在眼里,哪怕是父皇和母后违背了他的意愿,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天生冷血,直到方才,他才明白。
原来,早在他失忆之前,他的心就已经给了别人……
38、一生的劫难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8:42 本章字数:5330
“砰!”
门忽然间打开,漏进来阵阵冷风,女婢赶紧走过去作势要关门,走到门口才发现那个冷冽立于门外的男人,酷峻的面容上表情阴沉,令人不寒而栗。唛鎷灞癹晓
“太、太子殿下……”小丫鬟微微瑟缩,对于这个男人她一直怀有敬畏。
“出去。”拓跋炎胤冷冷吐了两个字,即便面无表情地抬脚跨进门。
屋子里传来太子妃略带责备的声音:“宁儿,怎么关个门也要这么久?”
小丫鬟想要应声,然而一扭头看拓跋炎胤酷冷的背影,字节生生就卡在了嗓子里发不出声音,被拓跋炎胤的魔煞之气给逼了回去,只得躬身退下关上了门。
见奴婢迟迟不答应,太子妃心头又是一团火燎,当下抓了手边的茶杯朝地上狠狠摔去:“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现在连个奴才也要跟本宫怄气,根本就没有把本宫看在眼里……”
可不是,就差一点了!可惜就连老天也要同她作对,倘若不是拓跋炎胤赶得及时,那个狐狸精现在早就跟镜月未雪一样化成了一滩血水,然而……就差了那么一点。
镜月未雪的死活她不在乎,她痛恨的是自那以后,拓跋炎胤就一直守在行宫寸步不离,甚至把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召去给那个女人把脉,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她真怀疑如果那个狐狸精永远都醒不过来,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咔嚓。”
地上传来细微的玻璃碎裂声,太子妃抬眸,在见到来人之后目光忽而暗了下去,激愤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动了动嘴角,企图能攒起一丝笑意:“殿下,你怎么……”
“回来了”三个字还未来得及吐出口,拓跋炎胤已然大步走到太子妃面前,眉目依旧酷冷,叫人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见他抬起手伸到太子妃面前,冷然道:“解药。”
在那一刻,太子妃骤然间就出离了愤怒。
这几日在宫里头望眼欲穿盼着他能回来,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好不容易见着了他,他却一张口就提跟那个狐狸精有关的事,他们见面不过寥寥数次,何以“郎情妾意”到这个地步?!更何况,就算他真的不喜欢她,可看在孩子即将出世的份上,就不能对她稍微温柔一点吗?
还是说,这些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为了那个狐狸精,他真的打算把她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赶出皇宫?
想到这里,太子妃悲戚怨恨不能自制,痛到最浓,怒极反笑:“臣妾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解药。”
拓跋炎胤不多废话,重复了一遍那两个简单的字节,只沉沉加重了语调。
被拓跋炎胤那种阴沉而冷锐的目光注视着,太子妃有些承受不住,又忍不住哀戚地想,这大概是他们两个认识以来,这个男人头一次这样认真而专注地看她,不管他是曾经那个豪放爽朗的少年,还是如今这个深沉如渊的男人。
气氛沉默而压抑,两人对峙了良久,最后还是太子妃先沉不住气,冷艳的双眸中水光粼粼:“那都是镜月未雪的主意,臣妾原先也不知道她会下毒,所以解药一事,臣妾亦是无能为力。”
拓跋炎胤放软手,贴着太子妃的脸颊缓缓下滑,动作轻柔而冰冷:“就凭镜月未雪一个人,怎么可能搞到那种剧毒的‘尸水?’”
五指在触上太子妃的脖子时骤然收紧,掐得她几乎透不过起来。
太子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拓跋炎胤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惊异得连挣扎都忘了,直到忍不住咳嗽起来:“你……我……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当年要不是她跳下湖救了不小心落水的他,恐怕他早就没命了!可是现在,他不仅不没有好好报答她,甚至还想要杀了她!
“说,解药在哪里?”拓跋炎胤微微眯起眼睛,露出豹子一般凶煞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断人的喉咙。
“既然是‘尸、尸水’,又怎么可能会、会有解药?!”
这一刻,太子妃忽然觉得很想笑,很想大声地笑出来,原来她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枉她还自作多情,以为只要那个女人死了,拓跋炎胤迟早都会属于她,以为只要成为了太子妃,有朝一日必然会成为他的皇后,母仪天下。
看到一行清泪从太子妃的眼角缓缓流下,滴落到手背上,拓跋炎胤才缓缓松了手,神色却是因为拿不到解药而愈发幽暗。
“为什么?”太子妃抚着脖子趴在扶手上,浑身轻轻颤抖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寒天地冻中瑟瑟发抖的可怜小猫,“为了她,你真的可以不顾我们曾经的情义,不顾……你自己的骨肉吗?”
“骨肉?”拓跋炎胤淡淡瞥了她一眼,神情冷漠,完全没有一丝将为人父的喜悦,“你真的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本宫的?”
此言一出,太子妃当即如遭雷劈。
他说什么?!
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那又是谁的?!那天晚上,覆在她身上纵情掳掠的男人,不是他又会是谁?!他……他竟然这么对她……
“是,你是救过本宫一次,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本宫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包括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位置,但……”拓跋炎胤目光酷寒,毫无任何温情,“也仅限于此。”
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分寸,适可而止。
他并不讨厌太子妃,只可惜她太贪心,妄想能够掌控他,而这恰恰是身处后宫的女人所最忌讳的,也是帝王出身的他所最为厌恶的。
“本宫只提醒你一次,不要试图去伤害她,否则……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
呆呆地看着拓跋炎胤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太子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心若死灰。
还有什么比这残忍的真相更叫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呢?那个她一心一意孕育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血脉,竟然,只是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的孩子?!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天啊!快来人啊!娘娘流了好多血……!”
小丫鬟一进门就傻眼了,赶紧扑上去扶起昏厥在地的太子妃,一抓就是满手的血,当即吓得颤着嗓子大喊大叫。
拓跋炎胤没走多远,听到宫婢的叫声不由顿住了脚步,随即朝黑暗的墙角比了一个手势,漆黑的夜幕之下迅速闪过一道影子,夜猫一般跃进了太子妃所在的宫殿。
回到行宫,镜月未央还是毫无起色,拓跋炎胤从侍婢手里接过毛巾坐到床边,轻轻地帮她拭擦脸颊和脖子,动作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出乎意外,却又那样的……理所当然。
有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
就像镜月未央对柳浮玥的偏爱,就像拓跋炎胤对太子妃的无情,无关乎对错,也无从纠正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自己面对这样的不公,接受这样的不平,否则,人只会在愈发旺盛的妒火里将自己焚毁殆尽。
一进门就看见拓跋炎胤坐在床头温柔地抚摸着镜月未央的眉眼,小银子先是一怒,下意识想要冲过去赶走那个男人,然而下一步却顿住了脚步,生生把心中的妒火忍了下来。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喜欢镜月未央,喜欢到就算自己伤情至死,也不愿让她有一丁点儿的不高兴。
迈脚缓缓退了出去,小银子倚在走廊的柱子上,抬头望着云端那头的弯月,掏出一枚短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如果可以,那所有的不快与伤感,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他的央儿,为了那个国家,为了天下的百姓,已经受累太多,他又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她的大计?
镜月的江山,有女君来守;而未央女君,就由他来保护纵容吧!
在拓跋炎胤费尽周折从荒漠那头寻回解百毒的仙灵珠时,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三个月前,镜月使臣一走,拓跋炎胤就消失不见了影子,甚至连那位昏迷不醒的“准太子妃”也在同时从人间蒸发,急坏了宫里上上下下的君臣,唯有皇后一脸淡然:“慌什么?胤儿自己有腿,还不能跑出去溜达一圈?放心吧,办完事胤儿就会回来的。”
只不过,连皇后自己也不能确定,胤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者,还能不能回来?
漠北的死亡之境,不是说去就能去,说回就能回的。
当初若不是胤儿下跪乞求,她是绝不会答应让他去冒这个险的,胤儿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只要认定了一件事——用那个小丫头的话来说,就是一万头草泥马也拉不回来。
就算她不答应看好小丫头,他还是会把她藏到别的地方。
然而,在看到那条长长的斜横在英俊面容上的伤痕时,皇后第一次意识到,那个躺在床上昏睡的小丫头,将是胤儿这辈子一生的劫难。
39、解药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8:42 本章字数:5307
听闻拓跋炎胤一回宫就径自去了皇后的寝宫,太子妃却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在婢女战战兢兢地打完报告之后,再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太子妃的脸色,只见她温柔地抱着小皇孙轻轻拍打,温婉的眉目间微微有一丝褶皱,但很快就归于平寂:“胤哥哥三月不曾回宫,最挂念担心的便是母后,如是胤哥哥先行去西宫拜见也是礼节所在。唛鎷灞癹晓”
“可是……”小丫头欲言又止,自从太子妃临盆早产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没了三魂四魄,什么事都要重复至少三遍才能听明白,直到现在,也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往日但凡是跟“太子”二字沾边,太子妃总是比谁都要热切,可如今……
那天太子妃临盆,太子却是一夜未归,甚至在小皇孙出世之后,太子连看也没看一眼就离开了皇宫。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伤害……何其之深?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小心地把襁褓中的睡着的孩子放进摇篮里,太子妃这才抬眸看向宫婢,一字一句说得又轻又慢,“胤哥哥这一路风尘仆仆,想必疲惫至极,你快些下去准备热水供胤哥哥洗浴,再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些胤哥哥喜欢吃的菜肴一并送过来。”
“是。”女婢不再多言,应声退了出去。
房门一关上,一道影子转瞬就落在了太子妃的面前。
太子妃也不去看他,只抬手轻轻一指:“孩子在哪儿,刚睡着,你小心些别吵醒了。”
才三月不见,太子妃就瘦了整整一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沉风眸色微微一沉,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在男人的手臂触上腰际的时候,太子妃不由得微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丝嫌恶的神色,只是她垂着头,没让沉风瞧见她的表情。
“我是来看你的。”
沉风的性格跟他的名字一样寡淡,声音也是同样的低沉。
一直作为暗影跟在太子身边,对出现在太子周遭的人与物,是与非,沉风要比太子本人更为清楚熟悉,而太子妃就是其中十分特殊的一个人。
其实早在太子命他跟太子妃同房之前,他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只知道每次看到太子妃眼巴巴地追在太子身后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时候,看着那张失望而委屈的面容,他就会忍不住觉得心疼。
所以在太子提出了那种“非分”的要求时,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是为了不让她再度失望?还是有自己的私心?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真真切切地拥抱她,占有她,跟她鱼水相亲融为一体。再后来,他看着她小腹渐增,看着那个属于他们的胎儿一天天地健康长大,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日子可以过得如此幸福而满怀期许,尽管她仍旧满心欢喜地以为那是她跟太子的孩子。
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自私地想,如果太子妃知道了真相,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会接受他吗?还是憎恨他?
这样的一天终究没让他等太久,性情变换之后的太子殿下冷血酷厉,根本不会为旁人考虑半分,他就那么赤裸地把血淋淋的真相公布在她面前,只因为她的行为威胁到了那个在他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烙印的女人。
而她也终于忍无可忍,心死成灰,因为遭受了过大的打击而动了胎气,差点难产而亡。历经波折诞下孩子之后,她却成了魂不守舍的行尸走肉,就连孩子在襁褓中嚎啕大哭也丝毫不能察觉。
他虽然心疼她,但并不因此而憎恨太子,毕竟作为一名暗卫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无条件地服从与最大限度地保护主上,他只能默默祈祷,时间能抚平这一切。
事实证明,时间的确是最好的良药。
三个月后再见到她,纵然依旧憔悴忧郁,但比起三个月之前那副生死由命的颓然模样已是好得太多,他甚至忍不住奢望,她可以接受他。
不强求能跟她在一起,只要她能接受他的存在,就已经足够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用力而珍惜的拥在怀里,太子妃不由得有一阵恍惚,但很快便又清醒过来,这不是她要的,胤哥哥的怀抱。但随后,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攀上了男人的肩膀,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了他的胸口。
经过三个月的沉思冷静,该知道的她差不多都知道了,该明白的她差不多也明白了,只不过事实是这样,她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在走火入魔的死胡同上越走越远——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认定了拓跋炎胤是将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然而这个她唯一深爱着的男人,却用那样残酷的方式伤她至深至重。
除非六道轮回,她的这一辈子已然无法回头。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只要我能做到,必当全力以赴。”
“我想,跟那个人见一面。”
虽然太子妃说得隐晦,但沉风不用猜也知道她所指的“那个人”是谁,只不过太子定然不会再让她接触那个人,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做出任何伤害那个人的举动,纵然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见男人沉默,太子妃不免哀戚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并不强求,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你知道的,那个人永远是我心里的一个结,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我这幅样子还能对她做些什么呢?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罢了。”
沉风还是没回答,但也没有立刻拒绝。
太子妃知道他在犹豫,即便扬起下巴抬头可怜而幽怨地看着他:“只是……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哇——!”
躺在摇篮里的孩子突然间大哭了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太子妃赶紧收回手跑过去抱起婴儿轻声哄着,沉风跟着走近,看向母子两人的眼神缓缓变得温柔起来。
“来,”把孩子哄睡着后,太子妃小心翼翼地把襁褓递给沉风,微微上扬的眉梢似有些期待,“你来抱抱他。”
沉风轻轻抱过孩子,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如果没有她随后说的那句话——
“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嗯?”
一回皇宫,拓跋炎胤就迫不及待拿着仙灵珠去找镜月未央,直到亲手将仙灵珠喂进镜月未央的嘴里之后,才累得几乎虚脱地趴倒在床边。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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