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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作者: 吱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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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的公卿贵勋之家中,英国公府有点特别。

    他的祖上宋武和太祖皇帝是结拜兄弟,后来又跟着太祖皇帝起兵,战死在了沙场。宋武的遗腹子宋功被太祖皇帝收为了养子,还被赐了国姓。建国后,太祖皇帝论功行赏,封宋功为英国公,想到宋武只有这一个儿子,这恢复原姓。

    因而英国公府和皇家的关系特别的密切。

    太宗皇帝想要废太子的时候,是英国公劝得太宗皇帝。

    仁宗皇帝想废了皇后改立自己的宠妃王氏的时候,是托了英国公说服的太后。

    武宗皇帝穷兵黩武折腾光了国库又折腾光了自己的小金库,也是英国公背的骂名,在淮安都转运盐使司运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让武宗皇帝终于可以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寝。

    可以说,在辽王登基前,历任的英国公都是皇上的心腹、宠臣,甚至比那些皇亲国戚更受皇上的信任。如果英国公侯夫人进宫都打听不到任何事,那这件事有多严重,就可想而知了。前世也证明,英国公夫人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但窦昭想到前世宋墨说蒋家再无后嗣,不由道:“谭家靠得住吗?”

    宋墨和严朝卿惊骇地瞠着窦昭,宋墨更是失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窦昭不由讪笑。

    早就决定不把自己陷得太深,结果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她实在是太为怀里的这个婴儿揪心了!

    “我毕竟是真定本地人,”窦昭只得硬着头皮道,“仔细想想,有这个实力收养这个孩子的,也只前谭家庄了。”

    宋墨赞道:“窦四小姐果真是冰雪聪明。”又道,“如果谭家都信不过,那就没有信得过的人了!”

    是吗?

    可窦昭怎么听着宋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对她若隐若现地寒意呢?

    她不由若笑,把话题重新转移到了定国公身上:“英国公怎么说?”

    宋墨和严朝卿话里话外全是英国公夫人蒋氏, 却没有提到英国公。

    她想到前世所发生的一切,留意起英国公的态度来。

    宋墨含蓄地道:“是家父让家母去打探的消息,现在情况不明,家父不好出面。”

    让妻子去试探皇家的口风,丈夫再见机行事。

    仅从现在看来,窦昭能理解,可从后续来看,英国公显然少了些什么。两世的怀疑在她心中激荡,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她肃然整容,缓缓地道,加重了说话的质感:“我想托遗应该只是令堂计划的一部分,关键是怎样让定国公脱险,不知道令堂对此有什么打算?”

    陈曲水皱眉,有点担窦昭担心。

    她毕竟只是个没出过真定的小姑娘,涉及到庙堂高层的之争,一不小心就会血流成河,窦昭不应该涉及期间的。

    宋墨抿着嘴,却和严朝卿交换了一个眼神。

    严朝卿笑着窦昭:“不知道窦四小姐有何高招?”望着她的目光却显得有些闪烁。

    ※

    兄弟们,姊妹们,错字等会捉。

    O(∩_∩)O~

    不过,鉴于我目前的写做状况,加更肯定是有点晚的……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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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出谋(粉红票1200加更)

    窦昭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尽流露出来的自信让她顾盼生辉,光彩照人。

    “我看史书的时候,觉得皇上最怕大将拥兵自重了。”她淡淡地道,“定国公被弹劾杀良冒功、养寇自重,这罪名应该很重吧?”

    这个,读史书的人都知道吧?

    严朝卿笑道:“的确是有点麻烦。”语气敷衍。

    窦昭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缓缓地道:“寻常的人受了冤枉,都会向青天大老爷哭诉,讲事实、摆证据,或找了左邻右舍的来给自己做证。”

    严朝卿一愣,朝宋墨望去。

    就看见原本正用指头摩挲着茶盅盖子的宋墨突然停了下来,而窦昭清越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若是官吏明断,自然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若是官吏糊涂,只怕是吃了板子还要受委屈。何况皇上并不是那断官司的人!”

    两人不由侧耳聆听。

    “天子再圣明,也有自己的私心。”窦昭淡淡地道,“往往说你忠君爱民,你就是忠君爱民;说你包藏祸心,你就是包藏祸心。”

    这话说的……

    严朝卿不由用衣擦了擦额头。

    宋墨却悄然间坐直了身子,看着窦昭的目光骤然间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目光都明亮起来。

    窦昭的注意力全放在严朝卿的身上,她对此一无所知,依旧不紧不慢地道:“韩信居功自傲,兵权尽失,已经没有了谋反的可能,吕后就杀了他。萧何一手掌控汉王的钱粮政务,却求田问舍,汉王就不疑有它。王翦领倾国之兵出征,屡屡派使者向秦王索要财物田产,秦王就哈哈大笑。可我却听说定国公勤政爱民,廉洁奉公,是国之栋梁,朝中股肱,不知道可有此事?”

    严朝卿望着窦昭,满脸的震惊。

    定国公被问罪,大家都觉得定国公很冤枉,夫人已联系定国公从前的一些部属准备为定国公喊冤。

    也有人提出来过和窦昭一样的建议,只是夫人觉得这样既有辱定国公的名誉,而且万一圣上真的相信那可怎么办?

    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其他的声音淹没。

    难道他们真的想错了。

    皇上在意的,根本不是御史弹劾了定国公些什么,定国公又做了些什么,而是定国公声誉日隆之后,会对皇上怎样,对朝廷怎样?

    如果那些为定国公喊冤的奏折递了上去……

    想到这些,他像三九寒冬喝了碗凉水,浑身都透着寒意。

    宋墨却低头沉思起来。

    小时候,母亲常带他回娘家。他最早的记忆是自己站在蒋家的练武厅和表哥表弟们一起推石碾子玩。

    大舅被问罪,母亲心急如焚,不仅奔走在内宫深苑,而且还频频联系各勋贵之家。因他最为敬佩大舅,母亲怕他参与其中,让人误会这是父亲的意思,连累父亲被皇上问罪,让大舅连个遮风挡雨的人也没有了,这才决定让严朝卿陪着他护送五舅的孩子南下。

    他们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

    他原来准备把孩子交给了五舅指定的人就回京煽动朝野为几个舅父鸣冤的……

    宋墨望着被窦昭夺去的孩子,却有些犹豫起来。

    大舅年轻的时候,曾做过皇上的贴身侍卫。大舅是什么人,难道皇上还不知道?

    怎么会听信御史的弹劾就对大舅问罪呢?

    或者,他应该仔细琢磨琢磨这事?

    陈曲水望着窦昭含笑不语的面孔,满是错愕。

    在宋墨和严朝卿来之前,她曾为了这件事和他商量过,说解决僵局的唯一途径就是向宋墨递投名状。

    这一点他是认同的。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们想向宋墨递投名状,那也得看宋墨接受不接受、需要不需要啊!

    所以他当时提出为互为人质:“……我代表小姐去京都,他们可以派个人跟在小姐身边,到时候冒充护卫就行了。反正这些护卫都是您请的,多一个少一个东窦也不知道。只要小姐能顺利回到窦家就安全了。”

    他们总不至于对窦家动手吧?

    就算是跟在小姐身边的那人想伤害小姐,那也要看小姐身边的护卫答应不答应。

    窦昭却道:“如果定国公府被满门抄斩了呢?”

    那个孩子就成了蒋家唯一的血脉。

    只怕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宋墨都会杀了她。

    他愣住,半晌才喃喃地道:“应该不会吧?”心里却明白,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关头,英国公夫人又怎会将蒋五老爷的骨肉送给他人抚养,而且还派了自己的儿子亲自护送……

    可窦昭的这样假设也太惊人了!

    他不禁道:“就算如此,定国公府高手林立,谋臣如云,英国公进得宫廷,出得朝堂,他们都无能为力的事,我们又凭什么力挽狂澜呢?”

    窦昭笑笑没有做声。

    陈曲水却知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想到窦昭做事偶会冒进,却不失缜密细致,他没有追问。

    没想到,她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

    虽然这的建议简单,大家也都想的到,可关键却是应该怎么选择!

    能让定国公这样的镇定一方的封疆大吏问罪,已不是单独的有罪没罪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上上下下的关系,甚至连英国公府也找不到幕后的推手,可见其水之深,就是他这个在权谋中浸透了大半生的人都不敢启齿,她一个从未曾走出过真定县的小姑娘……

    想到这些,他就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但愿四小姐是对的。

    不然这阵腥风血雨的只怕连她自己都要卷进去,性命堪忧!

    沉默中,恐怕只有窦昭是最笃定的那一个。

    前世,每当人们提及定国公时,就会提起福建百姓在定国公死后为蒋家上的万言血书。

    既然这种方法都行不通,那就只能换一种方法了。

    也许会有所改变。

    而严朝卿觉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得把这种可能尽快地告诉夫人,让夫人尽快地府中的幕僚好好地商量商量,拿个主意才行。

    他有种时不待人的恐慌,不由急急喊了声“公子”。

    只是严朝卿的话音还没有落,沉默不语的陈曲水突然站了起来,跟着高声跟着喊着“公子”,揖礼道:“现在我们还能对外说小姐看着你们行踪可疑,以为你们是拐了哪家大户人家的孩子出逃的,而公子见我们人多势众,个个身手不凡,还以为落入了贼窝,小姐要救孩子,公子要逃离,这才生出一场误会。可要是等增援的人来了,这件事只怕就不好遮掩了。不如我随您进京,您再派个人跟着我们小姐回真定。等接孩子的人来了,我们把孩子直接交给对方就是……”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宋墨和严朝卿的变化。

    既然有了变化,那就快点把四小姐送回窦府!

    他决定往这件事上再添一把柴,适时地站了出来……

    窦昭有些惊讶陈曲水决断,只是他话已经说出了口,她不好再说什么。

    可宋墨不是普通人,他到底会不会接受,她心里没底,不由朝宋墨望去。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宋墨的身上。

    ※※※※※

    大雨如注,天空黑沉沉的,仿佛随时会坍塌似的。

    离窦家田庄不远的树林里,两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男子正朝站在坡顶远眺,他们一个身材魁梧,一个身材匀称,身后静默三十几个穿着黑色水靠、用黑包蒙脸的精壮男子,远远地望去,像一个个木桩。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像蚱蚂似的跳到了那个身材匀称的男子身边,恭敬地禀道:“六爷,我联系上公子的人了。不过情况有些不妙——孩子被劫持了,公子、严先生正在和对方交涉。”

    “怎么可能!”身材魁梧的男子惊愕地抬头,露出张周正但毫不出奇的面孔,“是谁劫持了孩子?”

    “是屋主!”男孩子道,“听说看护孩子的人被梨花暴雨给打中了,大家正帮他拔针呢呢。”

    身材匀称的男子很感兴趣地“咦”了一声,奇道,“现在还有人手里有这东西?那屋主是谁?”

    男孩子瞥了身材魁梧的男子一眼,低声道:“是窦家的田庄,好像是遇到了四小姐……”声音越来越代。

    身材匀称的男子吓了一大跳,急声道:“怎么会是窦家四小姐?这么大雨,她不在家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男孩子被问得有些哭笑不得,道:“这就是四小姐的田庄啊!下雨,四小姐担心田里的庄稼……”

    然后身材魁梧的男子就发现身材匀称的男子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他不由道:“你们和那窦四小姐有旧?”

    “不认识。”身材匀称的男子脸色有些发青,声音嘶哑地道,“不过窦家四小姐侠肝义胆,道上有兄弟被人诬陷,就是窦家四小姐帮着洗脱的罪名,后来那兄弟伤势过重死了,也是窦家四小姐出钱出力帮着安葬的,还收留了那兄弟的家眷,我们道上好多兄弟都冲着窦四小姐的侠义去窦家做了护院,还有一个是我师门的人……”他说着,咬了咬牙,道,“我们事先说好的,你们有什么恩怨你们自己解决,我们只在外面你们看场子。可现在关系到窦家小姐……还烦请您给公子禀一声,就说我谭某人不才,想给窦家四小姐做个合事佬……”

    身材魁梧的男子傻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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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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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送走

    施安一走进田庄就看见自己的人蹲在屋脊上,端着驽,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窦家的护卫则团团将正屋围住,如人肉城墙似的挡住了通往正房的路。

    他们神色同样很紧张,有个家伙还不安地握了握手中的齐眉棍,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看见施安,陈晓风上前几步,喊了声“站住”,抬着下巴睨视着他:“梅公子的人?”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嘲讽。

    施安不由低低地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在骂谭家庄的人临阵倒戈,还是骂这事太窝囊——他连个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输了,还得恭恭敬敬地给窦家的护卫抱拳行礼:“在下是梅安,还请这位大哥帮着通传一声,在下有要紧的事禀告梅公子。”

    梅安是他对外的称呼。

    陈晓风打量了施安一眼。

    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去搬救兵的家伙了。

    看样子已经知道屋里的情况了。

    没有头脑发热地强攻,而是单枪匹马地来请梅公子示下,也算是个忠肝义胆的好汉了。

    施安给了陈晓风一个好印象,陈晓风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就和缓了很多,想着窦昭无意和梅公子为敌,他略一思忖,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传一声。”

    施安忙说了声“多谢”。

    陈晓风并没有靠近厅堂的门扇,而是站在台阶上禀了一声。

    不一会,素兰撩了帘子:“小姐说,请梅安进来。”

    施安闻言心中一跳。

    难道公子失去了自由?

    想到来时谭家庄的那个家伙扯了身边一个护卫的黑巾把自己的脸给包上了,还说什么“我们家和窦家世代为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实在是不想和窦四小姐的人碰面”之类的话,他心里就一阵烦躁,进屋的动作不免就大了些,谁知道却惹来了那个小婢女的一阵白眼。

    这都算他**的什么事!

    想当年,他在江湖中排名也能排前一百,不,前五十了,后来虽然投靠定国公做了贴身侍卫,可也是响当当的一名总旗,现在却被个丫头片子瞧不起、当贼看!

    想到这里,他压下心头的无名火停在了书房门外,隔着葱绿色镶着宝蓝色遥П叩暮汲袢砹惫Ы鞯睾傲艘簧肮印薄�

    “进来吧!”公子的声音如往昔般温和中带着几分冷清,但这不仅没能安抚施安,反而让施安更加忐忑。

    越是事情紧急,公子就是越从容镇定。

    情况肯定非常的糟糕。

    施安打起精神来应了声“是”,挺着腰杆走了进去。

    公子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严先生坐在公子的下首,对面是个年逾花甲的儒雅老者,屋里还有个女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肌肤胜雪,长眉入鬓,目光湛然,抱着个孩子,嘴角含笑地坐在那里,柔美中透着几分端庄,表情娴静,竟然有种莫名的庄严之相,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位应该就是窦家的四小姐了!

    难怪谭家庄的人不想见她!

    要是自己,恐怕也不好意思向这样一个女孩子下手吧!

    念头闪过,就听见公子提醒般轻声地喊了他一声。

    他忙收敛了情绪,上前几步,附耳低语,把谭家庄众人的反应说了一遍。

    宋墨难掩心中的惊讶。

    谭家庄可不是普通人家,桀骜不驯,自成一派,要不是蒋家和他们有几辈子的交情,五舅既和谭举人交好,又得了谭老太爷的青睐,如何不是这孩子可能是蒋家唯一的血脉,谭家庄决不会出手帮他的。窦四小姐能得到谭家庄的敬重,恐怕不仅仅是扶危济困、收留孤幼这么简单吧?

    他望着窦昭的目光中划过一道流星般璀璨的光芒。

    “窦四小姐,”宋墨突然站了起来,左手负背,右手攥拳弯肘置于腹间,态度随意而优雅,一向冷清的面容也露出几丝笑意,像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般的温煦,“既然如此,就烦请陈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陆鸣,”他喊着身材瘦小的男子,“你这段时间就留在窦家,负责保护窦四小姐。”

    谭家庄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怎么立刻就改变了立场?

    严朝卿和陆鸣俱是一愣,但都很快掩饰住了心中的震荡,陆鸣更是恭声应“是”,走上前来规规矩矩地给窦昭磕头,行了大礼。

    让你留个人监督我,你倒好,把身边身手最好的一个留了下来,这是保护我还是随时准备杀人灭口呢?

    窦昭在心里把宋墨骂了个千儿八百遍,脸上却不显不露,笑着请陆鸣起来,喊了段公义进来,让他领了陆鸣下去安顿食宿、差事。

    你不让他保护我吗?总不能白吃粮食不干活吧?窦家的护卫干什么,他就得给我干什么?

    窦昭在心里腹诽着,笑着把孩子交给了宋墨:“这孩子,长得可真好!这才抱了一会,手都软了。”

    宋墨望着她,目光炯然,一语双关地笑道:“这孩子是有点沉手,也不怪窦四小姐抱不动!”

    窦昭很想回他一句,但想到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立刻改为了奉承,笑盈盈地道:“所以这孩子还是梅公子抱着更合适些。”

    宋墨眼神闪烁,将孩子交给了严朝卿,步履轻快地走了出去。

    严朝卿等人忙给窦昭行礼,匆匆地出了门。

    窦昭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素兰不理解窦昭的畏惧,瞪着眼睛道:“枉费我还觉得他是个好人,谁知道他竟然连小姐都要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道貌岸然……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那副好皮囊给欺骗了……”

    陈曲水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有这力气骂人,还不如快点去跟我的小厮说一声,让他帮我收拾行囊,看样子接孩子的人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出发了。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说不定能多看出些什么,等到翻脸的时候也多几张底牌。”又叮嘱窦昭,“您看段公义他们就知道了,定国公这一问罪,只怕众多侠客义士都会出动,真定是北上必经之路,我会跟段公义说一声,让他管好这些护卫,小姐不管有什么事都忍一忍,不要出门,免得无端端惹了什么麻烦。崔姨奶奶那里,您也不用担心,有红姑服侍着,好生静养,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济宁侯府这门亲事虽不尽人意,可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小姐聪慧过人,想必早有了对策……”事事都想到了,一副交待后事的口吻。

    窦昭眼眶一红,打断了他的话:“您放心,我这法子定然会奏效,您也会平安回来的!”她不想让这份伤感漫延,笑着和陈曲水商量:“他派了好手监视我,我们难道就没有人了?您去京都,让段护卫从这些护卫里挑个身手最好的人给您做随从,那梅公子若是敢克扣您的吃穿用度,您就让他给我送个信,我们让那陆鸣也缺衣少食,决不让这位梅公子专美于前!”一番话说得陈曲水哈哈大笑,既欣慰又怅然地叹了口气。

    欣慰的是窦昭把他当成自家人一样,怅然地是窦昭被自己连累,不得不卷入营救定国公的风波里——如果她的计策没被采纳,这投名状也就算是白递了。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

    如果她的计策被采纳了,奏效了,宋墨也不过是不再追究彼此间的恩怨;没有奏折,定国公府的遭遇恐怕会算在窦昭的身上,他做为人质,肯定是性命不保,窦昭也将面临危险。

    不管怎么算,他们都是吃亏的一方,他又怎能不感慨万千。

    窦昭望着宋墨的车马消失在雨帘中,也感慨万千:“终于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

    之前奉命趁着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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