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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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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贤在书房中也是小有烦恼,对着庄姑娘的回信是啼笑皆非。先是不要富贵的,现在要富贵的。当她自己是什么,也太看得起楚家。楚家出于弥补赔礼,只能尽量弥补,却不能如对自己女儿一样,为她海选名婿。
真真是太可笑了!没有几天,这一位变了心思。以楚怀贤来看,她是存心刁难,压根儿就不想嫁别人。楚怀贤冷笑一下,你就嫁吧,本来就打算你是嫁进来的。
既然是还想着我,书房里多来了一出就是做作!楚怀贤生气了,让进喜儿拿烧信的小火盆进来,把信笺在里面烧掉。一个人独坐书案前轻敲着桌子,想着庄姑娘进门怎么收拾她?
这主意就太多太多!
比如洞房花烛夜,盖头掀过,客人散过,转身就走再不进她那新房;比如第二天一早,让她给小初敬茶;这对于姑娘小姐们来说,是奇耻大辱,可以哭三天三夜不出门。
楚公子和楚少夫人这一对夫妻。一个在房中冷笑,真是找了一个好贤内助;一个在书房中冷笑,当楚大公子好耍吗?挑三拣四挑肥拣瘦。
到晚上楚怀贤才明白过来,是吃饭时小意想到ZJ姐妹吵闹,突然“嘻”地一声笑。楚怀贤不说食不语,他话不多;小初心里不舒坦,又为小意赔礼也不舒坦,也话不多。但是房中温馨,自成一处。
见小意无事嘻笑,楚怀贤皱眉:“吃饭笑什么!”小初赶快护着:“小孩子不就是这样,想到了就笑,难过了就哭。”
“以后不行,行止要端庄。”楚怀贤再说过,小初翻翻眼睛,这也是规矩!
林小意在自己的小小思绪中又漫游一会儿,见姐夫给姐姐挟菜,又给自己挟菜,同姐姐说:“怀德的文章今天好,把我没用过的扇子取一把给他。你明天带着人找出来,也算一件事情。”
小意问道:“怀德是谁?”这次是姐姐要说:“是二房里的公子,以后有话私下里问我,不要当着公子的面直呼其名。”楚怀贤好笑:“她不懂要问话,不呼名字呼什么?”小初无语,这次倒合了规矩不成!
“姐夫是疼他还是疼我?”林小意笑容漫漫,无心无肺的问出来。楚怀贤和林小初同时一笑,楚怀贤道:“疼你,他也疼你,你见到他,要喊他二哥哥。”林小意又想起ZJ吵闹,吃上几口饭,又是“嘻”一声笑,嘴里的饭粒差一点儿喷出来。
小初赶快拦在前头,先对小意道:“吃饭呢,吃过了再想。”楚怀贤就直接问:“笑什么!”林小意把嘴里的饭匆匆咽下去,笑逐颜开地把ZJ的事情说了出来。小初听过也想笑:“让你不要对别人说,你就都说了。”小意立即道:“姐姐和姐夫怎么是别人?”楚怀贤大乐:“说得好。”
正乐着,林小初在对面嘀咕:“吃饭不让人笑,自己乐上了。”再对着楚怀贤看一眼,楚怀贤心里明白,自己是别人。
先不和小初计较,楚怀贤瞬间明白庄浣芷的变卦,原来有原因!
饭后,楚怀贤坐着沉思此事,有些犯难。要富贵人家朝中也有,还有两位小王爷没有成亲。赵存宗是成亲过,另外两位钟南王府和镇海王府里各有一位适龄待聘的小王爷。只是都要远嫁,而且这亲事不好提。
成全她还是不成全她?直到身边红烛半残,丫头们来换烛台时,楚怀贤才动了动身子。不管她,她要风我要给得起才行。
天边星月半隐半现,小初已经去睡。楚怀贤自己梳洗过进来,见小初眼睫微动,俯身亲了一口,小初不说话。
林小初在闹别扭,为着庄姑娘这个未来“贤内助”。再就是她匆忙被情势所迫有了这门亲事,再多了孩子,她也和自己闹别扭,再为小意去赔礼,因此不想说话。
第二天把扇子找出来让人送给楚怀德,小初在房中只和小意说会儿话,再就懒懒不想动。过了两天,后知后觉的,自我感觉一向良好的楚怀贤才发现小初不想和自己说话。
“冷淡我?”楚怀贤逗小初,小初把头转过去。“为着收拾新房,还是为着什么?”楚怀贤再逗小初:“就来了新人,不过要你敬杯茶,你有身子,不用行礼了。”小初把身子也侧过去。
晨明再起时,床前多了一张淡色信笺,上面写着一句戏谑的话,是楚大公子一手飘逸的字:“学息夫人乎?”小初看过往旁边一掷。拿息夫人比我?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笑他。息夫人是什么人,也是乱比的。林小初在心里嘲笑自己的丈夫,就这样也能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学楚怀贤的三老爷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9…4 8:19:07 本章字数:3462


殿试遥遥无期,楚怀贤在家里算是休闲。虽然不闲着,祖母处,父母亲处都要去,但比起出仕的人,还算是闲的。到了下午,楚怀贤多会早回来。
小初把那信笺扔给楚怀贤,盘问他:“息夫人是谁?公子说给我听听,要是比得不适当,看我说出好听的来。”轻飘飘的信笺过来,楚怀贤接在手里才明白过来。楚文王灭掉息国纳息夫人为楚国夫人,生下两个儿子,三年不出一言自尽而死。拿这个来比,像是有不适当的地方。
自悔失言的楚怀贤把信笺团团扔了,过来抱着小初调笑:“是我说错了,不过我不说错,你能说话。”小初用手推他,恨声道:“让人看到了。”楚怀贤一只手已经伸进小初的衣服里面,并在小初耳边柔声道:“我问过太医,他说轻着些儿不妨事,如何,让我……”
窗棂半开,和风轻送进来的还有日光。这天还没有黑,小初当然不肯答应。推搡着正道:“有人来。”楚怀贤低声笑:“哪个大胆子敢进来,”刚说到这里,身后传来“呀”地一声低呼,还真的有人进来了。
回身看时,是玉照张口结舌站在那里,手上捧着一个小小药包。小初脸变成大红布,生气地看了楚怀贤。楚怀贤把小初按在怀中,夫妻交抱的姿势不变,变脸对玉照道:“谁让你进来的!”
“是夫人让送药来,”玉照看得真真切切,就此呆在当地,那眼珠子直直的还是对着过来。楚怀贤骂道:“奴才,眼珠子不想要了!”玉照被提醒,胡乱丢下药,也不知道丢在哪里,转身就避出去。
出来见到房外丫头们坐着笑眯眯,玉照抿抿唇走开,知道又上了一个当。看她们全不在房中呆着,分明是清楚里面要回避。
外面还是下午时分,离掌灯还有至少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到天黑不能等吗?玉照心里怦怦跳往自己房中躲去,耳朵躲不开,听到房中传来楚怀贤一句话:“夏绿,我要歇会儿,不要让人进来。”玉照恨不能捂上耳朵,为公子和那个丫头少夫人一起难为情。
因为不能捂耳朵,又听到夏绿脆声声答应着:“是。”
楚怀贤交待过,在房中抱着小初继续纠缠:“再不会有人进来,再进来我剜她的眼珠子。”小初一只手挡着,空出来一只手捶了楚怀贤几下:“你少打几个人吧,我不能听。”
第二天楚老夫人先骂了楚怀贤:“让你别处睡去,你就是不听,再这样,你跟着我睡。”楚怀贤笑嘻嘻;再见到楚夫人,楚夫人也骂他:“不长进的东西,空几天你也等不得。”
楚怀贤是再笑嘻嘻的,就是二夫人添了几句话。楚二夫人故有憾色地道:“要保养的才好,少夫人也不知道避着你。”楚夫人这次说了句公道话:“她倒是能避得开他!”楚怀贤重新笑嘻嘻:“母亲说的是。”
“滚!给了你两个,你往她们房中去吧。”楚夫人没好气。把楚怀贤骂走,对着楚二夫人和楚三夫人抱怨:“我从来诚心向佛,怎么给了我这样一个儿子。要是让亲戚们知道,不说别人不好,先要说咱们家里没有侍候他的人。跟着个老婆后面不丢,这是大家的公子行事?”
楚二夫人着实心里泛酸意,那个丫头实在能耐。楚三夫人这娘家姑妈当然喜欢,她再喜欢也是古人,为着小初肚子里孩子平安落地,出了个主意:“大嫂狠狠地吩咐那两个丫头,再让人狠狠地交待了怀贤,让他今天夜里,就换个地方睡吧。”
楚夫人叹气:“也只能这样了。”她对着楚三夫人说心里话:“她,我虽然不喜欢,可是孩子,是怀贤的。”三夫人笑着再道:“是大哥大嫂第一个孙子呢。”这句话说得楚夫人欢喜不尽,当即命人:“往公子院中让玉照和香生过来,我有话交待她们。”
不大一会儿,玉照和香生过来。跪下来先回话,两个人都有委屈:“公子刚才回来,说少夫人晚上爱静,让我们从隔壁搬出来,搬到后院子里去住。”后院子里一排几间房子,住的全是丫头们。
楚二夫人再添油加醋:“少夫人爱静,以前可没有发现?”以前当丫头时,也爱静自己挑房子不成。楚三夫人正色道:“二嫂可以想想,你有大姑娘的时候,是怎样?”楚夫人唇边泛起微笑,楚三夫人进门晚,不知道楚二夫人当年情况,楚夫人还记得。有孕的女人,当然是对着婆家要求多多。这个时候,正是作媳妇的人,可以挑东挑西的时候,不挑的不是笨了。
把楚二夫人噎回去,楚三夫人这娘家姑妈再道:“为着小公子,搬也应当。大嫂喊你们来,是为着公子晚上歇觉的地方,你们既在公子房中,当然要尽心尽责。就是月银,不也是拿的与别人不同。”
把丫头们交待过回去,楚夫人对三夫人关切地道:“你房中呢,你也安置好。厨房上炖的吃的,是分作两份儿,一份是送到怀贤院中,一份是送给你,你可都吃了?”三夫人红了脸,下意识地用手轻碰一下小腹,羞赧地道:“多谢大嫂,就是三爷他,还不知道。”
“这个傻子,”楚夫人轻叹:“我等着他知道了去回母亲,不想他还是孩子气,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知觉。也罢,等我回了母亲,让母亲对他说吧。”
楚三夫人和林小初,差不多时候各自有了身孕。
不管母亲如何说,楚怀贤晚上还是歇在正房里,楚夫人把他喊去再骂一顿,也是没有办法。这样骂了两、三回,家里人就都知道了。
三老爷这一天从外面游春回来,进来就嚷热:“给我一碗凉一点儿的茶来,以前这房里还备有凉茶给我,如今你太怠慢我,不知道我就是冬天,也是心里发热喜欢吃冷的吗?”楚三夫人把手中正备着的小孩子针线放到身后,让人给三老爷备凉茶,再接了他的话:“三爷难道忘了,我就是夏天,也是不敢用冰的身子,这房里备了凉茶,我要是心里发空误喝了下去,你担着?”
楚三老爷“嗐”地一声道:“一天没回来,回来你就和我拌嘴,你这是为妻之道。难道说怀贤性情大变,你也变会了?”三夫人听话里有话,问道:“怀贤又怎么了?”三老爷跺脚叹气:“唉,家里人人知道,你的那个亲戚,太不自重,太不检点,有了身子不知道调养,唉。”
“原来是为这些闲话!哪一家里没有闲话,”楚三夫人挑一挑眉头:“三爷你自重,三爷你检点,你不应该管到侄子房中去吧?”三老爷真生气了,沉一沉脸摆出教训的口吻道:“我没教训你,你倒教训上我了!说白了,我明白你,不就是为我这几天不在你房里。”
楚三夫人“嗤”地笑几声,再道:“三爷请,我房里呀,从此这一年中,您不要来!”
这也是一对年青的夫妻,平时争执起来,也是一个不让一个。楚三老爷爱摆丈夫的架子,楚三夫人看透了他在楚家的地位不过比个有头脸的下人好,每每偏不到她这一房的时候,她就回来刺上三老爷几句。
外面树下走来厨房上送吃的人,把吃的送给三夫人的丫头,听到房中争吵,当然要打听:“三爷和三夫人在吵?”丫头摆着手笑,悄声道:“生闲气。”厨房上的人再多话:“怎么还敢和三夫人生闲气,公子房中遇到小丫头,说少夫人似珊瑚珠子捧在手心里。”再近前低语:“无事就抱着。”
丫头嘻嘻笑,听过这样内幕,也告诉厨房上人内幕:“三爷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厨房上的人念了一声佛:“我的佛爷,他倒还不知道。”
两个人分开,厨房上的人回去,丫头送吃的进来。三老爷和三夫人争得都面有怒容。三夫人有身子的人,早早地平了气。见丫头进来放下吃的,就动了动调羹,自己吃起来。三老爷被冷落了,不甘心地踱步过来伸头看那碗里,嘴中道:“这是什么,怎么有你的,独没有我的。”
碗中乌黑的一碗东西,热气腾腾中,三夫人又吃了一口,才在这热气腾腾中,对三老爷面有笑容:“三爷要吃,我让你。”三老爷狐疑:“这是什么?你不要学那无事爱吃药的妇人,好好的人,全是药吃坏了。”
“这是阿胶,你也不认识!”三夫人忍不住告诉了他。三老爷更是糊涂:“阿胶,你吃这个作什么?平白补身子,啊!啊!啊!”一连三个“啊”后,三老爷呆若木鸡。
此时是三夫人嘲笑的大好时机,真是不笑白不笑。她挑着眉梢笑得娇美:“三老爷,请一起用如何?”
三老爷这才回过神来,嘀咕一句道:“原来你也有了。”
夜晚来临时,丫头们站在房中笑,三夫人板着脸斥责道:“笑什么!请三爷出去往姨娘房中去,我对他告了一年的假,让他以后可记住了!”
三老爷尴尬地陪着笑:“你低声些,让人听到不好。母亲说我昏瞆,竟然早不知道。”说着欺身过去:“你是不是告了我的状?不就是几天没陪你。”三夫人脸更是板得严:“我闲着数树叶子,也不去告你的状。我有了,你按理应该出去。”
“理是理儿,事是事儿。”三老爷去报喜,被楚老夫人骂他不知道心疼三夫人,今天晚上就抱着一个弥补的心不走。急切中找理由把侄子拉出来:“我学怀贤,我也学他。他天天晚上呀,不是也不出去。”
楚三夫人更加冷笑:“可不是,他天天晚上呀,是从不出去的。”
亏了身边的这位三老爷,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三老爷今天晚上的殷勤,三夫人只有更气。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赔衣服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9…4 8:19:08 本章字数:3517


转眼到四月,楚家上下最悠游的人,还是小姑娘林小意。而房中的林小初,还是对着楚怀贤时而冷淡。东厢房在收拾,看上去新房三间。
春光暖融融,中午小初多午睡,别人也多午睡。西厢房的门“吱呀”轻轻开了,探出来三个脑袋来。林小意、春痕、碧痕往外面见院子里鸟雀都无声,只有房外听使唤的两个丫头在打盹儿。三个人互相使个眼色,偷偷溜出了这院子。
没行几步,一个好亭台。小意拍手笑:“果然这里更好,我天天困在院子里,园子里什么样都忘了。”春痕四下里寻找:“去年我和你栽的那株桑树,我记得活了的,在哪里?”碧痕爱这春光:“你们两个不必寻,就玩今年景致就不错。”
走到水榭旁,因天暖和打开水榭清扫准备用,三、两个婆子累了,因中午没人看着,蓬头歪在板壁上睡得流口水。小意指给春痕看,春痕再拉碧痕,三个人笑得无声无息,就是有些前仰后合。
“看水里,果然有鱼,摘柳枝子去,我编篮子也行,编篓子也会,就是不用这些装,掐一根柳枝子串鱼也使得。”小意指使着两个丫头,自己跑到水边上低头找鱼在哪里。
春痕、碧痕正摘得欢,一个人粗着嗓子道:“什么人大胆,乱摘乱采的。”小意看去,是不认识的一个少年。身上碧色袍子,脚下黑丝履。见春痕和碧痕行礼:“公子。”小意睁大眼睛看,这也是公子,那我姐夫呢?
这个人是楚怀德。他看书累了,中午也是趁着人睡跑出来玩,见小意三个人玩得开心,少年心性,虽然小意少他几岁,也吸引了楚怀德过来。
原以为是三个丫头,等到近前,楚怀德才一拍脑袋:“你是大哥的…。。你姐姐是那个丫头是吧,和大哥成了亲的那个。”
这话听着不顺耳,春痕和碧痕不好问楚怀德,只是骨嘟了一下嘴。小意是听不出来这话不对,姐姐本来就是个丫头,嫁给公子以后成了少夫人。她琢磨这味儿不对的话,象是挑不出来姐姐以前不是丫头,或是姐姐没有成亲。林小意就笑嘻嘻:“是呀,你是……怀德二哥哥?”
楚怀贤交待的称呼,林小意记得很住。
“二哥哥?”楚怀德身上一阵麻,眼睛不客气地上下刮了小意一眼,轻蔑地道:“你喊错了吧,你应该喊我公子,”手一指春痕和碧痕:“象她们一样喊。”
天真单纯的林小意傻了眼,她是完全按照楚怀贤交待的喊。遇到这样冷遇,小意不明白。转头去看春痕、碧痕,两个丫头再骨嘟一下嘴,只能互相使眼色,回去告诉公子。
楚怀德还没有完,用家人的话说,他是家里最小的一尊佛,象当年楚三老爷。可是楚三老爷随遇而安,楚怀德就不是这样。他久久地受着气,虽然小,也积在心里。此时对着林小意,身子小人也小,楚怀德摆谱儿了:“以后见我要行礼,要口称公子才行。真是没规矩,丫头的妹妹还是丫头,难怪这家里没有人喜欢你姐姐,看你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对面这个一脸笑嘻嘻的小丫头愤怒了,眼睛里简直是沸腾。林小意姐姐至上,眼前虽然多了一个姐夫,还是容不得别人说她姐姐。小意叉着腰,又叉上腰了。对着楚怀德大声道:“你才没规矩,这家里人都不喜欢你才对。我姐姐,不要别人喜欢。”
楚怀德欣赏地嘻嘻笑:“啧啧,你姐姐和你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吧?你还叉腰,”楚怀德笑得不行:“大哥把你养在房里,就养出一个河东狮子吼。你长大了,肯定是的。”
口没遮拦地楚怀德,不顾春痕、碧痕白了脸正说得痛快,这样痛快淋漓地教训人,在楚怀德来说,是不多见的。家里的奴才,楚怀德敢说的没有几个。遇上领钱领东西的管事的,德公子只有巴结的份儿。
今天这一次,说得很威风。
正威风着,不防林小意弯着腰攒足了一身的小力气,一头就撞了过来。楚怀德哎哟一声后,然后是“扑通”一声水响,威风凛凛的德公子不幸落入水中,成了威风扫地。
接下来是小意得意的哈哈大笑声,当然还是叉着她的小腰身在笑:“落汤鸡,哈哈,让你胡说,淹你多喝几口水,这水呀,我才扔过泥巴进去的。”
池子里并不深,楚怀德扑腾几下,呛了几口水站起来,手指着林小意怒道:“你,看我收拾你。”小意看他凶狠,嘴里叫一声,一猫腰不忘再捡起一块泥巴往水里一扔,一气跑了回来。
及至到院门上,方妈妈听到响动带笑出来问:“小姑娘哪里去了,公子和少夫人,都让你无事少出院子。”
春痕、碧痕跟在后面忍笑跑来,小意胡乱回了方妈妈一声:“我回来了。”院子里依就安静,
芭蕉绿油油一动不动,红花有些蔫垂下头来。三个人怕吵响睡着的奶妈,放慢脚步回去。
楚怀德从水里爬出来,一身湿淋淋,嘴里骂着回去换衣服。张姨娘从窗户眼里张见,吓了一跳出来骂他:“爱惜爱惜吧,你当你是有钱的公子,一天有三、五套新衣服换。”因楚二老爷不在,张姨娘提着楚怀德耳朵带进房来,因心疼楚怀德一身的衣服。不先给他换,抽出鸡毛掸子一根对着楚怀德抽打起来,打得楚怀德哎哟哎哟叫着满屋子乱跑。
“看看这一身衣服,你才穿了没两次,又不经染,就收拾了也是难的。”张姨娘边打边骂,丫头们在外面捂着嘴笑。楚怀德被打急了,一身是水又湿又重不好躲,他站直了不躲,一梗脖子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害的我?”
经常性草木皆兵的张姨娘一听“害”这个字,停住了手睁着惊疑不定的眸子问道:“我睡了一会儿,这又怎么了?”楚怀德把刚才的事情源源本本说出来,当然捡他有理的地方,没理的地方全不说:“我看她一个小丫头玩水弄得一身湿,说了她几句,她就把我推下了水。”
“啊?”张姨娘圆睁双眼,她对于楚少夫人这样飞上枝头,内心里充满了矛盾。喜欢的是自以为和小初以前就好,有过私底里的私房话;嫉妒的是小初好命,张姨娘很是羡慕。鉴于这样的矛盾心情,张姨娘动了气,或者她自以为自己可以对着林小初动气,因为这事情,全是她妹妹没理。
一把推过楚怀德,张姨娘道:“去换衣服,换过我和你找她评理去,少夫人怎么了,少夫人就不讲理了。”逼着楚怀德换过衣服,张姨娘拿着物证,楚怀德的几件湿衣服。也不让丫头抱,张姨娘不顾湿,自己抱在手中,押着不情愿的楚怀德来评理。
楚怀德害怕,扭着身子道:“大哥要在,看你怎么办?”张姨娘更是把眼睛瞪大了:“这不是有物证,再说大公子,你上午不是说出去了。”
这样一行人来到地方,林小初刚起来。张姨娘虽然收敛几分,还是显得气汹汹进来:“少夫人,是个人都能欺负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小初正喝水,夏绿皱眉:“姨娘有话好说,闯进来为何?”
春水听过,起来往西厢房里去找告诉小意。小意刚听过,外面来了人:“少夫人喊小姑娘。”小意没办法,磨磨蹭蹭着过了来。
“你是把德公子推下了水?”小初没有怒容,心平气和地问道。在小初看来,有前话后话都不重要,小意推人下水,就是不对。张姨娘得意洋洋把湿衣服再亮一下:“小姑娘能说不是,这证据可在这里呢。”
林小意只能点头,张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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