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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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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有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毕阁老能用苦肉计,我们为何就用不得?”
韩佐信恍然,沉思片刻,摇摇头说道:“只是……大人,这样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赵谦踱了几步,说道:“有时候最危险的做法,恰恰是最安全的。消极等待,只能坐地等死。有人说咱们拥兵自重,有口难辩,如若这样下去,咱们可不是郑芝龙,郑芝龙再不济可以雄霸海上,有实力要挟朝廷。”
皇帝身在高位,位极人间,没有退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让皇帝时刻都在提防着窥欲他的位置的人,何况朱由检本身就生性多疑,不得不让赵谦小心起来。
“佐信文笔通畅,就请带我动笔写奏书吧。”赵谦叹了一气,下定决心道。
“大人……”
韩佐信的神色很紧张,他知道,这篇奏书呈上去,事情的严重性,是福是祸,谁又能似孔明先生一般神机妙算?
“我主意已定,佐信不必多说。”
赵谦上疏对郑芝龙议和,首先就是和一向主战的温体仁对着干,温体仁岂能善罢甘休?再次皇上也不愿意拉下面子议和,这等灭自家威风长他人之气的事情,皇上一定会不满。
所以当高启潜从通政司得知这篇奏书之后,马上就疑惑起来,喃喃道:“赵谦这步棋,咱家就看不明白了,就算要自寻死路,也不是他这个寻法啊……”
“干爹,赵大人心里可是明白得紧,说不准有什么后招呢。”陈圆圆听到高启潜的话,心里反而生出一丝快感,她巴不得赵谦尝尝家破人亡流利失所的感觉。
周国丈在自家内院花园里,专门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让陈圆圆居住,高启潜和国丈倒也熟悉,往来也方便,此时就在陈圆圆的院子里陪她说话。
高启潜点点头,正低头沉思时,突然太监小李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一不留神踢到门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陈圆圆见罢掩嘴而笑。
高启潜皱眉骂道:“赶着投胎呢?”
小李趴在地上,急着说道:“干爹……干……皇上来了。”
“什么……皇上来了,哎呀,皇上九五至尊,怎能轻易出紫禁城?国丈爷可说咱家来了?”
“可不是说了,皇上这才叫儿子来叫干爹出去见他呢。”
高启潜急忙站起身来,双手捧住钢叉冒,端正了,又抖了抖衣服,说道:“快带咱家过去。”
高启潜刚跨出门槛,想到这是将陈圆圆引荐给皇上的绝好机会,便停下脚步,回头道:“圆圆,你也收拾一下,呆会叫小李带你过来。”
“是,干爹。”
如果陈圆圆得宠,凭高启潜和陈圆圆这样亲密的关系,以后高启潜在宫里又多了个自己人,这些,高启潜都是有先见之明的。
周皇后贤良,是朱由检的患难夫妻,朱由检对周皇后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他不仅是一个皇帝,也是丈夫和父亲,抽空来看看周国丈,对加深与皇后夫妻感情,是有好处的。况且一个人一年四季都呆在一个大院子里,就算那院子金壁辉煌,也有想出来走走的欲望,到周国丈家走走,外廷也不会纠缠,一举两得之事。
“奴婢叩见皇上。”高启潜整个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心里有些忐忑。其实只要一看见皇上,他都有点紧张。
“起来吧。”
高启潜爬了起来,低着头,忙解释道:“奴婢空时好侍弄一些乐器,正巧国丈爷府上住着一位琴师,琵琶弹得名震天下,奴婢就不时过来和她切磋琴艺。”
朱由检脱口问道:“名震天下的琴师?叫什么?”
高启潜忙说道:“回皇爷的话,她叫陈圆圆。”
“陈圆圆……”朱由检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名字,没有什么印象。
高启潜对陈圆圆的姿色举止还是很有信心,忙趁热打铁道:“皇上政务繁忙,整日操劳,难得出宫散散心,何不叫圆圆姑娘出来,为皇上弹支曲儿?”
周国丈也笑道:“老夫见这圆圆姑娘色艺双绝,就为她赎了身,放在府中。圆圆姑娘可在此等了皇上几个月,就期盼着能看皇上一眼。”
朱由检听罢也不好拂了别人的好意,再说一个名震天下的琴师,为了看自己一眼等了数月,朱由检听罢还是相当受用的。
周国丈见皇上没有说话,就是默许了,便对旁边的小太监小李道:“还不快去请圆圆姑娘?”
“是,小的这就去。”
过得一会,众人闻得一阵清香,朱由检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身材婀娜的白纱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出来,犹自抱着一把琵琶遮在脸上,眉目羞涩含情,一双眼睛勾魂似的。
周国丈笑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陈圆圆先给朱由检作了个万福,“皇上吉祥。”这才慢慢将琵琶从面上拿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低垂,却时时含情脉脉地偷看朱由检,直有梨花带雨之感。
陈圆圆优雅地坐在边上,怀抱琵琶,弹了一曲《送别》。
朱由检听这曲子音律特别,便问:“什么地方的曲儿?”
高启潜道:“浙直总督赵谦所作,名叫《送别》。”
高启潜说罢提起精神,仔细观察着皇上脸上每一寸肌肤的变动,每一根皱纹的深浅,想以此判断皇上的表情,借而猜测皇上对赵谦那本奏书的态度。
初,皇上看到赵谦奏书的引黄是“郑芝龙叛乱”,他翻了过来,看到贴黄是“迫使郑芝龙求和”,龙颜大怒,将奏书重重摔在御案上。
朱由检为了提高理政效率,叫通政司收到文书时用黄纸把事由写出,贴在前边,叫做引黄,再用黄纸把内容摘要写出,贴在后边,叫做贴黄。这样,他可以先看看引黄和贴黄,不太重要的就不必详阅全文。
朱由检怒气平息之后,却重新拿起赵谦的奏书,细细读了好几遍。因为温体仁一心要战,朱由检是知道的,又从厂卫那里知道赵谦是温体仁的人,现在赵谦却反着说要和,朱由检按奈不住好奇,才细看了奏书,一看之下,顿时被吸引。
是被奏书中所说的利益吸引。赵谦在奏书中说郑芝龙在海贸上的收入,岁入逾千万。千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河南陕西甘肃等省,常年天灾人祸,流寇四起,实际上每年朝廷在这些地方还得倒贴钱,整个大明,正当税收只有八百来万,军费全靠苛捐杂税加派银子。这郑芝龙一个人的收入就抵了整个大明的税收,朱由检如何不眼红?
但是要得到这些收入,首先得有控制海面的水师。赵谦在奏书中言,可先迫使郑芝龙与朝廷议和,海贸利益均沾,朝廷每年可得白银数百万,再抽用这笔收入组建水师,逐步控制海贸,朝廷财政危机刻日而缓。
不过因欲在郑芝龙和战之争上,朝中已有好几个大臣因此获罪,其中就包括户部尚书毕自严,因众人求情才得免,毕自严也放弃了议和的主张,坚决站在了皇上的立场上,率兵平叛。皇上金口玉言,要是朱由检这时又改口说要和,实在骑虎难下。
故赵谦的奏书留中不发,皇上并不表态,因大臣弹劾赵谦拉帮结派拥兵自重的话,在朱由检耳朵里渐渐不管用了:没有结党营私的人愿意为了朝廷大局和顶头上司扯皮的。
陈圆圆一曲弹完,见朱由检神色恍惚,好像并没有认真听,陈圆圆有些失落,施礼告退。
不是陈圆圆姿色不行,朱由检的心思完全不在美色上,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到他那里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就像一颗原子弹,威力巨大,可你偏要拿火去点,是怎么也点不爆的,压根就不对口。
“朕也该回宫了。”朱由检站起身来,高启潜急忙躬身扶住。
高启潜在旁边轻声提醒道:“皇爷整日为国事操劳,皇后娘娘心忧圣体,叫奴婢平常留意些,找个能侍候得皇上舒心的人……皇爷觉得圆圆姑娘怎么样?”
朱由检哦了一声,说道:“既然是皇后的意思,就把陈圆圆带到宫里去吧。”
高启潜大喜,忙叫陈圆圆出来谢恩。
朱由检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道:“陈圆圆琵琶弹得如此好,是人常说那种卖艺不卖身的?身子可破了?”
陈圆圆神色幽怨,冷冷道:“奴婢被卖到青楼里,每晚,谁出的钱多,奴婢就是谁的。”
高启潜一听,额头上顿时冒出几条黑线,忙跪倒在地,“皇爷,圆圆姑娘命运悲苦,实在可怜,奴婢……”
朱由检大怒:“你……你想找个妓女到宫里去亵渎祖宗么?”
高启潜吓得魂不守舍,本来皇后交代的是找个懂人事的,供皇上消遣,讨皇上欢心,又不是要找妃子,高启潜自然就不能物色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人的举止素养,那都是历练出来的,连男人都没见过的小丫头,如何能把男人服侍舒服了?
是不是处子,根本就是太监在管,皇上何曾管这档子事?高启潜万万没有想到朱由检会突然想起这个来了,只觉得自己大意了,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之兆笼罩在心头。
“咚咚咚……”高启潜的头磕在地板上,震震有声,“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朱由检看了一眼地板上嫣红的鲜血,是高启潜的头磕出来的,想起这个太监平时办事也很得圣心,怒气消了许多,说道:“起来吧,朕饶你这一次。”
高启潜急忙谢恩,感激得痛哭流涕。朱由检心里十分舒坦,手下的人都像高启潜这般听话,就好了。
皇上起驾回宫,高启潜侍奉左右,他的头上用布条临时包扎了一下,表现得比平日更加殷勤,好像朱由检今儿高兴,赏了他什么好差事似的。
朱由检从龙辇上下来,高启潜忙趴在地上,弓起背做皇帝的梯子。
这些事,平时都是小太监做的,高启潜这样的大太监大部分充当的只是皇帝的顾问。朱由检心里一软,问道:“高启潜,你还疼吗?”
高启潜忙笑嘻嘻地说道:“不疼,一点也不疼,奴婢心里高兴着呢。”
朱由检见他那副模样,忍俊不禁,笑道:“你高兴个什么?”
“奴婢今儿犯了大罪,皇上饶了奴婢,那是皇上心里还有奴婢,舍不得杀奴婢,奴婢可就高兴了。”高启潜说道,“皇爷就是奴婢的天,要杀奴婢,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就算皇上不杀奴婢,用不着奴婢了,奴婢无处可去,也只有死了。”
朱由检一听,明白了高启潜的意思,虽说有奉承之嫌,但高启潜并没有说谎话,他一个太监,皇帝不要了,他能去哪里呢?朱由检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赵谦,他那本奏书,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不知道他这种干法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下去。
朱由检摇摇头,心道这个赵谦倒是很打了些胜仗,就说前不久吧,两千多人硬是把郑芝龙叛军的五千多人灭了,多少次大战的胜利,绝不只是运气的效果,还有他那本奏书,词句流畅,有理有据,很是有一番见识。
朱由检想,赵谦倒是个人才,只是太年轻了,这为官之道还未领悟,硬要往死胡同钻。
“高启潜,你觉得赵谦那本欲与郑芝龙议和的奏书,说的有理没理?”
高启潜一听,可就犯难了,皇上在场面上明明是要剿灭郑芝龙,他高启潜可没傻到为了给赵谦说话就背黑锅的份。不过听皇上的口气,好像是被赵谦说动了,高启潜痛苦地飞快思索了片刻,忙说道:“赵谦冒死进谏,足可见他对皇上还是忠心的,而且在这个当口他说要议和,得面对多大的阻拦?奴婢以为,赵谦的奏书倒不是信口开河。”
高启潜这样说,既没有表示自己的观点,也迎合了皇上的心思,而且也帮赵谦说了句好话,没有枉费别人要叫自己干爹的孝心,可谓一举三得。
段二九 俺不想挨棍
“豆浆油条,豆浆油条……”杭州街边的小贩扯开嗓门招揽客人,正见一个身穿陈旧铠甲的大汉向这边走了过来,这人长得甚是奇怪,脑袋又大又圆,不得不引人注目,小贩急忙打住吆喝,看那军士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准吃了不给钱,反而敲诈一笔。
这油条的来历,倒有一个典故。《宋史》记载:南宋高宗绍兴十一年,秦桧一伙卖国贼,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了岳飞父子。南宋军民对此无不义愤填膺。当时在临安风波亭附近有两个卖早点的饮食摊贩,各自抓起面团,分别搓捏了形如秦桧和王氏的两个面人,绞在一起放入油锅里炸,并称之为“油炸桧”。一时,买吃早点的群众心领神会地喊起来:“吃油炸桧!吃油炸桧!”
那身穿铠甲的军官正是萝卜,刚跟着赵谦从战场上回来,得了一笔赏银,早就憋不住,衣服也顾不上换,便直奔了出来,想找个地儿快活快活。
萝卜见着那摆摊卖豆浆油条的,自言自语道:“老子倒有些饿了。”便径直走了过去,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贩的脸立即愁成了苦瓜,萝卜见状,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啪”地拍在桌子上,“老子在前边刚打了胜仗,小子以为老子不给你钱么?”
“小的哪里敢这样想啊,军爷,油条一个铜板三根,豆浆一个铜板一碗,您这银子,小的找不起,您看……”
萝卜便将银子收了起来,摸出一把铜板:“给老子拿些过来便是。”
“是,是,军爷请稍等。”
这时旁边两个短衣汉子小声说着话,显然对萝卜吃豆浆油条还摸银子的事羡慕不已,其中一个说道:“等老子有了钱,喝豆浆就喝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吃油条就吃六根,吃三根,扔三根……”
萝卜听罢顿觉好笑,笑骂道:“没出息!”
小贩正将东西端上来,听到萝卜的感叹,拍马道:“军爷杀敌立功,真英雄,大碗喝……豆浆,大口吃油条,看把人羡慕的。”
萝卜听在耳朵里十分中听,又摸出一把铜钱,塞在小贩手里:“就冲你这话,这些铜板子赏你了。”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对了,这附近有没有窑姐?”萝卜是大嗓门,这句话一出口,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小贩心道看这家伙穿得破破烂烂的,眠月楼怕是去不了,便说道:“那边青石巷子里,只要进入向左边转个弯,军爷包准能找到乐子,军爷,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嘿嘿……”
“哈哈……”萝卜十分高兴,狼吞虎咽扫光了桌子上的东西,直看得小贩目瞪口呆,萝卜吃完,便长扬而去,大摇大摆地走向小贩所指的那个青石巷子。
果然,巷子前段还挺清净,一转个弯,立马热闹起来,楼上楼下,都有涂脂抹粉的姑娘大婶热情地招呼:“大爷来嘛……”“爷,奴家可想你了,上来玩玩……”
萝卜看得眼花缭乱,猛地看见楼上一个姑娘正对着自己眨眼睛,还咬着嘴唇,一副饥渴的模样,萝卜大喜,嚷嚷道:“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妞,等着老子……”喊罢匆匆进了那楼子的大门。
“喂,楼上,穿红衣服那姑娘在哪屋?大辫子那个,下巴尖尖,大眼睛,拿块手帕。”萝卜抓住一个肩膀上搭着白布的小二便问道。
小二想了想,哦地一声张着嘴巴道:“您是说小红啊,可不巧,刚刚有客人了,您等会儿,很快就能完事。”
“操!”萝卜摸出几块银子,“把小红房里那厮弄出来,大爷可不想等他完事!”
“这……行有行规,您看……”小二为难道,随即又说道,“军爷,您不如到后院玩两把骰子,赚了钱包了小红几天几晚,可不过瘾?”
“这里面还能赌钱?”萝卜听罢,手顿时痒了起来,“也好,老子要玩就玩痛快。”
“嘿,军爷真是爽快人,请跟小的来,包你玩个痛快。”
萝卜跟着小二走进一到小门,穿过一个院子,里边还有一个大厅,一进去,里面乌烟瘴气,更是热闹,不过赌钱就要这种气氛才兴奋得起来。
萝卜一进去,众人见他身披铁甲,都投来白眼。萝卜也颇有些后悔,早知道换了身衣服再来,免得被同道鄙视。
“大、大、大……”“小、小、小……”这时旁边一桌传来了激动的喊声,萝卜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边上一个人还解释道:“连续开了十五把大,这一把一定是小。”
萝卜作出一副高端职业玩家的神态,将手臂抱在胸口,说道:“这玩意,说不一定。”
“开!”一声吆喝,围着的一帮人目光齐刷刷注意着那手中盖骰子的碗。
“哎呀,妈的,连着十六把大,见鬼了!”
“少磨叽,愿赌服输,大伙看好了,下注下注!”
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桌子上又摆满了铜钱碎银子。萝卜挤开人群,“啪”地一声,将一锭大银子放在桌子上:“我买大。”
顿时周围传来一阵唏嘘,“啧啧,怕是有三十两!”
萝卜听罢心里一阵得意。
刚刚和萝卜说话那人说道:“连着开了十六把大了,兄弟,不如买小。”
萝卜还是那句话送了回去:“这玩意,说不一定。”
“看好了……开!”
“操,怎么就开小了?!”买大的人纷纷大骂。
庄家将萝卜面前的银子卷了过去:“兄弟,不好意思。”
萝卜面不改色道:“愿赌服输,咱们继续玩。”随即又摸出两锭大银子,“这次我赌六十两,还是买大。”
“好,兄弟有赌品,有气魄!”
萝卜心道老子下把下注一百二十两,再输下二百四十两,不信你就盘盘都赢。
不料没两盘,当萝卜下到一千九百二十两的时候,一摸身上,银子银票都没了,还剩一把铜板,只得将伸进去的手拿了出来。
庄家道:“兄弟,你可要下三千八百四十两?”
萝卜额上青筋爆出,刚才输了那些银子,可是自己标下骑兵千总队的赏银,张岱治军极严,要是知道自己输了将士的赏银,屁股还不得被打烂?
庄家见着萝卜那狰狞的面目,道:“咋地?军爷就能坏了规矩?愿赌服输!”
庄家一句话说完,身后就站上了七八个和萝卜一般高大的汉子,个个怒目。
“娘的!”萝卜大怒,“杂种耍老千!还想打老子不成?”
“你骂谁?”
“老子骂得就是你!”萝卜跳上桌子,一脚将庄家踢翻在地。
几个大汉立即一涌而上,但哪里会是萝卜的对手?只见萝卜拳脚伍得呼呼生风,屋子里顿时惨叫声起,鸡飞狗跳,桌子板凳砸了一片。
萝卜忙拾了一块桌布,将桌子上的银子银票,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统统打包,然后飞快地跳出大门,便狂奔而逃,迎面有人,便使上一拳,打飞出去,如入无人之境。
庄家从地上爬了起来,吐掉断牙和血水,骂道:“没用的东西!快给我跟着,摸准窝,慢慢收拾他。”
萝卜奔回军营,正碰着张岱的亲兵队长晏石,晏石见着萝卜,道:“萝卜兄弟,张将军正找你,赵大人要出城迎接都察院的御史,要你同去护卫。”
萝卜喘了一口气,将包裹丢给旁边的军士:“大毛,叫兄弟把这些钱分了,老子换身衣服,还得去办正事。”
待萝卜赶到总督行辕,赵谦等人已上马要开动身了。张岱见着萝卜,问道:“逛窑子,还是赌钱去了?”
萝卜心道还是二哥了解老子,面上却笑道:“俺哪里敢去,身上脏兮兮的,泡堂子去了。”
张岱看了一眼萝卜身上,“泡堂子?老哥是傻的么?是我就说喝茶去了。”
萝卜愕然,随即傻笑,准备蒙混过关,不料张岱又问道:“骑兵队的赏银你是不是输了?”
萝卜心道幸亏老子耍了一次浑,不然屁股非得被打烂不可。想罢拍着胸脯道:“俺就算赌也不能输兄弟们的钱不是,不信回去问他们。”
张岱道:“这样就好。”
这边还是张岱和萝卜有共同语言,旁边的大哥赵谦,成日的和韩佐信混在一起,张岱萝卜也没办法,谁叫人家都是读书人呢?
“这个姓邱的御史,是元辅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咱们前脚从福建回来,都察院的人后脚就跟到杭州来了,恐怕大人的奏书引起了元辅十二分的不满。”韩佐信和赵谦并马而行。
赵谦道:“连招呼也没给元辅打一声,怪不着别人不满。上次给西虎营置办军械,用的银子……”
“今年的税银。浙直赋税,从万历年间起,从来没有完成过定额,咱们今年完成定额,还有剩余,按理不该察到这上头来,只是现在……”
赵谦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再说吧,咱们不就是要皇上看到,元辅忌恨咱们么?”
孟凡一直紧随赵谦左右,这时他发现了街边上的异动,一群汉子一直跟着,看来是来者不善,忙回头低声喊道:“张将军,边上不对劲,叫兄弟们打起精神。”
萝卜一看那些偷偷跟随的汉子,一看之下,冷汗直流,那不是赌场那帮人么?直娘贼!吃了豹子胆,这会儿还敢对老子动手?
萝卜心里扑腾直响,他倒不是怕了这些亡命徒,只是大哥在这里,要是被二哥知道了是因为自己才令大哥身陷险地,那可有得苦头吃。萝卜不敢吭声,他知道这些亡命徒,为了钱啥事情都做得出来,又不敢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熬着。
不料那些亡命徒见侍卫不多,还真敢动手,一个个盯着萝卜,将手伸进了衣服。他们个个都有血案在身,都是脑袋放裤腰带上的主,探得那萝卜住在军营之中,自然不敢去攻军营,这次在大街上,恐怕是唯一的机会,杀了便跑,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
一个大胡子汉子挤到人群边上,正要率先动手,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惨叫一声,大胡子便向后仰倒。
“啊……”街上顿时混乱起来。
孟凡一枪得手,急忙和侍卫将赵谦韩佐信拉下马来,护在正中。
那些亡命徒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赵谦,直扑萝卜而去。萝卜“刷”地一声拔出腰刀,迎头就是一刀,前边那亡命徒忙转攻为守,用短刀护住头顶,可哪里抵得住这雷霆一击?短刀立时被砍飞,不知了去向,脑袋生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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