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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涅盘(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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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宫女奉上茶水,庄宜殿的执掌女官沈秋笛率先上前一步叩头请安,口中说道:“奴婢庄宜殿掌闱沈秋笛参见梅贵人,愿梅贵人如意吉祥。”
不错,庄宜殿竟然安排有一名七品女官,足可见此时的我有多么受人待见。我看了她一眼,见她大约二十五岁上下,生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肤色白净,杏眼有神,一副稳重精明的模样。
随后,跟在她身后的四名宫女也一一向我见礼。
照例,宫中的贵人有四名宫女服侍。然而,太皇太后给了我两名,我便有六个了。本来,我很是不惯被人服侍,只是在这宫中,我无根无基,现在,自然不会嫌人多。毕竟,我现在是可领份例的宫嫔了,而这些女官宫女的俸禄并不需要我出。
心念转动间,我没有说话,无意中保持了恰到好处的沉默。娘亲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我才对仍跪在地上,低眉顺目,无比安静的五人道:“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的人了。我不管你们在这宫中有着怎样的过去,眼下,到我名下当差,聪明伶俐自然是好的,忠心更是一个奴才的本分。若你们能做到这一点,我自不会亏待你们。若你们做不到这一点,总是三心二意的,那么,请尽早离开,不然,可能会有的下场,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
五人登时神色凛然,齐声道:“奴婢们绝不敢做半点对不起贵人娘娘的事,必当忠心耿耿侍奉娘娘。”
我暗舒了一口气,笑了笑道:“起来吧。”又吩咐来到清梅堂的红情将早就预备好的银子赏下去。看着五人唯唯诺诺地谢恩,我起身准备离开。
沈秋笛看见我的动作,迎上来道:“贵人娘娘可累了?是否要随奴婢去歇息?”
我淡淡地道:“不用。你们先下去吧,我送送姚姑姑。”
宫嫔卷
第026章、承乾
因为我是有封号的贵人,在目前的承乾宫内地位最尊,所以,娘亲回去钦安殿之后,承乾宫内的众位小主犹如事先约好了一般,齐刷刷地来看我。
清梅堂的后堂是我的寝殿,由一座黄花梨木雕镶嵌水晶琉璃的大隔断隔成内外两间。其时,我正在寝殿外间黄花梨的桌台上温习药草图谱。听了沈秋笛的通报,我将桌台上图谱的垒叠而起,随手找张白纸一遮,便走了出去。
我的寝殿除了红情与碧笙,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所以,我倒也不虞这些图谱被人看到。何况,熟记这些植物之后,我早就不在图谱旁备注了。
清梅堂内,最挨近主位坐着的是萧贵人。萧贵人身形修长,皮肤偏黑,杏眼高鼻,颇有点异域风情。后面的分别是:舒小仪、关才人、安才人、白美人、秋选侍。见我出来,她们起身给我行礼,只有萧贵人仍旧坐在椅子上,只将上身略福了福。
我命瑞珠、宝珠给她们换过茶水,方坐下来道:“众位姐妹有礼了。”
萧贵人和我同位,虽然没有封号,但是入宫比我早,我亲热地尊她为“萧姐姐”。在座各位只有白美人是比我小的,年方十四,亦是刚刚入宫。
然而,说起来,她们的来头都比我大。而且我刚刚搬入清梅堂,几乎身无长物,就连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是年前在钦安殿时,太皇太后吩咐人给我做的,与个个穿着时装、头配瑶环的她们相比,我自然寒酸了些。
皇上极少到承乾宫走动,这些宫嫔是惯被冷落的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们巴巴地到我这清梅堂来,是要瞧我的笑话,还是存了心思要分点君恩。
可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眼下,皇上对我似乎是君恩浩荡,然而,谁能肯定他不是一时兴起呢?这宫中的美人实在是太多了,有才气的也不少。
白美人身量未足,娇小可爱,一派天真,我特地吩咐昭儿拿了许多可人的点心给她吃,她果然很是欢喜。萧贵人对待我的态度客气而疏离,我便也淡淡笑着和她说话。安才人、秋选侍安安静静地坐着饮茶,只有关才人对我很是热情,有讨好的意味。
不过除了白美人,我发现她们眼中都不经意地流过鄙夷的神色,似乎我是承乾宫中的暴发户。
我并不以为意:我何止是这承乾宫的暴发户?我应该已经成为这整个后宫的暴发户才对。背后腹诽我的人,想必早就不知凡几。
我实在不擅应酬这些人,禁不住面露困色。萧贵人看到我的神色,不禁微微一愣,反而一改常态,脸上堆出笑来,她道:“梅贵人似乎身体不妥,咱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关才人随即走上前来,语带关切地对我道:“既是如此,妹妹你好生休息,姐姐改日再来探望你。”
我又吩咐昭儿将白美人爱吃的点心多包上一些,让她带走,才由着她们告退,各自回去寝宫。
沈秋笛安顿我在清梅堂东侧琉璃碧纱橱后的暖阁暂时歇下,我捧着手中的茶盏打发她们退下。我现在非常缺乏人手,然而,内侍省安排给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敢相信,
沈秋笛是正七品的掌闱。通常妃以上的宫嫔才有权利用到七品以上的女官,我猜测不到沈秋笛是哪位娘娘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便愈加不肯亲近她。
至于另外四名宫女,瑞珠、宝珠、昭儿、篆儿,娘亲调查过她们似乎倒是身家清白,然而,在这后宫中,人心素来不稳,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了变化。
假如凌碧珠尚在就好了,我一定想办法将她调到我身边。即便她有野心也罢,她的本质并不坏,且她是一开始就与我在这宫中相识的人。
感叹惋惜之时,我不由思考谁才是如今清梅堂中可堪使用的人,想来想去,也唯有太皇太后给我的红情和碧笙了。至少,对于我在钦安殿中跟随姚姑姑学习药术的秘密,她们是能守得住的。而姚姑姑是我娘亲的事实,在这后宫中,想必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一时之间,我目视东暖阁入口的翡翠流光,思绪陷入惘然。
忽然,沈秋笛的声音将我惊醒:“禀报娘娘,皇上有赏赐到,请娘娘出来迎接。”
我下了榻,稍微整了整仪容,出暖阁而去。
沈秋笛候在暖阁门口,见我出来,便领着我出到清梅堂前的院子。空落的院子里,此刻站了十几、二十个宫女。领头的御待诏华姿上前一步道:“娘娘,这些都是皇上给您的赏赐,请查点。”
再次见到这位将近三十岁的御待诏,我极为客气:“大人辛苦了,何不进来歇息一下,喝杯淡茶?”
华姿笑着道:“多谢娘娘美意,皇上还差遣奴婢做别的事情,就不久留了。”我面露惋惜地一直将她送到了宫门口,才回来察看皇帝的赏赐。
皇帝的赏赐中,有绫罗绸缎、最新颖的裁衣布料,珠宝首饰等,甚至还有宫殿里可用的家具摆设。最引起我兴趣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和一叠久藏的生宣。这叠生宣色泽柔和、柔韧性极强,想必本是御用之物。
我吩咐沈秋笛带领四名宫女将这些赏赐收入我的小库房,预备自己将这叠生宣放置妥当,然而,当我抱起这叠空白的宣纸,一本洒金笺就落在了地上。刚想吩咐谁帮我拣一拣,我模糊瞥见最上面的一张笺纸上似乎有字,便连忙自己回身将它拣了起来。
宫嫔卷
第027章、侍寝
回到寝宫,将红情和碧笙都支了出去,我才小心翼翼地翻出这张花笺——夹在御赐生宣中的花笺,想必应是皇帝所写。
只见上面以一种遒劲有力、俊秀挺拔的笔触写着一行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没有落款,但毫无疑问应是出自皇帝之手。
这是什么意思?是约我在哪里相见的意思么?“人约黄昏后”,时间有了,那么,地点呢?——我有点迷茫。然而,我还是心中若有所感似的召进沈秋笛宣布早点传晚膳。
这是我到承乾宫之后,享用的第一顿规格不同的晚膳。只见花色纷呈的宫廷膳食摆满了一桌子。有宫廷名菜“浑羊殁忽”、灵消炙、红虬脯、玉尖面……竟然还有西域的葡萄美酒!
饶是我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今晚的这顿膳食逾越了应属我的份例。难道这就是皇帝所说的“人约黄昏后”?可是,人呢?我不会想皇帝会和我一起来用这顿晚膳,毕竟,如此丰盛的膳食在皇帝的规格上还是寒酸了些。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用了心思的。
果然,布膳的尚食局女官说道:“贵人娘娘,这顿晚膳是皇上特地吩咐的,皇上让您好好享用。”
我微笑点头,将目光投向那份浑羊殁忽。据说这道菜的做法很特别:用五味调拌好的猪肉和糯米饭,放到去掉毛和内脏的鹅腹内,再把鹅放入羊腹中,用线缝好羊腹后放在火上烤,待熟后取出羊肚内的鹅食之,美味无比。
红情看到我的眼色,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些放在我面前的空碗中。
我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点浑羊殁忽放到口中……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然而只过了一瞬,无比鲜美的味道顿时冲击了我的味觉。这还是鹅肉么?有糯米的甜香、有猪肉的细腻中和了鹅肉的粗犷,五色香味渐次弥漫开来,种种味道从我的舌尖满溢到口,甚至到了我的脑中。
这一瞬间,不知道是被美味冲击了、还是被某个人感动了,我有一点点想哭,然而,面对着眼前几个服侍着的宫女,我强作面无表情地咽下了这一口美食。
无论我有多爱吃、多想吃,我也吃不完这一桌,更不能真的吃完这一桌。膳毕,惋惜地看着宫女们将菜撤下去,我笑了笑,道:“光顾着服侍我了,你们都饿了吧?这菜还不错,你们分了吧。”
几名宫女立刻脸露欣喜,连连谢恩。
看着她们都散了,由碧笙扶我到东暖阁小憩,我斜靠在贵妃榻上对她挥了挥手,道:“你也去吧。”
碧笙看着我道:“奴婢就在这服侍主子。主子不用担心,等红情吃完自会来接替奴婢。”
我也不再多说,微微闭上了眼睛。碧笙贴心地蹲下身子,在我的腿上轻轻捶打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辰光,我感觉有人掀开了外面碧纱橱的帘子,顿时睁开眼睛:“皇上!”看清来人,我不由惊呼道。
碧笙早已跪下见驾:“奴婢参见皇上。”
我也挣扎着从贵妃榻上起身,要给皇帝见礼。
皇帝紧走两步将我按住了,笑着道:“不用多礼。”他又转头对碧笙道,“你先下去吧!”便转身坐在了榻上。我对碧笙使了个眼色,让她稍等一会儿,连忙问皇帝道:“皇上要喝点什么?”皇帝信手掀开放置在贵妃榻中央小几上的茶壶盖,鼻子凑近闻了一闻,说道:“好香!这是什么?”我答道:“这是臣妾吩咐下人用雪水烹制的花果茶。”皇帝道:“这倒新鲜,朕就喝这个了。”
碧笙连忙将一个干净的空杯子斟满,放置在皇帝手边,随后告退而出。
见再没有人在场,皇帝将一双惑人的桃花眼转到我身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被他看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拿话问道:“皇上今天怎么会来清梅堂?”照说,光顾只被册封一天的宫嫔的寝宫这种事很是少见,容易引起宫内其他人的闲话。何况,他若真的想见我,还可以召我去乾清宫。
皇帝板起脸,眼中却透出笑意:“怎么?朕不能来么?”
我连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问,皇上的那张花笺上,写的句子,是、是这个意思么?”
皇帝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道:“朕只是想来看看心爱的梅贵人的新住处舒不舒适、她在这新住处习不习惯而已。”
我红着脸道:“臣妾很好,谢皇上!”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一个旋身,和我挤到一起,笑道:“还是让朕亲自看看,朕才放心。”说着,便将我抱坐在他腿上,然后对我上下其手。
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好一面欲拒还迎似的挡着他手的动作,一面哆哆嗦嗦地道:“皇、皇上,何不召、召臣妾去乾清宫侍、侍寝?”
皇帝的动作顿了顿,扳过我的头与他对视,促狭道:“怎么?这么着急想爬上朕的龙床?”
我登时感觉自己的脸被红晕烧得滚烫,嗫嚅道:“臣、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无奈声音渐渐低如蚊蚋,很难叫人听得清楚。但是,我想,近在咫尺的皇帝还是听清楚了我究竟说了什么的!
然而,他故意装聋作哑道:“什么?你在说什么?”说着,就把耳朵凑到我的嘴边。
我气鼓鼓地嘟着嘴没有做声,他忽而又嬉皮笑脸起来:“你亲朕一下,朕就什么都能听到了。”说完,将自己的嘴撅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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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嫔卷
第028章、圣眷
被他搞的没有办法,我只好又羞又急地在他红润的唇瓣上轻琢了一口。他顿时咧着嘴笑开了,等他笑了个够,当我以为他就要说出原因的时候,我骤然感觉到他抱我的那只手臂一紧,另一只手臂伸到我膝弯下,顿将我打横抱起。
见他也站起来,我连忙问道:“皇上要带臣妾到哪儿去?”
他望着我笑着道:“当然是比乾清宫的龙床更好的地方!”
我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禁不住羞了个满脸通红。就听他爽朗的笑声盘旋在我头顶,我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被他抱进了寝宫。
寝宫里没有一个人,却早就燃起了名贵的沉水香。我忍不住慨叹这帮宫女都是人精儿。
皇帝抱着我小心地绕过隔断,仿佛唯恐不小心让我的头或脚撞到哪儿。与在钦安殿时不同,他这次极为轻柔地将我平放在床榻上,然后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宫内烛火未灭,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皇帝身上条理分明的肌肉,支撑出一具强健挺拔的体魄。我的视线顺着他的脸、锁骨、胸膛缓缓下移,终在将移动到小腹的位置时,胆怯地闭上了眼睛。
皇帝轻笑了一声,翻身上榻,侧躺在我身边,用一种充满蛊惑的声音对我道:“湘儿,咱们玩个游戏,如何?”
我惊异于他语气的蓦然转变,睁开眼睛,却正望进一双充满兴味的眼眸,我不由怯怯地问:“什么游戏?”
皇帝看到我的样子,似乎趣味更浓,却故作随意地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朕不用手,如何?”
不用手?我迷惑地看着他:“那用什么?”
皇帝神秘一笑:“用口,还有别的……”
我登时意识到他话中所指,又被闹了个红脸。
皇帝追问道:“怎么样?”
我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皇帝又道:“湘儿也不准用手哦!”我又微微地点了点头。得到我的保证,他才将头埋到我胸口,竟然就用牙齿解起我胸前的衣结来!
我差点抬手就要按住他的头。后来又想:皇帝给你解扣子,无论用的是什么方法,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于是,我只有强忍他的头发不时拂过我下颚时的瘙痒,任他在我的胸口动作。
话说用牙齿解衣结可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在如此香艳旖旎的气氛下。皇帝的额头渐渐生出一层薄汗,而我的胸口也被他蹭得酥痒难当。
半晌,最外面的衣结终于被他解开,他不由欢呼一声,而我也暗暗舒了口气。下面就没有什么难度了,虽然颇费了一番功夫,但是我的衣服还是毫无悬念地被皇帝褪了下去。
今日的沉水香中,不可能再有迷药的成分。然而,皇帝似乎仍旧很兴奋,并将我也带上了喜悦的云端……
我枕着皇帝的胳膊,隔着寝宫的花窗望出去,月亮真的爬上了清梅堂后小花园内栽种的柳树枝头!皇帝将我环在胸前,我的背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只听他在我耳后轻声说:“湘儿,朕想要你给朕生个孩子。”
我的身子顿时一僵,心绪紊乱。
我心道:他为何要对我说这句话?他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句话?以我和他只有这几日的“交情”来说,现在说这句话,会不会早了点儿?
虽然,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几乎都可以算是皇帝的女人,他宠幸了谁、要谁帮他生个孩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为什么是只受了两天宠的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尽管我无法拒绝。
见我久久不答,皇帝想将我的身子扳过去,我只好主动翻过去,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道:“皇上宫里那么多美人,为何不让别人去生?”
皇帝不说话,只笑吟吟地望着我,我这才感觉到自己语气中酸酸的醋意,登时明白自己说了傻话。皇帝爽朗地大笑起来,我忍不住嘤咛一声,将头埋到皇帝胸口,却在闻到皇帝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时,脑子渐渐清醒——且不论眼下的我究竟对皇帝是何种感觉,皇帝对我说出这个要求,并非那么简单。
联系到皇帝膝下空虚、宫中皇嗣命运多舛,就不难想到,如今的形势是多方势力纠缠争夺的结果。因此,无论谁有了皇嗣,都会是各方利益注视的焦点;而谁能将皇嗣生下来,更是多方势力均衡的结果!
这样想,便觉得皇帝真是可怜。虽然他很是多情、总叫人以为他也许是无情,但是没有孩子,并非是他不喜欢孩子、不想要孩子。只是他明白,孩子母亲的人选尤为重要。
我不敢想:难道我会是这个合适的人选么?
皇帝的笑声停了,我偷偷抬眼仰望他,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近在我的眼前,我竟然发现他的下颚透露了我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坚毅。
我忍不住想: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我,对他又是抱持着怎样的一种态度?
“朕喜欢女孩子。”皇帝清越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湘儿,给朕生一个如你一样美丽的公主。”
女孩子?可能不那么容易成为各方谋害的对象。可是,怎么控制?我怎么能知道假如怀上,肚子里的小人儿是男还是女?
“好不好?”皇帝追问道。
他的追问使我猛然警醒:我怎么会在考虑如何辨别男女、掌握性别的问题?我明明还没有答应他!忽然之间,我极想探索自己的内心,对晋云帝这个多情种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于是,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是臣妾不想答应皇上,只是臣妾害怕……”
皇帝用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凝视着我道:“害怕什么?”
我有点不敢直视他,微微颤动着睫毛,垂下了眉眼:“臣妾害怕无、无法平安诞育子嗣。”
皇帝松开了抵住我下巴的手,久久不语。他是不是生气了?我想。忍不住又偷眼去瞧他,只见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不知名的远处,一副深思的表情。
我暗叹了一口气,努力不去惊动他。然而,我却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这个局,无论,我是不是喜欢皇上,从此,他都会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
宫嫔卷
第029章、请安
我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昨晚我们都没有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而在皇帝久久的沉默中,我枕着他的手臂不知不觉地睡去。
早上,红情和碧笙进来服侍我起床,才告诉我说:皇上一早就起来了,见我还睡着,便吩咐不要吵醒我,然后自个儿走了。我不由想:今儿个是大年初二,皇帝不用早朝,他起那么早做什么?
坐在梳妆台前,红情问我:“娘娘,今天梳个什么发式?”
照例,受了册封的宫嫔在第一次正式侍寝后,需要去参见皇后,加上今天是大年初二,无论如何,我都要到坤宁宫走一趟。
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这还是我在上次柳嫔流产事件之后,第一次面见皇后。而今日的坤宁宫中,想必去请安的宫嫔不会少。——本来,我还以为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用见到这些人,然而,现在天不遂人愿,我不但这么快就要去面对,还要以同是皇帝妻妾的身份去面对。
好在,皇帝的言行使我不是那么惊恐。——皇帝昨夜是否专程来给我定心的?我不得而知。只想说,假如是的,我承认我被他打动了;假如不是,我也感激他的这份用心。毕竟,哪个女子不想要一个体贴疼爱自己的夫君?
将心神收回,我淡淡地对红情道:“就梳个挑心髻吧。”挑心髻是种圆扁髻,髻上用宝花装饰。与高髻不同,也不用钗簪装饰。可以让我显得不那么出挑、也不那么朴素,毕竟,大过年的,虽然不能争艳,可也不能不给皇后面子。
梳好发髻,碧笙手脚麻利地给我扑上胭脂水粉,我又挑了一件水红色上绣银色云纹的宫衣穿上。收拾妥当,出了清梅堂,宫轿已候在庄宜殿门口。我上了轿,由沈秋笛和红情二人在轿后一路跟了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轿子停下,轿外有宫女粗声粗气地喊:“坤宁宫到,请梅贵人下轿。”接着,有一个宫女挑起了轿帘,红情上前扶住了我的手,一路进了昭阳殿。
宫嫔们到了十之六七,一一按身份位次坐下,寂然无声。
我坐在最末,向上看去,只见皇后宝座左手边的第一个位子上坐着宁贵妃,她低垂着眉眼,面目沉静如水,也不与其他人说话,只小口啜着杯盏中的香茗。
接下来的三个座位空着,淑、贤、德三妃一个未到。
再顺着看下来,座位上的宫嫔我大多不识,想来应该是各宫妃位和九嫔。渐渐地,我的视线移动到了座列尾部,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与其他宫嫔不同,柳嫔注意到了我的到来,正用恨恨地目光盯视着我。想来,她还是认为是我谋害了她的皇嗣。不过,我想她的恨意并非如此简单——皇嗣事件过后,皇上并不时常去翠微殿了,而是像对待皇后与四妃一般,偶尔虚以委蛇一番。我真不知道是皇帝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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