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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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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般,满是纯情的渴望。
  
  “咳,你说她啊,她就是我说的郭嬛姑娘!”洛水看见此等场景,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郭嬛姐姐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她做为中间介绍人,也应该庆祝一下他们一家团聚才是!
  
  “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出来?”曹冲仍旧有些不解,微微转头看向洛水。
  
  “这个——当然是我有意的安排,”洛水调皮的眨了眨眼:“郭嬛姐姐已经替子桓生下子嗣,这件事情,我也总是要处理好的,可不能委屈了她!”
  
  “可是,嫂嫂,毕竟你才是二哥的正妻,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吗?”曹冲有些担忧的问道。
  
  洛水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对子桓,我可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啊!他想利用我这贵不可言的命格,我随他去了。他不愿让我参与曹家的政事,我也答应他了。而且现在这种日子还是不错的,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上一辈子,对于我来说,这大约也是最好的结果吧!”
  
  “洛水,你是一个应当得到幸福的女子,只可惜命运弄人。”曹冲并未说话,却是一直沉默聆听的曹植缓声评价了一句。洛水微抬了头,凝视他一刹那,心中数千话语,最终,却还是归于沉寂。
  
  如果我需要幸福,你——能给我吗?
  
  洛水心头尚有一个问题盘旋不停,看到曹植那双明亮的眸子,这句话却说什么都讲不出口。
  
  “说这些也没用,”沉默许久,她总算闷声回答了一句:“我不信命,只信自己。”
  
  回答她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等到她以为曹植再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着感情的低语:“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洛水怔怔的抬起头,却看见曹植的眼中仿佛出现了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温热,仿佛一泓清泉一般,悄然将她心中的疑问抚平,一丝不知名的感情隐藏其中,并不甚明显,却仍旧固执的存在——
  
  他,是在回答她吗?还是,这只是单纯的安慰?
  
  不管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知为何,他这样一句极简单的话,一个极平常的眼神,却猛然间令她心头一颤,仿佛身心中极为隐秘的一个角落被人突然捅破一般,数不清的茫然与无助瞬间将她攫住,她不由得怔怔顿住脚步。抬头看向眼前数不清的花灯,许久不语。
  
  “不了,再在外面游逛几圈吧——”洛水的神思渐渐渺远,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凄然的笑容:“我不想回去——真的不想!我只相信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不对,这不是我,我不要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说到后来,洛水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呢喃些什么,自从穿越以来一只紧绷的心绪,总算在此刻稍微放松下来,眼前的人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轻易地走入她深心之中,看透她最深最沉的一丝疲惫与痛苦。
  
  “我不想嫁给曹丕,真的不想——”她下意识的喃喃着,眉心微酸,却没有掉下泪来。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曹植和曹冲走上前来,分别握住她的肩膀,曹冲的眼中闪烁着满满的关心与担忧,曹植的眼,却隐藏着一丝微小的灼热。
  
  “对不起,失态了。”洛水不愿让他们过多担心,连忙定了定神,用力呼出一口气,巧笑着说道:“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曹冲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向曹府的方向。洛水微微扭过头去,却有些奇异的从曹植眼中找出一抹哀伤,连忙故作不知的微笑而对。
  
  如果不能哭,她也要笑得比任何人都开心。
  
  既然命运选择了让她来到这里,她便更要乐观,要比别人都坚强——

                  鼓吹迎新人(下篇)
   上元节过后,曹操准许了曹丕的请求,郭嬛终于披上了头盖,穿上玄色礼服,吹吹打打的被曹丕迎进门来做妾。同时进门的,还有两位曹丕府上原本的婢女。
  
  二月初九,是由赞者卜卦而得的黄道吉日。
  
  婚礼当日,洛水带着两个孩子前去观礼。做为正妻,她更是要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贤惠”与“大度”,不仅要前去观礼,还要亲自为新娘解下头盖,多加劝勉。
  
  秋枫园中一派吹吹打打的火热景象,虽说这一次只是娶妾,但由于洛水当初的身份,以及各人的不同心情,这次婚礼,竟比洛水这个正妻进门时还要热闹很多。
  
  刚一出门,曹叡和曹翎便拉着她的衣袖问个不停。
  
  “娘,爹爹又要娶妻子了吗?”
  
  “对啊,原来郭姑娘并不是你们的娘,现在是了——”洛水微笑着回答道,微微镇定住自己的神思,微笑着向四周众人致意。
  
  由于郭嬛的要求,这次婚礼的大小事宜全部由李氏与任氏两位小妾操办,洛水刚好也不愿操这份心思,便乐得束手不管,只演好自己的一出戏便足够。
  
  带着曹叡和曹翎走了一段路,洛水竟是看见了李氏与任氏两位婚礼主办人,以及今年刚满四岁的小曹协。出于礼节,她还是带孩子走过去,同两人见了礼,客套一番。
  
  李氏的脸色一如既往,温和宽厚,平时也只是闷头照顾孩子,绝少有声响。任氏的脸色却不甚好看,面对洛水的目光,似乎是有些忿忿不平之意。
  
  洛水看见她这等眼色,内心里也只有微微苦笑——这任氏原本就总是找她的麻烦,现在,仿佛还有了些变本加厉的倾向。真不知自己是那里得罪了她,竟让她如此恨之入骨!
  
  “七叔,七叔,周哥哥!”
  
  “四叔——”
  
  正在洛水盘算着心事的时候,两个孩子却分别从她身边飞扑出去。她连忙转头去寻,却看见曹冲,周不疑和曹植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走入秋枫园,曹冲和周不疑正在跟叡儿不停玩闹着,在秋枫园中跑来跑去,娇小的曹翎却只是蜷缩在曹植的衣襟里,倔强地想让他低头。
  
  “叡儿,翎儿,你们两个别闹了!”洛水觉得此情此景毕竟正式,便故做生气的轻唤了一声。
  
  “没关系,两个孩子很听话!”曹植微微低头抱起翎儿,小家伙只是不停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四下看着,樱桃似的小嘴儿一撇,看去可爱至极。
  
  洛水见状不由得轻笑起来,刚想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却是郭嬛与另外两名侍妾已经由婢女搀扶着走出厢房,进入一边搭盖的青布庐中。
  
  曹丕一身相似的玄色喜服,早已等在一边,曹操与卞氏坐在厅中主位,洛水连忙向曹植点了点头,疾步走过去,坐在卞氏下首的一处席位上。
  
  四周众人甚为喧闹,虽说同时进门三位妾室,曹丕却独拉着郭嬛手中的红绸,缓缓走上前来叩拜曹操与卞氏。郭嬛蒙着绸布,玄色的厚重喜袍,却依旧掩盖不住那娇俏玲珑的身形,行走之间,看去竟也是楚楚生辉。
  
  洛水轻抿了一口酒,不说话,也不动。
  
  在赞者的带领下,曹丕与郭嬛拜完了堂——说是拜堂,其实是各拜各的,毕竟新娘有三位,不管怎么拜都是别扭。
  
  拜完了堂,众人正要愉快饮宴之时,曹操突然端了酒,往洛水方向遥遥一举:“甄夫人,我也敬你一杯,子桓刚回来不久便又要操办亲事,你也受苦了!”
  
  虽说曹操的话音平静至极,她却总觉得他的目光中隐含探究,说不出的危险。
  
  洛水抿抿唇,一时间竟没敢答话。曹操的这句话表面上听去是关心,实际上却是在些微试探着她的态度。如果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意,只怕就要被人说成是悍妻妒妇,天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名声来!
  
  她能感到曹丕那隐含探究与猜测的目光,却只能故作不知,单纯地抬起头来,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很是无辜的样子。好在甄洛这张脸所占的优势不小,她抬起头,目光看向众人的瞬间,席下立刻便呆了一大片。
  
  “舅爷何出此言,妾身为夫君分忧是份内的事,更何况昔时黄帝子孙繁育,有许多都是妾室所出,夫君若是广纳淑媛,以封继室,妾身的心愿自是满足。”想了一下,洛水干脆大大方方的举起酒杯,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单纯的微笑。
  
  “此真孝妇也!”
  
  “甄夫人不愧于那个‘洛水之神’的称呼,当真是德貌兼备,二公子得妻如此,实乃大幸!”
  
  席间人不停地议论着,洛水只是维持着那一丝清纯的笑容,心里却暗自松下一口气,还好,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忽然从身后射来。洛水连忙转头回视,却是任氏,她的目光中有愤懑,有无奈——种种意味不明的情绪在她眼中悄然闪现,最终——竟是凝结成一丝恨意!
  
  洛水被这样的目光一看,不由得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噤,连忙喝下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 ***
  拜完了堂,接下来,洛水便要亲自为新娘掀开头盖,并敬酒示意。
  
  洛水端过食案上的酒杯,巧笑盈盈的走向三位新人,亲自引她们坐到席位上。
  
  “郭姐姐,不要紧张,是我,”沉默了一下,她还是握住了郭嬛的手,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眼见得玄布头盖下的郭嬛微微颔首,她便轻轻为郭嬛掀开了盖头。
  
  今天的郭嬛,竟是出奇的美丽,娥眉淡扫,一双细细的凤目清亮如星,虽说跟洛水这般著名的绝世美女站在一起,却仍旧没有沦为陪衬。
  
  洛水微微向她笑了一笑,又走到另外两位新人面前掀开她们的头盖。
  
  待到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洛水身上的时候,她只是浅笑晏晏的举起手中酒杯,分别与三位新嫁娘轻轻相碰。
  
  “今日起,你我姐妹同处一室,理当相互谦让,相互尊重才是。甄洛在此敬各位姐妹一杯清酒,以示诚意。”一句话说完,洛水动作优雅地喝下杯中剩余的酒水,口中却略有些干涩,几乎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三人分别领了酒,礼貌地喝了下去,接下来便要行同席之礼,即新婚夫妻共坐于一席,同吃一盘菜以示从此共同生活。
  
  曹丕在赞者的引领下缓缓走到席间,洛水忽然觉得有些热,连忙擦擦额角涌出的汗珠。
  
  奇怪,明明是数九寒冬的日子,她竟会觉得热——这怎么可能?
  
  她不由得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额角的汗珠被冷风一吹,让她全身又热又凉,感觉好不奇怪。
  看到众人注视的目光,她连忙举步离开席间,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坐好。
  *** ***
  叡儿和翎儿自有曹植与曹冲等人帮忙照应,她也便再不担心,专心应付起了那些陆陆续续前来敬酒的人,不多时,她便也有三觞酒下肚,脑子也有些不灵便起来,更可恶的是,她只觉得自己嘴角干涩,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浑身上下都有些虚脱的感觉,想来是近几天果真是过于疲惫了,外加上甄洛这个风吹就倒的病弱身子,现在难受些,大约也不奇怪。
  
  又应付了几个前来敬酒的曹氏远亲,洛水已微觉醉意,浑身上下都仿佛变成了个大火炉,热的她有些不适的扭动起身子来,却又不敢动的太过明显,原本便没有多长的时间,在她看来竟似有一年那般漫长。
  
  在众人未曾注意的空当,洛水悄悄解开身上的狐裘,清冷的晚风吹到身上,让她的神思恢复了几分清明。
  
  奇怪,她并不是这么容易醉的人啊,还有,她酒醉了之后,怎么可能全身发热?
  
  洛水心中虽有疑惑,却无奈敬酒的人总是源源不断,她又被人灌了一些酒,渐渐也觉得有些体力不支起来,那股不寻常的热度简直磨得她快要发疯,只怕再过上一刻钟,她就要彻底被逼上梁山了!
  
  实在受不了,她悄悄从衣袖内摸到一枚针灸银针,对准自己腕间的百汇穴轻轻一扎,片刻之后,神智便几乎全部恢复了,口中传来一阵浓郁的酒味,呛得她连连咳嗽几声才平静下来。
  
  抬眼看看,叡儿和翎儿已经各自被婢女领回去歇息,曹植和曹冲也喝了不少酒,走路略有些虚浮,跟她的状况很是相似,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洛水不由得大叹倒霉,只好又拿起酒觞来,在众人的恭维谄媚之中继续喝酒。
  *** ***
  再喝上一口酒,洛水总算尝出了其中的味道。
  
  却是一股清淡的酒香,但她总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劲。先前学医时不停辨认草药的敏感度瞬间攀上心头,她不由得又端起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口。
  
  味道仍是不对劲,这一下——恐怕真的不是她的错觉了!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洛水一边抵抗着又一次翻涌而来的不适感,一边不停回忆着那一闪即逝的奇怪味道,一时间,整个人竟有些怔怔地立在当场,直到另一位敬酒的曹氏远亲轻轻咳嗽一声之后才回过神来。
  
  “实在抱歉,方才我有些倦了,便神思恍惚了些,多有怠慢,万分对不起!”她连忙口是心非地道了歉,硬着头皮又喝了几口酒,用尽了全身解数想将这群像苍蝇一般的人全部赶走,不曾想前来叙话的人竟是越来越多,看得她两眼发晕,先前被勉力压下的灼热此刻来势汹汹的猛然反攻,她只好悄悄咬破舌尖,让那一丝疼痛维持住自己的清醒。
  
  费劲的想了一下,她轻轻走到曹操面前,盈盈而拜。
  
  “舅爷,妾身身体微有些不适,不知能否先行告退歇息?”洛水几乎使用了自己所有的忍耐力才将神智从混沌中拉了回来,不知为什么,看到曹操那双隐含占有欲的眼,她竟忽然有了一种想要依傍上去的冲动。
  
  醉了,肯定是醉了——
  
  洛水不停给自己找着理由,看到曹操点头的样子,如蒙大赦的转过身去,踉跄着离去。

                  酒酣知心夜(上篇)
   走出饮宴的青庐,洛水的神智总算又恢复了些,眼前树木的影像由一个变作两个,又由三个变成无数个——千万条凌乱的影像在她眼前晃晃悠悠地动个不停,让她颇有些烦躁的一把扯掉自己的裼衣,又顺手将狐裘也脱下来,只着单薄的中衣立于寒风之中,体内的热与外界的冷交叉相撞,竟又加速了神智的陷落。
  
  洛水眯着眼,勉力辨认着地面上的东西,头重脚轻的走过去捡起地面上的衣袍。
  
  她不敢先回秋枫园,自己的居处,只能绕着曹府的花园跌撞而行,眼前渐渐变作一片花白,仿佛有无数星星闪耀,整个身子,都仿佛在渴望着什么一般,这样原始的冲动,却让她无端的有了一丝后怕。
  
  这样的症状,只能是——催情药!究竟是谁,下手竟然这么狠,如果方才她在席间失去了控制,见到人就往上贴的话,那她以后也不要做人了!
  
  解此药的方法除了那个之外,好像就只有一种办法了,虽说有些容易受凉——
  
  这样想着,洛水强自呼吸一下,摇摇晃晃的走在花园之中,寻找着莲池的方向。
  
  身后好像有人说话,她有些听不真切。
  
  “嫂嫂,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洛水细心分辨着,竟是曹植。
  
  现在她总算相信了,如果一个人倒霉到一定境界,是连喝凉水也会塞牙的。
  
  要命,为什么她最窘迫的时候,总会看到他……比方说现在,万一她神智崩溃,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就死定了!
  
  她不敢回答,只是匆匆忙忙地加快了脚步。
  
  身体里忽然涌起一阵极为陌生的冲动,她二话不说,死咬着牙关,想也不想便“扑通”一声跳到莲池里。
  
  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充斥了洛水的每一个毛孔,却恰到好处的中和了她体内的热度。在这样足以冻结人心脉的冰冷之中,洛水只觉得通体舒畅,仿佛整个身体,都渐渐的离自己而去,眼前一黑,她便再看不见其余的任何东西。
  
  曹府的莲池之中,那最后的一片衣角,也渐渐沉入水底,留下涟漪点点。
  *** ***
  迷离中,仿佛有人在一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带着初次显露出的急切与痛苦,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自责。
  
  是他吗?
  
  她心中仿佛有些欣慰,微蹙了眉,缓缓张开眼。
  
  许久之后,她总算适应了曹府花园中微弱的光线,忙不迭的坐起身来四下看看,却被那猛然而来的头痛搞得差点再次晕倒。
  
  好容易等到了神智稍微清醒的时候,洛水撑起身子四下打量一下。
  
  看看天色,时间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自己正身处于莲池旁边,落汤鸡一样浑身透湿,冷风一吹,她只觉得冬日的凉意早已一股脑的钻进了自己的骨头里,只怕再过一段时间,就得落下风湿病根了。
  
  既然能感觉到冷,身上的药便是解开了,不过这感冒发烧一阵子估计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洛水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刚才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刚才她要是被药迷了神智,向曹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就全完了。
  
  等一下——曹植哪去了?刚才他不还在的吗?她就在他面前往莲花池里跳,肯定是把他吓得不轻吧!
  
  很是应景的,一阵狂风猛然刮过,将洛水的体温迅速降至零度以下。
  
  “咳,咳——”她轻咳了几声,回头看一看莲池里。
  
  一看不要紧,她“倏”的一下站起身来,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又掉进池子里。
  
  莲池正中,一袭白狐裘正随着池心清波载沉载浮,那正是曹植日常穿着的,此刻被她看在眼里,却只余满心的恐惧。
  
  原来是他把她拖上来的,看这模样,他肯定没学过游泳……
  
  没办法,只好再跳下去一次把他给拉上来了。洛水将心一横,一头便栽进池塘里。
  
  冬日的水冷得刺骨,她的游泳技术原本就不好,再加上这样一冻,身体险些失去知觉,右手依凭本能猛然抓过那一袭狐裘,绞紧。
  
  好在曹植还留着几分神智,被她猛力一扯,便微颤了眼睫张开眼来。
  
  洛水冻得牙关打架,想说话,却又害怕会咬了舌头,只好微微将头偏向岸边的位置,用眼神来表明自己的意思。
  
  刚想要故技重施,带着曹植游回岸边,洛水便感到自己的手中猛然一沉。
  
  可恶——这里的人都跑哪去了?为什么这半个多时辰的时间,这里都是一个人都没有,就像……就像事先安排好似的!
  
  来不及多想,洛水连忙拖着他向岸边游去。
  
  原本她一个人在冰水之中游泳便已属不易,这一会儿又加了一个人的重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重如擂鼓,浑身唯一的感觉,便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凉,仿佛四肢都被困锁于万年寒冰之中,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已冻结,完全失去了运动的能力。
  
  回过头去,洛水恰好看到曹植微微向自己摇了摇头。
  
  他,是要她放手的吧!毕竟一个人的重量,总比两个人好得多。
  
  想到这里,洛水只能狠狠地回瞪他一眼,继续费力的伸出手去,想抓住岸边石块。
  
  嘴已冻得麻木,却又仿佛有一行温热悄然流下。
  
  那是血,在池水中泛出点点鲜红,清淡的血腥味道充盈在曹植的鼻端,却只能让他无语愕然。
  
  洛水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岸的,上了岸之后,冰冷的风瞬间将仅剩的一层里衣冻结成冰。
  
  用尽力气将曹植拖上来之后,她再无力气,只是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胸膛用力起伏不停。
  
  一阵甜腥自喉中涌出,她微侧了脸,一行血迹缓缓而下。
  
  曹植自从上了岸之后便又一次昏厥过去,以她的身体,自然也不能去叫救兵。
  
  洛水有些绝望了,甚至只想一晕了事。

                  酒酣知心夜(下篇)
   “四公子,甄夫人,你们先去我舍上暂避吧。”正当洛水冻得牙根打颤,根本没办法说话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平静的问话声,她细细的辨认一番,竟是杨修!
  
  这样的话,刚才的那个场面他大约也都看在眼里了。
  
  洛水想了一下,考虑到现在也没什么其余的办法,便只好点了点头。
  
  杨修是属于曹植这一边的,应该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我先去叫人,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放心吧,饮宴还没结束,我会暂时瞒住曹司空和二公子。”
  
  洛水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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