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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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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夫人,你才刚生产就出来吹风,快回去!丕儿的事情我来管就是了!”丁夫人见状,匆匆忙忙地走上前去,将卞夫人搀起:“你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是丕儿不听话在先,咳咳……我这个做姨娘的,怎么说也算是管教失职。”说话时,卞夫人似是微抬了眉目,看见一边茫然而立的她,那眼中闪过的情绪却是颇多复杂,仿佛……有一丝淡淡的恨意凝于其中。
她不敢多说什么,心中却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当初的选择。
看看一旁不停斥责曹丕的曹操,再看看环抱小曹植的丁夫人,面色苍白的卞夫人,她只觉得自己心中一寸寸冷下去,一点淡淡的后悔闪过心间——她真的怀念曾经的生活,那时的她,可以自比清高,可以置其余贵介公子的心意于不顾……而现在,她却只能在这并不受人欢迎的夹缝中苟延残喘,这又教她如何心安?
看看门口,再看看曹府。
那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子,却只是浅笑着回头看她,轻声对她说,他会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他会尽量让丕儿接受她……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颇诚恳。
她的双手紧紧相握,沉默许久,终究认命地走上前去,任由他揽住自己的肩膀,轻轻将她带到她日后的卧房。
心悦君兮君不知(下篇)
(3)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三日之后,他遵守了对她的约定,一台软轿,将她接入府中偏房。
由于只是纳妾,他无法置办得太过奢华,却仍旧是为她做足了派头。除卞夫人由于身子虚弱未曾前来观礼之外,丁夫人和刘夫人全都前去,并劝告些今后和睦之类的场面话儿。
那一刻,她披了头盖,一颗心儿纷乱如麻。
自己的未来究竟在何方,就连她自己,都迷茫了……
然而,等到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为她掀开头盖。她看见了他的眼睛,脉脉含情,又温柔多情的眼。
她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将来——留在他身边,因为,他是她唯一的爱,唯一的崇敬。她曾经经过的一切,高傲,拒婚……全都是为了与他相遇,仅此而已……
××× ×××
很快便是三年。
她伴着他由小小孝廉成为那个挟天子而令诸侯的乱世枭雄,收敛起以往的冲动,安安分分地履行着一个妾侍应做的事务。
为了留在他身边,她情愿削断自己的翅膀,将自己曾经的一切全部埋葬。
上天对她尚算厚待,这些日子她一直胃口欠佳,去问了大夫,却是喜脉。
心中激动之间,她不由得流下泪来——她那一份无望的情,总算,也有了一个孩子见证。曹操平日里待她虽是不错,可是……这几年来,他来她卧房的次数渐渐少了,每次来时,也不像先前一样陪她秉烛谈天,行色愈加匆匆。
是啊,他不止属于她,他还有其余的妻妾儿女,还有……一个天下的雄心。
他已有了不少儿女,她腹中的这条小生命,已然不能激起他的太大兴趣。或许,惟一一个真心为她高兴的人便只有……
“环姨娘,植儿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啊?”只有三岁的白衣孩子静静趴在她的膝上,好奇地看向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一双机灵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说不出的讨喜。
“还要再等上半年呢,植儿不要着急!”她只是笑着拍拍男孩儿的头顶。不知为什么,这个由她亲自命名的孩子,总是与她特别投缘:“以后如果有了小弟弟或是小妹妹,植儿别忘了好好照顾!”
“嗯,植儿记住了!”白衣孩子只是认真地点头,笑容大大的,很是可爱。
目送着孩子小小的身影,她的心中忽的就颇有些酸楚。
走出屋去,屋外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此刻,她却恰好看见那个只有三岁的白衣孩子,被另一个大约八九岁的锦衣男孩猛然推入水中。紧接着,锦衣男孩自顾自的离去,似是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被他欺负的人是他的弟弟。
三岁的小孩儿,又哪里会游水……她匆匆走上前,却只看见小曹植拼命在水中挣扎着,由于喝进了水而兀自呛咳。
“植儿,快抓住,姨娘在这里!”实在无法可想,她只能尽量伸长了手臂,费尽千般力气,总算拉住了孩子的小手,将他拖上岸来。
白衣孩子狼狈地被拖上来,依旧呛咳不停。
“你怎么惹到丕儿了,让他一生气就把你给推进水里?”掏出随身锦帕细细为孩子擦拭着,她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
“丕哥哥说,环姨娘不是个好人,他说你抢了爹爹……植儿和哥哥说,环姨娘人很好,他却说什么都不信,还说我一点都不喜欢卞姨娘,又把我推到了水里……每一次说到这些的时候,他总是欺负我,呜呜……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环姨娘不是好人呢……”听见她的问话,白衣孩子似是总算找到了倾诉对象,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心中蓦地大痛,她只是微微转开眼去,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助。
自从她翘家离去的那一刻,她便再无以前足以任性的身份和地位,而现在,她甚至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无力保护……
“植儿,对不起,对不起……”
唯一能说的,便只是这一句道歉了,也不顾及小小的孩子是否听得懂,她只是喃喃说着,不顾孩子身上满是水污,只是将他抱在怀里哽咽不停。
“哼,那个抢了爹爹的女人……四弟,你太让我失望了!”蓦地,头顶传来一个小孩子颇为不平的说话声,紧接着,刚刚离去的锦衣少年竟是去而复返,只是走到她面前,颇有些不平地看紧了她:“如果不是你,娘亲和卞姨娘也不用那么整日担心了!你是个不祥的女人!”
“丕哥哥,你说得太过分了!”不等她开口说话,她怀里的小曹植却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话,看到兄长箭也似的目光,却又匆匆忙忙地将脑袋缩在了她的怀里。
“丕儿,我自问未曾做过任何得罪于丁夫人与卞夫人的事情,你这样说,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弟弟,是否太不公平了?”看见怀里孩子不住抽噎的可怜模样,她实在隐不下心中的那口恶气,便只是开口责怪了几句。
曹丕刚想开口反驳,一边便有一位素衣丽人款款行来,却是曹丕刚刚说过的卞夫人。
见此情景,卞夫人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丕儿,植儿,环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卞姨娘,植弟弟总是说环夫人是好人,但是她从娘亲那里抢了爹爹,我不要嘛!”说罢,孩子小嘴一扁,竟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丕儿,你这是怎么了……还有,植儿,你身上怎么这么湿?难道是丕儿……”卞夫人看看曹丕,又看看一身狼狈的曹植,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却还是问出声来,目光转向曹植,便是多了几分安慰之意。
“卞姨娘,不是的,是植儿自己不小心,掉到水里去,多亏了环姨娘相救。”不曾想小小的孩子却已颇懂得谦让,对刚才受过的委屈一语带过。
卞夫人沉默着看他一会儿,终究还是软化在曹植祈求的目光之中,未曾多问得甚么。
她将这一切看入眼中,却只能微微转开眼去。
纤手无意识地压上小腹,她渐渐明了,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竟是早已成为她如今唯一的指望。
半年之后,她在自己的卧房中诞下一个男孩儿。
曹操得到消息后,只是吩咐下来,为这孩子起名曹冲,其余事情,并未曾多加过问。
月子其间,她只是将小曹冲抱在怀中,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心中无数次期盼着他能来看看——看看她,也看看他这个新诞下的小孩子。
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冲儿到了满月,他没有来。
半年过去了,冲儿的聪慧渐渐显露,只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学会了许多简单的对话。
那个似乎将她遗忘的男人,总算来到了她的卧房,看见床榻上牙牙学语的小小婴孩,总算是有了些父亲的样子,轻轻将冲儿抱起来。
冲儿聪慧通人事,此刻却是一点也不怕生,小手儿伸出甜甜地,口齿不清地唤了他一声爹爹。
曹操这才展开眉头,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看着孩子如此聪慧的模样,他也总算忆起了那个放弃一切来爱他的女子:“婷儿,小冲儿有你在身边,大约也不错了。”
她用力点头,直到眼角酸涩,直到……期盼已久的喜悦泪水,再也隐忍不住。
他是她的天……她已失去了生命中其余的一切,除了爱他,她别无选择。
如果冲儿的聪慧可以让他多在自己身边停留一会儿,那么……就这样吧!她会尽量将小冲儿教养成神童。
(4)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果不其然,由于她诞下的冲儿聪慧伶俐,她也渐渐地得到了更多宠爱。
曹冲出生的下一年,曹昂死在战场上。一向与曹昂亲厚的丁夫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与曹操大吵一架之后便独自回了老家,正室的位置,便就这样空了下来。
数位妾侍中,仅有她与卞夫人曾经为曹操诞下孩儿。她一心期待着曹操能够记得曾经的誓言——他曾说过,要让她做最幸福的新嫁娘,为此,她等待了将近五年,也赔上了一生仅有的一份感情。
可是,冲儿的聪慧,并不曾让他回心转意。卞氏虽出身娼门,却已为他诞下三子一女,正室的位置,只有让她来坐。
她知道卞夫人潜意识里并不喜欢自己,甚至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一向与自己亲善的植儿。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爱情与现实两全其美。
不过……好在冲儿是一个让她自豪的孩子。半岁能言,五六岁的年纪,智力便足以和成年人媲美。
想到这里,她只能浅浅苦笑——是啊,世人都道曹冲是天才少年,殊不知,为了让他愈加出彩,她费了多大的心力。且不说她每日里的督促教习,因了先前听说植儿聪慧,喜爱读书,她便请求他一点点教习冲儿,好在那个日渐沉默的孩子并未说什么,对于冲儿的事情,更是尽了全部心力。
曹昂死后,曹丕便成了嫡长子。他一直不喜欢她的冲儿,这些她都是知晓的。只可惜,对于那个孩子心中的结,她曾经试过解开,植儿也试过,可是,他却是日渐有礼了,待人接物也更加周到,然而……也愈加让人看不透。
紧接着,她又为曹操生下了曹琚和曹宇两个儿子,以及一个小女孩儿曹华。然而,另外的两子虽说聪慧,却说什么也比不过冲儿。更甚得曹丕和曹植也是同样的少年早慧,曹丕八岁可写文,曹植九岁作赋,下笔成章……
而冲儿,她的冲儿……六岁时便想到了以船称象的好法子,自此以后,曹操更是对冲儿刮目相看,置办公务时,也时常带着冲儿一同。
如果冲儿能得到更多的宠爱,她想要见他的愿望,大约……也能够实现了吧!
她不过是一个渴盼着夫君归来的可怜妻子,为了见到他,她甚至不惜将自己最爱的儿子,推向权力斗争的中心。她在女人堆儿里摸爬滚打许久,自然是深深明白这内里争斗的可怕,可是……她只想爱一个人,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而已……哪怕曾经的梦想早已远逝,留给她的,只剩了无尽的白眼和冷漠。
她的冲儿和曹植要好,这些她都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她也渐渐看透了曹丕和曹植的性子——曹丕表面上虽说温和有礼,内里却颇为记仇,心眼不少。而一向不喜与人打交道的曹植,内里性子却是颇为温柔,冲儿有他照顾,应当也是不错了!
时间就这样缓缓推移,一年,又一年。
她不止一次后悔过自己当年的冲动——如果她选择了一位贵公子成亲,做个正室夫人,甚至……随意选一个平头百姓,当个民妇,也总好过如今的生活。
然而,她却早已失却了选择的权利,能做的,便只有默默祈求上苍,让他能多看自己一眼,让环婷儿这个女子,能够在他心中留存下一席之地。
这个卑微的,近乎恳求的奢望,老天竟也不愿开眼同意。
冲儿十三岁那一年,晚间。一年的思念过后,她盼来的,却是满面平静的卞夫人。
他在白日里赐予她正室夫人的衣袍,然,那袍服中,却是三尺白绫。
他说,他会让冲儿为继,并决定扶她为正室。只不过……卞夫人无法容得下她升为正室,她能做的,便只有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为冲儿铺平今后的路。
卞夫人是恨着自己的,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只是不曾想,她会挑到如此时候向她下手。
眼前,冲儿从出生到成长的一幕一幕,一点点,一线线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个孩子,真的是好懂事!他一直明白她心中的苦,却依旧沉默无言地接下了她布置的所有课业,尽量认认真真地学习一切。
或许……他也是会疲累的吧,只不过,那个懂事的孩子只会用天真的笑容将一切掩盖,包括自己曾经受到的误解,还有心中那深深的厌倦……
说到底,她最最对不起的,竟是冲儿!那个可怜的孩子……她真的没有资格,自称为他的母亲。
在卞夫人的注视下,她无言地拴好白绫,静静将自己的颈项套入。
“卞夫人,我这个即将死去的女人,能否请你答允我最后的一个请求?”即将踢开脚凳的一刹,她哀声开口,恳求道。
“环夫人请说。”卞夫人的面色依旧平静,然而,那一丝得色与放松却是说什么都掩盖不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在我离去后,留下冲儿的性命。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不应生在这个世界。”
许是她的眼中太过灼灼,卞夫人的面上蓦然闪过一丝动容。少顷,还是微微点了头。
从此,她总算放心地踢开了脚凳,任由自己的一切陷入黑暗。
朦胧中,仿佛有少女在耳边吟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千百年前,那条悠悠飘荡的船儿上,公子皙听懂了越女歌中的情意,便将她带回宫中,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段风流韵事,也被人如斯传诵了千百年。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越女选择了自己的良人之后,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那个她曾经如此心许过的人,又是否会如她梦中那样?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哪里是不知啊!他只怕早就知道她的望穿秋水,她的小儿女伤感,还有……她发自于内心的渴盼。
只不过,他爱的人并不是她,甚至……不是丁夫人,不是卞夫人,不是刘夫人……不是他曾经遇见过的所有女子。
为了他爱的事务——天下,野心,他可以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儿女情长。
然,正是这样多情又绝情的他,让无数女子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只冀望着能够留在他身边——那是他独有的魅力,当年的她,便是因之沉沦。
可怜又可叹,这一切的一切,也只能是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七卷 赤壁
知己难再得(上篇)
秋日的冰冷渐渐取代了夏日的炎热。营帐之中,旌歌却依旧未停。
新野之战,刘备在诸葛亮的帮助下暂时解决了眼下的困难,接下来,便鼓动全城百姓随军迁移,由于百姓人数众多,他们行军的速度并不快,是以曹操只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极轻易的追上了刘备的残兵。
十月的天气已经颇冷,凉风飒飒,仿佛一把把冰做的尖刀,直往人的骨头里钻。
一灯如豆。
洛水紧紧裹着被子,将所有衣服套在身上,却还是冻得浑身战栗,骨头缝里痛得厉害,她也只能咬牙忍着,随手翻阅着案上摆放的医经。
看了一半,目光便有些模糊了。
她揉揉眼睛,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手臂刚伸开一半,喉头便一阵酸涩,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轻咳,眼前一黑,竟是不知不觉便晕倒过去。
晕倒时的人,总能直面自己内心中最深的一处。包括她,亦是如此。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她屈辱地躺在曹丕身下,承受着他那突来的怒气……他的动作粗暴,让她的身体如撕裂般疼痛,却又偏偏目光如炬,惊电一般让她无从躲闪。从此之后,她便对于近身的人多出了不少恐惧,甚至先前有不少下人在她睡着的时候走近些,想为她放下床帘,却被她模模糊糊地一针扎中麻穴,动弹不得,一直到她第二日早晨悄然转醒,不停道歉方才了事。
惟一一个没被她扎过的人大约就是子建了,不知为什么,她仿佛能感觉到他一般,潜意识里也对他开了个空档,外加上她时常在晚上发病,曹操迫于无奈,便只有将他们二人安排一帐。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是害怕惊吓到她,刻意将声音放到最小。
洛水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想要掏怀中的银针,却被那人一把按住手臂。
这一惊让她不知从哪来的清醒,猛地将眼睛张开,停了片刻,方才将曹操的脸看得清楚。
“夫人,闻说你身体欠佳,本相特意过来探视一番。”熟悉的说话声音,却让洛水一个激灵。
“曹丞相,实在对不起——”她忙不迭的转过身来,果然看见曹操微笑着站在她的床塌旁边,仿佛是刚刚议事归来,他的身上仍旧穿着盔甲,隔着微弱的灯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本相可否在这里小坐?”看到洛水那副雷打不动的淡淡模样,曹操却丝毫不恼,也不等她回答,只是侧过身来坐到了她的床榻边。
“没有考虑到夫人的身体状况,便请你随军出征,这是本相的疏忽,还请夫人见谅。看上去——子建却是对你颇为周到,这样的话,本相便放心了。”曹操坐在她的床榻边,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洛水默默听着,却未加任何评价。
“听说夫人身体欠安,本相也颇为担心,可惜军情紧急无法日日来探,但心中却仍旧是记挂的,如果,我当初没有将你嫁与子桓——”
“丞相,当初与妾身的赌约,您尚未遗忘罢!”洛水听到他的后半句话,连忙开口将句子堵在半路。
“自然没有,倘若本相此次吃了败仗,便放你离去。如果——本相此次能够肃清全国势力,你便要答应我与子桓的条件。”曹操平静地回答道。
洛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犹豫着接了一句:“那么,丞相想要妾身帮您做些什么?”
“很简单,给我《青囊经》。”曹操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洛水愣了一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中有了一丝犹豫,她却还是平静的点头:“好,倘若丞相真的能够肃清江南,《青囊经》一书,妾身自然会双手奉上。”
话虽这么说,她的心中却早有了主意——倘若曹操真的要拿到那本《青囊经》,她便立刻将医经烧掉,还好她已将那本书册翻过无数次,差不多是倒背如流了。
“好,此次本相出征必胜,青囊经这等邪书,还是交由本相保存最为妥当。”曹操的声音却颇有些自得,洛水只是冷笑一声,兀自的抱着臂,没有说话。
“本相军中尚有事物,便不再多留了,甄夫人,告辞。”又等了一会儿,曹操悄然起身,步履轻轻的离开营帐。
洛水等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心中突然一阵烦闷,干脆将被子一拉,只将自己闷在暖和的被窝里,什么都不愿想。
*** ***
等了一会儿,似乎又有人走进来,轻轻在床头的案几上放了什么。
她轻轻拉下被子,却见曹植正一点点搅动着案上的汤药,神情极认真,仿佛正在完成着一件最为重要的工作一般,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醒转。
白雾氤氲,他俊逸的侧脸隐藏在浓浓的,苦涩的药味之中,明明灭灭——那样专注的神色,却让她陡然间有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凝视他,嘴角含了一丝并不多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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