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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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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水中火(下篇)
连船移动极为不便,却偏偏有一点可用之处——挤人。
有几艘连船已经因为黄盖的先手而着了火,惊叫之声不绝于耳,不少曹军士兵都被这突然间的举措吓住,早已立于船边的弓箭手却只是讷讷的张眼看着,早就忘记了继续打仗。
令人惊讶的是,曹操此刻却异常的沉稳,望着那一条如风驰电掣一般驶来的小船,他只是目光平静的向下属传达了一个命令:“拿我的弓箭来!”
洛水和曹植刚好站在船头,猛然被火船一冲,饶是二人平素见过不少战场杀戮,心中仍是有了几分恐惧,此时曹操下此命令,二人心中更是不解,焦急异常,却说什么都无法阻断眼前的小船。
心中正在起着疑,洛水却见曹操拿起朱木巨弓,手中同时执了三支箭簇,缓缓拉弓,放箭,三道白光犹如闪电,瞬间洞穿船底。
未及燃烧的小船,很快便因船底漏水沉入了江底,留下一汪浅浅的波光。
曹操的步履却是异常稳健,也不顾被人偷袭的危险,缓缓踱向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阴狠之意。
他忽然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手一弯,箭杆登时折断。
“有国才有家,将士们,全力出战,谁敢后退,下场有如此箭!”曹操的声音不大,却偏偏盖过了赤壁之下那所有的惊叫声,烈火燃烧的噼啪声——
话未说完,曹操本人便身先士卒地掌了舵,径直开了主船撞向黄盖所在的战船,目光中,竟有了一丝犹如困兽一般猛烈勃发的杀意。
一支飞箭迎面而来,洛水面色一变,忙不迭的向旁边跨上一步,堪堪避开。
“这里太危险,快走!”曹植凝神向黄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看,微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洛水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向后一看,原来先前曹操派来监看他们的人已经被他调去打了总决战,现在,四下里早已无人看守。
“擂鼓!”刚刚退后几步,曹操便举起右手,做出一个全力进攻的手势。
仿佛只是顷刻的时间,黄盖身后源源不断地涌出无数条火船,火龙一般一串串涌向曹军,仿佛在江面上熊熊燃烧的烟火,船中的人,目光中尽是视死如归的豪情——
一时间,战争陷入僵局,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断肢残臂飞了满天,呛人的烟尘气味从周边的几条船中涌来,让本就有痨咳的洛水不住咳嗽起来,忙不迭的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来将口鼻捂住。
“倏”的一声,一支飞箭从她的耳边飞蹿而过。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黄盖的火船便点着了曹军的数十条连船,火借风势,蔓延的速度快如光电,眨眼间,半个曹营都已被大火点着,洛水所在的主船由于并未与其余船只相连,行动还算方便,便只有在熊熊火焰之中左躲右避,未曾被乱箭点燃。
“来人,分船,快分船——战,一定要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曹操的喊叫声,在满眼凌乱之中竟显得格外细小单薄,显然曹操也没有料到这猛然之间的风向变化。
洛水嘴角缓缓浮起一丝笑容,迅速从袖中拿出那一盏孔明灯,点燃下方的火烛,等待片刻后便将双手一纵,任那盏洁白的灯笼缓缓浮起于空气之中,如同被悄然偷盗而下的天火,冥冥中,指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顷刻间,无数小船从连船两翼迅速驶出,倏然如电。
不是为了逃跑,而是——
全部冲向了东吴水军所在的阵营。
处于最前面的小船上,洛水一眼便看到了刘林,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被猛然激起的斗志,怀中尚挽着一位死去的战友,叫喊痛彻心扉,仿佛失去了同伴的孤雁——
“杀我朋友,我跟你们拼了!”
火焰的爆裂声音,众人的尖叫声音——
一时间,却仿佛远到了天边。
她所要求的小艇作战灵活性极强,专攻东吴水师的弱点,不一会儿,便也靠了数量优势攻占几艘东吴战船,杀红了眼的曹军冲入船上,见人就砍,看上去,竟似要与人拼命一般,喷涌的鲜血将空气中积满了腥气,外加腐尸的异味,简直令人无法呼吸!
心中一阵复杂,不知是喜悦还是惆怅。
看来……她又赌对了。
对于曹家,这大约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不多时,一船东吴士兵撞入主船,冲天的火焰即刻燃起,猎猎的摄人心魄。
一直小心避开硝烟火焰的曹军主船,终于被点燃了!
众人皆有条不紊的展开了攻守,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曹操此时却似愈战愈勇一般,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剑光所到之处,数人身首分离。
洛水和曹植所在的方位,同样有吴军攻入。曹植看见洛水面色苍白的模样,伸手一推,将她推到一旁,迅速拔剑出鞘,与那几人缠斗一处。
这是曹植第一次在她面前显示武功,却见他先是有一丝慌乱,接下来,双手便再不犹豫,赤血剑鲜红色的剑锋腾挪如蛟龙,攻守之间转折得滴水不漏,虽是以一敌五,却在短时间内没有丝毫破绽,众人被他分去了精力,竟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即便是注意到了,也被他的攻势吸引得不得不全力对敌,无法伤害于她。
洛水不会武,身子又虚弱得无法动弹,骨子里突然一阵冰冷,她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缠了她四年的风痹,不早不晚,竟偏偏在此刻复发,这下子可好,什么也没法干不说,她本人也一下子成了曹植的累赘!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沮丧,后退几步,竟是靠到了船上的木板,退无可退,只能踉跄着坐下身来,紧紧捂住膝盖关节,另一只手胡乱摸着,想要找一件赖以扶持的物事。
手心忽然感到一阵冰凉,她忙转身去看,却是几支细小的匕首,看上去,倒是有些像吴普以前用过的手术刀。
纤手紧紧握住刀柄,洛水缓缓呼吸着站起身来。
刚好有一名吴军士兵背对着她,与曹植缠斗正酣。洛水想也没想,一刀便刺入那人的心肺上方,将神经中枢砍断,接着,右手一拍,便将那人扔到地上。
一支暗箭急速射过,洛水忙伸手一推,刚想对她动手的另一名士兵便是一个踉跄,右肩中箭,伤及神经中枢,再无法举刀。
五人变三人,曹植很快便掌握了攻击的主动权,鲜红色的剑光如电,转瞬间便划过三人要害。
最后一具躯体倒下的刹那,洛水忽然觉得身后一片灼热,回头看去,木制的舱板竟已被点燃。
曹植也看到了,急切的伸出手来想要拉她离开。
冲天的火焰之中,杀戮,血腥——仿佛水上的修罗地狱;带着一股股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滚烫。
他一身白衣,目光中写满了急切的担忧,不知为什么,战场之中,她的心中竟也淡淡的流转出一丝安全感觉,连忙微笑着伸出手去,欲要与他相握。
背心一凉。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到的,却只有他惊惧张大的眼。
相携共求存(上篇)
冰凉只是一瞬,紧随而来的,便是火辣辣如烧灼般的刺痛感。
洛水心中很快明白,自己怕是中箭了,以疼痛的位置来看,这箭应该是没有射到要害部位,这大概也算她命大了!
背后剧痛,伤口中的箭随着洛水刻意放轻缓的呼吸,一阵阵折磨着她的痛觉神经,片刻,竟是连神智,也不甚清醒了。
洛水明白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脑供血不足,当下却也无法可想,只能尽力减少移动或是说话的次数来保持住自己的体力——脑供血不足的时候绝对不能睡死过去,不然即便是捡回一条命来,她也只能安安分分的当个植物人。
此时,曹植极快的将她转移到船篷里,自己伸手拿了船桨,迅速将小船划离火舰。
曹植的划船技术不算坏,竭力找寻着能够躲避飞箭与火船的路线,在战场中七拐八弯,船舱里却依然尽力保持了水平,并无太大的摇晃。
隔着船篷,洛水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仅凭那震天的喊杀声,她也能对此战的惨烈想象一二。
洛水不知道,自己已经忍着剧痛和晕眩感坚持了多久,总算等到四周的喊杀声小下来。她估摸着这大约是曹植已经将小船划出了战场,不知是否因为逆流而上的关系,曹植的速度亦渐渐慢了下来。
不多时,声音完全消匿。
一阵悉索声音传来,却是曹植已经跪到了她的身边,正一点点剥离着她的衣服,虽说动作轻如羽毛,她却依旧疼得直喘粗气,用尽全力才克制着自己,不要呻吟出声。
不多时,他的手缓缓停在她的背后伤口处,微一犹豫,却还是拿出赤血剑,轻轻割开了她的衣服,顿时,她的整个后背都暴露在他眼前。
肌肤胜雪,在夜晚的清冷月光之中,微微泛着和田玉一般的温润光泽,背心里,一支狰狞的木箭死死钉入,殷红的鲜血,流满了她的下半身。
“子建,你听好——这支箭必须立刻拔出来才可以——船上有止血的仙鹤草,拔出箭之后立刻把它按在上面——”洛水见他半晌未动,只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
曹植只是无言的照办了,走出船篷片刻,洛水只觉得身下微微一震,想必是他已经将船靠了岸。
“我去生火,你撑住,不要晕,记住——”曹植沉默一会儿,只是轻轻握一下她的手,疾步走出船篷之外。
洛水不再说话,只是虚弱的点了点头。
累,好累,好想睡——
耳边仿佛听到洛水底下母亲唱起的那首歌谣,极为安静恬然的曲调,一夜一夜,伴随幼小的她悄然入梦。
那是《紫竹调》,听母亲说,当年她落入河中的时候,唱起的,便是这支歌儿,河伯冯夷在一旁静静听着,又以一曲琴音相和,引得天上的凤凰悄然飞入水中——
画面猛然变成母亲酒醉后狰狞的脸,洛水微微一惊,身体一颤,背后伤口便被带动,一阵生疼过后,她只觉得那阵酥麻感觉几乎遍及了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实在忍不住,她总算梗着脖子,痛哼出声。
“洛水,你没事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外面传来一阵仿佛是东西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曹植便火速冲进船中,看见她暂时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马上就烧完水,这期间你别乱动,扯到伤口了等会儿更难止血——哎呀,你看看你,这又出血了吧!”看见她身后的伤口,曹植的脸色迅速改变,满脸的惶急担忧,好像还有——疼痛!仿佛受伤的并不是她,而是自己。
“没事,只是——刚才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洛水颤颤地说道,每说几个字,都要微微停顿一会儿,调整好呼吸。
“取一些仙鹤草放进水里一块儿煮沸,接着,用布沾满热水即可——咳咳——止血!”洛水微喘着继续说道,还算能动的左手微微紧握起来,指向一旁的小包袱。
曹植会意,很快便取过包袱,将各种药草一一摊开在她的面前。
洛水微微眯眼,细心打量一会儿,食指悄然转向其中一种叶小花稀的绿色植物。曹植即刻会意,随手抓了一些便跑出船外。
鼓捣片刻,曹植很快端进来一罐热水,看着她背心的箭,犹豫了半天,却还是不敢动手。
洛水已经痛得几乎厥过去,趴在地上冷汗淋淋,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背心忽然一痛,仿佛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子,一点点割开她的皮肉,将她从头到脚的切成两半。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出,仿佛整个身子都被掏空了,软软的飘在天上,没有痛觉,甚至五感全失,有的,只有一片空茫。
低头一看,她险些吓晕过去——她竟看到了自己,了无生气的趴在船板上,背心的鲜血咕嘟嘟冒着,哪怕是用了中药止血,却还是丝毫不管用。
灵魂出窍?
这是她脑中仅剩的一个念头。
她能看见他,他却只是手足无措的抱紧她的身体,没有痛哭,没有发泄,有的,只是怔怔不言,仿佛他自己的生命也随她离去一般。
求求你,哭出来啊,喊出来啊——这样的话,至少还能说明你是活着的!
洛水心中疯狂的喊着,想告诉他,她并未走远,她在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静静呼出一口气,面色如常。
她却明白的看到,他的眼中,好像有什么死了。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吸力,她便如同浮云一般,飘飘然随着那股力道飞向天空。
她竭力对抗着头顶的虚无,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身下的小舟。每一步,都费尽了力。
她只知道,她不能死于现在,下面,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她。
这样,就够了!
如同冰火两煎。
疼痛让她仿若又死了一次般,轻哼出声。
身体仿佛在被人摇晃着,他扶着她的肩膀,却不敢太过用力。
伤口被扯痛,她不由得又哼了一声,竭力想睁开眼睛,全身却无一点力气。
身边的人不敢再动,只是默默扶着她的肩膀,大气都不敢出。
“咳——”一口血腥气冲入喉腔,她的身子猛然一颤,倏然张开眼来。
眼前先是一片白茫茫的光点,一点点聚拢过来。
茫然的张眼片刻,她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情状。
他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憔悴得吓人,见得她醒来,先是一愣,紧接着,目光中便多出了一丝淡淡的欣慰。
“我该替父亲谢谢你!”轻轻一语,道破天机。
洛水明白自己有可能性命不保,便也不愿欺瞒,只是虚弱地说道:“对不起……当初……咳咳……这本来就是一个赌,如果我想错了,战势也不会如此扭转,可为助力,也可弱其力,咳咳……你也该猜到的吧,飞天灯所传递的暗号,是进攻……或许,我该欣慰的罢,临去前,还能看到终其一生都不曾奢望过的景象。”
“就如你当初设局时想要验证的一般,这世间还是会有兄弟情,英雄血……”曹植沉默片刻,只是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不过,不仅你赢了,我也赌赢了。”
洛水头脑发昏,只是微合了眼,不曾开口。
“我曾与自己下得赌注,那便是,我能否放下身周的一切牵绊……现在看来,我也赢了。”他很快的补充一句,想了一想,却仿佛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继续说道:“是的,我想说的只有——我会与你一同离去。”
相携共求存(下篇)
洛水愕然良久,刚想说话,耳边便闻得一阵风声,片刻后,十数个身穿夜行衣,黑布蒙面的人悄然在河中现身,利剑的寒光照彻天地。
曹植面色一变,将小舟摇得更快。
江上风浪颇大,洛水忍着颠簸,硬是没有叫出一声。
一人身形如鬼魅,倏然冲到他们的船舱。曹植下意识的想要拔剑,却猛然想到赤血剑已被他遗落在船舱之中,只能向后一闪身,堪堪避开那雷霆一击。
那人一击不成,转瞬变招,竟是从袖中褪下一支匕首,出手如电,直取对方心肺。
眼看着曹植渐渐落了下风,洛水悄然挪入船舱之中,颤抖着手握紧宝剑,想将武器扔给他,却再也没了力气。
刚挪到船舱外面,她便看到后方一人携了雷霆之怒踏水而来,两人一前一后,竟是直取曹植两处死穴。
慌乱之下,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猛子站起身来,忘了疼痛,倏然将宝剑塞到他的手中,并使力将他拉向自己的方向。
她没有看到,自己身后亦有利剑刺来,被她拉扯的曹植却看到了,面色猛然一变,迅速将她拉向身后。
一拖一拽之间,洛水身子虚弱,竟是整个人被他拉到了船边,一个不小心,便要掉下船去。
这一批暗杀者,武功显然高过东吴的普通军士,想来是周瑜生怕曹操走脱,是以在此处设下伏兵,打算全歼曹军。
洛水四下观察一番,心中忽生一计,足下略一使力便将曹植绊倒,同时,猛然用力将小船一晃。
原本就不稳的小船经她一晃,顷刻便摇摇欲坠起来。曹植明白了她的想法,瞬间便将那几人扔下船去。
“你活着,我就活着!”洛水死死把住船边,半个身子已经飘摇在船外,看见他料理完最后一人,连忙高声向他喊道。
曹植那边却没了声响,她忍住背心疼痛,拼命向船内爬去。
一双手伸过来,想要将她拉上船,她连忙顺着他的力道,在摇摇欲坠的小船之中竭力维持住平衡。
眼中忽有一道冷光,竟是有伏兵凫水而来。
两人的面色同时一变,他将她推向身后,她将他推到一边。
不过一刹那的时间,一柄剑插入他的胸口,她如同一片轻羽,飘然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跌落入水。
在空中的刹那,洛水忽的看见——在那刺客其中一位的身上,竟有一泓似曾相识的翠色,凝神一看,竟是一块雕工并不甚细致的纹龙玉佩,只是看上去有些眼熟,她却有些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形状。
落入水中的一刹,洛水本能的闭了气,只是片刻的时候,她便想起由于避水珠的庇佑,她已能在水中呼吸,便又一次松懈下来。
洛水之神,落入水中,即是回到了故乡。
在水中留了一会儿,她渐渐感到后背的伤口不再如斯疼痛,不由得暗暗提了一口气,借着水面上昏暗的天光缓缓前行。
水中的重力比岸上轻得多,她每迈一步便能走得老远,却又不易感到疲惫。
不知走了多久,这长长的一夜总算过去,头顶那一泓波光之间,日光被揉碎成千片万片,柔柔的洒向水底。
洛水总算能看清身边的事物,惊喜的发现河岸竟已近在眼前,只不过——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出了多远,还有——他是否平安。
虽说经过了她的拦阻,那柄剑并未伤及要害,但古代医疗条件毕竟不发达,万一伤口感染化脓了危及到心脉,他依旧还是死路一条。
洛水微微闭了眼,吃力的沿着海底礁石攀向岸边。好在水中攀爬比在岸上容易得多,不多时,她便气喘吁吁地攀上了岸沿。
回手一按,伤口竟至少也不再疼痛,并不妨碍行走。
如是想着,她默默地将这处江岸打量一番。
除了一户以打渔为生的人家,似乎也别无其他。
洛水想了一想,还是走上前去,敲响了门。
门内很快便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干什么,已经没税可交了!”
洛水有些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声答了一句:“这位老哥儿,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来借一口饭吃。”
门内悉索一阵,便“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皮肤由于常年的暴晒而呈现一种健康的古铜色。此时,他却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古怪到了极点,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洛水暗暗咒了一句那人的不礼貌,却也没有说什么,打算再往前走一段路。
她却还是未曾死心,又走上前去,稍加重了力道,又将门敲了一敲。
“神仙姑娘,我们这尊小庙,可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啊!”这时,那人的语调却转成了敬畏,洛水倏然明白他关门而去的缘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我说了,我只是想来借一口饭吃。”她无奈,眼下却也饥肠辘辘,没什么吃食,背后又有伤,也只有硬着头皮向他借个地方将伤养好,并休息一下了。更何况她背后的伤还没好,根本不能赶远路。
“算了,我这里寒酸,姑娘莫要见怪。”停了一会儿,那人还是走过来开了门,毕恭毕敬的将她让了进来。
“喜子,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由内室传来,紧接着,一个略有些富态的中年女子便由屋内走出,一边走着,一边困倦的揉着眼睛。
“有——有神仙来了!”那个叫“喜子”的渔民倒也颇为实在,看见洛水的模样,只是口齿不清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大早晨的,你在这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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