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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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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帮平原侯。”洛水眸子微微一抬,目光却毫不示弱,平静中自有一丝威逼之意。一时间,就连曹丕这等惯于掌控之人,喉中亦是微微一窒。
“是么,那我就偏不信邪!”曹丕冷冷将眉头一挑:“我真不明白,倘若是我,这等让人蒙羞的孩子,我宁可不要,妻子帮丈夫,亦是天经地义!”
洛水浅浅一笑,不语。
尊贵如他,又岂能稍稍费一点时间,研究一下女儿家的心事?
“我真不明白,郭嬛能够视我如天,同为女人,你竟丝毫不肯对我退步一分!”曹丕微微摇了摇头:“如此,你这正妻的地位便也不要做了,对于王者来说,他所需要的仅有服从。”
“那么,以三年为限,如何?”洛水目光嘲讽,想了一想,轻声说道:“三年的时间,我帮你助你,三年之后,我自会挂冠离去……至于这个孩子,我要了他就是。”
“好,我答应你!”曹丕想了一想,眸中竟是倏然闪过一丝懊恼之意。
“最近几日父亲正在忙着准备下次出征,我兴许没甚麽时间陪你前去解救刘祯。三日后的晚间,我便带你去杂役所。”
“那便谢谢二公子相助了。”想到这件事所引起的连锁反应,洛水便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大约就是那个人了!曹府这么大,要找到一个特定的人,又该是如何的困难!
想到这里,洛水的心中便凭空多了不少烦闷。
*** ***
第二日午后,洛水正在窗前临字,青漪却突然冲冲地跑过来,见她一副优雅闲适的模样,连忙说道:“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何人?”洛水微微挑了眉,缓声问道。
“来人说他复姓司马,是前来找您叙旧的!”青漪轻声回答道。
洛水想了半天都忆不起自己曾见过一个复姓司马的人,沉吟片刻,她微微点头,悄然站起身来:“那就让他去外室稍候罢,待我换件衣服,立刻前去会见。”
青漪点了点头,迅速跑出屋去。洛水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一件白色深衣,悠然理好了襟袍,当下便出得内室,前去会见来人。
外室中,谢媛正在与一位身穿蓝色深衣的人谈话,看上去似乎是颇为熟识,谢媛不时地咯咯笑着,大约是那人讲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题。
洛水在远处一看,便觉得那人颇为眼熟,细细将他打量一番,她总算有些犹豫的叫出声来:“你是——林子屹?”
那人微微回过头来,果真是林子屹,依旧是那副没正经的样子,头是回过来了,一张嘴却仍旧在不停的说着。
“嗳,媛媛,等会儿我再跟你说别的,现在我有事想要请教甄夫人,能不能请你先退下?”看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儿,林子屹这回却是学乖了,很有礼貌地向谢媛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水微微颔首,等到谢媛掩上门扉后,林子屹的脸色却陡然严肃了不少,他静静的看着洛水的模样,缓声道:“甄夫人——果然是你!”
对面竟不识(上篇)
洛水微微一愣,记忆中的林子屹一向是嬉皮笑脸,却总是改不了那傻呵呵的大条模样,此时看向这一脸严肃,陡然陌生的人,洛水忽的产生一种对面不识的感慨。
“林子屹,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毕竟是老友相逢,又同为现代人,洛水心中便总对他抱了一丝好感,当下便去一旁取了壶酒,静静为他斟上一杯。
“小洛——不对,该叫甄夫人了,真不曾想,你竟能在东吴境内滞留五年,无一人看出你的真实身份,当真是聪慧绝伦啊!就连我这个与你同处来的人,都觉得你是可与谋大事的人!”林子屹笑了一笑,目光中却多出了几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沉郁。
洛水心中警铃大响,忽然想到自己见到当归时的猜测,当下便细细的将林子屹上下审视一番。
“对了,你说你复姓司马,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姓林么,为什么要改姓?”沉默了一会儿,她有心试探,便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在东吴的时候我忘了跟你说,我的父亲叫司马防,现在是京兆尹。我是他的第二个孩子,还有春儿……。”
“她的全名是叫张春华吧!”洛水微微皱了皱眉,听着这个略有些耳熟的名字,心中已经完全确定了林子屹穿越后的身份,便继续道:“然后是你,你明明在这世界叫司马懿,还到处说自己叫林子屹……”
“你怎么知道……不过我的真名确实是叫司马懿,我那死鬼老爹又给我取了个字,叫仲达。还有春儿,她叫张春华这点也不错。”胡辽耸了耸肩,一副无奈样子。
“你——”洛水一口茶呛在喉中,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的吗?”林子屹,不对,是司马懿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说司马老兄,你是真不知道历史还是装的!”洛水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将他打量一番。
司马懿薄薄的嘴角悄然勾起,慢声道:“可以说是装的,也可以说是真的。”
“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魏朝之后是什么朝代?”洛水心中明了,他曾经说的不知历史大约是句谎话,现在想想,恐怕他知道的事情也不甚多,便有心试探一番,想知道他究竟懂得多少。
“我只知道有个晋朝,皇帝叫司马——什么来着,那名字我忘了!”司马懿皱着眉头回想了半天,片刻,他的身子猛地一激灵:“司马——难道说,是我?”
洛水完全无语,只沉默的看着他,颇有些无奈。
“那你为什么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故意装出那副样子来哄我入套?还有,我所讲给你的那些东西,你也应该是知晓的,对否?”
“我确实是知道一点历史,不过仅限于秦始皇汉武帝和几个比较有名的人。你猜的不错,我穿越过来之后便想要干些大事情,但实在是对三国历史了解不多,只有借助你的力量来将历史梳理通透,没想到听了你讲课,我却还是有大半事情都无法理解。”司马懿想了一想,总算决定要坦言相告。
洛水点点头,总算是理清了眼前这司马懿的头绪,心中却陡然升起一丝畏惧之意——这司马懿确实可怕,五年之中她整日关注着,他竟也能将一场戏演得像模像样,并让她对此深信不疑。
想到自己先前的计划,她心中陡然有些欣喜之感——现在看来,司马懿开诚布公正是意为合作,她借助了他的力量,他得到天下帝位,这样的同伴,应当可以说是双赢了!
“那么——你此次过来,是要来投中郎将么?还是说——你早有想法,只是想请我帮你一下。”这样想着,洛水便也明人不说暗话,开诚布公的提出合作。
“我若选择平原侯,你即便是想要帮我也是鞭长莫及。倘若我投了中郎将一方,你便可以助我成事,这样又有何不好?我这一个月来一直在丞相府当个主簿,此二人我也见过几次。虽说表面看来中郎将心计更甚,实际上——他却比平原侯更易于操控,只因他心中有对于权力的欲望。”司马懿平静说出自己的看法,洛水却只是微微挑了眉,示意不解。
“此时二人斗争正酣,我若偏帮,便必定帮那个对我最有利的,还有,最简便易行的。”司马懿见她神色,便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洛水嘴角擎起一丝浅笑,声音似叹似讽:“果然,若你不这样想,你便不是司马懿!好,我帮你。我会将你引见给中郎将,只不过——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倘若来日中郎将登基为帝,饶过平原侯不死。”
“不行,曹植非死不可!”司马懿听得此言,忽的拍案而起,大声道。
洛水唇角含笑,缓声道:“因为你控制不住曹植么?”
司马懿陡然有些语塞,看着洛水略带一丝了然的脸,心中数千的理由竟是一个也说不出来,良久,他总算微微舒了一口气。
“那你又为何要救他,只因为个人喜爱么?”
洛水闻言,却只是微微闭了眼,千思万绪被这一线悄然牵出,她只是长叹一声,轻声道:“司马,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我想做的,便只有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保住我最想保护的人而已。你见过曹植几回,难道就看不出他根本无心争斗么?”
司马懿陡然语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忿地答道:“不行,忌惮他的是曹丕,若我帮他,就总要对曹植下手!”
“那就将这场争斗挑到明面上,现在是曹丕屡次派遣死士暗杀曹植,这样的斗争,毕竟是太不公平,倒莫不如真正意义上的拼斗一回。”洛水悠然答道,这样的问话她早已料到。
“这个主意好,那就按照你说的,不要忘记你答允我的事,”司马懿微微勾起唇角,看上去,似乎是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我会将你要的东西留给你,你也要将我要的东西给我才是!”
“放心罢,这将来天下还是司马家的,谁也抢不走!”洛水缓声道,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天色:“时候晚了,司马,若无其余事情,便先出吧。我身子易疲,现在也到了歇息时间。”
司马懿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见此情景,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缓步退出门外。
整个白日,洛水心中只回想着司马懿的几句话,心中烦乱间,竟是完全没了练字的心思,再加上身子疲劳,她便只是默默坐于窗牗之前,看着将晚的天色打发时间。
对面竟不识(下篇)
傍晚,曹丕果真守约,带了她前去劳役之所。
守门卫兵先是有些犹豫的看着曹丕,却在听说他来意之后很快带出一个身负重镣的人。
“如此,你可是满意了?”意味不明的看了洛水一眼,曹丕缓声问道,看看身边的兵士,唇角冷声说出两个字:“开镣!”
刘祯身上的镣铐很快便被除去。洛水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这三年的苦役已经全部削去了他曾经的锋芒,此刻,这个曾经泛舟湖上,慨然高歌的刘公幹,却是格外的唯唯诺诺,看向曹丕的眼中写满了恳求。
“你不用再服苦役了,还不快滚?”看见他这等的眼神,曹丕眼中倏然闪过一丝嫌恶之意,只是挥挥手,便有两人扶了他的双臂,欲要将他直接架出去了事。
刘祯经了这些年的风霜,身子已是虚弱不堪,根本无力挣开几个粗鄙莽夫的使力拖拽,他只能抬起头向洛水看上一眼,便直接被架着丢出门外。
洛水心中一颤,不为别的,只为他目光中那难言的祈求之意,恍若溺水之人,抓住自己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不放手。
“你答允我的事情——”曹丕看着洛水的模样,便故作不经意的提问道。
“必然办到。”洛水平静的回答,看看天色,心中忽的升起一份不明不白的倦意,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无奈秋风萧瑟,落叶无根,只能随风飘摇。
还好,只有七年了——七年之后,她便能解脱!
“曹丞相府中有个叫司马懿的主簿,那人你见过罢?”她看见曹丕询问的目光,便只是淡淡问出一句。
“一个百无一用的陈腐书生,提他做甚?”出乎洛水的意料,说起司马懿时,曹丕的语气甚为不屑。
“哦,你说他百无一用?”洛水挑了眉,唇角笑意玩味。
“那当然,司马懿这儒生连那最正常不过的电闪雷鸣都怕得要命,上次父亲召见他的时候刚好是雷雨天,他吓得躲在桌子下面不出来,这不是百无一用又是什么?”看见洛水嘲讽的神色,曹丕接着说道:“如果你要推荐给我的就是这家伙,你便尽快收了这份心思!”
“中郎将可曾听过这个词,大智若愚?”洛水心中略有些讥讽之意,当下便不愿再停留,径直提了裙裾,缓缓向秋萝园踅去,留曹丕一人在原地,怔怔出神。
时候没过几日,司马懿便入了曹丕麾下做个闲职。
*** ***
光阴荏苒,转瞬间,建安十九年的春日悄然到来。
曹丕对司马懿极为满意,兴奋间,前来秋萝园的次数便是少之又少,这却是甚合洛水的心愿。与此同时,司马懿那有些呆头呆脑的无厘头模样,却让曹丕府上众人都愿意与他亲近,包括一直看洛水不顺眼的郭嬛和吴质。
曹植自从病愈后便渐渐平静下来,每日里只是在崔罘的陪伴下安心练琴习字,吴质等人见他日渐悠闲,对他也便放下了不少心,这一段时间却也是极少寻衅。
三月的春日,春光正好。
洛水的身孕足了五个月,胎儿渐渐稳定,除却有些行动困难之外,其余的却也无甚不便。
一日,她正在秋萝园书阁中静静看书,外面青漪突然冲冲的跑进来,急声道:“夫人,司马先生想要见您。”
“什么事这么着急?”洛水看看自己的小腹,那一点鼓胀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也罢,她便让他知道了吧!
“好像是——司马先生有事情要与您商议。”青漪的目光中略有些犹豫。
“那就请进来。”洛水放下手中的医书,浅浅一笑。
“是!”青漪领命离去,不多时,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司马懿便快步走进屋来。
“司马,这么急着找我,有事情吗?”看见他脸上流动的一点深沉,洛水便也明人不说暗话,直接出声询问。
“我想问你,今年曹操是否会出征?”司马懿的目光愈加阴沉起来,似乎是正在踌躇着什么。
“你说今年?”洛水略有些讶异,抬首凝视他一会儿,却说什么也猜不出他现在正在想什么。
“是。”司马懿的目光愈加深沉:“现在曹丞相已经有了举兵的迹象,这一次,势必会引起两位公子的进一步争斗。”
“原来如此!”洛水笑着松了口气:“今年不会,明年,也就是建安二十年,曹丞相会大举起兵,攻打东吴,历时一年余,并以失败收稍。”
“那你以前不是说过,曹氏会废汉立魏,这一次失败,岂不是亏损太大?”司马懿皱眉询问。
“那个当皇帝的并不是曹操,而是曹丕,”洛水淡淡道:“建安二十五年,曹操死亡。曹丕上台之后,便是曹氏登极之时。”
“为何曹操迟迟未取献帝而代之?如果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口,那这步棋他可是走的太过愚蠢了!”司马懿挑了眉,自顾自的在洛水的侧边坐下。
“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洛水微扬了眉,有些挑衅的看向司马懿。
司马懿闭口不语。
良久,他轻声问道:“二公子他——并非对你无意,你可知?”
洛水眉间闪过一丝惭色,清透的双眼中亦染上了一抹无奈。
“你也是现代人,难道——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吗?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被人强迫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份感觉有多令人痛苦。”
司马懿垂眸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怜悯之意。
“司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洛水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面上表情似喜,似悲,又似怜。
说完,她轻轻站起身来,倚靠在窗牗一侧。
司马懿抬起头来,目光在她小腹处——凝住了。
“你——你竟然——”
“呵!”洛水轻泠泠的笑了一声:“连我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落到这种地步。”
“这孩子是谁的?”司马懿微微皱起眉头。
“这孩子是我的,”洛水抬首,目光中隐含了几丝坚毅:“他只是我的,和曹家无关。”
“这么说的话,你是想将他生下来么?”司马懿两条剑眉微微皱了起来:“喂,亏你还是个现代人,你难道不知道,古代医疗条件很差劲吗?生个孩子是很可能会死人的!”
“没关系,反正我从五年前开始,就一直在等死。”洛水叹息一声,左手扶住窗牗,缓缓合上双眼:“若不是这孩子,还有心底那一点念想,我早就死了,死过太多回。更何况,死了之后,我还有些许回去的可能。”
“唉,你这又是何苦!”司马懿无奈的看着她,忽的神色一变,开口,目光中却带了一丝浅浅的冷漠。
“你那个叫青漪的小婢,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说罢,他便只是躬身作揖,缓缓退出门外。
洛水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不多时,青漪便走进书阁,看见她略有些怔忪的神情,便微微俯身,巧笑着弯身说道:“甄夫人,司马先生已经走了,您还有什么事情吩咐么?”
洛水的眸光一闪,静静笑着看她一眼。
“不必了,青漪,你先出去,我要静一静。”
抬起头来,时间却已到了夜晚。
一轮玉月妖娆,看尽了世间的百态情仇。
洛水嘴角浅浅浮起一丝苦笑,伸手抚摸着已然隆起的腹部。
“孩子,你看——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呢!”
眸光微微转过,看到青漪方才进屋时点上的香炉。
想到方才司马懿的话,洛水走上前,将香炉打开盖子,轻轻嗅上一嗅。
唇角笑容愈发的大了,她只是故作不知的将盖子重又合上,翩然离去。
*** ***
第二日,她便假借亲情之名,将青漪送回了她姐姐青衿身边。
青漪没有多说什么,临走之前却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似惊讶,又似愧悔。
死生皆有命(上篇)
时间如白驹过隙,翩然流逝。
秋萝园中的时间却好似凝固了一般,除却有时探视的司马懿之外,别无其他。
建安十九年五月,曹植的封地徙为临菑,曹丕依旧是五官中郎将,未有变更。
看上去,似乎是曹植正在一步步接近于曹操势力的中心。
听说,他每日和杨修交好,更有丁仪丁廙兄弟两人,在曹操身边不停美言。
记忆中的子建是什么样子,洛水已有些把握不住。似完全没有记忆,又似刻骨铭心,如同身边的水雾,一点一滴,成为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的身孕接近八个月。这上天错与了她的恩赐,如今,却在变本加厉的折磨着她。她的身体太弱,不能移动太甚,便只能在谢媛的看护下,半天时间都躺在床上。
曹丕并未公开她即将诞子的消息,大约这便是说明,这个孩子他不愿承认吧!
毕竟他已有了三个孩子,这个即将到来的生命,已然激不起他的一点喜悦。
*** ***
大约还觉得她所受的刺激不够多,同一时间,崔夫人怀孕的消息,渐渐传遍了邺城的每个角落。
曹植是曹操如今最为喜爱的儿子,他的头一名子嗣,自然会异常惹人注目。
听说了这个消息,洛水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请谢媛拿来宣纸湖笔,倚坐在床上,亲笔给他写了一封名为祝贺的短信。
写完后,她当即轻咳数声,唇角血迹淋漓,人也不声不响地昏倒在床上。
曹植的回信很快便送到,先看到信的人是谢媛,信中词藻礼貌,看不出丝毫喜怒。
洛水看后,唇角缓缓上扬,片刻,只是默默将信丢进床边火炉,并未看到谢媛那大惑不解的模样。
*** ***
建安十九年,六月。
九个月身孕的肚子让洛水再不能行走,只能每日里静默的躺在床上,悄然感受腹中胎儿的蠕动。这个孩子很安静,除了那些许微小的颤动之外,并未折磨她太多。
九月十六,时间临近黄昏。
洛水半倚在榻上,锦被遮住高耸的腹部,手中静静翻阅着一册医书,神情专注至极,仿佛那世间便仅存这一件东西,能够吸住她的视线。
“甄夫人,司马先生来了。”
谢媛的通报声自门外传来。洛水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微微撑起身来,摆了个不算太过失礼的姿势。
不多时司马懿便走了进来,洛水微笑着向他颔首。司马懿没有说什么,只是搬过一旁的一张软垫,跪坐于她床榻下首。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不要太过激动,”司马懿看见她的模样,似乎是踌躇了一下。
洛水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崔罘怀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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