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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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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不要太过激动,”司马懿看见她的模样,似乎是踌躇了一下。
洛水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崔罘怀孕的事情,她虽说心痛,却也接受了下来——再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妻啊,为他孕育子女,自然是应该。
“这件事和崔夫人那个不同,”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所思所想,司马懿略有些叹息意味的解释了一句:“近日里我刚刚得到密报,伏皇后,怕是有危险了——”
“什么?”洛水微微一怔,心中有些慌乱,她碍于腹中的胎儿,还是竭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应该知道,皇帝心中的那一个结,”司马懿叹息一声,轻道:“本不想在这关键的时候告诉你的,唉——可是伏皇后,她疯了!她连同自己的父亲,合谋推翻曹丞相。曹操那样的人,他们岂能敌得过?”
“接下来呢?”洛水心中一慌,表面上仍然强自镇定。
腹中有些痛,她却也无从顾及了。
“曹丞相派二公子——诛杀了董贵妃全族,还有她腹中的胎儿,”司马懿静静垂下眼睑,目光中闪过一丝抱歉之色:“这件事情我试过阻止,可是——对不起,我办不到。”
“说下去!”身子忽然一阵抽痛,洛水浑身打着冷战,却强自按捺着,脸色仍是不由自主的一点点苍白,直到了无血色。
“曹丞相,命二公子带领下属破虏铁骑,前往许都——诛杀伏皇后及其亲族,昨日,伏皇后和她的两个皇儿已全部在冷宫自尽而亡,伏家上下百余口人,全部在同一天内,被二公子领兵杀掉——”
伏皇后,伏寿姐姐——那个苍白瘦弱的女子,她儿时的玩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说,那个约定,就是这样脆弱吗?那个被囚禁于冷宫一生的女子,那个拼上自己所有去爱人的女子——竟然,还是没能亲眼看到洛水边那连天的红花。
悲兮?痛兮?
刘姑,曹冲,现在又是伏寿,紧接着不久,便要轮到曹植——
曹丕他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他偏要一个个杀掉她最在乎的人?
他疯了——他一定疯了!
猛然间的心灵冲击,带出久已尘封于心灵深处的如海恨意。
她猛地坐起身来,双手指甲紧紧掐入肉中。
腹部又是一阵抽痛,这一次,撕心裂肺。
洛水实在忍不住了,粗重的喘息了一声,一掐手,竟全是冷汗。
“虽说这段时间二公子对我还算倚重,但是——这件事情,他却还是没有听我的。其实我觉得对于他来说,这件事情并不甚光彩,毕竟诛杀了当朝皇后,这项罪名足以让人纷纷议论,哪怕是受人命令……”
司马懿兀自说的开心,洛水的身子却如冰火两煎,刻骨而撕心的疼痛自腹部开始,如电光,转瞬遍布全身。
她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撑着一口气向司马懿说道:“司马……你,你快帮我看看,羊水破了没有。”
司马懿闻言,猛然抬头看向她,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的这一言语。
“快——别犹豫了,不然我和孩子都活不成。”洛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眼中闪出些许祈求之意。
司马懿盯着她看上良久,总算叹息一声,上前去掀开她的被子。
果不其然,被上有一摊染了血丝的水渍。
“看上去孩子是要出来了,真没想到竟是在这个时候——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二公子给你叫过产婆没有——喂,小洛你怎么样?”
看见她脱力地合上眼,司马懿这才慌了神,匆匆忙忙地将她扶躺下来:“谢媛,你快进来,你家夫人要生产了!”
“噼啪!”屋外有瓷碗打碎的声音,接着,谢媛便急匆匆的跑进来,见此情景,竟吓得不知所措,只能讷讷地站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吴普大夫叫过来,再去府里找几个稳婆过来!”司马懿冷声吩咐道,谢媛仍旧在神游天外,闻言,只是微微点头,转身便要出去。
“等……等等,二公子哪有什么闲心去给我找产婆啊,如果——咳咳,以我的体力,如果一个时辰之内再不将他生出来,母子便都会有危险……媛媛,我以前教过你接生,你快……快些去准备,暂时顶上一会儿……司马,去请吴大夫。”谢媛刚领命欲走,床榻上的洛水挣扎出声,却因腹中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痛而无法将话说连贯。
谢媛愣了一愣,手腕有些发抖,却还是坚定的走了出去。
司马懿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中渐渐带上几丝震惊与动容,沉默了一刹,却还是静静的走出门去,没有多说什么。
死生皆有命(下篇)
谢媛很快便拿来了白巾和热水,犹豫地走上前来,看着洛水的身子,有些不敢动手。
“媛媛,我……我不能自己探胎位,但是……孩子,好像有点不大对头,你帮我看一下!”剧痛中,洛水前所未有的无助,只能轻轻呻吟着,快速向谢媛吩咐。
好在谢媛还算冷静,眼眶儿里含着泪,动作却依旧麻利的爬上了床榻,一点点按压她的腹部,为她探着胎位。
“哎呀——不好了夫人,胎位不正,有可能是难产啊!您的这个身子——?”按了一会儿,谢媛有些急切的问道。
呵——果不其然,还真是倒了大霉!
洛水煞白的唇角缓缓闪过一丝苦笑:“你能把胎位扶正么?”
“我……夫人,我什么都不会……我真的没学过……”谢媛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只是团团绕着床榻打转。
“呵,看来……有人是在存心让我死啊!”洛水唇角笑意更浓,猛地一阵剧痛袭来,她的身子狠狠一震,孩子似乎是下坠了些许,却还是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夫人……夫人你看着我啊,夫人,只要撑到司马先生和吴大夫过来,我……我去找二公子,让他请个稳婆过来!”谢媛急切的抓紧了洛水的手臂,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
“二公子……呵,我看他可没那份闲心……呃,啊!”洛水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只能将所有疼痛憋在心里,所有力气都用在身下,却仍是万分的艰难。
不知又过了多久,热水换了两盆,孩子却依旧没有出来。
“不……不好了,吴大夫出外行医,今天就宿在那里,不能回来!”外面,一个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竟是司马懿没有顾及男女有别,直接冲进了她的卧房,与他同来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十岁的孩子,正是当归。
“先生,什么事这么急……洛姑娘,怎么是你?你的孩子……”当归刚刚走进卧房,脸色便是猛然一变。
洛水此时仍保有一分清明,她只是微弱的睁着眼睛,左手抬起,指向床边的小药箱。
“只能由我们自己来了……你去那边,拿……拿小刀,我难产,只……只能剖腹取子了!”
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只是片刻便冲过去,在医箱中翻找出手术刀来,又掏出酒精迅速消毒。
紧接着,他又转向一边默默抿唇的当归:“孩子,你过来,你知不知道剖腹取子的手术是怎么做的,你不敢做的话,就告诉我在什么位置下刀,我来做。”
当归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上前来:“好,先生。我记得你也学过一些医术,以你的医术应该就足够了,至于我……我在旁边帮你!”
司马懿来不及多说什么,见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洛水默默颔首表示同意,便拿起手术刀走上前去。
“麻沸散,吃下去!”迷迷蒙蒙间,洛水感到司马懿往自己喉中塞了一枚药丸,她下意识的将它吞咽下去。
不多时,疼痛减轻,接下来,竟缓缓归于无。
她只能怔怔的瞪着上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能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一点点,一线线——
眼前渐渐发黑,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最后的意识,是那若有若无的婴儿哭声。
接下来,一切归于死寂。
*** ***
“司马主簿,司马主簿……小公子,小公子他身子这么弱,这可怎么得了啊!”
床榻前,谢媛不停将手中的牛乳喂到新生儿口中,孩子却仍旧不理,红红的,皱巴巴的小脸已憋成青紫颜色,哭声断断续续,夹着咳,看上去,竟是随时都可能窒息而亡。当归手中拿着针,却碍于孩子太小,根本无法以针灸之法救治,只能着急地团团打转。
“哎呀,连大人都快保不住了,这孩子——”司马懿缝合伤口暂时稳住洛水心脉,人也有些烦躁不安的向后扔了一句,心中颇有些后悔自己为何不多学些东西。
“司马先生,你说夫……夫人……”谢媛一急,匆匆跑到床榻边,果见洛水脸色惨白如雪,仅剩了心脉处的一丝温热未散。
司马懿面对此情景,却仍旧是莫可奈何,看着谢媛怀中的小孩子,更是无法可想,只能和当归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的坐在一边。
“司马先生,还……还……有办法吗?”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奄奄一息的人,谢媛哽咽不止:“夫人她太可怜了,她……”
“除非有奇迹,这等的情状,想来即便是她自己,也是处理不了的。”司马懿淡淡的说道,想了想,将孩子接过来,放在洛水的耳边。
“小洛,你究竟听见没有,你的孩子快不行了……你的孩子,他要死了!是个男孩,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吗?”
没有任何回应,榻上人恍若死去一般,全身冰冷。
“听没听见,他在喊你娘啊!”司马懿心中焦急曹丕为何还不来,看看榻上昏迷的女子,心中总算有几分明白了她的处境。
“早知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存在于这世上?”
自顾自的看了一会儿,他便只是微微摇头叹息一声。
*** ***
眼前是一条明亮的通路。
四周有影影绰绰的火把,无数地府鬼差在身边走来走去,正是她再熟知不过的地狱。
她站在一座桥边,身侧,无数魂魄排着长队,等待着前面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为他们舀上一碗汤。
孟婆汤!
喝了孟婆汤,一切凡尘羁绊尽成空。
不行,她怎能忘?
不想忘了那个白衣抚琴的人影,不想忘记他唇角的一丝浅笑,眼中的一泓温暖。
她的孩子——那个与她骨血相连的,她生命的一部分。
她要再见他一面。
一定要!
“洛水你听到没有,你的孩子他要死了,是个男孩,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吗?”脑中,蓦地有一个声音炸响。
“司马?”喃喃的随着队伍向孟婆走近,她微微皱了眉,梦呓般念出这个名字。
停了片刻,她陡然意识到其中的意味——天啊,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司马,你在哪里?”她大声呼喊,无人应答。
“听没听见,他在喊你娘啊!”又是司马的声音,身体,却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司马,我在这儿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她想叫出声,却又无可奈何。
担心,急迫,痛苦——种种火焰般强烈的情感交织到一起,猛地冲入脑中。
又是一阵撕裂身体的疼痛。
眼前忽的闪过一道黄光,明亮如闪电。
身子仿佛有隐隐的疼痛,奈何桥的影像,渐渐远去——
*** ***
与此同时,谢媛和司马懿却是依旧忙碌不停。
“谢媛,你快过来,小公子的情况好多了!”惊讶的发现,方才仍旧半死不活的婴孩,此刻却哭得洪亮了一些,虽说仍旧有些柔弱,保住性命,却是极轻松的了。
“咳,咳咳——”几声压抑的咳声自床榻上传来。
谢媛首先反应过来,猛然冲到床边跪下。
“夫人……夫人不要吓我,快起来啊!”
洛水大张着眼,身体的疼痛此刻却是格外清晰。
转头看看身边的人,眼前依旧是方才所见到的地府景象。
“谢——媛?”她迟疑的叫出声来。
“是,是……媛媛在这儿!”谢媛忙不迭的点着头。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她大张着眼,轻声问道。
“他还平安,现在仍旧有些虚弱,休养一段时间之后,大约会好上很多。”司马懿走上前来,将白布包裹的婴孩放在她的床边。
“好了,既然你们母子两个都没事,我便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探视。”看看天色,司马懿悄然起身,看了当归一眼,又向洛水点了点头,说完,便径直抬步走出了房间。
洛水张眼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错愕,有些不解。
也罢,也罢。
生死皆有其命,她方才已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没想到,竟还是能活下来。
看来,甄洛的一生,她是必定要完完全全的尽数活下了。
有了这个刚刚诞生的小精灵,自己的生活,或许还能有点盼头罢!
想到这里,她唇角一挑,不常见的绽出一丝温暖笑意。
麟儿悲初诞(上篇)
曹丕的前来,还是在孩子出生后三天。
谢媛拗不过他的要求,便只有将孩子递到曹丕的怀中,不曾想那原本熟睡的孩子感觉到换了怀抱,竟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曹丕的面色迅速转冷,他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孩子,声音肃然无情。
“这个孩子,不要让我再见到他。”
洛水的身子依旧虚弱,闻言,只是静静抬眼看他,唇畔悄然绽出一丝嘲讽之意。
“原来,就凭他哭这么一声,你便不认他了……”
她的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早已料到他此刻的答案。
他与她,实在是太过不同!她已对他完全死心,从来都不曾出现的爱,从来都深重揪心的恨。
他与她之间,隔了太多太多条人命。
“从今日起,郭嬛便接任正妻地位。”看见她坦然的神色,曹丕的话音愈加冷淡。
洛水只是“哦”了一声,丝毫不以此语为意。
说完话,曹丕便自顾自的拂袖而去。
*** ***
洛水看着他的背影,眸子微微垂下,那一丝冰冷与萧瑟,却是说什么都掩盖不住。
“夫人,您——您好委屈!这孩子毕竟是二公子的,难道您就一定要忍着这份子误会?不就是哭了几声么,这世界上哪有小孩儿不哭的啊!”谢媛在一边柔声哄着孩子,忽然有些气愤的腹诽道。
“不管这孩子哭不哭,二公子都不会认的,”洛水冷淡一笑,笑得讥讽,笑得落寞:“他那般骄傲的人,怎能容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触?从今以后,他——大约便不会再来了吧,这也好,也好——”
“那,那这孩子怎么办?”谢媛看见洛水平静的神色,不由得急切问道。
“他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会照顾他。”洛水的声音淡淡,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倘等到我的身体恢复了,我便带他离去,永生不入曹府一步。”
“甄夫人……甄夫人!”正说着话的时候,旁侧却有一名小卒冲上前来,垂头禀报:“夫人,二公子请我知会您一番,这孩子名唤曹喈,小字仲雍。”
洛水点了点头,默默看着怀中的孩子,不置可否。
唇角闪过一丝苦笑,只是默默看着怀中依旧红皱的孩子,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可以说,这个孩子是她用性命换来的,可是……由于他父亲的不闻不问,她对于这个孩子的情绪,便也相对复杂了许多。有出于本心的母爱,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惘。
曹丕的反复无常她见识过数遍,包括这一次,虽说她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想歪,也不愿贸然而问,心中却总归有些搀杂着仇恨的愧悔之意——毕竟,他还是认下了这个孩子,这……便不错了!
只可惜,这孩子……唉!
难道说,她真的只有眼看着历史的碾轮一点点向自己推进,而别无方法么?
*** ***
一个月的时间,疏忽即至。
崔罘的身孕满了五个月,身子也渐渐稳定下来。曹植也总算找到了空档前来探视,出乎洛水的意料,曹丕却并未对此说得太多。
洛水腹部的伤口愈合极慢,此刻仍旧无法下榻,便只能静静抱着仲雍,在内室中等待他。
看着那个仿若百年不见的清瘦身影,她的眸子有些湿,便只是侧过身去,不被人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眼。
看上去,他亦是做了一番极惨烈的抉择。仅仅一年不见,他便瘦了整整一大圈,身上带着些许酒气,整个人的样子竟由原来那不似人间所有的飘逸转变为极端的落魄与苍白。
只有那双眼,依旧温和,静静的凝视着她,她仿佛能从他如水般的瞳仁中,看到自己静静张大眼的身影。
谢媛静静扭身走出屋去,将时间留与他们两人。
看着她的双眼里,竟是有一点泫然的意味。
良久,他没有动,她亦无话。
“你——还好么?”
不知怔怔的对视了多久,曹植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说呢?”洛水唇角的笑意倏忽冷如刀锋:“看我这样子,像好么?”
曹植的嘴角微微弯起,似乎是想笑,看到她惨白惨白的脸色,那笑意却蓦地收住,留在脸上的,便是一个连哭都不如的古怪表情。
“算了,反正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洛水看见他这副表情,只是轻叹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气氛又一次陷入沉默。
“给我看看这孩子罢。”不知过了多久,曹植的目光转向洛水手中的婴孩。
洛水静默了一会儿,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在榻上。
接着,小心翼翼地将抱在怀里的孩子递到他手上。
此时,孩子已退尽了先前的那层皱皮,皮肤白净,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些父母的轮廓。
仿佛是感受到了那份令人心安的温柔气息,睡梦中的孩子只是动了动小嘴,并未醒。
洛水的唇角,笑容依稀。
“除了我和媛媛之外,所有人抱他,他都会哭。看来这孩子和你还算投缘。”
曹植并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垂头注视着怀中的孩子,眸光复杂难辨,似乎是有些爱怜,有些痛,更多的,却是无奈。
良久,曹植只是轻叹了一声,将孩子递还给她。
“不过是想找一个恰当的方式,从这场争斗之中全身而退罢了,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么难,”停顿一番,他重又开口说道:“此次前来,是为了知会你一声,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邺城中四下询问,对于青龙一事,也总归是有了些头绪……真是可怜又可叹,我已不知道自己苦苦存留于这人世间,究竟有何意义。”
洛水心中一痛,转过头去死死咬着牙,不让泪水滴落。
虽说他体内有曹丕埋下的锁魂链之毒,曹丕……大约还是有些无法下手之感罢!如此想来,却也莫不如让他自己退出来得好一些。
“既然不知,便这般浑浑噩噩地活着吧!”沉默片刻,她只能轻轻笑了一番:“不管怎么说,偶尔糊涂些许,遗忘周遭的一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曹植沉默半晌,却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良久,他只是默然起身,却并不曾多说什么,对于自己的身体,亦是讳莫如深,不曾提得任何字句。
麟儿悲初诞(下篇)
待到曹植离去后,洛水只是扬声唤了门外等候的谢媛。
谢媛的眼眶依旧有些红,她只是静静打量着洛水手中的孩子,不停抽动着鼻子。
她的仲雍自降生之日身子便不甚好,偶尔哭泣时总会夹杂着一阵咳音,小脸上煞白煞白。
母子连心,对于孩子的病症洛水心中知晓,却又无能为力,询问吴普时,他也直接给这孩子判了死刑。
而且,历史上小仲雍的结局……
她不敢多想,只能紧紧抱住孩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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