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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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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历史上小仲雍的结局……
她不敢多想,只能紧紧抱住孩子,泪流满面。
仲雍……你真的好残忍,你降临在这人世间,在娘亲渐渐对你动了母子情之后,却又……难道,你的到来只是为了给娘亲徒增一段悲伤么?
谢媛看见洛水的表情,忙不迭的走上前来,沉吟片刻,却是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甄夫人,放心吧,小仲雍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挺过去的!”
“希望吧……”洛水只是飘忽一笑,看着怀中的孩子,却见孩子又一次呛咳起来,每一阵咳音,都似生生的扯痛了她的心灵深处,让她疼痛愈甚,却又莫可奈何。
沉吟片刻,她缓缓将手链从手腕上拿下,微一用力,便将那枚碧蓝色的辟水珠抠下来,轻轻在婴孩的身子上一按,那珠子便仿佛有灵性一般,悄然融入婴孩的血脉之中。
再看那手链之上,七枚珠子已被她用掉两枚。
其实,仲雍原本的性命只有在出生过后的几个时辰而已,是她强行动用了刚刚恢复一点点的神力,将手链上的辟尘与辟水两枚珠子打入婴孩体内,每一枚珠子可维持孩子一月性命,这样残忍的法子,却也只能将这条小生命留下两个月。
而且,这个法门的代价……
上天终究还是不公平,在她最为憎恨的时候,将这个留有那男人血液的孩子投身于她的身上,却又在她渐渐对孩子产生感情之后,又残忍的将这一切夺走。
*** ***
不过几日的时间,仲雍的身子便不行了,每日里哭泣不止,却又因为不能讲话,小脸憋得通红,让洛水这个做母亲的心疼万分,却又不知所措,只能每日里抱着孩子,想要留下他最后的一点生命。
一个月的时间,曹丕都不曾来看过这个孩子,自然也不曾听过她的辩解——更何况,即便是听了,他又能相信多少,她不敢说。
似是知道母亲就在身边,她的仲雍,竟又坚强地挺过了半个月的时光,直到一个五月的晚间,洛水怀抱他浅眠的时候,忽而便哭得声嘶力竭。
洛水看着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小孩子,只是通红了小脸哇哇大哭,一时间竟也急得有些茫然了,只好用力环着他,手中试了数种推拿手法,却都如石沉大海般了无踪影。
仲雍,她的仲雍……
为什么,他要出生在这样一个不被祝福的家庭里?
“哎呀呀,夫人……我,我马上唤中郎将大人过来!”看见洛水满面焦急地四下翻找银针,谢媛也慌了手脚,匆匆忙忙地冲出秋萝园。
洛水不愿再与曹丕有所瓜葛,却因了孩子的病况完全分不出神来,只能在床榻边忙里忙外,并不曾分出心思阻止。
不知道急匆匆地为孩子治了多久,曹丕这个做父亲的总算姗姗来迟的出现在门口,看到她和床榻上几近奄奄一息的孩子,只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说过多少次了,这个孩子的死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离去之前,好歹还给她留下了一句话。
洛水在忙碌绝望之间抬起头来,却只来得及看到曹丕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恨意。
等到药石皆无力,洛水只是默默地将孩子抱起来,紧紧地……仿佛想要将他嵌入到自己的血液之中。
“仲雍,仲雍……”等到所有语言尽皆无力,她能做的,便只有轻声唤着孩子的小字,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到。
只要……他记得,他有娘亲,这便够了……
一遍遍的叫着,直到红日西斜,暮色四合。
直到孩子的体温渐渐冰凉,仿佛沉睡一般在她怀中闭上了眼睛。
一阵血腥气息猛然返入喉中,洛水挣扎着咳出一声来,微一张口,便是一大口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刚刚逝去的孩子脸上,紧接着,眼前便是一黑,再无知觉。
*** ***
这一病,便是半年。有三个月的时间,她只是昏昏沉沉,甚至连仲雍的葬礼都没有赶上,十月初转醒之时,只是喃喃念着孩子的名,微一闭眼,便能想到孩子还活着时的情状,本就虚弱得接近灯枯的身体,此刻却也愈加的坏了,有些时候,竟让她觉得自己在下一个时刻便会死去。
冬日,霜雪飘时,洛水总算能够下床四处走动。
第一件事,便是来到洛水之畔,那个她出生的地方,此刻却只剩了一片白雪苍茫。
和她一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万人之上的帝者。他只是穿了一身素白的袍,素白的狐裘,苍白脸色,隐有疼痛入骨。
“皇上,为姐姐烧柱香吧,她会看到的。”
洛水在河畔搓土为炉,埋下伏寿与两个皇儿的衣衫,以及小仲雍逝世时那块沾血的布巾,并将带来的香柱递到皇帝手中。
皇帝的脸色依旧沉沉,恨意排闼而来,却并未曾向身侧人显露。
他只是接了香,燃起三株,插在那个临时搭起的衣冠冢上。
不知默默祷告了多久,洛水只见身侧银光一闪,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她忙回过头去,见状大骇。
皇帝的手中握着一并锐利匕首,此时,他右手执匕,左手的小指已被削断,痛意,让他微微皱了眉头,却似浑不在意一般,只静静的看着白雪中,那斑斑点点的血迹,红如梅瓣。
“母妃曾经说过,一个人的左手小指,连着心——我把小指削断,从此以后,再……再无心!”皇帝的脸色因失血而惨白一片,只一双眸子张得极大,流露出些许不甘,些许迷茫。
洛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手中的伤药递与他,淡看他从衣上撕下一片布料,双手灵巧地包好伤口。那药很痛,他却无一丝表情。
“甄夫人,还是谢谢你能够送朕的皇后一程……本想在一切结束之时来洛水泛舟,共饮长生酒,现在看来,这大约是永远不可能了。”
“前几日,曹丞相向我说过,他要将自己的三位女儿嫁与我。”
“我根本无法拒绝……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只是苟延残喘的保住自己的位子而已。”
“你,不会怪我吧,怪我没把她……照顾好……”
皇帝的声音哽咽,凌乱一片,原来的眼泪流尽了,滴出的,竟似血泪。
“皇上,你难道不明白么,姐姐她只要留在你身边,便快活,她不愿看到你悲伤的模样……再者说,虚与委蛇,才可在这乱世中求存,再怎么说,保住这条命,至少还能留下回忆。我知道姐姐的心思,所以,我尊重她今生的选择。”
说罢,洛水从怀中掏出一坛薄酒,目视片刻,只拔开盖子,任那泛着梅花清甜的酒液一滴滴洒到白雪之中。
“皇上,我们走罢——曹节和曹华两个孩子我见过,都是极伶俐可爱的女孩儿,好好待她们,你已经负了一个伏寿,便不要再负另外之人。”
“朕……我懂了。”皇帝沉默良久,只是牵起手中的马儿,将狐裘裹紧了些,缓步离去。
洛水回头看向水面。
冬天,好冷……如果是春天的话,姐姐便会感觉到那温暖了罢!
这等心思刚一浮现,手腕上便是一热。
垂眸看去,竟是母亲先前赠予的手链突然有了反应,珠子熠熠发光,触手温热而润泽,竟似随着她的意志流动不停。
再抬眼,看向冰封的河。
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河面的冰层尽数消融。
怔怔的凝视着自己的手,那指节依旧纤细,手指屈伸之间,却似多了一点淡淡的水蓝色光晕。
看了一会儿,她只是默默地将手收回袖中,跟随皇帝的脚步寂然离去。
皇帝并未回头,也便没有看到那般令人震惊的景象。
第十卷 郭主
遗恨隐经年
建安二十年,二月。
曹植为自己的新生女儿取名金瓠。
洛水觉得那是一个可爱的名字,让人想到夕阳下被镀成金色的瓠子。然而,她对那孩子的感情却是复杂,既希望曹植对她好一点,又希望曹植不要对她太好。
孩子满月的时候,洛水去看了她一眼。
很是可爱的女孩儿,一双澈亮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副慧黠模样。由于当初母亲的难产,婴孩的身子极是虚弱,却仍是坚强的保下一条命来,当真是像极了死去的小仲雍。
洛水考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看着这可爱的孩子如她的小仲雍般得病死亡,便在酒宴开始前夕亲手写了一封安胎方子,悄悄交到崔罘手里,嘱咐她按方抓药,以便保得孩子平安。
崔罘由于生产时得她相助,对她的情绪便也不再偏激,此时便只是默默将药方收了,没有说任何感谢的话,飘然离去。
轻叹一声,洛水心中明白崔罘对自己仍旧有些戒心,那个方子,她是八成不敢用在孩子身上的,当下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曹植这个主角尚未出来接受祝福的时候,带了谢媛悄然披衣离去。
那个孩子……即便是平安长大,怕也是个多病的身子。
而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仲雍,再看到那等场景,心中……终归还是痛的。
***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入了三月。
料峭寒冬总算过去,在一片轻轻悄悄的春日微风中,秋萝园中的藤萝悄然抽了新芽,几竿修竹亦被柔柔春雨洗得清翠异常。
闻说双溪春尚好,如何泛轻舟?
洛水落下笔来,在宣纸上轻巧一点,那条长长的河中,登时便有了一叶小舟,悠悠沿河水漂荡,如画龙点睛。
“娘亲,你在里面吗?”一个几乎陌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带着一点少年变声期独有的沙哑,却依旧好听。
“请进,”洛水只是淡淡的向门外说了一句,不多时,一身锦衣的小曹叡便蹦蹦跳跳的走进屋来,看见洛水静静绘画的模样,唇角竟是绽出了一丝笑意。
先前只是个婴孩的曹叡,此刻却已长到了十一岁,一双细细的凤目像极了曹丕,就连那微一挑眉的动作,都和曹丕相像到了极点。那张线条柔和的侧脸,却是与郭嬛更像,再过些时日,怕是又要变成一个惹尽相思的翩翩公子了。
“嗳,我听秋萝园的下人们说,娘亲的容貌五年未变,现在看来是真的呢!或许再过几年,叡儿就要长得比你都高了!”看见洛水静静执笔绘画的模样,曹叡亲切的凑上前来,谄媚地揽住了洛水的臂弯。
十一岁的孩子,这一刻却是格外的温顺乖巧,看上去,就像她一个可爱的弟弟,大约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两个有母子的名分。
“叡儿,你长高了……回到这里一年多,我竟没有跟你说过话!”洛水本想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叡儿的头,想到他如今的年纪,手掌便生生缩回,改为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拍。
“哎呀,好奇怪啊,对着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喊娘!”曹叡看见洛水并无不忿,便又一次“恃宠而骄”,揽着洛水的手臂,笑容大大的,清秀的小脸,却是因了这一笑,格外的明亮耀眼。
“不叫娘亲,又要叫什么?”洛水满不在意,云淡风清的一笑:“叡儿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我无所谓。”
“我……”叡儿盯着洛水的脸想了半天,总算兴奋地跳起身来:“哎呀,我知道了,我要叫你阿姊!”
洛水笑了一笑,微微点头:“当然可以!”
“对了,阿姊,你真的不是我亲生母亲吗?”叡儿眼中带着一丝期盼,带着一丝专注,忽的极认真的问出一句:“郭姨说,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这是真的吗?”
洛水愣了一愣,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叡儿,这是郭夫人告诉你的吗?”
叡儿用力点点头:“是啊,五年之前郭姨就这么悄悄告诉我了,我问她如果你不是我娘,又有谁是,她又不答话,所以我才不相信她说的!”
洛水随手将笔放下,忽的看着曹叡,柔柔一笑:“叡儿,你说……你长得和我是否有相像之处?”
曹叡偏了头,认认真真的将洛水打量了一番。
两条细细浅浅的黛,一双杏眼流转光华万千,浅红的唇瓣微微扬起,右眼角,那一颗滴泪痣殷红如血,如一阵和风,悄悄的,柔柔的,却偏偏让人移不开眼去。
心中略有些震动。
曹叡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极认真的说:“阿姊,我长得和你并不相像,不过——你好漂亮,爹爹院里的所有女子加起来,都不及你一个!”
洛水闻言,只是浅浅一笑,轻道:“不错,我确实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明了郭嬛为何不立刻认下叡儿,大约也是害怕这孩子受到太大刺激,再加上叡儿一向与她亲善,突然之间大约也受不了这份震惊。
“那,阿姊,你和爹爹……”曹叡看见她虽身居冷宫却依旧平淡如水的模样,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嫁给他。仅此而已。”洛水调皮的眨眨眼。
“哦!”曹叡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瞬间深沉下来,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叡儿,你说我的这幅画如何?”洛水看见他的模样,只是会心一笑,将手中的画卷展开在曹叡眼前。
曹叡接过,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端详一番。
“阿姊,没想到你的画工这么好,除了四叔之外,我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将这漳河景致画得如此传神呢!只不过,这广阔山河之中,只一只小舟悠悠飘荡,阿姊……你可是寂寞?”
洛水微微怔愣,少顷,只是掩饰性的笑了一笑:“那便谢谢夸奖,不过是信手一绘罢了,心中的事,我实在说不清楚。”
“哦。”曹叡倒也没怎么在意她的掩饰,只是欣喜的凑上前来:“阿姊,这幅画能不能给我啊?”
洛水想了一想,微笑点头,并没有多加言语。
*** ***
待得曹叡抱了画,喜滋滋的出得门去,洛水收拾起绘画工具,刚想歇息,外面便传来通报声音,不多时,司马懿便跨步走进屋中。
“刚才那小子还真是喜欢你,”说了一会儿,司马懿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古怪:“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甚至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竟然还是时常的向曹丕为你求情……哎,如果不是他,你只怕已经死了千百次。”
“这该怎么说?”洛水抬眼,有些奇怪的问道。
“曹叡这孩子放着自己亲生母亲的禁令不管,却偷偷溜到这里,也难怪郭夫人即便是升了正室,心中亦是颇为不忿。”司马懿的语气似乎是有些叹惋。
“可是……”洛水支吾了一会儿,心中确是有些迷惘起来:“司马,我离去五年,上次与他说话,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再怎么说,这也……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没什么,你不愿听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另外,你说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查清楚了。”司马懿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从怀中取出几张纸片。
“说句实在话,杨修这个人对于曹家人实在是没什么可说,在曹府之中,是个人就知道他和四公子交好,又是个天才……”司马懿说到一半,看见洛水愈加难看的脸色,便收了玩笑心思,目光转肃:“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袁绍的亲侄。而且,他也是二公子放于四公子身边的最重要亲信。”
“什么?”洛水愣了一愣,总算明白了当初自己见到他时为何有些熟稔之感——她本就身处于袁家啊,自然会熟悉袁家人的长相。
“这个人也不简单,甚至……他的心机与谋略也是异常可怕,所以,对于四公子来说,有此人在旁实在危险。更何况,二公子这边,他所带来的消息真假难辨,”司马懿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这个人不得不除,除了他,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洛水考虑一会儿,忽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杨修都帮助曹植干过什么?”
这一次,司马懿却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话:“我在四公子身边也有安插眼线,他们说,杨修曾经帮助曹植拟定曹丞相的问答,还有,他的天赋奇高,便事先将曹丞相将要检验的工作写下,以下人代为传达,自己纵情于山水之间好不逍遥……”
“这么说的话,让曹植参与到曹家事的,是他?”洛水微微抬首,悠然问道。
“算是吧!”司马懿同意地点了点头。
洛水讷讷的盯着他看了好久。
“那你说,你会把他怎么办?”
“再观察一下吧……如果不是你要我调查,我根本不可能发现杨修与曹丕的关联。”司马懿说完了话,便没有继续叨扰,径直走出房门。
洛水在他出门的一刻悄然抬头,凝视着早已空无一物的门口,杏眸中的神色,却是复杂到了极点。
*** ***
天气回暖,转瞬便到了五月。
秋萝园中桃花凋谢的时候,曹叡为洛水带来了消息,曹操发现杨修处理公务时有意欺瞒,大怒,险些将杨修革职。
洛水听到消息后,只是暗暗叹息一声。
这样想来,杨修身边的随从必定是司马懿的人,他有意将错误顺序的公文递与曹操,这才让杨修的小手段暴露。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颤抖起来——司马懿这个人,实在比她当初想象的要可怕千百倍,她如今的做法,是不是在与虎谋皮呢?
光阴流逝,冷宫之中绝少有人前往,时间的脚步,也便更加匆匆。
洛水每日教授谢媛学医,主仆二人的生活过得却是充实,眨眼间,建安二十年的七月便悄然到来。
七月中的一日,洛水正在卧房内教授谢媛治疗伤寒的各种药方,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一位打扫清洁的小童见状,忙不迭的走上前来,拦住匆匆忙忙欲要入室的盛妆女子:“崔夫人,二公子有令,如无副丞相令凭,无人可入秋萝园。”
崔罘一眼瞪去,小童讷讷的住了口,她便径直将他推到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房内。
“甄夫人,甄夫人……”
崔罘一路尖叫着冲进内室,看见洛水书阁虚掩着门,便想都不想,伸手去推。
洛水刚写完一张方子,被她这一打扰,手腕一抖,险些拿不住笔。
想了一想,自己最近时日实在是没有得罪过她,洛水不由得有些奇怪,只询问地抬眼看着她。
“崔夫人,何事?”
谢媛听话地走到洛水身后,默默无声。
崔罘见此情景,眼泪“哗”的一下全部流下来,她本人也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沙哑着嗓子开口道:“甄夫人,求你……求你救救我的金瓠儿!”
“什么?”洛水吓了一跳:“那孩子怎么了,前段时间我走的时候,她不还是好好的吗?”
“甄夫人,我误会你了,”崔罘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懊恼道:“那个方子我没有用,后来,我把它给其余大夫看过了,所有人都说,这是治疗金瓠最好的办法……夫人,金瓠染了伤寒,已经,已经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说完,她竟端端正正的俯下身去,看样子,竟似奴仆般卑躬屈膝,抬起头来,那双眸子里的恳求之色,竟让洛水一时间里心乱如绞。
沉吟了许久,洛水缓缓闭上眼。
“崔夫人,我跟你去就是了。金瓠的年纪太小,又是偏寒的体质,这时候得了风寒,我并无太大把握。就如……我这个大夫实在是太无能了,就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无法保住,这一次……我只能说我尽量而为。”
说罢,她只是叹息一声,自踱步过去拎起医箱,吩咐谢媛收拾好其余物件。
*** ***
进入曹植府中,崔罘拖着洛水便向内室疯狂跑着。
洛水被她拽得身体虚弱,刚一顿下脚步来,便捂紧胸口咳个不停,咳得唇角缓缓流下一丝血痕,白皙肌肤映衬下,那一丝红色便更加触目惊心。
“夫人……夫人,您今天没喝药,能坚持住吗?”谢媛忙不迭的跑上前来,搀着洛水的手臂问个不停。
“我没事,崔夫人,先带我看看孩子吧。”洛水毫不在意地将那一行血液抹下。
进得屋中,那一室的热气让洛水险些无法呼吸。
曹植怔怔抱着金瓠坐于室中,一旁还站着同样有些手足无措的吴普。此时,曹植的脸上却满是胡茬,一张脸也惨白到了极点,一件白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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