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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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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了她的话,袁熙却是微微愣住,许久无法成言。
  
  “洛儿,是我对不起你……”一声长叹过后,他走上前一步,将洛水的身子揽入怀中。
  
  没有暧昧,没有□。
  
  如同先前的无数次,他宽厚的手掌,微微摩挲着她头顶的散发,仿佛一个温柔的父亲,正在安抚着自己受伤疼痛的孩子。
  
  倘若是在十余年前,躲在这个怀抱中,她便觉得天塌下来都不怕,只要有他,他便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回想起那时的稚拙想法,洛水只是无声的苦笑。
  
  时间的流逝,可以改变太多东西。那时曾以为的永恒,在岁月的大潮之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先前那个渴盼着幸福的少女。面前的这个男人,痴情也好,利用也罢……她的一颗心早已遗失,多言又何用?
  
  “袁显奕,那个时侯,我真的喜欢你。”等了一会儿,洛水无声的笑了笑,轻轻从袁熙怀中挣脱出来。
  
  这个怀抱虽温暖,却再无法让她找到那般心魂相契的至死不渝。
  
  “洛儿,一切都过去了……我袁显奕对天发誓,此生再不负你,我愿用一生时间,永远呵护这朵花儿!”袁熙闻言,眼中倏然闪过一丝惊喜之意,伸出手来,便欲握住洛水肩膀。
  
  洛水轻叹一声,静静躲开一些不让袁熙碰到自己。
  
  “显奕,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微微垂下眼帘,洛水静静凝视着自己的掌心纹路:“时间这种东西有多么大的威力,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东西能够持续到永恒?”
  
  “你明明说你喜欢我,你知不知道,这十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对你的思念?”袁熙急切的握住她的手,将她略带些薄茧与伤痕的玉手轻轻握在掌心,满心的疼惜无从表达,只能将她握得再紧一些……
  
  “我说了,我‘原来’很喜欢你,也曾想过,就这样在你的保护下度过一生。只不过……邺城被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明明知道我近些年的情况,为何……为何要将赤血剑还给我,与我断绝那最后一丝维系?”洛水使力挣一挣,不曾料想袁熙握得太紧,她根本一点脱身的可能性都没有。
  
  “邺城被围的时候,我必须要保住命,有了命,我袁家才有希望……弟弟被公孙康亲手杀掉的时候,我只能装傻逃过一劫……只有保住这条残命,我才能救下你啊!以你的身份和容貌,曹操和曹丕哪里会舍得杀死你?或许……会因为你饶过我袁家也说不定!”袁熙急急的分辨着,似乎是尽力让洛水相信自己的“无可奈何”。
  
  “你看,你为了自己的性命,舍弃了我的命。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曹操这个人不仅好色,还残暴?你究竟知不知道,在曹府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倘若不是我还有些才情让他们起了惜才之心,那么……早在十几年前我便不在人世了!”洛水闻言,只是冷笑一声,话音尖锐,直戳袁熙痛处:“袁显奕,这种一辈子的保证,你不要说得太轻易,不要说你无法做到,即便你可以将我强留在你身边,我这个曹丕夫人的身份,也是再无法改变的。回到过去……呵,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回到过去?”
  
  袁熙先前还颇有些不忿,她说到后来,他竟只是颓然的叹息一声,眸光中含着的神色,却依旧带了极深极沉的强硬与占有欲。
  
  他的神色令洛水有些不自在,还没等开口说话,便又听得他隐含怒意的声音:“为什么,你最初嫁的人是我,我比起那曹丕便当真不如吗?你看看,他是怎么待你的,我又是怎么待你的……”
  
  “这跟曹丕有什么关系……”洛水不服气的争辩,唇微张,刚想继续说下去,便被人掰着下颌强行将头扭转过来。
  
  熟悉而陌生的唇,瞬间欺上她的唇,不带任何怜香惜玉的味道,狠狠吞噬着她的唇瓣。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只能属于我……”此刻,袁熙的动作却是格外的恣意与狂暴,呼吸相近之时,他故意将话音溶化在那浓浓的暧昧之间,让洛水心生排斥,却又无从推拒,只能平静地看向他的眼,木偶一般无动于衷。
  
  袁熙的动作恣意,似是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忌惮,一味索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愿意。
  
  布料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铺天盖地而来的凉意。
  
  先前被曹丕强要的种种记忆倏然流过脑海,她只是抗拒的将身子缩起来,不曾想袁熙的手劲竟是大的惊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将她的双手固定于头顶,单腿抬起,将她的膝盖死死固定住,令她丝毫挣脱不得。
  
  难言的羞耻感瞬间流遍洛水全身。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那街边可以随意踩踏的野草,那点柔弱的力道比起袁熙的武人膂力,根本就是蚂蚁撼大树。
  
  洛水不愿再看自己的身子,只是紧紧闭上双眼,任由袁熙的身子猛然倾轧上来,曾经温暖过她无数次的心口温热,此刻却只能让她心中作呕。
  
  尽力控制着自己,洛水只是沉默地任他干,没有一点回应。
  
  她怔怔的看着床板,曹丕与袁熙的脸在脑中交替出现,伴随着身上仿若撕裂般的疼痛,共同交织成一个令她永远无法超生的噩梦。
  
  身上的人喘息阵阵,动作粗暴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心中,一个名字悄然浮起。
  
  子建,子建……
  
  无边的耻辱之中,洛水轻轻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回想着他的禅曲,他说话时每个细小的表情,他唇角那一丝温柔如春风的笑容……
  
  无论在何时,何地……
  
  只要想起这个名字,她便懂得该如何坚强。
  
  因为,它早已借由这无数日夜的磨砺,深深的——深深的刻入她的心中,也是……她愿意相信的,唯一一点永恒。
  *** ***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熙总算离开了她的身体。
  
  洛水只是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不愿看自己的身子。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简直以为自己在下一刻便会死去。
  
  “我的爱妻,身体很销魂,难怪你会迷惑住曹家那□贼!”痛便痛了,那个千刀杀的袁熙却偏偏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让她只想一头撞床柱上,死掉了事。
  
  “从曹孟德到曹子建……我的小洛儿,你知道么,你让我多生气……从今以后,记得要乖乖的,否则呢,等到东吴将邺城攻下,我可就不救你了,任你和你最爱的二公子死在一起,”袁熙悄然在洛水耳边说着,声音轻轻,在她听来,犹如地狱。
  
  “你说什么?”洛水猛然张开眼睛,身子一颤,便是一阵像针扎一般的疼痛。
  
  “哈哈,我已经和东吴说好,孙仲谋再过一段时间便将出兵攻打曹魏……那个时侯,他们夺走我袁家的东西,包括邺城,包括你……就再一次属于我了!”袁熙的话音张狂。洛水只是冷笑一声,并未多加评价。
  
  “你笑什么?”许是感觉到洛水语带嘲讽,袁熙猛地将她的面颊抬起,手指蓦然收紧,在她的脸上掐起一条浅浅红痕。
  
  “我在笑……你不懂打仗,却偏偏自作聪明,赔了夫人又折兵。”洛水悠然将他的手指掰开,皱眉忍受着身上的痛意,竭力让表情平静下来,看不出任何情绪流转的痕迹。
  
  “打仗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究竟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让孙仲谋答应出兵?”袁熙的语气中不无狂狷,洛水却只是嗤笑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孙仲谋与曹孟德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便做那得利的渔翁,借此机会一举反攻夺下邺城,我袁氏满门的仇恨便能够报得……弑父弑弟夺位之仇,我袁显奕总有一天要从曹家手里讨回来……”袁熙自顾自说得兴起,洛水将眼皮一垂,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本来以为,做为袁本初的儿子,你至少还能有些军事能力,现在看来,不过尔尔!”又听了一会儿,洛水总算控制不住,冷冷的一句话音,瞬间打断了袁熙的长篇大论。
  
  “你是什么意思?”袁熙的面容抽搐一下,一双手悄然移到洛水脖颈处:“你这个女人,敢说我不过尔尔……”
  
  “这是实话,”洛水见袁熙面容青黑,显然气得不轻,便‘好脾气’的向他说了一句:“孙仲谋或会对曹家出兵,不过……我可不觉得你能活着看到这等场景。”
  
  “你一个女子,战争之事你又懂得什么?”袁熙冷笑一声,自己已经当了别人砧板上的肉,却偏偏毫不自知。
  
  洛水轻轻摇头,但笑不语。
  *** ***
  洛水从来都不知道,时间竟是如此难熬。
  
  在袁熙的监看之下,她只能默默的守着一间卧房,门上有锁,动弹不得。袁熙也没什么吟风弄墨的习惯,卧房里自然也不曾准备纸笔。
  
  幸好袁熙自那一晚后,便再没有碰过她,饮食起居的情况,自是不比曹府中差上多少。反抗几日后,她便也渐渐学会了随遇而安,并未对如今的状况产生任何异议。
  
  时间很快便过了一个月。建安二十三年的正月,便是在这般不经意间,悄然而至。
  
  正月十八,洛水正在浅寐,眼前却陡然闪过一阵强光,白光明亮得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睛,洛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踉跄退了几步。
  
  仿佛一场幻梦——
  
  一轮朗日,高达万仞的悬崖,那景色瑰丽奇绝,竟全非画笔所能描绘。
  
  悬崖之巅的少年一身白衣,猎猎的随风飞扬,坐骑白马,手中执一把银弓,举弓之时,那铺天而来的银辉,竟是明晃晃的胜过了日光。
  
  那只是一个举弓的身影,她敢确定她从未看过,却偏偏觉得眼熟,一个不经意间,便被这瑰丽景象炫住了双眼。
  
  震惊只是一刹,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喊叫的声音:“不好,外面有人烧山了,快逃!”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洛水的视力刚刚恢复,便条件反射一般的冲向门口,用力推着门,没想到那群人到了这种时候仍旧不忘关着她,任她使尽了力气也推不开,反而是渐渐感到手心一阵火烫,门口缝隙处,也渐渐开始渗入些漆黑的浓烟。
  
  从门边跳出来,推推窗框,同样是一阵火烫。
  
  外面,脚步声渐渐消失,过不了多久,便只剩了一阵噼啪声音。
  
  一旁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呻吟的声音,洛水连忙冲过去细听。
  
  那叫声是女人的,大喊哭诉,声音愈发尖锐,到了后来,墙壁渐渐被烤热,那声音更是尖利得直刺人耳膜深处,凄厉如鬼嚎。
  
  木质墙板已经有了点点燃烧痕迹,屋中的空气也不够了,让她渐渐呼吸困难,只好尽力屏息,撕下一片衣襟遮脸,并将衣裳全部脱下,只余一件贴身的里衣。
  
  隔壁屋子依旧有尖叫声传来。
  
  洛水已经热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在半昏半醒的情状下默默坚持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别人的救援,哪怕——自己心里也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
  
  她第一次后悔自己将辟火珠先行用掉,手中忽的摸到那枚用于联络的珠子,连忙伸手握上,拼命的想了半天,脑海中却无一丝宓妃的回应。
  
  面对生命威胁,袁熙又一次将她甩在了一边。对此,她早已见怪不怪——看来,见她不听话,这袁熙必定是后悔了前些时候的轻率,逃的时候便也不再管她,只想将她烧死了事。
  
  洛水只是苦笑一声,吃力的张眼看看四周,火苗已经窜上了天花板,将她所在的房间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床边的木制妆台,也渐渐有了些燃烧的迹象,入了眼的,全是红色与橙色,交织成一片象征着死亡的大网。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下去。
  
  想到这里,洛水竟是奇迹般的没了紧张,只是坦然地斜倚在床榻一侧,靠着床板的后背渐渐有了一点灼烧之感,她只是轻轻闭上双眼,忍着那蚀心的火热,平静迎接死亡。

                  结友何须多
   刚刚闭上眼,门板上便传来“咄咄”的射箭声音,没有几下,早已烧坏的门板便轰然倒向内,灼人的火舌呼啦啦涌进来,烤得她一阵呛咳,想要出声喊叫,嗓子却已被灼烧的一点音调都出不来。
  
  不多时,似是有人冲进,将她抱起来。
  
  尘烟的颜色将她的双眼糊住,让她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只能毫无选择的相信那个抱她转移的人。
  
  不知这样被抱着跑了多久,清新空气总算入得鼻端。
  
  洛水不由自主的呛咳几声,咳出满喉的尘灰。
  
  张开眼来四下看一看,再转过头去,想看看将她救出的人。
  
  一眼望去,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怔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无数次防备过的杨修。此时,他也在不停干咳着,脸上全是尘烟。转头看去,整个青龙帮都已化作一片火海。
  
  “杨……咳咳咳……”洛水想开口说话,口一张,便是一阵重浊的咳嗽,她只能眼含疑问的望向杨修,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解释。
  
  身旁有河,悄然蜿蜒而过,下游,便是灼人的烈焰。
  
  洛水费尽力气爬到河边,默默捧起一点水,简单将口鼻中的尘灰冲洗一番。
  
  全部弄完后,她看看杨修,却见他只是死死捂着左手臂,已经被烧成焦炭的衣服上,似是有血滴涌出。
  
  想了想,她捧了一些水浇到杨修伤处,并未有过多言语。
  
  杨修似是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看到洛水如此,却也没有她想像中那么惊讶,只是默默的取了一些水,小心松开手臂,当下便想将伤处的衣衫撕开。
  
  洛水见他动作缓慢,心中实在有些看不下,当下便犹豫着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手臂。
  
  “你这么处理伤口会化脓,我来!”说完,她也不管对方如何反应,只是三下五除二的从河边舀一些水:“处理伤口的时候可能会疼,你忍忍。”
  
  看见杨修左臂上那个巨大的,几乎烧成焦炭的伤口,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冷气。双手却丝毫不停,一手绞一片衣襟,沾了水便按上他的手臂。
  
  果不其然,杨修的手臂微微抖了一下,却不曾叫唤出声。
  
  洛水尽量放轻了动作,将伤口处的血块擦去,粘连的布料也被她轻轻用衣襟刮去。自始至终,杨修都未发一言,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手臂。
  
  “倘若我处理的再晚一点,你这条手臂就保不住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洛水简单将杨修的伤口包扎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小声问道。
  
  “这是他要我做的。”杨修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抬眼看看她,那样的神色,却让她一时失却了语言。
  
  是谁?是袁熙,曹丕,曹植……
  
  洛水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说出。
  
  察觉到了她的意思,杨修刚想开口,一边便有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德祖,你们……你们都还好吧!”
  
  那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几乎每日做梦的时候,都会进入她的梦境之中。
  
  转过头去,果见曹植拿着一把朱木巨弓匆匆而来,腰间别着箭袋,想来方才那几箭便是他射出的。
  
  “我还好,他手臂伤得很重,我刚才简单帮他包扎了一下,不过……回去之后最好找个大夫处理。”杨修刚想答话,便被洛水截断了话头,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便是历尽了生死大劫的疲惫:“子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等曹植答话,杨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是我告诉他的。”
  
  洛水愣了一愣,疑问的目光转向曹植。
  
  “德祖……他一直在帮我。”曹植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他确实是青龙帮派到二哥身边的人,不过,自从建安十五年,他便一直在帮助我了。”
  
  洛水愣住,一时间,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说的话,他就一直在当着双面细作,这不是很危险,随时都会没命么……”洛水转向杨修,却是说什么也想不明白:“杨修,你……你不是袁家的人吗,为什么要如此相助于曹家之人?”
  
  “甄夫人,你又为何要助他呢?”杨修轻轻的声音悠然飘来,洛水抬起头来,杨修却只是静静整理着手臂上的伤口,话音悠然,似是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我……”洛水被他问得有些语塞:“帮助人,需要理由吗?”
  
  “对啊,”杨修总算是笑了起来:“甄夫人,帮助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洛水怔了一怔,忽的笑言道:“德祖兄,我竟是把你给看扁了!”
  
  “彼此彼此,我以前也对你有不小的偏见!不过……现在不会了!”杨修却是没有在意她原先的猜忌,微笑自如而洒脱。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洛水刚想说话,耳边却听得曹植有些急切的声音。抬起头来,却见曹植正默默的看着天色,脸上带了些急切之意。
  
  “我们怎么走?顺流而下的话,势必会进入火中。”杨修看看曹植划过来的那条小船,只是不停摇头。
  
  “放心吧,有我在,怎么能烧着你们!”洛水仔细观察了一下,只是自顾自的跳上船去。曹植和杨修互望一眼,也跟着她上得船去。
  
  行入着火之处,洛水默默恳求着宓妃的帮忙,果真见手链上的珠子渐渐放出光来,小舟旁侧,怒浪如屏。屏障外面,甚至听见了滋滋的沸腾之音。
  
  她不敢再看,只默默地加了一点力,波涛登时怒吼,将小舟整个的包裹入内。
  
  “我们出来了,德祖,向右转!”曹植激动的声音也在同一刻传来。洛水微微将法术收起一些,露出一条窄缝来看看外界情状,见周围确实没有火焰了,当下便大松了一口气,将法术彻底收起。
  
  杨修将橹一点,小舟登时便划入了右侧水道。洛水收手后,只是虚弱的靠在船板一侧,四下看着,默默不语。
  
  前方,便是邺城的大门。进入了,他们便是叔嫂的关系,相思相望不相亲。
  
  曹植并未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曾经澈亮的,几乎不沾一丝尘垢的眼,此刻却格外的深邃难解,带了太多的岁月刻痕,那一丝小小的火焰,却终究未曾熄灭。
  
  洛水忽然觉得,那双眼里承载了太多太多让她心痛的东西。仿佛逃避一般,她猛然扭过头去,用力握紧了双手,看向邺城方向,却再不知自己前路何方。
  
  “我已经和吴大夫说好了,你可以暂时在他的医馆住上一阵。我和德祖此次前来,父亲和二哥都不知。所以……他们只会当你随袁熙离开了,不会想到你竟一直住于他们身边。”
  
  听着曹植的话,洛水眼中有了些泫然之意——为什么,他总是这般仔细认真?
  
  “四公子,时间不早了,快将甄夫人送去医馆罢,不然主公会起疑的!”杨修认真的看了看天色,忽然有些急切的催促了一句。
  
  洛水垂下头,不语。
  
  为何……他们二人只隔了几墙的距离,每次碰面时,竟还是如此的匆匆?
  
  不舍,不忍……又有何用?
  
  心思百结之间,她只是悄然垂下眼帘,轻笑着应了一声:“好,我们……这就走!”
  
  说到后来,声音,竟也有些哽咽了。
  
  经历了太多的恩怨,他们两个……竟是连一句话,都说得这般艰难。
  *** ***
  建安二十四年,一个三月的清晨。
  
  洛水轻轻推开医馆门,迎来一片柔柔的朝阳。
  
  “夫人,今日医馆并不忙,你是否要出外游玩一番?”一个稚嫩的声音响在身后,洛水回头一看,却是当归。他如今也该十三岁了,正是当年仓舒离去时的年纪。
  
  “当归,我昨日教给你的东西,你可学会了?”洛水唇角含了一丝浅笑,柔声问道。不知为什么,这个孩子总让她想到仓舒——那个过早离去的孩子。
  
  《青囊经》第二卷的内容,她不愿让它最终流落于历时的尘烟之中,也曾动过教习弟子的念头,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个孩子最为合适。
  
  想了一下,洛水轻声说道:“当归,这一次,你陪我一起去罢……我想去漳河边走走。”
  
  “好的,夫人!”当归极快的点了点头,当下便伶俐的走进屋去,为洛水拿来一张面纱。
  
  洛水笑了一笑,随手将面纱围上,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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