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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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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知她睹物思人,定是想到了旧时的事情,便也不好打搅,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想退出房间之外。
  
  走到半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身回来,坐到洛水的床边,伸手将她怀中的古琴接过来。
  
  洛水愣了一愣,却也任由他去了。
  
  简单调整一下音律,曹植缓缓弹起一首古曲禅乐,音调极雅,空明中仿若有一丝安定人心的力量。
  
  听了片刻,洛水不由听得痴了——原来,他是在用这样的方法安慰她,帮助她平静下来。
  
  真没想到史书上记载的曹植通音律,懂禅道并非虚言,而且——能在如此年纪便抚出这般高洁而悠扬的曲调,他的音乐理解能力可见一斑。
  
  “累了就睡吧,你昏迷了三天,身体应当很虚弱才对。”看到她的神情渐渐安静,曹植没有停止抚琴,却只是笑着对她说了一句话。
  
  洛水点点头,悄然躺倒在榻上。
  
  “谢谢你。”千言万语,化入口中的,却只剩了这三个字。
  
  闭上眼,她在那接连不断的音乐声中渐渐入眠。
  
  这是她自穿越过来开始,第一次一夜无梦。
  *** ***
  第二日,洛水微张了眼,却看见自己的绿绮正放于床边,并无人来弹,仿佛昨日晚间伴她入梦的曲调并不曾存在过一般。
  
  静默了一下,她还是拿过琴,双手微用力,极快的弹奏出一曲《潇湘水云》。
  
  此曲最初创作于南宋王朝风雨飘摇之时,无数爱国义士被俘前往金朝,路上以此曲抒情明志,故而此曲中既有故国的如画美景,也有义士们永不投诚的坚定信念,是以不少琴师都觉得难以表现此曲的全部情感。
  
  洛水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上下拨动,金石之音不住交接,起先生涩,却在弹过几遍之后渐渐变为鱼水般的相谐相融,只因此曲实在符合她如今的心性。
  
  洛水闲来无事,便在房内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门边静静倚靠了一个身影,洛水悄悄用眼角余光扫视一下,竟是曹丕,便陡然间失却了理睬的兴致,只是不停地摧残着手中的琴弦。
  
  大约是由于心境变化,仇恨之情顿生,连带着,她指下流泻而出的琴音中也犹自带上了一丝杀意,并不明显,却仍旧固执的存在。
  
  下一刻,她再抬眼时,曹丕便不见了踪影,她干脆停止了弹奏,想来曹丕也听懂了自己的心境如何,娶不娶她,现在可就是真的由他说了算的!
  
  不久之后,洛水忽然忆起昨夜曹植弹奏的那支禅乐,很是怀念,手腕一转,她便循着自己的记忆信手而弹,清雅而幽深的曲调,顿时便充斥了整个房间,曲意竟同昨夜完全无二,同样的高华,同样的雅秀。
  
  自娱自乐地弹了一会儿,洛水这才发现曹植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门旁,仿若透明的黑色眼睛悄然凝视着自己,目光温和如春水。
  
  她仿佛猜到了什么,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情感缓缓从心头涌出,很快被她藏至更深的心底。
  
  “洛水,真没想到你竟记住了曲调,刚才你一个音都没有弹错。”等她察觉到,双手一顿的时候,曹植方才走进屋来随意跪坐。
  
  “子建,能不能请问一下,你是从何时开始学琴的?”洛水见他前来,便顺手将绿绮琴放于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他说起话来。
  
  “我六岁始习琴,十岁起便经常帮助邺城寺院中的高僧们整理禅曲曲谱,故而对这一类的音乐比较熟知。”曹植想了一下,淡笑着答了她一句,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夫人又是从何时开始习琴的?”
  
  “我五岁学琴,至今也有了快到二十年——别看我保持着现在这副模样,我可是已经二十三岁了!”洛水想到自己完全不相匹配的年纪和容貌,不由得哑然失笑。
  
  “还有,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很是好听,能否再弹一遍,容我细细品味?”沉默了一下,曹植忽然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请求。
  
  “当然可以,这首曲名为《潇湘水云》,是我娘教我弹的。”洛水的语气微微一顿,顺手将绿绮拿起,手指一动,乐音流泻而出,时而如金戈声声,时而又仿若能见江南那三月的桃花,天边悠悠的浮云——
  
  一曲终了,洛水微微合眼,沉浸于曲中的意境无法自拔。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首曲表现的是正义之士对故国佳景的赞叹与眷恋,还有,对敌军的坚定不屈,可是如此?”许久,曹植的声音才打断了此刻的宁静。
  
  洛水张开眼来,双目微敛地看了他一会儿,含笑点头:“子建果真是懂乐之人,竟将此曲指意说得分毫不差!”
  
  “那是你弹得好!”曹植笑了一笑,倒也不想多说什么,忽然,他的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有些复杂起来:“那——能不能请问一下,你,究竟想不想嫁给我二哥?难道,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吗?要知道……”
  
  洛水沉默一下,苦笑:“子建,你说我能愿意吗?一个险些杀了我的人,要我如何承认他为自己的丈夫!”
  
  “我明白了——这是父亲和二哥要我问的,我和他们说,你只有在看见我的时候才会稍微平静一些。”曹植静默片刻,眼中似乎是闪过一点不知名的情绪:“我明白你的苦衷,可是二哥这次的态度却是极为强硬——说起来倒也奇怪,虽说我和父亲都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但他如此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隐藏一面,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曹植思虑片刻,缓声说道:“所以——可以说,你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失态的人。”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我很荣幸?”洛水讽刺地笑了一笑:“我倒是宁可他维持原状,不然若是他没有杀死刘夫人,我也就不用对他抵触得这样厉害。”
  
  “哎,我知道了——这么说的话,你就是说什么都不会嫁了,对吗?”曹植苦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仿佛有点懊恼,有点敬服——
  
  “——是!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为难,实在对不起!”洛水咬咬牙,还是说出口来:“还有,如果可能的话,请帮我转告你的父亲和哥哥,即便是他们用尽手段绑我成亲,我今后也不会帮他们一丝一毫,所以——他们原先的那个想法,还是尽早放弃为好。”
  
  “啊——对了,关于这个,父亲倒是提过一次,”曹植听见洛水的话,忽然轻轻说道:“父亲说,你可以不帮他们,只要你在曹府之内安分守己,不要闹出什么大的风波就可以。”
  
  “原来是变相囚禁啊——”洛水嗤笑一声,有些讽刺地摇了摇头:“这么说的话,你是——来劝我嫁给你哥哥的?”
  
  “我——”曹植的脸色有些尴尬起来,清秀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愠色:“我还不是被父亲和二哥逼得太过,才勉为其难的答应问问看,你以为我真愿意说这些不讨好的话吗?”
  
  洛水微怔,看着这个儒雅如仙的少年首次失态,一时间倒也想不出话来责怪。
  
  “算了,你就直接告诉曹司空和二公子,让他们亲自来找我商量,此后,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洛水沉默了一下,微微闭上眼——算了吧,看他刚才的表情,大约也真的是被人逼急了,那她干脆就再帮他一次好了,全当还了他这几天细心照顾的人情!
  
  对于曹家的人,她实在不敢太过信任,也不敢欠他们太多,免得留下任人鱼肉的话柄。
  
  “这么说的话,你——你同意了?”曹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了,真不知道下一步他们又要拿什么来威胁我就范。先前我只是顶撞了你二哥几句,就白白陪上了刘氏的一条性命,”洛水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更何况,现在我寄于曹家篱下,嫁与不嫁,还不是凭了你父亲的一句话,我说我一点也不想嫁,他们能听吗?”
  
  曹植沉默良久,总算点了点头,眼中仿佛闪过一丝怜悯的温柔:“放心吧,我没办法劝说二哥改变决定,但劝他多多关照于你,还是能够做到的。”
  
  “别别别——”洛水一听,连忙摆手:“拜托,我自己一个人活着就行了,别把他扯进来,你只要劝他少来找我就足够了!”
  
  “哦——”曹植似乎完全没料到她这等奇怪的要求,怔愣片刻之后,才呆呆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你还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再来找我!”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走出房间,只留洛水一人静坐于屋中。
  
  她想与命运抗争,然而——却连一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清醒的看着自己陷入历史的泥沼之中。
  
  对于一个清楚明白历史的人来说,又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
  
  许久许久,她狠狠将手中的瓷枕掼在地上。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过后,精致的莲花形瓷枕,竟被她生生的摔成了两半。
  
  光洁的瓷面,映着少女悲伤愤懑的脸,黯黯闪光。

                  风水轮流转
   次日,曹操一行人便由驿站动身,继续向许都行进。
  
  此刻,这位乱世枭雄却只是端正跪坐于车驾之中,眉心微蹙,似是有悬而未决之事。
  
  “奉孝,你说……这甄夫人,我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准了子桓的请求,将她嫁与我儿为妻吗?毕竟,她也是袁氏之妇,更何况兵围邺城之时,她现出的才能不容小觑。”
  
  “主公尽管放心,甄夫人性子善良,应当不会做出什么背后寻仇的事情来。刘夫人去时的场景您也见了,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又如何能喜爱战争的血腥?”郭嘉静静跪坐于下首,听得曹操询问,只是垂首回答一句,沉默片刻,却是微微张口,似有些欲言又止。
  
  “正是这样,才令人担忧啊……倘若有一日她与袁氏余孽勾结,里应外合,邺城一样能够不攻自破。”曹操面上仍有存疑。
  
  “依臣看来,不会,”郭嘉沉默些许时候,方才开口说道:“倘若真的放任二公子迎娶她,便也算得上是保住了她一条性命。她并不是能够轻易遗忘这些的人,再怎么说,这份恩情算是欠下了……”
  
  曹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紧接着,听到郭嘉余下的话语,面色却是悄然一变。
  
  “不过,倘若真的放任此事不理,主公……我们只怕,会同时害了三个人。”
  *** ***
  这几日里洛水倒是真正的清闲下来,曹家父子三人极少来找他,除了曹植有时前来问候之外,便别无其他。
  
  说来也可笑,虽说曹丕一定要娶她,甚至因为这个险些跟曹操闹翻,他本人却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她,洛水自是乐得如此,每日里抚琴读书,日子倒也清闲。
  
  由邺城到许都,这段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由于是随军行走,一切便也颇多麻烦,走走停停,时间竟也持续了大约半个月。
  
  到达许都的当天,洛水只是静静地坐于马车一侧,动作闲适的看着那铁灰色的城墙在血色残阳下一点点浮现,仿若地平线之上,唯剩了那一丝寥落与孤寂。
  
  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于建安元年将汉献帝刘协挟持在许都,三年后剿灭吕布,此次又成功捣毁袁绍的老巢。无数的政治阴谋,残忍与血色,却偏偏因了他卓绝的才华,使得许都中颇重文气,倒也成了许多文人墨客四处游学的必经之地。
  
  这个地方,大约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吧!
  
  洛水自嘲地笑了一笑,微微回头,却看见早有一人静静立于自己身后,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曹丕。
  
  “怎么,想看我笑话吗?”洛水想到刘氏惨死时的情状,原本想心平气和的语气,此刻竟也变得格外讽刺与凉薄。
  
  “不是,我只想告诉你,你到了许都,准备七日,便是成亲的时候。”看见洛水犹如刀削般柔弱的双肩,曹丕的目光中竟也有了一些松动。
  
  他忽然有些后悔于那天的冲动行事,如果他不是因为一时的愤怒,将刘氏杀死,她大约也会渐渐软化下来,不必如此折磨自己吧!
  
  果然,她也是一个像子建一样,重感情的傻瓜!
  
  “我知道了,二公子慢走。”洛水懒得回头,只是出神地看着城墙后的滚滚霞光。
  
  听见她明显的送客意思,曹丕倒也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以后,不许叫我二公子,叫我子桓。”
  
  “为什么?”洛水心中虽说惊讶,却还是懒得在他身上浪费太多口水。
  
  “因为我将是你的丈夫,还有,希望刘良说的那句谶语没错,也不枉费我这几日来的苦心请求。”曹丕甩下几句话。
  
  “只是因为这个?”她总算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去。
  
  “这还不够么?”曹丕很快便回了她一句。
  
  “如果我说,我不想嫁,如何?”她沉吟片刻,只淡淡说道。
  
  “你的家人,现在尚在中山无极罢,还有那些袁氏余孽,倘若你不嫁,他们……”曹丕并未将话说完,她却已然明白他的指意。
  
  “我还有的选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默默转开头,目光萧瑟地望向天边远处。
  
  所有谜团,全部在此刻解开。
  
  原来,曹丕这么急着想得到她,竟是——因为刘良给她的那个可笑评判!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会这样相信谶语。
  
  洛水兀自抬眸看天,背影如浮云般孤寂。
  
  “马上……就天黑了呢!”一声轻轻的叹息,不曾传入任何人的耳,却只是默默消散在空气中。
  *** ***
  进了邺都,洛水这才发现这座城并不像她初看时那般的孤寂,相反,竟是车水马龙,一片喧嚣之意,却繁而不乱,显然是被曹操治理得极好。
  
  “许都之名,相传源于尧时,因许由躬耕此地而得名。春秋战国时许地先后为郑、楚所据。分属韩、魏、楚。秦王政十七年,秦置颍川郡,治阳翟。颍川郡辖12县,许县便是其中之一,”正在洛水好奇地四下打量时,曹植的声音很快的解释起来:“父亲得了这里,大概是九年前的建安元年,此时他不顾众人反对,挟皇帝迁都于许,又在当年兴屯田之策,招怀流民,兴修水利,许都生产方才恢复。”
  
  洛水只是靠在车辙边,在纱帘的阻挡下看着外面若隐若现的繁华模样,心中不由得有点敬服起曹操雷厉风行的果敢手段来。
  
  “你说——皇上也居于此?”那样的话,她能不能见到小时候曾经一起玩过的伏寿姐姐?当年离开伏寿姐姐时她才只有十一岁不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和献帝在一起是否快乐。
  
  “是啊,父亲在这里为皇帝设了行宫。”曹植沉默了一下,有些好笑地轻嗤一声:“反正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现在在许都之中,所有人都只认得父亲一人,哪还有人知道他!”
  
  “哎,也罢——”洛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这个结果她早已猜到,却还是觉得有些情难自禁:“皇后,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曾在皇宫之中住过两年,与她一向以姐妹相称。后来在我十一岁那年家母便将我接回,因为袁熙想结亲——两年之后我才知道,伏寿姐姐已经入了宫,当了皇后,那年她也只有十五岁而已。”
  
  “对不起,我不知道!”曹植微微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似有顾忌一般缄口不言。
  
  “子建,你知道伏寿姐姐如今怎样吗?”洛水沉默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这个时间,伏寿姐姐应该不至于死去才是——
  
  “她——还好吧!”曹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父亲这里当个傀儡,日子总归不像别人所想象的那样悠闲。”
  
  洛水咬咬唇,心中不是不难过,更多的却是一丝深沉的无奈。
  
  “也罢,伏寿姐姐——她现在一定很寂寞吧!”
  
  “应该不会,伏皇后与皇上夫妻还算情深,听父亲说,她近来倒是没什么大的举动,只是每日里追随献帝,日子过得也算充实。”曹植面色有豫,却还是轻声回答道。
  
  “那就好——听到这些,我就别无所求了。”洛水释然的笑了一笑。
  
  她早该知道这等结果的,不是吗?
  *** ***
  马车一路行至曹家,洛水在曹植的引领下走下马车,毕竟是历史名城,洛水也只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子,小孩心性忍耐不住,还是好奇的四处顾盼起来。
  
  曹家在许都也算是霸主地位,不曾想这府邸初眼看去却很是幽雅,白墙灰瓦,修竹茵茵,府邸外遍种桃花,落英满天,当真富于诗文之气,若不是那细微之处的雕梁画栋,琉璃贴翠,洛水只会以为这是某位治文之人所居住的宅邸,而非曹操这样纵横天下的乱世枭雄。
  
  正在曹植四处引她介绍之时,曹操一身紫红色直衣,腰佩玉璜,正携着一位身穿金甲,面容英挺的少年走下马车。
  
  洛水观那少年年龄大约十七八,比曹植虚长几岁,头发微微发黄,一脸武将独有的英挺之气,心中便很快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曹植的三哥,名唤曹彰,字子文,后来——好像是被曹丕给杀了吧!因为这人在历史上实在太没名气了,她也就有些想不起来。
  
  “那是我三哥曹彰,长我四岁,字子文。因为他发色发黄,父亲就给他取了个绰号黄须儿。”曹植的介绍更是影射了洛水心中的想法。
  
  洛水略略点了头,却见曹操与曹彰缓缓走得近些,与他们对面而立,曹丕走在两人身后,俊美如刀刻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却恭敬而谦和。若不是洛水见过他失控杀人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如此之深。
  
  “曹司空!”
  
  “父亲!”
  
  洛水与曹植各自见了礼,却见曹操只是和蔼地笑着,伸手将洛水搀扶起来。
  
  “甄夫人,一月不见,身体可好?子建虽说心思细致,但毕竟是个男孩子。既然已经到了曹府,我便理应给你派去几名婢女使唤才是!”曹操的话音温和中带着关切,洛水心中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抖,不由得有些好笑起来。
  
  不就是要往她身边安眼线吗,反正她自觉问心无愧,随便他怎么安排,她都没什么所谓。
  
  “谢谢关心,甄洛感激不尽。”洛水心中默想,表面上却只是做了个揖来表示礼貌,并未曾为此多话。
  
  “啊,爹,你就因为她才打仗吗?明明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为什么要让给二哥——”曹彰果然是武将心思,一见洛水模样,便喳喳呼呼的问个不停。
  
  “黄须儿,你莫说了,你二哥既看上了她,我又该如何置喙?”曹操果真微微皱了眉头,带着些许无奈审视曹彰,显然对这个儿子既喜爱又无奈。
  
  看到这里,洛水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曹彰的处境来——上有长袖善舞,精通权术的二哥曹丕,下有年少才高,出口成文的四弟曹植,他这个排行老三的自然是要被遗忘于泯然众生之中,虽说他是曹操子嗣中军事才能最强的一个。
  
  “甄夫人,今日一见,果真貌比洛神,众人之言丝毫不差。”洛水正待多想,曹彰一句直梆梆的赞美便让她有些无奈地抽搐了一下。
  
  “夫人不必介意,黄须儿武人性子,说话自是耿直。”曹操见洛水尴尬,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
  
  “不必,三公子秉性良善,很是难得。”洛水口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停的泛起了嘀咕——为什么曹操的这几个儿子性格完全不一样,简直让她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曹操亲生的!
  
  “甄夫人,现在已是晚膳时间,既然你要嫁入我家,便请赏些薄面,同我们一家共同用膳吧!”曹操看看天色,礼貌地向洛水发出邀请。
  
  “曹司空过谦了,甄洛谢过。”洛水微欠身,一板一眼的回答了一句:“妾身旅途劳顿,不知可否更衣涤面,免得失了礼数。”
  
  “夫人有心,操感激不尽,”曹操同样回答一句,便加大了音量,回头唤上一句:“翠儿,红儿,还不来伺候夫人梳洗?”
  
  “是!”少顷,曹操身后立刻出现两名婢女,一人着红,一人着绿,看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容貌端正姣好,动作却很是干练,显然已在曹家从事多年。
  
  “以后你们便跟在甄夫人身边,关照于她。甄夫人初来乍到,自会有些不适应之处,好生开解照料着!”曹操拿眼一看,两人便立刻点头。
  
  洛水心中明白,面上却丝毫不动,只是默不作声地款款点头,作标准淑女状。

                  总角新嫁娘
   翠儿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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