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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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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海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懒懒地说道:“这件事,你得让我好好想想。”
韩风叹了口气:“别想了,你就只管告诉吴卓大人,只要他上书,我们韩家与他联名。而且我爹的名字可以写在他前面。”
吴文海冷笑道:“难道说你爹的名字就一定要写在我大伯父之前嘛?我还偏偏不干呢!”
韩风笑了笑:“你有这份志气就好,这件事儿,赶紧去办。”
从临安到成都府千里迢迢,再加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来一回都不知道要耽误多久。韩风一本正经对吴文海说:“十天之内能不能来回?”
吴文海顿时拉长了脸,若笑着说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第八十三章 祸害遗千年
送走了吴文海等人,韩风心中焦急,大步走了出去,牵过一匹马,便要朝韩府飞奔。
临安的大街自然是繁华无比,骑着一匹马想要早点跑回到韩府去,的确不太容易。
韩风只得抄着近道,东拐西拐尽量争取早点到家。
跑到一个巷子口,韩风才算松了口气,这儿距离韩府已经不太远,通过这个巷子,再绕过一个路口,拐个弯儿就是自己家了。
还没来得及松完这口气,韩风的瞳孔就收缩了起来,手一提,那匹马儿长长的鸣叫了一声,前蹄抬起,做人立状。
在路口,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柄长剑,他静静地看着韩风,缓缓地把长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一弘秋水般的长剑,明亮夺目。
那名剑客面目俊朗,身材修长,镇定无比地看着韩风,好像不知道韩风是曾经赤手空拳打死过李玄,打死过李冬豪似的。
韩风虽然空着双手,可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双手抱着膀子,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将长剑在手腕中一抖,朝韩风的方向走了两步,静静地说道:“我叫秋月白。韩大人,闻名多时,今日终于见面了。”
韩风觉得有些诧异,轻声问道:“你拿着一柄剑拦住我的去路,千万不要跟我说,这么大的临安城,我们只是很巧很巧的遇到了。”
秋月白摇了摇头,笑道:“当然不是那么巧,其实我是来杀你的。”
韩风冷笑一声:“你这个玩笑未免开得有些太大了,你觉得自己拿着一柄剑挡在路口就能杀得了我?你要知道,就算我真的打不过你,现在跳上马背回头就跑,你光凭两只脚,能追得上我吗?”
秋月白淡淡地说道:“我是大内四品带刀侍卫。大宋开朝以来,能够在我这个年纪就做到四品带刀侍卫的,只有一位,那就是仁宗皇帝年间的展昭。”
秋月白接着说道:“所以,我对我手中这柄剑很有自信,若是我已决意出手要你的性命,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
韩风幽幽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巴掌,冷冷地说道:“那你可以来试试……”
剑光灿烂,如同一道绚丽的银光在寂静的小巷子中暴起,炫目至极……
……………………
赵良及是临安赫赫有名的柳州棺材铺的老板,干这一行并不太招人待见,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人喜欢跟那些棺材铺打交道的。
但是今天,棺材铺里来了一群很奇怪的客人,男男女女都有,这些人大都是官服打扮,脸上满上悲忿之色。
赵良及的心中有些惊惶,便堆积着笑脸,走到门口问道:“几位客官,是想要棺材吗?”
一个光着头,头顶上还有几个香疤的假和尚伸手在赵良及的胸口推了一把:“难道到你这儿是吃饭来了?把最好的棺材给我拉一副出来。”
旁边有两名女子,眼圈都是红红的,一听到那个假和尚说话,便立刻拉长了脸斥道:“大人刚刚去世,你说话能不能斯文点儿。”
假和尚沉重地点了点头。
赵良及看惯了那些刚刚去世的人,知道他们的心情都不会太好,自然也不会跟这个假和尚计较,便接着说道:“小店的棺材在整个临安也是赫赫有名的,那些香蜡纸炮小店也都有,要不要一并买去?”
那个卷着头发,长得十分秀丽的女子低声说道:“也好,多备一些吧!”
赵良及接着宽慰了几句,又说道:“小店跟一些和尚大师、道士们都有联系,要不要帮忙请人做法事?”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赵良及想了想,又问道:“不知道,去世的那位名讳如何?这也是棺材铺里的规矩,要做灵位还有一些其它的,都是要用到生辰八字和名字的。”
那个女子一行清泪便从眼角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韩风。”
赵良及吓得接连退了两步:“就是之前在校场打死李冬豪的那个韩风?”
那女子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赵良及顿时哑口无言,韩风是整个临安城里风头最劲的年轻人,没想到就在这一天,居然死于非命了。
不仅是赵良及没有想到,整个临安都没有想到,之前还是风头十足的韩风,居然就这么默默的死去了。
韩府的门口有无数轿子,无数匹马停在那里,不知道多少人前来吊唁这位小衙内。
挽联、帛金,让那些负责记录的家丁,几乎累得连手臂都快要抬不起来,韩府上下一片悲哀之声。
据说,韩风是在离家不远的巷子里,被人用剑狙杀。
临安府已经关闭城门,到处寻找凶手,与韩家交好的那些朝中大臣,纷纷派人前来致意。
韩侂胄亲自治丧,一身素服。
天色渐渐黑了,依然还有不少人络驿不绝的来到韩府吊唁。
小舞和林珍两人都忙了整整半天没有吃过东西,如今两人便从厨房里端了一个盘子,缓步走到后院一个僻静的房间里。
刚刚把盘子放下,就看到一个黑影恶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抓过盘子里的东西就往嘴里塞。一边说道:“我的两位好姐妹啊,你们是想把小爷给饿死是吧,再不送东西来,我看我很快就要躺到那口柳州棺材里去了。”
一边含混不清的说着话,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那人举起袖子擦了擦嘴,叫道:“有没有酒啊!光吃东西没有酒喝,多难受啊!”
林珍叹了口气,看着那个就像顽皮孩子似的年轻人,取出一个小酒壶来递给他:“少喝点,万一你要是喝多了,走出去发酒疯被大家看见,那可就不得了啦!”
那人接过酒壶,骨碌碌就灌了几口,咧开大嘴笑道:“放心好了,就算我发酒疯,也只在这个房间里发好不好?”
小舞静静地看他吃着东西,刚刚想要开口说话,那人便立刻指着小舞说道:“哇,你今天吃了多少芥末?现在还这么重的芥末味。”
小舞一时气急,捏起拳头,便在他身上锤了好几下:“还不是因为你,又要人家装哭,大白天怎么能哭得出来,没办法,只得去抓了一把芥末。需要装哭的时候,就猛吃一口,呛死我了。到现在,我都觉得嗓子眼里火辣辣的。我说韩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装死装得太久,要不然的话,我每天都要扮得以泪洗面,真是要人命啊!”
韩风哈哈大笑起来,只笑了两声,又怕被别人听见似的,急忙捂住嘴巴,轻声说道:“你要学会享受,芥末这种东西从周朝的时候就已经在宫廷里开始吃了,多吃点儿芥末对大家都有好处。”
林珍和小舞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吃完,把那一小壶酒喝得干干净净,底朝天。
韩风舒舒服服地和躺在床上,拍着肚皮说道:“酒饱饭足,可以睡觉了。”
小舞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倒是睡得舒服,明天我只怕还得再吃一堆芥末。”
韩风却没有跟她说话,转过身去抱着枕头,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哇撒、哇撒、哇撒米。”
韩风虽然和小舞、林珍等人开着玩笑,但他心中十分清楚,如今历史的走向已经在自己的手中转了一个大弯。
本来在赵惇登基之后至少要做五年的皇帝,要在赵昚去世之后,才会发动那场著名的“绍熙内禅”,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和过去不同,李氏家族还没有来得及在李凤娘的庇佑下展开羽翼,就已经被自己打击得七零八落。
而如今李凤娘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击之下,已经铤而走险,不但想要找人来刺杀自己,更加疯狂的是,她想要通过调动叛军攻打重华宫,从而真正掌握朝政。
一旦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通过赵惇把握朝政的话,大宋的日子可就十分难过了。
在魏王赵抦和嘉王赵扩之间,韩风还要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他知道,其实在赵昚的心中始终是偏着赵抦多一些,但是没有办法,如果现在赵昚再开口说要把皇位转给赵抦的话,无论是满朝文武,还是那些皇室宗亲都未必会答应。
遥想当年,就是因为宋高宗直接越过了赵昚而立赵惇为太子,才导致赵恺郁郁而终。
假如,如今的赵昚再次越过赵惇而立赵抦为太子,又或者随意立赵扩为太子,这两个人未必都心服口服。
小舞和林珍看到韩风吃完东西躺在床上,半天也不说话,只当是他有些疲累了,便收拾了东西,轻手轻脚的想要走出去。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门口。
小舞急忙施礼道:“见过韩大人。”
门口站着的正是韩侂胄。看到两女出去,韩侂胄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们先走,便径直走进房间,转身关上房门。
韩风躺在床上,一看自己的老爸走进房间,急忙坐了起来。
韩侂胄笑呵呵地说道:“你先躺着吧,休息一会儿,这些天有够我们父子忙的了。”
第八十四章 惊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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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苦笑了一声,随即把心中的苦恼对着父亲合盘脱出:“爹,如今李凤娘已经疯了,咱们是不是必须要动手了?”
韩侂胄点了点头:“你之前的举动都很合理,让金钱豹操控铁甲军,控制临安局势,同时,让容元风兵压临安,确保外围不会出事,之后再调动豹组前来临安对付那些叛军,应该说都是合情合的,你小小年纪现在已经想得如此周全,我这个当爹的也算是老怀宽慰了。不过,你还忽略了一件事。”
韩风诧异地反问道:“什么事?”
韩侂胄幽幽地说道:“你没有想过,整个天下最难懂的就是人,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临安一旦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你怎知道赵抦会做何举动呢?”
韩风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我想,魏王应该不敢铤而走险吧,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又何必让秋月白来告诉我,李凤娘已经疯了呢?”
韩侂胄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要忘记了,赵抦和赵扩他们两个人都是有资格登上龙椅的,这是天底下最大的诱惑,你敢保证他在面对皇位的时候,就一点儿不动心吗?当年魏王赵恺的死,已经让朝中很多大臣都对赵恺一族心生怜悯,如果这一次赵抦借力打力,想要借助文武百官的群议,登上帝位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你应该明白,太上皇在赵扩和赵抦之间,虽然明面上选的是赵扩,但是他心里始终觉得是愧疚了赵恺和赵抦。”
“那以父亲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韩风诚肯的问道。
韩侂胄沉吟道:“这件事如果要立储的话,只能由文武百官发动,而绝不能有太上皇指定,而且,就算要下懿旨,也一定要由太皇太后来下。如果要让太上皇来做这个决定的话,一来,有些残忍,二来,一旦太上皇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天知道朝政要乱成什么样子。现在完颜璟登基,金国方面雄兵数十万,就在江北虎视眈眈,如果大宋朝政乱七八糟的话,就会给金人可趁之机。”
韩侂胄接着说道:“朝中大臣,现在左相周必大,乃是太上皇亲自任命的官员,右相赵汝愚已经和我们是一条线,真正支持官家的只不过是留正一人而已。所以,这件事得从留正身上入手,让留正上书朝廷,借助五位地方大员,要求立魏王赵抦为储的事,抢先提出要立嘉王赵扩为太子,川中吴家的文书一到,这件事可要好办得多了。到时候,李凤娘就不得不发动起来。我们怕的就是叛军不出手,一旦叛军真的敢挥军攻打重华宫,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一夜之间整个临安就可以天翻地覆。”
韩风追问了一句:“那太上皇的意思呢?”
韩侂胄轻描淡写的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太上皇的意思很简单。由文武百官自己拿主意,如果百官拥护的是赵抦,他无话可说,如果百官想要立赵扩的话,太上皇也决不会有别的意见。”
韩风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如果要是让文武百官自己决意的话,如今赵汝愚已经和我们连成一线,留正既然支持的是官家,那么,他一定会想要立官家的儿子。现在,我们韩家也一定会推举嘉王出来,以三对一,就算周必大想支持赵抦的话,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家的势力,所以嘉王这一次登上龙位,指日可待了。”
韩侂胄狡黠地笑了笑,露出一份和他平时老实稳重毫不相同的神态,长长地出了口气,拍了拍韩风的肩膀,毫不为意地说道:“你要知道,嘉王的老岳父可是我的亲大哥,也就是你的大伯父。等他当了皇帝,你大伯父就是国丈,我们韩家也就是皇亲国戚。说起来,朝廷之中有资格当这个安安分分的外戚的,不过就是两三家而已。这种事,我们韩家不做,还能留给别人吗?”
韩风顿时哑然失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老爸还有这么一面,正经的时候,一本正经。现在,说起笑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韩家的确是朝中少有的,有资格去做外戚的那几个大家族之一。
从当年韩同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嘉王赵扩开始,韩家对于赵扩的政治投资就从没停止过,赌的就是将来赵扩能成为大宋皇帝。
如果赵抦登上皇位,也就是说,韩家这十几年来所做的工夫就全都白费了。
做为一个在官场已经立足二百年的老家族来说,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韩侂胄看着韩风那一脸有些兴奋,又有些茫然的模样,赞了两句:“风儿,如今你做事已经很有眉目,处事冷静,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绝对不会做出有损韩家的事来。但是,有句话为父还得提点你一声,凡事不可以只看眼前,必须要放远一些,韩家能够在朝中立足二百年,就是因为我们看得不仅仅是眼下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韩家要以什么资本站在这个朝堂之上。人无远虑,就必有近忧,这虽然是句老话,但是你要知道,老话通常都是有道理的。”
韩侂胄伸手大手,在韩风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背负着双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韩风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李凤娘心花怒放,坐在梳妆台前,对身后的王淑然吩咐道:“来,给本宫好好梳一次头发。”
王淑然根本就不知道李凤娘到底在高兴些什么,抓起木梳走到李凤娘的身后,把她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在手中缓缓地梳理着。
正梳着,李凤娘实再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对着身后这个小宫女说道:“你可知道,今天临安出了一件大事。”
王淑然疑惑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奴婢在深宫之中,怎能知道临安发生了什么事呢,若是说宫中有什么事,奴婢也许还能听闻一二。”
李凤娘微微一笑,这一笑似乎把脸上的皱纹都给笑没了,这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着镜子里自己渐渐老去的容颜,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淡淡地说道:“今天,对于本宫来说,可是个好日子。那个该天杀的韩风,终于死了。”
木梳顺着乌黑的长发正在缓缓地梳理下去,猛然间听到李凤娘说了这件事,王淑然立刻停下了手,木梳就在她的头上动也不动。
李凤娘或许是因为太开心了,浑然不觉身后的小宫女已经停止了动作,自顾自说道:“今天,听人说起,韩风从细作司回家的路上,在一条小巷子里遇到刺客的狙击,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了。勉强被韩家人救回家去之后,就连太医院的御医去了,也束手无策。天还没黑这个飞扬跋扈的小衙内就已经死了。他死得好啊,死得妙!这种人,早就已经该死了。”
李凤娘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注意到王淑然已经停下了手,便低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不梳了?”
王淑然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哦,奴婢是看皇后娘娘笑得开心,怕皇后娘娘若是动起来,木梳会扯疼了娘娘。”
“不要紧,你就梳吧,今天本宫的心情很好,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事儿,本宫也不会罚你的。”李凤娘端坐在那里,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王淑然抓住木梳,缓缓地为她梳理着头发,心神却早已飞到了韩风那里去。
她还记得在江北那个血腥的夜晚,那些虎假狐威的金兵冲进了他们的小村庄。牛伯是那么死的,她的父母也就如此这般的死去,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屠杀一空。
若不是韩风和林珍,那天她也许就会被那些丧心病狂的金兵先凌辱再杀死,这条命等于是韩风给她的。
那一场大雪,将世间一切的污浊和血腥全都掩盖下去,而那些炫目夺命的寒光,而那些四处飞溅的鲜血,而那些濒临死亡的惨叫……都是王淑然挥之不去的恶梦,可现如今自己的救命恩人却是死了……
李凤娘对着镜子看到身后的小宫女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便问道:“你也知道韩风吗?”
王淑然吱吱唔唔地说道:“知道,当然知道。韩小衙内在临安这么出名,又有几个人没有听说过他呢。”
李凤娘冷笑道:“韩风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就死了,没什么不得了的。”
王淑然把李凤娘的头发轻轻地挽了个结,堆在脑袋上,轻声问道:“皇后娘娘,可知道是什么人狙杀了韩小衙内吗?”
李凤娘冷哼一声:“这种人恶贯满盈,早就应该有人来收拾他了,等到今天才死已经是便宜他了,你却问这么多事干什么?”
王淑然收拾起心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奴婢也只是好奇而已,要想韩家在临安如此势力,居然敢有人在街上狙杀韩衙内,这样的人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官府也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
第八十五章 欲加之罪
因为之前那一章是定时的,所以晚上鸣谢捧场书友“郑痴猪”“破坏王”“木三水”三位,非常感谢。
说句题外话,第三卷接近尾声,皇城司和细作司合并之后的新机构,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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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娘冷笑道:“凶手?就连他们也能找得到吗?”
听到这句恶毒而又充满了杀意的话,王淑然的心中顿时通明一片。
宫殿里烛光跳跃,十余盏宫灯把整个宫殿照耀得就像白昼一般,长长的金色流苏垂落下来,显得富丽堂皇。
只是如今在王淑然的眼中,那些金黄色的流苏,看起来仿佛也像是染上了血腥。
她轻声对李凤娘说道:“娘娘,头发已经梳好了,奴婢这就取根发簪给您插起来。”
李凤娘点头道:“好,你的手艺说起来还真不错,将来等你大个两岁,本宫定要提拔你做个女官。”
王淑然转身走到另一处桌子前,挑选了一根又长又尖的玉簪,口中淡淡地说道:“奴婢多谢娘娘恩典。”
她一步又一步,轻轻地,朝皇后的身后走去。
李凤娘茫然不觉,小宫女的手一直在颤抖,那根有七寸来长的发簪,在她的手中被握得紧紧的。
王淑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躁热了起来。手、脚都情不自禁的在颤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悲愤和亢奋,已经占据了她的心理。她知道,用那根玉簪对准李凤娘的天灵盖狠狠地扎下去,就算这个人是大宋的皇后也没有第二条命了。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而王淑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要跳出胸腔,安静的宫殿里几乎可以听见,那颗不安分的心,正在肆虐的狂跳。
侍奉在左右的太监宫女并没有留意到王淑然的神色有这么大的变化,也没有人留意到那根被握在王淑然手中的发簪已经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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