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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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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她的手加重了力,梅雪霁抬起眼,却发现深望着她的那双眸子中饱含了宠溺和依恋。心头掠过一丝叹息,她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一望无际的湖面。
  湖中的接天莲叶间忽然划出一只小船。船头上立着一个身着橙色丝袍的小小男孩,头顶一张硕大的荷叶,正在神气活现地指挥着身后的太监将船划近。小船推开一道水波,稳稳地停靠在岸边。那男孩一纵身跃下了船,一边摘下头顶的荷叶扇着风,一边回头对太监们嘱咐着:“把刚摘的荷花送去翊坤宫我母妃那里,嗯,那些小鱼嘛,搞个缸子养着吧……”正说着,冷不丁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他懊恼地回过头,正待发怒,一眼却瞥见跟前的一双明黄色金丝绣龙的丝履,不由得大吃一惊,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父皇…………”
  齐云灏望着齐昭成被湖水打湿的衣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父皇记得,此时正是昭儿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太液池的小船上?”
  齐昭成眼珠子一转,吐了吐小舌头道:“孙师傅今日病了,老早就散了学。”
  “是吗?”齐云灏望着儿子的脸,嘴角浮了冷笑:“来人,传孙世钧。”
  “父皇,”齐昭成伸出小手扯住了父亲的衣袍:“孙师傅真的病了,病得不轻呢,恐怕走不动路了……”
  “哦?”齐云灏眉峰微挑,一手扶起了儿子,把他抱在怀间:“那父皇就遣人用步辇把他抬来问话。”
  齐昭成皱了皱眉,开口正想说什么,一转眼却望见了伫立在父亲身边的梅雪霁,微微又是一愣。
  梅雪霁上前福了一福道:“参见皇子殿下。”
  齐云灏回过头来对她笑道:“你是长辈,该他向你行礼。”
  “我………”梅雪霁的脸又是一红:“我怎么当得起?”
  那一边机灵的齐昭成早已一骨碌从父亲的怀抱中下来,涎皮笑脸地走到梅雪霁跟前躬身到底:“昭儿给霁姨见礼。”
  梅雪霁羞臊不已,赶紧伸手扶起他,低头躲到了齐云灏的背后。
  “臣孙世钧参见圣驾。”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齐云灏回过头,却见齐昭成的授业师傅孙世钧伏跪在碎石径上,双肩在微微颤抖。
  “昭儿告诉朕,孙师傅今日身体不适,故而散了学?”齐云灏一脸的和颜悦色。
  孙世钧抬起头瞥了一眼齐昭成,看见他正挤眉弄眼地对他打暗号,不由摇头低叹道:“臣……微体无恙,只是自思才薄学浅,不堪胜任帝师之职,故恳请陛下为皇子另择良师。”
  “哦,这是为何?”齐云灏双眉微挑。
  孙世钧一脸的无奈:“皇子天资颖悟、聪慧异常。只是………心不在学业上,一月之内倒有十数日辍学。臣苦思良策,奈何均收效菲薄,臣尽不了人师之责,日日寝食不安……”
  “昭儿!”齐云灏蓦地一声怒吼,把立在一旁发愣的齐昭成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正好撞到梅雪霁的膝盖上。梅雪霁眼看着齐云灏满脸怒色,不由也暗自吃惊,伸出臂膀把齐昭成揽在身后。
  齐云灏依旧怒气未消:“还不快给孙师傅跪下!孙师傅一代大儒,才冠京城,你有幸入门听授却一味顽劣,白白糟蹋大好机会,让父皇大失所望!”
  齐昭成哭丧着脸从梅雪霁身后走出来,在孙世钧面前跪下,嘴里却兀自嘟哝道:“孙师傅教的我都听不懂、也记不住,他老人家的学问又不可能塞进我的脑子里…………”
  齐云灏闻言正待勃然,忽听得身旁发出一声低笑,回头看时,却见梅雪霁捂着嘴,眉梢眼底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他皱了眉,口气中带着三分责备。
  梅雪霁敛衽道:“陛下恕罪。霁儿不是故意冒犯孙师傅,只是觉得昭儿的话也有他的道理。孙师傅满腹经纶,对着一个五岁的小儿却徒呼无奈。看来,或许是讲解得深了,又或许是讲授不得其法。试想,一个饭还不会吃的婴孩,却强喂之以膏腴珍馔,他如何能够消化?”
  齐云灏的眼底浮起了一丝笑:“照你这么说,昭儿逃学没有错啰?”
  梅雪霁振振有词道:“昭儿还是幼童,哪里能够明白陛下的期望和师傅的苦心?玩耍是孩子的天性,必须寓教于乐方才能让他愉快接受。所谓寓教于乐就是边玩边学、在快乐中求知。若是一味灌输填鸭,往往适得其反……”
  一旁孙世钧长叹一声,伏地磕了个头道:“臣不胜惶恐,梅小主所说固然有理,然臣自思老迈,不谙其法,请陛下另择贤能。”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愿侬胁下生双翼
     更新时间:2009…12…12 16:21:34 本章字数:3242
  齐云灏把目光转到梅雪霁的脸上,见她低眉轻颦,吐舌偷笑,不由得脸上也带了笑意。
  “好了,既然孙师傅一意求去,那朕便暂准其请。不过,两年之后,待得皇子年长懂事些了,还是要请你再回宫执教。”
  孙世钧再拜道:“遵旨。”
  “至于这一二年间,昭儿的学业也断断不可荒废。刚才是谁侃侃而谈所谓寓教于乐的?”说着,他故意斜睨了梅雪霁一眼:“既然你对昭儿的教育深有心得,那朕便将授业之责托付给你吧。”
  梅雪霁吓得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齐昭成在一旁却是欢呼雀跃,拍手道:“好好,就让霁姨教我吧,边玩边学这个主意我喜欢!”
  梅雪霁的额前布满黑线……天哪,看来谦虚谨慎确实是为人处事的至理名言啊。好容易骨头痒显摆了一次,却偏偏被他抓住了尾巴,捧上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不行,齐昭成那个小鬼岂是一盏省油的灯?到时候书没教成,反倒被他修理一番,召得宫中上下耻笑……
  想到这里,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万万不可!昭儿是皇嗣,未来的储君,他的教育岂能等同儿戏?霁儿粗浅无知,哪里配为储君授业?”
  齐云灏笑着走过来携起她的手道:“朕说你行你就行。且不说方才的一番宏论,就单提你在翰墨阁对朝政的精辟见解,便足见你所知渊博、见识非凡,堪为昭儿之师。”
  梅雪霁张口结舌,一脸深悔绝望,恨不能打自己两个巴掌。齐云灏望着她仿佛堕入万丈深渊般的神情,肚子里暗暗发笑。
  “好,朕即刻拟旨,自明日起让昭儿每日赴掬月宫受教。朕每隔一月便要检查昭儿的学业。但愿你这新任的帝师能继往开来,卓有成效。”
  梅雪霁“噗通”跪倒,急得汗水滴滴答答地从额前滚落:“陛下,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齐云灏微笑着扶起她,眼里仿佛流星般逸过一丝光彩:“朕心意已决,不会更改。除非……”
  梅雪霁闻言心头一跳,忙不迭地抬起头来。却听得齐云灏在她耳边轻声道:“除非你用枕下的那道旨意和项间的碧玉指环来换!”
  “皇子殿下求见。”掬月宫外传来一声通禀。
  梅雪霁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道:“有请。”
  侍琴有些担心地走近她,递过来一盏银耳莲子汤道:“先喝几口吧,您为了皇子殿下的课业,吃不好、睡不好的,小心把身子拖垮了。”
  梅雪霁含笑接过莲子汤一饮而尽。自从昨天被硬塞了这个烦心的差事之后,她整个人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天知道面对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她该说些什么、教些什么?从昨天直到现在,她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翻阅如山的资料、埋首书写教案。经过一番昏天黑地的迷乱之后,她心中终于有了些眉目。
  昨晚齐云灏下朝回宫,一声不响地来到她的身后,拿起她已写完的教案默默读了一遍,俯身在她颊边轻吻道:“霁儿,你总能给朕惊喜。”
  梅雪霁微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笑:“陛下觉得怎样,不会误了昭儿吧?”
  齐云灏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不会,朕相信昭儿必会从中获益匪浅。多谢你,霁儿。”说完,他转身出了书房的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碗鸭丝云吞面……
  “昭儿见过霁姨。”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了她的遐思。她抬起头来,却见齐昭成正笑吟吟地望着她,粉雕玉琢般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咱们今天玩什么?”
  梅雪霁笑着抚了抚他的脸蛋,回头对侍琴道:“把我的飞机风筝拿出来。”
  齐昭成看见风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刚才霁姨管它叫飞鸡……是会飞的鸡吗?怎么长得不像鸡……”
  梅雪霁听着他唧唧咯咯问个不停,禁不住笑了:“不是鸡鸭的鸡,是机器的机。”
  “机器?机器是什么?”
  “机器就是人制造出来能帮人干活做事的东西。”
  “哦,有这样的东西吗?”齐昭成满脸放光:“可以帮人做所有的事情吗?”
  “几乎所有。”
  “那这个飞机是做什么用的?”
  梅雪霁含笑把飞机风筝递到他眼前,笑着指点道:“飞机可以带着人在天上飞,像小鸟一样。天涯海角一转眼就可以到。”
  “比骑马还快吗?”
  “当然。”
  齐昭成不禁悠然神往:“要是我能坐上飞机就好了。”
  梅雪霁拍拍他的头:“今天咱们就玩坐飞机的游戏。你不是说记不住孙师傅教的那些天启的地名吗?咱们现在就假装坐飞机去天启的各府各县游历一番。”
  齐昭成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这个好玩!”
  “……从栩宁飞往洛城的航班将要起飞了,请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现在,我们的脚下就是栩宁以西绵延八百里的青云山,青云山主峰落霞峰是天启最高的山峰……”
  侍琴端着托盘走进书房,被眼前的情景逗得笑弯了腰。只见书房的地上铺着一张硕大的天启地图,小姐和皇子殿下两个人光着脚在上面不停地晃来晃去。小姐一手高举着飞机风筝,一手指着地图上的地名在那里念念有词。而皇子殿下腰上绑了一根粗粗的带子,双手攥紧了小姐的衣襟,满脸是陶醉和投入。
  “飞机马上要抵达天启的第二大城市……洛城了。洛城盛产丝绸和茶叶,每年都有大量的商船满载货物顺着金麟河运抵京城栩宁……”
  “霁姨,哦不,机长,我看见洛城边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那是什么?”齐昭成扬起崇拜的目光问。
  梅雪霁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图,笑着回答:“那是罗康县,盛产水蜜桃,包管你吃一口甜翻了牙!”
  齐昭成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道:“机长,我有些饿了。”
  梅雪霁抬起眼,正好瞥见呆立一旁的侍琴,马上笑着向她招手:“好了,空中小姐来了。本次航班还提供饮料和小食,请各位放下小桌板,准备进餐。”
  齐昭成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伸手从侍琴的托盘中挑了一块莲蓉梅花糕塞进嘴里,偏过头来问梅雪霁:“空中小姐是什么,饮料又是什么?”
  梅雪霁对他挤了挤眼:“空中小姐就是在飞机上为我们端茶送水、解决疑难的大姐姐,至于饮料嘛,就是可以喝的各式各样的水,比方说酒、牛奶、果汁、奶茶……”
  齐昭成急急地打断她:“奶茶?奶茶我没喝过,我要尝尝!”
  梅雪霁笑着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好,若是你讲得出我们这次航线所经过的各地地名和物产,明天我就弄了来给你尝尝。”
  齐昭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脸上带着扬扬的得意之色:“这个可难不倒我,我全都记住了。从栩宁起飞,先经过的是八百里的青云山,那里的落霞峰是天启最高的山峰,然后就是九龙寨,九龙寨的南边有一条大路通向雁荡湖,雁荡湖里最有名的就是七色锦鲤。雁荡湖对岸,就是京口镇,镇中特产文房四宝,我父皇桌上的莲生砚和紫狐笔就是从那里来的。京口镇以西三十里处就是临海的浴鹄湾……”
  一旁的侍琴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早就听闻皇帝陛下的这个宝贝独子平素最不喜读书,整日只知道贪玩捣蛋,何曾见过他如此博闻强记、一点就通?看来,小姐真的有一套……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得出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说词和这个古古怪怪的游戏?
  侍琴抬起眼,无比崇拜地望着小姐:天哪,我家小姐该不是神仙转世吧……
  润泽如玉的冰裂天青釉茶盅内,仙鹊银针在翻腾舒卷着。慢慢地,向上竖起的根根茶尖上,悄然展开了鲜嫩的两叶一心,仿佛翠鸟玲珑的舌尖在水面上下浮荡,渐次有碧绿的颜色泛开去,浸染了整盅的茶汤。
  齐天驰手捧茶盅一直保持沉默,仿佛全神贯注地观赏着茶汤中叶芽的轻舞,清俊的面容在氤氲的热气中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齐云灏坐在御案旁静静地凝望着他,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朕前日里得了陇西的奏报,说是朝廷粮船到处,百姓欢呼雀跃。各项钱粮都逐级发放,及时救民于水火。流落各地的灾民得此消息,也纷纷扶老携幼回转故乡,令周边的府衙着实大舒了一口气……十八叔此行辛苦了,差事办得不错。”
  齐天驰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了齐云灏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不免站起身来单膝跪地道:“陛下爱民如子,天下感佩。臣只是奉旨尽了绵薄之力,实在有愧陛下之赞。”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更新时间:2009…12…12 16:21:36 本章字数:3305
  齐云灏微笑着站起身走近几步,伸手将他扶起道:“十八叔何必过谦?自朕登基以来,十八叔便在朕的身边辅佐朕,数年来忠心耿耿、政绩卓著。朕视你为左膀右臂,不可或缺啊。”
  “此乃臣之职责。”齐天驰淡淡地答了一句。
  齐云灏点了点头,回到御案前坐下,对着齐天驰说了一声:“坐吧。”说完,便埋头翻阅起了奏章。
  冬暖阁内霎时一片寂静,只听见齐云灏手中的紫毫落在纸上的沙沙声。窗边折枝山水屏风旁,瑞兽销金炉中腾起的袅袅青烟在两人间缠绕着,与齐天驰盅内的茶雾融成了一片。
  许久之后,齐云灏搁下手中的笔,长长地伸展了一下腰背抬起眼来。
  “对了,十八叔,”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朕有一件事,想让你帮着出个主意。”
  齐天驰愣怔了一下,立即答道:“陛下请讲。”
  齐云灏挺拔的长眉微微蹙起,思忖了片刻道:“近来西边不甚太平,西北的花剌数次出兵进犯多穆尔,多穆尔与我国接壤,可谓唇齿相依。朕想,花剌出兵多穆尔的目的,无非是想以它为跳板,踏上我中原沃土。所以,多穆尔国主铁拿派使臣前来栩宁求援,朕便立即答允与之联盟,出兵相助。”
  齐天驰点头道:“此事臣已有耳闻。花剌的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臣以为陛下与多穆尔联盟是对的,唇亡则齿寒,我们切不可袖手旁观。”
  “十八叔说得不错。”齐云灏把玩着手中的青玉镇纸,斜睨了齐天驰一眼道:“三天前,朕接到了铁拿的密函,说是为了表示结盟的诚意,他愿意将幼女凤凰公主献上,与我天启联姻。”
  齐天驰吃了一惊:“陛下要将她收入后宫?”
  “朕有了霁儿,其他的女子早已不在心上……”齐云灏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齐天驰一眼,见他的脸色果然一下子苍白了不少,心头不觉一沉:“朕的意思是……想在皇族中选一位年貌相当、适龄未婚的男子与之结亲。”
  齐天驰眸光一闪,已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一时间心中暗涛汹涌,半晌沉默无语。
  “十八叔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齐云灏步步进逼。
  齐天驰抬起眼来微微一笑道:“六王爷年少未娶,与多穆尔公主可谓年貌相当………”
  “嗯……”齐云灏沉思着,背着手走到窗前,撩开晨风中轻舞的纱幔:“朕的这位皇弟懦弱懒散,不是成大事的材料。若论心思缜密、顾全大局,哪里及得上你澄亲王……”
  一抹苦笑掠过齐天驰的嘴角,他微叹着摇了摇头,不去接齐云灏的话头。
  齐云灏岂肯轻易放过他去,见他默然无语,便回过头来盯着他道:“朕看过那凤凰公主的画像,果然蕙兰之质、国色天香。放眼族中,也只有你澄亲王堪为其配。”
  齐天驰眉头紧蹙:“臣无心求凰,望陛下另择良人。”
  齐云灏脸上笑容不减,口气中却带了三分萧肃:“此事关系到我天启安邦大计,已非你一人之事。再说,你早已过了成家的年纪,择吉婚配也是顺利成章……”
  齐天驰站起身,眼中腾起一簇火光:“臣已决计终身不娶,请陛下三思。”
  齐云灏将手中的纱幔一甩,嘴角含着一弯冰冷的笑:“莫非……你还对她心存痴想?”
  齐天驰仿佛遭遇雷击一般身子晃了晃:“臣不敢。”
  齐云灏凝望着他,刚从陇西归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深深的疲惫。肤色发黑、双颊微陷,往昔清亮如山泉一般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光彩,眉梢眼底尽是憔悴的青影。此刻,从他脸上能看到的只有落寞和无奈。
  齐云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隐隐地一痛……自小与他相伴长大的十八叔、一向温润如玉的澄亲王,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付摸样?此去陇西固然疲累,却也不至于伤他至此。
  看来,他憔悴的根结还是霁儿,他忘不了她,对她付出的感情不比他少啊……
  齐云灏轻叹了一声,微微闭上双目。他已将霁儿从他身边夺走,还有必要对他步步紧逼吗?要不要放过他,为凤凰另择佳配?
  ……可是,抛开个人感情不说,澄亲王的确是两国联姻的最佳人选。况且,为了霁儿,他也要逼着他早日成亲……
  脑海中不禁浮现起梅雪霁站在太液池边的回眸一笑,那么纯真、那么柔美,让满池的红粉霎时失了颜色。最是她颊边泛起的桃晕,如晨间的第一抹朝曦,每每让他心摇神荡,无以自拔。
  自她回宫之后,几经挫折、几经起落,他方又见到了她的笑。这抹笑在他看来,远胜过天下所有的珍宝。然而一笑过后,往往有一丝黯然仿佛雾气般遮住了她明亮的眸光。虽然他每次都假作视而不见,但是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去猜想……此时,荡漾在她芳心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清冷:“万事以家国为重,澄亲王就不要推拒了。朕这就拟旨,为你和凤凰赐婚。”
  “陛下……”齐天驰抬起头来,嘴唇蠕动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睛里盛满了深深的痛苦。
  压抑了心底最后的一丝不忍,齐云灏背过身去:“别忘了,你上次的罪罚尚且寄存在朕这里,此次联姻,就当是将功抵过吧……”
  盛夏的御花园里,四处是此起彼伏的蝉唱。深宫尽头的开阔处,满眼是碧绿的芳草。日夜流淌的浣纱溪蜿蜒曲折,清澈见底的溪水中五彩游鱼清晰可数。溪畔亭亭如盖的古树下,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那个背倚树干,青葱如玉的手指捏着一把水墨兰花团扇在轻轻摇着。小的那个则坐在水边的青石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水中两条一尺长的小木船。
  “对了,就是这样把两条船中间留一些缝隙,再在中间绑上木棍。”梅雪霁赞许地对齐昭成点点头。
  “然后呢?”齐昭成回过头问。
  “然后啊,怀素和尚就让人在两条船上装满泥沙,再把船慢慢划向江心。”
  “嗯。”齐昭成认真地点了一下头,用手中的小铲子将岸上的泥沙铲进小船中。
  “然后呢?”
  “然后他派两个水性好的年轻人潜入水底,探知铁牛沉没的位置,再将铁链一头拴住铁牛,另一头紧紧地栓在两船之间的木棍上。”
  齐昭成双目放光,赶紧扔下手中的小铲道:“我也来试试!”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绳子,一头栓在木棍上,另一头紧紧地缠绕上了一块巴掌大的鹅卵石。接着一抬手,将鹅卵石抛入了溪中。一阵水花泛起,转瞬间就不见了鹅卵石的踪迹。
  齐昭成用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过脸来问梅雪霁:“那要怎样才能让铁牛出来呢?”
  梅雪霁站起身来走到齐昭成的背后,用手中的团扇轻轻为他扇着凉。
  “快讲下去啊,霁姨!”齐昭成皱着眉央求着。
  梅雪霁温和地笑了:“后来啊,那个怀素和尚就命船上的人将船中的泥沙一铲一铲地铲进江中,那两条船呢就一点一点地往上浮起。最终,泥沙铲尽,那条铁牛也浮出了头……”
  “啊,我明白啦!”齐昭成大笑着拍手,马上按照故事中的方法也将小船中的泥沙铲去,渐渐地,连着木棍的绳索收紧,鹅卵石也浮出了水面。
  梅雪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为昭儿授课一个月了,这些天她每每有惊喜。谁说昭儿调皮惫懒没有书性?他分明是一块倾城的璞玉,稍经雕琢便会放出璀璨的光芒!
  她从没见过这样聪慧灵秀、一点就通的孩子,对于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仿佛海绵一般贪婪地吸收着相关的一切知识。更难能可贵的是,小小年纪的他还善于举一反三,事事力求亲身尝试,在现代,这就是所谓的思考型、动手型的孩子吧……
  “哦,我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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