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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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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之前又是紧张又是亢奋,这会儿也消散下去了,便只剩下困顿了,便和卢雨蝉说了几句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未时才起来,虽然错过了午饭,倒是赶上晚饭毫无压力。
今日里府里的话题都是关于刚刚降临这儿世界的陆家第一个孩子,陆展更是熬夜一个晚上,白天也没有睡觉,中午出去了一趟处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又回来陪着卢雨蝉。
千秋穿戴完毕,赵吉却是在一边给什么东西哈气,她仔细一看,却是见着那个面人,都多久了,还一直带着?
千秋目露诧异之色,萤衣正好抱着兔子过来,这段时间因为是萤衣养着,那兔子可养胖了好多。
“小姐起了啊?”萤衣后头是芽衣,弄了一些点心过来给千秋垫一垫肚子,这离晚饭毕竟还是有些时候的。
千秋也是真的饿了,一边吃一边喝水,然一旁的蝶衣却是有些恶心,过了一会儿,却是捂着嘴巴跑出去了。
屋里头的人一楞,芽衣最先反应过来,问千秋:“这不会也是……要不找个人来给蝶衣姐姐瞧一瞧?”
千秋也反应过来了,蝶衣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算算日子也是有壬辰反应了。
“哪里用得着,这个的话,曹谨自己应该也能摸得出脉象,赶紧将曹谨照过来看看啊。”千秋咽下了一块糕点说道。
小黛跑出去拍了拍蝶衣的背脊,她不过是干呕,不过也着实辛苦。芽衣见卢甲和卢乙都不在,直接喊赵吉让他取找曹谨,赵吉一愣,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便跑出去了。
宅门弃女篇 133 巡郡与旨意
133 巡郡与旨意
一过五月,这天气便开始得厉害起来,千秋也是心中疑惑,这南下日子有些时间了,却也没有什么风声让她必须回京什么的。
不几日,奉昌城中的一封信件忽然而至,写信之人乃是南承郡王阮胥飞,乃是要南下巡视他的南承郡,顺道过来看看她,且信中隐隐约约提起了一些英帝的意图,竟是让她不要回京。
千秋拿捏着信件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她离开了京城,就更咩有方法探知那边的消息了。卢雨蝉的儿子却是长大了不少,名曰陆轩,且府上都在准备着三小姐陆梅出嫁的事情。
千秋在临海一段日子,算是将临海逛了个遍,可想到真的几年之内都不回京城了吧,总不能天天闷在府里,没有什么事情做。
阮胥飞的到来便是在陆梅婚期的三日之前,陆梅成亲之日乃是六月初八,千秋想着阮胥飞的封地离这里虽然近,却也没有近到这个程度,这是直接朝着临海过来的了。
六月初五,千秋在码头上待了一下午,终于见着一搜官船,他巡查封地的阵势可不像是千秋南下探亲,且又是郡王,便没有在胭脂港下船,而是直接到了临海的码头。
阮胥飞一身蓝紫色的连裳,婴儿肥似乎稍微消散了一些,眉目更显立体了。千秋乍一见只觉得他的眼神便了不少,本也是一个早熟的孩子,现在越发让他觉得他的眼神内敛了许多。
千秋也不知道这人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变化,见面行礼,阮胥飞摆了摆手笑道:“就你,还行什么礼啊,快下船吧,这整个坐得我都想要吐了。”他摇头苦笑不已,后头的几个侍卫也忍俊不禁。
千秋却是问起了他的下榻之处,自然是有官府的驿馆的,且这边官船过来,也惊动了临海的县官,一早陪着千秋过来接应。不过此番阮胥飞所来乃是为了私事,便与那县官招行几声,并没有接受他所谓的接风洗成等等一系列安排。
“我以为你会替我安排啊。”阮胥飞理所当然地说道。
千秋心中一紧,这还真是有点不不好意思了,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事情阮胥飞居然是指望着她的。阮胥飞见她脸色,道:“你这是不尽地主之谊啊。”
千秋想要扯嘴角,这哪里和哪里呢,她也不过是在临海住了一段时间而已。好在一边的陆展出来说道:“要是郡王不嫌弃,来寒舍居住几日……”
阮胥飞想了想,却是没有应下,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倒是住在驿馆便可,虽然条件是差了点。”
他的拒绝倒是让千秋一愣,只觉得阮胥飞有点变了,这小孩子的成长还真是一瞬间的事情。晚间与阮胥飞吃了一顿饭,千秋送阮胥飞回驿馆,马车里头阮胥飞一直皱着眉头,像是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千秋看在眼里却是在不停琢磨,这他是带着旨意来的,到底是什么旨意让他这般忧心呢?
马车经过闹市区,阮胥飞忽而开口道:“陛下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却是让你不要回京了。”
千秋面上愕然,心道她确实不太想就这么回去了,可这英帝的话却是将她驱逐出京城了吗?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阮胥飞道:“并非是陛下明说,这旨意也不是明面上的旨意,不过是让你在江南安户,不急着回京。”
“是永远?”千秋微微皱起眉头,自己不回去和被驱逐,还是有些不同的。
阮胥飞想了想,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道:“应该不是永远。”
“陛下说了什么?”千秋见阮胥飞多变的表情,心头越加迷惑,这奉昌城里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之前英帝对她照顾有加,转个身倒是将她驱逐出了京城了?
千秋愕然,这结果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人说君心难测,还真是……
“我……不知道。”他垂下眼睑,蓝紫色的衣襟映着他消瘦许多的下巴,两袖悉悉索索地掏出一封信件,道,“你不用担心,你总能回去的。”
千秋看他死死捏着那封信件,他的表情竟有些狰狞,在这夏日添了一股子阴狠。这少年,是怎么着从一派温和中多了一丝冷意?
他忽而抬眼,盯着千秋的眼睛,拽着她的手臂说道:“你放心,你定是能回去的,我保证,千秋,你要相信我。”他的目光中却并没有像是他话语中的这般笃定,像是急切地需要人相信他,支持他,给他一些安慰。
千秋的另一只手反手抓住他拽着她手臂的手,说道:“郡王,我相信你。”
阮胥飞忽而松了口气,一手伸在半空中,看着千秋清冽的目光,慢慢抚摸上她的发丝,低声道:“人心,真是难测。”
千秋微愕,这话本该出自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之口,可是现在却是不过十岁的少年说出口,说不出的怪异。
千秋回到陆家的时候不断地回忆起阮胥飞在马车内与他说话的细节,隐隐感觉抓住了什么,回过头却无法串联起来。
她在屋子里头走来走去,倒是弄得萤衣几个小丫鬟疑惑不解起来。千秋摆了摆手,让萤衣去拿来纸笔,千秋想了一会儿,便照实给卢缜写了信件,并封了蜡让人赶紧寄去西南。
阮胥飞在临海没有停留太久,不过两日光景,与千秋在码头分别。阮胥飞挥退左右,站在岸边长久地静默之后,踏上了船,对千秋挥手道:“我巡郡的时候,每次都会过来看看你的,你要保重。”
他这是往南承郡而去,这一去要想再见倒是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了。千秋想着来这个世界之后还是和阮胥飞最为熟稔,到了离别的时候也意外伤感起来,犹记得他在奉昌城外给她送行,还说她是个冷漠之人。
千秋挥手,远处三三两两的海鸥飞舞,船只缓缓远去,那一抹明朗的蓝紫色身影依旧在甲板上。
千秋双手拢在嘴边,喊道:“小郡王,你也保重。”
声音在海风中回荡,船上的少年人眼角弯了弯,忽然想起冬日景和宫中拉着她一起去看红梅的事情,再往前是她在宫中手受伤却坚忍着不吭声的神情。
这要久居江南,千秋却是想着要不要将卢管家也过来,不过卢管家回来了,那在奉昌城的产业却是没有人能够理会了,这却是不妥。
“不回去了?”卢雨蝉惊喜地摸了摸千秋的脸蛋,而后又突然想到有什么不对劲似的,说道,“那往后嫁人要怎么办?”
“娘,你想得这么远做什么?”千秋心中却是对于卢雨蝉将她的婚事现在说出来有点不耐,关于嫁人,千秋可是无法忍受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但是和她的身份地位匹配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呢?
陆展却是安慰卢雨蝉道:“平安能够和我们住在一起不好吗,往日里你天天盼着呢,这会儿怎么又改了说辞?”
徐奶娘也如此劝说道:“我们小小姐怎么样的人儿,还怕嫁不好人?”
你一眼我一语的,陆展和徐奶娘两个人倒是将卢雨蝉一通安慰完毕,卢雨蝉也就点了点头,千秋能够留在她的身边她自然也是欢喜的。
这几个月来赵吉倒是认识了不少字,千秋也准备着让他接触一些复杂的书籍,而不是启蒙读物。蝶衣的肚子开始大了起来,曹谨又是紧张又是欣喜。
夏日悠悠,暑气正浓,千秋在亭子里打了一会儿盹,一不小心书籍便如此掉了下来。
一旁的赵吉见了,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书卷放到了桌案上,近距离看着千秋的脸,近处无人,大胖兔子在凉亭发了个身继续睡觉。
赵吉的嘴角忽而向上弯起,看着千秋垂下来的睫毛,这会儿看见安静之极的她,风吹来将她散开的头发轻轻吹起,他忘记了回去看书,便是这么愣着愣着一直看着她的睡颜。
“什么时辰了?”千秋睁开眼睛,将原本走神的赵吉拉了回来,赵吉立刻回头,遮掩着深情,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还早的。”
千秋支着腮,目光还有些惺忪,夏日易瞌睡,睡梦中仿佛回到那条幽静偏僻的小巷,叶惜京带着刚刚落水的她回府,半途中突然杀出了四个刺客来。
一刀砍下,马头落地,鲜血四溅,她让他走,他却固执着挡在她的身前,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用常理来理解啊。
千秋抬头,目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看见那日光悉悉索索地落了下来,恍惚中似乎听见有人再说:我带你来到这个世上,可不是让你过这般悠闲的日子的。
此时,正是英帝二十三年夏。
今天的第二更(今天没有三更啊混蛋),明天进入第二卷,小娃娃什么的,此文不会偏题……好吧,让我们进入成长篇,少女、shu女……让奸情和狗血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宅门弃女篇 134 而今 135 学而优则仕
134 而今 135 学而优则仕
合并章节~分量可绝对没有少
薄雷轻雨,初霁稍晴。六月天色说变就变,真真比翻书还要快上一筹。
夹道摇曳着高大秀颀的凤尾竹和菩提树,空青色的铺地石板仿佛吸收了月色,散发着浅淡的水色和萤光,和小小池塘中闪烁的光斑遥相呼应。价值不菲的石料铺成小路,不知名的紫蓝色、月白色小花从石缝里随意生长着,将枝叶娇慵地直伸到路面上来,牵扯着人的袍襟。
“每次来看看我的杰作,都忍不住想要夸奖自己一番呢。”一身浅碧色澜袍的男子半掩着折扇而笑,弯弯的眼睛,碧绿的眼珠显示出此人并非中土人氏,分明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他,让人感觉这人儒雅的外表下多上了一层狡黠的心思。
自然,这不熟悉安如璧的人是不会这么觉得的,顶多只是觉着他是一个长得很中土很温雅的西域小国之人吧。
千秋便是如此坐在小池边的亭子里头,身上青色的纱衣层层叠叠而下,却并不显得累赘,反而衬得她的鸦鬓如堆,雪肤修颈,她的手上拿的却也不是寻常小姐惯用的团扇,乃是一副尚未添加笔墨的折扇,扇面空空如也,就像它的主人,素净非常。
安如璧目光转了一圈,将周围幽静精致全都收入眼底,勾了勾嘴唇,道:“这地方,被县主只用来买卖香料,还真是有些可惜。”
他说着可惜,言语中多是奔着钱财而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子却是碧落斋的后院,乃是千秋平日里打发时间的场所,幽静非常,几乎无人打扰。这地方却是千秋在四年前写信给安如璧,将他的无瑕斋复制了一部分过来,并加以改造而成。
“说到底,你这香料生意也实在是太好了一些,我当初实在是有眼光啊。”他轻笑着又将自己夸奖一番,不管这地方打造得再好,装入口袋里头的银钱才是最实在的。
千秋却只能摇头苦笑,这家伙爱财如命,若是她不说,谁人知道这地方却是他打造,满身铜臭味的安如璧却也是一个大大的风雅人,真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地方好是好,可想来你待得也未免太过不食烟火气了一些,要我说你新近弄出来的香水,可以再抬一抬价格,那东西在奉昌城可是极受贵族夫人小姐追捧的。”
“与其说这些,倒不如你好好折腾一下那琉璃小瓶,若是能弄出无色的来,我倒是不介意再加上五成的价格。”说到底,有的时候产品的包装至关重要的,千秋花了三年倒腾出了几种香水的稳定配比,原本就是为了利用当年在无瑕斋看见的玻璃制品。且现在的香水制作还是太过粗犷了一些,是利用花瓣压榨而得,利用的反而还是丢弃的多,这却是设备跟不上的原因了,对此,千秋也没有合理的解决方案,她前世可不是工科生,能够倒腾出那些东西来,最多只能比这世上的人多了一些想法。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安如璧次次过来还是因为来江南取货,这东西现在只有千秋拿捏着配方,别无分家,碧落斋的名号已经在不少地方打响。这碧落斋却也不是只经销香水的生意,多是给有钱人家的女人用的,比如养身的花茶,比如改良的皂角。千秋不过是在包装和宣传上多花了一点心思,她前世就是做传媒的,说到这个自然是信手拈来。
少女从亭子的靠手椅上起身,一面扇着扇子,一面目光掠过院子里的点点苍碧,呼了一口热气,外头日头正大呢,就算是什么也不做,也能够感觉到炎热,也只有躲在这后院里头,才好受一些。
想着这些的时候,千秋不由怀念起冬日光景来。
“什么时辰了,我可不能忘了与韩英寿说好的时间。”
“韩家的茶叶虽好,却也贵得很,怎么就不全都要了陆展的货呢,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啊。”安如璧摇了摇头,显然对于千秋的举动有些不解。
千秋却是同样摇头浅笑道:“宁缺毋滥,宁缺毋滥,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撑起一个招牌多不容易。”她说得风淡云轻,安如璧可是知道她的不容易,就算是顶着元昌县主的身份,还是遭受了不少明里暗里的骚扰,南北商业协会的人怎么都不能就这么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江南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吧?
明明是满打满算不过十二岁半的少女,怎么会有着能耐呢?饶是安如璧在千秋身边围观了多年,还是不得其解,谁人在这等年纪能够有这番成就?将碧落斋的分号在江南开了五处,奉昌城开了一处,就算是商业协会里头刻意培养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吧?
且商号本还能多开,千秋却是一句“要走精贵路线”将所有分号掌柜的话头都给堵了回去。南北商业协会因为不能对千秋再多做干扰,反而抛下了橄榄枝,请千秋入会。
南北商业协会并非是天南地北的商号都被聚拢在一起,不过是名头响亮,其入会的商号不过十三家,多是南边的商号,主要经营的还是丝绸和茶叶的生意。
千秋刚才所说与韩英寿所约好的时间,便是要谈论此事。
千秋倒是也不排斥入会的,且入会到底还有不少好处,至少在进货的时候可以压低一些价钱,且能够拓宽顾客和商路,只不过这有好处的同时也有着相应的义务,比如某些东西利润确实要让了出去,且商业协会的三家大头还希望千秋能够分享香水的配方,让大家也分一杯羹。
和韩英寿约见的地方正是这临海有名的侍英楼,背后的东家便是韩家,眼下这楼是记在了韩英寿的名下。
这会儿韩英寿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算盘,红木珠子被主人家摸得光滑无比,平日里韩英寿用这小算盘可是解决了不少事情。
包间里头并无外人,她和韩英寿也算是熟识的了,开门见山便道:“我上一次说的条件,如何?”
年轻男子苦笑不已,这两年常常再外跑路看起来整个人瘦削许多,也晒黑了许多,穿着一身墨色澜袍,也就衬得他皮肤更黑。
韩英寿苦笑不已,道:“这别人想要入了还抢着入南北商业协会呢,你倒是好,居然还敢同他们谈条件,这事情也算是摊上我,不然谁来理会你这个小丫头?我说一句实话啊,若不是我和我家老爷子在商业协会里头为你说了些话,那些老头子才不会拿正眼看你,那都是什么人,半辈子在生意场上打滚的,替京中大写大官们卷财的。”
千秋却也没有在意韩英寿的这几句话,确实她这两年虽然长大了一些,这县主的身份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真到了眼睛毒辣的人的面前,也不会理会这个被英帝放逐的县主,更不用说还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姿态了?”千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说是让她入会,却到底是想要让她贡献一点什么才好说话吧?
“要我说,是你这香水生意让她们太眼红了,若只是寻常的胭脂水粉,也犯不着如此,盖因那香水走的是内宅女人的圈子,那些生活精细的女人手中都有闲钱,也乐意花这钱来打扮自己来取悦男人,这从中而来的银子滚滚的,比之我们的丝绸价格还要高。”韩英寿说出了这点原因,自然也是希望千秋能够听得进去,他韩英寿为她跑这些腿,却未能插手她的这项东西,未免心中也有来气。
“你是宁愿同外人合作也不愿意同我们这些人?”韩英寿说的“外人”乃是安如璧,安如璧是同千秋合作生产琉璃瓶子的人,虽然现在还没有无色玻璃,不过整一些颜色稍微纯净一点的有色玻璃也能抬高本身原料并不精贵的香水。韩英寿只知道那安如璧是安国人,且在京中做生意,千秋碧落斋奉昌城分号的表面上的表面上东家就是安如璧。
眼见着韩英寿说话有些激动了,千秋却依旧平静坐着,只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这面道:“你这话说得虽然不错,但是谁又能保证我这小女孩儿不会被那群老头欺诈?”
浅浅淡淡一句,恰正好堵了韩英寿之前所有的话,韩英寿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和千秋认识的时间不浅,千秋起初还受了他不少帮助,但是之后他却没有得手那香水的事情觉得气闷。要说早先,可是他带着她认识顾真人,在香街那头转悠,才有了千秋的如今。然千秋心中却是清楚,韩英寿是帮他做过不少事情,但是她也给予了他应得的,然而他显然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到现在是在恼她了。
“可千万别对我说,你能抱住我。”千秋淡淡一笑,可看在韩英寿眼里更多的像是一种粉刺。这几年她露面的次数极少,大多都躲在她的碧落斋里头,韩英寿也事情忙乱得很,一年之中也难得见几次,大多还都是有事情才找她。
如今他瞧见她那张张开了的脸,少女的青涩中,竟然凛然,要说本是一个贵女,在京中那圈子养着也就罢了,可这七年来都是在这临海小地方,平日里也不曾听说她怎么着,怎么现在忽而瞧着她越看越不一般起来?
显然也是认识久了,韩英寿忘记了她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
“我的话便是如此,要我入会,可以,我这压价压的可不是只压了你们韩家的价格,且最好不要在我那儿耍什么把戏,还有那些个不入流的明的暗的想要我那配方的人,最好滚得远远的。”
韩英寿气闷,却也是坐下了,看着千秋的眼睛道:“你这是破坏了我们这么多年形成的规矩。”
“这规矩嘛……”千秋拖了一个长音,淡淡一笑,却是没有说什么,让韩英寿自个儿去琢磨。韩英寿是个聪明人,但是有时候却喜欢将却是因为不想被千秋说服而故意这般说下去,千秋越是和他说得多,他越是听不下去。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却也并不是一个要不得的大毛病。韩英寿是她碧落斋的供货商之一,从韩英寿那边弄来的茶叶,千秋再次包装一番,销售出去,价格又要高了不少。韩家人虽然眼红,却也学不成她的手法,于是只能吹胡子瞪眼,继续耗着。
韩英寿心中也是明白,千秋这说的规矩是商业协会联合起来压制其他的商户的规矩,还好千秋因为身份的关系,还有陆家原本经营出来的一些门路,才走到了今天这里,陆展在这件事情是最欢喜的,卢雨蝉却是有些忧心,这有钱虽然是好事情,可在她的潜意识里,女人家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嫁人才是,要说前几个年头也是任由千秋随意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可现在千秋的年纪大了一些,却并回京打算的意思,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还好。
千秋是没有将间接被驱逐的事情告诉卢雨蝉,只说是因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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