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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军神-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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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子之疼,揪心裂肺。
    她的眼神呆滞的,象是在凝视着一堆坟,她儿子的坟!
    没了儿子,林依依便没了所有的希望。
    她的眸子湖里,美波已不会流动。
    此时此刻,她小时候在大峰山下林家庄里生活,顽皮地捉弄心上人林伯仲的情景,一一浮掠上她的心头。
    尔后,林伯仲惨死,她被迫成为凌雄小妾,双亲病逝,兄长失踪,悲惨命运的组组镜头,从她脑际间浮光掠影而过。
    古城家变,凌南天惨遭凌辱,从军统兵,她也成为近八千人枪的最高统帅,时而风光无限,时而凶险重重。
    但是,有爱子相伴,所有的风风雨雨,她都挺过来了。
    所以,一直以来,无论凌南天或小或大,她每次小别回来,都会拥抱爱子,直当他仍是自己怀中的小婴孩一般看待。
    对林依依而言,凌南天就是她的命。
    凌南天死了,林依依自认为自己的命也完了。
    往事历历,幕幕在她的眸子前掠过。
    她时而微笑,时而酸涩欲哭。
    当所有往事飘过她心头的时候,她喃喃地自问:“是不是我的前世太作孽?是不是我长得很克夫?很克子?是不是我诵经念佛不够诚恳?难道上天注定我这辈子无夫、无子、无人送终?我作过什么孽?我害过谁?为何上天要如此惩罚我?我错了吗?我错在哪里?”
    洪武等各级军官,都是背靠背地,围着林依依坐着。
    多时艰辛,营养不足,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恶战,饥肠辘辘,他们都疲惫不堪地眼帘下垂。
    有的军官已响起了呼噜声。
    薛大妹默默流着泪水,眼看周边的将士都晕晕欲睡,而林依依的眼神却仍在呆滞地向上望着什么。
    她不由甚是担心林依依会傻、会呆、会病,或是会死。
    于是,她凑近过来,扶扶林依依的玉臂,又移开手。
    她抓起一条已经烤熟的蕃薯,除去蕃薯的皮,将蕃薯送往林依依的嘴边,低声劝道:“夫人,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变!三少爷走了,路总参谋长和三少夫人又不在,咱们所剩的将士都看着你,盯着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测,那么,三少爷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这支队伍,就彻底完了。如若那样,三少爷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的。再说,那则新闻所说的内容,也不一定是真的。很多报纸,经常刊载的内容,都是瞎说。我认真地看了看三少爷的相片,那哪象他呀?体形发胖,胡子拉磋,披头散发。世人都知道,三少爷很帅的!说不定,那是韩复榘或者刘黑七故意收买记者瞎编的,他们可能想打击咱们的军心、士气,以便彻底打垮咱们这支队伍。世人都说,韩复榘想独霸山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不定,战事时报的记者被韩复榘重金收买了呢!”
    林依依闻言,精神一振,侧目而视薛大妹,眼放异彩,却只是在瞬间。
    她眸子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又灰黯下来。
    泪水随之漱漱而下。
    她噎声说道:“大姐,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可是,我养的儿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的身形体态,便是他变成魔鬼,或是幻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你我都是当母亲的……你好心相劝,我很感谢。但是,你不用再说了……我……我……我吃了这条蕃薯就是……”
    她说到后来,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却抹抹泪水,拿过蕃薯,轻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然后,她仍然很斯文地将这条蕃薯吃完。
    只是,她的串串珠泪,再没停歇过,不时滴落在她手中的那根蕃薯上,一起送入她的嘴巴里。
    咸咸的。
    薛大妹被她如此一说,倒是无言以对。
    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儿女,因为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更何况,林依依二十年来,从未当凌南天长大过,一直都伴在凌南天的身边。
    对林依依而言,爱儿胜过爱自己的命。
    二十年来,无论是在明里,或是在内心深处,她只当凌南天是自己活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她父母已亡,兄长失踪二十多年,前夫为后夫所杀,自己只是凌家排名最后、最无权无势的小妾。
    在凌家的二十年生活,在世人看来,林依依是风光无限的。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却始终认为是屈辱的。
    因为她与凌雄过的是一种没有爱的生活。
    所以,在她内心,她只是与儿子相依为命的。
    尽管在世人面前,她一直都给予端庄的容颜、灿烂的笑脸,展现的是翩翩风采。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是苦涩的。
    她只有和爱子凌南天在一起,才是唯一的快乐。
    虽然年近四十,她的容貌却一直象少女般端庄优美。
    仿佛,她如此容颜,就是为她儿子保留的。
    而凌南天失踪半年,她顿时苍老,两鬓染霜,皱纹立现。
    现在,她的美眸也灰暗了。
    她曾经梦想过,希冀过,盼望凌南天能妻妾成群,带给她儿孙满堂。
    然而,今天,她的梦,破灭了。
    她的心,宛若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摔碎了。
    将士虽多,金银珠宝尚有,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儿子。她的心,孤寂无比,落寞无比,凄凉无比。
    仿佛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了。
    薛大妹不敢吭声了。
    她默默相伴着林依依,只盼明日一觉醒来,林依依的精神状态会好些。
    或者,过阵子,路洋率领特别行动小组,能救出凌南天或是带回好消息。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凌南天之死讯不是真的!
谍战篇 心死为尼
    薛大妹又怕林依依会想不开,怕林依依会做出什么诸如寻短见这样的傻事来,便多又留了一个心眼。
    她伸手揽住林依依的手臂,靠紧林依依。
    这样子,如若林依依稍有动静和声响,薛大妹便会知道,便会醒来。
    或许,薛大妹也累了。
    残星明灭,东方欲白。
    不知不觉,圈子内的火堆也燃烧而尽。
    薛大妹也不知不觉地合上了双眼。
    经历了一天的恶战,她太疲惫了。
    以至于林依依虽有动静和声响,薛大妹还是未能知道。
    当她醒来之时,林依依还是不知去向了。
    薛大妹吓坏了,心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起身张目四望,惶恐大喊:“夫人……四夫人……你在哪呀?”
    事情随即震惊全军上下,这对士气,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好在这是一支精英部队,虽有人弃枪而走,却无人向金万好告密。
    洪武、常明、易坚、薛长贵、于志国、刘喜洋等军官蓦然惊醒,骇然起身,分散跑开,急动员所部官兵,一起搜山,寻找林依依的行踪。
    然而,搜索一个上午,还是没找到林依依的踪影。
    当他们回到昨夜所聚的那个地方,却发现有名卫兵傻痴痴地站在原地,手里捧着一张纸。
    有文化的军官,仅是于志国一人。
    众人噙着泪水,颤声要求于志国念读那张纸上的字:南天已死,我心亦死。红颜命薄,只能跳出红尘外。诸位不必找我。部队暂托洪团长管治。待路洋回来之后,转交路洋指挥。云儿孤苦,请诸位助其另觅良缘。依依拜谢诸位多年关照之恩,有生之年定会为诸位诵经念佛祈福!
    “夫人……四夫人……呜呜呜呜………”
    各级军官登时挥泪如雨,泣声大喊。
    山野回声,却再无林依依踪影。
    洪武集合各级军官,哽咽地说道:“我非帅才,只能暂管全军一时。但是,夫人失踪,三少夫人和总参谋长回来,我等无法交代。现在,我命薛大妹、易坚、薛长贵、辛海各率一个排,乔装一番,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寻找夫人下落。请于副官,立即致电黑熊及各特工网,代为打听夫人下落。其他弟兄,务须管好自己所部,仍然从严治军,多布岗哨,防止逃兵下山向金万好告密。”
    “是!”
    各级军官低沉回话,无力地举手敬礼,然后分头行动。
    洪武命人搭起一个简易棚作为临时总指挥部,吩咐于志国加强与其他残部、各特工点的联系。
    他不敢懈怠,白天深入各部队,备粮备战。
    夜里,他与相关文职军官,一起研究军情,分析情报。
    仅仅三天,洪武便消瘦了一圈,黑了一圈,兼之在此前的白刃战中受了数处刀伤。
    他的身体显得很弱,不时咯血。
    向来都是乐天派的他,每天只有几句话。
    他的眼睛始终是红红的,一直都是布满了血丝。
    这天夜里,山野寂静可怕。
    洪武识字不多,却要熬夜看电文,还得边看边请教于志国和其他文职军官。
    遇有密电,他不敢让其他人看,只能自己猜测相关内容,苦不堪言,精疲力歇。
    “报告……路参谋长回来了……是小虎子领着特别行动小组从原秘道的峡谷中钻过来的。”便在此时,警卫人员进来报告。
    “什么?”洪武、于志国均是瞪圆了眼珠,他们及相关文职军官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因为呆会见到路洋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如何向他及特别行动小组汇报凌南天的死讯及林依依失踪之事。
    再者,路洋等人这么快就回山了,证明他们很有可能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日本救凌南天,或者他们在山外已听到了凌南天的死讯。
    洪武、于志国等人的心,忽然好沉。
    “报告!路总参谋长距此仅约五百米,请问代总指挥,是否列队相迎?”此时,又有一位警卫人员进来报告。
    洪武本是不置可否,犹豫不决。
    此时,他见警卫人员再三催促,便对指挥部里的工作人员下令,说道:“同志们,听着,当着众人的面,不要提三少爷和夫人的事情,他们要是提起,就说夫人睡了,呆会单独向总参谋长汇报,再由总参谋长向三少夫人汇报。”
    “是!”众军官异口同声接令,然后一起出去迎接路洋等人回来。
    他们走出简易木棚,下山十几步,便迎面遇上了柱子、小雅、陈道等几人,且抬着冯云。
    洪武骇然惊问:“三少夫人……怎么会这样?”
    他举着火把,看得真切,但见柱子、小雅、陈道、文智广、乔栋、龚品等人全是脸有泪痕。
    而担架中的冯云,双眸紧闭,脸『色』十分苍白。
    于志国已猜到陈道等人可能已知凌南天死讯之事了,便问起路洋:“总参谋长呢?”
    巫志海悲沉地说道:“我们在回山的时候,刚好碰上薛大婶,她说四夫人说什么跳出红尘外。路大哥猜测四夫人可能到摩天崖的三界外尼庵出家了。他和我等一起将云儿妹妹送到这里,便让猴子先回来找他的卫队,他先和铁牛两人去摩天崖了。”
    “什么?”
    “你们都知道各种情况了?”
    洪武、常明、于志国等人闻言,便知道巫志海等人无功而返,是知道凌南天之死讯和林依依出走失踪的消息了。
    巫志海点了点头,泪水又从眼帘里涌起来。
    他抹抹泪水,颤声说道:“嗯!我们到达枣庄的时候,恰好遇上小虎子,他在进货卖新报纸的时候,发现包着新报纸的是一张旧报纸,便随意看看,他识字不多,但认识‘凌南天’三个字,其他内容是虎子请街头先生念给他听的。所以,我们就回来了。岂料,刚才又撞上薛大婶。唉!没想到,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了。”
谍战篇 削发修行
    洪武闻言,焦急地道:“那行,军中事务暂交陈团长主持,我率卫队去摩天岭看看。巫团长,尔等先去歇歇!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知会尔等。兄弟一场,那是缘分,彼此多多包涵!”
    言罢,他朝于志国挥挥手,便率领卫队沿岔道而走,直奔摩天岭。
    陈道奔波数天,有气无力,便朝薛长贵喝了一句:“薛长贵,你领你的特务二连,随后跟进接应。”
    薛长贵应令而去。
    巫志海急朝洪武的背影大喊:“洪团长,等等,我们也去摩天岭!我们一定要劝四夫人回来。”
    言罢,他和文智广、乔栋等人,不顾疲劳,追向洪武。
    “不!洪团长去就行了。巫大哥,你们劳累数天,疲惫不堪,先歇歇。明儿一早,你、乔副团长率小股部队出去,去云梯山,助狗娃一臂之力,确保云梯山根据地不丢失。陈团长,文副团长,你们率一个营或是多一点的部队,赶赴梁山,趁刘黑七得意忘形之时,狠狠地教训他一番,夺回咱们的梁山根据地。我在此镇守,又有洪团长、路大哥相助,没事的。当务之急,须保我军心不『乱』。南天已死,我们接下来,就是为其报仇雪恨。等我们重拾旗鼓,就出关打倭寇。或是到上海去杀田中尚武。”岂料,伤心欲绝、娇体虚弱的冯云忽然从担架上起身坐起,娇喘吁吁,声息弱弱地说道。
    这些天,她哭过,疼过,晕过,病倒过。
    人生漫漫,少『妇』成寡,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冯云自然悲痛欲绝。
    何况,她对凌南天的感情,不仅仅是夫妻之情。
    那是她从小到大,堆积的一份感情。
    但是,在担架上的几天,她也想通了:再怎么哭,也哭不回凌南天。
    她再伤心,再痛苦,凌南天也是人死不能复生。
    此刻,冯云唯一愿望,便是为凌南天报仇。
    而要报仇,便要重整军备,壮大军力,不能仅守着莲青山这么小块根据地。
    然后,便是查清凶手,诛杀仇人。
    洪武、常明、陈道、巫志海、文智广、乔栋、龚品等人闻言,均是精神一振。
    刹那间,他们低沉的心海,宛若被扔进了一块巨石,掀起一阵巨大的波澜。
    因为主帅的勇气,决定三军的士气。
    凌南天死了,林依依出家了,冯云就成为事实上的最高统帅。所以,洪武他们怔怔地望着担架上的冯云。
    只见她又黑又瘦,眼圈是红黑相间,秀发凌『乱』。
    但是,她的眉宇之间却盈满了杀气。
    冯云见众将都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挥挥手,沉声说道:“马上执行命令!”
    她本是将门虎女,一旦认真起来,便自有一番威仪。
    “是!”洪武、陈道、巫志海等人当即立正,向冯云敬礼,声音很大,甚有力量。
    然后,各人转身而去,分头行动。
    且说路洋、铁牛回到营地之后,不顾劳累,各从士兵手中拿过一挺机枪、一枝步枪,由一名卫兵举着火把引路,沿着北麓走向摩天岭。
    途中,铁牛垂着泪水,问路洋:“路大哥,你怎么知道四夫人在摩天岭上当尼姑的?”
    路洋滴着泪水回话:“她若是率卫队走,当然是远离莲青山,另寻尼庵,出家修行。可是,现在,她是一个人走的。她娇生惯养二十多年,一个人如何能走出莲青山群峰?再者,之前三少爷主持军务的时候,我有闲陪她来过此庵。”
    铁牛暗赞路洋聪明,却赞不出口。
    他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很难过。
    这位凌南天培养出来的神奇狙击手,闻名齐鲁,却对凌家极其忠心,且对凌家军贯注了所有的感情。
    他父子两代人,都在此军服役。
    现在,主帅已殁,主母出家为尼,令铁牛这样的汉子,难过无限,伤感无限,悲痛无限。
    他本是沉默寡言之人,问清了原因,便更加沉默了。
    他暗暗起誓:待查清仇人之后,一定要血刃仇人。
    他们一行三人,到达摩天岭的时候,已是清晨时分。
    此时的摩天岭上,云蒸雾罩,红霞如火。
    山峰挺拔,岩石奇秀,丛林覆盖,郁郁葱葱。
    青山古刹倏现眼前。
    “三界外庵”几个残旧大字,若隐若现。
    庵门尚闭。
    路洋满脸泪水,伸手“咚咚咚”地敲敲门,泣声喊道:“卑职路洋,求见四夫人!”
    铁牛及那名卫兵也自报姓名,高声大喊,均是泪流满面。
    “呀……”
    庵门开了,出来一名小尼姑,年约十五六岁,身材苗条,相貌颇美。
    她开门的刹那间,看到路洋、铁牛、卫兵三人身穿戎装,还端着机枪,提着步枪,挎着“盒子炮”,不由吓了一跳,登即俏脸发青,瞳孔放大,吃惊异常。
    她以为又是坑蒙拐骗的旧式军官到此抢掠。
    她哆嗦了一下,赶紧退入庵门内,去关庵门。
    “小师父,请别关门。我等不是坏人,不是无良的韩军军官,而是林依依夫人的属下,我们请求见上林依依夫人一面。”路洋心头大急,急推门而入,大声说话。
    小女尼力气弱,可不是路洋的对手。
    庵门没掩上,便被路洋推进。
    她见路洋跨步进来,不由吓得倒跌在地。
    她哆嗦着,双掌合什,直念“阿弥陀佛!”
    她娇体却是一个劲儿地发颤。
    “哎呀,跟她废什么话?”铁牛气呼呼地说道,跨步进庵,便直闯而入。
    路洋一呆。
    他可没铁牛那么粗鲁和勇气,不敢直闯而入。
    庵内有大雄宝殿、钟楼、鼓楼、念佛堂等等,虽然残旧,颇为破败,但是,仍显庄严肃穆。
    院落内,大门后数步处,有两株古银杏,高十几米,腰杆甚粗,可能需要两人张臂环抱。
    便在此时,大雄宝殿内,走出一名老尼姑,青衣辎帽,满脸皱褶。
    但是,她的脸容很慈祥。
谍战篇 尼庵表白
    老尼姑双掌合什,身子一躬,拦住铁牛去路,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佛门净修之地,请勿『乱』闯!”
    铁牛可不懂规矩,兀是气呼呼地说道:“老人家,我们是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我们是来找我家四夫人林依依的。她是不是到这里来削发为尼了?”
    那名卫兵见状,也急急进来解释,说道:“老人家,请明说,好吗?我们找我家夫人,找得很急!哎呀,急死人了。”
    老尼仍是双掌合什,浊目半闭半睁。
    但是,她没理会铁牛和那名卫兵,侧身对路洋说道:“诸位施主,佛门中人,四大皆空,与世无争,超然物外,哪来的四夫人?哪来的林依依?请诸位施主回去吧,千万勿扰佛门净地。阿弥陀佛!佛祖会怪罪的!”
    她去年夏天,见过路洋。
    当时,路洋独自陪伴林依依到此庵来上香,祈求佛祖保佑,好让冯云早日回归凌南天的身边,早生贵子。
    路洋心头一疼。
    他虽说没见着林依依,但是,此时他心里更是肯定林依依就在此庵里出家。
    他是聪明人,悟出了老尼姑话中有话。
    “哎呀,你烦死了,老是说那些爪哇国的话,老子听不懂。现在,老子就是要找四夫人。你让不让?”铁牛又气又急,又本是粗人,亦没有文化,可听不懂老尼说什么玄机之言,便呼喝几句。
    然后,他就伸手去拨老尼。
    路洋大惊失『色』,出手如电,急急扣住铁牛的手腕,颤声喝道:“铁牛,休得对师太无理!”
    他推开铁牛,便也双掌合什,说道:“大师,请开恩。我家三少爷凌南天,你是听说过的,咱们去年也见过面,你还帮忙我家四夫人求过签。现在,凌三少爷遇难了,我军数千人枪,何去何从,须等四夫人决策。那可是涉及到数千生灵啊!求求您了!”
    言罢,他双膝一弯,便“扑通”一声,跪倒于老尼跟前。
    老尼叹息一声,说道:“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智者调心不调身,愚者调身不调心。林施主削发为尼,是为净其心!路施主,请起来,回去吧!尼庵不便留男客!”
    路洋心头一疼,没想到连林依依的颜面也没见上,不由黯然神伤,颤声说道:“师太,我路洋三十一年没向人跪求过什么?但愿您能满足弟子的小小心愿!否则,弟子宁愿跪死于此!”
    老尼见状,不由长叹一声,说道:“阿弥陀佛!路施主,你这又何苦呢?”
    便在此时,林依依光着头,款移莲步,走出大雄宝殿。
    “夫人,您……”铁牛和那名卫兵见状,颤声惊问。
    因为林依依那头青丝已经不见了。
    她粗布辎衣,脚穿布鞋,双掌合什,边从大雄宝殿里出来,口中边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路施主,请回吧!贫尼对尘世间的一切,已万念俱灰,遁入空门,四大皆空。”
    “依依……您为何要这般对我?呜呜……想我路某,『迷』恋你十几年,难道您连怜悯之心都没有吗?”路洋见状,嚎啕大哭,理智全失,心声尽吐。
    他蓦然起身,伸出双手,去握林依依的双手。
    铁牛和那名卫兵,还有老尼及那名小尼姑,全是惊世骇俗地望着路洋,呆若木鸡。
    他们没想到路洋竟会如此深爱着林依依。
    林依依心头一疼,清泪滑流。
    她颤声说道:“路施主,你还年轻!可……贫尼已经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了。何况,贫尼是小妾出身,根本就配不上你。”
    路洋心头大疼,几乎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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