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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觉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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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帝国朝鲜兵团并非战争初期不堪一击的朝鲜正规军,也不是散兵游勇般打游击的地方义兵。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他们没有哪怕片刻的惊惧,而是立刻由散兵状态转换为战斗队形,各个伍之间相互靠拢,以百人的卒为单位结成与敌人抗衡的战阵。
一切都和训练场上一样。
掷矛兵们排成单列横队半蹲在地,把盾牌紧紧靠在一起构成橹墙。伍长们在盾墙后面举起鸟铳,瞄准迎面冲来的敌人。密集的火器击发声接连响起,帝国军的阵线前随即升起一排灰色的浓烟,有超过一百名日军被鸟铳击中,惨叫着纷纷扑倒在地。然而对于汹涌而来的数千人而言这只是沧海一粟,滚滚洪流只是略为一滞,便又流畅如初地杀将前来。
伍长们已经退到后列装弹去了,掷矛兵则纷纷站起身,将手中的标枪奋力投向敌人。惨叫连连声中,日军的前锋已经冲到面前,手中的竹矛对着帝国士兵一阵乱刺。可是在铁皮镶边外衬牛革的厚实硬木盾牌面前,这种盲目而纷乱的攻击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用途,反倒是躲在后面的朝鲜长矛手每每看准机会从盾墙后突然发难,刺杀了不少日军。
“真是愚蠢啊。”帝国朝鲜兵团指挥官尹成浩在自己的座舰上用千里镜观察着战场局势,“正面冲击拥有强大防护力的盾步兵,完全是毫无意义的自杀行为呢。”他放下千里镜,对身边的参谋说道:“向旗舰发信号,登陆受阻,请求舰队进行一轮火力急袭。”
一分钟之内,十二艘主力舰的侧舷同时喷射出大团火光和烟雾,犹如上百条火龙在齐声咆哮,七百二十枚炮弹如暴雨一般倾泻到密集的日军队列中。就算晴天里落下雷霆霹雳也不会比这让人们更心惊胆寒了,转瞬间,数以千计的士兵在焰火般华美的霰弹风暴中灰飞烟灭,炽红的实芯弹在人群中尖啸着飞过,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削去一块块焦黑的躯体。日军的队列被从软肋处撕开一处巨大而狰狞的伤口,令它整个痛苦地颤抖起来。
作为一名老练的副官,尹成浩不会漏过任何粉碎敌人的大好时机,此时见日军阵脚松动,立刻下达命令:“以两为单位,散兵短促突击!”
朝鲜兵团的编制与帝国其他序列的部队大不相同,一个“两”由左、右两个伍组成,左伍长又兼任两长,既可以分开独立作战,也能合并起来组成一个十人小队。收到指挥官的命令后,两长们立刻指挥小队收缩正面宽度进行战术变形。四名掷矛兵分别处于前排和左右两翼,用手中的盾牌来保护整个小队;两名长矛手负责攻击前方敌人;格斗兵则从侧翼提供掩护;两长和右伍长居于小队后卫位置,用鸟铳远程杀敌。
以大方阵发动冲锋的日军面对帝国军机动灵活的散兵队伍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如果从正面进攻,效果和方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如果要从两与两之间的空隙锲入攻其侧翼,长而笨拙的竹矛在这种环境下决不是格斗兵的对手。
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最明智的办法是逃跑,最愚蠢的办法也是逃跑。
当看到好几千日军发一声喊转身逃跑之时,露出会心微笑的并不止是尹成浩一人。
朝鲜兵团的士兵们开始追杀那些溃逃的足轻,这并不太容易,尤其是同时需要保持队形不致散乱——毕竟在主力部队登陆建立防线前,安全还远远谈不上。追出约摸五百步距离,尹成浩座舰上吹响了收兵号,士兵们朝着倭人远遁的背影唾了几口,以两为单位交替掩护徐徐而退。
日军的阵地上突然竖起一面皂色大旗,数百名骑兵以锋矢之备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他们排成大三角形的突击队列,气势汹汹地杀奔前来。
“敌骑来袭!快结枪阵!”营长们挥舞着军旗高声喊道。朝鲜士兵们又重新紧紧聚在一起,掷矛兵在外围保持半蹲姿势,将手中盾牌并排立起。
“一百步!”伍长们用鸟铳向敌人猛烈开火。
“五十步!”掷矛兵起身投出标枪,又立刻蹲下身子躲在盾牌后。
“准备接敌!”长矛手们齐声大喝,将手中的丈二长枪倒向前方,架在掷矛兵的盾牌上。
“接敌!”日军的骑兵挟风雷万钧之势狠狠撞上帝国军的阵线。这些骑兵全都身披南蛮铠头戴角盔,手绰一柄薙刀,背上则插着写有“雷”字和马场家红黑底双波纹家徽的战旗。两军相交的一刹那,首先是无数战马的连声嘶鸣,在密集的枪林前,冲在最先头的雷备队武士纷纷从倒毙的战马上摔了下来。然而单单一排枪阵如何能挡得住数百骑兵的集群冲锋呢,几乎只是在转瞬之间锋矢的突出位置就已经从朝鲜士兵的方队中撕开了一道裂缝。武士们大声呼喝着,一面舞动薙刀左右挥砍,一面驱动坐下战马强行向前冲撞。阵线的突破口在日军的强力冲击下变得越来越大,如决口之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一营迂回截断敌人退路!三营组成滩头阻击阵线!二营向两侧疏散,以卒为单位重整建制!”正在尹成浩迟疑不定时,从旗舰上发出了这样的信号。帝国平倭提督李华梅见军情危急,干脆越级对朝鲜兵团直接下达命令。
训练有素的帝国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被拦腰截为两段的朝鲜二营散开建制,向两翼迂回避敌锋芒;刚刚登上海岸的三营以枪阵徐徐迎上前去,防止敌军进一步突破扩大战果;方才没有受到太多损失的一营则填补上二营留下的空隙。三支部队站定阵脚,顿时将雷备队围在了中央。
此时日军的局势大为不妙,眼看四面皆是敌人的混成编队,标枪铅子如雨点价纷扬射来。又兼战场狭小沙土松软不易发挥骑兵冲锋的优势,只能猛挥薙刀试图阻止帝国军冲上来贴身肉搏。由于白蜡木枪杆当不得薙刀之利,往往一合之间便被削成两截,失去武器的朝鲜长矛手们在刀锋所迫下不住后退。一些掷矛兵则勇敢地顶起盾牌,在木块四下横飞的噼啪声中冒着被战马冲撞践踏的危险挤了上去,一得到机会便将手中的短矛狠狠刺入马腹。当雷备队武士连同座下战马一起翻倒在地时,格斗兵便上前将其一刀杀死。
马场信次远远看着心下骇然,连忙命令手下的足轻部队前去救援。可明军既已下定决心要吃掉这块到手的肥肉,又岂能眼看着被人夺走,当下主力舰舷炮瞄准日军前来的方向一阵覆盖射击。一时间钢铁与火焰的风暴轰鸣着肆虐大地,足轻们早被这鬼神般的威力吓破了胆,没等明军的炮弹落到自己头上便转头狼奔豕突。非但没有完成救援任务,刀枪军器倒是丢落了不少。
雷备队眼看孤立无援行将待毙,只能做拼死一搏以图突出重围。为首的武士举起薙刀,下令全队朝着帝国军第一营与第二营结合部全力冲突。明军忌惮敌人冲锋威力强大,不敢正面阻挡,只从侧面以标枪鸟铳狠命攻击,待敌人前锋冲出包围圈时,再由两面一起压缩。一时间枪挑箭射,有不少武士被击落马背,活活丧生于自己人纷乱的马蹄之下。
突出包围圈的行动很快变成了一场灾难,薙刀骑兵们无心与帝国军过多纠缠,几乎毫无抵抗只顾各自逃生。朝鲜兵团尽一切努力想要尽可能多地杀伤敌人,最终还是迫于机动力的差距无奈地放弃了。
这天的战果令双方都不甚满意,帝国朝鲜兵团阵亡三百一十九人,伤四百零七人,伤亡总数七百二十六人;而日军方面阵亡一千四百五十二人,伤八百五十人,总计两千三百零二人;其中雷备队武士失去战斗力者为四百三十六人,减员率达到六成之多。虽然帝国军的伤亡交换比达到了惊人的一比三,但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拥有强大的海上火力支援的结果。实际上,三个朝鲜营没能全歼数量相当于己方一半的日军骑兵,这也充分说明了敌人并非不堪一击的鱼腩之师。在李华梅看来,这种硬碰硬的正面消耗战并不应该是帝国军队作为。
而日军方面,足轻部队的全面溃败固然是在意料之中,但连最精锐的雷备队骑兵也黯然铩羽而归,这样的结果可就令人难以接受了。令马场信次更为心惊胆寒的是,帝国方面派出的阵容仅仅是二流的朝鲜部队,不但没有骑兵参战,火器的配备率也远不如正规明军。即使这次能够侥幸重演王京大捷的幸运,可谁又能保证海对面那个大帝国不会派出第三批、第四批远征军呢?据说大明拥有一万五千万人口和两百万兵员,战争动员力接近无限,难道信长公就一定要我们跟这条可怕的巨龙死斗到底,让日本的血在朝鲜这块土地上白白流干吗?
不管敌人心中是怎样想法,等到18日帝国平倭提督李华梅踏上家乡的海岸时,釜山登陆区已经集结了八千朝鲜士兵和两千近卫军士兵,今后一周之内,往来不息的运输船队还会为这条战线补充更多的士兵。
马场信次并没有固执地困守釜山,在失去制海权的情况下,保留海岸根据地已经再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集结起有生力量寻求敌军主力决战。抱着这种想法,他主动选择了向北撤退。于是,在战争爆发一年零三个月之后,李华梅兵不血刃光复釜山,将朝鲜境内之敌的退路彻底封死。
第八节 驯服猛兽
当明帝国将森严冷峻的目光从北地的瀚海大漠上移开,开始着手应付那场席卷整个大陆,即将持续足足大半个世纪的冰河之灾时,长城以外的整个蒙古世界都重重地出了口气。边境上集结备战的两个精锐中国近卫师被紧急调往局势失控的朝鲜战场;奴尔干女真部族对漠南蒙古的猎头行动也因为辽东的动乱告一段落。在经历了整整两年由血与火谱写的战争之章后,蒙古人终于有了个能够好好回顾反思的喘息之机。
究竟是谁说服了已故的黄台吉汗,令他敢于冒失地同远在大陆另一边、根本从未了解过的穆斯林世界结成联盟,一同参与进这起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阴谋,竟然不自量力地想要彻底颠覆和毁灭那个统治七海号令世界的超级强权?这个历史的秘密已经随着联盟的瓦解被蒙上了一层历史的尘埃,深深地掩埋进了归化大汗府和西安灵狐殿残垣断壁的瓦砾之下。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狂想,蒙古付出了超过五十万条生命的代价,这差不多相当于战前人口的三分之一。
不管怎么说,继续跟中华帝国对抗无疑是不明智的:即便是在战前,帝国也拥有相当于蒙古各部联军十倍的兵力和一百倍的人口;掌握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技术和最完备的边境防御;更重要的是,这无与伦比的军力后面还有深不可测的强大经济实力作为后盾。这直接导致了两国力量对比处于一种完全不对称的境地。对蒙古而言,这是一场需要全力以赴的战争;可对中国来说,这不过是她宏大弈局中的一处劫杀而已,只要尚且无关大局,便用不着投入太多的精力。和这样的对手交战,倘不是走投无路下的拚命,便是利欲熏心下的愚蠢。
如今,至少在短期之内,帝国已经放弃了旨在彻底毁灭蒙古的复仇计划,而来自遥远泰西世界的哥萨克便成为了威胁的首要来源。到西元1586年6月,瓦莲莉娅…梅尔库罗娃公爵的远征军以车尔勒格斯克要塞为依托,攻占斡难河与庐朐河上游的肯特汗山地区,将外喀尔喀七部各个击破,俘虏牲畜人口无数。随着援军的不断到来,俄军总数已经达到八万人之多,对西伯利亚走廊的控制也愈发稳固。
6月20日,梅尔库罗娃公爵下令动员六万俄军溯营令哥河而上出击漠西蒙古。根据从当地牧民处获得的情报,漠西蒙古也即中国所谓的瓦剌,包括准噶尔、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和硕特四大部族,其中又以准噶尔与和硕特两部为强。四部闻听敌人来犯,在“丘尔干”盟长和硕特贵族拜巴噶斯的协调下组成了六万五千联军,进军乌里雅苏台迎战俄军。
6月23日凌晨,俄罗斯远征军统帅部。
“齐默菲叶维奇队长,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全都探明了吗?”瓦莲莉娅在指挥桌上铺开地图,左手端着烛台,右手执定马鞭在图上轻轻敲点着。
叶尔马克…齐默菲叶维奇手撑桌面,略微伏下身子贴近地图,“公爵大人,我已经根据您的指示派处斥侯全方位监视敌军。就目前的情报来看,敌人的营地可大体分为三处:和硕特部的两万五千骑,在我军西南偏南方向十五俄里驻扎;准噶尔部两万骑,在和硕特左翼约八俄里的位置;杜尔伯特与土尔扈特两部各一万骑,营地在和硕特部右翼五俄里的位置;此三处敌营略呈直线正对我军。”
“是这样啊,”瓦莲莉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看来和硕特就是瓦剌人的核心力量了。好吧,齐默菲叶维奇队长,继续保持对敌人的监控,一旦敌军有什么动向,我希望能够马上知道。另外,立刻调集两万哥萨克骑兵,分头夜袭敌军左右两翼!”
叶尔马克不由瞪大了眼睛,嘴角的淡黄色髭须不住抖动,“公爵大人,敌军左右两翼都各有两万人马,虽然我们有夜袭的优势,这样贸然攻击也是毫无意义的!”
年轻的女公爵骄傲地转过头来,手中闪耀烛台投下的阴影令她美丽的面容带上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意味。“你应该在听到命令后马上付诸执行,齐默菲叶维奇队长;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向我发问。不过——”瓦莲莉娅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既然你已经问过了,我就再给你一个额外的任务。西南方四俄里处有一处山坡,是蒙古军前来的必经之地,你率五千人到那里埋伏等候。”
叶尔马克愣了片刻,悻悻地回答道:“是,下官一定誓死抵挡敌军,决不放一个鞑靼兵过去就是了。”
瓦莲莉娅忍不住笑出声来,“谁叫你誓死抵挡了?你只要看到敌人大军杀来,装模做样地跟他们杀上一阵,用游斗拖延时间,然后就算完成任务了。”
“就这样?”叶尔马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这样。”瓦莲莉娅抿着嘴笑道:“打到一定的时候你们就自行撤退好了。不过记住有两条:第一,不许往大本营方向跑;第二,尽量不要损失太多人。”
哥萨克队长呵呵笑着摸摸脑袋,“公爵大人请放心,和鞑靼兵正面硬碰硬都不怕,打游击难道还会难倒我们吗?这个任务保管完成!”
一个时辰后,和硕特部军营。
离日出尚有几个小时,密密麻麻的火把却已经把天地间照得通亮。激越的号角声中,蒙古骑兵们身着牛皮袍甲,背悬双曲硬弓,腰别阔刃战斧,以若干个千人队组成战阵。正在众人乱纷纷挥动手中火把喧闹不止时,拜巴噶斯盟长在一组亲卫骑兵的拥簇下策马走了出来。“和硕特勇士们!我刚接到杜尔伯特与土尔扈特两部部长的求援急报,狡猾而卑鄙的罗刹军队趁着夜色向他们发动袭击,现在两部军队跟敌人混战一团局势不明,正是我们和硕特部建功立业彪炳勋荣的大好时候!勇士们,跟我一起去杀尽敌人吧!”
蒙古骑兵们高举手中的火把震天价吼了起来,百夫长们举起手中的军旗猎猎挥舞。正当全军上下士气高昂即将出发的时候,细碎的马蹄声中人们就着火光看到一骑飞驰而来。
那骑手手中举着一面准噶尔军旗,浑身上下尽是血迹斑斑,他直冲到拜巴噶斯面前才勒住马步,神情显得万分焦急,“拜巴噶斯盟长,我是准噶尔部族的军使,罗刹人刚刚冲进了我们的军营,现在情势对我军大为不利,请盟长立刻调兵前去增援!”
“怎么?”拜巴噶斯雷也似的吼了一声,“左右两翼都遭到了罗刹人的夜袭?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你,到底来了多少罗刹兵?”
“这……”军使嚅嚅地说:“当时事起仓猝,哨兵刚来得及发出警报,罗刹骑兵就像饥饿的狼群一样冲进我们的营地北角,他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弯刀,左冲右突来回厮杀,混乱中根本弄不清他们有多少人——当然,肯定非常多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准噶尔的勇士。”拜巴噶斯摆摆手,立刻有两名士兵上来将准噶尔军使扶下去歇息。
“盟长,现下我们该如何是好?”一名万骑长走上前来问道:“要分兵两路去援救我们的盟友吗?还是集中兵力先击破一支敌军?”
拜巴噶斯看起来似乎一时有些难以拿定主意,“我军对罗刹人并没有压倒性的兵力优势,如果分兵救援的话,单单一万兵马也并不一定能起到扭转战局的决定性作用,弄得不好可能还会陷入久战;如果集中兵力援救一翼的话,代价很可能就是另一翼的崩溃,要是不能歼灭敌人相当数量的有生力量的话同样是得不偿失。”
“盟长,那该怎么办呢?”
“在草原上遇到狼群的时候,首先要把头狼干掉!”拜巴噶斯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趁离天亮尚早,全军马上出发!直接攻击罗刹人的本军。他们既然敢于同时攻击我军两翼,则必然是已将精锐主力尽出;空虚的中军就是其最大弱点。只要我们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摧毁罗刹人的大本营,那么就算拼着两翼被击溃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万骑长点点头,举起手中的军旗当空一招,“盟长有令,目标罗刹人主营,全速进击!”
两万五千和硕特骑兵在黑夜中快速策马疾行,手中的火把接连相映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尽管将士们已经在竭尽全力地急行军,拜巴噶斯心头仍然焦急如火,不住地催促属下们加快步伐。情况明摆在那里,双方都是不留余力地抢攻,谁能够先突破敌人的防线,就可以合拢兵力把对方的主攻部队一举粉碎。这是一场时间的竞跑,罗刹人占有先机,和硕特就只有靠局部的兵力优势来弥补了。
正当拜巴噶斯分神遐思之际,前军突然一阵混乱,“罗刹人!我们中埋伏了!”
大群哥萨克士兵从山坡上的掩蔽处探起身来,拉开手中的桦木硬弓用力射向毫无准备的敌人,蒙古军队陡然遇袭慌乱不已,手中明晃晃的火把反而成为隐在暗处的弓箭手的最好目标。密集如雨的箭簇在和硕特士兵身边嗡嗡乱飞,不时在他们的盔甲和身体上划开一道创口痛饮鲜血。
“都别慌!稳住阵脚!”拜巴噶斯毕竟不是没上过战场的雏鸟,他借着微弱的火光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局势,心中立刻镇定下来。“敌人的数量并不太多,我们仍然处于绝对上风,各部以千人队分组突击!”
从前锋接敌的时候开始,后续的骑兵队便开始收拢因急行军而拖长变形的队列,以千人队为单位陈列在主将周围。等到盟长发出命令,立刻有五个整备好的千人军团以密集的突击队形扑上前去。在越过前队一团混乱中的袍泽们之时,冲锋线略为一滞,在短暂的调整之后冒着箭雨冲向漆黑一片的山坡。
眼看着蒙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叶尔马克发出一声唿哨,原本趴在地上射击的俄国士兵都立刻跳了起来,身手敏捷地跳上早已准备好的快马,一边后退一边把手中的箭矢往蒙古军的密集的冲锋队型中连珠射去。
蒙古士兵们咒骂着用手中的牛角弓奋起还击,然而此时天色仍旧黑暗难视,对于以散兵小分队分散开的哥萨克,他们还击的弓箭根本没有准头可言,几乎收不到任何成效。反观俄军这边,由于蒙古军人数众多队形密集,再加上顿河马与蒙古马相比所具有的速度优势,在这场游斗已然占得莫大优势。面对蒙古人咄咄逼人的锋芒,他们轻快地化整为零向两翼迂回避开,而当对手心中气馁准备收兵之时又如附骨之蛆一般跟了上来,令敌人痛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对于每一个大陆农耕文明而言,数百甚至上千年以来,边境上从事游牧的蛮族部落始终是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个能够令得无数军事家耗尽一生殚精竭虑地穷思对策的梦魇。快马、强弓,机动力与攻击力的第一次完美组合,对于以步兵为主力的农业文明而言是几乎不可战胜的威胁。白登围、靖康耻、兵败土木堡,这是中华帝国历史上永不磨灭的屈辱;而远在大陆另一头的罗马帝国也曾经有被安息弓骑兵夺旗斩帅的切肤之痛,至于两次阿提拉和成吉思汗这两次黄祸更不用赘述。在经历了千百次战场考验和付出亿万鲜血为代价之后,军事家们最终得出了一个完全正确却又几乎毫无意义的结论:对付弓骑兵最好的方法也就更好的弓骑兵。然而面对自幼便弓马娴熟的游牧民族,农耕帝国又该到哪里去找更好的弓骑兵呢?因此,在一百多年前,中华帝国的传奇将领、西洋行省之父于谦总督几乎是偏执地提出了当时尚不成熟的朱雀营方案:从欧洲引进速度更快的良马,结合威力更强的骑射火器,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兵种火枪骑兵——弓骑兵更快更强的变种。至于欧洲,在对金帐汗国野蛮残暴的统治进行誓死反抗时,对策已经自然产生了,那就是被后世称做“天下第一骑”的哥萨克骑兵。
蒙古军的几个千人队左冲右突跑了几回,却始终拿敌人没什么办法。密集的冲锋队型是极好的箭靶子,可真要散开队伍在大草原上追逐混战却也胜算不大,毕竟今天的蒙古军队已经不是成吉思汗时代的铁军了。
“别跟他们玩了!”拜巴噶斯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这支罗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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