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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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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他在军营里茹毛饮血,披头散发,为人粗鄙野蛮,嗜杀残忍,而且他不能断文识字,脑子也曾在鲜卑时被打坏过,这种人用他打打仗可以,怎么能付之以守疆重任?”
“我大汉国人才济济,文韬武略卓越者比比皆是,陛下用这种人统军守疆,岂不是让外夷四邦耻笑我大汉国无人?”
崔烈话音未落,随其跪倒者已经挤满朝堂,大家狂呼小叫,弹劾之声不绝于耳。
天子听来听去就那么几句话,无非抨击李弘是鲜卑人的奴隶出身,下贱野蛮,不识经文,不知忠义,也没什么新鲜东西。天子不怒反笑。
“我大汉国一个下贱的奴隶都可以做守疆重臣,那岂不更显示我大汉国人才济济吗?”
崔烈和大臣们头一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今李弘战功赫赫,名震天下,做一个守疆大臣,士族官僚们也认为没什么不妥。但关键是此时此刻,天子无论让谁去统领黄河以北的三地兵马,无论是李弘还是刘博,只要是天子的心腹,大臣们都会反对,都要寻找各种借口强烈反对。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天子的皇权,大汉国的皇统,各方权势的平衡,甚至更严重一点说它危及到了大汉国的命运,这才是大臣们极力反对的真正原因。
然而这些理由不能放到朝堂上来说,所以他们虽然忧心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劝谏天子放弃重用李弘的念头。
“陛下还记得光武皇帝时期的逆贼卢芳吗?”司空丁宫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人。
“卢芳诈称自己是武皇帝的曾孙刘文伯,骗得更始皇帝的信任,领军镇抚西凉,然后自称上将军,西平王,领军到了并州。他联合西羌、匈奴,割据了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五郡,还在匈奴人的帮肋下自称皇帝。后来光武皇帝为了收复并州北方,和他打了十几年的仗,最后才在大将军杜茂,并州牧郭汲为的努力下击败了卢芳,收复了北方五郡。”
“如今李弘和卢芳一样,也是手握重兵,也是坐镇并州,其权势之大,在大汉国也是无出其右。然而其出身蛮夷,残忍狡猾,手下将士大半也是胡人,如果他要像逆贼卢芳一样,意欲图谋不轨,拥兵自重,与鲜卑人、匈奴人、羌人联合反叛,我大汉国如何抵挡?我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土如何保存?我洛阳京师,关东京畿如何保全?”
大臣们顿时就象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争先恐后地出言上奏,好象李弘就象卢芳一样,已经在并州拥兵造反了。
天子冷笑,问道:“那好,诸位爱卿说说,谁可以担此重任?”
朝堂上再次哑雀无声。
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皇甫嵩了,但他在众臣的眼里,现在是天子的人,不能用。其次就是将作大匠朱俊了,但他受到司徒许相和大将军何进等人的排挤,最近日子很不好过,已经告病回家了。
并州的形势谁都知道,外有鲜卑人陈兵雁门关外和匈奴人蓄势要反,内有张燕和杨凤的黄巾叛军,西河郡的蚁贼也在蠢蠢欲动,此时没有点真本事,谁都不敢去。打败了,自然要被天子重责,但如果把性命丢在了并州,那就划不来了。而且,要想到并州统领李弘,不是九卿以上的重臣,谁能镇得住?九卿以上的重臣,朝廷就这么几个,除了车骑将军何苗还真没有人。但何苗是什么货色谁都知道,而且,谁要是推荐了,必定要得罪皇后和何苗的母亲舞阳君,那真是没事自己找祸事了。
大家面面相觑,摇头苦笑。
看看高高上座的天子那一脸的不屑,崔烈心灰意冷,站起来退到了一边。他觉得自己已经为大汉国尽力了,大汉国将来兴也好,败也好,他都无能为力了。看看满朝文武,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王侯权贵、门阀士族的子弟,他们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油光满面,然而都是酒囊饭袋。有本事的受排挤,遭打击,再加上没钱买官,该走的都走了,没走的也就挂个议郎等小吏名头,站在朝堂上混混日子而已。
想想这几年大汉国在风雨飘零之中挣扎到现在,真正的中流砥柱也就那么几个人,但就是这么几个人,现在也因为各种权力倾轧的原因,没剩下几个了。张温不在了,刘虞不在了,王瀚也不在了,崔烈心里一酸,几乎想哭。如果没有皇甫嵩,没有李弘,没有董卓,没有郭典,没有无数的忠烈将士在各个战场上浴血奋战,大汉国早就物是人非了。然而如今的朝堂上,上至天子,下至百官,还在为权势而殊死相残,根本没有人顾及到大汉国的将来,也没有人想到要为大汉国的中兴而殚精竭虑。
天子等了很长时间,然后问道:“诸位爱卿,你们想好了吗?”
“崔爱卿,你不是认为讨虏将军不合适吗?那你说说,谁合适啊?”
崔烈暗自长叹。这大汉国是天子的大汉国,这江山社稷是天子的江山社稷,这大汉子民也是天子的子民,是福是祸,随他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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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雨欲来 第十二节
大将军府司马何颙回到了京城,他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酒泉和张掖两郡的羌人趁着西疆战乱不止之际,举兵叛乱了。
天子没有太在意。酒泉和张掖两郡距离洛阳有四五千里之遥,他对那么偏远的地方没有什么印象,因此他也没有任何的危机感。
天子仔细询问了一下西疆的情况。
何颙到了西凉之后,和叛军首领王国、韩遂就招抚的事商谈了多次。当时鲜卑人的大军势不可挡,连下三关和高平等关隘城池,关西关中一带形势危急。王国趁机要挟,提出了许多过分要求,其中最不能让何颙忍受的就是王国要做凉州牧,他要督西凉军政,要任意任命各郡县的太守和都尉,要组建五万人的西凉边军。何颙心想你这也叫受抚?你这不就是割据一方,为所欲为嘛,这还要朝廷干什么?朝廷就是给你提供粮饷的库房啊?
双方虽然谈不拢,但何颙禀承天子的旨意,天天低声下气地跑到叛军大营讨价还价,希望拖一天是一天。只要汉军击败了鲜卑人,事情就有转机。
谁都没有想到鲜卑人败得那么快。何颙在接到汉军薄落谷大捷之后,立即神气起来,他不去叛军大营和王国等人商谈招抚了。王国等人有点心慌,急忙派人进城去请他。何颙说,要谈可以,进城来谈。王国无奈,只好让马腾护着黄衍进城商谈。
这个时候,何颙已经无心谈判了。谈成了,京城里关于大将军私通西凉叛逆的谣言可能流传得更厉害。他想杀死黄衍,除掉这个心头大患。于是他蓄意挑衅,激怒了黄衍,两人大吵起来。
黄衍很愤怒。过去他在京城勉强混得还不错,但就是因为上了大将军何进和何颙的当,才弄到如今这种地步。翼城大败后,大将军对他的承诺自然不能兑现,他也认了,谁叫自己当初贪图富贵,鬼迷心窍。但大将军数次派人杀他,非要置他于死地,他就不能忍受了,欺人太甚嘛。
黄衍气怒攻心,失去理智,拔剑就要杀何颙,他忘了何颙乃是用剑的高手,武功不比学问差。何颙不待马腾跑过来阻止,随手一剑就把黄衍杀了,然后他叫马腾带着黄衍的人头回去了。双方撕破脸,随即开打。
此时叛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迷,人人都担心李弘的铁骑会随时出现在翼城城下,所以叛军攻了几天城池后,撤了。等董卓的大军赶到翼城,王国和韩遂都已经回到金城和陇西了。
何颙没有立即回京,他留在翼城和董卓、李儒等人盘桓了一段时间。他和董卓、李儒都认识,董卓私下和大将军来往还是李儒通过何颙的关系,由何颙引荐的。他留下来的目的很简单,他想看看董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何颙和卢植一样,不喜欢一个外戚做大将军。外戚大将军掌权之后对大汉社稷的危害非常大,本朝的惨痛教训实在太多。何颙虽然迫于形势需要,不得不投*大将军,以借助大将军的力量铲除奸阉,但他也想趁着大将军和奸阉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借助另外一股力量推倒大将军。
这另外一股力量仅仅依*门阀世族肯定不够,需要有手握重兵的武将做后盾。何颙当初不顾大将军何进的反对执意要到冀州,就是想当面了解一下李弘,但李弘的出身和年轻让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一个出身蛮荒之地的奴隶,一个失去记忆的贱民,一个涉世不深甚至不懂朝政的武夫,一个年轻的浑身充满杀气的军官,只配做一只看家护院的豹子,实在不足以与其谋大事。他把目光转向了董卓。董卓出身小吏家庭,自小饱读经文,虽然久居边塞,沾染了胡人的彪悍和残忍,但他久历官场,深谙其中的阴险和黑暗。董卓明里和奸阉来往,暗里却主动投*大将军,毫无顾忌地表明了自己对权势和财富的渴望。这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何颙需要的就是这种老奸巨猾而又利欲熏心的人。但何颙一直没有和董卓接触过,他要和董卓深入谈谈,仔细地了解一下。
何颙为了大汉国的将来,殚精竭虑,而董卓为了自己的将来,何尝不是煞费苦心。
董卓一直和朝中的中官来往密切,这谁都知道。但和中官来往,对董卓来说,只是借此升官的捷经,如果长久下去,对自己的声名没有任何好处,西凉大将前太尉段颎的结局就是自己最好的前车之鉴。董卓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士族官僚的认可,跻身三公之列,但以他的出身和依*中官晋升的事实,要想得到那些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士族支持,几乎不可能。于是李儒告诉他,去投*大将军吧,以皇后和大将军的势力,完全可以帮助他做上三公之位。
李儒一心要杀奸阉,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董卓羽翼丰满之后,转投士族或者大将军。他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帮助董卓权倾朝野,然后他就可以借助董卓的力量,为所欲为,以发泄自己心中对朝廷,对皇族,对奸阉的满腔仇恨。
何颙是大汉国有名的党人,他的身份和地位超然,在门阀士族中的影响力非常大,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赏识和举荐,董卓极有可能得到门阀士族的支持。如此一来,董卓的仕途前景将大为改观。董卓用尽浑身解数,尽力结交这位名震天下的人物。如果自己成了何颙的朋友,那身份和声名将一跃而起。
当年党锢之祸天子下诏捕杀党人的时候,许多士子以自己榜上无名不是党人而感到羞耻。更有甚者,自己上书告诉天子自己是党人,要求获罪入狱,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前度辽将军皇甫规。皇甫规上书天子,说自己曾经举荐过张奂为护匈奴中郎将,是结党营私,而且,自己当年被奸阉陷害的时候,一帮党人纠集太学生们为自己上书请愿,在北宫门外游行闹事。因此,他非要说自己是个党人,要天子以党人之罪给予处置。天子哭笑不得,心想这个老家伙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天子吩咐中官们不要理睬他,随他闹去。皇甫规没有如愿,郁郁寡欢了很久。由此可见当时党人在朝野上下的影响力。
任凭董卓如何努力,何颙还是把他当作一件可用的工具,没有自降身份和他以朋友论交。董卓很失望,心里愤懑不平,带着大军西上金城郡平叛去了。
酒泉和张掖的叛乱羌人在武威郡一带大肆掳掠,掌西凉军政大权的董卓不能坐视不理,但要北上武威郡,就要从金城北渡黄河,所以董卓还是打算先到金城郡找韩遂谈谈。他希望王国、韩遂等人不要在他掌管西凉的时候闹事。大家过去都是朋友,又都是西凉人,有什么事好商量,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不要撕破脸皮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现在老边和北宫伯玉都死了,西羌豪雄六月惊雷也死了,叛军既没有后援,也没有实力,打是打不过的,所以,你做你的叛逆,我做我的将军,大家各居一方,相安无事为好。王国和韩遂为图恢复元气,满口答应,各自龟缩于湟中和抱罕一带蓄积力量董卓带着大军北渡黄河,到武威郡去了。有人担心王国和韩遂出尔反尔,再次进攻汉阳切断大军的退路或者沿途抢劫大军的粮草辎重。董卓很不屑地说道:“敢惹我?我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何颙得到董卓渡过黄河,北上武威郡平叛的消息后,立即启程回洛阳。李儒出城相送,路上,他对何颙说,将来只要大将军需要,董将军一定会鼎力相助。何颙笑而不语。
天子听到何颙说,西疆叛军已经难成气候,只要董将军努力,一两年之内当能彻底平定,不禁大为高兴,吩咐重赏何颙,让他回家歇息。
何颙刚出宫门,就被闻讯赶来的大将军府掾史接走了。
大将军何进亲自站在书房门外迎接。听完袁绍的叙说,何颙坐在席上半天没言语,神情震骇。他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京中形势变得这样险恶。
袁绍看他半天不说话,出言相催,立即就被何进摇手打断了。何进说:“本初,你还是让伯求多想想吧。这个时候,容不得再出半分差错。”
何颙趴在地图上看了很长时间,突然问道:“你们说,年初在冀州的时候,李弘对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将军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无从判断李弘的心思。袁绍捻须沉思,良久说道:“应该是真的。如果他一心为了皇统,就不会放走襄楷。李弘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许多事都不甚明了,除了打仗,别的方面他都非常愚钝,对朝廷事务更是一知半解。从他的内心来说,维护大汉国的疆土和稳定才是他心中的第一要务,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也就是说,他心里只有大汉国,至于大汉国的天子是谁,他就不关心了,是这样吗?”何颙望着袁绍,问道。
袁绍想想,点头道:“对李弘来说,他更喜欢打仗,更喜欢戍守边疆,对洛阳和朝政,他好像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和退缩。那次,我和曹孟德请他喝酒,他喝多了,说了不少心里话,其中也谈到这个问题。你想想,他从鲜卑国逃到卢龙塞后,就一直在打仗,不停地打仗,他有停下来过吗?他有停下来仔细想想的时间吗?你看看他写的字,如果他有时间练习,会那么难看吗?那次,他说如果不打仗了,他只做两件事,一是拜一个老师学习经文,一是寻找自己的父母亲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还不是一个利欲熏心的权臣,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武夫。”
“另外,他从有记忆开始,耳濡目染的都是鲜卑人的野蛮和凶残,从他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太多的蛮胡痕迹。想想西凉肃贪的起因,我们不难看出他的本性,他是只豹子,他信奉的是自己的武功和实力,而不是什么大王和天子。”
“所以……”袁绍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心里应该只有大汉国,而没有大汉国的天子。”
“天子指望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坚强后盾,以求像过去的武皇帝一样,皇权独揽,为所欲为,但陛下有武皇帝的雄才大略吗?他能犹刃自如地控制李弘吗?天子在玩火**,而皇甫嵩的这个主意根本就是在葬送大汉社稷。为了防止边疆大吏拥兵自重,危害国家,本朝已经多少年没在边陲设过镇北将军了,就是看护南匈奴的度辽将军,也是设设停停,多以护匈奴中郎将代之。而今,天子为了皇权,为了皇统,竟然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违反祖制,重建镇北将军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何颙看看忧心忡忡的袁绍,再次问道:“本初,你肯定是这样?”
“只要战事不停,李弘就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袁绍说道,“伯求兄,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该当机立断的时候还是要当机立断。”
袁绍很着急。天子利用北疆叛乱四起之际,重用李弘,征召宗室为卿加固皇权,其目的就是为了独揽皇权,而独揽皇权的目的还是为了皇统。一旦大将军倾覆,追随大将军左右的门生子弟,士族官僚势必无一幸免。但何颙却不这么想,皇甫嵩的这个主意虽然非常冒险,但有一箭双雕之意,正和自己心意。他一再询问袁绍,只是想肯定一下,袁绍是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以皇甫嵩的学识敢提此议,必定有他独到的眼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李弘成为祸乱社稷的根源,如果真如大家所担心的那样,他皇甫嵩不就成了大汉国的千古罪人。皇甫嵩一定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袁绍所说呢?
李弘不过是两虎相争的一个重饵,如果一虎死,一虎伤,抛去李弘可能产生的危险,那天子不就可以如愿以偿了,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愿以偿。何颙暗暗钦佩皇甫嵩,摇头感叹,不愧是兵法大家,兵不血刃,就能解决几十年的难题。
“冀州之行,李弘对我所说的话也算是对大将军的一个承诺。”何颙面对大将军何进,缓缓说道,“大人和镇北将军在某些事情上是有默契的,缺少的只是一个沟通之人。”
何进平静的面色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
“伯求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何进赞道,“那你说,谁合适?”
“老大人德高望重,学识渊博,忠心为国,朝野上下无不敬慕。昔日,他在并州为官,对御敌强边很有心得,其所著《御边论》名扬海内。而李弘年初回京,还专门为御边一事登门拜访过老大人。老大人似乎很喜欢他,对他颇为欣赏。”
“老大人一直心悬并州百姓,常常在我们面前念叼,很想回并州干点事情,如今并州大乱,估计老大人更是忧心如焚。”
“现在李弘统领重兵,坐镇并州平叛,其对我大汉国将来的威胁显而易见。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只要大将军稍稍一说,我保证老大人一定会明白大将军的意思,同意去并州。”
“大将军为避嫌疑,可以让老大人借口有病,辞去大将府长史一职。只要时机合适,由大臣们联名举荐,老大人可以以并州刺史的身份入主并州。以老大人的学识和德行,一定可以感化桀骜不逊的李弘。一旦京中发生皇统之争而北疆叛乱未平,则李弘可能以大汉国事为重,继续率军平叛,这样,李弘统兵南下危害社稷之局在未来几年内当不会出现。”
何进脸显不舍之色。他当初为了把赵岐请到大将军府,费尽了心思,就差没有下跪求他了。
“几年?”
何颙笑道:“最多两年。北疆的叛乱在李弘的主持下,最多两年就可以平定。为了防止李弘南下乱政,我们一定要在这两年内解决皇统之事,否则,事情就难以预料了。”
何进犹豫不决。
袁绍钦佩地说道:“伯求兄谈笑之间,就解决了我们最大的威胁,下官不得不佩服,自愧不如。”
“如果没有了李弘的威胁,洛阳的事情就还在我们掌控之内。”何颙看看迟疑难定的何进,继续说道,“我们先解决奸阉。”
“什么时候?”袁绍问道。
“十一月。”何颙漫不经心地说道。
何进猛然抬头,骇然心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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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雨欲来 第十三节
西周初年周成王封其弟姬虞于唐,姬虞之子后来改国号为晋,这就是晋国的来源。到了春秋末期,当时的晋国出现了中行、范、智、魏、韩、赵等六卿专权的局面。六卿之一的赵简子为了扩张领地,争取战略优势,派其家臣董安于在晋水之阳建筑城池,这就是晋阳城。
公元前453年,掌握晋国大权的智伯联合韩、魏攻打赵襄子。赵襄子凭借晋阳城的高大坚固,誓死坚守,使智伯难以得手。后来智伯发现晋水从龙山而来统城而过,便急中生智,想出水攻之计,遂掘渠引晋水欲灌晋阳。不久,赵襄子用唇亡齿寒的道理说服了韩、魏,于是三家里应外合,共灭智氏,瓜分其地。至此,晋国之地悉为赵、韩、魏三卿所占,史称三家分晋。到公元前403年,周天子正式承认赵、韩、魏三家的诸侯国地位,三国遂成为战国七雄中的三强。此时赵国的都城就是晋阳。晋阳作为赵国首都历十七年,直到公元前386年迁都邯郸为止。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太原郡为其中之一,郡治设在晋阳。公元前201年汉高祖刘邦为抵御匈奴,选派韩王信坐镇北方,改太原郡为韩国,都城也设在晋阳。公元前196年,汉高祖把雁北和太原郡划在一起,称为代国,封他的儿子刘恒为代王,晋阳又成为代国的都城。公元前180年,吕后死,大臣周勃等人拥戴刘恒继位,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汉文帝。刘恒即位后,念念不忘与其母出宫共同生活了十六年的晋阳城,于是称晋阳为“龙潜”之地。
晋阳城西依悬瓮山,东临汾河水,地势十分险要,历来都是四战之地,攻守之场,为兵家所必争。
汉军到达晋阳龙山。
李弘在斥候营别部司马陈鸣的安排下,秘密赶到距离晋阳城二十里的大龙山会晤黄巾军大帅张燕。
张燕自从决定放弃东上常山继续留在晋阳之后,和各部首领就如何抵挡李弘的大军商议了多次,但最后大家都倾向于凭借晋阳城的高大坚固和晋水的天然屏障,拒险死守。因为在平原作战,黄巾军根本就不是汉军铁骑的对手,左校三万大军的覆没和瘿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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