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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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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羲抓着剑刃,把剑柄递到女孩的面前,女孩手提在胸口,当她触到剑柄时,身子一抖,然后抓住了剑,突然,女孩大叫一声,剑向前狠狠刺去,这一刺,刺了个空。
因为刘羲把剑递去的时候,是把身子让开来的,如果说女孩提剑劈砍,那不消说了,刘羲一定可以躲过,如果女孩想要刺刘羲,更是不可能。
这把剑的重量,不是女孩可以自如挥动的。
“呼——呼——”女孩大声的喘息,她的手僵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惜,她看不见一切,也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是什么。
“你……要剑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刘羲轻轻问,虽然他还在女孩手臂带剑的范围内,可是女孩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刺刘羲了。
“你杀了我……家人……我……当然想要……报仇……”
刘羲哼了一声,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看在你让我开心过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
女孩摇摇头,她手抖着转过剑柄,连眉也没有皱,就刺入了自己的体内,她的力气也许不大,但问题在于工布剑绝对是一口锋利的好剑,想要刺入没有任何甲具的**,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事实上,女孩的身子连一尺素布也没有。
血从女孩的身体流出,这时,小五进来了,“啊……”小五一怔,没想到遇上了这一幕。
刘羲冷哼了一声,上前拔剑,他用力不大,没想到的是,女孩死死抓住这把剑。
刘羲的眉目一下子立了起来,女孩道:“我要……穿……衣服……”
刘羲怔了怔,道:“好,我依你。”这当真是一种浪费,女孩身上的衣服绝对是好料子,刘羲绝对相信这是大商们带到草原深处,而得这户人家买下的,不要说再反卖回去,在刘羲的手里,也是一笔小财,至少也是一套女衣不是。
但这一刻,刘羲同意了,他到底不是铁血无情之辈,最后时分,还有着那么一丝的人性。
女孩松了手,刘羲拔回了剑,对小五道:“帮她把衣服穿上……”
小五过来,可惜道:“她好漂亮,师父,你可以不必杀她的。”
刘羲道:“胡说什么,我们是要战斗的,哪能把这个女孩一直带着,再说了,我们杀了她的家人,谁知道她到时会不会出问题,万一引发了大乱,那还了得?”
小五嗯了一声,叹惜一声,把女孩用她的衣服包起来。
刘羲不想再看这个女人,他并不想杀这个女孩,如果这个女孩表现的好一点,他未必不会留下这个女孩,但问题是,这是一个争霸的游戏,容不得女人,连美如西施也不过是男人布局中的棋子。死一个女人,何其正常。
出了小帐,早早完事的巴武士们开始架火烧烤,他们扒了两支整羊,一头大肥牛。
刘羲闻着肉香,他松了口气,至少今天晚上可以过得舒心一些,赶明儿,还要继续行军,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只能如此
更新时间:2010…1…10 21:42:57 本章字数:5002
逢泽岸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原,尤其是北面的芒山砀山,遥遥相望而其间峻阪相连,恍若一体,时人统称芒砀山。这片山泽密林苍苍苇草茫茫,其中又不乏起伏舒缓的大片草地,是各种野兽生存的上好水草之地,也是便于驰突狩猎的佳场胜地。
芒砀山其所以成为中原围猎的胜地,还在于它有两种极为珍贵且奔跑如飞的灵物,一是麇,二是麋鹿。麇,后人称为獐,似鹿却没有角,非但善于奔跑跳跃,而且可以逢水游泳,正是对狩猎高手极具刺激的对手。麋鹿,当时人称四不象,其角似鹿非鹿,其头似马非马,其身似驴非驴,其蹄似牛非牛。
这四不象温顺通灵,若能捕到驯养,那真是善解人意的罕见珍品。然而更吸引狩猎者的是,四不象的肉是天下难觅的补阳神物。
魏王赞不绝口的“逢泽鹿肉”正是此物。
逢泽猎场上艳阳高照,和风带暖,正是围猎的大好时光。
魏王是个非常精于享乐之道的君主,更是大型围猎的个中高手。祖父魏文侯和父亲魏武侯已经创下了强盛基业,他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在华丽的宫廷中度过的,既没有带兵打仗,也没有出使奔波。虽不能说沉溺于声色犬马,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浸透了富贵奢华。
三十年前,父亲魏武侯病逝时,要不是弟弟公子缓密谋篡夺他的继位权力,他也决不会打起精神与公子缓势力周旋最后将其全部铲除。
即位以来,他一直以这次夺位大战为骄傲,认为自己是天生奇才,自当统一天下。
即位第二年,他在公孙鞅的建议下,去侯称王,向天下显示了他的勃勃雄心。
列国嘲笑他“继位八年,一事无成”,他哈哈大笑。
在他看来,真正的王者是大气挥洒,关键处一战定乾坤,何在乎整天计较些许胜负?
比如现在召集六国分秦大计,除了大魏王,谁能做得到?大计一旦确定,实施交给丞相和将军们就行了,王者气度在于挥洒富贵使天下仰望如万仞高峰,始能震慑天下。
正因如此,当公子卬提议会猎,魏王不仅同意,还非常重视,昨夜在王帐中与公子卬谋划到四更天方睡。
其间上将军庞涓紧急晋见,报告赵国策动秦国叛乱迟滞和秦国阴雨连绵的事,意欲请魏惠王敦促六国从速集结兵马等候机会。
魏王大手一挥,“上将军,明日再议可也,围猎大事须得谋定。”
庞涓闷闷不乐。他要庞涓坐下出谋划策,庞涓却说:“臣不通狩猎。臣告辞。”
他知道庞涓出身寒门,确实不懂大型狩猎,也就没有挽留。之后魏王又和公子卬琢磨了围猎的每个细节,才打着哈欠去了后帐,扑到已经酣睡的狐姬身上。
早晨醒来,晴空艳阳,魏王的心情特别舒畅。
围猎总帅公子卬一声令下,魏国的三千骑兵和临时增调的七千步卒共一万之众,分作三面浩浩荡荡的向芒砀山猎场进发。漫山遍野,鼓号震天,旗幡飘扬,场面蔚为壮观。
魏王戎装甲胄,身背硬弓长箭,踏上大梁工匠特为围猎打造的王车隆隆出动了。
明亮的阳光与王车镶嵌的极品珠宝交相辉映,使车中的魏王象天神般灿烂威武。
环视原野的壮阔气势,他觉得自己比周穆王神游西天还要有气魄。
在他的王车后面,是狐姬的一辆小巧精致的青铜轺车,狐姬内穿紧身红裙,外罩一领价值连城的红底金丝披风,在金灿灿的铜车盖下尽献妩媚英武的风采。这是魏王的精心杰作。
魏王没有让狐姬乘坐篷车,而是让她乘一辆特制的轺车。
这种轺车是天下通行的车辆,轻巧坚固,有一顶车盖立在车厢中央。若是官车,则车盖的高低以车主人品级的高低而定,最高六尺,最低三尺。
狐姬的车盖自然是六尺极品,站在车中亭亭玉立,裙带招展,比坐在四面遮挡的篷车中倍显风姿。再后并行的是上将军庞涓的战车和围猎总帅公子卬的华丽轺车。
只有庞涓固执,自己亲自驾驭一辆战车,腰系短兵,背负弓箭,竟是脱下了会盟大典时那身华丽的装束,换上了一领黑色披风和战场甲胄。
正是这一点魏王奈何不得庞涓,也正是在这一点上魏王隐隐约约的有点儿不喜欢庞涓,觉得他有时莫名其妙的让自己扫兴。按照本心本性,魏王不大喜欢这种一天到晚国事不离口的死板僵硬人物。身边一个丞相公叔痤,一个上将军庞涓,恰恰都是这种人,令魏王经常感到很不自在。
若非公叔痤和庞涓目下是魏国柱石,魏王可能根本不想见他们。
辚辚隆隆的车声和马蹄声、鼓号声、脚步声、四野驱赶野兽的呼喝声混杂弥漫,等闲之人耳音闭塞,讲话也不由自主的高声大气。
车上的魏王却是耳聪目明,不断向四野了望。
猛然,他眼睛一亮,长剑向高坡后一指,高声命令,“四不象!快!”驭手一抖马缰,四马展蹄,王车便隆隆冲上高坡。坡下绿色的苇草中正有被军士驱赶出来的几头四不象奔跑跳跃。
王车向坡下冲锋间,魏王已经取下硬弓搭上长箭,看看飞驰的王车渐渐接近四不象百步之遥,魏王一箭射出,领头的那只四不象悲鸣一声,倒在苇草中挣扎!
“大魏王万岁!”四面山头上围观的军士一齐欢呼。
欢呼声中,王车已经冲到,魏王左手抓着车轼,伏身一个鱼鹰掠水般的动作,将那头带箭的四不象捞上王车。
“万岁!万岁!魏王万岁!”漫山遍野又是一阵欢呼跳跃。
魏王对着刚刚赶到的狐姬大笑,“这只四不象赏给狐儿了!”
“狐儿谢过我王。”狐姬艳丽柔媚的笑了。
公子卬在轺车上拱手赞叹,“我王不愧猎场高手,臣弟钦佩之至!”
魏王大笑,“逢泽逐鹿,鹿死我手,吉兆也!”
庞涓适逢其时,当即道:“我王,天意兴我大魏,现在,我大魏二十万大军云集,正好一举灭秦,如果我大魏军现在灭秦,定可一战而胜,到时,由于别国没有出兵,我大魏只消给一点点好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领秦国,就此先灭一国。”
魏王沉吟,他想到了公叔痤的定计,这本就是要让六国一起发兵的事,怎么可以自己先行出兵呢?再说,六国聚兵,别的不说,但齐国,韩国,楚国的军队都到了,只有赵燕两国没有,因为他们两个国家要行间计,可纵是如此,这里也有过十万的大军,一旦魏**马全至秦国,那河西,可就空啦!
本来,这个时候问计于公叔是最合理的,但问题是,一回魏国,没多久,公叔痤就告病了,并且他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魏王想到了这,不由抬头看向弟弟公子卬,凭良心说话,只要不掌军权,公子卬这个人还是让人放心的,但问题在于,公子卬是不是真的无有野心?
“你说说,上将军的意见怎么样?”魏王还是问公子卬了。
“上将军一心为公,所说的当然好了……臣弟听说……秦国现在正在下老霖雨,是不是?” 公子卬话锋转向庞涓。
庞涓沉声道:“正是如此。”
魏王皱眉道:“如是下雨,岂可轻动大军?上将军有什么用意吗?”
庞涓道:“我王,正因为现在秦国细雨绵绵,也正是如此,秦人一定会放松警戒,这样的话,我大军一出,虽有所损,可一样的,秦人也会大意,到时,我军可一举轻下栎阳城,到时,就可以赶尽秦国人,请我王三思,一旦雨季过去了,那时就晚了,要攻秦,就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魏王犹豫道:“上将军呀,你虽言之有理,但是话说过来,如果我们不动,而由其它人打下来,那不是一件好事吗?那老秦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但有一口气,就和你死打硬拼,寡人所想的,主要就是不想我大魏铁军陷入秦国这滩狗屎里,那时,反而会白白受到其余五国的算计,上将军以为然否?”
庞涓道:“我王明鉴,现下六国都是看我大魏行动,恕臣下直言,我大魏不动,别国谁也不敢先行一动!在它们看来,是想要看我大魏的好笑,一旦我大魏陷入秦国之中,它们就会向我们下手,可问题是,我们分明可以利用此机,一举入秦,等他们发觉之时,我们已经全占了秦国,我王请想,到了那时,整个大秦国都是我大魏一国独力打下来的,适问他们怎么还好意思分前议之秦,只能灰溜溜退兵,从而让我大魏独享秦国!”
魏王道:“其余五国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吞了秦国吗?”
公子卬这时说话了,他道:“王兄,只一点,六国就只能眼看着我们占秦。”
魏王急急喝道:“是哪一点?”
公子卬笑道:“这还是要请问上将军。”
魏王道:“上将军,还请为寡人解惑!”
庞涓道:“不敢,”他顿了一顿,面无表情,道:“此法不外一个字,快!”
魏王道:“快?”
庞涓道:“正是,只要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攻下栎阳,打破秦国,那一切就可以定下来了。”
魏王顿了一下,然后方道:“上将军,你如此说,是肯定可以在短时间内破击秦国?”
庞涓道:“本来不能,但现在秦国下起了老霖雨,以秦国现在的疲弱,他们一定人心厌战,这样的情况下,微臣拿下秦国,打破这近在眼前的栎阳,不啻于举手翻掌之易也。”
魏王看向了公子卬,公子卬急道:“臣弟以为,上将军言之有礼!”
庞涓更是道:“我王,千秋功业,就在此时呀——”
魏王终于立下也绝心,但见他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地道:“好,寡人就搏这一次!”
但说到了此,就在庞涓面带喜色时,魏王道:“王弟,此战寡人予你二十万大军,任你为主帅,进攻秦国,你意下如何?”
一直以来,魏王都对公子卬小心着,尽可能不让他掌军,这一回,却让他掌兵。一时间,公子卬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大魏王说了第二遍,他才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一下子执掌二十万大军?纵然是庞涓,得到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
庞涓几欲叫了起来,自己好不容易说出了计划,可到头来,自己搬来的椅子,可上位的却是公子卬,这叫他怎么能咽下这一口气!但在这个时刻,大魏王的声音再度响起:“公子卬你为主帅,龙贾副之……”
公子卬倒吸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大魏王还是不信他,表面上是启用他,实质上,是龙贾为帅!龙贾……怎么会是龙贾?
上一次少梁大战中,公子卬和龙贾闹得很不愉快,但这一点让魏王窃喜。
所以,在这一战中,他再度任命了龙贾。但实质的军权收回,说来,公子卬只是挂名,吃肉的是龙贾!如果一切真的是如庞涓的预料,那么,久经战阵的龙贾一人也就可以搞定了,何必在此事上用上庞涓呢?当然,话还是要说明的。
“上将军,不是寡人不想任你,但是你也看到了,其余五国可都在盯着寡人呢,寡人只要你在,他们就不敢乱,此定国镇国之功,还是得由上将军来领呀!”
庞涓遗憾的一叹,道:“大王心意以定,臣无多言,当为大王镇守。”
魏王笑道:“如此最好,上将军,你就留在军中,好好看看他们的一举一动,上将军呀,我大军离朝,国中一切,还就是上将军才可以满意。”
庞涓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深深一躬,然后道:“臣定不负使令!”说完话,他抬起了头,看见了公子卬与他同样不甘心的面容,但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办法?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大魏王操在手上?只能如此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纷乱之局
更新时间:2010…1…10 21:42:58 本章字数:4974
此时,六**队里,魏国韩国在函谷关内,楚国在武关内,赵国在离石要塞,燕国当在云中以西。算起来,的确是魏韩最近,魏国出兵,一切就都会那么容易,韩国小小,国小式微,纵是知道魏国占了头筹,也只能看着。
魏王打得好算盘,只道一切在他的算计之中,就这么把公子卬放出去,相信有龙贾在,小小公子卬同样也是反不了天。
在魏国发兵的时候,燕国使者已经进入了西豲驻地。
燕使名叫姬白,是燕国老君上后恒公的座下宠臣,可谁知道却在去年岁末,老君上却是积重难返,突然病逝。而太子继位之后,却是去魏国举行了一次六国分秦的会盟,才继位便要开战,新君自然招来了朝野的一致反对,其中反对得最凶的正是姬白。
以姬白看来,与五国一起合谋分秦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眼下情势看,秦国与魏国拉锯正合燕国修养生息积蓄实力。
可是,无人能够想到,正是反对得最凶的姬白,却是最先主动提出愿去秦国陇西,招纳戎狄部族叛乱一应六国灭秦。
对于策动戎狄叛乱两面夹击秦国之事,以姬白的看法,当是中上之策,谈不上绝妙,但也是一招毒计。这才急急忙出头,想要抢得头功,好得新君青睐,继续其宠臣的荣华富贵。
一路上,姬白以燕商名义,驮了百余车盐铁丝帛和燕酒,浩浩荡荡的直奔秦国而来。
先是到栎阳打了个转儿,将货奇居不售,然后又带队直奔翼县、豲县,于半夜将栎阳国府派来的税吏一刀杀了,这便出狄道向北奔袭而去。
他先是去了阴戎部族,但是部族单于听明了姬白的来意后,却是收下了姬白的十车财货礼物,但却连夜将他赶出了阴戎部族的领地。
去岁还是大寒,阴戎部族冻死牛羊过万头,确实有计划准备入秦境打春草,可是全部族能够派出的战士不到五千人,叫他们跟老秦人叫板,搞灭国之战,这不是将鸡蛋往石头上送么。
之后姬白又相继去了另外两族部族的领地,却也是相继碰壁,而得到的答复是,若是四族当中实力最强的西豲谭云单于愿意牵头反叛,他们便唯西豲马首是瞻,羽附其后。
不然,一切休谈。
纵然是义渠人,也是回首拒绝,他们同样要看情况才定,因为虽然义渠强大,但在秦献公时,是和他们开过打的,当时的义渠人只能避走,而不敢正面迎战,现在尤有余悸,非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和甘龙签下和议。
眼见三族全然无功,姬白只能赶着商队急急向西豲行去。
车轮叽叽噜噜,姬白在摇摇晃晃中前进在无路的荒原上,向导虽说此去向南不过四十余哩便是戎狄与秦人混居的狄垣河谷,但姬白却是不能将商队带往那处,只能是闷头闷脑继续向西,前往西豲部族的领地。
与姬白的兴奋不同,那就是姬萍。姬萍何人?她是燕国新君的女儿,长得美如天仙,深得燕公的喜爱,更精于剑术,曾和姬燕平学过剑术,其剑技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位公主不是受令而入秦的,而是偷偷混进来的。
此女穿着肥厚的袄衣,用灰涂了脸,用碳扫了眉,一个不察,姬白竟是没有能认出,等到他发现时,已经太晚了,走过了狄道,还怎么回头?
于是姬白只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一直这么压着,等到了回头,公主满意了,事情办成了,燕公想来也就不会怪他了。
这两天,可能逼近了西豲,姬白逼着姬萍再度灰面蒙眉,打扮成男人样,如果姬萍的美貌给谭云王看见了,天知道那个老头会不会因为姬萍的美丽而发疯,如果他发了疯,燕国一时还真是没有办法,它总不能越过赵国和秦国来打西豲吧。
却在这时,只听天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蹄声,数息之后便见大队着白皮衣、白毛皮帽的戎狄牧人突然从一处山丘后策马狂奔了出来。
跟在姬白身旁的向导手打凉棚望了一眼后,却是喜道:“贵人,来的正是西豲的牧马军兵。”
姬白精神一震,却是坐直了身躯急问道:“哦!你可认清,来人果然是西豲的牧军?”
“绝不会错!”向导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西豲的大单于谭云要做关中王,十数年前起事时便将手下的牧军全换为白衣白帽,说是要和秦人的黑袍黑甲有所区别。”
姬白闻言也是仰首看去,果然看来奔来的牧人都是白衣,也就信了七分。眼下陇西荒原也只有西豲部族能整治得起这一身白衣,其他部族却还是在缺衣少食的水深火热之中。
强者恒强,富者恒富,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只见数百牧骑中,却是当先奔出了一个白衣青年,这青年离得商队老远,便举手示意身后的牧军停止前进,这便扬声喝问:“唔喝!你等是哪国商人?要去何处?”
一名家老在得了姬白的示意后,却是上来答话:“这位头领,请问贵属可是西豲狼主大王的部下?”
“我们是狼主大王的部下,你等已经进入了我们的领地,需要交给过路税!”
家老也不作答,却是策马回去将答话传了。姬白听了,摸了摸下颌胡须,却是突然从车辇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队伍前列道:“在下燕国燕白,为燕国商人,不知头领要多少过路商税。”
“按照狼主大王的规矩,过路商人货物,一车需缴一斤咸盐,或是三斤好酒。人客这里车货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人客便自己看着给吧。”为首的青年看着燕商的马队,那无数的大车,喜得口水直流。
姬白听着嘴角一扬,却是险些笑出声来,当即笑道:“好!便按你说的,家老且备一百斤咸盐,三百斤好酒作为路税。” 这好酒咸盐,一斤只怕能换好几头羊,此价殊不低。
为首青年喜得脸上都开了花,一张平整的面孔想要开花,真不容易。
两边交近,至此,姬白认定了他们是西豲人,在二者近时,才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缠绕着九色皮毛的节杖出来,低声道:“这位头领,本人实则是燕王密使,眼下有紧急要务欲见你族大狼主,可否引见?”
“要见大狼主?”青年将领听着一呆,旋即大喜,可不是喜么,如果是商,西豲只能抽取部分财物,但如果是使节,那不消说了,这些车上的财物当全归西豲。虽然大狼主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但如果手上的东西多了,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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