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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乱:风月栖情〖全本〗-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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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别过头去,道:“东西是多,可我懒得挑了,叫他们都收了。”
  
  “这那两样东西?别的你都没要?”
  
  “嗯,没要。”
  
  我答着,忽然觉出不对劲,一股凛冽的无形压迫之气,忽然迫至我背脊,令我不由心下一震。
  
  忙侧过头看向安亦辰时,只见他正盯着我,如常般说着话,如常般淡淡而笑,只是眸底的冷意,已如冰水般泛了上来。
  
  我立时悟出,昨晚他叫我去查看礼物,甚至今日那白玉盒子突然让侍女发现提起,只怕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他是在试探我!
  
  我而向他撒了谎!
  
  实在不应该因为他是我的夫婿,便连半点心眼也不留。安亦辰的心,本是七窍玲珑心!
  
  我苦笑,不得不认栽,低了头道:“宇文清把我的一样东西还给了我。我已经收起来了。”
  
  “在哪?”
  
  “右边第二个箱子的最下面。”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曾想把荷包扔了,到底没舍得,便打算着把那只荷包永远压在箱底了。
  
  “拿给我看。”安亦辰坐到桌边,端着茶盏轻轻吹着。
  
  “你自己去拿。”我赌气道。
  
  “我叫你拿给我。”安亦辰已经没了笑意,神情虽然淡定,声音却已冷厉异常,森然的压迫感,瞬间又卷了过来。
  
  我一向知道他有那种不怒而威的凛然气势,却从不曾想到自己作为妻子以及他最心爱的女子,有一日也会面对这种压迫。
  
  他并不是和我商议,而是在命令。他在命令我把荷包拿给他。
  
  我咬住嘴唇,很想说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敢说。
  
  我皇甫栖情竟然对自己的夫婿心存惧意,不敢和自己的夫婿说不!
  
  可我的确做错事了,我有心欺瞒他。
  
  而他显然生气了,如果我不低头,只怕他不打算原谅我。
  
  他犟起来时,并不下于我。
  
  我默默站起身,找出那个白玉盒子,放在他桌上,已看见他根本没有喝茶,唇边已被他自己的牙齿咬出了深深的印记,只是倔强地不肯将愤怒和受伤写到脸上。
  
  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却在精心收藏着和原先情人的纪念品,甚至还为此向他撒谎。在他看来,不仅仅是一种失败,只怕更是一种羞辱。
  
  这一次,的确是我伤害他了。
  
  所以我垂了眼睑,轻轻摇他的肩,道:“对不起。我只想留着做个纪念,并不想和他怎样的。”
  
  安亦辰翻着那只荷包,抬起眸来,眸中已是真实的恨怒:“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还想和他怎样?”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来人!”安亦辰忽然高声唤道。
  
  侍女匆匆推门而进。
  
  安亦辰已发现了荷包里的那根狗尾巴草,用力一扯一捏,已裂作数根揉作一团,依旧塞回荷包中,扔给那侍女道:“烧了它!”
  
  “不要!不许烧!”我颤声叫道,想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侍女抓起那个荷包,惶恐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安亦辰。
  
  安亦辰眸中的冷意渐渐燃烧,燃成愤怒的焰火,灼灼向我逼视:“那么,你给我一个不烧的理由。”
  
  不烧的理由?
  
  纪念宇文清?还是纪念十四岁时可笑的誓言?还是让它继续横亘在我和安亦辰之间,成为解不开的心结?
  
  “烧……烧了吧。”我慢慢吐气,看着侍女出去,已软软坐倒在床上,泪零如雨。
  
  安亦辰面色稍霁,缓缓坐到我跟前,轻轻吻着我的泪水,然后将我放倒,小心压于身下,抚弄着我的身体。
  

185。明珠篇:第五章 伤春梦觅惜花人(一)
      我知他的心情给我弄到糟透了,也不敢拒绝他,闭了眼承受。好在他顾念着腹中胎儿,浅尝辄止,并不让我为难。
  
  “栖情。”他附于我耳边,闷闷地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慢慢放下他。可是你不该撒谎。你让我觉得我为你做的一切都白废心机了,连坦诚相对都做不到,又说什么夫妻一体同甘共苦?”
  
  我知道我该在此时劝慰他几句,再向他甜言蜜语保证一番。可我默默想着那个烧了的荷包,和荷包上萦系的三年心事,同样心疼得不想说话,只想流泪。
  
  于是,我只是蜷在他怀中一夜流泪,一夜无语。
  
  这件事显然对两人的打击都比较大。
  
  我接连好多天都懈怠说话,只窝在房中憩息,神思恍恍惚惚。
  
  夕姑姑怕我闷坏了,特叫了拉胡琴唱曲儿的两个女孩儿来给我唱曲儿听,我又觉得烦躁,听不一会儿,便让夕姑姑带了出去。
  
  安亦辰见我这样,显然心头不悦,每天一早便起床出去,至晚方归,也不和我多说话,只是每晚睡着时,依旧将我拥着,不时小心地抚一抚我的小腹。
  
  夕姑姑一开始只当安亦辰公务繁忙,等她看出不对来,已是两人别扭了十来天之后了。
  
  “我说怎么回事呢,最近总不见你们和和乐乐在一起说话玩笑儿,敢情是吵架了啊?”夕姑姑教训我:“我就知道,是不是你又做什么事气着他了?那孩子性情好得很,把你当个宝贝似的守着,若不是你招惹他,哪会闹成这样?”
  
  可我给安亦辰冷落了十几日,本来还有几分愧疚的,也渐渐被磨得光了,转而被心头的恼恨和忿忿替代。
  
  是的,我是撒了谎,我想到宇文清心头还是会痛,可他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夫妻一体,如果不是猜疑着我,为何设下这么个圈套来试探我?
  
  所以凭夕姑姑怎么说,我再也不理她。烦了时,径直将她推出门去,将房门紧紧关了。
  
  夕姑姑见说不动我,又在打安亦辰的主意。
  
  这日安亦辰在外逗留到很晚才回来,一身的酒气,才唤了人来洗漱了要睡去,又被夕姑姑拉了出去,只怕给罗嗦了有一个时辰,回房后脸都黑了。
  
  但夕姑姑显然没劝动他,反而火上浇油,这一晚,他侧了身子与我相向而卧,碰都没碰我一下。
  
  我心头气苦,也不发作。到了第二日看他走了,随即叫人将另一处叫作青衿馆的垮院收拾出来,把我的衣物箱笼连同那两株碧玉踟躇花全都抬了过去,铺了床,就在那里歇了。
  
  夕姑姑跑来阻拦,我只不阴不阳道:“我身子重,天天睡不踏实,又不好服侍他,睡在一处,白白让他睡不好觉。”
  
  把夕姑姑气得只在我房前掉眼泪。
  
  这个青衿馆似乎比原来那个正房所在的院落热了许多,晚上我叫人拿了冰来放在床下,还是觉得热躁,怎么也睡不着。难不成,我是习惯了有他在身畔才能睡好觉?
  
  窗外,是大片的紫薇,在风里晃晃悠悠,摇摆出极得意妍媚的姿色来。那种艳丽的紫红,在月光下还是显得真是招摇;而短篱上爬着的常春藤郁郁青青,将前方堵得一片漆黑,连带我的心都堵得难受。
  
  这一夜,我不知数到第几百只羊才睡着,一直睡到近午时才醒来,只觉又热又饿,叫人备些清粥来吃了,即将安良叫来,让他把窗口的大花紫薇全挖了移走,再去把常春藤拔得一枝不剩。
  
  安良擦着汗,哭丧着脸道:“王妃娘娘,等傍晚些再派园丁来整理好么?”
  
  我正热得擦汗,气得将帕子扔在他脸上,叱道:“我叫你挖几棵树,也派不出人来?你怎么管事的?”
  
  安良伏到地上,回道:“王妃,您有所不知。王爷今儿不知怎么了,天没亮就起来练剑,就在正房前面的院子里练,一直到刚才,才给夕颜姑姑劝住,连饭都没吃就出府了。院子里的花草果木,已经给王爷的宝剑削得没有一棵齐全的了,园丁们现在全给调在那边收拾呢。”
  
  我怔了一怔,安亦辰心里也憋气么?呵,活该!敢一再给我脸色瞧!
  
  想到这里,我又笑容可掬,道:“那么,你们傍晚到我这边来收拾好了。”
  
  安良应了一声,欲要说什么,窥我脸上虽然带笑,眸光却寒得很,到底把舌根下的话缩了回去,默默告退。
  
  等安良走了,我转头侍女,叫他们看着院子里,见了夕姑姑来了,就帮我挡着,说我乏,不想人来吵。
  
  连安良都想劝我了,更别说夕姑姑了。我正在心烦,实在不想见她。
  
  看那碧玉踟躇花开得正好,我拿了剪子将已凋零的花瓣一一剪了,嗅了嗅那血一样鲜红的花朵,只觉一道清气,清芬郁馥,直透肺腑,比寻常的杜鹃不知芳香多少,闻着甚是舒坦,正要再嗅一会儿时,只腹中忽然抽搐了一下。
  
  不像是胎动,倒像是母体自身的痉挛,随即而来的,是抽搐带来的阵阵腰间坠疼。
  
  我也不敢逞强,叫侍女扶了,到窗前木榻上静卧着,一边叫他们去将马太医开的安胎药煎了来吃。这些日子我睡得不好,常到午时才起,有时又怕苦懒得吃,本来该一天三顿吃的药,已经被我减作一天一顿了。
  
  ======================
  
  那个,有亲说栖情不是原来的栖情了。这个大概也是意料中事吧!在对白衣完全失望后,面对安亦辰这样优秀的男子,想不动心,大概也不太容易。
  只是,白衣,宇文清,依然不可避免,隐在心底最深处。。。。。
  

186。明珠篇:第五章 伤春梦觅惜花人(二)
      但生个孩子要吃那么多药,我也太虚弱些了。不知那些穷人家是怎么生小孩子的。
  
  我叹息着,抚着我的小腹,虽觉得受罪,但想一想萧采绎英挺的面容,想到起未来的孩子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容貌和刚烈要强的性子,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至傍晚时,园丁果然过来,将紫薇全部移走了,常春藤也给割得干干净净,院中是清爽了,却显得过于空荡。
  
  晚上练了片刻字,更觉得心烦意乱,将练的字纸随手扔到地上,卧到床上睡觉。
  
  可能是安胎药起了作用,这晚我倒睡得沉,恍惚间,似有人在摸我的脸,接着又由胸向下游移,停留在我的小腹。是安亦辰的手么?
  
  我一惊,立刻醒转,只见月光悠白,透纱而入,有地上投了明明灭灭静谧的阴影。浅碧的帐幔,如同月下的一抹流水,轻淡流动,飘缈如烟。
  
  莫不是做梦了?
  
  我打了个呵欠,嘀咕道:“该死的安亦辰,梦里也不让人安生。”
  
  呆呆坐了片刻,忽想到,如果是白衣,大约绝不会如此和我发脾气吧?相识那么久,他似乎永远用温润柔和的如水眸光望着我,我再任性淘气,他从不曾责备过我半句。
  
  可他不是白衣啊,他是宇文清!白衣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早如白云般从我的身畔飘去了!
  
  “宇文清!”我喃喃念着,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倒头继续睡觉。
  
  第二日我醒来时,意外地发现我扔在地上的练字的纸又回到了桌上,而且似乎又多了一行。
  
  忙细看时,我原来上面写着: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注:出自北宋·晏殊《浣溪沙》]
  
  本来最后还有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我一时心烦,没写完就给扔了,却不知被谁添了那么一句“何不怜取眼前人”,变成了问句了。
  
  那字极是刚劲峻拔,运笔有力,我虽没注意过安亦辰的笔迹,但已料定必是他在后面添的了,只觉那经他改动的七个字,都眨成了安亦辰带了冷笑责问的眼,不觉恨得一拍桌子,叫道:“来人!”
  
  侍女匆匆进来,我喝问:“昨天我睡着后,有谁来过么?”
  
  侍女忙道:“没有啊,王妃睡后,再不曾有人来惊扰过。”
  
  我冷笑道:“难道安亦辰没进来过?”
  
  侍女瑟缩道:“王妃,他是王爷啊。”
  
  是哦,他是王爷,是秦王,秦王府就是他的,侍女焉敢阻止他进来?
  
  我抑郁地扬手让她出去。自此每晚再睡,必从里面将门闩好,连侍女也不让进了。安亦辰再想进来,不怕丢人就爬窗好了。
  
  接下来数日,总算是太平了,安亦辰再没来扰过我,可我心里不觉又失落起来,而侍女们偷偷交谈,似说他近日留连在几名好友家中,夜夜笙歌,从不归宿。
  
  看来,他的所谓深情也不过尔尔。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沮丧,抑或老闷在房中不活动让小家伙不满了,这几日腹中还是不时会抽搐、坠疼。我也不想让人以为我离了安亦辰的照顾便病歪歪的,遂自己多注重些保养,每天晚上早早睡觉,第二天晨曦微露便起床在花园中四处走动走动,活动下手脚,果然感觉要好些。
  
  这日清晨,我扶了侍女沿了清晨犹沾了露水的青石板大道慢慢踱着,转过一道弯,忽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扶了一棵老柳一口一口向外呕吐着,浓烈的酒气,酸腐的汗味和秽物的腥味都掩不去从他衣衫间传来的脂粉气。
  
  是安亦辰!大概才从外面回府吧?
  
  果然是夜夜笙歌,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我厌憎地掩住了鼻,忽然发现,自己对于那隐约传来的脂粉气,比酸臭的秽物更觉得反感和恶心。
  
  “王爷!”我随行的两名侍女已惊叫着,去挽扶安亦辰。
  
  安亦辰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忽一抬头望见我,有些黯淡的眸子闪出一抹明亮的火花,连虚白的面孔也泛出微微的红晕。
  
  我是不是可以把他如今的狼狈虚白,看作是纵欲过度的后果?
  我冷冷瞪着他,哼了一声,从他身侧快步走开。
  安亦辰的神情顿时转为羞恼,他一声不吭地立起身,大踏步往正房方向走去。
  
  日子依旧平静无波地过着,一转眼,我搬出来住也有七八日了。夕姑姑每日来,每日给我叫人挡在门口,只得一次次叫侍女传话过来,叫我有空回去管束管束安亦辰,别让他天天在外面糟蹋坏了身体。
  
  我气恼道:“他在外面风流快活是他秦王爷的事,我又凭什么管他?”
  
  侍女传话后,夕姑姑细而尖的嗓音隔了院门都能听到:“栖情,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守在他身边,他能那么不开心地出去借酒消愁么?”
  
  我只作听不到,拿了七弦琴,手一划,已弹起了一曲《高山流水》,促柱繁弦,泠泠而操,顿时山音旷缈悠远,水声汩汩潺潺,将她所有的话都给淹没住了。
  
  第二天天更热了,明明已经立秋,居然还有那么热的天。我喝了许多的茶来,还只觉得热。
  
  这时侍女端了一盘切成片的西瓜上来,十分甘甜,一股沁凉,从唇齿口舌间一直窜到胸腹际,顿解暑热。我性贪凉,用竹签子足足挑了半盘吃完,觉出上腹隐隐作痛,才猛地想起,如此沁凉的瓜,一定是用冰水湃过的。
  
  ================
  
  天气转凉,大家出门前记得多加衣服,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过圣诞和元旦哦!(某皎自己感冒了,终于记起提醒大家了!)

187。明珠篇:第五章 伤春梦觅惜花人(三)
      而我自小便不能吃太冰的水果,曾因为吃冰湃的荔枝腹痛了两天两夜。后来即便夏日吃瓜果,夕姑姑也注意着,即便我硬是要吃冰湃的,也必定守着我,绝不肯让我多吃。
  
  可夕姑姑给我赶跑了,我刚足足吃了半盘,没有一个人来提醒我不要吃冰西瓜!
  
  我苍白了脸,忙将西瓜推开,瞪着一脸诧异的侍女,道:“快去帮我拿热毛巾来!”
  
  可已经晚了。
  
  不到一个时辰,我已经疼得在床间翻来覆去,满头冷汗地只顾哆嗦。
  
  侍女们早已忙乱一团,安良、安秀、夕姑姑等王府的主事,纷纷赶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找药的找药。
  
  我知道这种疼只是一时的,有个半天一天的,也就过去了,也不敢乱吃止疼的药丸,只觉人多得快把我头都给吵爆了,赶着想让他们全出去,却痛得直不起身来说话。
  
  那厢大夫来了,一时也未能诊出原因来,只要我先吃安神止疼的药丸,我再不知那些笨大夫会不会情急乱投药,弄些误伤孩子的药来,怎么也不肯吃,只恨痛得说不清话来。
  
  一时只听有匆匆踏来的有力脚步声,半掩的房门“啪”地一声差点给人踹翻,安亦辰奔得满脸赤红一头汗水,直撞进来,冲到床边,一把将我的身子抱住,急道:“栖情,你,你怎么样?”
  
  我也顾不得挣开他的怀抱,只是疼得胡乱扭动着身子,呻吟着。
  
  安亦辰吼道:“大夫,大夫呢?”
  
  请来的几个大夫满头汗水,连连躬腰。
  
  “你们不给王妃诊治,杵在那里干什么?”
  
  我伏在安亦辰臂膀间,清晰听得到他不规则的剧烈心跳,而胸膛更是不可遏制地起伏着。
  
  大夫连忙爬到地上回禀道:“王爷,我们诊断过了,可能是肠胃出现了急性病症,但还没找到病源,只能先吃些止疼的药丸,止了痛再说。”
  
  “药丸呢?”
  
  “王妃不肯吃,塞在嘴中都吐掉了。”
  
  大夫惶恐地指着地下我吐出的秽物。
  
  “为什么不吃药?”这个疯子又冲着我吼。
  
  “不能……吃……唔……”我倔强地要推开他的身子,而安亦辰已从大夫手中又接来药丸,居然硬是捏开我的嘴巴,用手指往我喉间塞去。
  
  我大叫着,用力挣扎着,猛地将牙关咬了下去。咬的可不是药丸,而是安亦辰正在塞药的手指。安亦辰的身躯震动了一下,一股血腥味顿时溢满口中,叫我再忍不住胃部的抽搐,连药带着方才吃下的东西,一起喷薄吐出。
  
  安亦辰惊吓般缩回了手,却依旧紧紧抱着我,由着我将秽物大口吐出,呕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终于气虚体亏,如棉花般软倒在他身上,几乎只有了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
  
  而腹中一空,疼痛倒似好些了,不像方才那般痛得死去活来。
  
  正趴在安亦辰腕间,呕得盯着他沾满秽物的淡蓝袍子无力喘息时,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入我脖颈,接着是安亦辰颤抖哽咽的声音:“栖情,你到底怎么了?”
  
  我勉强转过头去,看向安亦辰。
  
  安亦辰也正望着我,浓黑的长睫下,居然是满眶的泪水,轻轻一眨,泪水便滴落下来,径自飘到我的面颊,与我满脸的泪水汗水流到了一处。
  
  “我们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泪水滚出,安亦辰的一双瞳仁映出我疲惫灰败的面容,痛怜而无措,仓皇地问着,手中却不敢动一动,似乎我是羽毛做的,轻轻一动,便会飘去无踪。
  
  安亦辰在流泪。
  
  那个给萧采绎打得死去活来不曾落下一滴泪的安亦辰在流泪!
  
  这个意念让我忽然心疼到极点,忍不住满腹的心酸,勉强伸了苍白的手为他拭泪,泪花闪闪地微笑:“我……没事……”
  
  安亦辰低低道:“你没事,就乖乖把药吃掉,好不好?”
  
  那口气,却已是在哀求了一般,再不见半点原来的雍容温雅。
  
  我努力平缓着腹部的疼痛,苦笑道:“我……只是吃了……冰的西瓜……”
  
  安亦辰转而怒瞪那些侍女:“为什么给王妃吃那些冰的东西?”
  
  侍女连忙跪下道:“回王爷,那西瓜是夕姑姑拿来的,还吩咐了叫趁着冰的快吃,说王妃很爱吃的。”
  
  夕姑姑!
  
  流目四转,早不到了她纤瘦的人影!
  
  我无力地望着安亦辰苦笑,这场苦头,我算是白吃了。果然近墨者黑,连夕姑姑都学会了耍心眼。
  
  安亦辰听说是夕姑姑送来的西瓜,明显松了口气,至少他知道夕姑姑不会拿我性命开玩笑。
  
  “夕姑姑想做什么?”
  
  他疑惑地问着,然后眸光渐渐清明过来。
  
  横竖他不是糊涂人,当然不会看不到,我已躺在他的怀中,不再推开他,不再用冷淡或憎恨的目光与他对视,还强忍着自己的疼痛为他拭泪。
  
  而他自己匆匆赶回,差点给惊得魂飞魄散,自然也不会再放开我。
  
  是晚,安亦辰叫人将我的衣物箱笼全部收拾了送回正房,然后亲自抱着我,把我带回了原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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