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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激情燃烧岁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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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无所遁行。今天,我们集会在此,就要认清他们的真面目,与他们划清界线,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不斗则修,不斗则变。所以我们今天要批斗他们,要斗得深刻,斗得见血!”
……
李思明和另外7个人被押上主席台,每个人脖子大挂着白板,上面写着姓名和罪行,果然每个黑份子的罪行都是“罪大恶极”或“另人发指”!
“武大郎”宣布了这8人的罪行及证据确凿云云。然后举着拳头,作宣誓状:
“知青同志们,我们能够允许那些走资派、牛鬼蛇神玷污我们神圣的革命阵地吗?允许那些反革命们破坏我们社会主义劳动成果吗?”
几千名知青手举红宝书,臂立如林齐声呐喊:“不能!”
“武大郎”继续发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操场上再发出齐声呐喊:“砸烂他们的狗头!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其他7位或失魂落魄或面如死灰或如行尸走肉,任人摆布,左右各有一人,一手抓住胳膊,另一手按着脖子使劲往下压,将罪人的腰弯成阿拉伯数字“7”,否则就是反抗揪斗反抗人民民主专政。台下声势浩大,人人如莽张飞一般,好似有杀父大仇,圆瞪双眼热泪盈眶振臂高呼,甚至有人捏了雪团向台上砸来,有人忍不住跳上台来乱揪罪人的头发,一不小心揪下一把头发。
李思明被两人反扭着双臂,但是这两人明显力气太小制服不了。旁边几人冲上来帮忙,还是不行。这怎么行,专政对象如此猖狂怎么得了?一通木棒辟头盖脸地砸过来。拉扯中,李思明后背的伤口又撕开了,刀割般疼痛,他倔强地挺着胸膛,闪避着袭来的木棒,额头很快流血了,血流满面的样子颇为吓人。
“不能弯腰,更不能下跪!”李思明仍倔强地扬着脸,脸上背后流着鲜血,在零下30度的气温之下,很快冻成一层鲜红的薄冰。身心疲惫流血过多,加上寒冷的天气,李思明终于晕了过去,在晕倒的刹那间,他依稀看到张华等人愤怒,还有杨月和徐丽抱头痛苦的场景。
……
“李思明,男,汉族,共青团员,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6师57团1营5连知青。经群众揭发,其主要犯罪事实如下:一、其从1972以来,数次抵毁伟大领袖‘上山下乡’的伟大号召,传唱反动歌曲,传播消极思想,抹黑文化大革命,个人追求物质享受,向往资产阶级生活,影响极坏;二、其任种菜班班长时,利用职务之便,投机倒把中饱私囊,挖社会主义墙角,走资本主义道路;三、不服领导管教,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殴打革命干部;四、更为严重的是,其质疑伟大领袖的伟大的光辉的战无不胜的‘人民战争思想’,妄图分化、瓦解人民军队,与苏修美帝一唱一和,充当外国反华势力的走狗,罪大恶极。
……
综上所述,犯罪事实确凿,反革命罪行成立,判处有期徒行二十五年。”
第五十三章 劳改农场的新囚犯
李思明醒来时,已经是在密山农场简陋的卫生所里躺了一周了。
这个农场其实是某公安局五处在此设立的劳改农场,主要关押着来自北京的政治犯,关押时间最早的是57年的右派,一部分是59年的右派,以及后来站错了队走错了路线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高级知识份子,带着“右派份子”、“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黑帮份子”、“走资派”等帽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是东三省的刑事犯。
沈立原是北京某医院的外科医生,因写大字报时把万寿无疆写成“无”寿无疆,被抓个正着,成了反革命,68年就在这里劳动改造,算算已有6个年头了。由于医生出身,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充当个医生,也算专业对口,属于极少数受管教干部尊敬的人。沈医生医术精湛,李思明后来亲眼看过他给犯人做过切除阑尾的手术,创口极小,缝合得很完美,远比后世大医院号称“专家门诊”医生强得不止一点。
医务所里平常也没有所谓住院的病人,像李思明这样躺着进来的还没有过。李思明的病情在沈医生的照料下逐渐好转。
“多少年?”沈医生边给给李思明搽拭后背,边问。
“二十五年!”李思明答道。在他内心里,其实还有点庆幸,小命是保住了,1974年是文革中运动最低谷的一年,在黑龙江兵团基层的政治运动,相对而言还是比较“文明”的。
“够长的!”
“还好。”
“真新鲜,还没听说过你这号巴不得多判几年的人。”沈医生一愣。
“有什么好奇怪,就像这当兵的身上的疤,没听说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这句话吗?同理,经历过文革的,得做一次牢呆过几天牛棚什么的。要不然咱可白运动了一番。”李思明根本不把这二十五年刑期当一回事。
“看来你是大彻大悟了。我还担心你想不开呢。年纪轻轻的,受这种罪!你多大了,二十还不到吧?”沈医生笑道,脸上的皱纹堆积如山,才三十几岁的人啊。
“二十?咱还十八不到,还花骨朵呢。国家也不出台未成年保护法,保护保护祖国的未来!”
“什么,十八还不到?”沈医生大吃一惊,眼神过透着惋惜,“你身板还不错,换别人这样的伤根本挺不过,这下手够狠的。”
看着沈医生惋惜的眼神,李思明道:“这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要是出去,准是条龙!”
“龙?能活得比狗好一点就不错了,你还想出去,二十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二十五年?”
“凡事向前看,没准过几年,咱们还能搭伴出去呢?”李思明安慰道,他忽然觉得弄反了,应该是自己被安慰才对嘛!
“也许吧。对了过几天等你伤好了,你就要分配道牢房里去,张队长让我教你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
“也没啥,剃光头、穿囚服、记编号,出操排队上工也排队,早点名晚点名,睡觉头朝外不准蒙头睡,还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YesSir!”李思明敬了个美式军礼,牵动着背病肌肉,痛得冒冷汗。
“噢对了,也不准说外语,不经同意不准订阅外文杂志!”
“还好,我不是外国人!”李思明恨恨地说。
……
又过了一周,场长看李思明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便取消了李思明的“病号待遇”。
摸着自己的光头,李思明觉得自己真得四大皆空,只不过从一个囚牢走向另一个囚牢罢了,李思明明白未来的政治走势,并不觉得很凄惨,甚至有点欢天喜地,因为这里很封闭,虽然也要政治学习,但绝对没有外面那样如火如荼昏天黑地,今天你整我,明天我整你,这让沈医生无比纳闷,没见过这样的人。
“106,给你们加一个人,不准欺负新来的!”管教干部丢下这么一句话,“咣”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抱着铺盖卷的李思明。
106牢房不大,却挤满了十来个人,房间散发出的尿骚味、臭汗味和烟草味,李思明刚进来差点被熏死。犯人都坐在由砖块和木板搭成的通铺上,很明显分成两拔人:一拔人年纪颇大,都带着眼镜,虽然都很狼狈,但头发整理得还过得去,明显是政治上犯了“错误”的文人,另一拔人很可能刑事犯,因为个个脸上都仿佛写着“生人勿近”的表情,两拔人都在打牌,个别人脸上贴满了纸条,囚犯也得找乐子不是?
“哟嗬,又来了一个,犯啥错误了?”有刑事犯问道。
“看你白白嫩嫩的样子,一定是犯了乱搞男女关系的错误?”有人起哄。
“脸蛋看上去还马马虎虎,对小姑娘应该没什么吸引力,不过对如饥似渴的少妇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有人评头论足,引得别人哈哈大笑。不过那几个“文人”一句话没有说,仿佛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
“关于我犯错误的问题,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谈,现在我想知道我睡哪?”李思明一脸和蔼可亲,涵养不错!
“这里已经满了,没你的地方了!”一个刀疤脸说道。他的脸上有一个刀疤,从下巴一直延伸到耳朵旁,触目惊心,一副凶悍的样子。李思明自动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刀疤脸”,后来才知道,这“刀疤脸”真的是他的绰号,只不过还没人敢当面这样叫他。
“刚才管教对我说这里多一个铺位的。”李思明脸上仍带着笑意,在刀疤脸看来,这笑容缊含着不屑的意味。
“我说没有就没有,那边还多一个铺位。”刀疤脸手指的方向是靠近小便桶的地方,那里散发着浓烈的尿骚味。
“哦,那咱们商量一下,换一下,你去那边。”李思明笑道。
“妈的,你丫找抽是吧!”刀疤脸火大了,这个新来的雏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
“嗯,别发火嘛,发火容易伤肝,对身体多不好,即使你不当心身体,也要照顾一下旁人,吓坏了小朋友,也不太好吧?还有,这里老人家也不少,你说话声音太大,容易诱发老年人血压升高,万一有不测,岂不糟了?”
“***,我抽你小子!”刀疤脸忍不住跳下床,狠狠的一拳打来。众人深知刀疤脸的底细,这一拳即使打不死景阳岗的老虎,也可以打残一个蜘蛛精什么的,大家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不忍看到李思明这毛头小伙的悲惨命运。可是等了大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方才睁眼看去,这一看大跌眼镜,如果大家都戴了眼镜的话。
那刀疤脸被毛头小伙一只手抓住后腰,举在半空中,如只大蛤蟆一样四肢乱舞。
“我这个造型,像不像董存瑞?”李思明冲着正失神的众人一眨眼。
“噗!”有人没喘过气来,晕倒在地。
结果大家都很清楚了,刀疤脸让出了最好的位置,不过那个靠近小便桶的位置让另一个倒霉鬼去“享用”了,全当是总统套间了。
“有没有开水?”李思明问道,很长时间没有洗澡,身上怪痒的。
“开水都是定量的,食堂每天只是在中午供应一点。”刀疤脸连忙回答道。从刚才的较量中,刀疤脸已经心服口服了,还好没有挨打。
“真想洗个澡,很长时间没洗澡了,浑身不得劲,这里没有跳蚤吧?”
“跳蚤到没有,虽然这里什么味都有,就是没有跳蚤味,这人都瘦得皮包骨,哪还有跳蚤,我寻思,这跳蚤大概也嫌贫爱富!”
“我是想问你哪里可以洗澡?”李思明打断刀疤脸的唠叨。
“这要每周才有一次洗热水澡,要是夏天的话,可以到院中间那口老井边,自己提水洗。现在嘛,这大冬天的可受不了!”
“平时这牢房可以出去嘛?”
“咱这里不像监狱里管得严,只要别想着出大门,这院里还是挺自由的。我跟你说,当年我在长春监狱里头,那才叫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连出更都规定时间。咱这里就是苦点累点!”刀疤脸回答道。
“你怎么像个唐僧一样啰嗦!”
“唐僧很啰嗦吗?我跟你说,《西游记》我听说书的说过,不过我最最喜欢的还是《三国演义》,特别是桃园三结义那段……”
“你有完没完啊,少啰嗦,你带我去井口边,帮我提水。”李思明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这人都长成这样了,还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副长舌头。
两人经过岗哨的同意,来到院子中间的老井边,刀疤脸问道:“真得要洗?”
“少废话!”
其实冬天井里的水的温度,相对于外面零下三十度空气,可以说高三十多度,最起码在零上几度。即使如此,在这大冬天洗冷水澡,仍然需要勇气。两人抬了一大桶水到一库房里,李思明迅速脱下衣服,先用干毛巾不停地将身体皮肤擦得通红,然后才让刀疤脸将井水浇在身上,每浇一次,李思明便呐喊一声,真是痛快啊。
刀疤脸看着李思明触目惊心的后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这都什么人啊?幸亏自己机灵,要不然自己真得倒大霉!
第五十四章 劳改农场的新生活
生活对于李思明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限制了自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李思明来到劳改农场已经有一段日子里了,每天和来自不同阶层的劳改在一起,很明白这些人对自由的渴望。但对于李思明来说,生活并没有因为自由受到限制而绝望。1975年春节就要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在春节到来之前的一天,李思明得到通知,有人来看望他。没想到来的是杨月。
看到李思明有些愕然的样子,杨月解释道:“张华他们没有请到假,所以我代表大家来看你。”
“谢谢!大家都还好吧?”李思明很高兴有人来看他。
“都还好!你呢,看气色挺不错的!”
“托你的福,还过得去,就是没好吃的。”李思明挺“遗憾”地说道。
“瞧你说的,都这样了还贪嘴。这是大家凑的钱,共120块,你可以买点补一补。”杨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
“谢谢,将来我还你120万。真是一本万利啊。”李思明感激地说。
“又吹牛皮。我听说来这里的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你到好,啥都不放在心上!”
“是啊,像我这样充满革命乐观主义的人太少了,得像大熊猫似的保护起来。你看,这里四周有不少哨兵四处巡逻,为的就是防止我这样的人绝种了!”李思明口里花花的胡侃。
“我要走了。”杨月神情有些暗淡。
“代我像大帅张华他们问好。”
“我不回大兴了。我回北京直接参军去了。”杨月解释道。
“那是好事啊,恭喜了!”
“我是不是意志薄弱的人?当初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很高尚。”
“没有啊,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没准过两三年我也会去北京。”
“真得吗?”杨月不敢相信,因为她没有李思明的“远见”,只当这是李思怒极了说的反话。
“当然是真的,我不仅要离开这里,而且还风光地离开这里。”李思明肯定地回答道。
“对不起!”
“啥,对不起?你做了什么了,为什么这样说?”李思明被这突兀的话弄糊涂了。
“我没能帮你洗清罪名,我求了我父亲还有一帮叔叔,可惜不是帮不上忙,就是不愿帮忙。”杨月眼圈红红的。
“你有心了。没啥,相信我,过几年咱可以风光地出去。”李思明安慰道。不对啊,自己是劳改犯,应该被安慰的是自己啊。
“我会给你写信的。记得要回信哦!”杨月一步一回头,火红的围巾在雪地里显得那么的醒目。
劳改农场和监狱不一样,没有专门的接待室,一个犯人的家属来看望,往往会有一圈犯人围着看热闹。
“老大,你媳妇?”刀疤脸凑过来问道。
“什么媳妇,就是一女的。”李思明纠正道。
“怕没这么简单吧,我看你们挺般配的。只是可惜了,即使等你出去,都成黄脸婆了。”刀疤脸一脸“惋惜”道。
“滚一边去!”李思明没好气地一脚踢开。
劳改农场里的生活,相对于当过知青的李思明来说,只是累点苦点。一天两顿饭,每顿饭一人两个窝头、一块咸菜,比水略稠的玉米面稀粥倒是不定量,饿极了,一人一顿能喝半脸盆。自来到劳改农场106囚室,李思明便“接管”了统治权,所有人不准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更不可能,保持房间内干净卫生,每个月理一次发,每个星期至少洗一次澡。用李思明的话说,至少要做到“星级囚室”的水平。犯人虽然颇有怨言,但联想到李思明的暴力手段,自动服从了,在监狱里谁的拳头大,谁就有威信。
在106囚室,没事的时候李思明喜欢和囚犯们聊,在他看来,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精彩的,完全可以写一部传奇了。就拿刀疤脸来说,个人经历更加丰富多彩,他在解放初是“土匪”出身,还好只是小喽啰,手上没有鲜血,后来被关进了监狱。出狱后,也没有文化没有手艺,在家乡整日游手好闲,运动时屡次被当典型批判,吃尽了苦头。“文革”武斗时,刀疤脸看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在与别的派兵冲突时,用高射机枪发射燃烧弹,将对方占据的大楼烧个干干净净,好在没人遇难,结果便送到了这里。
与刀疤脸对应的,当属焦诚一样的“知识份子”,两部分人谁也看不起对方,刀疤脸这帮人说他们酸、假清高,那帮人却说刀疤脸这帮人粗鲁、下流。李思明很适应这个环境,跟刀疤脸学江湖上的黑话,也跟焦成聊物理学上学术问题,将一帮知识份子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已经是严冬,生产任务是打干苇子,定额每人每天一千斤。焦诚当年属于北京城有名的白衣书生,挺有几份才气,要命的是骨气也有几分,结果这样的人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他有严重的胃病,他这样的书生干力气活实在不行,累得趴在地上冒虚汗。李思明看这样实在不行,主动帮他这样的完成每天的定额,这让他很是感激。中午,在冰天雪地里,又累又冷又饿的众囚犯,蜂拥着抢着午饭,天太冷,手套不敢取下来,不管手套上的泥巴也不管卫不卫生,狼吞虎咽般将窝窝头吃下去,在劳改农场,没有人比饥饿更让人感到恐惧了。嘴里吃着一个,就得把另一个赶紧揣到怀中依靠体温来保温。若不然,等你吃完一个,再去吃那个时,那窝窝头就会变成一个冰球。水,不敢多喝的,因为水喝多了,就会给自己找罪受,“方便”成了人人挠头的麻烦事。要光着手去解裤子和系裤子,会被冻坏的,所以人人炼成了一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功。
相对于生活上的苦难,让李思明最难以忍受的是内心的折磨。李思明不止一次骂自己在政治上太幼稚,等撞得头破血淋才恍然大悟。1975年的春节已经过去了,自己进了劳改农场的事情,再也不能够瞒得了父母。当两位亲人,好不容易打听到自己呆的这个偏僻的地方,找到自己的时候,望着父母憔悴的面容,李思明觉得很不孝,内心的痛苦却没人能够宽慰。自己成了反革命的事情,还是牵扯到了父母,父亲失去在工厂的车间主任职务,母亲也失去了会计的工作,双双在车间当了工人,干最苦最累的活。想到此处,李思明觉得更加悲哀,仿佛心在滴血,自己受再多的苦也不怕,怕的是自己的父母受到牵连。李思明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地报答父母。
来看望李思明还有徐大帅和张华等人,他们几个也因为李思明受了不少罪,这让李思明很有负罪感。
武装连孙昌连长也来看过李思明,这让李思明感到很意外,现在人人都巴不得很自己划清界线。1974年春夏之交的那次“军事大比武”,孙昌的连部大出风头,但是除了获得一张锦旗之外,什么也没有变化,这让孙昌郁闷不已。
第五十五章 李思明的春天㈠
没有人能够知道李思明在劳改农场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甚至很多时候,李思明都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虽然坚信未来是光明的,但仅仅一年的劳改生活,让曾经乐观的李思明往往真的认为自己真的犯了罪。
自始之终李思明都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千万蒙受冤屈中毫不起眼的一员,还好自己在牢笼中只不过呆这么两三年时间,相对于那些从50年代末就来到这里的“老反动”来说,自己太幸运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腹,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段孟子的语录,李思明抄在学习笔记上面,以此来鼓励自己。
1975年很快就在李思明的自我安慰中很快过去。这期间发生的政治事件中,最引人众目的是四届人大一次会议之后,邓小平复出并主持政治局、国务院、和军委工作,有些人惶恐不安;4月5日中国共产党的老对手蒋介石逝世;同年9月2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开展对《水浒》的批判。
而对于李思明来说,1975年除了年纪大了一岁,什么也没有变化。相对于1975年的平淡,1976年可以说中国历史上最值得研究的一年,也是发生了最引人注目无数政治事件一年。这年的元旦,《人民日报》、《红旗》杂志、《解放军报》发表元旦社论《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传达了毛泽东对邓小平提出的“以三项指示为纲”的指责,掀起了所谓“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序幕。让刚刚看到的希望的人民群众,又一次失望。
1976年也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悲痛的一年。
1月18日,人民的好总理周恩来逝世,终年78岁,这年的清明节,北京各界群众自发来到天安门广场,为总理献花写诗,“四人帮”将此事件定性为反革命事件,但这也是“四人帮”最后的表演。
7月6日,开国元勋、人民军队的缔造者之一、元帅朱德,这位敦厚的长者在北京走完了他最后的旅程。
7月28日,河北唐山发生7。8级地震,唐山被夷为平地,死亡24万多人,直接经济损失在100亿以上。这给多灾多难的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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