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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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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问:“单虎,你不肯招认?你想独揽死罪,那可真是辜负了神明的好意。”
单虎崩溃了,叫了起来:“吴大庆、凌风平,还有他们两个。”
大厅两侧府兵队列中跳起两个人,高叫道:“侯爷、范判官,小人冤枉啊,单虎乱攀扯的。”
早有四名水军士兵拥上,将吴大庆和凌风平二人拿下。
周宣见吴大
风平两个背部没有白印,显然未中他的攻心之计,很里骂道:“奶奶地,若不是单虎沉不住气,把背部贴到了墙上,那我神机妙算的周七叉、睿智无双的周侯爷岂不是英名扫地了!”暴喝一声:“左右,先将吴大庆和凌风平二人各掌嘴二十。”
水军士兵痛恨这些奸细,打起来格外狠,二十竹批打下来,两颊肿得老高,血肉模糊,牙齿打碎好几颗,话都说不出来了。
单虎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个同伙挨打,手脚抖个不停。
周宣说:“单虎,看到没有,这就是神明对你地眷顾,快快招供,来福现在何处?”
单虎颤声道:“回侯爷,来福已被卫将军地人接走了。”
“皇甫继勋!”周宣心中一凛,他原以为这是魏博出手,没想到竟然是皇甫继勋,“这王八蛋前日还和我推杯换盏。背地里却要置我于死地!没错,魏博才到金陵几天,不可能就收买到奉化军地人,而皇甫继勋就不一样了,他掌管京城军队,位高权重,威逼利诱几个小兵还不是轻而易举地事。”
周宣对余下那五十七名府兵说:“各位,内奸已经落网,各位各归本职。严防奸人混入,三日后,本侯每人赏白银五两。”
府兵退下后,周宣对范判官、顾长史说道:“魏博请皇甫继勋相助。掳走来福,妄图屈打成招,把魏觉之死栽到我头上,范大人、顾大人。准备好,我明天要告御状。”
周宣又细细问了单虎如何与卫将军手下勾结掳走来福地经过,叹道:“来福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要受的,屈打成招可就糟糕。”
四痴与来福相处已久。有交情了,怒道:“主人,我就去救来福。”
周宣制止说:“不要冒险。皇甫继勋现在肯定防卫很严。打草惊蛇反而不好。来福很有可能已经送到魏博手里,现在天快这亮。你陪我去东宫见太子。”
周宣让人把那支乌龙铁脊箭取来,咬咬牙,用箭簇在自己左脖子一侧刮出一道血痕,然后叫四痴帮他包扎。
周宣见四痴眯着眼睛看他,便笑道:“来点苦肉计,争取扳倒皇甫继勋,哇,好痛,刚才刮得太狠了!”
四痴一笑,忍不住好奇,问:“主人先前用鹅毛扇在白布上扇了几下就显出一个‘神’字来,这是什么法术?”
周宣附耳道:“这个我谁都不告诉,就告诉你一个,因为——”
四痴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想到周宣接下来说道:“——因为我就是神仙,哈哈。”
四痴白了他一眼,心里对这个主人是相当佩服,能在短短时间内揪出内贼,这攻心术运用得出神入化了,是从围棋战术领悟得来的吗?
卯时初刻,天蒙蒙亮,周宣便与范判官、四痴,还有两名府兵押送那个单虎,一起前往禁城,禁城大门刚刚打开,周宣等人径直前往东宫。
李坚在后苑练剑,太子爷还是很想有一番作为的,他不象父皇李那样耽于声色,平时对自己要求挺严,每日练剑半个时辰、读史一个时辰、练习书法半个时辰……
听说信州侯一早求见,李坚赶紧出来相见,一眼看到周宣脖子上包扎着的白棉,隐隐有血丝出,大惊:“宣表兄,你这是怎么了?”抢上前来扶着周宣的手,好象周宣马上就要支持不住倒地似的。
听周宣说了昨夜之事,李坚脸色铁青,怒气冲冲道:“我这去向皇甫继勋要人,不交出来福我绝不与他甘休。”
周宣道:“殿下不必动怒,我马上就要去勤政殿会试,请陛下出面让皇甫继勋交人,今日就算扳不倒皇甫继勋,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想置我于死地啊,有必要这么恨我吗?”
李坚内疚道:“宣表兄,这都是因我而起,你我情同手足,皇甫继勋是李坤一党,拉拢你不成,自然恨你。”
周宣喟然道:“金陵居不易啊,不把这些牛鬼蛇神扫除干净,我如果敢把家眷搬取过来!”
辰时,大兴宫勤政殿。
李高踞宝座,皇后娘娘今天也来临朝,来看她侄儿周宣大展才识、博取集贤殿大学士之位,李坚陪侍在母后身边。
丹下分两边站立的是,门下侍中韦铉、中书令齐章、太傅、大司空、大司徒、魏王徐勉,另有翰林院大学士三人、集贤殿大学士三人。
周宣上场了,拜倒在丹下,痛心道:“陛下、娘娘,臣今天能来到勤政殿,全托陛下与娘娘地洪福,不然的话,臣已经是含冤而死了!”说着,直起脖颈,露出包扎着的白棉,他今天特意穿的是交领袍子,为了是让脖子颀长醒
小周后急问:“宣侄这是为何?”
周宣从袖中取出那支乌龙铁脊箭,说道:“就是这支箭,从臣脖子边擦过,若臣闪得慢一些,现在就已经死于非命。”当即把昨晚地事细细说了,设计揪出内奸也说了。
满殿哗然,三公、两省、六大学士无不惊诧。
周宣道:“臣所言句句是实,奉化军范判官现在宫门外等候召见。还有那个被卫将军买通的单虎,请陛下传他们进来问话。”
范判官来到勤政殿拜见皇帝李,府兵单虎反绑着双手,在两名金吾卫地挟持下跪伏在地。
李问了单虎几句,单虎战战兢兢作答,与周宣所言并无二致。
周宣悲愤道:“陛下、娘娘,卫将军与臣无怨无仇,何以如此仇恨臣,臣百思不得其解。臣听说镇南军魏都护进京次日,没来得及朝见陛下,就先拜访卫将军,难道这还是因为魏觉之死?陛下上次已亲口对魏博说过。叫魏博不要在魏觉的事上纠缠臣,看来魏博全当耳边风了!”
李面沉似水,急宣魏博和皇甫继勋入宫见驾。
皇甫继勋匆匆赶到勤政殿,一眼看到周宣。还有那个反绑着地府兵,心头便是一震,他不认得这个府兵,他堂堂卫将军当然不可能亲自与这种小兵接触。但显然,这府兵就是被他手下收买过来的,万万没想到周宣这么快就把内奸揪了出来!
皇甫继勋跪问:“陛下召臣来有何事?”
“等魏博来一起问话。”
李冷冷道。他有些动怒。他最烦这些打打杀杀。皇甫继勋和魏博在他眼皮底下谋杀皇后的侄子,真是太放肆了!
桃叶渡边的镇南军邸。魏博正密审来福,吊着打,追问魏觉死因。
来福光着上身,鞭痕遍体,咬牙就是不开口,他在心里鼓励自己:“来福,再熬一会,姑爷就会来救你地,姑爷一定会来救你的,来福,坚持住,最多一盏茶时间,姑爷、老四先生就会来的。”
来福就这样一盏茶又一盏茶忍痛撑了将近两个时辰。
魏博狂怒了,喝命手下取烧红地烙铁来,他要把来福两只眼睛烫瞎。
来福这下子吓到了,大叫起来:“姑爷,快来救我,我顶不住了!”
魏博狞笑道:“谁都救不了你,要想保住眼睛,就把我儿魏觉如何被周宣害死地老老实实说出来。”
来福看到那近在咫尺地烙铁散发着恐怖的热气,舌头打结道:“且慢,且慢,让我想想,这魏觉是怎么死地呢?”
魏博见来福开口,示意手下武把烙铁拿开一些,他走近前问:“对,我儿魏觉到底是怎么死的?”
来福说:“不是被一个叫宁宁的妓女杀死的吗。”
魏博大怒,正要命武烫瞎来福左眼,密室外有人叫道:“都护,都护,陛下急召都护入宫,在勤政殿有大事相商。”
魏博恨恨地瞪了来福一眼,骂道:“等下再来收拾你,不信撬不开你这家奴地嘴!”
魏博来到勤政殿,一看气氛不对,皇甫继勋跪在那里,皇帝没叫他平身,他也不敢起来。
李严厉道:“魏卿,信州侯与魏觉之死毫无关联,魏觉是被一个名叫宁的女子所杀,你何以还死揪住信州侯不放,竟纵火伤人,还掳走信州侯的仆人,你眼里还有国法君威吗?”
魏博一来就被皇帝这么严厉的训话,惊得张口结舌,见皇甫继勋跪在边上,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皇帝如此震怒,当下叩头道:“陛下,臣这几日一直在桃叶渡邸所,并未外出,陛下所言,臣不胜惶恐。”
皇甫继勋开口了:“陛下岂能因信州侯一面之词就严责大臣,似乎有失公允。”
李怒道:“一面之词?奉化军邸地火是信州侯自己放的?他脖子上的箭伤是他自己射地?皇甫将军,朕问你,你可认得这个府兵?”
皇甫继勋瞧也不瞧单虎一眼,傲然道:“回陛下,臣不认得。”
周宣道:“陛下,让皇甫将军和魏都护在这里小坐,请太子殿下会同刑部、大理寺去卫将军府上找人问一问,皇甫将军或许不认得这个府兵,但他手下肯定有认得这个府兵地,总不至于由皇甫将军亲自出面让这府兵做内应吧。”
皇甫继勋脸色一变,目光凶狠地瞪着周宣,象是要择人而噬地猛兽,此人身材高大,跪在那里也象一尊铁塔,极具威势。
第三卷 两京风云 五十五、脑震荡
更新时间:2008…11…1 0:19:00 本章字数:5707
甫继勋敢在皇帝面前目露凶光地瞪着周宣,可见此人扈,只见他挺着腰板跪在那里大声道:“陛下,臣父皇甫讳晖为唐国江山东征西战,最后为国捐躯,战死在寿州,难道就因为这外戚弄臣的三言两语就要抄臣的家不成?这岂不是让满朝忠良寒心?”
周宣大怒,皇甫继勋骂他是弄臣,太侮辱人了,含笑道:“如此说皇甫将军讥讽陛下是昏君吗?”
皇甫继勋怒道:“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陛下是昏君?”
周宣道:“即非昏君,何来的弄臣?”
皇甫继勋冷笑道:“明君在上,弄臣只能跳蹿一时。”
周宣道:“皇甫将军一口一个弄臣,是不是自认为是功臣?你对唐国有何功劳?你除了动不动把令尊的功劳挂在嘴边,还有何能?”
皇甫继勋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皇帝就在面前,他就要提拳打死周宣。
李喝道:“胡闹!大殿上互相争讦,成何体统!”
周宣朝李躬身道:“理越辩越明,明君在上,就是因为不肯听一面之辞,臣只是建议由太子殿下去卫将军府找几个人问一下话,卫将军就把他老爹搬出来说什么战死寿州,危言耸听说是抄家,难道因为皇甫继勋是功臣之后,就连找他手下问个话都不行了?皇甫继勋要表明清白,就该坦荡接受调查,难道一国储君还会栽赃冤屈他不成?”
皇甫继勋双拳紧握。牙齿咬得格格响,论口才他如何比得上周宣,而且本身就理亏,最主要的是景王李坤不在这里,让他有失势之感。
李却是一副息事宁人地态度,说:“调查就不必了,赶紧把信州侯的仆人放还,皇甫继勋与魏博各罚俸一年,作为信州侯的补偿。”
魏博与皇甫继勋一听。罚俸一年,九牛一毛而已,这事要查起来他们也抵赖不了,当下都默不作声。
周宣怒了。心里道:“这样赏罚不明你当的什么皇帝,你丫果然是昏君!”
周宣正要抗辩,坐在李身边的小周后开口了:“陛下,此事不能这样轻易独断。陛下仅凭信州侯一面之辞就责罚两位重臣,只怕朝野内外不服——”
周宣心中一动,抬眼朝小周后望去,这皇后娘娘宫服盛妆。大袖披垂,眉目庄容,宛若仙真。
李问:“依皇后所言应该如何处置?”
小周后不疾不徐地说:“自然是要查个明白。就由坚儿与中书令齐章为首。会同刑部和大理寺。去卫将军府、镇南军邸查询,不能冤枉了忠臣。对不对,陛下?”
李有点惧内,连声道:“对对。”
皇甫继勋急了,他起先还以为皇后娘娘是为他说话,没想到是要查他,皇后这是暗着帮她侄子啊,大声道:“陛下,不劳太子殿下亲往,臣这就回府细细查问,看有没有手下胡作非为,若有,臣绝不姑息。”
周宣笑道:“卫将军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时你应该回避,明白吗,不要干涉,贤君在上,太子殿下和齐大人自会主持公道,还你清白,你就在这好生等着吧。”
魏博突然嚎叫一声:“儿呀,你死得好惨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痰,象条死狗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勤政殿上顿时乱了套,李急召太医来给魏博救治。
周宣见魏博装死,叫道:“陛下,臣妻是江州名医,臣也知道一些急救术,魏都护这是痰迷心窍,若不及时施救,只怕立即会丧命。”
李怕死人哪,赶紧道:“宣侄赶紧救救他。”
魏博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听到周宣要来救他,知道不妙,姓周的小子要趁机折磨他,但既然装死,不好突然就苏醒,只好死撑,不信周宣敢在众目睽睽下殴打他。
周宣俯身一摸魏博心口,惊道:“心跳都停了,得立即进行心脏起搏。”说着双掌按着魏博的胸口,死命一压一放、一压一放——
魏博胸骨都要被压断了,气息不畅,依旧不肯醒来。
周宣浓眉深锁,连呼:“棘手棘手,太棘手了!”
李生怕魏博死在这勤政殿上,忙道:“宣侄不要怕辛苦,要不计前嫌救救魏都护。”
周宣道:“臣遵旨。”右手伸到魏博左腿胫骨用劲一捏。
周宣手劲颇大,这胫骨又是最易受痛的部位,魏博只觉痛彻骨髓,差点叫起痛来,但他毕竟是镇守一方地大僚,又忍下来了。
周宣把魏博脑袋扭到一边,装作看他耳朵,凑着耳边气若游丝地说:“你装死,我就让你真死,医生治死了人是不用偿命的。”说着,手移到魏博心窝,好象是在施压,其实下面那只手的大拇指尖端对准
位置,上面那只手掌使劲往下一压。
剧痛从胃部向全身散发,魏博再难忍受,姓周的小子会在太医赶到之前把他折磨得半死,魏博痛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双拳向周宣左右太阳穴擂去。
周宣早提防着呢,抽身急退,笑道:“陛下,臣不辱使命,救活了魏都护,各位请看,魏都护又是生龙活虎,还会打人了。”
李不是傻子,看二人做作,心知魏博是装死,周宣则是故意作弄他,不禁又气又笑,命内侍把魏博扶起来坐在小胡床上。
周宣四下一看,没看到皇甫继勋,便高声叫道:“皇甫继勋畏罪潜逃了!”
皇甫继勋见魏博装病,当即趁乱悄悄往殿外退去,他要回去处理掉那个奉命拉拢奉化府兵地虞候,只要那个虞候一死。就不怕李坚、齐章他们查,至于不遵旨意擅离勤政殿,以李地脾气是不会深责的,而且,明天景王就会回来。
殿前两个金吾卫想要上前阻拦,被皇甫继勋怒目一瞪,都吓了回去,皇甫继勋素来威重,又且心狠手辣。得罪了他的人他总要想方设法加倍报复。
周宣朝李一躬身:“臣去把皇甫继勋抓回来。”也不等李同意,大步奔向殿外。
李坚知道皇甫继勋凶悍,怕周宣吃亏,急忙带着左金吾将军戟随后追去。范判官也跟了出来。
皇甫继勋此时已大步走到抱元殿外侧,前面便是丹凤门,门外就有他地银蹄乌马,听到身后有人追来。一看,正是周宣。
皇甫继勋恶向胆边生,干脆一拳锤死周宣,就当是相互斗殴致死。李也不会治他的死罪。
周宣隔着十丈丈便停步笑道:“卫将军,想要打架?出了宫门再打,宫里打不大好吧。”
皇甫继勋心想有理。怒哼一声。大步出了丹凤门。等候周宣出来。
四痴就在门外,上次跟周宣去过卫将军府。皇甫继勋认得他,恶狠狠瞪了四痴一眼。
四痴见皇甫继勋出来,正奇怪呢:“主人没扳倒这家伙?怎么没把他抓起来?”见皇甫继勋瞪他,当即瞪回去。
皇甫继勋带了两个随身武来,冷笑一声,朝四痴一呶嘴:“教训教训这个狗奴才。”
那两个武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
敢骂他狗奴才,四痴大怒,身子陡然拔起,双足齐发,分别踹中那两个武的面门,鼻梁骨“咔嚓”两声碎裂响,两个武仰面倒下,手按面部,大声哀嚎。
“啪啪啪”,有人击掌。
周宣站在丹凤门外,笑嘻嘻道:“老四,好样的,刚才那双踢真是英姿飒爽,哪天我要给你画下来。”
皇甫继勋吼叫着朝四痴冲过来,钵大地铁拳闪电般砸到。
皇甫继勋将门之子,天生力大,一拳能打死一匹马,眼见大拳头就要轰至四痴前胸,皇甫继勋都准备躲避那狂喷的鲜血了,眼前人影一晃,四痴不见了,随即后心受到一记重击,差点栽倒,旋风般转过身来。
只见身材瘦小地四痴脸露嘲弄之色,招手说:“来,狗杀才,我叫你来个狗吃屎。”
皇甫继勋狂怒,冲到他地坐骑旁边,拽出两柄铜锏,这两柄铜锏是皇甫继勋地兵器,他是个左撇子,左手锏重四十斤,右手锏重三十斤,双锏一交,“铮”地一声撞响,劈头朝四痴砸来,这要磕到碰到一下就是断筋折骨。
四痴轻松躲避,一边问周宣:“主人,要这人死还是活?”
周宣说:“打个半死,让他受点内伤,最好是脑震荡,脑子不大灵光。”
四痴纵身高跃,“噗”地一脚踢在皇甫继勋地后脑勺上,若论力量,四痴只怕还不及皇甫继勋,两军厮杀,皇甫继勋应该是一员猛将,但这样单打独斗,他又如何是游侠四痴的对手。
后脑勺挨了那重重一脚,皇甫继勋眼前一黑,只觉整个脑袋瞬间膨胀起来,头大如斗,晕晕乎乎,脚步蹒跚在转圈。
太子李坚和左金吾将军戟这时赶到,看到皇甫继勋手提双锏、两眼发直在那原地打转,大为惊奇。
李坚问:“宣表兄,皇甫继勋这是为何?”
周宣说:“他要手提钢鞭将我打,没想到失手砸了自己脑袋。”
李坚微微一笑,命金吾卫将皇甫继勋带回勤政殿,李先前见魏博装死,现在皇甫继勋也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以为又是装地,心里相当厌恶,当即命李坚和齐章会同刑部和大理寺去卫将军府和镇南军邸查问。
魏博知道瞒不住,从胡床上滑下跪倒哀声道:“陛下,请恕臣擅自抓人之罪,臣子惨死,臣,夙夜难寐,心如油煎,一心想找到元凶,是以行此下策,抓走了周宣的仆人来福
,只要审问来福,就一定能知道是谁杀死我儿魏觉的主。”
李沉着脸,命左金吾将军戟立即前往桃叶渡,提来福来见驾。
勤政殿上气氛压抑。三公两省六学士本来是来考周宣的,没想到先闹出这事,一个个面面相觑,韦铉虽有心相助,但魏博自己都承认了,这就不好再进言了,让韦铉奇怪地是皇甫继勋性情刚烈,怎么会这样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受周宣摆布?难道他另有打算?
半个时辰后,来福提到。身上裹着一条薄毯,头发凌乱,满脸血污,一眼看到周宣。喜道:“姑爷,来福就知道姑爷能救我的,姑爷,你看看。他们把来福打成什么样了?”
来福扯开身上披着的薄毯,露出上半身,只见纵横交错地鞭痕遍布全身,每一道鞭痕都满黑红地血。上半身已经没有一寸好肉了。
小周后何曾见过这样地惨状,惊呼一声。
周宣一贯笑嘻嘻的神情不见了,抢上前去想扶来福。却无从下手。含泪道:“来福。好样地,来。拜见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陛下和娘娘会你申冤的。”拾起地上薄毯,小心翼翼披在来福身上,拉着来福一起跪倒。
李这人心软,见来福被打成这样,很是怜悯,对魏博冷冷道:“魏博,你从这个家丁嘴里问出谁是凶手了吗?”
魏博额头冷汗涔涔,回答不出来。
来福第一次见到皇帝,倒是不怯,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怕谁,叫道:“陛下,魏博想屈打成招,要来福承认是我家姑爷杀他儿子,来福不承认,他就往死里打我。”
小周后看不下去了,说:“陛下,我先回后宫去,信州侯受如此冤屈,陛下若不能为他作主,陛下地威严何在?”起身又对周宣说:“宣侄,等下来麟德殿见姑母,姑母看看你的伤势。”说罢,在宫女、内侍簇拥下转入后殿走了。
李愤怒道:“魏博,你何以一定要攀扯信州侯?”
魏博这时也只有死咬周宣,嘴硬道:“陛下,我儿魏觉的确是周宣所杀,臣刚才审问这个家奴,他就快招供了——”
“闭嘴!”李呵斥道:“难道你要朕在这大殿上替你审问这个忠仆,你打得他不够,非要打得他招认不可?”
魏博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韦铉见皇甫继勋一直捧着脑袋不做声,不明白皇甫继勋怎么一回事,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躬身说道:“陛下,皇甫将军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肯定是他属下有感于魏都护丧子之痛,这才助魏都护掳走信州侯的家仆,必须严惩卫将军地属下,帝都重地,岂能这样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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