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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英雄志-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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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返回至小杨河时,沈冰壶正率领两哨精兵渡河,松脂火把在暗色河面里的倒影甚是璀璨,在熊熊的火焰之间,银色的小星只像揉碎的银粒。
沈冰壶见徐汝愚单骑返回,脸上沉寂的可怕,知道此行必定不如人意。
徐汝愚怔怔望着河水出神,待李明扬率领那哨巡卫返回,才转身向沈冰壶说道:“你在此驻守,明天我再遣两哨精兵过来。”
徐汝愚此语无疑宣布小扬河以北以龙游城为中心周围数百里的区域不再为雍扬所控制。沈冰壶心中震惊,却努力不表现出来,沉声应是。
龙游邑纵横二百余里、周围近九百里尽是肥沃田野,境内民众四十万,虽说战略地位及不上延陵,每年赋税却三倍于延陵。特别在今后相当长的时期内,延陵与青埔邑的南部将作为抵御普济海匪入侵的战区存在,钱税只能出自龙游、宿邑、雍扬三邑。
陈族控制龙游,进窥宿邑与雍扬之间的空当,若不筑新城,弥补这个空档,日后只怕寝食难安。
想到修筑相当龙游的一座城池费用之靡巨,沈冰壶脸色不禁煞白。
徐汝愚回到雍扬城,已是翌日午时。江凌天、梅铁蕊等人早就得到消息,领着众将在北门等候。
龚豪、钟籍一脸惶恐的站在众人之间,看着徐汝愚沉着脸策马进入城中。
经过万嵘此事,两人再无把握能够获得徐汝愚的信任,从此被拘禁在雍扬终老一生也不无可能。
昨夜张仲道出现在驿馆时,一脸寒气不容置疑的解除两家精卫的武装,将两人请到官城的通判厅里过夜,同时被拘禁起来的还有许道覆、张式等人,只到今天凌晨才解除拘禁,却被限制在官城之内活动,而各家的精卫却不知所踪,许道覆通过秘密渠道得知,他与张式的府宅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了。南城卫营也已被调离出雍扬,不知究竟何处。
南城卫营是许族的家底,江凌天等人竟能轻易调离,想来早就暗中做过许多工作。
许道覆暗中庆幸没有采取过激的反应,否则如何死都不知道,却又为日后的出路发愁。直至午时,万嵘叛附陈族的消息渐渐传开,许道覆更是担忧。
午时雍扬官员将领被召集到官城正中的政事堂议事。
两年来首次重开政事堂,却在如此异常沉重的气氛下进行,不知谁传出言来,徐汝愚返回城中,到现在已过去两个时辰,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众人毕结,相比昨日只是少了万嵘一人。
徐汝愚久未现身,众人惶惶难安,皆缄默的对视无言。龙游的官员将领更是一个颗心提到嗓子眼,中都痛骂万嵘不止,他们的家业都在龙游,自己却被万嵘卖在雍扬城,且不论徐汝愚会如何处置他们,他们在龙游的家业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万嵘接管。
各家的精卫近千人都已被强征编入后备营中,被张仲道午时与后备营一同调往宿邑,按照昨日的约定,东林会将在宿邑下游的水域将战舰交至新组建的静海水营手中,张仲道率后备营过去,就是防止再出现意外。
徐汝愚走出静室,脸色还是略带苍白,望着幼黎一脸担忧的站在门边,看着她眼中略带血丝,想来昨夜到现在还没有休息,怜惜的携过她的手,度息过去,替她消除疲乏,说道:“我们在江水上悠游旬月,瞒过所有人,却没有瞒过陈预。”
幼黎说道:“陈预算不得高明,他知道你若决意不理宛陵的事,不会不通知干爹。干爹让陈子方阻你去宛陵的事情想必让陈预得知,陈预自然不难猜到你会来雍扬观望。”
徐汝愚颓然说道:“想来应是如此。别人不知《置县策》出自何人之手,陈预不会不知,陈预也猜到我来雍扬必会逐步的实施《置县策》,也就以此策反间万嵘,让万嵘在此关键时刻叛离雍扬。”说罢,眉头一扬,努力振作的说道:“此来也好,却少了极大的潜伏的威胁。”
幼黎宽慰的捏了捏他宽厚的掌缘,与他一同向政事堂走去。
政事堂外,刑坤民率领五百名精兵守在那里。
徐汝愚眉头一皱,说道:“撤了,雍扬城会出什么乱子?”看着江凌天、梅铁蕊从政事堂里迎出来,说道:“解除戒严令,事情已经过去了,莫要让城中气氛太过凝重了。”
众人在政事堂看见徐汝愚与江幼黎一同出现在门口,心神稍安。
三年前,在梅族梅仕林的寿筵上江幼黎曾献琴艺,有许多人识得她的绝世容颜,徐汝愚既然与她一同出现,至少不会有过激事件发生。
政事堂虽名为堂,却是复庙重屋、八达九房的建筑群,居中的厅堂进深达六丈,乃是议事之所。
徐汝愚跨进政事堂前,稍稍一顿,侧过脸来见幼黎正专注的望着自己,启齿一笑,随即毅然的跨进入政事堂中,径直走到居中的奏案后,与幼黎并肩坐下,向左右说道:“从今日起,此处乃是雍扬议政之所,大事悉决于此处也。各位坐下议事吧。”
昨日本来已议定雍扬大政,发生万嵘叛离之事,众人均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变化,议事却不知从何议起。徐汝愚回到城中,江凌天、梅铁蕊也未单独得见,所以也不明白徐汝愚现在究竟是什么一番心思,征询的望过来。
徐汝愚长眉飞挑,朗声说道:“昨日之事谁也未料及,除去稍有调整之外,昨日之议不宜更变。”说罢,身子前倾,望向堂下众人,问道:“诸公有几人在龙游置有家业?”
梅铁蕊说道:“雍扬诸邑在昨日之前尚是一个整体,稍有实力的世家莫不在雍扬各地广置家业,在座众人十之八九都有家业在龙游的,就是我梅家也有五六处田庄在龙游境内,不过弃之也不可惜。”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哪些家业主要集中在龙游的?”
台下却是一片沉寂。
徐汝愚继续说道:“诸公为家业、家人而回龙游,情有可缘,我不阻之,现时自可离去,我派兵护送你们到龙游境内。日后你们是追随万嵘,还是静观中立,还是继续归附雍扬,均由各位自主。”说罢,眸光淡定的龙游官员将领脸上游离,见他们脸上均有矛盾之色,说道:“居高位者,光明磊落,无需惧我政事堂上会戏言,我既然话已出口,便会尽我的力给你们一个保证。”
即使将这些人强留在雍扬,他们未必真心为雍扬戮力同谋,因为家业、家人被万嵘控制在龙游,他们也易为万嵘要挟。既然如此,还不如坦然心怀,以致平复其他世家惶怕不得安的心思。
龙游众人渐渐告退离去,政事堂左下列空出一片,徐汝愚暗吁一口气,说道:“龙游邑脱离雍扬体系,使得雍扬的西北形势严峻,诸公想必都能明白,在小扬河的外围建立防御十分必要,诸公有什么好的建见?”
钟籍见徐汝愚宽宥龙游诸人,自己的担忧还是未能尽数放下。毕竟自己与龚豪都曾与万嵘处于同样的位置,徐汝愚防备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徐汝愚说话,目光更多的停在他与龚豪脸上,却不知徐汝愚是希望他们多提建议,还是对他俩怀有戒备之心,此时如坐针毡,脸皮涨热,禁不住微微喘息。
徐汝愚心中正是担忧处置钟籍、龚豪之事,既要防止万嵘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又不能搞得人人自危,确实让人头疼。
梅铁蕊见徐汝愚眼中隐有忧色,知道只有从自己或是江凌天口头说出来,才不至让众人以为徐汝愚因万嵘之事而过分的处置钟籍、龚豪等人,毕竟徐汝愚回城之后,未曾与旁人接触。
梅铁蕊说道:“龙游失离,宿邑、雍扬、延陵三邑沿江水铺陈,青埔东接大洋,雍扬四邑成一弧形,背腹要害处却被龙游抵指。”从地理上看龙游正是被其他四邑环抱着,只有北面的缺口与毗陵的新姿相接,相当万嵘投靠陈族,龙游就像陈族的匕首,抵在雍扬的腰腹上。梅铁蕊乘着稍停的空当,迅速观察各人的表情,清咳一声,说道:“使得雍扬背腹处变得厚实,才能解决雍扬防御过于单薄的弱点。”
对汾郡《置县策》改制颇为关注的人立时猜到梅铁蕊话中含义。
钟籍说道:“龙游城虽在万嵘手中,但是龙游百姓未曾会死心追随他,几乎可以料定,龙游百姓会源源不断离开龙游,向雍扬拥来。为了防止流民拥入雍扬城中,可以在小扬河渡口外建城设邑,接纳安置即将出现的大规模流民。此来既可以削弱万嵘的力量,也可以在短期内在雍扬的背腹要地形成一处坚城。”
徐汝愚与梅铁蕊相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钟籍在军事指挥上并无过人之处,但在军事战略与政务上有着卓越的远见与才具。众人尚在细思钟籍此议的优劣,徐汝愚却知他的建议却是眼前最适合的。
卷十 第十七章 置县之议
梅铁蕊说道:“钟将军此议虽善,却也有欠缺的地方,普济海匪极可再次入侵雍扬,即使拥有水营建制,还是无法保证普济海匪没有登陆的可能,雍扬不仅背腹防御单薄,正面的针对普济海匪的防御也显得单薄。”
钟籍崛起于雍扬不过这几年的事,也无家族背景,对他而言,广置府县,只是使他的延陵邑辖区会缩小许多,但是兵权被收回已成定局,在意辖区的大小,还不如极力谋求高位,见徐、梅两人置县的心意已决,自然晓得随风转舵,说道:“末将的想法的确浅薄了,若要兼顾两面,末将以为汾郡的置县法可行。”稍稍一顿,去看徐汝愚与梅铁蕊两人脸色俱是古井无波,左右众人却因他的话一时喧哗起来。
钟籍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末将在延陵之时,对汾郡所行的《置县策》略有所闻,对照延陵之情形,也有所思,今日将粗鄙的见解呈于都尉,希望有所助益。”
“哦。”以徐汝愚的淡定,还是微有诧异,钟籍既然如此说来,便真是对置县策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而非顺水推舟之言,徐汝愚屈指轻叩奏案,说道:“钟统制,请直说。”
钟籍说道:“延陵邑襟江滨海,乃是新设之邑,东西二百三十里,南北一百八十里,向东越过十数里洋面,有数处沙洲,其中以东布洲、壶豆洲成陆最早,地也最广。东布洲,东西六十里,南北四十里,位于青埔东南、延陵西北,隔海相望不过六里水域。壶豆洲,东西八十里,南北五十里,位于延陵东侧偏南,隔海相望二十一里水域。东海患普济匪事以来,这两处沙洲上人迹渐绝,近年来已经荒芜下来。以末将看来,在青埔与延陵之间近海处,设县,辖东布洲;在壶豆洲上置县,辖壶豆洲,此来,延陵、青埔纵深增加一半以上,迁民、垦荒、盐场均不畏普济海匪来扰,二则待日后普济匪事完全平复,可以迅速开拓两处沙洲,增广雍扬的地域。”
徐汝愚问道:“那雍扬背腹置县应如何进行?”
钟籍说道:“末将在延陵居住日久,才能有这点陋见,至于雍扬与龙游之间如何置县,末将答不上来。”
钟籍所提议的两处置县之所,主要纳入两处无人的大沙洲,对世家的利益触及不大,而在雍扬与龙游之间的地域,是雍扬世家权势的核心所在,钟籍怎会轻易出言树敌?
梅铁蕊说道:“钟将军之言,发人思量。我虽不智,亦有所思。钟将军曾言,在小杨河以外设邑,以纳龙游的流民,并且窥防万嵘之辈,在延陵加设两县,将东布、壶豆两洲纳入雍扬的治辖,以我的鄙见,撤邑置县,县分上中下三等,宿邑、雍扬、青埔归为大县,延陵归为中县,在雍扬西北设置小县,以纳龙游的流民,在青埔与延陵之间,设小县,以辖东布,在壶豆洲设小县,以辖壶豆洲,而普济匪事未靖,延陵、青埔以东的地域战事随时可能重起,可将延陵、青埔、以及新设两县纳入一片,设战区统辖境内军事。”
梅铁蕊此言貌似总结钟籍的发言,却为雍扬定下府县制的调子,并且在延陵、青埔、以及两处沙洲设置战区统辖境内的军事,便是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内加强对那里的控制,令钟籍、龚豪不能再生异心。
虽说推行府县制,但是仅在关键处,加设三处小县,令在座的众人无法反驳。
徐汝愚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诸公还有别的见解没有。”话虽如此说着,目光却停在钟籍、龚豪两人脸上。
钟籍对能有此结果,已是相当满意,看着龚豪也有相同的想法,两人一同站前,说道:“末将以为梅大人的见解于雍扬有所助益。”
徐汝愚说道:“既然诸公没有别的见解,就采纳梅公的建议,在雍扬西北,小杨河之外,择址置县,名为广陵;于青埔、延陵中间近海处,置县,名为海陵;于壶豆洲上置县,名为静海。军山归制静海治辖。”稍顿,见堂下鸦雀无声,知道此议并未出乎他们的意料,继续说道:“军政各就其位,才能使得雍扬政局不为他人所乘,撤去各家演武堂,昨日已成公议,今日再无议论的必要,雍扬都尉府登记在册的各家演武堂所有私兵二万四千余人,一律征调至广陵、海陵、静海三地,半数编入雍扬卫军,半数屯田晒盐以补钱税。民众愿去三地者,补足一定的田亩、农具,教其耕作。广陵置县由江凌天领之,海陵、静海置县之事,由我亲领,诸公有谁愿与我同赴不毛之所。余下诸公不领军务且有意为雍扬百民谋福利者,可暂入政事堂,共决雍扬政务。政事堂事务由梅铁蕊、沈德潜、江幼黎决之,三人不决,诸公议之。此议暂行至年末,在这期间,诸公可以商议雍扬今后施行之政制,以待明年所用。”
听徐汝愚说出这番话来,众人心中稍安,徐系的力量主要集中在军事上,虽说政事堂主议的三人都是铁定拥护徐汝愚,但是更多的人却是被掳夺去兵权的世家家主,相对在政事堂中拥有不弱于徐系的力量,若是雍扬政务、以及雍扬日后可施行的政制真能如徐汝愚所允诺的决于政事堂,无疑是在座诸位最乐得相见的结果。
一时堂下气氛轻松下来,交头相互议论,决定自己去向。
钟籍最先站出说道:“末将愿随都尉前往海陵、静海。”
龚豪说道:“末将驽钝,患海匪入侵,常常不得安寝,愿意携家小返回雍扬安居,在政事堂中稍绵薄之力。”
许道覆知道许家若要再度崛起,只有靠积累军功一途,心想:南城二千子弟军势力会被徐汝愚调去静海,自己若说随之去静海,只怕惹人怀疑,说道:“江大人于广陵置县,道覆自以为对广陵的事务稍有所知,请都尉准许我随之前往。”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军政分置,需派人出知各县,遵从政事堂的决议主持政务,各县均需设令守之,道覆之才,出任广陵令,想来日后政事堂的诸公不会有什么异议。”
许道覆谔然惊立,几乎不信自己所听之言,环顾左右,俱是惊诧神色,扑地跪下,伏首埋在膝间,双肩颤栗不止,长泣失声的说道:“道覆永世铭记都尉的大义,永世犬马追效。”
龚豪见徐汝愚如此良机也不除去许道覆,才确实徐汝愚不会记恨当年之事,心中不由后悔选择进入政事堂中,心想自己留在青埔发挥更大,只是话已出口,再难收回,想到明年政制初定未必没返回青埔的机会,心中悔意才稍褪。
徐汝愚走上前去,将许道覆扶起,引到他的座位前让他坐下,说道:“许公并无为祸雍扬的用意,我也责罚不了你。只是日后雍扬政事决于政事堂,许公行事需三思啊。”
徐汝愚携幼黎返回梅园之时,季子衡已等候多时。
昨天入夜,魏禺率领五千水军抵达雍扬,将封锁雍扬的水道,将东林会藏于附近水道的十首蒙冲舰与五百将士俘获,萧逸之也在其列。今日凌晨,魏禺领着四千水军与张仲道率领的后备营一同溯流而上,准备到宿邑附近的水域接受东林会换质的战舰。
季子衡率领余下的一千水营进驻雍扬港,此时来梅园参见徐汝愚。
季子衡见徐汝愚等人走来,脸上神情与往常一般无二,似乎未受昨日之事影响,走上前去,说道:“萧逸之不愿随换质的船前去雍扬,想与你见上一面。”
“哦。”徐汝愚眉头一挑,问道:“他若不去,萧别离怎会甘心将战舰交出?”
“他写了一封让魏禺带去,他说以青凤将军的为人,不至于留难于他。”
徐汝愚笑微微一笑,说道:“若是还能拿他换十艘战舰,而萧别离不生气的话,我倒不会吝惜我的为人。”
季子衡没有笑,说道:“萧逸之就在梅园,见不见他?”
徐汝愚说道:“怎会不见?”让精卫去请萧逸之,转身对季子衡说道:“静海水营成立之后,预备静海军山、雍扬、宿邑均需设置基港。魏禺随我去静海军山,需你在雍扬训练水军。”
萧逸之两次与徐汝愚相见,前后差别太大,让人难以置信。前次徐汝愚有求于他,这次却被他拘为人质,却怨不得他人。萧逸之在厅前站定,整了整衣饰,稍振颓唐之极的神色,举步走入厅内。
徐汝愚笑道:“昨夜变故纷杂,无暇顾及逸之兄,怠慢之处,还望逸之兄见谅。”
万嵘叛离之事,萧逸之也有耳闻,见徐汝愚谈笑如故,不由叹服他的淡定,说道:“经过昨日之事,逸之本无颜求见,只是东林会百年基业,让我不得不厚颜来此。”
徐汝愚说道:“贵会准备南迁以避开中原腹地,尚有许多途径可循,却横加干涉雍扬之政事,实为不智。南平当然希望东南动荡不休,却未必能如他们意。”
萧逸之叹道:“南平复辟,呼兰北侵,乱世已经不远,需要多少年才平复下来尚不得知,然而卷入其中的势力却是十有七八难逃玉石俱焚的结局。”
徐汝愚说道:“萧兄能有如此清醒见识,实属难得,只是东林会尚在你父执掌之下,你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家父固执,差点致祸雍扬,逸之深感不安,只是东林会因首俊而崛起,如此衰败下去,让人心痛。”
徐汝愚暗叹一声,说道:“暂借贵会百艘战舰,也是无奈之举,日后逸之若能执掌东林会,可来雍扬向我讨还。”
徐汝愚如此允诺,东林会无论在何处立足,却在雍扬保存着最后的生机。
萧逸之说道:“清江欲寻精通水利之人,我当说服顾先生前去,以报汝愚今日之诺。”说罢,揖礼退去。
站在一旁的季子衡不由想到襄樊会今日的结局来,叹道:“各取所需,焉能不会两利啊?”
徐汝愚微微一怔,转念想到他是指许景澄之事。
许景澄率领八百襄樊会子弟归附祝家,出任新安邑都府。新安邑原属清江府,在清江、崇义两邑的北面,原被祝家当作与清江流寇势力的缓冲区,只有邑城尚属完整,境内却无多少民众。新安的财政只能依赖于祝家。许景澄与徐汝愚关系之恶劣,已是积途难返。祝家正是看透这点,才安心让许景澄守在新安,阻止青焰军的势力继续向北扩张。
青焰军此时五城尚无暇尽数顾及过来,徐汝愚也将目光放在越郡之外,所以暂时不需去面对许景澄,但是新安终是青焰军发展途进程中无法回避的。
季子衡让徐汝愚调到雍扬,自然无需去面对许景澄,但是青焰军的其他襄樊会故人却未必能像他回避。
徐汝愚说道:“景澄之事尚不急迫,终会寻得妥善的法子。”如此说来,连自己也无法信服,徐汝愚不由苦笑,心中埋怨许景澄性子太傲。
普济海匪小股入侵南闽北部、阻绝北部的路途已有三个多月,南闽已经进入深秋,阔如手掌的落叶从窗前飘过,落到场地的积水里,紧紧贴在地面上。刚刚下过一阵雨,下雨时许伯英推窗看雨,失神望到现在。
宗政荀达一直统兵在外,宗政季望总是推托北部匪患仍巨,不让许伯英、子阳秋等人辞行离去,求见宗政凝霜也被宗政季望拒绝。许伯英心中清楚:这都是宗政荀达安排好的。
……(本卷结束) ……
卷十一
第一章 族人飘来
高崖下的大海,墨蓝的波流簇涌,不断泛起白色的水沫,与激起的浪涛一起扑击在崖石上,洁白的水花瞬间如漱玉纷洒。
邵小琪从三十余丈的高崖望下去,成锐角的海岬将这一角的海流挤压在一个狭隘的空间,海流、波涛仿佛暴戾不甘雌伏的凶兽,不甘屈服的奋起挣扎,在暗礁阻遏下,形成一个个凶险万象的急漩。
一截被海水浸得发黄的圆木被洋流冲到海岬里,邵小琪视力极佳,借着昏暗的光线,也能看见圆木上趴着一个人。
两个月来,不断的有人落海被洋流带到这片岛上来,这已经是第六个了,听师父说,别的岛子也有落海者被洋流带上岸,看那洋流的方向,像是从南闽方向来的。
抱着一块船板或是一截桅杆飘来的落水者若是被巡岛的兵丁发现,就会被视为间谍投入苦役牢中,若被怀疑习过武,就被当场处死。即使如此,还是有三人被邵小琪他们藏起来。
邵小琪每日下工之后,就与许多人沿着海岸闲逛,以期遇到顺着洋流飘来的落水者。
过去的十多年间,也不乏落海者或人或尸的飘到这处海域,却没有这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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