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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英雄志-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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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尚不知骁卫营在冯远程的率领下已经逼入闽中山的北端,说道:“这一来一去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我看这处海湾除非从海上攻来,其他地方都是易守难攻,莫念叔能否将附近的人手组织起来,在旗山与大漳溪之间修筑一座能容纳五百人的堡垒?”
莫念问道:“你是否想以此处为基地抗击普济海匪?”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想要彻底的消灭普济海匪,只有将他们封在海里,不让他们从陆地上得到补给。”
莫念说道:“你有如此决心,我便将这付骨头埋在这里,也要将这堡给你筑成。”叹了一口气,掉头看向湛蓝的海面,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岛,说道:“那里原有一个村子,现在只剩下一百多座土坟。”说罢,默然不语。
郑苍生长吐一口气,拉着徐汝愚到别处,让莫念一个静静留在那里。
郑苍生却能迅速从失落情绪解脱出来,这次俘虏了八十多名海匪不算,还获得三艘海船,总数超过二百的长戟、制式马刀、朴刀、短剑,另外还有五十多把优质长弓,只是海船这次出海没有配上杀伤力强悍的机弩、车弩之类的装备,让郑苍生微感可惜。
有了这批兵器,寨丁可以扩充三百到四百人,下次海匪还敢派一百多人过来,就无需这么费力了。
附近村寨的人虽然不清楚徐汝愚的来历,却很信服莫念与郑苍生两人,都同意将人丁迁到这片海湾周边的山上来,几家的寨丁组织到一起共有四百二十余驻在海湾北面的旗山上。只要普济海匪不一次上岸二百人以上,倒是不会又什么危险。
郑苍生也不隐瞒郑家现在兵力十分紧缺,否决也不会派莫念与他两个人来甘棠寨一带,徐汝愚写了封信让郑苍紫带去武陵山。
徐汝愚停了三日,助郑苍生将四百寨丁稍加整饬,才与郑苍生沿着大漳溪向建安堡走去。
虽说郑苍生是郑家的旁系子弟,徐汝愚在此之际也顾不得避讳,选些能迅速提高他修为的武功教他。郑苍生初时有些犹豫,但想到徐行这层关系,家主必定不会责怪,也就坦然接受徐汝愚的指点。
郑苍生望着徐汝愚的背影,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自己修习丹息不过两年时间,家主已经夸自己超过寻常许多,只是半日跟在徐汝愚催息奔跑了小半日,丹田里的丹息已经耗得干干净净,胸口窒闷。心中奇怪徐汝愚呆在甘棠寨子里心不急,一上路就发力奔跑,让自己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嘘嘘,直想喊:拜托,我哪能跟你比脚力,拉我一把?却一直不好意思喊出口,那知徐汝愚不但不停下,还在不断的提速,郑苍生跟到现在,已到油尽灯枯的境地。
郑苍生正待再次催激丹息,却觉眼前一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仆倒,及地之际,一股柔力托来,一只手向自己握来,与之接触之际,却见那只手掌莹亮生辉,青光流溢,与此同时,身体剧震一下,有若触电。
郑苍生只觉一凉一热两股如丝丹息分从左手中的中衡、劳宫穴透入手心,瞬间寒暑丹息缠卷一股稍粗的息流,自己体内的丹息早就耗得一滴不剩,这股奇异的寒暑丹息毫无阻挡的透过左手臂的奇经八脉向他体内窜去,
郑苍生不惊反喜,虽不知道何故,却知道徐汝愚此举对他有百益而无一害,却在此时,奇怪而陌生的异像纷纷呈现,心中顿生烦躁厌恶,几欲发狂大叫,直呈内识的一声“咄”将纷呈异像震散,便在那一瞬,心眼张开似的看见徐汝愚玄异有如深渊映出的星子般的眼瞳直现在自己的内识之上。郑苍生不敢深究乱思,忙守灵台祖窍穴的那点清明,任由徐汝愚的寒暑丹息在体内如脱缰野马奔腾。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郑苍生倏然醒来,正要睁眼,却忍不住“哔”的一声喷出一蓬鲜血。
睁开眼,却见徐汝愚负手站在自己身前,脸色稍有些苍白,笑望着自己,说道:“你的体质一时承受不住如此强度的洗经换脉,下一次就会好一些。”
郑苍生低头看见徐汝愚衣裳下摆被鲜血染得殷红一片,心中震撼,知道徐汝愚为自己消耗丹息竟避不开自己喷出的那蓬鲜血,哽咽着不知说什么话好。
第十一章 改经换脉
徐汝愚哂然一笑,说道:“我助你强化经脉,只是希望你在抵抗海匪时多出一点力。”
徐汝愚在郑苍生丹息枯竭之际,将先天旋拧丹息贯注他经脉之中,使他的经脉以难以想象的高频率伸缩,经脉微微受损又得到徐汝愚先天丹息的滋养修复,变得更加强韧,虽说不能立时提高他的修习,却对他以后的修行极为有助。
郑苍生不知说什么好,一些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抬头望天,平日刺目的太阳,现在看起为温暖舒服,大异寻常。
徐汝愚在他脑户中留下一缕丹息,使得他的内识海扩张许多,五识达到全新的境界,视界得到延伸,故而能够直视太阳。
丹息流转生息,一缕丹息无法永远存在体内某处,只是脑户穴是丹息术进入御精先天境界之后才会通达的处所之一,郑苍生现在无法从督脉直接运息至脑户穴,由体内的营卫之气会渐渐替换徐汝愚的先天丹息,却要慢上许多。
郑苍生明白此时的经验对以后修行先天丹息术极为重要,也顾不得说感激的话,全心沉浸在内识海突然扩张之后的奇妙感觉之中。
睁目再去看天时,太阳已经回复往日的刺目,郑苍生却毫无沮丧之感,此时的经验对以后的修行极有助益,而被徐汝愚强化过的经脉,使自己的体质更适合修习上乘丹息术。
郑苍生只觉身上腥臭难闻,暗忖:怎么出这么多汗?见徐汝愚脸色如常,似乎觉察不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徐汝愚见他闻了闻手心,笑道:“闭息不是什么愉快的感受,你还是去洗一洗,以你现在的情况,还要再过两个时辰才能继续上路。”
郑苍生脸一红,走远一些,将身子浸入溪水之中,被寒冷的溪水一激,丹息自然流转起来,流经全身比往日迅疾许多。虽说外力无法提高自身的修为,但是徐汝愚为自己强化的经脉再无淤塞之处会阻碍丹息的流转。郑苍生迫不急待的上岸穿衣,拔剑刺出,剑尖一抖,挽出五朵剑花,剑首处嗤嗤风响,抬头见徐汝愚向这边望来,说道:“这一式是郑家冰霜的入门式,据说也是郑家冰霜诀的精要所在,我见过家主一剑分取九处,常人能做到六七处已是异常骄傲了。”
徐汝愚走过来,拾起一根树枝,甩手一抖,飒然一道罡风直扑郑苍生面门而去。郑苍生陡然一惊,不及应变,那道罡风已经消散无形了。
徐汝愚说道:“我也听说过郑家的梅傲冰霜,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使出几分模样来,你来应应看。”
徐汝愚给自己喂招,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郑苍生连忙点头。
徐汝愚将枝条笔直刺出,直点郑苍生的面门。
郑苍生知道徐汝愚自然会控制好力道,便无所顾忌的举剑封去,未及枝条,却见那枝条在眼前一幻,指向胸前。待要沉剑下切,那枝条却翻上抵在自己的咽喉。
徐汝愚将枝条丢到一边,说道:“我虽不知道冰霜诀的精义,但是武学总有相通之处,我听说冰霜诀运用丹息以精妙著称,所以想梅傲冰霜的招意不是要将丹息平均施于舞出的几朵剑花里头,而是在对手提息接第一剑之际幻出第二剑,让敌手无暇以应。你若能在一式之间施出五剑,一个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也需在瞬间变幻五次丹息才能防守住。若是真能在一式的瞬间变幻九次丹息,在这世间真是无敌了。”
第一剑全力以赴,见对手生息应对,就蓄势幻出第二剑来以发丹力,郑苍生却不知道如何将丹力蓄在剑身而不发出,这比连续从体内涌出二道丹力来得困难许多。
郑苍生默然不语,郑家创冰霜诀的先祖也只能舞出五朵剑花,似乎表现徐汝愚的话更可信。
徐汝愚丹息术师承吴承,又得陈昂等人提点,于永宁荒原悟得御势为空的武道,草创星空飘香剑,才使得自己运用丹息如妙。星空飘香唯一的剑招穿柳式,便有含蓄己势御敌势之妙。
徐汝愚见他怔住在那里,知道他现在还难以理解上乘的武道,此时多跟他解释,未必对他有益,于是打断他的思路,继续上路。
徐汝愚、郑苍生本可以在荒野低岭直奔建安堡而去,只是徐汝愚想知道大漳溪沿岸的地形,也就顺着溪谷曲折向西而行,路程增加了两倍不至。
入夜前,徐汝愚再次运息为郑苍生强化经脉,郑苍生这次回复得迅速许多,睁眼时,徐汝愚还是坐地调息,但看他苍白的脸色,想来比第一次更为费力。
郑苍生只觉这一日如在梦中。
徐汝愚乃是一方霸主,便是家主也不能与他并座,他却为身为郑家旁系子弟的自己两次损耗丹息强化经脉。
徐汝愚见郑苍生出神的望着空处,说道:“我为你强化经脉使你修习丹息术稍稍容易了一些,却对你日后修习最上乘的武道形成一定的业障,因为丹息术的许多精奥之处需要在修炼过程中体悟出来。”
郑苍生激声道:“若无你相助,我终身也无得窥上乘武道的机会。”
徐汝愚摇摇头,不让他说下去,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岭,建安堡就隐在那片山岭之后,说道:“建安堡离海边只有百余里,大漳溪却拐出二百六七十里的路程来,你我一日行了近三百里。”稍稍停顿了一下,见郑苍生亦有难以置信的神色,心想:三年前到宛陵报信,最终也是丹息耗尽,转眼望着暮色里深碧色的溪水,说道:“大漳溪源于戴云峰,一路沿地势下泄,到建安堡以下都是台地平原,大漳溪似乎没有必要这么曲直。”
郑苍生被他的话题岔开,想了想说道:“家主曾说过,平了普济海匪,在建安堡与甘棠海湾之间,修出一条沟渠来,引入大漳溪水,既可以灌溉两岸的田地,又能开发河运,在甘棠海湾修建海港,就能分得雍扬天下第一邑的地势。只是以漳台现在的形势,让人觉得像做大梦。”
“甘棠要在剿灭普济海匪之前修建海港、组建水营,这样才能与雍扬一南一北夹击普济海匪。只是现在看来,无法依赖宗政家的力量了,凭借漳台世家的力量,却要困难许多。”
郑苍生心中自然期望徐汝愚能够入主漳州,将漳台纳入清江的防御体系之中,只是这样的话惟有家主有资格提起。自从徐汝愚在清江崛起,郑苍生不知道漳州世家心中所想,但是当年徐行的大义让漳州的普通民众对徐汝愚生出许多希望。
徐行在灞阳城中罹难的消息传来,漳州民众恸哭流涕,有如失去最大的靠山。
徐行去世不久,宗政荀达就无所顾忌的收缩凤竹、漳州一带的防线,普济海匪更是肆无忌惮的上岸侵袭,漳州、凤竹两地的世家势力大受打击,两地的民众重浴火海之中。
这更能让人记起徐行当年的大义。
只是漳台与雍扬之间的海路隔着普济岛,与清江又无水路直接相通,这水营的战舰能从何得来?
南闽最忌徐汝愚出现的人应是宗政荀达了。
徐行当年虽然隐野,但是对漳州凤竹两地世家势力以及民众有着极强的影响力,使得宗政荀达在确知徐行罹难之后,才敢有所动作。
徐汝愚奇迹般的取得抚州会战的胜利,真正在清江府崛起,声望不弱徐行当年,只要入主漳台,就可以在南闽的北部形成可与宗政家抗衡的势力,宗政荀达怎么会不顾忌?
郑苍生望着暮色里的徐汝愚,心想:如果家主有所犹豫,我该怎么办?
徐汝愚心中也担忧郑梦准的态度。
世家凭借武力割据地方,使得天下动荡、凶族相侵、匪祸盛起。徐汝愚初至清江之时,只想着平复普济匪事,安定东南的势力,牵制南平元容两家的复辟之举,使得北方的呼兰人有所忌惮,不至于让天下立即陷入可怕的大混乱中。
脱开雍扬之际,徐汝愚已经无法继续保持这样超然的目标,追随自己的众人都有着各自的利益与目的,他们都期盼着能在一个大的目标下实现各自的利益,这个大的目标便是徐汝愚现在要追求的。
徐汝愚无奈的对着空处笑了笑,心想:再也无法像父亲那般隐逸山野了,郑梦淮,父亲当年极为赞赏的一个人,他会怎样对待我的突然到来?
天下激变在即,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自己所属的势力虽然遍布清江、雍扬两府,成为东南仅次于东海陈族、与南闽宗政家并驾齐驱的势力,却被越郡的祝家势力分为两处。雍扬府世家势力盘根错节,如有异常,就可能生出变故,万嵘的叛离,使得雍扬局势相当的被动。
进入清江府之时,那里只是五六百里方圆的大废墟,现在一切重头建设,政务更是千头万绪,许伯英此时假意被宗政荀达困在泉州,自己又不在清江,却不知道邵海棠与蒙亦、叔孙叔现在忙成什么样子,清江暂时离不开雍扬的物资援助,幼黎留在雍扬参与政务,更多则是调剂两地的关系,珏儿现在应当赶到雍扬了吧。
第十二章 焦土
焦黑的灰烬随风卷扬,焦枯的树木,无数柄残兵断器随地丢弃,条石垒砌的堡墙崩塌出十多个巨大的缺口,数百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堆积在缺口上,凝结的血迹将堡墙大片的染成紫黑色。
徐汝愚神色凝重的跃上缺口,站在高高的堡墙上,却见堡内情形更加惨不忍睹。
郑苍生在夜月下的视界不及徐汝愚那般远,却也明白眼前的情形说明什么,一屁股坐在堡墙下面被鲜血染成紫黑色的泥地上,惊悚的抬头望着堡墙上徐汝愚的背影,只见徐汝愚站在堡墙上,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脑子瞬然空白一片,身子前栽,头磕在塌落下来的半截条石上,鲜血直涌。给额头传来的巨痛激醒,郑苍生爬起来,从缺口处攀上堡墙,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堡内看去,眼前一黑,手中再生不出力气攀住壁垒,跌落下去。
徐汝愚在他着地之际,及时跃下将他的接住,越过堡墙,将他放在倒伏的尸体中间,说道:“眼前总是无法回避。”这么说着,望着眼前的如修罗场一样的情形,却控制不住一股戾气直窜心头,反手切在一方条石上,激起一片石屑。
郑苍生内心给一股惊悚死死抓住,闭目跌坐在尸体,不意碰着僵硬的尸体,身子止不住剧烈的颤栗起来。
徐汝愚见他这般模样,暗叹一口气,将心头的暴戾压下,向里走去。走到内堡,看到无数具妇孺尸体交错倒伏,再也控制不住的长啸起来,声如深谷龙吟,振荡开去,堡内啄食尸体的乌雀纷纷振翅飞起,黑压压的积在上空盘旋不去。
徐汝愚心中烦躁难去,拔出腰刀,挥天击去,丹力脱刃之际,却没有如常形成锋利的刀芒直扑盘旋不去的乌雀,而是当空释出蛋丸大小的电茧,电茧中光芒流转,似乎藏有无数道细小闪电,那方寸空间急剧伸缩不定,疾风旋起,瞬间电茧暴裂,当空眩芒闪现,强光将沉沉夜色下的数十里方圆映照着亮如明昼,千百道细闪从当空最亮的一点吐夺而出,骤然滋长,化成枝形雷光,四散击去。
疾风吹割如刀,徐汝愚身周数丈内,伏地的尸体、焦黑的树木、坍塌半截的墙壁上留下无数道细痕,如被利刃划过。
郑苍生本是悲痛难当,却被堡垒中心突然释放的强光与雷闪震住,过了半晌,才想起徐汝愚正在那里,手足并用的爬将起来,双眼被强芒眩过,视线更弱,跌跌撞撞的走到雷闪发生地,却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跌坐在那里,走到近处,只见徐汝愚脸色现出脱力后的煞白,心想:刚刚是他施出的武招吗?
过了片刻,视线恢复正常,借着月光才发现,四周落满鸟尸,黑压压的覆盖在建安堡妇孺的尸身上。除去被雷闪击的焦黑的鸟尸,被疾风吹割的鲜血淋漓的鸟尸,尚有无数只乌雀被强光眩盲却未死去,在地上在半空不停的振翅挣扎。
徐汝愚看着郑苍生目瞪口呆的样子,暗叹一声,自己也未料到心情激愤之际却使出平日无法施展的惊神诀最后一式来。
陈昂负手望着星空,心中不知徐汝愚在何种情形下使出弑神一式,心中担忧不已。
陈预匆匆赶来,神色凝重,见陈昂站起院中,微微一怔,说道:“汝愚终于成为绝世的武者,天下能感应此招的人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陈昂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径直向静室走去。
陈昂卸权之后,一直住在宛陵城北的山庄里,当年徐行与徐汝愚就是从那里离开宛陵奔灞阳而去的。
陈预怔怔的望着陈昂高大的背影,向一旁的肖玉如说道:“当年大兄决定让汝愚执掌陈族,我并无异意,只是汝愚于清江、雍扬施行的诸多政策,使得陈族除非放弃现在地位与军力,否则与他再无转圜的余地。”
肖玉如微微一叹,将目光从陈昂萧索的背影上收回,望向神色凝重的陈预,说道:“汝愚在宛陵故人甚多,你大兄却不担心双方会激烈对抗,只是天下局势错综复杂,陈族若不能自安于东海,前程堪忧。”
陈预不愿拂了兄嫂的面子,口里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心中徐汝愚若是在南闽生出意外,尚处于改制中的雍扬、清江两地势力势必四分五裂,陈族的机会就在眼前。
隔着千里之遥,若非自己也习惊神诀,怕只会将南边的异象当作一颗星辰暗爆,惟有陈昂这样的绝世武者能感应出更多细节,只是他似乎料得自己的来意,避而不言,让人难以琢磨,不愿听兄嫂喋喋不休的教诲,告辞离去。
陈预离去,陈昂复返庭院之中,牵过肖玉如的手,不无担忧的说道:“汝愚此式隐含着悲愤,想来南闽发生让人难以预料的变故。宗政家虽无同等级数的高手,但是离得近,也会感应得到。若是汝愚被此招反噬,处境就不妙了。”
陈昂料不到徐汝愚使出此招时有足够多的乌雀接引雷光,只是脱力而已。
嵇思勰望着天机雪秋举棋不落近乎透明的手,笑道:“不过多一名同道中人,宗师何来如此惊慌。”
天机雪秋目中幽光一眩,随之隐没不现,将棋子掷入盒中,起身出了精舍,看着东南方向的微弱雷光闪夺,平寂多年的心湖终起微澜,无需回望,便知道嵇思勰立在他的身后,说道:“若是这个同道中人乃是近来名震东南的徐汝愚,不知大宗有什么感想?”
嵇思勰“哦”的一声,诧然说道:“徐汝愚足岁尚不到二十二,中原武道终出了一个在天赋上可与那人一较长短之人。”
天机雪秋见他提及那人终不忘回望一眼,说道:“业障到此时还未消去?”
嵇思勰沮丧的说道:“他在绝域号称天师,哪有再予我一战的机会,不过业障消弭不了,终无战胜他的机会。东陵老道龟缩不出,难道宗师不曾心动过?”
天机雪秋微微一笑,说道:“说不定有此机会。”转头望向精舍旁的随侍,吩咐道:“雁门若来寻我,说我正与静湖大宗手谈,无暇见他。”
郑苍生稍定心神,与徐汝愚说道:“建安堡健勇一千,妇孺三千余丧生此祸,只是普济海匪为何在此时发动如此凌厉的攻势?”
徐汝愚摇摇头,说道:“能对建安堡发动这样凌厉攻势的不止普济一家,便是我清江也能迅速集结两万大军直下建安堡,而外界一无所知。”说到这里脸上现出悔恨交加的神情,继续说道:“敌人将堡中的痕迹抹去,留下的线索也是故弄玄虚,普济海匪历来都是赤裸裸的屠杀,何时有如这样的隐隐藏藏?”
郑苍生心里一惊,诧然说道:“宗政荀达下的手?”
徐汝愚愤然挥掌切身边条石的一角,说道:“宗政荀达领兵入漳台剿匪,却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若非我在海上耽搁十多日,便要叫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让徐汝愚一说,郑苍生顿时清醒过来,无论是青焰军还是普济海匪大规模过境,消息都不会掩蔽这么严实,只有一直在漳台龙岩附近剿匪的宗政家大军才有机会发动如此凌厉的攻势。建安堡修建处虽然不是据以其险,但是堡垒坚固异常,若无五倍以上的兵力却是强攻不下来的,要将消息封锁得如此严密,不让堡中的突围出去报信,就需要更多的兵力部署,并且堡墙的缺口只有大型抛石弩才能砸开。
“只是宗政荀达为何要下此辣手?”郑苍生迷惘的问道。
徐汝愚眸中精光闪过,厉声问道:“我们在来此之前,你认为郑家有几分可能会与我青焰军合作一起剿灭普济海匪。”见郑苍生骇然失语,继续说道:“我既然只身前来,便有八分把握,宗政荀达便是忌讳漳州世家脱离他的掌握,才将漳台薄弱的防御体系摧毁,造成普济海匪大规模侵袭的假象。但也有与公良友琴相互勾结的可能,迫使闽中山以及武陵邑的民众向南迁移。”
公良友琴忌讳徐汝愚在漳台建立军事据点,与雍扬的静海战区一南一北钳制普济势力,宗政荀达则忌讳徐汝愚进入漳州之后,使得漳州脱离他的掌握。两者相互勾结大有可能。只是眼前的建安堡却是宗政家的大军毁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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