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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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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李谨行面色凝重如此,王秉心中不由地便是一惊,赶忙出言探询道。
“殿下已前日兵出鄯州,令我等三日内拿下乌海城,截断钦陵老贼之归路。”
李谨行长长地出了个大气,有些子烦闷地说了一句道。
“三天?这……”
一听此令,王秉不由地也傻了眼了——若是按预定作战计划,此时的安西军离着乌海城不过四日行程罢了,只消强行军地赶一赶,未必不能达成此令,问题是前几日的行程因沙尘暴的缘故,多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离乌海城足足有着五日半的路程,再怎么赶也不可能在三日内攻下乌海城的,偏生行程耽搁的事儿早前又不曾报到李显处,如今待要分说,已是没了可能,毕竟飞鹰传书虽方便,却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来传递,这一来一去之下,战机怕是早就被贻误了去。
“是三天!而今只有一个办法了,老夫亲率一部轻装突击,王将军可率主力后续而进。”
面对着这道命令,李谨行显然也一样头疼得很,但却不敢有丝毫抗命之心,沉吟了片刻之后,面色突地一肃,神情坚毅地下令道。
“大将军,此处须离您不得,还是末将前去取城为妥,请大将军放心,末将三日内必下乌海城!”
轻兵直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一旦急攻坚城不下,必遭腹背受敌之祸,王秉哪敢让李谨行去冒这么风险,这便一咬牙,语气坚决地出言请战道。
“唔,也罢,老夫便与尔五千兵马,可够否?”
李谨行虽是有心亲自去取城,奈何顾忌却是颇多,毕竟当初薛仁贵大非川之败正是因轻兵急进导致后援补给纵队遭袭而致惨败,李谨行可不想在自个儿身上也重演上这么一回的,细细地想了想之后,倒也没拒绝王秉的请战要求。
“五千足矣,请大将军下令,末将拼死也要拿下乌海城!”
事已至此,选择的余地已是有限得很,王秉心中虽有忧虑,但却绝不肯带到脸上来,而是豪气十足地应诺道。
“既如此,老夫便与尔三千步卒两千骑兵,如此可成?”
尽管王秉回答得很是坚决,可李谨行还是有些子放心不下,这便探询地问了一句道。
“大将军,末将须得四千步卒,一千骑军,人皆双马,还请大将军恩准!”
王秉想了想之后,极之慎重地出言请求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人马皆由将军自己去挑,挑好后即可出发,老夫这就将实情禀明了殿下。”李谨行没丝毫的犹豫,干脆无比地准了王秉之所请。
“谢大将军成全!”
军情紧急,王秉自不敢耽搁了去,谢过了一声之后,便即匆匆策马冲进了大军之中,一阵忙乎之后,五千精锐之师已是挑选了出来,但听王秉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便纵马狂冲了起来,不数息便已消失在了远方……
高原的秋日天亮得迟,这都是近了辰时了,可夜幕依旧不肯退去,四下里一片死寂的黑沉,饶是中军大帐里的数盏牛油灯点得正旺,却也无法驱散这等昏与黑,倒是令满帐大将们原本就黑的脸更显得阴沉了几分,人人缄默不言之下,大帐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之沉闷,这等情形一出,生生令高坐在主帅位置上的噶尔?赞婆没来由地便是一阵心烦。
“诸位,大相有令:三日内拿下落鹰岭!哪位将军敢为先锋?”
噶尔?赞婆很烦,只因这几日过得实在是太累了些,夜晚要安排数支军队悄然潜出大营,白日里又要假装迎接新军,唯恐岭上的唐军看破蹊跷,不得不假戏真做地穷忙乎着,本就已是精疲力竭之身,偏生还接到自家兄长发来的强硬之命令,这令其自是烦上加烦——手头就这么三万五千余的兵力,骑兵便占了三分之二还多,真能打攻坚战的步卒不过九千余人,至于援兵么?就两个字——没有!要想拿下据险而守的唐军又哪有那么容易,三日?别说三日了,便是十日噶尔?赞婆都不敢打包票,奈何命令就是命令,噶尔?赞婆尽自心烦无比,却也不得不照着执行了去,眼瞅着如此这般的沉默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噶尔?赞婆这便假咳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帐下诸将,故作从容状地问了一句道。
死寂,一派的死寂!往日里闻战则喜的一众吐蕃大将们此时全都哑巴了,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貌似精神高度集中状,可半晌过去了,却无一人肯站出来自告奋勇的,毫无疑问,一众人等已都被唐军给打怕了,自是谁也不想去当那个出头之鸟。
“怎么?都哑巴了么,嗯?”
噶尔?赞婆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能等到一个自告奋勇者,心底里的烦躁登时便泛了起来,脸上的从容立马就不见了,面色铁青地瞪视了一下诸将,冷冰冰地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
当哑巴总比当冤死鬼来得强,这等明知准定会是伤亡惨重的攻坚战自是没谁肯主动去打的,哪怕噶尔?赞婆的语气再冰冷,诸将们也全都当成了耳边风,一个个尽皆抱定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之心思,继续装着木头人,于是乎,满大帐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唯有噶尔?赞婆气恼的喘息声在噗嗤噗嗤地响着……
第五百三十七章置之死地而后生(五)
“摩索多!”
眼瞅着诸将们尽在那儿装聋作哑,噶尔?赞婆的耐心终于耗尽了,猛地一拍文案,高声断喝了一嗓子。
“啊,我……”
噶尔?摩索多显然是没想到第一个便点到了自己的名,大吃一惊之下,满脸子惊疑之色地站了起来,狐疑万分地瞪大了眼。
不是你还有谁?噶尔?赞婆对摩索多这个志大才疏的堂弟早就受够了,本就有心给其一点苦头吃,这一看其如此之惶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阴沉无比地冷哼了一声道:“本帅令尔即刻点齐本部兵马,辰时四刻准时发兵落鹰岭,务必于落日前拿下峰顶,若有违处,军法不容!”
“啊……,三哥,小弟……”
噶尔?摩索多一听此令,登时便急了,紧赶着便要出言推脱一番。
“放肆,此处只有将与帅,何来的三哥小弟之说,莫非尔欲违抗军令不成,嗯?”
既然已经得罪了人,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好了,这个道理噶尔?赞婆自不会不晓得,又怎肯听噶尔?摩索多的辩解之言,不待其将话说完,噶尔?摩索多已是一挥手,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诺!”
这一听噶尔?赞婆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噶尔?摩索多自是清楚此战已是必不可免,心中的怒火“噌”地便涌了起来,也懒得再多辩解,重重地应了一声,怒气冲冲地一跺脚,便即头也不回地向大帐外行了去,须臾,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大作间,原本寂静的吐蕃大营顿时便沸腾了起来,一列列吐蕃士兵排着队伍缓步踏出了营门,径直向落鹰岭行了去。
“报告!”
自打占据落鹰岭已是四天了,可一场战斗都不曾发生过,这令一路强行军赶来的第一旅上下不免有些一拳打空的郁闷感,不止下级军官如此,便是萧三郎与刘子明这两位正副主官也觉得煞是气闷,但却又不敢掉以轻心,只能是每日里紧守在山顶的中军大帐中,反复地推演着守山的战术变化,今日一早亦是如此,正自议得激烈处,却听帐外传来了一声呼喝。
“进来!”
萧三郎与刘子明正因一防御阵型变化争执不休,听得外头响动,也没甚在意,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声。
“报告旅长,副旅长,吐蕃贼子来了!”
萧三郎话音刚落,一名传令兵已是急匆匆地行进了大帐,满脸子激动之色地禀报道。
“嗯?”
萧三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猛然抬起了头来,狐疑地扫了那名传令兵一眼。
“旅长,吐蕃贼子来攻山了!”
一见萧三郎神色不对,传令兵赶忙出言解释了一句道。
“哦?好啊,总算是要开张了,老萧,这回可得轮俺先上了。”
刘子明前番追河湟军没追上,早憋得手痒痒了,这一听终于可以开战了,哪还按捺得住,不等萧三郎开口,已跳将起来,丢下句话,便一溜烟地向外头窜了去。
“这个冒失的家伙!”
一见刘子明已跑得没了影踪,萧三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实在是不敢放心让刘子明这个半吊子指挥官去指挥第一旅的第一战,可也没多说些甚子,只是整了整身上的军装,大步行出了中军帐,向山腰处的预设阵地赶了去。
“报告副旅长,第一团已到位,请副旅长指示。”
刘子明求战心切,跑得自是极快,几乎是飞窜着便赶到了半山腰处的团指挥部,惊得正在布置作战任务的团长万成河赶忙率部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个标准的陆军军礼,高声禀报道。
“继续!”
刘子明随意地回了个礼,当仁不让地坐上了首位,一摆手,示意万成河接着布置任务。
“是!”
万成河一看刘子明的架势,便知这位副旅长大人十有八九是来抢指挥权的,心中自是无奈得很,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万成河纵使再不甘愿,也只能是恭敬地敬了个礼,走到摆放在小桌子上的大幅沙盘前,以马鞭指点着山势地形,冲着下头各营、连长交待着各部的防御任务……
“儿郎们,都给老子听好了,大帅有令:落日前务必攻克此山,若不然,所有人等尽皆有死无生,本将若是要死,定先砍了尔等的狗头!”
尽管明知道此番攻山恐难有善果,可噶尔?摩索多为了自家的性命着想,却是不敢不攻,待得全军在落鹰岭下列好了阵型之后,噶尔?摩索多便即策马来到阵前,双眼血红地扫视着手下近万将士,咬牙切齿地赌咒了一番,末了,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库轮坚吉!”
“末将在!”
噶尔?摩索多话音刚落,一员身材壮硕的络腮胡大将已从阵列中大步抢了出来,手中提着两把犹如门板般的巨斧,这人正是噶尔?摩索多的心腹亲信将领库轮坚吉,乃是一员步将,素以力大无穷而闻名。
“本将令尔率本部兵马首攻,给老子拿下第一道石墙!”
噶尔?摩索多显然是发狠了,卜一开战便将最强之将派了出去,要的便是首战见功。
“好叻,大将军等着瞧好了,某当一气杀上山顶,不杀光唐贼不算完!”
库轮坚吉乃是步军统领,并不善马战,自追随噶尔?摩索多来到吐谷浑之后,始终不曾正儿八经地打过一回战,自是早就憋坏了,此时听得终于轮到自己上阵厮杀,登时便兴奋得无以交加,大嘴一咧,豪言壮语便不管不顾地喷薄而出了。
“好,本将便等着将军的捷报了,来人,吹号!”
噶尔?摩索多此时最想听的也就是这等豪言壮语了,哪怕明知道不可能真的如此,可至少也是一种安慰罢,这便兴奋地一挥手,高声嘶吼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主将既已下了令,早有准备的号手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纷纷举起手中的号角,卖力地吹奏了起来,凄厉的号角声中,库轮坚吉所率的三千劲卒排开阵型缓步向山脚处行了去,一场攻防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不要慌,不许随意射击,听我口令!”
驻防第一道石墙的正是先锋营官兵,虽说前番曾参与过突击峰顶的战事,可那是出其不意的突袭,比不得此番正规之战,饶是一众官兵们都算是训练有素之辈,可一瞅见黑鸦鸦往前涌来的吐蕃大军,却有不免还是有些子紧张,尽管无人高声喧哗,也无人胆怯后撤,可一张张黝黑的脸庞上却全都绷紧了起来,陆三胜同样也紧张,不过么,身为营长,他却是不敢有甚惊慌的表现,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慌意,咬着牙,高呼了一声,算是给手下官兵们定了定心神。
“儿郎们,跟我冲,杀唐贼啊!”
库轮坚吉从未跟唐军交过手,更不曾见识过第一旅的厉害之处,虽也曾听同僚说起过火枪之威,但心里头却是不怎么相信的,在他想来,那玩意儿最多也就是比弓弩略强些罢了,算不得甚神兵利器,自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这一率部推进到了山脚下,见山腰处的唐军竟没有丝毫的反应,自以为唐军这是被己方的强大阵容给震慑住了,得意之余,也就没想那么许多,一抡两柄大斧头,嘶吼了一嗓子,率部便发动了狂冲。
“开火!”
吐蕃乃是苦寒之地,其民大多勇悍善奔,这一冲将起来,其势汹汹,当真有若狂潮一般,不过么,这冲着冲着,原本宽大的正面可就越缩越窄了,原因无它,唐军这几日可不是闲呆着无事的,早将上山的道路破坏得干脆彻底,除了留下正面十余丈宽的完好路面之外,其余各处不是挖了沟便是弄上些大坑,再不便是堆上了乱石,形成了个喇叭状的正面,吐蕃军冲得越快,堵塞便越严重,待得冲到离唐军所在的石墙不足六十步之际,整个吐蕃冲锋阵型已是完全挤在了一起,混乱自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而这,便是先锋营等待已久的战机,随着陆三胜一声大吼响起,第一排的战士纷纷扣动了扳机。
“呯、呯……”
炒豆般的爆鸣声中,股股青烟随即飘起,一排子弹狂啸着射入了乱军之中,冲在最前面的吐蕃军登时便被射成了马蜂窝。
“第二排,上!”
“第三排,上!”
……
随着陆三胜一声声口令的下达,训练有素的先锋营官兵们尽皆稳住了神,有条不紊地按着操典轮番射击,轮番装弹,循环往复之下,弹幕始终就不曾消停下来,可怜吐蕃官兵们尽管已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死向前狂冲着,可却始终难以靠近石墙一步,无数的士兵犹如被割倒的稻子般铺满了一地,当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撤,快撤!”
库轮坚吉先前虽冲在头一个,可冲到半截,便因道路堵塞的缘故落到了中间,待得见前方士兵死伤无算,心都凉了半截,哪还有战前放豪言的勇气,顾不得许多,狂呼了一声,扭头便向山下逃了去,他这么一逃,一众吐蕃士卒哪还有丝毫的战心可言,全都灰溜溜地向山下败退了去,唐军自是毫不客气地以一阵阵弹雨欢送之,一场短促的攻防战就这么方一开始便戛然而止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置之死地而后生(六)
“吐蕃贼子败喽!”
“哈哈哈……,不堪一击!”
“一群蟊贼也敢来送死,去它奶奶的!”
……
攻山的吐蕃大军来得快,败退得更快,简直犹如山崩般便全都逃下了山去,只在山坡上横七竖八地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与伤兵,粗一看过去,少说也有近三百之多,而唐军居然无一伤亡,这等战果一出,先锋营的将士们先是一阵愕然,紧接着便尽情地欢呼了起来。
“混帐,废物,蠢货!”
噶尔?摩索多原本也没指望库轮坚吉一次进攻便能拿下落鹰岭,让其首攻大体上还是以试探唐军虚实的成分居多,可万万没想到连唐军的边都没摸到,居然就如此快地惨败而回了,心中的羞恼之意登时便大起了,再一听山腰处的唐军哄闹欢呼,哪还能压得住心头的怒气,愤怒无比地便纵马冲到了立足未稳的库轮坚吉身前,高声咆哮着一扬手,一个大耳光便毫不客气地扇了过去。
“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恳请大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定能攻下此山。”
库轮坚吉先前将话说得太满,而此败又实在是太快太惨了一些,心中自是羞愧难当得紧,同时也不甘得紧,尽管脸被扇得火辣辣地疼着,却不敢躲闪,只是面红耳赤地哀求着。
“攻,给老子再攻,拿不下山顶,老子砍了你的狗头,滚!”
首攻已败,再多说甚子也于事无补,唯有再战方是正理,噶尔?摩索多身为大将,自是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心绪难平之下,又怎有甚好听之言。
“啊,是,是,是,末将这就去攻,这就去攻!”
库轮坚吉只求能躲过自家主将的怒火,自不敢再多啰嗦,一迭声地应着诺,便要转身去整顿败兵,以图再战。
“大将军且慢。”
没等库轮坚吉动身,却见骑军千户长萨塞从旁闪了出来,高呼着叫了停。
“嗯?”
噶尔?摩索多一向刚愎自用,素来容不得旁人质疑其之决定,这一见萨塞冒将出来,脸色立马便阴了下来,但并没有出言呵斥,只是冰冷地哼了一声。
“大将军,唐贼火器犀利,强自狂攻,徒损军力,当得另行设法,末将有一策,或许能见功也说不定。”
萨塞乃是噶尔?摩索多手下最善智谋之将,早前在与河湟军交锋中,便曾吃过手铳的苦头,其身上的伤势到如今尚未大好,对火器之威自是忌惮得很,也没少私下琢磨破解之道,算是略有所得,只是并不敢肯定是否一定能奏效,言语间自不敢说得太过肯定。
“讲!”
噶尔?摩索多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应对唐军的火枪之威,这一听萨塞有办法,脸色立马便缓了下来。
“大将军明鉴,那火器之力甚大,我部官兵纵使身披重甲,也难幸免,然,若削木为巨盾,以厚牛皮为遮掩,或许能抵近唐贼,到那时,以我大蕃勇士之能,未必不能大胜唐贼!”
萨塞略一沉吟之后,语气有所保留地将所思之策款款道了出来。
“嗯?好,就这么定了!库轮坚吉!”
噶尔?摩索多略略一想,也觉得此法当是可行,心中大喜之下,猛地一击掌,提高声调断喝道。
“末将在!”
库轮坚吉人虽勇悍,可脑筋却不是太行,正自迷糊间,这一听点到了自己的名,自不敢再乱想,忙高声应答道。
“尔即刻率本部兵马削木为巨盾,以厚牛皮覆其上,随后再攻,若是再拿不下山顶,定斩不饶!”
噶尔?摩索多阴森森地扫了库轮坚吉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句狠话。
“啊,是,末将遵命!”
一听自家主将如此说法,库轮坚吉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小跑着冲到了乱兵之中,呼喝着指挥一众吐蕃步卒便忙乎开了。
“怎么回事?尔等聚在一起作甚,嗯?”
吐蕃军在山脚下的忙活自是瞒不过山腰处的唐军官兵们的观察,一众士兵们好奇之余,不由地全都乱议了起来,整个阵地上登时噪杂得有若菜市场一般,这等情形一出,登时便令刚从团部归来的陆三胜恼火不已,毫不客气地便喝斥了起来。
“报告营长,吐蕃狗贼正在山下赶制巨盾,请营长指示!”
一见自家营长已赶到,一众官兵们自是不敢再瞎议论,自有一名连长站了出来,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嗯?该死!”
陆三胜一听此言,顾不得再喝斥众人,赶忙排众而出,往山下一看,脸色立马便有些子不好相看了起来……
橡皮山,属青海南山山系的一部分,位于青海湖的西端,离布哈河口只有三十余里之遥,山势险峻,延绵数百里,多陡坡峡谷,山高林密,山下却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乃是吐谷浑各部族最重要的秋季牧场之一,所谓的“风吹草低见牛羊”之美景在此不过是寻常景致罢了,尽管时值战时,各大部族精壮之士皆已被吐蕃大相抽调一空,可这等牛羊成群的景致依旧不改,所不同的只是放牧者由精壮汉子变成了妇孺老幼,毕竟战事再紧,生活也总得继续罢,这不,此刻正有一老一少两名牧者驱赶着一大群绵羊不紧不慢地沿着山边行走着,渐行渐靠近了一道峡谷处。
“别动!”
就在一老一少方才刚靠近谷口之际,道边的乱草丛中突然窜起了两道黑影,只一闪间,便已将这一老一少尽皆控制住了,两把寒光闪闪的横刀稳稳地架在了老少二人的脖颈之间。
“别、别乱来,老朽是鹿回巴彦,自己人,自己人。”
两道黑影出现的太突兀了些,老少二人压根儿就来不及反应,待得见到脖子上那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少年人固然被吓得浑身哆嗦,老者也同样为之色变,不过倒也没太过慌乱,而是紧赶着用不甚纯熟的汉语高叫了起来。
“口令!”
挟持住老者的是一名壮年唐军,其并未因老者的自报家门而稍有松懈,依旧紧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冰冷无比的两个字来。
“荡寇。”
一听口令二字,老者已是彻底稳了下来,自信地笑了笑,从容地回应道。
“得罪了,您老请跟某来。”
老者话音一落,壮年唐军手一抖,横刀已是回了鞘,告了声罪之后,一摆手,示意老少二人跟着进谷,二者见状,自不敢有甚违逆之处,只得陪了下笑脸,赶着羊群行进了谷中。
“老族长辛苦了,张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则个。”
老少二人一路行进了谷中,入眼便见数百唐军将士正或坐或卧地在谷中休息,一个个浑身血迹斑斑,人人杀气十足,心跳不免因之加快了不老少,正自紧张万分之际,却听一阵大笑声响起,一身残破战袍的张琛已是大步迎上了前来。
“不敢,不敢,将军乃当世勇将,老朽能为将军效力一二,实在是老朽的荣幸,此处有些羊只,量不多,还请将军笑纳。”
鹿回巴彦是一早便已降了唐的,此番受“鸣镝”密令,暗中帮衬张琛所部,与张琛打过不少的交道,彼此间也算是熟络得很,言语间自也就随意了起来。
“有劳鹿回老族长了,此番大胜之后,末将定当为老族长请功,您老里面请!”
张琛所部所部能在各路吐蕃大军的围追堵截下,得以逃出生天,除了唐军本身善战之故外,更多的则是因那些个暗自投向了大唐的中小部落之掩护,其中出力最多的便是面前这个鹿回部落头人,实际上,张琛所部能安稳地藏身于这处隐蔽的峡谷内,也正是出自鹿回巴彦的巧妙安排,对此,张琛自是感激在心,这便客气地招呼了一声,将老族长让到了峡谷深处的一座帐篷中,一阵客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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