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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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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狄仁杰这么一问,李贞登时就抓瞎了,没法子,他根本就不曾见过这个所谓的虎豹营第三队队正,又哪能答得出对方的相貌特征,有心胡混么,却又担心狄仁杰真认得此人,万一要是答错了,那乐子可真小不到哪去,可怜李贞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也没敢说出个所以然来。
“狄大人,你这是何意?为何纠缠此等小事不放,莫非是心中有鬼么?”
李冲性子本就急,这一见自家老父被问得额头见了汗,登时便火了,几个大步抢到了李贞的身旁,怒火中烧地一指狄仁杰,气咻咻地反击了一句道。
“李郎中何出此言?狄某只是向越王殿下求教罢了,何来纠缠之说?越王殿下既是亲自录了供词,该不致连供述者为谁都记不得罢?”
狄仁杰浑然不在于李冲的恶行恶相,双手一摊,一派讶异状地反问道。
“你……”
李冲脾气一上来,也就浑然忘了此处乃是朝堂重地,嘴一张,厥词便要就此喷薄而出了。
“哼!”
不等李冲的骂声出口,漠然端坐在前墀下的李显已是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于旁人来说,这哼声并不如何响亮,可对于被李显气机锁定了的李冲来说,却宛若耳边响起了声重鼓一般,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哆嗦了起来,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越王殿下请了,您若是真记不起那董重之相貌也无妨,下官再换一人好了,唔,这上头有个天罡营第四队队正程序,您该是有印象了罢?”
狄仁杰虽奇怪于暴怒中的李冲为何突然失了控,可也没去深究个中缘由,目视着李贞,不依不饶地接着追问道。
“……”
李贞这回是彻底被问傻了眼,谁让他先前将话说得过满了,这会儿又哪还有甚计较可言,无奈之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到了高坐上首的武后身上,就指望着武后能出言帮其解围了。
“咳咳。”
武后此番之所以悍然发动对李显的弹劾,自是有着其之计较在,然则一举整垮李显却并不在其中,此无它,真要是李显那么容易便会被扳倒的话,那武后早就这么做了去了,又何须等到现在,当然了,尝试一下可能性倒也不妨,只是她却万万没想到太子一方仅仅只出动了一个狄仁杰,便已将整个大好局面搅成了一锅粥,此际见越王已被问倒,心中失落自是难免,奈何她眼下还须用着李贞,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是勉力出这个头了,这便假咳了两声,将众朝臣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武后虽是用假咳为李贞解了围,但却不想就此放弃一举整垮李显的尝试,自是不肯轻易开口将此事揭过,这便悄悄地给刘祎之使了个眼神,示意其站出来与狄仁杰打擂台。
“启禀娘娘,微臣以为狄司农纠缠于微枝末节,实有混淆是非之嫌,其心叵测,当得深究!”
刘祎之几番受了武后的密令行事,都没能有丁点的收获,如今在武后集团里已是个边缘化的人物,奈何他在后党里已是陷得太深了,压根儿就无法脱身而去,此番虽也随众出列弹劾李显,可实际上却并没做出甚太过激烈的表现,只是随大流而已,但却没想到都已如此低调,却还是被武后挑中,心中自不免有些发苦,却又没胆子不应命行事,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亢声进言道。
“娘娘明鉴,微臣以为刘大人此言差矣,越王爷悍然弹劾太子殿下,又信誓旦旦手握真凭实据,岂会害怕检验?若如此,微臣倒要请教一下刘大人,您是又是凭何弹劾太子殿下的?”
别人怕武后的狠辣,狄仁杰却是半点都不在意,也没给刘祎之留半点颜面,直截了当地便逼问了起来。
“……”
刘祎之本就是无准备之下站出来的,哪会料到狄仁杰竟不顾武后威胁的目光,硬是将战火烧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不由地便语塞了。
“启奏娘娘,太子殿下乃社稷之根本,素来贤能,天下臣民莫不拥戴,今,越王李贞竟敢拿不实之事诬蔑太子殿下,实大逆不道之举也,若不追究,何以服众,微臣提议,当得深究其之险恶用心,以安天下臣民!”
狄仁杰并不打算去跟后党们胡乱纠缠,独独认准了李贞这个弹劾案的首倡者不放,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已是毫不客气地扣了过去。
“显儿,尔对狄大人的提议有甚看法么?”
眼瞅着无法压服狄仁杰,武后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淡,侧头看了看端坐着不动的李显,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道。
呵,老贼婆到了此时还不死心!
李显一眼就看穿了武后此问的用心之所在,左右不过是不想让他李显置身事外罢了,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却也懒得跟武后多啰嗦,只是起身行了个礼,而后默不作声地又端坐了下来,竟无只言片语。
“嗡……”
原本见到李显起身,诸臣工们都以为会是另一场激辩的开始,可却没想到李显居然来了个徐庶进曹营,莫名所以之下,私论之声顿时大作了起来。
“哼!”
这一见几番设套都无法将李显套住,武后便知此番弹劾案怕是难有个好结果了,倘若再这么强硬推进下去,闹不好扳不倒李显,反要被李显咬上一大口,这可不是武后乐见之局面,有鉴于此,武后便假作愤怒状地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起身便向后殿行了去。
“退朝!”
一见武后已走,侍候在前墀上的程登高自不敢怠慢了去,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便即领着一众宦官宫女们追着武后而去了,诸般臣工见状,自也不敢多加逗留,乱纷纷地尽皆散了个干净,一场规模浩大的弹劾太子案也就这么虎头蛇尾地暂时告了个段落……
第七百八十六章三方算计(上)
乾元殿的一间偏房中,一身明黄长裙的武后端坐在上首的大位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脸色淡然,可却有着股凛然的气息在悄然弥散着,生生令侍候在侧的一众人等都为之暗凛不已,便是连一向胆大的噶尔?引弓也不敢有丝毫的随意,只能是屏气凝神地垂手立于一旁,作出一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老奴叩见娘娘。”
一派诡异的死寂中,却见程登高疾步从外头行了进来,几个大步抢到近前,语带惶恐地大礼参拜不迭。
“嗯?”
武后并未抬头,甚至不曾放下手中的茶碗,只是从鼻孔里吭出了一声,示意程登高自行往下说。
“娘娘恕罪,老奴、老奴未能达成使命,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武后虽只是轻吭一声,可程登高却是猛然哆嗦了起来,一头跪倒在地,可着劲地磕着头,连声自请其罪了起来。
“讲!”
武后显然对结果早有预料,并未有甚表示,只是语调淡然地吐出了个字来。
“启禀娘娘,奴婢去了中书省,宣示了娘娘的口谕,只是那裴中书却言兹事体大,须得经政事堂通议之后方能出旨,奴婢再三劝说,可裴炎那厮就是不肯给出彻查东宫卫率之诏书,只是给了唐州刺史之诏令,后,奴婢又去了门下省,郝处俊那老贼胚自恃过甚,竟言唐州乃要地,刺史之位轻易不得私授,又言李温其人才德不足,不堪为刺史,竟悍然驳回了中书省之诏令,老奴好说歹说,那厮都不肯签发,老奴无能,恳请娘娘恕罪。”
武后有令,程登高自然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了出来,言语间自是没忘狠狠地告了裴炎与郝处俊一刁状。
“哼,拿着,再去!”
尽管早已料到了宰辅们的不配合,可真听得程登高如此说法,武后还是忍不住怒哼了一声,却也并未迁怒于程登高,而是一抖手,将搁在几子上的一卷黄绢丢到了程登高的怀中。
“诺,奴婢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这一见武后并未责怪自己,程登高不安的心顿时稍平了下来,可兀自不敢大意了去,顾不得去细看那份旨意的内容,一迭声地应了诺,急匆匆地退出了房去。
“爱卿怎么看此事?”
程登高退下之后,武后一扬手,将侍候在侧的宦官宫女们尽皆屏退了开去,双目精光闪烁地望了噶尔?引弓一眼,沉吟着开了口。
“东宫尾大不掉之势已成,若欲平之,唯有兵行险招。”
噶尔?引弓是个明白人,自是早就看出了武后连番诏书之下所隐含的手段,但却并不敢明着说将出来,而是笼而统之地回答了一句道。
“嗯哼,兵行险招么?有趣,很有趣,只是这险招又该如何个行法呢,嗯?”
对于全局部署,武后自是早就已有了定策,此番叫噶尔?引弓前来,也就只是想印证一下可行性,顺便给噶尔?引弓压压担子罢了,只不过武后并不打算直接将所谋划之方略道将出来,而是想先听听噶尔?引弓的谋算,这便不动声色地追问了一句道。
“唐州。”
被武后这么一逼,噶尔?引弓自是不好再含糊其辞,只能是慎重地点出了要害之所在。
“说下去。”
一听噶尔?引弓说出了要点,武后的眼神立马便亮了起来,但并未加以评述,只是微微地颔了下首,示意噶尔?引弓接着往下说。
“娘娘明鉴,唐州乃要津之地,越王据此,则可虎视洛阳,东宫当不会坐视,若无意外,唐州必成了争夺的焦点,稍加挑动,渔利不难。”
兹事体大,哪怕武后已让他明说了,噶尔?引弓也还是不敢真儿个将话敞开了说,只能是在言语中暗示上一番。
“倘若鱼不上钩,又待如何?”
噶尔?引弓的话说得虽甚是含糊,可武后却显然是听得出个中之意味,眼珠子转了转之后,又接着问了一句道。
“虚实相间,嫁祸江东。”
别看噶尔?引弓以前在武后面前敢于畅畅而谈,可那都是为了引起武后的重视,现如今已到了最后的关头,噶尔?引弓就不敢那般随意了,毕竟这一战就将决定所有的一切,胜者生,败者亡,绝无旁的路可走,纵使噶尔?引弓再如何自信,到了这个当口上,也只能是慎之再慎了的。
“唔……”
这一听噶尔?引弓的谋略与自己所思基本一致,武后心中原本尚存的丁点疑虑便已消散了去,刚想着下个决断,却见程登高又转了回来,到了嘴边的话自是就此又咽了回去。
“启禀娘娘,老奴幸不辱使命。”
一见到武后的眼光扫了过来,程登高自不敢稍有怠慢,疾走了数步,抢到了近前,手捧着圣旨,喜色盈然地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退下罢。”
武后指点了下几子,示意程登高将已过了门下省的圣旨放下,而后不容置疑地下了逐客令。
“诺,老奴遵旨。”
武后有令,程登高自是不敢不从,恭谦地将圣旨摆放在了几子上,躬身退出了房去。
“唐州一地事关全局,爱卿有何具体谋算么?”
待得程登高退下之后,武后再也稳坐不住了,霍然而起,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而后猛然抬起了头来,目光炯然地盯着噶尔?引弓,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娘娘明鉴,微臣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噶尔?引弓并没有直接回答武后的问题,而是一躬身,面色凝重地发问道。
“何事?讲!”
武后有些不耐地一皱眉,可到了底儿,还是没发作噶尔?引弓,只是板着脸吭了一声道。
“陛下的龙体……”
一看到武后的脸色,噶尔?引弓便知晓武后已猜到他所要问的问题,奈何事关重大,明知道有可能触怒武后,噶尔?引弓还是壮着胆子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放肆!”
尽管已猜到了噶尔?引弓要问的问题,可真到了噶尔?引弓问将出来之际,武后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烦躁,凤眼一瞪,厉声断喝了一嗓子。
“娘娘息怒,末将不敢无礼非法,只是事关重大,稍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之境地,末将也只能斗胆探问一二,还请娘娘恕罪则个。”
武后的气场极大,这么一发怒,当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纵使噶尔?引弓胆略过人,也被惊得心中打鼓不已,只是惊归惊,噶尔?引弓还是强撑着出言解释了一番。
“哼!”
尽管明知道噶尔?引弓此问是为了设计之必要,可武后的心中却依旧难以释怀,不为别的,只因高宗的病情乃是机密中的机密,为了能瞒天过海,武后已不知耗费了多少的精力,为的便是要达成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倘若消息有所走漏,那后果自是不消说的严重。
“尔就按最坏的境地盘算好了。”
武后到底不是寻常人,发泄了一下之后,很快便已回过了神来,阴沉着脸,给出了个不是太明确的答案。
“诺,末将明白,唔,事既如此,当得小心筹谋才是,末将倒有一策,或可行之……”
武后说得虽是含糊,可噶尔?引弓却是一听便懂,心中立马滚过一阵激动,但却不敢表露出来,默默地寻思了片刻之后,将所思之策缓缓地道了出来。
“嗯……”
静静地听完了噶尔?引弓的禀报之后,武后并没有急着下个决断,而是沉吟着思索了起来,很显然,对于噶尔?引弓胆大妄为的策略,武后是不无担心的,毕竟这可是决定性的一战,输了的话,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自由不得武后不细细斟酌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武后却始终不曾开口,这等情形一出,噶尔?引弓的心不禁为之狂跳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他如今与武后算是一根绳子上栓着的两只蚂蚱,哪怕彼此的心思不同,可一旦败了的话,下场之凄惨却是一般无二的,奈何做主的是武后,噶尔?引弓就算心中再急躁,却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流露,只能是默默地侍立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武后的决断。
“若如此行去,爱卿可有几分的把握?”
武后沉默了良久之后,霍然抬起了头来,眼中精光闪烁地问了一句道。
“六成,最多七成!”
噶尔?引弓咬了咬牙,给出了个不甚靠谱的答案。
“六成?嗯……”一听噶尔?引弓如此说法,武后眼中的精光顿时更盛了几分,长出了口大气之后,将摆放在几子上的那份诏书拿了起来,往噶尔?引弓怀里一掷,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来:“卿家且将此诏书拿好,何时交予越王,就由卿家看着办好了。”
“诺,末将遵旨!”
噶尔?引弓乃是明白人,自是一听便知武后此言的用心之所在,心情不由地便是一荡,可也没多言,恭谨地应了诺之后,一旋身,大步便行出了房去。
“呼……”
噶尔?引弓这才刚一离去,原本还端着架子的武后瞬间便松垮了下来,伸手抚了下额头,长出了一口大气,精神显然已是疲得不行了的……
第七百八十七章三方算计(中)
见天就要除夕了,雪很大,天冷得紧,但却无碍于百姓们备年的热情,东宫里自然也不例外,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气氛,只是书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虽谈不上阴冷,却也颇为的压抑,无论是李显还是狄、张两大谋士,都没有开口的欲望,尽皆默默地端坐着,似有所期待一般。
“参见殿下。”
午时将近,一阵脚步声响起中,一身东宫侍卫服饰的庄永已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一见到高坐上首的李显,赶忙疾步抢上前去,恭谨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坐下说罢。”
李显等了一个上午,等的便是庄永带来的消息,心急自是不免之事,然则李显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声线平和地叫了起。
“谢殿下!”庄永是个很谨慎之人,谢了一声之后,并未就座,而是躬着身子道:“启禀殿下,羽林军中郎将葛弓于辰时三刻,与裴守德密谈两个时辰,其后匆匆回了宫,旋即,天后娘娘突然下令将圣上移驾至丽水轩,并将原先所有宦官宫女尽皆更换,内外已彻底隔绝,属下已几番努力,却始终未能得知龙体详情,属下已下令全力而为之,只是能否奏效却是难说,属下实不敢妄断。”
“嗯,庄掌总辛苦了,先下去歇息罢。”
李显静静地听完了庄永的禀报之后,并无甚特别的表示,只是略一沉吟,挥手示意庄永先行退下。
“诺。”
身为情报部门的总负责人,庄永自是懂规矩得很,李显话音一落,他便即恭谨地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书房。
“二位先生怎么看此事?”
庄永退下之后,李显并未急着开口,而是伸出两根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文案,默默地沉思了良久,末了,方才神情凝重地抬起了头来,扫视了下狄、张两大谋士,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道。
“殿下,葛弓那厮今日定是已将唐州刺史之诏令给了越王,用心不外转移我方视线耳,其重心必然还在这洛阳城中,故,臣以为不必随之起舞,那唐州固然要地,凭李温之能,非数年不能成事,姑且纵之又能如何,而今须得谨慎行事方好。”
以张柬之的智算,自不会嗅不出这件事里那浓烈至极的阴谋味道,然则他显然不以为该跟着对方的步调走,在他看来,洛阳方才是主战场,只是事关重大,张柬之却是不敢轻易给出个具体的应对方案来。
“嗯。”
张柬之的回答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自然是不能令李显感到满意,不为别的,只因李显本身也是谋算高手,自然能看得出武后那头玩出这么一手背后的阴谋意味,只是李显却并不似张柬之那般乐观——没错,李温确实是个庸才,就凭其之能,哪怕有着得力手下的帮衬,要想真儿个地将唐州掌握在手,没个数年的光景,是断无一丝可能的,问题是越王那头只怕压根儿就没打算真将唐州经营起来,要的不过是个通路罢了,只要唐州有人配合,相州的大军便可一无阻碍地杀奔洛阳。
相州是上州,按体制,该有州军六千,然则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就李显所知,相州光是明面上的州军就已经超编了一千余,更别说越王私下训练出来的颈部还有着数万之多,再算上蔡州之兵,总兵力当有五万之众,这些可都是精锐,若是再加上起事时挟裹的民壮,拉起一支十数万的大军绝对属轻而易举之事,如此多的兵马一旦闹将起来,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更遑论洛阳城中还有着羽林军这支怪胎军队的配合,一个不小心之下,覆巢之祸便在眼前!
“狄公可有甚见教么?”
尽管对张柬之的回答不甚满意,然则李显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将目光转到了狄仁杰的身上,沉吟着问了一句道。
“殿下明鉴,微臣以为事情的关键还在圣上的龙体如何上。”
狄仁杰显然也不是很赞同张柬之的看法,只是具体到该如何应对,狄仁杰也不敢说得太过明确,也就只能是将关键要害点了出来。
狄仁杰这话倒是大实话,若是能得知高宗的真实病情,李显也就不会如此头疼了——一句话,时间就是事情的关键,倘若高宗是真的不行了,李显有着数种办法可以安稳地度过此厄,哪怕后党与越王携手造反,李显也有着一举枚平的把握在,可若是高宗还能拖上一年半载的话,事情可就棘手了,坐视唐州落入越王一系手中固然不成,可盲目出手也不行,一旦露出些破绽,早就对李显有了浓浓猜忌之心的高宗必然会彻底倒向武后一边,真到那时,李显除了玩“玄武门之变”外,怕是没旁的路可走了的。
“本宫也有些时日不曾见到父皇了,眼下情形如何怕是难以知晓根底,今,母后既是如此安排,个中必有蹊跷,依本宫看,该是虚实相间之策,本宫若是坐视不理,不是越王坐大难防,便是后党们借此机会行嫁祸江东之策,应对固须谨慎,却也不能畏首畏尾!”
李显默默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将心一横,这便真打算玩“玄武门之变”了。
“这……”
“唔……”
狄、张都是当世智者,又都是跟了李显已久了,尽管李显并不曾明言,可二人一听便知李显要玩狠的了,自不免皆有些心惊,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忧虑之色。
“殿下,或许尚未到那一步,依微臣看来,此事确不可轻忽了去,然,慎重些还是要的,若是将事情分为三步行之,当更为稳妥。”
狄仁杰的心思到底比张柬之要灵动些,尽管心惊不已,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一捋胸前的长须,沉吟着进谏道。
“还请狄公明言。”
“玄武门之变”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些,能不实行,李显自是不愿轻动,这一听狄仁杰别有办法,为之心动也就是自然之事了的,这便紧赶着出言追问道。
“事情的关键既然在圣上的病情上,那就该首先在此着力,此事除殿下外,怕是再无旁人可以为之,此为其一;其二,一旦确定了龙体康否之后,陇关、幽州之事便可依此开始操作,以备不时之需;其三,唐州既是明摆着的圈套,何不将计就计上一番,或许能别有收获也说不定。”
狄仁杰不愧是断案老手,逻辑推理能力极强,寥寥数语便已将应对之道大体说了个清楚明白。
“不错,确该如是,臣以为怀英老弟之言乃谋国之道也。”
狄仁杰话音一落,不待李显有所表示,张柬之已开言附和了一句道。
“也罢,孤今夜就去走上一趟,看个虚实也好!”既然狄、张二人都不赞成“玄武门之变”,李显也没再多坚持,默默地想了想之后,点头同意了二人的建议,而后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声:“来人。”
“奴婢在。”
李显话音一落,在外已恭候多时的高邈自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疾步行进了房中,紧赶着应了一声道。
“去,宣庄永即刻来见。”
李显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下了令。
“诺,奴婢这就去。”
李显既已下了令,高邈自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诺,疾步退出了书房,不多时,已陪着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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