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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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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感激的。如今见王二郎竟然已经惊动了京里,虽然说是皇帝召见等他到长安皇帝会不会忘了还是两说,但至少目前来看,这王二郎总还是有些能耐,说不得要好好亲近亲近,所以在接到王况的时候,就派人去通知慎家了。他敏锐的从王况给慎家那么多辣椒酱里闻出了这个王家二郎对慎家有好感,故决定还是有慎家出面接待比较好些,一来不会落了自己面子,官场上也说得过去,我县令总是没权让别人不接待客人吧。
当晚自然是宾主尽欢,因为王况做的吃食已经在建安确立了龙头地位的关系,慎家带来的厨师不敢掉以轻心,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劲,巴望着自己做的吃食能入得了这个建安吃食表率的法眼,指点一二,那就受用无穷了。而王况也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唐兴人,又把豆腐丸和金桔的原产地给挪到了建安,心下也有点补偿的意思,就都指点了几句,并教会了他们做水煎包(后世浦城曾经流行一时的小吃,也就是煎包,不同的是要先煎一面,然后加水和少许的酒焖熟煎干后再煎另一面)。结果是后来慎家也没独藏了水煎包的技艺而是广泛传授开来,芩余子也仿效了州衙门的做法,让学得水煎包的人家都出外开铺子去了,因此而造就了几年后建安小食和唐兴煎包遍及全唐的一大奇观,这是后话。
徐国绪见王况的影响力竟然已经从建安扩到了唐兴,再想想来路上听到的,富来客栈短短两三年内一跃而成江南两道首屈一指的客栈来,对王况又高看了一眼。而李业嗣原本还以为在长安听到的有关王况的传言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内,这下见到连地方豪族的厨师对王况都是毕恭毕敬的,也开始不敢小瞧王况了。
徐国绪也是读过些书的,对越王山和梦笔山的典故当然也是知道不少,来的时候由于是要急着赶去建安,行程匆忙,现在回去就不用那么赶了。既然来了,总是要去凭吊一番,方不落了自己也是属于文人骚客的一份子。而这两处又都在唐兴城郊,一天的时间也够他逛了。因此第二天便兴冲冲的带了几个羽林军,和林荃淼一起携了食盒往梦笔山风雅去了。
李业嗣对这些兴趣都是缺缺,倒是听说在唐兴南边发现有铁矿,就自己带人去看了,作为军人,他更喜欢铁要多些。
梦笔山和越王山王况后世都去过,尤其是越王山,王况在读中学的时候是天天早上跑步上去读会书再下来吃早餐上学的。对梦笔山,王况没什么兴趣,又没什么古迹,倒是越王台,王况很想去看看千多年前的越王台是不是和千年后一样只剩了一个土堆和几块残破的石碑。因此就自己带了王冼和孙嘉英去越王台。
让王况大感意外的是,这时候的越王山上竟然有不少人,而且越王山上还有个小殿,保存尚完好,那些在越王山的人看打扮应该大多是县学里的学子,有的坐一角拿了书摇头晃脑的在念,有的抬头看天一付思考状,也有是三两个坐一起吃酒做对的。这些人对于王况一行人的到来也只是多看两眼,就又都忙自己的去了。
在越王行宫侧的几块石碑边上站了一会,王况就带他们回去了,来这里只是个纪念而已,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回城的路上,碰到了几个年纪尚小的学子,正在争论不休。王况走过的时候正好听到,起因就是这帮学子相约了来越王山,各自都带了点吃的,但有个学子或许是因为匆忙,把生鸡蛋当成熟鸡蛋带了来,引起大家的埋怨,又都在讨论该怎么把鸡蛋做熟。
见他们吵个不停,这个说要煎了吃,马上就被人反驳说连锅都没有怎么煎,还有想说煮了吃的,话到一半见提议煎的被反驳了,想想煮也是要锅的,就又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又有说烤来吃的,结果引起一片哄笑,说是他五谷不分,鸡蛋可是烤不得的,一烤就炸。
“谁说鸡蛋就不能烤的?”王况见他们吵的热闹,就上前去。
“哦?鸡蛋可以烤?如何烤?这位兄弟你倒是给我们烤烤看。”
王况见他们已经生起了火,就让他们把随身带着的草纸贡献出来,将鸡蛋用草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个严严实实的,再将其用水浸湿透了,丢到火堆里去,又让他们顾着火,不要让火堆灭了。约摸一刻种,火里就传出了蛋壳的焦味。这时候再扒开火堆,鸡蛋外裹着的草纸已经烧没了,蛋壳也是焦黄焦黄的,基本都裂开了一两道大大的口子,但就是没炸。等凉了一会,再剥开鸡蛋,顿时混着点蛋壳焦香味的鸡蛋让那几个学子口水直流,也顾不得王况在旁,手忙脚乱的吃了起来。王况也不跟他们客气,拿了三个鸡蛋,自己三人一人一个,一边吃一边走了。本来这鸡蛋用泥巴糊上也能烤,但是烤的鸡蛋无意例外都会裂开,若是用泥糊,一是泥味会进到蛋里去,不好吃,二是泥糊的短时间内不能把蛋壳烤焦,而烤鸡蛋要吃的就是要让蛋壳靠得微焦,焦香味渗进蛋里去才好吃。而用湿的草纸正好,草纸吸水量大,等纸一层层的烤干烧完鸡蛋也就正好熟了。
“这是谁啊?竟然能烤鸡蛋。”一个学子嘴里含着鸡蛋,一边往外哈着热气,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别说,这烤的鸡蛋还真比煮的好吃多了,往后我们带鸡蛋来就都这么烤好了。”
“哎,我可听慎家的小郎说了,说是昨天建安来了一队人,是去长安的,里面有个他们慎家的贵客,据说做吃食没的说。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啊?”
“没准,我也听前几天建安来的表哥说过几次,说是他们那有个富来客栈的小东家,做吃食一流,据说这次去长安是皇帝召见。瞧他面生得紧,这唐兴城里常来越王山的人我们大多认识,或许就是他也不定。”
也就打这以后,一传十,十传百,从唐兴出门的学子慢慢的都学会了烤鸡蛋,有的出门游学还会带着几个生鸡蛋,生鸡蛋虽然容易破,但胜在保存期长,冬天放上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就是夏天,放上十天也不轻易坏,不像煮熟的,三五天就坏了。
当晚,王况做了几个俯卧撑,又做了会单腿蹲,洗刷完毕后正要睡下,窗外传来几下叩击声,王况吃了一惊,这夜静人深的,而且还是在县衙内,外面又有羽林军,可以说戒备也算比较严实了,怎么还有人半夜叩窗?
想了想,来人应该不是存了坏心,否则就不会叩窗提醒他了,不过为了谨慎,他还是将身子藏在窗边的一根柱子后,问了声:“谁?”
“恩人,是某黄大。”来人压低了声音,但王况还是听出了黄大的声音。
王况把窗打开,黄大一跃就跳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包裹,伴随着一股子的血腥味。王况点灯再细看黄大,却见他满身是血迹,尤其是胸前一大滩的血迹更是吓人,都已经干了,结在衣服上。
“怎么了这是?”王况大惊。
“恩人莫担心,某并未伤着,这身上的血是他的。”黄大把手中的包裹放到桌上打开,赫然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有不甘。
第七十六章 和敌人不谈光明正大
“这是谁?”王况看到人头,吓了一跳。连忙跳开:“拿走拿走。”这个黄大,几个月没露面,竟然干出了杀人的事来,若要是被杀的是穷凶极恶之徒还好,若要是无冤无仇,这事情就大条了。
见黄大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等黄大把人头又包好放到一角落里,王况才让他坐下说话,又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卤味和一馕酒给他,幸好王况后世有低血糖的毛病,养成了随身带着吃的习惯,否则这大半夜的要去叫高三拿吃的,就要惊动不少人,李业嗣可是就住同个院里。
黄大坐下就狼吞虎咽起来,看样子是饿了一天了。
“说吧,怎么回事?”见黄大缓了点,王况问到。
原来黄大自从那次揭了王况的招贴后,又随着商队北上了。在栖霞岭上又遇到了劫道的,这栖霞岭正处于闽浙赣交界处,山高路险,属于三不管地带,平属常有盗匪出没。这次黄大就没那么幸运,没能逃脱,被抓了起来,本来也是要被砍了的。黄大见势不好,就编了通谎话,说是要投靠盗匪。贼首因抓黄大很是费了些工夫,见识了黄大的腿力的,觉得留下有用,就留了黄大没杀。
这股盗匪平属狡猾,每次总远远的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但凡有官兵前来便远远遁走,而大商队他们也不动,就专门动小商队,而且向来不留活口,因此这两年总是有商队失踪,却不知道是谁干的,而失踪的又是小商队,所以也没怎么引起官府注意,都以为是流贼干的。
在栖霞岭上呆了几个月,有几次黄大都有机会逃走,但是他总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提王况的名字,因担心这伙人对恩人不利,就忍下没走,并细细打探。
直到最近,黄大才打听到原来这伙盗贼竟和扬州邓家有勾连,邓森便是他们的首领,自大业年间就在南海一带活动,但随着唐代隋后,朝廷加大了围剿力度,他们在南海被官兵剿得无处可去,几年前就辗转到了栖霞岭这三不管地带隐匿了起来,而邓森则冒了南海富商住在扬州,并勾连上了扬州参军事骆武。
他们这伙强盗盘距在栖霞岭,而邓森则在扬州提前用快马把商队的消息送到栖霞岭,而骆武则将军营里的刀枪提前报废提供给他们使用。
邓家要去掳王况的事,黄大是知道的,而且后来邓森家和骆武被诛他也知道,但这次在山上却是见到了一年青人,山上的强盗都叫他小当家,打听下才知道是邓森的大儿子叫邓正,因为邓森出事的时候他正好送给养来山上并准备押运劫得的钱财回扬州,所以被逃过了。而也正是这邓家大郎,也打听到了王况明天就要翻越栖霞岭,决定在险要之地设下埋伏,要拿王况的人头祭坟。
黄大打听到这消息,吃惊不小,就想着要赶快来给王况报个信,可巧不巧,就在他准备逃下山来时,被邓正叫去陪着查看设伏之地,黄大便趁其不备,从他脑后给了他一下,又怕杀错人,就割了人头,准备带回建安让邓三和邓小三认认。这一路从栖霞岭下来,又要躲避巡逻的土匪,一直到下午才下得山来,从栖霞岭到唐兴也有六十多里路,他又怕山上人发现派人追来,就专挑隐密路走,没吃上一口,等到唐兴城已经夜了,本想继续赶路去建安,却听到路人说王况等人已经在唐兴了,便打听好了王况住处,等夜深了才翻墙进来,也幸好王况从来没有早睡的习惯,所以黄大摸到院里,见这间屋里有动静,就叩了下窗,被他误打误撞下叩对了,这要是叩到李业嗣的窗,说不得都不容他分辨立马拿下。
知道事情的原委,王况想了想,决定还是要通知李业嗣,栖霞岭确实有一处险要之地,王况后世去东北上学每次都要坐汽车过栖霞岭,在栖霞岭半坡上有个缓地,而缓地的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那里还有眼泉水,一般过山的人都会在那眼泉那歇脚喝水,如果一千年对地貌改变不大的话,那他们应该就是会在那设伏,而且听黄大说的,山上还有二当家和三当家,底下还有百来号人,如果没有准备的话,到那里被打个措手不及,十有八九要全军覆没。
由于他们定的是第二天一早便要动身,想在天黑前翻越栖霞岭,如果这时候还没准备,恐怕来不及,因此事不宜迟,王况带了黄大拎了人头去敲徐国绪和李业嗣的门。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当然要隐瞒下了自己曾经阴了邓森和骆武的事。徐国绪听了怒不可遏:“岂有此理,目无国法,聚啸山林,残杀商贾,竟然还敢跑建安去掳人,现在又要使这阴谋。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一边支了随从去把岑余子叫醒,一边问李业嗣:“李校尉可有何良策?”他们这一行人只有二三十的兵士,就是加上县衙里的衙役,也不过多加二十来人而已,对方有百来号人,就是赶到建安的驻府军(县级不设守军,仅州有驻军)那求援兵来回最快也要一天时间。
岑余子匆匆赶来,听说了之后也是冷汗淋淋,这要是发现的晚了,天使一行人才出唐兴就出了事,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某常听闻有商人进栖霞岭后有失踪的,也曾多次派了衙役去查看,均未发现贼人踪迹,却原来他们隐得如此隐匿。”
李业嗣低头沉思半晌,又细细的问了黄大山上的情形,也皱起了眉来。
王况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黄大:“山上可有弓弩?”
“未曾见过,而且栖霞岭上山险林密,道路蜿蜒曲折,鲜有开阔地,弓弩也不好用。”黄大想了想,回答到。
“如此,则某有办法了。”既然对方没有远程攻击武器,那么王况就不怕他们。
“啊?二郎有何好办法?快快说来。”徐国绪先听到众人分析,已经是六神无主,甚至心里决定,实在没法,就不走了,等请来援兵剿了贼人后再走。
李业嗣根本不相信王况能有办法,自己在军中历练几年,读的兵书也比他喝过的水都多吧,更不用说还有阿公从小的教导。自己都想不出什么完全之策来,他一个小小商贾能有什么办法?
王况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徐国绪听了拍案叫好,李业嗣则是两眼发亮,不过还是嘟囔了一句:“此法不见得光明正大。”
“李校尉错了,如今不是光明正大的问题,而是我们和贼人间你死我活的问题。若是他们不索命倒也罢了,可现下情形想必您也知道的,他们平属不与官军做对,可这次恐怕是要一个人不留了。”确实,如果他们只杀王况一人,那么必定会被朝廷得知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活口不留,他们才有充裕的时间逃往他处。
被王况堵了一句,李业嗣也没话可说,各人都按王况说的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队伍就出发了,由于黄大说过,贼人有派了斥侯打探,因此如果只是军队出发的话必定引起贼人警觉,所以,王况和徐国绪还是要一同前往,而王冼和孙嘉英则被留了下来,至于林荃淼,这几年被王况熏陶透了,说是这事刺激,若按王况说的,基本没什么危险,就死活要跟去,他出了建安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了,所以也没人能劝得动,一劝他就一瞪:“二郎去得,某如何去不得?”
为掩人耳目,队伍除了留下的王冼两人外,其余人和货一个不落的全都带着,两个多时辰后就到了栖霞岭下。这时候有李业嗣先期派出的斥侯来报,说是发现了贼人的斥侯,但按吩咐,不敢打草惊蛇。果然,不一会,在斥侯的提醒下,王况他们就发现了远远的高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众人不由都暗自小心谨慎起来。
黄大也扮了个军士模样藏在队伍里面,队伍再走一个多时辰后,黄大提醒大家:“前面快到了。”
王况看了看地貌,和后世记忆中的那处地方没什么大的区别,那么前面的泉眼就应该是设伏之地了。
再走了一会,到了泉眼那,泉眼边上摆着几个陶碗,那是给旅人舀水喝的。李业嗣一声令下,众军士便都纷纷下了马,簇拥着去抢水喝。可喝了水不一会,便都个个捂着肚子喊疼起来。这时候就听得一声呐喊,前面冲下来一伙人马约摸有八九十号人,见了羽林军士个个捂着肚子在打滚,为首的一个大汉哈哈大笑:“儿郎们给某上,除了少年人留下活口祭旗外,其余一个不留!”
贼人见军士们个个躺在地上打滚,就都嘻嘻哈哈的拥了上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卖个关子咯,大家猜猜,王况用的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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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灰雀的计划;这章和下章的部分内容是要用一段话带过的;但昨天书友的评论让灰雀意识到;有的书友看书比较快;没注意到前面的暗线;所以决定还是要写细些;就把昨天本来已经写了一千来字的给推倒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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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灶神的能耐
眼见贼人已经冲到近前,为首的汉子一眼瞥到王况正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连忙止步大喊:“有诈,众位兄弟小心!”
然而他喊的已经是迟了,一众贼人此时已经冲到队伍跟前,就见突然间躺在地上打滚的军士们一跃而起,跑到上风口,手中个个都握了个布包。他们将布包全都朝贼人堆里丢了过去,布包在空中翻了几滚就全都散了开来,顷刻之间,一团团灰白色的粉末就将贼人全笼罩在里面。
“呀,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有个贼人喊了出来,随即越来越多的贼人加入了叫喊的行列,几十号贼人大半都已经被迷了双眼,个个都用手去揉,不揉还好,越揉眼睛越疼。不一会就都东倒西歪了。
只有几个贼人连那贼首机警,没被迷着眼,但这几人已经不是身经百战的羽林军士对手,几个照面下来,都被生擒了。贼首虽然勇猛,也被他砍伤了几个军士,但和李业嗣比起来还不是一个档次,一个照面就被李业嗣用刀背拍倒在地,随即被一拥而上的军士压得死死的捆了起来。
“你们这使暗算,算哪门子的好汉?”为首的汉子被押过来,嘴里尤自不服。李业嗣听了脸上一红,脚下不自觉的挪离开王况两步。
“哦?那你们在水里下药就是好汉了?半路埋伏就是好汉了?呸!”王况鄙视的冲他翻了翻白眼。要不是黄大说到埋伏地就在这眼泉这里,王况也想不到他们会在水里下药,要不是提前发现了贼人的斥候,这些军士没准就着了道了。泉水是活的,如果提前下药的话,不一会儿药性就会随着水留溢出变淡到最后消失,所以贼人才需要派出斥候打探队伍的行进情况好掌握时间下药。当昨晚黄大说到埋伏地的时候,王况想到那里有一眼泉,就猜到对方可能下药,就已经安排好今天该如何演戏了。而先前报说发现贼人的斥候就更是确定了王况的判断。即便退一万步,贼人没有下药,但在初春喝凉水闹肚子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不管有没下药,军士都会装做肚子疼。所不同的是,如果下药了,水里就有异味,就不把水喝下去,还要装得更猛烈些,如果水到嘴里没有异味,那就装轻些。王况才不相信这时候能有什么无色无味的药,小说里基本上都是夸张的写法。
果不其然,军士因了头晚的安排,今天都提高了警觉,不然这大冷天,山风又不小,舌头都冻麻了,等到发觉被下药估计已经喝下几大口了。王况和徐国绪都没喝那泉水,他们都有王况准备好了的保温水馕,用不着喝冷水。但王况见到军士那夸张的表演,也知道水里是被下了药的。
说起这保温水馕,还是林荃淼的功劳,昨天一路上林荃淼总在抱怨喝的水太冷,要是能想个法子有热水喝就好了,就来找王况,让他出出主意。王况就请慎家连夜赶出了几个塞满了棉麻和鹅毛细绒的套子,把盛了热水的水馕套起来,也能保上三四个时辰的热水,这样一天只要早上和中午在歇脚处补上热水就能整天都有热水喝了。
被王况呸了一句,那贼首也默然不语了。李业嗣的脸就更红了起来:着啊,只许你们使阴谋诡计,就不许我们也阴你们?还是阿公那句话说的好啊,兵无常势,今天若要是没这王二郎的计策,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上前去就狠狠踹了贼首几脚:“直娘贼,败了就败了,还嘴硬,若要是某败了,某决不皱下眉!”完了还不解气,抄起一把横刀,用刀面啪啪的狠拍了那贼首嘴巴几下,这大冷天的,嘴本来就麻木得不利落,再被这么一拍,立马就肿起老高,王况看着那嘴,忽然就想起了东成西就里的那个著名的香肠嘴来,直乐得哈哈大笑。林荃淼见了就捅捅王况:“二郎乐什么?”
“没什么,某是见到他那嘴,想起了一道吃食来,等今年底啊,某就做出来给你们尝尝。”
“什么吃食?还非得等年底?那还要多久?等二郎你做出来,没准某就已经不在建安了。”林荃淼对王况的话深信不疑,他说能做出来就肯定能成,但他同时也对自己今年的常举充满信心,肯定能中。加上长安阿叔这两年的打点以及阿爹这两年的政绩,自己极有可能年内就要去外地上任做个小官。
“这转眼就开春了,天气潮,我说的那吃食非得等天冷了而且不那么潮做了才不会坏。要做得它前前后后得花一个多月呢,哪有那么容易。”
徐国绪虽然站得远,但王况他们站的是上风口,他们的对话也就送到了他的耳里,听到有什么吃食竟然要花一个多月才能做得,就来了兴致,他一个小黄门,已经绝了传宗接代的念想,剩下的就是吃喝玩乐了,所以但凡是宫里出来的,对吃这个字都非常的敏感。他连忙上前两步:“哎呀,二郎说的是什么吃食啊?竟然要等一个多月?还得冬天才做得?可惜了,等二郎做得,某远在长安,怕是吃不着了。”说完一脸的失落。
这无心的一句话给王况透露了很多信息,那就是这趟长安之行不会太长,估计问问话就会放他回来;还有就是自己在朝廷中人心中的分量还是几乎没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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