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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太"无良(端木未亚-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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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真的?我觉得全身都酸痛,你就给我捏捏吧?”
“你前面不是说自己不累?”
“我现在感觉累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凑近她,纤长的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男子的力道恰到好处,君遥一时间觉得自己飘飘然了,下一步就要成仙了。
“今晚我们会住在距离延州不远的驿站,明日赶上半天可以到达延州,直接去鼎北侯府。”
懒洋洋的语调在背后响起,背上的手还在动着,可听着他这语气,君遥能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是半眯着眼,像只吃饱喝足后的猫咪般慵懒,可惜的是,真的把他当成猫咪惹了,绝对下一秒会化身为老虎,抓你一爪子,可能更会领略下他的千年老狐狸风格。
所以,即使她很想撩拨下他,但依旧把这心思按了下去,她不想被老虎和狐狸的综合体搞得一塌糊涂。
白楚歌表示很郁闷,同样是发小,司墨昭那家伙能在马车里软玉温香在怀,自己要日晒雨淋的在外面骑着马,和那些侍卫一样的待遇,你说人和人之间咋就差别这么大?老天爷最近没长眼是吧?
他抬头看了看慢慢黑下来的天空,总算是天黑能休息了,司墨昭这家伙赶着回去,压根半路上没有好好休息,他想领略下大好河山风光都成了泡影。
撇了撇嘴,几天没洗澡了,对有洁癖的他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挑战,幸好明日就到延州了,今晚休息的驿站应该有热水洗澡,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驿站去。
终于在天黑下来的时候,一行人抵达了驿站,驿站的官员自然是认识司墨昭的马车,当马车进入他的视线,他马上带着驿站的所有人等候在门口,恭敬至极。
“恭迎世子。”他低下头,跪下行礼,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其余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他们是属于延州的管辖下,在延州假如不知道这位世子殿下,那便是该死了。
“嗯,起来吧!”司墨昭率先从马车中走出,瞥了瞥众人,自是散发着气韵天成的尊贵优雅,高高在上的仿佛俯瞰芸芸众生的神祗,高不可攀,威严十足。
“多谢世子。”驿站的一干人等从地上站起,下一刻在见到司墨昭温柔的面容时,顿时个个全部石化了!
这位主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基本上他走过的地方没人敢发生,甚至连抬下头也不敢,如今他居然会露出这般的表情?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对司墨昭温柔的对象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有这个本事,才有够惊人。
“哎呀,你不用扶我下马车的,我不是那些弱质女流呀!”
女子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在他们灼灼的视线中,一个清俊的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身着一袭简单不失秀雅的紫衣,长发挽成松松的发髻,头上除了一根紫檀木簪,再无其他的饰品,却是朴素中夹杂大气。
她的手被司墨昭拉着,面上是几分俏皮的笑意,眸子扫视了周遭的众人,驿馆的一干人等就感觉那双眸子如同冰雪一般,清冽沉静,又是深不见底的黝黑,仅仅是看上一眼,背后很快冒起了难以言喻的凉意。
“驿丞,赶紧准备些饭食,派人把房间打扫一遍,本世子和世子妃今晚要住在这里。”
呃?世子妃?驿馆的一干人等全部愣住了,这个少女是世子妃?似乎没听说世子殿下娶亲的消息呀!
“怎么了?一个个迈不动脚了?迈不动要腿脚做什么?”
森冷的眸光随意的一扫,当场令他们打了个寒颤,尽管他们见识了世子殿下温柔的一面,但毕竟那一面是给世子妃的,不是给他们的,他依旧是那个冷酷阴狠的鼎北侯世子。
“是,下官马上派人去做!”
驿丞如捣蒜般连连点头,面上不掩惊恐之色,下令一群人去准备。
“他们怎么见你跟见鬼了似的?活像你杀了他们全家一样?”
君遥望着他们四处逃散,仿佛逃命难民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有必要这么夸张?
“那是你没看过司墨昭可怕起来的样子!当初他报复起人来毫不手软,当初欺负他的人基本上你这次是不能看到的,因为他们全部下地府去了!除了那些个他的兄弟们。”
白楚歌回想两年前的事情,司墨昭突然发难,在延州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连自己父亲的姬妾也不放过,还有那些个处处与他为难的臣子,犹如降临人世的魔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背上了残杀手足,弑杀后母,残忍无情的罪名。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但这也怨不得他,当一个人被逼至绝境时,若他不奋起反抗,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更何况是墨昭呢?他的性格素来是有仇必报,他人给予他十倍的痛苦,他必定用百倍的痛苦来折磨对方,身处于黑暗中许久的人,早就放弃了自己的善良和仁慈,心底冷漠如冰,除了……
他看了看君遥,能令他重现温情的便只有她了!如果有朝一日她背叛他,恐怕墨昭真的要陷于万劫不复了,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暖也会消失,从此以后无心无情,疯癫至狂!
君遥在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说过微之美人当年的事情,谁能想象到一个病怏怏的花瓶世子会掀起这样的腥风血雨,滔天巨浪呢?
瞬间冲击了世人的想法,他不是病猫,是伺机待发的猛虎。
“楚歌,你说这些做什么?”司墨昭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他不希望君儿知道他曾经的血腥,或许在世人的众口相传中她已经知道。
可毕竟是与他无关的其他人,而白楚歌不同,他和自己一同经历了那段过往,最是清楚不过,他口中的描述是最真实的。
君儿是他生命中的阳光,是他唯一的救赎,不能容忍她被黑暗侵染,被血腥覆盖,她该是干干净净的,和他这样的大不相同。
“微之,你又在担心什么?”君遥秀眉微挑,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如同万树梨花一齐绽放,清雅灿烂,眸间闪耀的光辉,让窗外的皎月都要为之黯然失色。
“妻不嫌夫丑,无论你是怎样的,你始终是我的丈夫,这点是不容更改的,所以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所有,不是被你摒弃在心门外。”
白楚歌无端的感觉牙齿一阵阵发酸,肉麻,太肉麻了!
女子说起情话来也可以这般顺溜?或者就她是例外?难道是在长年累月的恶霸生涯中学来的?
再看看自家发小,嘴笑得要咧到耳根了,不就一点点情话嘛!
和他平时的高贵优雅风格全然不符,一物降一物,大概说的是他们俩!
“世子殿下,饭菜准备好了。”驿丞在外面探头探脑,生怕惊扰了这位难缠的主,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进来吧,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司墨昭轻咳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凛然不容侵犯的尊贵的鼎北侯世子。
驿丞连忙称是,赶紧让外面的小厮把饭菜全部端进来,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世子殿下,驿站比不得鼎北侯府,自是没有山珍海味,希望您不要怪罪。”
“无妨,本世子也不会指望这里与侯府一般。”
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驿丞一干人等无需在这里候着,赶紧去准备他们的房间。
“君儿,你尝尝,这些菜是延州才有的,和帝京的大不相同,味道很不错。”
白楚歌看的眼红了,啊喂!你们在这里大秀恩爱,好歹顾忌一下他这个孤家寡人成不?他就没见过司墨昭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了,怎么说他们还是发小呢。
君遥一看这菜式,几乎每道菜鲜红鲜红的,明显它们是和前世的川菜是大同小异的,辛辣无比,大概是北疆寒冷的关系,所以用辣椒来抵御寒冷。
京都的菜偏于甜腻精致,相当于前世的南方菜,两者相差极大。
君遥夹起碗中的菜,正要放入口中,岂料司墨昭原本放在桌子下的手碰了碰她,她不解的抬头,对上他的口型,瞬间了然,假意吃下了饭菜,然后装作中药晕倒。
白楚歌尚未来得及吃下饭菜,身边的梅儿几乎是一瞬,昏倒在桌子上,他大吃一惊,朝君遥和司墨昭望去,却发现两人同样昏迷,难道说……
没等他站起来,一阵杀气自背后逼近了他,那凛冽的剑气刺得他周身肌肤生疼,他甚至有种错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割破皮肤。
说时迟那时快,他弯下身猛地朝旁边滚去,利剑劈上椅子的脆响传来,他站起身定睛一看,原来的椅子已经断裂成两半,切口平整,他能想象到那剑落在自己身体上,会是怎样的情景!
他的视线从椅子上转移到持剑人的身上,一身的夜行衣,黑巾遮住了他的脸庞,唯独露出一双森冷的眸子,里面除了残忍嗜血外,不再有其他的感情。
以他为首,后面站着十几个同样的,手中执着利剑的黑衣人,剑光闪烁,寒意逼人,眸子中泛着血红的色泽。
“你们是何人?居然敢刺杀鼎北侯世子?”他大喝一声,眸色中溢出相同的杀机。
“嘿嘿,想知道?等你们下了地府向阎王爷去问吧!”
为首的黑衣人桀桀大笑起来,手中利剑再度舞动,攻势凌厉的朝白楚歌砍去,招招狠辣,招招取人性命,仿佛不见他死就不会收手!
白楚歌抽出腰间的剑,迎面而上,两把剑交错在一起,迸出零星火光,随后两人齐齐后退,他阴冷的笑着,褪去了平时的散漫,多上了血腥。
“是么?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指不定最后松口的是你们!”
银光一闪,他挽了个剑花,直直刺过去,毫不逊色于对方的狠辣招式,黑衣人把剑横在胸口,挡住了他的这一剑,口中不忘说道。
“是吗?这里就你一人是清醒着的,一人之力怎么敌得上多人的力量?何况,你回头瞧瞧,能杀了司墨昭也不错!”
白楚歌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他忘记了墨昭还有风君遥全部中了他们下的药,晕倒的他们只能任人宰割,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着急之下,他额上渗出了汗水,剑势逐渐缓下来,不再恋战,因为他要赶到两人那里,保护他们的安全!然而由于他的分心,黑衣人抓住了这个机会,步步紧逼,利剑挥舞着,竟是硬生生削下了白楚歌的半幅袖子,手臂上一道剑痕有血流出。
“不行了?那就乖乖的下地府去吧!不要负隅顽抗了!”
黑衣人更加放肆的大笑,他恍如已经胜券在握,能看到不久后这一群人的死亡,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忽然,惨叫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黑衣人恰巧是正对着几人的。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本该昏倒在地的人是清醒的?
明明他亲眼见证他们吃下了下药的饭菜,也是他见证他们的昏迷。
君遥和司墨昭相互对视一眼,手中的利剑像是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即使身陷杀局,他们身上连一点血迹不曾溅到,与其他黑衣人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背靠着背,合作的亲密无间,相比起白楚歌的孤军奋战,他们配合的相当默契,一时间黑衣人们不住的往后退,不敢有人再上前。
“呵呵,你们是谁派来的我心中有数,不过你们敢有胆子对我动手,就要预料到接下来的下场!”
他不怒反笑,声音中越发带笑,那份笑意映入众黑衣人眼中,却是比地狱修罗更具惊摄……
“怎么?父王迫不及待了?联合他的好儿子们要本世子的命?真是可惜了,本世子素来命大得很,不会轻易的、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的!”
他的笑声,使得声音拖长,带出近乎刻意的讥嘲,显得极为的犀利。
可那般的笑声,那般的话语,听在君遥耳中却是难以言喻的悲凉,涩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由然燃烧成熊熊烈火,在心中四处肆虐。
联合自己的儿子杀掉另一个儿子?世上还有如此狠心的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难道不把儿子当儿子看,当成仇人看?着实令人发指,假如她见到了这位鼎北侯,倒是要问问看,他将微之美人置于何地?!
白楚歌微微的闭上眼,墨昭自小遭遇冷眼,若不是有个世子的头衔摆在那里,他恐怕会遭受无数虐待,饶是这样,被人忽视,被人嘲讽依旧是家常便饭!
他记得自己初次见到他时,泛着琉璃光彩的琥珀色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应该闪烁纯真烂漫的色彩,却过早的染上了冷漠疏离,不信任的寒意,还有……浓浓的恨意。
因此,他决定帮助他,献上自己的忠诚,那样灿烂的眸子该是美丽璀璨的,不是深不见底的。
他庆幸,感激,愉悦,风君遥的出现使得那双眸子重新有了那样绝美的光辉。
当风君遥坠崖,生死不明时,琥珀光泽再度变得暗淡幽冷,自此失却了温度,以杀戮宣泄心底的怨恨,背负上无数骂名。
他复又睁开眼,手中的利剑焕发出它原有的力量,逼得对方节节败退,黑衣人尚且沉浸于司墨昭没有昏迷的震惊中,未料到白楚歌猛然发难,反应不及,胸口的剑伤深可见骨。
另一边,君遥冷眼瞅着这些下手不留情的杀手,既然是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公公送给她和微之美人的新婚大礼,那她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做人是绝对不能不懂礼貌的!否则未免会让人轻视,不是吗?
她笑的甜蜜,从怀中掏出小瓷瓶,袖口颤动,黄色的粉末随着她的动作洒向那些围成一圈包围着他们俩,又不敢上前动手的黑衣人,接下来的情景让她格外的满意。
“啊……”最近的黑衣人开始惨叫,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爆发出惊恐的惨叫声,凄厉可怕,冲破了黑夜的寂静,直达九霄,听者无不毛骨悚然。
白楚歌相当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转头,这不是找抽吗?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这回他是真的被自个儿的好奇心给害了!
在他见鬼的表情里,沾到黄色粉末的黑衣人的身体慢慢在融化,先是四肢,然后是脸,最后身躯,到最后他们硬生生的变成了一滩脓水,甚至身上的衣服全被腐蚀了个干净。
他觉得这就是一场噩梦,噩梦的缔造者便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早就知道风君遥不好惹,从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难惹?!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站在白楚歌对面的黑衣人差点握不紧手中的剑,他的手在颤抖着,毫不掩饰的惧怕。
“哦,做什么?没什么呀,就是最近炼制了点新药,想试试看它的腐蚀效果怎么样,有人送上门试验,我又岂能辜负你们的好意?”
她漫不经心的回答,满脸的无辜,看似纯良无比,却能把人气得火冒三丈!
黑衣人目露狠毒之色,他的手下全部死在这里,哪怕他侥幸逃脱了,回去压根无法向主子交代,他们已经猜出幕后主使者,就更不能让他们活着了,杀害亲子,毒害兄弟,是一项非常大的罪名。
“你在想着如何杀掉我们吗?”悦耳清雅的男声传入他的耳中,随之而来的剑刃入体的清脆声响,胸口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
他低头,半截剑尖没入他的身体,又出现在身前,剑尖上反射出的银色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至今不明白,这个男子是如何到他身后的。
噗通一声,在剑刃从他身中拔出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也软倒在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得到更大的奖赏,谁知把自己的性命搭在了这里。
银光烁烁的利剑上没有一丝残留的血,苍浪剑因着饮血而愈发的森寒,司墨昭长剑再次砍下,人头从身体上分离开来,收起剑,他冷笑着。
“这份大礼我定会送给父王您的。”
“此地的驿丞与他们勾结?”白楚歌惊疑不定的问道。
“他没这个胆子,驿丞是出了名的胆子小,一向是得过且过的,显然刚才的那群人是他们伪装的,那么真正的驿丞还有仆从,想必已经死了。”
司墨昭凝眸,衣袖鼓风,挥向屋子的一角,那里覆盖着不少干草,乍一看根本不会觉着奇怪,可是他挥去的那阵风,吹开了上面的干草,落在地上,皆是斑斑血迹。
白楚歌和君遥这才看清了甘草下是十几具尸体,包括驿丞的,浓重的血腥味恰巧被檀香的味道掩盖住,闻不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小小的驿馆,哪来这般珍贵的檀香?而且一点就点这么多,显然是想掩饰什么,加上饭菜中的药物,用意显而易见。”
檀香的香气散落在空气中,悠悠袅袅,令人心旷神怡,却是露出了破绽。
“今晚还是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上路。”
司墨昭看也不看那些尸体,径自拉着君遥朝他们的房间走去,白楚歌愣了愣,猛然间反应过来,有没有搞错?你们跑了,莫非是要我一人收拾烂摊子?司墨昭,不带这么做人的呀!
他倍感无语,置身于尸体以及一滩滩脓水中,他表示压力很大,相当的大。
叹了口气,他先把梅儿安置到她的房间中,风君遥手里有解除mi药的药物,或许是不想她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才任由她继续昏迷,既然如此,他更不能将她叫醒。
找了个盒子装那个黑衣人的头,看着对方怒目圆睁的模样,有点惊吓,不过……他不厚道的奸笑几声,明天那群人看到人头,表情应该会更有趣的吧?嘿嘿,他可不能错过!
对于处理这些事情,他还是驾轻就熟的,不多久地上的血迹被洗净,尸体不复存在,整个驿站干净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唯有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证明了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刺杀。
“君儿,怎么了?”司墨昭感觉身边人一直翻来翻去,伸出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带入怀中,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问道。
“好歹有句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你这个父亲居然比老虎还狠毒?他联合你的兄弟杀你,你不生气?”
除了开始悲凉的笑,刻意的嘲讽,犀利的言语,他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波动,是失望了吗?
“有什么可以生气的?”司墨昭眼眸中浮现出丝丝不屑,沉淀为漠然。
“他不把我当儿子看,我又何必把他当成父亲看?他杀我如何?不杀我又如何?我和他,早就两看相厌,巴不得对方马上去死,父爱这种感情我已经不需要了,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自然无所谓,现在有了你,我很开心。”
君遥听着他的话语,他的容颜,他脸上的表情隐没于黑暗中,她不清楚现在的微之美人究竟是怎样的,但是听到最后,心底升起浅浅的甜蜜,起码她是微之美人最重要的人。
“小姐,昨天我似乎吃饭的时候昏倒了,这是怎么回事?”
次日一早,梅儿在君遥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回想了下昨天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哦?有么?是不是梅儿你做梦了?或者是你这段日子赶路太累,在吃饭时睡过去了,才认为自己昏倒了?”
君遥笑着反问,又让梅儿疑窦丛生,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直到坐上马车,还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梦。
“为什么不告诉她?”司墨昭有些不解。
“梅儿个性单纯,我不希望她涉及太多的阴谋。”
“入了鼎北侯府,对上那群人,迟早要懂得谋划算计的。”
“那不一样,现在她尚且不用面对这些。”
“你对她真好,我都吃味了。”
“吃个小丫鬟的醋?不符合您鼎北侯世子的风范啊!”
延州位于国境之北,高山峻野,气候恶劣,到这里的人除了赞叹一下东朝山河的壮丽之外,只会有另一种想法──穷山恶水,满目刁民。
延州从炎王朝开始,经历了大周朝,再到如今的东朝,乃是北疆重地,一面对着北狄,另一面对着北朝,因此在延州可以看到北狄人,东朝人还有北朝人,全是来做生意的或者定居的,甚至还有三族通婚的存在,民风也是格外的彪悍。
虽然此地有朝廷的北疆大军和敕封的鼎北侯一同镇守,防止敌军入侵,连带着管理此地的治安,不致于无法无天,但沿习以往桀骜不驯的民风,男人八成八是粗蛮恶汉,女人九成九是刁悍泼妇,走在路上三不五时可以听到“你个杀千刀的!”、“你这恶婆娘!”之类的咆哮,男女无差别格斗当街开场子,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谁都没能占上风,也谁都欺负不了谁。
哦哦哦,那女人的九阴白骨爪好生厉害哈!
啧啧啧,这男人的霹雳抓奶手实在太低级了!
君遥每看一回乐趣横生一遍,东朝帝京重礼教,男人教导要彬彬有礼,女人约束成端庄娴淑。
哪怕是喜欢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们,也不敢像他们这般,举止间还是保有斯文的,所以她对延州的恶汉泼妇感到相当新鲜。
“你脑袋总是往外凑,有什么可看的?”司墨昭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含笑问道。
“有什么可看的?有很多可以看!延州的民风太开放了,打架斗殴简直是家常便饭,还有男女对骂,那个泼辣劲,在帝京是很难看到的。”
所以她相当好奇,拥有如此桀骜彪悍民风的延州,是咋培养出微之美人这种绝代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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