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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 作者:青眉如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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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英苦了一张脸,她大受打击,我使劲安慰她,指天发誓此面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大哥塞了满嘴,点头表示同意,我打赌,他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朝英擅长做面,而且,也只会做面,沈府几乎没有仆人,一是观念问题,二是无此必要,因此,新年三天,我们连吃三天的面。
“十五之后得请个厨师来,朝英的面我此生再不想吃。”夜深人静,大哥说实话,可想而知,前三天的面食主义几乎逼得一代名将发疯。“你今天话多了,气色也好,心情也不错,莫非。。。你昨夜。。。”
大哥果然是大哥,一点心事都瞒不了他,我拿乔,“老哥你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妹妹温柔娴淑美若天仙的,不用自个爬墙都有人倒贴哩,做什么心情不好啊!”
“住嘴住嘴啊!”大哥敲我头,嘴上批评脸上却笑得象朵花,乌里乌里蹦了句广东话,大体是表示赞同,说是倒贴的人人才辈出且个个都有点皇家仙气,我咯咯笑个不停,笑声感染了他,他陪着我笑,待我笑完之后才问道,“那你不气李俶?”
生李俶的气?气他对我不闻不问,气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若不是因为昨夜,我真的会气会怨,甚至学了现代人来个分居两地,如今。。。做不来古人的千依百顺,体谅和理解总不难吧,我可以如此对大哥,对他,何尝不是一样?
“大哥,昨夜他来过了对不对?那件袍子我认得。。。大哥,啊?”我环住他腰背,留他,他轻叹,拢过我手,在微茬的颌下轻磨,“珍珠,你这个样子谁舍得下你啊,为什么不怨呢,你若怨我绝饶不了他,那小子手段真。。。”
别说,大哥,别说,我掩住他唇。昨夜我看见了,看见他冒雪而来,楼下碳盆熏得热,他来时一身的雪花落地,停留之处湿了一圈;我也听见了,他说他的人正大江南北寻找独孤神医,他说他请香枳寺的师傅一日三顿素斋送到沈府来,他说千万不能让我落泪因为泪水是咸的会让伤口更痛。李俶,那个人是李俶,虽然,我见到的只是那白裘披肩的背身,那件袍他曾在便桥叫人送了给我,他怕我着凉。他是爱我的,疏离我,是他有了难处吧,大哥,你帮他啊。
“我怎会不帮他,自把你嫁给他的那日起,我就是也只能是那个郭子仪,帮他,辅佐他,成就他,无所不用,无所不为。”
呼地一口,大哥吹熄烛火,“晚安,一夜好梦。”
这一夜,我未做梦,楼下火烛轻擦的一刻我已醒来,赤足下楼,他正低声吩咐朝英去炖燕窝,整盏的白燕,他说是西域的贡品,每日一两,对皮肤尤好。火烛再度熄灭,他悄声出门,临去犹豫,裘帽一带一脱,侧脸向楼上闺房。
“别走,别走。”我由后抱住他腰,紧紧不放,他大震,袍下身躯僵直,一震之后,他掰我双手。
“别不理我。。。求你。。。这些日我好难过。。。陪我。。。留下来。。。”我哀声,贴颈搂去,一颗颗泪珠滚落他襟,他倏地反身,一掌盈满我泪,涩极出声,“珍珠,是我。”
我闻声抬头,目瞪口呆。
清冷月光之下,他怜惜望我,一般的长身如玉,一般的白袍金冠,一般的眸如墨玉,只是那凤眼微涩,那胸膛微僵,李系,原来,他是李系!
忘了是对视了多久,忘了何时松开他的脖颈,也忘了他的双臂何时环上我腰。“珍珠,别哭了。。。”他抹上我脸,一脸冰凉。
“昨夜,是你?”我凄然问他,他微愕,“昨夜是你来看我?”我再问一遍。随着他的一额首,我如坠冰窟。
迎财神的炮仗整整放了一日,四周的窗钉得死死,厚帘挂了一道又一道,大哥寸步不离,始终陪伴左右,第一更鼓敲起的时候,他松口。
四根巨烛燃起,照如白昼,动刀的是长孙全绪,他受人所托,小心之又小心,谨慎之又谨慎,“三寸。”他告诉所有的人,也是告诉我,我的颈上将会有一条长达三寸的疤痕。
“三寸?怎会那么长!莫太医,你不是说只有一寸么?” 大哥当场反悔,周遭轻叹,前功尽弃,说服他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朽是说过此话,不过是十日之前,如今都这样了,三寸已是侥幸。王妃的伤本不严重,只是。。。唉。。。”
我撑坐起,白须长眉的老者垂手站在远处,他在叹息,为我不值。十日之前,我落下渭水后的第一夜他就说过此话,他说我的伤不严重,只要挑破伤口放出脓血再悉心调理,两三个月过后不过铜钱大小的疤痕,我不愿,大哥更不愿,他不会让半点暇疵留下,哪怕是在颈上。十日,十日发生了多少事,内忧外患,一场高烧,伤口恶化得极快,才两日,我再无法低头,肿痛已蔓延到腮下,连说话吃饭都艰难万分。
有人进房,远远地离着床边说道,“冯某奉殿下之命而来,殿下说了,王妃的伤再耽搁不得,请长孙将军一定施治!”
刑部侍郎冯立,李俶终于出面了,叫了冯立来传话。我闷咳起,千牵百动,一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他闻声立即返回床边,“珍珠,再忍一忍,也许明日就得了老神医的消息了,或者。。。或者我再请一次史。。。”
“大哥,”我愈痛愈笑,笑得心碎心死,“广平王不是说了么,再耽搁不得。长孙将军尽管动手好了,别说三寸,就算是十寸都没关系。”
“珍珠!别笑了!别哭了!”大哥以臂箍我,制住我又笑又哭,“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啊,你这是怎么了?”没什么,真的,你说要带我回灵州,我想家了,我好痛,别折磨我了,“大哥。。。你骗我。。。不是他,不是他。。。我认错了。。。你为什么骗我。。。”我泣不成声,断断续续中他恍然,把我放回床上他咚咚下楼,片刻,楼下一片惊叫,一声刀剑相交巨响,大哥怒吼,“你害她还不够?李系,为什么骗她!”
我与李系之间永远是误会和错意,第一次是我,这次是他,虽然我和他从不曾想让误会发生。
初三那夜是他,可初二夜的的确确是李俶,我并没有认错人。他本不是存心骗我,甚至,他想安慰我。这个年节,长安坊间流言四起,有言沈家失势郭李失和,有言广平王妃伤及容貌失宠独居,有言广平王打破常规携孺人赴宴有意改立正室,诸如此类流言伤人,李系夜访,他是放不下,他从来是,讥讽气怒是,椒房解围是,比箭暗示是,历史错评了他,南阳王李系并非只好渔色,他是重情之人。也许是怜惜我无助悲伤,也许是我的泪慌了他,他点头承认,而我,悲伤欲绝。
误会澄清,伤还是要治,冯立去而复返,李俶手书一笺,只要我康复,别说是三寸,十寸都要治。长孙全绪再次准备,刀剪伤药纱布摆齐,他执刀——
“等一等!将军!小姐!等一等啊!”朝英中气十足的大叫由楼下传来,未闻楼板声响,红裳白袍直掠进房,一人一步迈到床前,拱手施礼,“在下闵浩,师从国手神医独孤藐!”
闵浩,洛阳人氏,年仅十九却医道奇精,一问一答间在场两位医者交头称许,倒是大哥不住打量思忖,不答声反落帐,将我拢于帐内。
“将军可是觉得闵浩名不见经传,怕在下误伤了二小姐?既然将军决定不下,那就等上一等,等可做决定之人来了在下再为二小姐治伤。”闵浩语声不悦,隔着纱帐一抹红袖扯住他,朝英发急,“将军,闵浩真是老神医的弟子,医术高明得很,朝英愿以性命做保!”
“正是!郭将军勿再犹豫,薛某以身家性命做保!”随着一声翁钟般的答话,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到门口,一身材高大武将模样的男子说完此话立即侧身一边,身后一名白袍风帽男子越身而过,直直走向床边,纱帐霍地掀开,无半句话语,他一手抱我入怀。
泪在一秒之内汹涌而出,他抱我如此之紧,我陷于他怀,一时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珍珠,是我,我在,有我。”他反反复复,大力的紧桎,我被他的气息淹没,贪求他的味道,不敢开口,不敢动弹,惟恐眨眼之间面前的他再度消失,亦或,变成他人。
一切话语都是多余,李俶一来,外人告退,他抱我侧躺于他腿,闵浩掂起一支金针以白酒灼烧消毒。微凉的指腹凌空于颈上一扫,我紧张闭眼。“二小姐,我还未开始,等下,我说开始,你就告诉我,哪里痛,哪里最痛,啊。”他引导我,那只手轻柔微凉,贴颈摸去,几乎没有多加的痛楚,时间一长我忍不住问他,“开始了么?闵浩?什么时候。。。啊!”右颈一股穿透的刺痛感,在我意识抗拒之前,那只手如恶魔一般,重重施力,狠命肆虐,无数双手摁住我的竭力和挣扎,一物塞来,逼我放开下唇,我合齿咬去,熬得艰难,度得漫长,这一刻好似一个世纪。
痛到极至是解脱,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寂静,我虚脱竭力,仿佛刚经历一场生死劫难。有人放我平躺,脱去汗湿的重衫,抹干周身,换上棉软舒适的衣裙,我长吁睁眼,房里烛火柔和,李俶正俯身为我系上裙带。
“别动,别说话,好好睡上一觉。”他竖指轻嘘,不一会儿烛火熄灭,身侧微微陷下,他拉了被盖上我身。
我没再开口,一是没有气力,二是无言相向,他是来了,陪我度过难关,只是,他还要走,不是么?
“珍珠,我不走,就在你身边,我保证,明早你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见到我。”他在被下握住我手,温暖的呼气慢慢吹到面门,轻轻一吻,落于颊边。
他信守了诺言,我睡了整整两日,醒来三次,每次睁眼,他就在身边。
第一次醒来时湿衣贴身,他绞了温热的手巾替我擦身,换了衣衫,又移近了暖炉。第二次醒来时口干舌燥,他扶我坐起喝水,茶水甘甜清洌冷热适宜。第三次醒来时天光大亮,环顾四周,他正背身开窗,一缕冬日暖阳直射进房,他回身对我笑,“珍珠,你醒了?我在这里。”
如当年酒醉醒来时一样,咕噜噜一声无可抑制。“我饿。”我第一声应得毫无情调,他乐,扶我坐起,一手掀了床边的食盒,一碗又香又甜的西施八宝,他用小勺喂我,喂得慢吃得急,吃完半碗他居然不肯再喂。
“久饿之后忌暴食,治你的那个闵浩说的,喏,过半个时辰后喝了药,再稍等片刻后我再喂你半碗,好不好?”他跟我讲道理,我扑下床就去抓碗,他眼明手快,一手收碗盖盒,一手抓我抱回床上,小心翼翼地查看我右颈,确定无事后黑眸对上我,又笑又气。
“我饿。”我巴巴地望了那食盒,刚才的一掀一盖间盒里的一块千层酥可没逃过我眼。
“那,吃半块好不好?”他让步,掀了盒取了块千层酥,真正的外酥里脆,地地道道的江南甜点,自我来了长安后还真没吃到过。我闻香凑去,一口咬掉大半,他瞪我,我一嘴鼓鼓,除了得逞闷笑之外暂时无法开口。
“你呀!怎这么好养!”他开心笑起,指尖想点我额,中途又改轻托我颈,贴面靠来,唇边一吻,温柔似水。
他手离开我颈时我注意到他掌缘,两排清晰的齿印,暗淡的紫红。
“是。。。我咬的?”我想起那夜的艰难,是他不让我咬自己的唇,他以掌塞来,我咬得竟这样深。
他一笑收手去揽我腰间,我靠上他臂弯,想起那夜的无语,想唤他,想说些什么,最终,仍是缄默。他拢我鬓间散发,抵额喃喃,“珍珠,信我,信你夫君,我,不会连系都不如。”
第二十八章 无颜女(四)
第二十八章 无颜女(四)
正月十五是闵浩第四次来常乐坊沈府,自初六起他每隔三日来为我换药一次,十五是最后一次。纱布解开,洁白如新,颈上的红肿消褪得只余淡淡的浅红,右侧偏下一个小小的圆痂,正是那日他以金针刺穿的部分。他真是老神医的弟子,也只有他,才敢从红肿难辨的半颈之中下针。我是不知,事后李俶告诉我闵浩一针下去脓血尽出,他下手又狠又快,直濡红了两大片纱布才收手包扎,果然,伤口一日收口三日结痂,又加了悉心看护遵从禁忌,每次换药即使是不通医术之人也可看出我正在好转,而且好得相当得快。
李俶递的名笺,沈府家宴,既是为答谢闵浩,也是为大哥饯行,今日他将回返灵州。
一同入席的还有潞州太守薛嵩,也就是初五晚与李俶同来的那个武将。这人其实我有过一面之缘,多年之前,他曾是幽州守将,还送过我一程。说起来,我的运气实在不能算差。这次为我的伤李俶广布人手寻找老神医,可老神医四海为家悬壶济世,情急之间那找得到。巧之又巧,薛嵩与闵浩算是表叔侄关系,这个年节他正在京中,得了消息飞书一封,闵浩兼程赶来大胆施针。在这之前李俶已决定不顾后果要长孙全绪动刀,因为按照两位传统医家的看法,内忧外患加身体虚弱,若是再拖一两日,落了疤痕是小,伤身动了元气才是大。
饭后喝茶闲谈片刻,闵浩薛嵩告辞,临走闵浩递了一支白玉小瓶给朝英,关照以碳火烘得微热涂抹于颈、腕之处,每日两次不可有缺,两三个月之后必定恢复雪肌凝肤。“谁的疤好不了都行,只二小姐不能落了半点暇疵。”他细细嘱咐,朝英嗯嗯点头记下,我耳边掠过一句,忽觉熟悉,象似有人曾对我说过。
“玉肌膏?闵公子如何知道小妹腕上有疤?”大哥取了瓶鼻下一闻,挑眉发问。
“是我说的!”朝英抢先开口,闵浩正欲答话,点头含笑由了她先说,哪料小丫头吼了一嗓倒羞了起来,伊伊呀呀地,一脸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薛姑娘热心得很,怕闵贤侄住了馆驿诸多不便,这些日来来回回送了不少衣食用度来。她听闵贤侄提及师门秘制的玉肌膏能治任何疤痕淤伤便多求了些,某等这才知晓王妃昔日腕上受伤。”薛嵩从旁解释,三言两语间我倒听出些道道,怪不得这些日见不着这丫头人影哩,还道是李俶仍恼了她,原来是红鸾星动了呀!
“郭某前些月听说独孤神医滞留北疆,似乎有些事宜缠身,不知在下可能帮上些忙?对了,听说幽州史副使乃是神医高徒,不知闵公子可知晓他?”大哥再度发问,不知为何,我总觉大哥有些针对他,每句问话都隐约质疑,抬眼看李俶,他微笑摇头。
“师傅行踪不定四海为家,此事恕在下无可奉告。对了,听说将军与史大人乃同朝为官,将军既有疑问,不妨直接问史大人,不是么?”如多日之前那样,闵浩抱拳告辞。
“闵浩。”我开口叫他,他转身停步,我飞快权衡,终于还是招手唤红裳的人儿,“朝英,你送送闵浩,天黑得早,长安的巷子迷糊难认得很。”
送到门口,天空飘起小雪,闵浩与薛嵩步行回馆驿,朝英夹了三把油伞从府里跟着走出。
“朝英,给我一把伞,我想在门口散散步。”我随手取了一把,一笑挥手,“薛大人,闵浩,多谢两位,珍珠不送了,日后再来长安,若是有空请来沈府一叙。”
两把大伞三个身影慢慢远去,油伞收起,大哥站立府门口,默然无语。
“大哥,闵浩不会入仕。。。别担心。”我朝他笑,久久,他也笑起,“是我多虑了,其实,我是担心你。。。我得走了,今后,他——”他交我手到李俶手中。
李俶由背后拢住我,白裘极暖,我陷于其中,不受风雪侵袭,即便是仅露于空气之中的面颊也在他的双掌合拢下不觉丝毫寒意,就这样,雪花笼罩下的长安夜幕降临,一步三回头,我凝望一骑绝尘,远远地,一方红巾随风飞扬。
红烛幽幽,黯然神伤,他吻住我的哀伤,喃喃保证。
我回应他,不同于以往,没有矜持和羞涩,紧贴,环腰,青涩纠缠,他掌下微颤犹豫,“珍珠,你身子还虚。。。会伤了你。。。”
“俶。。。”我呢喃,他贴面倾听,呼吸犹重。
一句“信你”由心底而发,“我信你,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他猛翻身压我,月白中衣应声而裂,我合身迎他,指甲陷入他背,今夜,如此之美,只要他的炽热,他的焚情,他的汹涌,其他的,忘了吧。
“小姐——小姐——小姐呀!”二楼楼梯咚咚直响,震天动地得直象十条大汉冲上楼。
“朝英!”
“薛朝英!”
我是惊讶到极点,他是愤怒到极点,随着大叫声愈渐清晰,房门呯呯乓乓地敲起。
“小姐——呜——”门外大叫被大哭取代,不能再视若惘闻,我穿衣汲鞋,心虚得不敢看他的铁青扭曲。
“你郭家的丫头总是这般——”他怒目圆睁,深深吸气一跃而起,“薛朝英!你哭什么!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理来,本王定——”
“小姐,你又不要我了!”朝英一头冲进房里,抱住我放声大哭。
“这件事,是我的主意。”我是向他解释,事实上,朝英又哭又喊地已经把我给卖了。李俶几乎是嫌恶地看着我们,在他有限的经验中,我与朝英、郭旰凑在一起要是不出乱子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薛朝英!本王问你,你到底去不去潞州?回答‘去’或‘不去’,快!”他快刀斩乱麻,既是嫌我没重点又是嫌她碍眼。
“不去!”这句话回得又快又响。
“那好!明日跟你家小姐一起回王府去!现在,向后转,三步向前——”
砰——
我哀怨看门板合上,下一秒,身子腾空旋转落于软榻,李俶紧跟而上,一手点我鼻尖,轻轻一弹,又笑又气,“小珍珠,才神气没几日又在打什么主意,啊!”
打什么主意啊,还不是你小气嘛,我娇嗔连连,他大为受用。耳鬓厮磨间温润的唇落到颈上,我一颤,他立刻抬身去看,“没事,没伤着,不碰,我不碰,啊。”唇向领口深处滑去,他探手入我衣襟,含糊说道,“那丫头是拙了些,不过是真正的忠心。。。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她。。。”
“真的?”我抓住他手讨他承诺。
他挑眉,恶作剧似地,“你以为薛嵩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收她作义女?若是没有本王的授意。。。”
“你,你。。。”我不可置信地指他,这人是神是魔,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识好人心的就是她了,珍珠,你可识我?识我待你之心?”他挑开层层衣衫,左侧相贴,砰砰心跳,记记稳实厚重。
“李俶待你之心,一如从前。”大哥不舍,却是放心而去。史海沉钩,我与他注定是梦回大唐,也注定要付出作为古人的代价,那个代价就是——皇子与外臣不得交也!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杨国忠学不来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大哥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太子妻舅韦坚,而李俶,更不是委曲求全的太子李亨!
每朝每代都有皇子挟武备夺皇位的例子,这一点,玄宗皇帝最是清楚不过,他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女皇武则天之间的故事就是最好的明证,因此,中晚年时期的唐玄宗最忌讳的就是皇子皇孙与外臣,尤其是边将之间的亲密。
李俶的父王,太子李亨是个儒雅文弱的老好人,正是他的儒弱造成了两位妻子的悲惨命运。
天宝五年正月十五,太子李亨于太子妃韦妃之兄刑部尚书韦坚在观灯时偶遇,其后,韦坚与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相约夜游,宿于城内崇仁坊景龙道观。此事由李林甫及其婿杨慎矜上奏弹劾,称太子与外臣边将私会,结谋政变。正月二十一,玄宗下制,韦坚以“干进不已”之罪受贬,韦氏家族被清洗一空,皇甫惟明则以“离间君臣”之名获罪被杀,太子李亨惶惶不可终日,以“不以亲废法”的国法与韦妃和离,韦妃出家为尼,郁郁而终。这,就是天宝年间著名的韦坚案。
一年之后,相同的命运降临到新太子妃杜良娣身上,杜氏满门被抄,杜妃废为庶人,被贬出宫,由此,张妃上位,东宫安然至今。
不能不说,张妃是个很有眼光的女人,太子李亨成年子嗣之中,建宁王李倓豪爽不羁,南阳王李系过于骄傲,唯有李俶,既受玄宗偏爱又沉稳历练,李系李倓又以他为马首是瞻。我是知道历史的人,七年之后,李俶即位,是为唐代宗,而这一点,她是无法知道的,由此,更显得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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