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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全-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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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册封西延太子的昭告一出,平静了许久的天下再起波澜,一时间纷纷猜测这西延太子如何流落民间,又是如何回国,联想西延王数年不立太子,看来是一直寻找流落在外的大皇子。总之,一时间天下的舆论被西延太子四个字覆盖。

    册封大典在十日后举行,那一日正是吉日,可兴一切喜事。也正是钦天监按照皇后的吩咐给夜天煜大婚择选的良辰吉日。

    因为时间短,各国得到消息,都匆匆准备贺礼派使者前往西延。

    在诏书昭告天下的三日后,天圣的皇室隐卫得到了一副西延太子的画像,拿进了皇宫的圣阳殿,交给老皇帝过目。

    老皇帝的病情在夜天逸这些日子精心调养下稍微好转,拿着画像看了半响,将画像递给站在一旁的夜天逸,道:“西延王和护国神女的儿子!果然非同一般。”

    夜天逸接过画像,看了一眼,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没说话。

    老皇帝发现他神色不对,问道:“天逸,怎么了?有何不对?”

    “儿臣依稀记得望春楼的娇娇似乎也是这般摸样。”夜天逸道。

    老皇帝一愣,看着夜天逸,不解,“望春楼的娇娇?”

    “父皇难道忘了?孝亲王府的冷小王爷喜欢望春楼的娇娇,后来望春楼着了大火,他因此找月儿拼命数次。”夜天逸看着画卷,提醒老皇帝。

    老皇帝恍然,对外面喊了一声,“文莱!”

    文莱应声而入,恭敬地立在门口,“奴才才,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将望春楼娇娇的画像找来,朕记得当初陆公公在的时候给朕看过一副她的画像。”老皇帝对文莱吩咐。

    文莱应声,连忙下去了。

    老皇帝皱眉,再次看向夜天逸手里的画像,“看着是很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娇娇不是女子吗?不是被烧死了?难道没死?”

    “没死!她被月儿给救了!”夜天逸道。

    “又是这个月丫头!”老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夜天逸不再说话,看着画像,眸光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下女子何其之多?你想要,朕下旨,多少女人都能送进你的府里,你怎么就偏偏非她不可了?”老皇帝看着夜天逸,沉着脸怒道。

    “天下女子何其之多也不抵一个她。父皇,就像是在你心里有那个女人一样,无论如今过了多少年,她死了多少年,你不也一样忘不了?”夜天逸挑眉。

    “朕忘不了,也不会让她影响到我什么!”老皇帝冷哼。

    “以前你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她,却不杀,还不是因为她有一张酷似你心中那个人的容貌?您如何说没影响到您?后来她威胁您了,您下狠心想杀了,她却羽翼丰满,能耐大了,您杀不了了。”夜天逸平静地道。

    老皇帝一时哑口无言。

    夜天逸也不再说话。

    不多时,文莱匆匆走进来,对老皇帝恭敬地道:“秉皇上,当时陆公公被您乱棍打死后,他的遗物也随之烧了,那副画像当时您就看了一眼,陆公公自己收起来了,后来他一死,也随着遗物烧了。如今没有了!”

    老皇帝皱眉,吩咐道:“出去找,找一副那娇娇的画像来!”

    “是!”文莱应声,连忙又向外走去。

    “不必了!你去孝亲王府将冷小王爷请进宫!冷小王爷是娇娇的入幕之宾,相熟甚久,还有什么人比他对娇娇更为熟悉的?”夜天逸阻止住文莱。

    文莱看向老皇帝。

    “就照七皇子说的办吧!”老皇帝满意文莱,即便如今他卧床不能动,全部朝务都交给了他这个等着接班的儿子,但文莱还是凡事先问过他,再听取夜天逸的。

    文莱应声立即走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冷邵卓被传旨入宫。进了圣阳殿,夜天逸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他,他疑惑地接过,看了一眼,惊呼,“娇娇?”

    夜天逸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染小王爷看清楚了,他是你认识的那个娇娇吗?”

    冷邵卓闻言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摇摇头,“似是而非!”

    “好一个似是而非!”老皇帝冷哼一声。

    冷邵卓手一颤,看着老皇帝,“皇上,娇娇早已经死了……这……”

    “冷小王爷,娇娇并没有在火烧望春楼那日被烧死,而是被月儿救了!”夜天逸看着冷邵卓,见他一怔,他笑道:“你大约是想不到的,的确是被她给救了!你稍后出宫,可以去云王府问她一问,想必她如今对你应该是知无不言。”

    冷邵卓惊异地看着夜天逸,没从他脸上看出丝毫虚言,他垂下头,低声道:“娇娇是女子,这个人是男子,大约是与她有什么关系的人吧?也许没什么关系,只是相像而已,天底下容貌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

    “天底下容貌相像的人的确不是没有,但如此相像的人,还是不多。”夜天逸笑得意味幽深,“尤其是这个人是西延太子!”

    冷邵卓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画像。

    “这就是前几日流落民间如今回到西延国的西延太子。”夜天逸给冷邵卓解惑,话落,笑道:“冷小王爷,你确定你熟识的望春楼娇娇是女子吗?你与她真有过肌肤相亲?”

    冷邵卓抓着画像的手一抖,并没回答。

    夜天逸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对他摆摆手,“冷小王爷这就拿着这副画像去云王府吧!想必她能给你解惑!”

    冷邵卓抬起头看向夜天逸,夜天逸已经转身走向玉案,玉案上摆着一堆奏折。他看向老皇帝,老皇帝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大手也对他挥了挥,“去吧!你顺便也帮朕问问,朕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救的娇娇,怎么成了西延太子了?看看是否朕要治她个知而不报,通敌卖国的罪!”

    冷邵卓心里一震,脸色发白,但他毕竟还是不比以前了,勉强镇定地垂首,恭敬地道:“是,臣这就去云王府!”话落,他抓紧手中的画像,倒退着身子出了圣阳殿。

    出了圣阳殿走了一段路,冷邵卓身子忽然一软,坐在了地上。

    那日他知道弟弟不在孝亲王府,冒着雨去了浅月阁,当时云浅月的房间内一片和乐融融,欢声笑语传出了浅月阁,后来他进去,里面的仆人都走出来,只有一个人在落下的帷幔内,那帷幔虽然厚重,有两层,但也是轻纱如烟,薄得很,他依稀看到了里面人的轮廓。俊美绝伦,倾国倾城。正是如今这画中人的轮廓。

    而后来夜轻染和六公主先后对他说了孝亲王府的三公子是浅月阁的贵宾,他辗转反侧了一夜之后,去浅月阁找她询问,她对他说那一日在帘账内的人就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

    那么如今也就是说孝亲王府的三公子居然成了西延国的太子?

    他不敢想象……

    “冷邵卓,地上有花?”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冷邵卓头顶上响起,他面前罩下一抹暗影。

    冷邵卓一惊,猛地抬头,只见夜轻染站在他面前,正盯着他手里本来被他出了圣阳殿时卷好,如今又散开了的画像看,一张俊颜变幻莫测,凤眸深邃。他定了定神,将脸上的神色隐去,缓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将画卷慢慢卷起,平静地道:“地上没有花,但我走得累了?谁规定就不能坐在地上歇上一歇?”

    “呵……大彻大悟之后不但本事长了,这嘴皮子上的功夫也长了!”夜轻染挑了挑眉,眸光略过他手中的画像,笑道:“哪里来的倾国倾城的美人?冷邵卓,你不会是不好女色,好男风了吧?”

    冷邵卓脸色一沉,“染小王爷,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手里拿着的西延太子的画像!”

    “去找小丫头?”夜轻染话音一转,含笑询问。

    冷邵卓不答话,抬步就走。

    “等等我,我也与你一同去!从夜天煜那小子的生辰之日我保了隐主得罪了小丫头,心里不好受了这么些天,这一晃又有二十多日没见到她了,想得紧。”夜轻染勾住冷邵卓的肩膀,没骨头一般地搭着他肩膀,借着他身体的力量向前走。

    冷邵卓用力去甩开夜轻染,奈何他没武功,力气比不过夜轻染,转头瞪着他,怒道:“夜轻染,我与你不同路!”

    “你不是去云王府吗?怎么会与我不同路?”夜轻染挑眉。

    “我回孝亲王府!”冷邵卓冷声道。

    “哦?”夜轻染扬眉,忽然一笑,放开他,“那真是不同路了!”

    冷邵卓肩上一松,不理会夜轻染,快步向前走去。

    夜轻染跟在他身后,不见他脚步有多快,但保持着和冷邵卓不远不近的距离。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宫门。

    宫门口停着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此时车帘正巧落下,车前坐着伤好之后的弦歌,此时赶车正要离开,夜轻染忽然大喊,“弱美人,搭个顺风车!”他话落,也不等容景答话,便身子一窜,坐在了弦歌身边。

    “染小王爷,德亲王府和荣王府不顺路!”弦歌提醒夜轻染。

    “怎么不顺路?都去云王府的话就顺路!”夜轻染道。

    “我家世子这些日子每日都回府,不去云王府。”弦歌再次道。

    “那今日就去一趟!本小王爷今日早朝是走来的,如今懒得走了!”夜轻染不客气道。

    弦歌失语,看向车中。

    夜轻染一把抢过弦歌的马鞭,挥手就是一鞭子,霸道地道:“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拉车的骏马吃痛,但似乎知道主人没同意,硬是一动也不动。

    “弱美人弱,马到不弱!”夜轻染嘟囔了一声,伸手挑开车帘子,看向车内,“弱美人你……”他话说了一半,忽然睁大眼睛,讶异地问:“你是谁?”话落,又忽然眯起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东海国太子?”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喜欢多年

    车中坐着的人不是容景,而是一身锦裳华袍与容景年岁相差无几的年轻男子。男子姿容绝滟,青丝如墨,肤如玉,眉如黛,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又如聚集了远山青色春秋之花的所有精华织染,令凡是见到他的人,脑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玉质盖华”四个字。

    放眼天下,能当得起“玉质盖华”这四个字的人,非东海国太子莫属。

    东海国太子,玉子书,天生华滟,美姿容,颜如玉。生不能言,五岁方开口,且出口成章,建子民,兴东海,受千万百姓爱戴。东海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尊太子令,等同于尊王令。”

    即便百年来天圣和东海无甚来往,但是关于东海国太子的传言还是隐约有人在传。

    天圣有容景,“尊比天子,雅盖王侯。”

    东海有太子,“天生华滟,玉质盖华。”

    这两个人的名声,流传甚广,但是一直以来无甚交集。

    夜轻染显然没有料到在今日,在容景的马车上,突然就见到了玉子书,如此的碎不及防。他心中的惊异和讶异可想而知。尤其是容景的车厢内,一直以来只有云浅月一人坐过,那人天生好洁成癖,除了云浅月,谁也近身不得他三尺之内,更有甚者,连碰他的物事儿都不能。而玉子书如今就懒洋洋地靠着车壁半躺在他的车中,闲适随意,赶车的人是弦歌,容景的贴身侍卫,显然这是一种对车内如今坐着的人的认可。

    “孝亲王府的染小王爷?”玉子书本来闭目养神,见车帘被挑开,露出夜轻染惊异的脸,他微微一笑,语气如暖风拂面,浅浅扬眉,令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真是玉太子!本小王以为眼睛花了!”夜轻染忽然扬唇一笑,这时正一阵风吹来,透着一丝深秋的凉意,吹起他锦袍玉带,他盯着玉子书,“传言有时候也不欺人,玉太子果然如是。”

    “染小王爷也一如传言。”玉子书和暖一笑。

    “玉太子何时来的天圣?如今怎么在弱美人的车厢内?若不是本小王歪打正着,还竟然不知玉太子尊体已经来到天圣。”夜轻染的手随意地扶在车厢边框上,笑问。

    “今日刚刚到!”玉子书含笑应对。

    “今日?刚刚?”夜轻染眉梢扬起,笑道:“玉太子不会不识这里是皇宫门口吧?难道玉太子刚来就要进宫面见皇伯伯?”

    “自然知晓!”玉子书笑得温和,“本宫刚刚进了京城,方才想起没有对天圣君王报备,于是便来到了皇宫,还未曾着宫门通秉,却正巧遇到了景世子,景世子说天圣君王卧病在床,如今不宜打扰,荣王府虽然寒舍,但也有容身之地,让子书去荣王府休息。子书也觉得打扰天圣皇上修养的确不合宜,于是却之不恭,便就依了景世子之言。景世子进宫去理事儿,便着属下送我,如今正要去荣王府,不想却见到了染小王爷。”

    “原来是这样!”夜轻染眸光微闪,也不再探究,笑道:“本小王听闻玉太子和云王府的浅月小姐交情不错,为何不先去云王府?”

    玉子书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笑意不改,语气温和地道:“本宫身份太过特殊,不想给她找麻烦。”

    夜轻染微愣,忽然笑了,“看来玉太子还是不明白天圣京城的情形,小丫头自小就嚣张纨绔,任性妄为,那是出了名的,皇伯伯的话在她耳里就跟耳旁风没二样。她不给别人找麻烦就不错了,实在不需要你如此顾忌。”

    “哦?是这样?”玉子书似乎有些讶异,须臾,哑然失笑,“但即便如此,还有一个景世子呢!我若是去了云王府,景世子大约该紧张了!”

    “玉太子还怕那个弱美人?”夜轻染挑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本宫听说荣王府的紫竹院甚是清净。而且东海和荣王府有一笔百年前的纠葛,本宫要麻烦人,理应麻烦景世子才不为过。”玉子书笑答,滴水不漏。

    “话的确如此说!”夜轻染笑着点头,询问,“本小王如今要去云王府,玉太子从东海而来这一路可累?若是不累的话,就先去一趟云王府如何?”

    “本宫有些累了,反正已经来了天圣京城,早晚都能一见故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玉子书摇摇头。

    “也好!本小王正好有时间,就送玉太子去荣王府。回头再去小丫头那里。”夜轻染也不强求。

    “劳烦染小王爷了!”玉子书不显谦让。

    夜轻染不再说话,挥手落下了帘幕,将马鞭还给弦歌,“这马不给本小王面子,还是你来赶吧!本小王陪你聊天。”

    弦歌接过马缰,轻轻照马身上拍了一下,马立即走了起来。

    一车一马离开了宫门口。

    冷邵卓站在宫门口看着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走远,将夜轻染和玉子书刚刚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才收回视线,缓缓走向自己的马车。

    车前有随身随从挑开车帘,冷邵卓上了马车,对车夫吩咐,“去云王府!”

    “小王爷?王爷数日前不是告诉您少与云王府的浅月小姐来往吗?如今您……”随从一惊,连忙出声。

    “如今是奉皇上和七皇子的旨意前去!你放心,父王不会说我的。”冷邵卓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随从闻言立即噤声,不敢再说话,一挥马鞭,马车向云王府而去。

    云王府浅月阁内,云浅月正躺在桂树下的躺椅上计算日子。二十多日之前,容景对她说小七不日就到,可是如今过了二十多日她还没见到人,不免猜想是否路上遇到了什么不顺或者麻烦。

    她趟了许久,也只能得出一个“等”字。容景那个家伙除了那日对他说了一句“玉太子不日将到。”的话之后,再是只言片语不露,而小七那个家伙偏偏也不懂得绕过容景,到如今是半丝信息不给她。相比于他们两个人互通书信往来,她倒是成了那个被排除在外的人。这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这样?

    云浅月心里有些郁闷,实在想不通。

    如今已经十一月的深秋,桂树经过那日容景从房中将三公子,不,西延玥打出,撞到了树上,将桂树的枝叶和桂子都给打了起来,落在了地上一层,如今树上仅余几片残叶凋零,风吹来,稀稀疏疏作响。

    云浅月听着这飘零的响声,心底一叹,等吧!不等又能怎样?

    “小姐,冷小王爷来了!”凌莲的声音响起。

    云浅月自然也听到了浅月阁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有些头疼地想着三公子那日被容景一怒之下直接派青影送走了,别说和冷邵卓告一声别了,就是回孝亲王府他住了十数年的小院看一眼也没能够。如今冷邵卓来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小姐?”凌莲没听到云浅月应声,又喊了一声。

    “嗯,听到了!”云浅月回过神,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脚步声远远而来,有些轻重不一。似乎与那日他辗转反侧了一夜之后来找她的情形相差无几,一步一步走近,彰显其内心,似乎极力地压抑着什么,却又控制不住。

    云浅月将胳膊枕在脑袋下,微仰着头看着天空。深秋的天空,清爽明净,万里无云。她看着看着,便心情舒缓一些。其实从生下来,人的心便如这样的天空,一片沉静蔚蓝,半丝杂志也无,后来经过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涂抹上或黑或白或斑斓的色彩。但正因为这样,才叫人生。

    冷邵卓来到浅月阁门口,便见到躺在光秃秃树下的人,虽然已经深秋,但这样只剩下零星枝叶的桂树还是太突兀,他站在门口看了片刻,见云浅月一直仰着头看着天空,似乎没注意到他来,他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向天空,这时,有一只大雁飞过,那只大雁在高空中,飞得很慢,显然是脱离了群体,有些孤单,但依然不见懈怠。他看了许久,直到那只大雁剩下一个小黑点,才收回视线,向云浅月走来。

    云浅月此时也从天空收回视线,半躺着的身子坐起来,懒洋洋地挪出一块地方,往她身边指指,对冷邵卓一笑,“坐!”

    冷邵卓看着云浅月,她笑容明媚而温暖,似乎那一瞬间就驱散了他心底的灰暗和阴霾。他扯了扯嘴角,但终究是没扯出个笑来,依言坐在了他身边。

    “看你这副样子又是有事儿?”云浅月笑看着他。

    冷邵卓默默地点点头。

    云浅月挑眉,“关于我?要不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冷邵卓再次点点头。

    云浅月看着他,笑道:“什么事情?说吧!只要你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邵卓抬起头,张了张嘴,又闭上,云浅月看着他,也不催促,过了片刻,他似乎鼓起勇气,问道:“娇娇,她……是你救了?”

    云浅月眸光微闪,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已经微微了然,笑道点头,“嗯,是我救的!”

    “她……如今在哪里?”冷邵卓抽搐地问。

    云浅月呵呵一笑,“怎么?你要找她?还对她念念不忘?”

    “不是!”冷邵卓摇头,直直地看着云浅月,“我只是想知道!”

    “我救了她之后,被她从我手上逃脱了。”云浅月想了一下,如是道。

    “那后来呢?”冷邵卓又问。

    “后来再没见过。”云浅月摇摇头。

    冷邵卓腾地站了起来,盯着云浅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云浅月,你骗我。”

    “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的?”云浅月笑着伸手拉他袖子,语气温暖,“你急什么,坐下慢慢说。我既然说了当你是朋友,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不会骗你。你问我的是娇娇不是?我的确从望春楼之后再没见过娇娇。我说的是实话。”

    冷邵卓一愣,不知道是被云浅月的笑意和温暖的语气感染,还是因为她的话,他不由自主地坐下身,低声道:“照你这样说来,你再没见过娇娇,是否我可以理解为你见到了和娇娇长得一样的人,而他不再是娇娇,是别人了?”

    “嗯,可以这样说!”云浅月点头。

    冷邵卓不再说话,沉默下来。

    云浅月想着以前冷邵卓吃喝玩乐,无恶不作,不管京城暗潮涌动,不管天下风云变化。只要他老子有钱,供他有作恶的本事,找一大堆人陪着他乐呵,便知足了。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黑,没有白,只有色彩斑斓。可是如今的冷邵卓大彻大悟,懂得明辨是非,知道风云变化,了解私下里的波涛汹涌,甚至会察言观色,也会行事小心谨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活得不比以前轻松,让她看着倒是觉得他更累了。这样的冷邵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微微蹙眉。

    “我三弟……他是不是就是娇娇?”冷邵卓沉默半响,吐出一句话,似乎尤其艰难。

    “嗯!”云浅月点头。

    冷邵卓虽然猜到,但还是面色一白,身子僵硬,似乎难以接受,见云浅月点头,他想说什么,唇瓣微微颤栗,似乎说不出来。

    云浅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龙檀香,这种香很淡,显然不是他用的熏香,而像是被在某一个地方沾染上的。而这种香只有老皇帝的圣阳殿有,也就是说明他来这里之前,是在圣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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