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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全-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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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凌睿看也不看她,“你什么时候长大过?”
  云浅月无奈,“我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叫没长大?”话落,对他认真地道:“你们也有你们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从万年寒池下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日子过不了?容景对我之心,不用怀疑,我能住得了万年寒池,就能住得了皇宫内苑。”
  南凌睿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云浅月反瞪回去,“你瞪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洛瑶看着兄妹二人,抿着嘴笑,对云浅月解释道:“其实刚刚的话不对,应该这样说。你哥哥和你分离十多年,如今想就近与你住得近些。你以后住在这京城,他自然也要跟着你住在这里。再说如今的天圣如此贫瘠苍凉,景世子即便天纵奇才,也要最少十年才能繁华这一片土地如东海一样。你跟着他劳心劳力,你哥哥这是心疼你,留在京中想帮你呢。”
  云浅月闻言抬脚踹了南凌睿一下,压住心中的暖意和感动,挑眉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对你妹妹我这么好,这么有良心了?”
  “死丫头!”南凌睿骂了一句。
  “我们去年将天下的名山巨川都看过了,走遍了,到也没觉得有多好,不如就留在京城距离你近些,不但你哥哥能帮你们,我从小所学的东西也能帮得到你们。”洛瑶笑着道:“东海太平盛世,这一片土地未必赢不来太平盛世。”
  云浅月笑容一点点蔓开,驱散了夜轻染所带来的阴云,点点头,“有你们在京城帮我们最好,到时候就让子书看看,这一片土地未必差了东海。”
  洛瑶见她露出笑意,不再去想夜轻染的死,微微松了一口气。
  南凌睿见容凌不醒,索性脱了靴子上了床,将他抱在怀里,陪他一起睡了。虽然喊不醒他,他拿定主意,要做为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
  洛瑶看着南凌睿和孩子抱成一团睡在一起的脸,不由露出温柔的笑意。
  云浅月有些无语地看着南凌睿,又看了洛瑶一眼,她眉眼的温柔是如此显而易见。她想着总算除了她和容景外还有幸福的人,除了他们,还有玉子书、玉子夕、玉紫萝、风烬、夜天逸、顾少卿、沈昭等,活着的人总比离去的人多,幸福的人总比不幸福的人多,这就足够好了。
  当日,容景和一众将领官员对于未来商议出来一套简略的整顿策略。
  策略共七点,一是撤销“天圣”国号,立国号为“容”,二是撤除“南梁”、“南疆”、“西延”、“北崎”等封号,天下大一统,再无藩国之分。三是拆除夜氏皇宫,修葺荣王府为皇宫,从今以后荣王府旧址作为未来天子殿堂的落座之处;四是安抚于民,拟定各地官员名册,将官员下放于地方,天下各地整顿,以富治穷。五是朝廷不养兵,推行以农养兵政策,六是鼓励工商,贸易交流。七是新朝用人,京城开设“天子堂”,有才华之士不用通过科举和其它渠道,可以毛遂自荐,天子招纳后,直接择才选用。
  新帝登基大典商议定于三个月之后,荣王府修葺完成之时。
  此七策,被后世称之为“天子七策”,打开了容国江山百业待兴的篇章。
  天子七策下达后,天下一改一直以来的昏暗低迷,百姓们纷纷配合朝廷整顿,投入江山治理,风气刹那一新。
  容景与一众官员商议七策推行的具体事宜,其实主要是士农工商四策,从与夜轻染一战之后又是一日一夜没合眼。
  云浅月左等议事不散,右等议事不散,终是忍不住让凌莲、伊雪去请人。江山不是一日能繁荣,铁打的身子这样下去也熬不住,更何况他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见到云浅月派人去请,容景终于散了场,一脸倦容地回到了紫竹院。
  云浅月嗔怪地看着他,他将她抱在怀里,对她温柔地问,“还难受吗?”
  云浅月眼眶一热,猛地推了他一下,“合着你是为了给我缓和的时间才这么不爱惜自己忙到现在?”
  容景轻轻一叹,低声道:“我收回了这个江山,总不能做得太差劲,否则岂不是让夜轻染黄泉之下看了笑话,说我无能?”
  云浅月知道他心里也难受,容景不是绝情之人,他心里也不想夜轻染死。失去对手,总归是寂寞。他与夜轻染不能说肝胆相照,但也是彼此这么多年斗谋斗嘴知之甚深。她低声道:“哥哥说的话也未必不对。也许如今你在为他悲伤,奈何桥上他却正回首笑你,洒脱地喝了孟婆汤。来世他不做夜轻染,换了一副皮囊,如花美眷陪伴,早忘了前尘之事。”
  容景轻笑,“他那样的人也许真会如此。”
  云浅月也露出笑容,对他柔声道:“休息吧,你本就受了内伤,这般不知疲惫地处理政事,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江山不是一日能变成锦绣,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容景点点头,看向大床,问道:“容凌呢?”
  “哥哥昨日来弄了他半响他也没醒,便陪着他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他还在睡,他忍不住抱着睡着的他出去遛弯了。”云浅月好笑地道:“他和洛瑶都喜欢容凌,如今又来了霸着容凌的人,你我真是最轻松的父母了。”
  容景闻言失笑,看着云浅月微带倦容,抚了抚她的脸,温声道:“说我不休息你不是也没休息?一起休息吧!三日后是良辰吉日,我们进宫按照他的请求为他理后事。”
  云浅月点点头,夜轻染选择死后挫骨扬灰,走得干脆,不在这个世上留一丝痕迹,却永远地活在了人们的心里。
  三日一晃而过。
  三日后,容景和云浅月早早起来,梳洗妥当,出了荣王府。
  未举行登基大典,所以没有仪仗队,但由荣王府近身亲卫跟随,亦是浩浩汤汤。街道上虽然繁荣,但是车辆过处,人人恭敬地跪在路旁垂首,似乎怕惊了车辆中的人。
  云浅月想着虽然还是一样的街道一样的马车,容景如今连称号都未改,但还是不一样了。百姓们以前见到容景,顶多是退避三舍,仰望立在云端的他,今日他却不止在云端之上,而是在九天之上,哪怕没有半丝帝王威仪,百姓们却是自发地对皇权尊敬,为他支起了威严和皇权。
  荣王府的景世子再不是荣王府的景世子了!
  她不禁轻轻叹息,但又为容景骄傲,他说送她一片万里锦绣江山如画,终是走出了第一步。未来她会慢慢地陪着他走,抒写他笔下的山河色彩。
  不多时,二人来到皇宫。马车停下,容景和云浅月下了车,皇宫依旧威严,却已经不复旧时风貌,透出死一般地沉寂。
  知道今日为夜轻染送行,新朝被提拔和选任的一众官员早已经等候在宫门口。以云离、沈昭、顾少卿、冷邵卓等人为首,形成新朝局的肱骨力量,见二人来到,众人齐齐以跪礼参拜。
  容景摆摆手,众人起身,他和云浅月缓步入了宫。
  一众人跟随在二人身后。
  皇宫内分外沉寂,除了宫廷侍卫外,不见宫女太监。
  二人来到金殿,夜轻染躺在寒玉床上,身上依然盖着容景那日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的月白锦袍,容颜未改,嘴角微带笑意,依旧如去时模样。
  容景和云浅月站在他面前静静看了许久,直到钦天监一位官员提醒吉时到了,容景才对云浅月道:“他请求我这件事情,一定是想你亲手给他挫骨扬灰,你来吧!”
  云浅月闭了闭眼睛,点点头,缓缓伸出手,寒玉床上的人在她手下渐渐地化成灰。她用灵术控制,将他的灰烬尽数洒在了这座皇宫,每一处,都有风吹起落下他的痕迹。
  他为了全夜氏而死,理当与这座皇宫永寂。
  夜轻染,一路好走,来世……不见……
  云浅月撤回手,手指微颤,但紧紧抿着唇,未落泪。
  容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出了金殿,在金殿外,他对身后的沈昭吩咐,“拆!”
  沈昭恭敬地应是。
  容景拉着云浅月脚步不停地走出皇宫,在他们身后,这座存在了百年的皇宫被拆除。
  夜氏百年繁华,百年黑暗,百年风云,终于在这一日尘土皆无。
  二人回到荣王府,青裳禀告,“夜天煜求见。”
  云浅月听到夜天煜这个名字怔了一下,他从东海回来了天圣,帮夜轻染理政监国,据说同时将赵可涵从皇陵的墓穴移了出来,重新择地选了墓穴。最后一战时并没有见他身影,他一连几日也没出现,今日为夜轻染送行,他也没去皇宫,如今来了,想想已经有近两年不见他了,她看向容景。
  容景对外吩咐了一句,“请他来这里。”
  青裳应声去了。
  不多时,夜天煜走进了紫竹院。
  云浅月看向窗外,夜天煜容颜未改,身上的气息却是与以前大为不同,以前他贵气阴郁,如今行止带着东海民风的洒意风貌,彻底摆脱了曾经四皇子的影子,像个学士。
  “今日东海养人,将来这一片土地也养人。”容景道。
  “那是当然!”云浅月点头。
  夜天煜走了进来,到没寻常之人一般见到二人见礼,而是自然地含笑道:“我以为月妹妹为人母该是模样改了,却还是与以前一样。景世子倒是比以前改了些气色,到底是为人父了。”
  容景含笑,对他示意落座。
  夜天煜坐在了椅子上,笑道:“我今日见到容凌了,别人都说他像景世子,依我看也像月妹妹。那么小,竟然抱着糖葫芦啃了。景世子才不会大街上吃东西,这点儿随月妹妹。”
  “哥哥和子夕一样,拿吃的哄容凌,他才多小,竟然就给他糖葫芦了!”云浅月有些好笑,对夜天煜问,“有什么打算吗?”
  夜天煜笑了笑,“打算自然是有,今日就是来与你们辞行的。”
  “不打算在这京城待着?”云浅月看着他。
  夜天煜轻轻一叹,“我早就料到轻染会有这个结局,所以年前便回京来,一是为了陪他一些日子,二是为了给涵儿移墓。如今两桩事了,该离开了。这京城有太多回忆,住着一日,就忍不住想起从前,哪怕天圣消亡了,也令我不能好眠,不如离开。况且我在东海住这许久,觉得很好,人杰地灵,不如就定居东海,况且还有夜天赐,总不能让二皇子府照顾。”
  云浅月点点头,既然他喜欢东海,他自然不会挽留。
  “我今日来一是想见见你们,二是想与你们说一声,我带着天逸一起离开。”夜天煜又道。
  云浅月怔了一下,从那日夜天逸在夜轻染自杀后,一直没缓过劲来,据说前往了灵台寺听诵经文,到底他与夜轻染也是多年情义,救而不能得,他心里难受可想而知不差于她,她问道:“你带他离开去东海是不错,东海养人,可是问过他同意了吗?”
  “问过了,他与我走。”夜天煜道。
  “他愿意就好!”云浅月知道他们流着夜氏血脉的人自然不会再留在京城,更不会入朝为官。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只有离开,才能开启新生。她还是希望夜天逸将来能够好的。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夜天煜看着容景道:“天逸不来与你们辞行了,他说着这数日来相处一场,便是够了。托我带话,将来他有一日回来,希望这片土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们穿暖吃饱,当真如你说的锦绣繁华。”
  “那是自然!”容景肯定。
  夜天煜点点头,又与云浅月和容景叙了些别话,告辞离开了荣王府。
  时光如梭,一晃三个月后。
  荣王府被重新建好,保留了荣王府的旧址,紫竹院、紫竹林、药园、临湖水榭一应都未曾改动,除了增设金殿朝议之处和上书房外、并没有大肆扩充建宫。宫殿不如曾经的皇宫恢弘威严,但别具雅致雍容。
  三个月来,新朝走上了正轨,风貌大为改观,天下百姓风气焕然一新,至少再没有饥饿流民,路不见冻死骨。
  容景下诏,登基大典之日亦是封后与册封太子之日。
  诏书一出,万民欢喜,普天同庆。
  容景未穿戴亘古帝王所穿戴的明黄龙袍,依然是一袭月牙白锦袍,只不过锦袍上绣了云纹图腾,图腾为龙。云浅月的皇后装也是一改大红,而是她往昔的淡紫色阮烟罗,不过裙摆绣了凤尾。比较两人的素淡来说,容凌就较为鲜艳了,他已经半岁,身子不再是软软的,硬挺许多,穿着明黄的小袍子,丝带是大红色。他极白嫩,鲜艳的颜色更将他衬得如画一般。
  文武百官对于这样的盛世也同百姓们一般激动,山呼万岁,响声震天。
  这一日,容景终于踏上了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众望所归。
  这一日,云浅月成为了容景的皇后,容国的皇后,与夫比肩。
  开国帝后,打开了容国的第一篇章。
  《容国·江山志》记载,景历元年元月元日,容国第一代开国帝王登基,天降祥云染红了帝京城,百鸟朝凤,紫竹林万丈霞光,三日挥之不去。
  帝王登基之日,帝由景世子改封号为景帝,后由景世子妃册封为云皇后,保其云姓,意在对其尊重。诏书告曰“帝后共同治国理政”,文武百官无异议。
  帝后下设两王一侯,左右丞相,六部,有遵循古制,也有新设官职。
  两王分别是南凌睿和云离,一侯是冷邵卓,左右丞相分别是沈昭和洛瑶,大将军为顾少卿,六部官员均是才华过人之辈,十大世家蓝老家主等老一辈人卸任,新一辈有才华者择才选用。朝野有才者大有人在,一片欣欣向荣。
  登基大典后,帝封赐了一众追随其打江山的功臣,追封了因战身死的良将,当日,金殿上,百官朝议,重新修整细化了“天子七策”,加入对水利、赋税、刑法等诸多方面的实施条文。废除前朝旧制弊端,大胆择才启用,设立了学堂,培养人才,增设女子官职等。
  帝王登基之日,进一步地推进了容国繁荣兴盛之路。
  当日夜,忙碌了一日的容景和云浅月回到了紫竹院。虽然由荣王府改成了皇宫,但是没有三宫六院,依然别有一番清静,不见喧嚣。议事的金殿和后院临湖水榭、紫竹林隔开,二人下了朝后便不再是帝后,依然过自己的小日子。
  进了房间后,云浅月从怀中掏出一枚物事儿,轻轻地套在了容景的手上。
  容景一怔,低头看向他的手,只见是一枚极其精巧璀璨夺目的环扣,宝石闪闪发光,他眸光闪了闪,抬起头,笑问,“这就是你说的钻戒?”
  “记性可真好!”云浅月撇嘴。
  “你的呢?”容景看向她的手。
  云浅月摊开手心,一枚戒指躺在她手心,宝石同样闪闪发光,与刚给容景的那枚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枚要小一些,显然是一对。她将戒指递给他,“你给我佩戴。”
  容景拈起戒指,给她套在了手指上,之后,拿着她的手与他的手放在一起,仔细地看,眸光凝定,许久不曾移目。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以后需日日戴着,有你看够的时候。”
  容景轻声问,“看起来不像是近日做的,看痕迹像是做了二年了。我们大婚的时候你就做好了吧?为何说了之后却没给我?”
  云浅月笑了笑,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怀里,满足地叹息道:“本来大婚时是想给你,但想着我身上有那个毒,指不定能活多久,便没拿出来。”
  容景将她搂紧,低下头,轻轻吻住。
  他们都知道,这一条路走到今日更不易,幸福更是得之不易,弥足珍贵。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
  春日里,万物复苏,遍地花开,荣王府的紫竹林如紫霞般灿艳,西南角的那一株桃花开得明媚,整个天下,迎来了繁花似锦。
  一年里,天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从朝野到地方,上下清明。为官者清廉为民,为民着日子富裕,盗者不再盗,亦再没有匪寇横行。
  新政推出后,朝野上下一心的治理下,百姓们得到了丰收,过了一个暖冬,路无冻死骨。今年的春早来,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筹备耕种劳作。
  放眼四目,田野里均是一片欢声笑语。
  容凌虚岁计算是三岁,已经会走了,去年抓周的时候他将桌案上摆着的所有东西都抱到了怀里,惹得众人大笑。
  云浅月当时点着他额头笑骂,“小贪心!”
  容景则是挑了挑眉,骄傲地道:“朕的太子心有丘壑,包揽万物,贪心也不怕。”
  云浅月无奈,想着谁说容景不宠容凌?他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容凌的人。怪不得容凌从会走路后,容景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有时候她身体不舒适,不去早朝,容凌便陪着他去,小小的人儿,坐在容景身边的椅子上,和容景一样静静地听着群臣讨论政事,一大一小两张脸,看到他们,就觉得容国的江山荣华指日可待,群臣说话声都比寻常响亮有干劲。
  忙碌了一年有余,一切基本走上正轨,容景的时间也相对得清闲了些。
  在云浅月的建议下,朝野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早朝理政,而是每七天有一天的假期,假期这一日休朝,学堂的学子也可以不早课,全民放假。
  容景自然没有意见,诏令按照她的提议颁发了下去,朝野上下一片欢呼。
  这一日,正逢沐休,容凌听青裳、伊雪等人聊天,听说灵台寺后山的桃花开得极好,漫山遍野,甚是繁华,便闹着云浅月带他去看桃花。
  云浅月听说不久前天下第一高僧灵隐大师回了灵台寺,她不想见灵隐那个在她心里被定型了的神棍,任凭容凌怎么闹,她懒洋洋地躺在美人靠上晒春日,左右也是不答应。
  容凌气哼哼地说她,“娘亲,你没爹爹疼我,我想做什么,爹爹都应我。别人的家里都是严父慈母,偏偏咱们家是慈父严母。”
  他没有叫容景和云浅月为父皇母后,还是依照小时候的称呼,一直喊爹娘。
  云浅月看着他小小的嘴嘟起,分外不满,她心中好笑,对他道:“你爹真的是什么都应你?春年的时候你想跟随你大舅舅去狩猎,你爹爹不是没让你去成?”
  “那是因为我染了风寒,爹爹心疼我。”容凌道。
  “是你染了风寒吗?我怎么记得是你大舅舅染了风寒?”云浅月看着他。
  “那是爹爹怕我被大舅舅传染了风寒。”容凌板着小脸道。
  云浅月点点头,慢悠悠地道:“可是后来你大舅舅风寒好了又出去狩猎,你也想去,你爹爹还是没让你去,为何?”
  容凌一噎,噶着嘴道:“爹爹必有理由。”
  云浅月笑看着他,“你想你爹爹必有理由,为何没想过娘亲不随你去灵台寺也是必有理由呢?”
  容景扁扁嘴,小脸耷拉下来,须臾,他上前一步,腻在云浅月的怀里,拽着她衣袖央求道:软软的小身子蹭着她,如小猫一般,“好娘亲了,你陪我去吧!灵台寺不就是有漫山遍野的桃花吗?我知道你怕看桃花多了爹爹吃醋,才不敢去,可是今日爹爹被顾将军请去了他的府邸,你去了他也不知……”
  “容凌,你何时知道我怕你娘看桃花多了吃醋的?”容景的声音忽然从紫竹林外响起。
  容凌一惊,声音戛然而止,猛地回头看向紫竹林外。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他刚才还说容景是慈父,她是严母,这如今就颠倒回来了。她偶尔严厉,容凌却是不怕她,容景温和,容凌却是怕他。父亲的话他句句听从,即便不甘愿,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腻在她身上黏她一样黏容景不达目的不罢休。
  “娘亲,你坏,爹爹回来了你怎么不悄悄告诉我?”容景低声埋怨。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这孩子见风使舵,就捡好拿捏的人拿捏,她看向紫竹林,只见容景从紫竹林走了出来,身上落了一片紫色的竹叶,他轻轻用手弹掉,步履一如既往轻缓优雅地向院里走来,帝王宝座没让他凛冽锋利,反而更如被时光打磨了的玉,透着倾世温润雍容。
  不多时,他走到近前,目光温柔的看了云浅月一眼,须臾,落在容凌低垂着头耷拉的小脑袋上,笑问,“嗯?怎么不说话了?”
  容凌一副乖巧的模样,似有垂手听训的架势,他生来就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什么样的人。父亲的恩威如山般高大,他不敢碰触他的菱角,所以,在他面前,还是乖乖为好,尤其是说错了话,戮到了他父亲痛脚的时候,更是认错态度乖觉。
  “调皮!”容景伸手弹了他脑袋一下。
  容凌缩了缩脖子,知道父亲没生气,顿时欢喜起来,转身抱住容景的腰,笑嘻嘻地道:“爹爹,你不是去了顾将军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浅月看着他又气又笑,这个笑嘻嘻的模样都是和墨菊学的。
  “我若是不回来,又怎么能听到你黏着你娘亲说我的话?”容景笑看着他。
  容凌眼珠子一转,立即转移话题,“爹爹,听说您和天下第一高僧灵隐大师交好,大师不久前从东海回到灵台寺了,您还没见他吧?今日沐休,您去灵台寺见他怎样?”
  “顺便带上你去看灵台寺后山的桃花是不是?”容景挑眉。
  容凌立即点头,欢喜地道:“爹爹您真聪明!”
  容景失笑,对他警告道:“再让我听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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