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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书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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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栋拍马迎上前来,大喜道:“李师长,你来得正是时候,宋军师正在南门和李自成作最后的谈判,也不知这会谈得怎么样了?”
我找了些中层领导,了解了一下情况,心中有了底,于是按路上商量好的方案,向他们布置了一番。随后我先带了三千骑兵向南门赶去,让一万步兵随后赶到。想到就要和传说中的超级BOSS李自成见面了,我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手心里不由微微渗出些汗水来。
临行前,红娘子有些忧心忡忡地说:“李师长,你千万要小心点,别让李自成给火并了。”李栋豹眼一瞪:“他敢,我们有十万大军,李自成才五万人,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怪。”我淡淡一笑,勒马便行:“红团长,记着我说的那些话,你这可千万别出漏子。”在大军面前,规矩当然是要的,所以我和红娘子还是按官职称呼。不过红娘子临行前的那句话,却让我心中莫名地一暖。
看到李自成时,我愣了一下,历史真的不会改变吗?李自成果然没戴头盔,而是戴着那顶天下闻名的白色尖顶旧毡帽,和史书中说的没有什么两样,不象个三军统帅,呃,倒象个高级菜农。李自成浓眉大眼、颧骨有些隆起,高鼻薄唇,身材魁梧,脸色沉稳而坚毅,看样貌大约有三十来岁。他穿着一身铁甲,背上挂着弓箭,腰上挂着长剑和一个箭囊,威风八面地骑在一匹深灰色的高大骏马上,十分引人注目,让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以前我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农民子弟,居然在官军的重重围剿下,支撑了整整十年。屡屡被逼到要上吊自杀的地步,却又屡屡奇迹般地闯过难关,继续生存下来。而现在,看到李自成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让他天生就能笼络人,让人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那顶旧毡帽,就显示出他李自成绝不是贪图眼前利益和享受的人;他眼角的那些微微的皱纹,都是沙场岁月留下的痕迹,其中不乏智慧和勇气。有这样的人做朋友,大约是值得托付性命的,但可惜的是,他不是作为我的朋友出现,而是作为和我抢夺洛阳这块肥肉的劲敌。我不由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李自成左手边是一个矮个中年大叔,矮人骑高马,自然显得十分的鸡立鹤群,那当然就是我李家军英明神武的高级智囊宋献策同志。远远看见我骑着那匹枣骝马奔来,宋献策马上扭头向李自成说了几句话,李自成立即含笑向我遥遥挥手致意,而李自成右边一位彪形大汉却对我冷眼相看。我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他长着一副宽而瘦骨棱棱的脸,有些三角眼,但双目炯炯有神,神情有些傲慢无礼,身穿铁甲、头戴铜盔、腰挂双刀。我的眼神不禁在他的双刀上凝视了片刻,都是用刀之人,谁的刀更快更狠?
李自成的身后是又一名彪形大汉,他的个头很高,满脸胡子,手中紧握着一杆红色大旗,旗枪尖儿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闪着有些耀眼的白光,旗中心用黑缎子绣着一个斗大的“闯”字。好一员气势如山的虎将,我丝毫不怀疑,他即使用旗杆做武器,也可以横扫千军。
李自成的笑容显得十分憨厚和朴实,一看就象个庄稼汉子。他迎上来,亲切地说:“李公子仁义之名播于天下,自成一直是真心仰慕,只盼一见。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我一跃下马,抱了抱拳,微笑道:“岂敢岂敢,闯王英名盖世,威震八方,李岩神交已久,恨不能早日能来听听闯王的教诲。今日一见,实乃大慰平生。”
李自成指着那冷眼看我的大汉说道:“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宗敏,是我李自成最好的兄弟,人称托塔天王,多年来随我李自成出生入死,一双钢刀,杀得官兵胆战心惊,火烧凤阳皇陵就是他的功劳,把崇祯皇帝气得哭了三天三夜,哈哈。”他大笑声中,又指着那握旗的汉子说道:“这是郝大勇,也是一员猛将,一次我军败逃之际,他夺过大旗,摇旗狂呼,返身杀入敌阵,带领大伙反败为胜,一战成名,故人送外号郝摇旗,天长日久,本名儿倒很少有人提了。”
第三十七章 勾心斗角
我心中微微一惊,刘宗敏和郝摇旗都是成名已久的英雄,想不到都在南门呆着。而我手下就没这些大将和威风事迹了,呃,就算我自己,也不过是指挥着打了几座小城,完全是一个后起之秀,没什么值得吹嘘的。我只好笑容满面地连连点头,并抱拳行礼。李自成又向我介绍了田见秀、刘芳亮等人,包括李双喜和张鼐这两名小将,李双喜是李自成的养子,张鼐虽与李自成不以父子相称,但也算李自成的半个养子。
李自成微笑道:“还有袁宗第、吴汝义等将领,现正在西门和北门,要迟些才能见着了。”
刘宗敏大笑道:“李公子长得如此秀气,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不象我这个打铁的粗手大脚。好!好!果然象个举人。”他伸出大手,大大咧咧地揽在我肩头上,似乎把我当成他几十年的老朋友。
我微微一笑,正想说几句场面话,却觉他的手掌突然变得象铁箍一样,狠狠地在我肩胛骨上捏了一把。我眉头一皱,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化劲,似乎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就用柔劲把那霸道的刚劲给化去了。然后我把内力集中到一点,猛然从肩井穴中奔涌而出,将刘宗敏的手掌狠狠震开。靠,想叫我在三军面前尖叫加求饶,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刘宗敏忙不迭地松开手来,眉间顿时少了些轻蔑之色,他又是一阵大笑:“好,不错,有两下子,难怪李牟兄弟对你赞不绝口。”他瞬时又是笑容一收:“不过李公子只告诉李牟,你们要夺开封,可没说过你们对洛阳也感兴趣,今儿个,怎么大水冲起龙王庙来了?”
我不知道宋献策是怎么跟他们交待的,于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宋献策。这两日他似乎清瘦了不少,诗诗又该心疼了。
宋献策见我递上眼色,立即捋须笑道:“我早解释过了。李公子早就布置了攻取洛阳的方案,只是不知道闯王竟也要取洛阳,因此这次与闯王同时围攻洛阳的军事行动,纯属巧合。”
“哦?”刘宗敏眯缝着三角眼,霸道地扫了一眼我的三千骑兵:“早有布置?就凭这些骑兵?我可没见着一架攻城云梯,莫非李公子的马都是天马,能飞进城去?”
宋献策尴尬地干咳了一阵,我于是至少知道了两件事:一是老宋并未透露我们将如何攻城;二是这两天,老宋这外交大臣的角色颇不轻松,完全被压在了下风。我又扫了一眼李自成,他正亲切地和我的小军官们打着招呼,似乎根本没听见刘宗敏这咄咄逼人的质问。
“哦,刘将军误会了。我们攻打开封目前有些困难,所以决意先抓福王,再利用福王去做几件大事。我们事先可不知道闯王也要打洛阳,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就不会来了。”我轻描淡写地为自己开脱着,见刘宗敏面色有所缓和,又补上一句:“不过既然已经千里迢迢地来了,倒也不能空手而归。”
刘宗敏面色一僵,三角眼又重新眯缝起来。李自成此时也不能再假装没听见了,回身说道:“宋军师这两日正与我们商量,要合力破城。财物分配上,你们三成我们七成;另外,福王归我们处置。今日谈得差不多了,正好李公子就来了。这样甚好,就由我和李公子达成这城下之盟如何?”
我不用看宋献策,也知道他正想对我使眼色。平日里尽管我和将士们有些嘻嘻哈哈的,但在军政大事上,没经过我的同意,他们是不敢擅自作主的,此刻他也必定想让我耍赖。我于是淡淡一笑:“既然宋军师只是在和你们商量,还未和你们达成最后协议。我看这协议嘛,恐怕得改一改,变成闯王三成,李家军七成。这福王嘛,我李岩也是志在必得。”
李自成不动声色,果然有大将之风。刘宗敏的手却摸到了刀柄上,眼睛里杀气一闪即逝,他寒声道:“怎么?你们想耍赖?”
我呵呵一笑:“今时不比往日。昨日你们有五万兵士,我军只二万,故你七我三并无不妥。不过,今天我李岩可不是打着光棍来的,而是带来了八万大军。你军五万,我军十万,你三我七,岂不正好合适?你们若已和宋军师订妥协议,我也无话可说,不过……”
“不过什么?”刘宗敏怒喝一声:“想仗着人多是吗?也不瞧瞧货色!老子带三千人马,能杀败三万官兵,你们行吗?再说了,你们有攻城云梯吗?怎么个攻城法?嘿,都是些空架子,还想唬谁呢?让你们白分三成,已经是便宜你们了。”
“哎,捷轩何必这么说?”李自成拦着刘宗敏的话头,似乎要做和事佬:“大家都是义军,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
我于是故作糊涂地问宋献策:“攻城还要云梯吗?不是说好了,事先派几千人扮成平民进去暴动一场,趁乱夺取城门吗?”
宋献策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哭丧着脸说:“李师长,闯王的兵马一破函谷关,这洛阳城就全城戒严了,只许出,不许入,哪能混得进去?这不,我前天和闯王商量着借几十架云梯,没借着。昨日兄弟们想自己伐木做些云梯,但当地百姓都躲起来了,找不着工具,我找闯王想借锯子、斧头和木匠来着,也没借着。后来我们只好准备跟着闯王进城,捞点油水,打点秋风了。”
我瞪了宋献策一眼:“糊涂,上面不行就攻下面嘛,挖地道进城不行吗?”
宋献策苦巴着脸说:“没铁锹。再说了,听说这洛阳城用巨石向下筑了一丈多地基,地道也不好挖。”
李自成哈哈大笑,眼里一丝轻蔑一闪即逝:“李公子,近几日我也听说你们攻下了好几座城池,不过大多是官兵投降,或灾民内应献城的。光是人多可不顶用,没有攻城经验和攻城利器,这洛阳可是打不下来的。”
刘宗敏也嘿嘿阴笑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做点诗词歌赋是没得挑,不过这打仗是要掉脑袋的活,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我借了这两句话头,对李自成和刘宗敏怒目而视:“怎么?你们瞧不起我们读书人?看不起我李岩?好,就冲你们这两句话,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哦,怎么个赌法?”李自成顿时来了兴趣。
“你闯王不是要与我和兵一处吗?但咱哥俩谁也不服谁,扯一万年也扯不清。这样吧,谁先攻破洛阳城,另一方就从此臣服于他,跟他打天下,如何?”我怒气冲冲地说。
“此话当真?”李自成眼睛一亮。刘宗敏却赶紧扯扯他的衣袖,二人嘀咕了好一阵。毕竟,我有号称四十万的大军,对他们来说,是个颇为心动的赌注,但刘宗敏显然也怕我留有伏手。
刘宗敏果然有几分东方不败的风姿,将我的心思猜个正着。我故意扮猪头,就是准备吃下闯王这只华东虎。他的灾民官兵再厉害,应该也不会象我的内应一样,完全控制了整个东门,一个信号就会大开城门。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罢了,也许,李自成也完全控制了南门,又也许,黄汉忠也可能背叛我。但是,喜欢冒险和赌博是我的天性,我是个性情中人,想到的事情,就很想去做,否则,我连觉都睡不安稳。赌吧,当骰子掷下去,谁知道会是大还是小?一切交给老天去吧。
我见李自成他们有些犹豫,便递了个眼色给宋献策。宋献策立即哭丧着脸冲了过来,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苦劝着我:“大王,大哥,大侠,你的赌兴怎么又发作了?这可不是在牌桌上啊,咱们四十万大军也不是那四十两银子。你这样任性胡来,怎么打天下呢?咱们凭什么去攻城啊?除非闯王分给我们一半攻城云梯……”
我怒气冲冲地吼道:“住嘴!你怎么这么没志气,还要借闯王的云梯。没有云梯,你们难道不会搭人梯吗?”
宋献策顿时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我。一旁的李自成和刘宗敏却都是神情一松。
我继续教训宋献策:“你把嘴巴张这么大干什么?不服气是不是?你以为这洛阳城很高,不可能搭人梯是吧?老宋,我告诉你,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只要能想到,必定能做到。我今天还非搭个人梯给你看看……”我边说边挽着袖子,似乎要当场作个示范。
宋献策苦着脸说:“就算派武功绝顶的兵士去,这搭人梯,也太慢了。再说了,官兵们又是射箭又是丢擂石,恐怕还没爬到一半,人就死光了。”
我眼一瞪:“嘿,糊涂,你不会让士兵们带个盾牌顶在头上吗?”
宋献策无语中。李自成却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李公子果然是有胆量,敢想象。我李自成打了一辈子仗,就从来没想到过,搭人梯也能攻城。唉,惭愧啊。”
嘿,你损我是吧?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李岩是性格冲动、胡想乱做之人的印象罢了,好让你们放松警惕,自己钻圈套里来,可不能扮猪头扮过了头,不然会适得其反。我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我刚才是和老宋说笑来着。其实我也知道,搭人梯不是什么好办法。事实上,为防万一,我这次也带了二十架攻城云梯过来。不过,还是太少了。闯王,你有多少架云梯?”
李自成呵呵一笑:“也没多带,就带了三百架。”
我眼睛一亮:“既然搭人梯不行,那我就不跟你打赌了。来,你借我一百五十架云梯,攻下洛阳城后,我还你五百架崭新的云梯。”
李自成和刘宗敏、郝摇旗等人对视了一眼。李自成神情十分凝重地说:“军中无戏言。这赌,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呢?”
我哈哈大笑:“军中无戏言,指的是同在一军之中。现在你我并非一军,这句话可用不着。我只不过是见大家的气氛太紧张,随口开了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闯王你可千万别当真。这云梯你肯借便借,不肯借,咱们也没法子。老宋,咱们走,回去开个会,讨论一下如何攻城。”
第三十八章 城下之盟
我和宋献策双双跃上马背时,李自成和刘宗敏赶紧拦住了我们的马头。
李自成严肃地说:“军中无戏言这句话可以不用,不过有一句话,我觉得一定能用上。”
“哦,什么话?”我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自成一字字地说道:“在这几万大军面前说的话,能反悔吗?”
我悻悻地挠着头,作出一副张口结舌、愁眉苦脸的样子。
“要是怕了,不打赌也没什么,只不过,以后莫把说话当成放屁,随便往外蹦,以免被天下人耻笑。”刘宗敏在一旁激了一句。
我果然被这句话激怒了,噌地跳下马背,逼到刘宗敏面前,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奶奶的,我怕什么?打赌就打赌!”
“好,爽快。云梯我借给你,五十架云梯,一架都不会少你的。咱们现在就正式订下这个盟约,谁先破城擒得福王,谁就当头当王,另一方从此臣服于他。”李自成立即敲钉转脚。
“好,一言为定。”我也答应下来。
宋献策立即用手捂住脸,作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嘿嘿,你这老小子,还真会配合我啊,你明知东门随时为我敞开着,这个赌大可打得,却表演得如此逼真、配合得那么默契,你不去21世纪拿奥斯卡最佳配角奖,真是极大的浪费啊。
李自成怕我再耍赖,当即高声在两军前宣布了这个盟约,并要与我歃血为盟。听到这个消息,闯王的将士均是喜动颜色,而李家军却大多是忧心忡忡。虽然不管打赌结果如何,两军势必合二为一,但看起来,我们人数虽多,攻城能力却很差,将士们不知底细,都觉得我这一着棋下得太过冒失了。
我看着李自成递过来的匕首,皱眉道:“本公子有些怕血,能不能换成割宋军师的手?”
李自成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李公子说笑了,那怎么行?”
我愁眉苦脸地接过匕首,闭上眼睛,在左手中指上轻轻划了一下,往两个酒碗里挤出了几滴血,然后赶紧把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着。
李自成眼中显然有些疑惑,却哈哈大笑起来:“传闻李公子人送外号阎王,杀敌无数,为何会怕血腥?倒是奇怪得很。”
我心中一凛,他李自成可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我这猪头确是扮得太过份了。我正色道:“战场上杀个把人倒不打紧,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不过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弄些伤口,我可不乐意。闯王,我干脆说个秘密给你听吧。”
“哦,什么秘密?”李自成好奇起来。
我凑近他的耳朵:“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其实我只在生死关头打过一次仗,以后的那些战役,我都没参加过。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书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用智慧去平定天下,才是更重要的。”
我这句话可是大实话,却不知李自成是否相信。但李自成大约早已派人打听过我的英雄事迹和作战风格,于是微微一笑,端起酒碗:“李公子,请。”
我重重地与李自成碰了下酒碗,将那血酒一饮而尽,然后“砰”地将碗砸碎在地上,与李自成相视大笑。
“兄弟们,抓紧时间吃饭,准备攻城!”李自成大声宣布道。他那三万将士大约等了这几天,早已不耐烦了,立即欢声雷动、声震苍穹。我赶紧伸手捂住了耳朵。
等他们欢呼完了,我抓过“李”字大旗,站上马背,将旗来回连摇三下,然后运起内力,长啸一声:“鸣炮!”身后顿时响声大作,硝烟四起,把李自成的兵马也吓了一跳。废话,二百支火枪同时对天鸣放,能不吓人吗?事实上,整个洛阳城内城外,都听见了一声响雷。
李自成脸上阴晴不定:“李兄弟,你这是何意?”
我哈哈大笑:“放几声火枪,吓一吓洛阳城里那些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把他们吓个屁滚尿流,那才叫过瘾!”
我与李自成又是相视大笑。
此时我的一万名步兵已陆陆续续地赶来,李自成哈哈一笑:“李公子,你这些兵士可白跑这一趟了,快让他们回去吧,别耽误了攻城。”
“回去?回哪去?”我的眼里尽是疑惑。
“回东门啊。你的骑兵不都在那里吗?”李自成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我呵呵一笑:“东门要攻,南门自然也要攻,这叫双管齐下。”
李自成脸一沉:“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两军同攻一个城门。你攻我也攻,这城算谁破的?”
我微笑道:“破城是小事,抓到福王才是大事。听说福王住处离南门很近,自然要先取南门。闯王,要不然这样吧,你攻城门左边的这段城墙,我攻右边的,如何?”
李自成皱着眉头正在沉吟,我又补了一句:“还有一种办法,我看咱们也别分左、右城墙了,就是一通乱来算了。反正我们的云梯也不太够,一会我的将士们难免会乱跑一气,争着抢着去爬你们的云梯,你可别生气,就当是借用一下吧。反正到最后,还是要看谁家的兵士运气好,能抢先碰上福王。不过你兵多将广,我想我的运气终究还是不如你的。”
李自成的眉毛越拧越紧:“李公子此言犹如儿戏,哪有这种道理?”
“得。”我双手一摊:“这也不行,那也不妙,那你说怎么办?咱们的士兵才赶到,掉头回去是不可能的。再说了,等他们回到东城门,这南城门说不定早被你们攻破了。这么大个亏,我如何能吃得下去?”
宋献策赶紧插了一句话:“李公子,你刚才说得很对,五十架云梯真的不够啊,我看至少要一百架。上百架云梯一架,官兵就会分散开来防守,这样就会防不胜防了,才有可能成功登上城墙啊。”
我眼睛一亮:“有道理有道理。闯王,宋军师说得对,我刚才确实没考虑周全,你能不能再多借五十架云梯给我?”
刘宗敏半天没吭气,这时忍不住冷哼一声:“李公子,你们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我皱了皱眉:“刘将军怎么能这么说呢?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这城攻完后,不管我和闯王谁输谁赢,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了。借几架云梯,又算什么大事?”
刘宗敏正想反驳,李自成把右手一抬,止住了他。
李自成转头看了跃跃欲试着的将士们一眼,沉吟道:“李公子,你提的前两种方案都不甚妥当。这样吧,我可以借你一百架云梯,但你们不得攻南门,只能攻东门。”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怎么行?你的军队占了南、北、西三个城门,同时攻城的话,只要一门告破,就立即得手。而我的军队只攻东门,岂不是太吃亏了?你的提法也不妥。要不然,你和刘将军他们再商量一下?我也和宋军师再商议商议,看有没有什么更公允的法子。”
李自成摇了摇头,与刘宗敏对视一眼后,又无奈地点了点头,召集了几个将领商议起来。
我和宋献策拍马便行,远远地避开李自成他们后,翻身下马,相视一笑。
十个小伙子骑马远远地跟着我们,见我们下马,也纷纷下马休息、戒备。他们是毒蛇连的成员,都是李仲选来跟我过招的武功好手,成天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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