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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书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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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对面监牢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我望向对面的几座监牢,许多人将脸贴近牢门木栏间的缝隙,高兴地冲我笑着。那是些怎样的脸啊,一个个面黄肌瘦、萎顿不堪。但他们看到我,立刻神采风扬,就象快饿死的人看到了一张烙饼。
我脑海里闪过了李岩的生平。明末旱灾四起,灾民满地,人们吃树皮和石块,甚至易子而食。而官员们见死不救,催租征税变本加厉。李岩变卖家产,在杞县买粮赈灾,甚至因此将其嗣父李精白在杞县开办的粮仓搞破产了,但仍属杯水车薪。于是李岩作《劝赈歌》游说富户,并带一批灾民向县令恳求开仓放粮。县令见他人多势众,假意允诺,次日却设计将李岩与那些灾民捉拿入狱,诬陷他们是反贼,准备向朝廷邀功请赏。看来,眼前这些人就是被冤枉了的那些灾民们。
想到那被活活饿死在监牢里的孩子,我不禁愤怒起来。要是这样的事发生在现代,网民们每人吐口痰就能把那些贪官污吏淹死。可明末腐朽的官员们,只顾自己享乐,将民众推向了火山口,这样的政权不灭亡,就真是没有天理了。
“李公子,你要救救我们啊!”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顿时整个监牢中,都是这一句话在不断回荡着,还夹杂着一阵阵号啕声。
我心中顿时涌出一股英雄豪情,于是学着伟人的经典姿式,左手叉腰,右手向上斜举:“乡亲们,乡亲们,静一静,听我说。”
嘈杂声逐渐平息下来,只剩一个稚嫩的童音还在回响着:“娘,我饿,我饿啊!我要吃烧饼,我要……”声音蓦然中止了,想必是那孩子被她娘捂住了嘴。
被那小女孩一提醒,我的肚子发出了雷鸣般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时哪还有什么英雄气概,我捧着自己的肚子,呻吟了一声:“靠,我也很饿啊。”
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想起红娘子将冒着生命危险来劫狱救我,心底突然有一抹温暖,患难见真情啊,烧饼会有的,而且会有很多。我高声叫道:“父老乡亲们,不要着急,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我李信向大家保证,你们都会一个不少地活着出去的。”
人群中暴发出一阵欢呼:“李公子会想办法救我们的,太好了,太好了。”
这时我的胃已饿得开始抽搐了。怎么会这么饿?我疑惑地问他们:“这里什么时候开饭?还有,我睡了多久了?”
人群又嘈杂起来。一条大汉粗声叫道:“这里一天只给一小碗野菜粥喝。李公子,你被那帮狗娘养的打得半死,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们都急坏了。”
我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说:“今天的饭开过了没有?我有点饿了。”
一个妇女很快地接话:“李公子,现在是晚上,午时已开过饭了。”
我严重郁闷了一下,这穿越可真穿得黑啊,连顿饭也没赶上。但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么,谁还有吃的东西吗?”
众人神情古怪地看着我。半响,一个老者摇头叹息道:“但凡还有一点吃的,那孩子也不会饿死了。李公子,三天来你水米未进,又生着重病,这可怎么办啊,你这样的大好人,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脑中一黑,再也撑不住了,慢慢地抓着牢门坐到了地上。众人一阵哗然。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谁有刀?小刀、剪刀都行!我有办法帮李公子。”
我抬眼望去,一个面容微黑但五官秀美的紫衣女子挤到了对面的牢门前,一双深如湖水的大眼,正静静地凝视着我,目光中透出一种奇特的坚毅。嗯,虽然稍黑了点,但也是个秀色可餐的美女啊,我的饥饿感不觉从胃里跑到了心里。
人群静了下去,半响,有个男子沉着嗓子说:“我这藏了把防身的小刀。”
不一会,小刀传到了紫衣女子的手上。她咬了咬嘴唇,微笑道:“信哥,我给你弄点吃的,一会给你扔过来。但你千万别嫌恶心,这可是能活命的粮食。”
她的笑容很迷人,象雨后挂在天上的彩虹。声音也很好听,如夜莺婉唱。我迷迷糊糊地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紫衣女子将左袖卷至肩上,露出雪白的手臂,手腕一翻,小刀向手臂狠劲割去。
“住手!”我脑中嗡地一响,用尽全身气力大喝一声。这声音竟然中气十足,劲若奔雷,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刀硬生生地顿住了,却已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痕,鲜红的血线渗出。她秀眉微蹙:“信哥,怎么了?你这样的大英雄,难道也要学女人般扭扭捏捏,宁愿饿死也不敢吃上一小块人肉?”
被她将了这一军,我深吸一口气,想了一想,才缓缓问道:“你三天没洗澡了吧?”
紫衣女子的脸似乎有些泛红:“信哥,你,问这干什么?这哪有……洗澡的地方?”
我慢慢站起身来,叹道:“三天没洗过的肉,也敢割给我吃?不怕我把胆汁都吐出来?”
第三章 美女劫狱
叮的一声,小刀坠地。紫衣女子狠狠跺了跺脚,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被这一幕惊呆了的人群,开始哗然起来。半响,她的声音又悠悠地传过来了:“信哥,我知道你是在找借口,你根本就是不敢吃,真没想到,你的胆子就针尖那么点大。”
“住口!”我霍然转身,咬紧牙关又想了一阵,终于想出几句有份量的话:“人肉性燥如火,吃了之后,三日内必定全身红肿而死,你不懂吗?”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不久,那熟悉的声音就如我所料,变得怯生生的了:“信哥,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是担心你呀。”
我苦笑,你下刀那么快,给我早说的机会了吗?好在我胡乱抛出网上看来的一些言论,竟让她信以为真,总算过了第一关。但第二关该如何过呢?这紫衣美女不叫我公子,而是张口信哥,闭口信哥,应是我十分熟悉、亲近之人,我该如何面对她而不露出破绽?
想了半天也没有良策,我摇了摇头,决定用一个谎言结束这混乱局面。我转身,尽量平静地对紫衣少女说:“我的脑袋大概被官差打坏了,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这位姑娘,你是谁?”
紫衣少女的脸色大变,身子微微晃了晃,随即强笑道:“信哥,你又在开玩笑了。”
我苦笑:“你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
她咬着嘴唇,蹙眉看了我很久,才幽幽问道:“信哥,难道你真的把香香给忘了?”
“香香?”我紧锁眉头:“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们一定很熟吧?”
香香的脸上突然没有了任何表情,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使我看不到她的眼神。她紧紧地捂住左手的伤口,不肯再开口说上一个字。
我正尴尬间,一阵震耳的呐喊声传入耳内,其中夹杂着阵阵惨呼声。我心中一喜:红娘子总算来了,我该自由了。随后又是一忧,眼前这个美女还没摆平,就又有美女要出场了,这切换速度也太快了吧。老天,拜托你啦,有你这么做导演的吗?
片刻后,一个火红的身影奔到我的牢门前,剑光一闪,铁锁应声落地。
红娘子,我传说中的妻子?我怔怔地打量着她。鹅蛋脸,杏目柳眉,瑶鼻樱嘴,顾盼间风情万种却又不失端庄。一身红色劲装,红丝带束出纤细的腰身,英姿里透出别样的妩媚。真是美人啊,古人诚不欺我,我暗自庆幸起来。
被我这样害色痨似地馋看着,那鹅蛋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使劲地咳了一声:“书呆子,傻乎乎地在想什么呢?哑巴了?”
我笑嘻嘻地摸了摸肚子:“我在想你带了什么吃的东西没有?”
红衣少女哧地一声笑,从背上扯下一只蓝包袱,在里面掏摸了一下,将一包东西扔到我怀里:“吃吧,别噎死了。”
我猴急地打开那手帕,里面赫然是四个包子,只是个头小了点。我一手抓了两个,几乎没嚼就吞了下去。
这时,红娘子已砍开其他监牢的锁,朗声叫道:“官逼民反,老百姓没活路了,咱们随李公子反了吧!抢官粮,吃大户,不做饿死鬼!”
人群轰然叫好声中,我艰难地挪步走出牢门,找寻着紫衣女子的身影。突觉一只纤细的手臂扶住了我,幽幽的声音响起在耳旁:“信哥,你真的要造反?”
我看着香香紧蹙的眉头,笑了一笑,将另两个包子塞在她手里:“不造反哪有活路?快吃,吃完了跟我去造反。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香香苦涩地摇了摇头,凄然道:“信哥,你自己要保重,香香不能陪着你了。”
我的心没来由地慌了一下,正想详问缘由,肩膀上却被狠狠拍了一下。
转头就看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书呆子,美得你啊,走路都要找个大姑娘扶着,你到底还行不行啊?”
我只好笑了笑:“应该还行吧,可以抢救一下。”
红娘子显然没被我逗乐,她皱了皱眉:“得,我背你吧。”
还没来得及说不,我已趴在一个软玉温香的身躯上,飞也似地向监牢外奔去。我扭头大叫:“香香,快跟上来。”却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身后哪里还有那紫色的身影。
“红娘子,快放我下来!”我吼道。这时已到了监牢的大门处。
“好!”红娘子说放就放,还塞了把长剑在我手里:“你只管护着我的要害,我来杀敌。”
我愣了一下,随即看见四周围上来的十来个提刀舞剑的官差,其中就有那刘护国。
我倒吸一口凉气,转念间却豪笑道:“本公子今天要大开杀戒了!”随即长剑一挥,斜指着刘护国的胸腹。我也只配摆个造型,希望他们就此被我吓着,不来对付我。
红娘子欣慰地瞟了我一眼,右手一挥,长鞭如蛇般卷出,倏地将两个官差的长剑击落在地,又顺势卷住其中一名官差的脖子,一抽一放间,那官差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大伙儿并肩上,杀了这贼婆娘!”一阵怒吼声中,官差们欺身而上,红娘子展开小巧功夫,长鞭疾舞如雨,将六七柄刀剑一一挡开。却有一柄长剑趁虚而入,直指我的咽喉。
我手慌脚乱地挥剑挡去。当的一声,长剑相交的力量很大,我不但长剑脱手,还被那劲力带倒在地上。那剑一抖一吐,向我胸口急速刺来。我看见剑主人刘护国那狰狞的笑脸,心内大骇,却已来不及闪避。
蓬的一声,刘护国蓦地向后倒飞出去。却是红娘子百忙中拍出一掌,也不知劈中了刘护国的什么部位。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发觉已转危为安。外面有几个持刀的黑衣人,已拦住其他官差。监牢里出来的灾民们,也已捡起地上的兵器,纷纷围攻那些官差,不一会就将他们砍翻在地。
红娘子一把将我提了起来,皱了皱眉:“怎么啦?真变成文弱书生了?你不是有武功的吗?”
我的脸有些发烧,只好搪塞道:“头被官差打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武功也没了。”
红娘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废人了?”
我的火气一下子涌上来,推开她的手:“我是不是废人,不关你的事,姑娘这就请自便吧。”
红娘子的眉头却一下子舒展开来,笑道:“好,有性格!”
听了这话,我心中隐隐一动,似乎在哪里听过这话,却又想不起来。
“袁胖子,袁胖子……”红娘子四处张望着,扯起了嗓门。
远处十余条黑影奔了过来,借着月光,我看见为首的一个白脸胖子,满脸笑容地应道:“得手了吧,红娘子?”这中年胖子一脸和气,看来更象个富商而非武人,却提着柄明晃晃的钢刀。
红娘子柳眉一竖:“袁时中,你耍我是吧?不是说好在外面接应我吗?人呢?”
袁时中打了个哈哈:“岂敢岂敢,我是听弟兄们说张守备带着官兵从东门逃跑了,所以就带兵追赶了一阵。官兵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没追着,就顺便在县衙和一些大户那放了几把火,因此来晚了些。不过有你红娘子在,几个狱卒算得了什么?”
我抬头一望,城内果然四处火起,叫喊声不绝于耳。
红娘子被袁时中的话噎了一下,她不好提我差点被杀的事,于是开颜笑道:“别鬼扯了,咱们这就撤吧。”
袁时中双手一摊:“别呀!红娘子,你可是把心上人给救出来了,我的兄弟们,却还没发够财啊。”
红娘子怔了一怔,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别胡说,我的心上人可不是李公子,他也早有相好的了。”
袁时中的嘴笑得咧到了耳旁:“自古美人配英雄,红娘子,你看我这个人……”
“红娘子,我要找香香去了。另外,请你帮我接出我的家人。我这一反,麻烦就大了。”听了红娘子的话,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急忙插话。
红娘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的家人早就接到山上去了。至于你的那个香香,我这就叫人去找。”
“香香,香香……”十余个黑衣大汉在人群中边找边叫:“李公子在找你……”
一刻钟过去了,那个紫色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我的心慢慢地往下沉着。
“牢房里没人了,香香怕是已经出城了。”红娘子奔到我的面前,随手拂去额角的汗水。她吹气如兰,姿态有些撩人,但不知为何,我的眼光却越过了她,看向那茫茫的黑暗。香香,你究竟去了哪里?
一个黑衣人跑来,在袁时中耳旁嘀咕了几句。袁时中耐不住了,眯缝着小眼盯了我一会,慢悠悠地说:“张守备可能去搬救兵去了,要防着他反过来咬咱们一口。要把灾民带走的话,就得抓紧了,不然顶不住。李公子,这里的老百姓都听你的,你赶快发号施令吧,不然大家都得死。至于那个香香,明天我会派人来找的。”
我皱了皱眉,向四周扛着米袋的饥民们扫了几眼,他们确实在眼巴巴地看着我。把心一横,我高声叫道:“想活命的,跟我李信走。”
欢声雷动中,我大步迈出,却被伤口一牵扯,脚步不由一歪。袁时中一把将我甩在了他的背上,快步向火光处奔去。
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人们恐慌地四处奔逃,象是到了世界末日。
我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却突然清晰地浮现出那次对话——
“远航,如果到了世界末日,只剩最后一个苹果,你怎么办?”
“当然会全部留给你吃。姗姗,你也会这样做,对吧?”
“不!我会把苹果全部吃掉。不过你挺不过去时,我会把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割给你吃。我要你活下去,送我走。”
“我昏啊,少装点崇高会死啊?一句笑话也说得那么残忍,真恶心!”
…………
香香,为什么你肯为我割肉?难道你身上是她的灵魂,要用这辈子来兑现那句戏言吗?
我烦燥地胡思乱想着,突然间很想抽烟。可是明代时烟叶传入中国了吗?我没印象。以前刘姗逼我戒烟时,我总是嬉皮笑脸地说:“姗姗,戒烟就象戒你一样难。”而现在,在终于戒掉她之后,我生命中唯一的乐趣——抽烟,难道也要离我而去了吗?我的心有些难受,不禁仰头长叹一声。
第四章 猫归山林
“怎么了?书呆子。”一直跟在我身旁的红娘子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烟瘾犯了,想抽烟,能弄到吗?”我决定冒一个险,管他时空不时空的。
看来我开始转运了。袁时中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在人群里搜寻了片刻:“罗老六,点袋烟过来。”
一个瘦削老者将点好的一管旱烟递过来,我美美地吸上一口,却被呛得大咳起来。古代的旱烟很冲,烟丝劲大,又没加过滤嘴,乍一抽,确实不习惯。
“咳死活该!好的不学,怎么突然学起这鬼玩艺了?”红娘子冷着眼看了半响,忍不住搭了腔。
“唉,在牢房里关了几天,狱卒们使坏,只让抽烟,不让吃饭喝水,一不小心就上瘾了。”我美滋滋地又吸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随口编了句瞎话,也不管她信不信。我顺手拍了拍袁时中:“我说老袁啊,你的轻功水平还有待提高嘛,颠得我很痛啊,要稳中求快,快中求稳嘛。”
袁时中哈哈大笑:“奶奶的,把老子当马骑是吧?罗老六,接着,以后你就跟着李公子混了。”
袁时中也不将我放下地来,就把我直接抛到了罗老六的背上,这回真是痛得我呲牙咧嘴的,心中暗骂土匪的素质就是低。罗老六背着我一顿猛跑,不久就出了杞县的城门。我转头望去,守城的官兵早已不知去向,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不断从城门口涌出,其间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喊声:“要活命的,快跟李公子走啊。”
罗老六嘿嘿一笑:“小哥,俺的烟瘾也上来了,咱们再抽一口?”
腾云驾雾加吞云吐雾中,我趴在罗老六背上,在山林中自由地穿行着,身后是数万名灾民。这是第一支信任我、跟随我的革命队伍,他们全由贫下中农组成,没有地主和坏份子,纯洁无比。同时他们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不怕死,只怕饿,只要稍加训练,就会是一支正义之师加虎狼之师。想到此,我不觉心神大畅,顿生龙归大海、虎归山林的豪情。
不知跑了多久,当罗老六累得要断气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聚义堂——袁胖子的黑社会办公室。两个站门岗的小毛孩抽出刀来,交叉向天摆了个造型。罗老六歪了歪嘴,示意让我从刀下走进去。
面对这明晃晃的钢刀,我豪情顿逝,这才想起自己文不文,武不武,既无定国之策,又无过人身手。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里,一旦缺少这两项关键才能,则李岩以往的善举只能暂时笼络人心,不能长久。袁时中必然会想方设法将这批灾民的控制权抢夺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当袁时中站在我面前时,我已盘算妥当,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袁,辛苦了,让灾民们吃点东西,我要先养几天伤,伤好后再扯别的。”要做大事业,这第一步可千万不能走错,所以在想出稳妥计划前,我必须先拖上一拖。
罗老六带我走向房间的时候,我听见袁时中在跟谁嘀咕:“这小子不象个书生,倒象个土匪,奶奶的,还挺对老子的胃口。”
头一挨枕头,我就沉睡了过去。迷糊中有人在脱我的衣服。衣服早和血肉粘连在一起,我痛得一声大叫,登时睡意全无。抬起头来,看见几张陌生的脸,神色甚是焦虑和痛惜。
“信儿,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一个老妇人哀哀地哭泣着。
我心下恍然,接着是不忍,见不得女人流泪一直是我的弱点之一。一声“娘,我没事”脱口而出。李岩啊李岩,从今往后,你娘便是我娘,谁叫咱俩有缘?虽然恍如演戏,但人生本就是戏,我会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让你的家人平安快乐。
凉凉的药膏敷上伤口的同时,我又认识了这个时空里的父亲李春茂,还有大哥李伦,二哥李仲,三哥李俊。当然,由于记忆的空白,我还是引起了他们的一些诧异,对此,我只能无奈地一再重复那句谎言:“头被官差打坏了,很多事想不起来了。”
“爹,既然被逼得造反了,李信的名字我不会再用了,今后,我就改名叫李岩了。”我看着要走出房门的那个有些消沉的背影,决心从此刻起就改变自己的命运。名字是父母所取,要改也是自己改,说什么也轮不上他李自成。
那个背影顿住了,半响才点头道:“这天下早已没信没义,也罢,你就改名吧,但愿你人如其名,稳若岩石,平安一生。”
见他们远走,我回过头来,看着那留着短须的青年:“二哥,我留你下来,是想问你两件事,第一,我有无成家?第二,你是否认识香香?”
李仲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四弟,看来你的脑袋是真的出问题了。你不是说过,灾情不解,灾民不消,你就誓不娶亲吗?香香是谁?我从没听说过。还有,你真的把以前学过的练功法门都忘光了?怎么可能啊?那可是你十多年的功力啊,怎能说没就没了?”
我沉重地点头:“真的全忘光了。挨板子时没运功抵抗,没想到结局这么惨。”随口这么一编,突然心里觉得自己真的挺惨。原本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好书生,现在要啥没啥,简直是从虎退化成猫,虎归山林是谈不上了,猫归山林还差不多。还有,史书上不是说偶有个叫汤氏的老婆,后来我还被红娘子抢去强行成亲吗?得,听李仲这么一说,再联想到红娘子关于心上人的表白,敢情史书中这两段重要情节都在现实中被省略了。靠,谁那么喜欢在史书中造谣啊,骗死人不要偿命的是吧?
李仲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那太极呢?我们在千载寺学到的太极功夫呢?”
我笑了笑:“二哥,别问了,你就当我是从没练过武的白痴,重新教我好吗?”
李仲泄气地坐在了床头,琢磨了半响,忽然眉尖一挑:“你练就的内功总不可能全散掉的,我先帮你回忆运气法门吧,如果能运起气来,伤势也会恢复得快些。你对太极最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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